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以为自己会生出来一个漂亮的女儿,毕竟我在怀里的时候最喜欢吃辣的,所以妈妈为你准备了全天下最宝贵的东西做嫁妆。你看到各国地图上标注的那些红处了吗?那就是各国各种铁矿与黄金矿所在之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稀有矿物,有了这些,妈妈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称霸天下。”
“相信你现在也知道了,我与皇帝还有襄禄有染,妈妈确实有年轻冲动过,不过都是伤心事罢了。其实……我告诉你,雪川,妈妈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孩子。毕竟怀上你的那段时间,我与秦渊和襄禄都发生了关系,而我斡旋在他们身边的理由也十分简单——那就是为了让这两个渣男迷上我,最后为了我放弃江山。我早就知道他们两个都喜欢权利胜过于我,所以我有些不开心,想要玩弄他们一番。我想要看到,他们都想要的江山落在我儿子手里他们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襄禄以为你是他的儿子,这局是我设的,而秦渊也以为你是他的儿子,这件事同样也是我做的。我希望他们两个就这样反目成仇。而在皇宫和皇城之中散播我跟其他人有染,也是我做的。”
秦雪川看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一冷……他没想到女人报复起来竟然这样可怕。
“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我死后秦渊能够对你有一丝愧疚,他看在我的份上一定会封你做太子,最后帮助你登上帝位。在我决心让让你当太子争霸天下的那一刻,我早就想到有今日了,所以你不必自责,我其实也不是病死的,估计是自己想活够了找一个适当的时候走了吧。或许这样一走,我又能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时代了,可是我带不走你,你是妈妈这辈子最爱的心肝宝贝,所以我在走之前要想尽办法为你筹谋一切。襄禄是世家,所以他一定会帮助你稳登帝王,而秦渊也会怀着对我的愧疚封你为太子。”
“你很小的时候就很聪明,当你知道了秦渊怀疑你的血统的时候,你便有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那时正值寒冬腊月。他们都说你是自己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冰湖的。可是只有我知道,你是故意的。雪川原谅我,为了救你的性命我不得不让你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病痛,可是我相信你一定会挺过来的,雪川这个名字是你还未出生的时候,妈妈给你取的,在这个世上我唯一的留恋就是你,我愿意将这全天下送给你。”
“至此,我最爱的雪川。”
秦雪川看完这封信之后默默了良久……
原来他一开始的一个心都是白费的呀,原来他的人生早就被襄沐灵规划好了。襄沐灵即使在死后的十几年里,她的计划应依旧自己想要的轨迹发展。
秦雪川呆在原地想了许久,襄沐灵可能却没有算到她真正的儿子其实也已经死了,而在这里的不过是另外与她来自同一个时代的灵魂。
看完这些信的秦雪川忽然将那些泛黄了的纸张按照顺序敛了起来。就在他收拾信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些愧疚……这样一来,他不就是霸占了原本属于原来的那个人的人生了吗?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一本小说,那一本小说只不过是他脑海中一直以来对这个世界的形象固化。
可是就在此刻,他忽然看到了旁边的镜子中反射出他的身影。他的脸,他的每一处都是属于秦雪川的,他就是秦雪川,他已经成为秦雪川了。
就在他死去的那一天,他就是秦雪川。
***
秦雪川好好地收起了那张地图,他将那些信敛好随后又依样画葫芦似的将那些盒子一个又一个的装了起来,随后他总要是将那盒子锁了起来。
这里面装的大概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所有的爱,既然如此的话,秦雪川就完成那个最终的目标——依照襄沐灵所言,称霸天下。
他会将那个盒子好好保管,一直带到他的棺材里。
就当他要离开东宫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自己把萧誉的墨玉扳指放在了自己以前寝宫的枕下。
因为萧誉曾经说过,这枚扳指是他的传家之宝,而前些日子萧荣又从关外赶回来奔丧。他害怕萧荣会怀疑到他与萧誉的关系,所以就将那枚戒指放到了自己原先寝宫的枕下。
现在萧荣已经走了,而且上次他见萧誉的时候,萧誉还特意往他的手上看了一眼,可是当他见到秦雪川的手上并没有戴着他送给他的戒指的时候,脸上忽然显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秦雪川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也不愿意看到萧誉整天苦着一副脸对着自己,他想到这里的时候连忙走到了寝宫的门前。
他打开门进去,在这里一切如旧还是没有变过,这里仿佛还有他以前喝过的药味儿。秦雪川的疾病是襄沐灵给的,可是如果那时候襄沐灵没有这样做的话,他一定会死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秦雪川了。
秦雪川离开东宫的时候,吩咐了人这里的一切都不许变,所里这里一直都有人打点着。就算是在夜晚,寝宫里还是点着灯,因为在这里的宫人都知道,秦雪川是最怕黑的。
秦雪川此刻走到了床边,他将枕头拿了起来,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因为在这枕头底下根本就没有他想要找到墨玉戒指。
而就在这么一刻,秦雪川忽然像慌了似的连忙将枕头扔到了地上,他把被子也掀了起来找了一下,可是他差不多把整个床上都翻遍了,还是没有见到那枚墨玉戒指。
戒指呢?戒指到底去哪儿了?
