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绥之一脸假笑,怼人不带喘气的。
“而且,麻烦你认清楚一点,我,殷然,从不和长得比我丑的人谈恋爱,请多一点自知之明,我之前就玩玩而已,千万别告诉我你当真了,这可不好。”
……
“就是玩玩而已?”
“你好样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陆煦气得说不出话来,甩袖而去,他必须得给殷然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欲擒故纵是有限度的。
长长的黑斗篷边边翻滚起来,好歹没有让他在这时候丢了面子。
“……啊这,他不会因为自己这样很帅吧……”殷绥之啃了口小蛋糕,表示深深的无语。
……
“咋了?我刚才怎么好像看见陆旭那傻逼了。”
“你没看错,就是他。”
“他找你干什么?”
“谁知道他要干什么,莫名其妙的还说我跟踪他,真是给他脸了。”殷绥之耸了耸肩,他从头到尾都觉得很莫名其妙。
“所以……他被你骂走了?”
“不然呢,留着他过年吗?”
“不错不错,干的漂亮。”任远竖起大拇指。
“我再悄悄问一句哈,那个……你不喜欢他了吧?”
“怎么你也这么误会,谁喜欢过他,玩玩而已,难道是我给他的错觉太深了,让他以为是真的?”
“……兄弟你好渣,但这回渣的不错。答应我别这么渣别人好吗?”任远忍不住叮嘱。
“行吧,行吧,狂风浪蝶太多,我也不可能一个个去搭理。”殷绥之摆了摆手。
“你真是越来越自恋了。”任远表示佩服。
“一般一般。”殷绥之谦虚地轻咳一声。
……
“不过……别吃这么多蛋糕了,说真的,你不怕胖吗?”任远觉得自己这是在操着老妈子的心。
“还好,我一般不会因为吃多了变胖。”殷绥之无比无辜地眨了眨眼。
……
“……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上帝到底给你关了哪扇窗,他不会要给你关窗的时候,不小心给你开了扇门吧,这也太过分了。”任远嫉妒了。
“谁知道呢?”殷绥之耸了耸肩。
关于他肢体不太协调这回事只需要他自己知道就行。
……
舞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了,游客们成双成对滑入舞池。
“不和我们进去玩玩?”走之前,任远询问。
“不了,我想去那边的展台上逛逛,曹鑫叫你呢,你先去玩吧。”
“行吧。”
一看到舞池殷绥之就想到自己惨不忍睹的学习华尔兹的经历,老师都差点被他气晕过去。
虽然他最后还是勉勉强强学会了,但他对舞池也早就有了阴影,还是不上场了吧,坐着保平安。
……
逛完展台后,殷绥之有一下没一下地滑着滑板在城堡边缘游荡,顿时还是觉得他的床最可爱。
这时简遥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板,我上次报告里提到的蒋氏集团的蒋总说要见你,见完之后才考虑签合约,要答应吗?”
“蒋总?新能源的那个吗?”殷绥之挑了挑眉。
“是的。”
“他有没有说在哪里见?”
如果不远的话可以考虑请一天假……
“华国帝都大厦,速升总部大楼。”
帝都大厦?离他家两条街,还算近。
“行,你帮我回复他,三天之后我会去拜访他的。”
“好。”
电话挂断之后,简遥难得忙里偷闲地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想着——
老板的声音听上去年纪也不大,怎么就能这么厉害呢?他们公司现在简直是一天一个样,老板的决策从不出错。
他快是一枝花的年纪,就这样被拍死在沙滩上了吗?这也太快了……吧。
唉,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能过来,作为公司的第一个员工,他自己都还没见过老板呢。
……
“抓小偷抓小偷啊!”惊惶的女高音突然在人群中炸开,甚至一度盖过了舞会的音乐声。
她周围的人连忙检查自己的口袋,顿时焦急奔跑着抓小偷的人又多了几个。
但是现场本就昏暗,人又太多,一下子挤在一起,小偷很快就跑没影了。
小偷?
