“说得好,我魔族必胜!”
这一场战前宴足足持续到半夜才结束,亚瑟艾修回了魔王殿,在桌边坐下想要倒杯水,结果却发现壶中没有水。
传音将虞猫从偏殿里叫了起来,让他去泡一壶茶。
虞猫正睡得香,突然就听到亚瑟艾修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掉了下去。慌忙从地上站起来,连外衣都顾不得穿就匆匆跑出去泡了壶茶。
也是这段时间过得太安逸了,他居然都忘了等殿下回来。虞猫边等着水开,边在心里反省自己,怎么能这般松懈呢?
“殿下,您的茶。”
亚瑟艾修接过茶杯,慢慢地啜了一口。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疼,不由皱了下眉。
虞猫注意到了,便道,“殿下,要不我给您按几下吧?”
“也好。”
微微有些凉,却十足柔软的手指轻触太阳穴。一瞬间,亚瑟艾修竟觉得头不再那么疼了,甚至还有些想要睡觉的冲动,便缓缓阖上了眼。
虞猫看见亚瑟艾修眉眼间的疲惫,不由有些心疼。殿下实在是太辛苦了,大小事情都要操心。
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想要缓解亚瑟艾修的不适。他也就只能做这些事了。
然而,亚瑟艾修却并没有像虞猫想的那样放松。正相反,随着虞猫的动作,他居然觉得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心底有什么念头正在试图破壳而出。
手突然被抓住,虞猫一愣,下意识看过去,正好对上亚瑟艾修又重新睁开了的眼睛。
那双璨金的眸子此刻明暗不定,死死盯着虞猫。
“殿,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我按得不舒服?”虞猫被看得有些紧张,结结巴巴问道。
亚瑟艾修不语,一只手依旧抓着虞猫的手,另一只手却慢慢摸上了虞猫的脸。
说不出原因,但亚瑟艾修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想要干什么。
两人的脸庞凑得越来越近,直到唇瓣只差毫厘。呼吸交缠间,虞猫几乎要不能呼吸了,一张雪白的脸涨成了艳红色。
亚瑟艾修看着近在咫尺的水润唇瓣,没有压抑自己的想法,直接就压了下去。
小奴隶的唇瓣出乎意料的柔软,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甜味,尝上去味道十足诱人。
亚瑟艾修感受到对方的挣扎,便改为双手捧住这个小奴隶的脸,不让挣脱。薄唇依旧在那两片唇瓣上辗转啃噬,带出晶亮的银丝,暧昧至极。
虞猫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殿下居然在亲他!
入目是亚瑟艾修俊美无俦的脸,唇上被吻得一阵酥麻。虞猫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殿下在亲他这么一个念头。
待到亚瑟艾修终于稍稍松了手,虞猫大口大口喘息起来。刚才因为紧张,他连呼吸都没敢呼吸,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过于震惊的心情。
“殿下,您......”
虞猫的话被又一次凑近的亚瑟艾修打断。随着亚瑟艾修动作暧昧的用大拇指抚过唇瓣,那句还未出口的话被彻底塞回了肚子里,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小奴隶”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好听的不行。“你是不是喜欢本座?”
就在一个多月前,亚瑟艾修也问过这么一个问题。当时的虞猫紧张得不行,现在的虞猫依旧也紧张得不行。
但饶是这样,虞猫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应了声是。
“我,我喜欢殿下......”
“哦?”亚瑟艾修轻笑一声,舌尖舔了舔嘴角。手在领口随意一扯,露出大片的胸膛,性感得一塌糊涂。
然而下一秒,那双金眸就陡然变得血红一片。
“唔......”
脖子被死死掐住,下一秒又被狠狠扔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亚瑟艾修慢慢走过去,在虞猫身边蹲下。一只手用力掐上了虞猫的下巴,语气阴冷至极,“想要爬本座床的你不是第一个,但敢给本座下药的你还是第一个。”
虞猫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却不明白亚瑟艾修在说什么。什么下药?他没有啊,他怎么敢给殿下下药!
“殿下,我没有,我没有下药!”
“没有?”亚瑟艾修冷哼一声,掐在虞猫下巴上的手越发用力,“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认。仗着本座这些日子惯着你,连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清楚了?”