就在他心焦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声响。
第100章 拿出来
是谁?
虽然他已经离开了东宫,但是东宫的守备仍旧森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就当秦雪川打算回头看的时候,忽然有一双手他背后伸了过来一下抱住了他:“在找什么?”
秦雪川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他挣脱开了那人的怀抱转头看向他:“别吓我!”
萧誉看着他笑了一声:“我都来这里好几次了,哪一次吓到你了?而且不是每次你都猜到了吗,若不是如此,你怎么会从容的这样看着我?”
秦雪川看到萧誉又恢复了以前的那个样子,忽然松了口气。他想起了萧誉刚才说了一句话,脑中顿时想到了什么,他此刻冲着萧誉伸出了一只手:“扳指呢?”
萧誉听到这话玩味地笑了一声:“什么扳指?陛下在说什么,臣怎么听不懂呢?”
秦雪川听到他这话之后眼神忽然变了,他背过身去:“既然已经物归原主了,那朕也不必为某人保管了,朕要先回宫了。”
他刚说完这话,萧誉一下就把他拉了过来。萧誉的力气一向都不小,他这么一下,秦雪川就狠狠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秦雪川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些愠色:“你……”
萧誉此刻紧紧地搂住了秦雪川的腰:“陛下在当太子的时候就经常跟臣欢.好多次了,如今臣只不过是抱了陛下一下,难道陛下就要治我的罪吗?”
秦雪川看着他这种从容不迫的样子后忽然笑了一声:“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萧誉听到他这话之后轻轻吻了一下秦雪川的脸:“当然信啊,陛下是大楚的主人,而我不过是陛下的臣子。陛下想什么时候杀了我都可以,不过臣始终相信一句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靠近秦雪川的耳边悄声说道:“陛下可曾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秦雪川听到这话之后又愣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萧誉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秦雪川就被萧誉扔在了床上。
萧誉自始至终都学不会怎么温柔地对待别人,就当秦雪川想要起来的时候,萧誉忽然压住了他:“陛下,是您答应我的,等到您登基以后,我想做什么都可以,陛下身为天子一言九鼎,可不许失信于我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像是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秦雪川的脸忽然红了一下,他想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反正也没什么的,于是就由着他:“别太过了。”
萧誉听到他这话有些不高兴地说了一句:“明明说过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陛下还有自己的要求?”
“明日我还得去早朝。”
萧誉听到这话之后手中的动作迟缓了一下,随后他轻轻笑了一下继续解开秦雪川的衣带:“原来是这样。”
***
这晚,萧誉毫不意外的跟平时一样不做人。尤其是在这种情.事之中,秦雪川也不知道怎么样,他觉得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会完全放下戒心。
夜色如水,快要入冬了,外面的夜冷了下来。
萧誉轻轻舔去了秦雪川脸上的泪水:“陛下哭什么?”
这个混蛋还好意思问?
秦雪川伸出手来,萧誉眼疾手快一下便抓住了他的手:“还想打我吗?”
“你……你有些过了……”秦雪川啜泣地说道。
“就因为这种事?”