本就站在路口处的殷绥之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从他面前飞快跑过,手上还提着几个女士包包,顿时拎着滑板追了上去。
“发生什么了?”刚刚从厕所回来的,曹鑫一头雾水,眼睁睁看着殷绥之任远从他面前飞快跑过。
因为人大多集中在舞会大厅,走道上反而空旷了不少,殷绥之当机立断放下滑板朝任远对了个眼神,从一旁抄近道包抄,任远则仍然按原路追。
“发生什么了?那边怎么那么吵?”
坐在路旁椅子上吸奶茶的两个游客疑惑地回头朝舞会会场那边看去。
话音刚落,身旁的小道就猛然冲出一个滑着滑板的少年,头也不回从他们身边飞然而过,径直从楼梯的扶手上滑了下去。
两人张大了嘴巴,是滑板表演吗?
她们对视一眼,举着手机追了上去,在跟了好几个小道之后,两人才远远地跟着少年冲到了大路上。
……
殷绥之熟练地掌控着滑板从扶手上飞跃而出,借着空中视角比较广,他匆匆扫了一眼大路。
看到了!大路上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跑得飞快,正往他这边过来。
小偷也试图抄小道,反而被他堵个正着。
……
可恶。
身后有一堆暴露的游客,前面还有个拦路的少年,小偷咬了咬牙,一把将包全部甩飞到前面,另一手握着刀狠狠抬高了手。
“啊!小哥哥小心!”后面急匆匆跟上来的两人看见了那闪着寒光的小刀,连忙提醒。
殷绥之余光扫见了刀刃,利落地往身旁一躲,却没想到这小偷另一只手里居然还有一把刀,一个不慎就被他划到了手臂。
很好,敢使刀。
他玩刀的时候还不知道这小偷在哪里玩泥巴呢。
殷绥之不怒反笑,一手抓住他的一把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给了他下面一脚,趁他吃痛将人猛的一个过肩摔甩飞出去。
还不等摔得七荤八素的小偷回过神来,殷绥之又一次近身上前又给了他一个过肩摔,把他狠狠摔到一旁的石柱上。
小偷手上的另一把刀也在被摔在地上的同时掉了出去,划伤了他的一边小腿。
接下来每当他动一下殷绥之就会赏他一个过肩摔,直到他瘫倒在地,再也不敢动了为止。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吗?非要我动手。”
殷绥之走过去把小刀踢开,看着垂死挣扎的小偷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
然后才转头去纯良地勾了勾唇。
“正当防卫而已,大家没意见吧。”
一旁目瞪口呆的人看了看地上哀嚎的小偷,又看了看穿着黑色大斗篷戴着白色面具的少年,要不是有前情提要他们一时间竟分不清谁才是恶人,只能集体吞了吞口水,摇头表示自己什么意见也没有。
“殷然,你没事吧……你手流血了!”紧赶慢赶赶过来的曹鑫看着他在流血的手,顿时着急了。
守在一边的任远这时也走了过来。
“没什么大事,皮外伤。”殷绥之看了看手上的伤口,无所谓道。
“这还不算大事,那血都跟水一样的在流,走,我们带你去医院。”曹鑫夸张比划。
“这种小伤估计到了医院都愈合了”殷绥之满不在乎,还有些哭笑不得。
“曹鑫,架上他,我们走。”任远一声令下。
“得勒,大王。”
……
“任远?”人群中突然传来不确定的声音。
穿着明黄色公主裙的女士走了出来。
“嗯?妈?”任远下意识回过头。
“妈,你来的正好,我同学的手被小偷的刀划伤了,感觉这血有点止不住,一直在滴。”
“这么严重?我开了车过来,坐我车去。”
“不用的阿姨,伤口不深。”面对郁琳的热情,殷绥之有些不适应的退后一步。
“跟阿姨客气什么,阿姨还得谢谢你帮我抢回了包呢。”
一时不知为什么,殷绥之稀里糊涂就上了车,坐在了医生面前。
诊室外,穿着公主裙和黑斗篷的一行人赚足了回头率。
“臭小子,你不是跟我说今天是和同学去图书馆自习吗?能自习到这里来?”
“那你今天还跟我说是去和闺蜜逛街呢。”任远反驳。
“怎么,我逛街就不能到了云华公园里来逛?”
“所以呢,你闺蜜在哪里?还骗我,你就是过来看帅哥的。”
“我没有,大家都戴着面具,有什么好看的?”