他向来自制力极强,醉酒也不是头一次。怎么可能偏偏就对着虞猫有了冲动。更何况,那冲动还是突如其来,与药性发作一般无二。这里就只有他跟虞猫两个人,不是虞猫下的药还有谁。
呵呵,原以为是个干净的,到头来也就是这样,不过藏得比较深罢了。
虞猫见亚瑟艾修不信,心下越发焦急。“殿下,我真的没有,我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
“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隶,不要想不该想的东西。”
亚瑟艾修冰冷地声音传入耳中,虞猫剩下的话顿住了。怔怔地看着面前满目厌恶的人。
“本座最恶心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又是一句冰冷的话进入耳中,虞猫打了个寒颤。连下巴上尖锐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慌忙移开视线,不敢看到亚瑟艾修眼中的厌恶。
松开手,亚瑟艾修扫了眼地上的人,“赶紧滚出去,看在你还算有用的份上本座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把不该有的心思收好了,本座恶心!”
“......”,虞猫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亚瑟艾修,唇瓣微动,半晌后还是轻轻道,“殿下,我真的没有。”
亚瑟艾修冷笑一声,“那难不成还是本座自己下的?行了,本座说了不会对你怎么样就不会怎么样,不用狡辩了。”
虞猫眼眶有些酸涩,死死咬住唇瓣才没有哭出来。
他真的没有,殿下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他?他怎么敢对殿下下药?
但现在殿下摆明了不信他,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告退。”
看着虞猫轻轻关上门,亚瑟艾修心里烦躁不已,拿起茶杯想要喝,又想起里面有药。
“砰!”茶具被扫落在地,碎了一地。
脑中不断浮现刚才那个奴隶眼眶微红,单薄的身子轻颤的样子。
越是想要岔开注意力就越是清晰,到最后甚至开始不受控制的回想那两片柔软唇瓣的滋味。
“啧,该死!”
亚瑟艾修感觉身上的火烧得越来越旺,浑身都难受起来。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一甩袖子离开了魔王殿。
洛克菲勒正像往常那样做完一天的研究打算休息,就见到自己的大堂内突然多了一个人。
“殿下,您大晚上怎么过来了?”
亚瑟艾修抓过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几口,然而心里的烦躁却丝毫未减。
“本座中了药,你来给本座看看,配一下解药。”
“中了药?!”洛克菲勒大惊,连忙把上亚瑟艾修的脉细细检查起来。
“这药性应该挺烈的,本座一直没能压下去。”亚瑟艾修边说,又灌了一大杯水。
“这......”洛克菲勒把着把着就面露疑惑,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药性。
可看殿下说得那么确定,他又不敢掉以轻心。调整了一下状态就再次细细检查起来。
好一会儿过后,亚瑟艾修不耐烦了,“检查了这么久,你还没检查出来?”区区一个春.药怎么要这么久。
“殿下”,洛克菲勒收回手,“您并没有中药啊。”
“没有中药?”亚瑟艾修一愣,“怎么可能,你一定是检查错了。”
“不会的。”洛克菲勒摇摇头,“我刚才已经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了,殿□□内并没有药性。”
没有中药,所以那个小奴隶真的没有给自己下药?
亚瑟艾修还是不信,要是没有中药,他刚才为什么那般冲动,甚至直到现在都还平静不下来?
洛克菲勒见亚瑟艾修脸色不对,便问道,“殿下是发生什么事了,所以才觉得自己中药了吗?”
“......”亚瑟艾修微微一顿,还是把刚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只不过省略了自己亲上去之后的内心活动。
“这个......”洛克菲勒听完之后脸色就变得有些诡异。微妙地看向亚瑟艾修,内心在疯狂咆哮。
这哪是中了药啊,这分明是酒后控制不住真心了啊!
天呐,洛克菲勒悄悄捂脸。他们暴躁不近人情的殿下居然动春心了,还是对一个小可怜。
他明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分五章六个回合细细讲给卡莫斯听!
“咳咳,殿下,您这个不是中药了啊。”洛克菲勒决定好心的提点一下亚瑟艾修。
“殿下您仔细想想,平时是不是就会不时想起那个奴隶的身影。或者说时不时就想对方说几句话?”