秦雪川没有说话,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进去了,他蓦地瞪大了双眼,随后一口狠狠地咬住萧誉的肩头。
萧誉痛的“嘶”了一声,他忽然抱住了秦雪川道:“这扳指是我送给陛下的了,陛下以后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只是把再把东西忘在这里就行了。”
秦雪川的脖颈上泛着潮红:“先把它拿出去。”
“陛下不是说任我处置吗?”
秦雪川此刻蓦地瞪大了双眼,他低吼了一声:“你这个混蛋!”
萧誉轻轻笑了一声,随后理了一下他鬓角的碎发:“多谢陛下夸奖。”
***
翌日辰时,秦雪川慌慌张张去上了早朝。不过他回来之后便病倒了,因为太过匆忙,隔夜的东西没有清理干净,秦雪川夜里便发起了高热。
这种晕晕乎乎又难受的感觉还是那么熟悉。皇宫不比东宫,想必之下皇宫的戒备更加森严,皇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秦雪川昏昏沉沉之中仿佛看到萧誉走进了他的寝宫之中。
他此刻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头上敷着的冷毛巾也被捂热了。他这副身子的确有些弱了,不过才一夜而已,他就病成了这个样子,其实仔细想想他还真的是没有出息。
在东宫的时候,跟在秦雪川身边的那些亲信就知道萧誉与他来往过密,所以每次萧誉来东宫的时候,秦雪川身边的人都会装作看不见把萧誉给放进去。
而就在此刻,秦雪川忽然听到了一阵水声,随后有人将他头上的毛巾拿了下去。那人温柔地用抵在他的额上轻轻说道:“陛下还是高热不退,今日的药已经吃过了吗?”
秦雪川听到这声音后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此刻他虽然有些惊讶,但却没有说话的力气:“怎么说你……你怎么进去的?”
萧誉微蹙了一下眉头:“陛下果然是烧糊涂了,竟然连封我做禁军统领这件事都忘了。”
他这么一说,秦雪川还真的就想起来了。果然是这样的,不过他生病的时候思考都比较迟缓,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未经传召,外臣进入内宫是重罪。”
萧誉听到他这样说后笑了一声:“只要是能见到你,就算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雪川听到这话忽然笑了一声:“你还是跟以前那样总爱开玩笑。”
萧誉听到秦雪川这样说之后也笑了一下:“陛下既然有心情听臣说这些玩笑话,那病自然是好多了。”说完,他又把毛巾放在冷水盆里浸了一遍,随后拧干了放在秦雪川的额上。
萧誉这时拉住了他带着墨玉扳指的那只手:“快要入冬了,昨晚是我太过了,对不起。”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说之后闭上了眼睛弱声道:“你这在说什么?朕没听见。”
萧誉握住他的手:“陛下,臣在为昨天的事情道歉啊,不过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对陛下了,谁让陛下以前的时候对我那么冷淡呢?”
秦雪川听到他这种像是抱怨似的的话闭上了眼睛:“原来还是朕的不是。”
萧誉道:“不是。你是皇帝,从来都没有你的不是。”
“倘若……有一天我不当皇帝了呢?”
萧誉听到这话之后眼中的光忽然黯淡了一下:“倘若有一天您不是皇帝了,那一定是您已经死了。”
秦雪川听到这话又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
***
萧誉在旁守了他一会儿,秦雪川倒睡得安稳了一些。等到三更天的时候,秦雪川又醒了一次,趴在床边的萧誉见他醒了过来,于是连忙起身问:“药吃过了吗?”
秦雪川见他还守在这里,于是微微一愣,他点了一下头:“吃过了。”
萧誉见他的脸色还是不大好,于是又食盒里拿出一盏汤药来:“这是管瑄给你开的,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因为这事找太医的,这药一直温着,快趁热喝了吧。”
秦雪川还是第一次见萧誉那么有耐心地对待他。
“怎么,你现在知道错了?”
萧誉听到之后愣了一下,他将秦雪川扶起来靠在软枕上:“刚才陛下昏睡之时,我就已经道过歉了,陛下还想听多少句‘对不起’?我都可以说得出来。”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说忽然轻笑了一声,他冲着萧誉挥了挥手,示意他往自己身边来。萧誉见状连忙凑了过去,秦雪川伸出手来。
萧誉以为他又要打自己,于是没有躲开。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秦雪川将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脸上:“知道错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