“你有你昨天才说什么‘戴面具的小哥哥真好看’,呵。”
“臭小子,就你话多。”
……
“……你的伤口只是血流得多并不是很深,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这两天注意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重口的食物。”医生一边写处方,一边建议。
“好的,谢谢。”
……
“怎么样?没事吧?”殷绥之一出诊所就被围住了。
“没什么事,医生说伤口不深。”
“那就好,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郁琳松了口气。
“阿姨不用送我,我正好还有些东西要买,这里离我家不远,散散步就回去了。”殷绥之连忙婉拒,对于这类关心他的长辈,他一向不懂该怎么相处。
“你真的可以吗?”任远挑高了眉毛,他之前可看到那血哗哗的流,真的没事吗?
“真没事,刚才医生都说了?就是皮外伤,血看着流的多而已,事实上什么事都没有。”殷绥之随意的转了个圈,没有头晕,也没有哪里痛,真没啥事。
“那我就先走了。”
“那……行吧,路上注意安全。”看着他的模样,任远勉强同意了。
“好,你们也是。”殷绥之挥了挥手。
……
“这孩子这么乖,殷家那些人到底怎么想的?”郁琳皱了皱眉。
“指不定是脑子进水了,殷清然周围人脑子都特别奇怪,我真怀疑他是不是进修了什么蛊术,而且有时候我总觉得上天都在帮助他,也不知道他凭什么。”任远轻“啧”一声。
……
被任远母子二人一致认为十分可怜的殷绥之在街头的小巷子一拐,出来的时候就拎了一瓶肥宅快乐水和两份烧烤,完全不带怕的。
一个人也挺快乐的,至少烧烤可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殷绥之没心没肺的想着。
……
然而在他走到一个小巷口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把他拉进了阴暗的小巷子里。
一圈人或拿着小刀或拿着长棍把他围在中间,恶狠狠地笑着。
“小子,昨天算你运气好,有人护着,今天就没那么便宜你了。”
“你们有什么目的?”殷绥之后退两步,缩到了墙角,不经意地妥当把手里的烧烤放在墙边。
他一向喜欢以德服人,但是有的人就是不给他面子,这时候就免不得要动动手,不过,发型可以乱,烧烤不可撒。
“目的?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我们拿钱办事。”被簇拥在中间的赵哥冷笑一声。
“我,我给你们双倍的价钱,放过我,怎么样。”
“双倍,这么说……你身上有不少钱了。”赵哥突然眯了眯眼睛。
“交出来,我可以少打断你一条腿。”
“你,你们!”殷绥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小子,一看就是涉世未深吧,快点交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赵哥吐了口大大的烟圈,甩了甩手上的刀。
“不,别,别过来。”殷绥之想要退后几步,却发现这就是墙角,顿时有些绝望。
“这么说你是不肯交了?兄弟们你们说,怎么办?”
“打到他交为止!”簇拥着他的混混顿时兴奋地舔了舔干燥的唇,干完这一票可以休息半年呢。
……
“……你们确定不主动放我走吗?”低着头缩在角落里的人突然道,在“以德服人”之前,殷绥之决定最后再确认一遍。
“你算哪根葱?”赵哥扔掉手里的烟,嗤笑一声。
“早说嘛,跟你浪费这么长时间。”
殷绥之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袖口蹭到的灰,微微勾了勾唇。
……
路边,黑色布加迪内。
姜逸听着小巷里不断传来的哀嚎声,犹豫道,“老大,要不要帮忙报个警?”他们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穿着黑斗篷的年轻人被一群混混拉到了小巷里。
“不用,走吧。”坐在后座上的人头也不抬看着手上的文件,一身西装笔挺,严肃又禁欲。
“真不用吗?那小朋友看起来挺可怜的。”
“小朋友?你怎么会这么想?那群混混看起来都很小吗?”低沉的声音响起。
“混,混混?”姜逸傻眼了。
他把耳朵贴着窗户仔细一听,发现那声音确实不像是一个少年发出来的。
所以……是他犯傻了。
“走吧,他们自己踢到了铁板,你还是别添乱了。”
“哦……真没看出来,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凶残吗?”他忍不住嘀嘀咕咕。
……
“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吗?是谁……派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