“......”亚瑟艾修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好像,有时候是这样。”
“这就对了。”洛克菲勒一拍手,“殿下,您这是喜欢上那个小奴隶了啊。”
“不可能。”亚瑟艾修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虽然他的确挺喜欢那个小奴隶,但那只是一种类似于对宠物的喜爱。怎么可能会像是洛克菲勒说的那种喜欢。
不过一个奴隶而已,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动心。
既然洛克菲勒说他并没有中药,虽然不知道今晚为什么他会这般冲动。但有一件事却是肯定了的,那就是他误会了虞猫。
“啧!”脑中又想起那个小奴隶颤着身子,红着眼眶无助的样子,亚瑟艾修烦躁越甚。
真是没用,随便凶两句就抖成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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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虞猫:啧,下巴痛死了。什么癖好,动不动就掐人下巴!
第24章 高傲魔王的火葬场7
第二天一早,亚瑟艾修就坐在了殿内。他昨晚已经想过了,要他道歉是不可能的。但只要那个小奴隶今天再来跟他解释一遍,他就表示相信。
亚瑟艾修喝了口茶,为自己的主意感到满意,也就只有他能想出这么折中又不失面子的方法了。
到时候再赏那小奴隶点什么表示补偿,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正这么想着,门被轻轻敲响了。
亚瑟艾修下意识坐正,清了清嗓子,“进来。”
然而,进来的却不是虞猫,而是一个女仆。那女仆手上端了个眼熟的盒子,朝亚瑟艾修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礼,“殿下,这是您的东西。”
亚瑟艾修的眉立刻皱了起来,将那个盒子往桌子上一放,“虞猫呢?”
居然敢跟他闹脾气,真是胆子大了。
“回殿下,虞猫他发烧了,现在应该还在床上。他让我将这个盒子拿给殿下您。”女仆看了眼面色发黑的亚瑟艾修,身子抖了抖。殿下怎么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可怕?
“本座知道了,你下去。”
女仆离开后,亚瑟艾修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门前就要去开门,结果一下愣住了。
他要干什么?
难不成还要去看那个小奴隶?
开玩笑,他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去看一个生病的奴隶。再说了,谁让那个奴隶身体这么差的,不就昨天晚上吹了点风吗,居然就发烧了。
“没用死了!”
偏殿内,虞猫慢慢的从床上走了下来。步伐有些不稳,嘴唇也惨白一片。
他昨天在殿门口站了许久,想着还要跟殿下解释。可是亚瑟艾修一直都没有出来,最后他的头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就这么发烧了。
拍拍自己的脸,虞猫深吸一口气。“没事的,殿下已经对我很好了。”
是他太过矫情了,殿下稍稍对他好些,就抱上了不该有的念头。
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可殿下却没有把他怎么样,这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他该知足,换做别人说不定早就被殿下杀了。
虽然虞猫也知道,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的能力。
理好衣服,虞猫推开了门。大后天就要开战了,殿下明天要离开。他要在今天准备好东西。
虞猫这次没有选择食材,而是在药房抓了一把甘草。将其碾磨成干粉,然后倒进了一个大碗中。
‘唰!’
一把小刀被拔出,锋利的刃口割开了手腕。半透明的蓝色血液汩汩流入碗中,与甘草粉融合在一起。
本就不好的脸色越发惨白,随着大量的血液流出,虞猫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
连忙扶住墙,这才没有失手将碗打翻。
碗很深也很大,虞猫就这么流满了整整一碗的血。到最后眼前一阵阵发黑,看东西都有了重影。
他们一族的血不似常人,因为含有浓郁的生命气息,流失这些已经足够让他们昏厥了,而且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虞猫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硬逼着自己清醒,直到所有的血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尽数渗进甘草中。
碗中又只剩下了甘草粉,虞猫将粉捏成一小粒药丸,小心翼翼的收进一个瓷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任由自己滑落在地。
只要待会儿将瓷瓶给殿下就行了,这样殿下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回来的。
虞猫这一昏,就直接昏迷到了傍晚。
金红色的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映照在虞猫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几下,然后眼睛猛地睁开。先是摸了一下怀里的瓷瓶,然后松了口气。
他该去找殿下了。
偏殿与正殿不过几步之遥,可虞猫却走了许久。最后停在那扇门前,想要敲门的手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