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小兵不太听话。”秦淼适时低笑一声。
吴婴的自尊心在他的笑声中碎了一地,满目都是耻辱!
他已经意识到不对劲没再轻举妄动,一手结不动明王印,一手擦去鬼目,又咬破指尖用仅剩的灵力给自己开了灵王目,再睁眼看去,他终于知道这两个鬼王为什么这么害怕了。
眼前这面相乖巧的青年,根本不是什么厉鬼,而是头凶狠的恶魔。
他满身的邪性和魔煞之气可怕得足以摧毁任何人的斗志。
吴婴用仅剩的灵力给自己开了灵王目,已经是精疲力尽,此时斗志全无再也站不住,顶着满额冷汗就双膝一弯,扑通跪坐在地。
“你究竟是谁……”吴婴在极致的惊恐之下什么表情都做不出了,只呆滞地看着秦淼。
“我是你爹。”秦淼懒得搭理吴婴,无聊地踢了小魔王一脚,淡淡道:“撕了他们身上的敕令。”
“遵命!”小魔王兴奋地应声。
吴婴这才注意到秦淼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小得跟仓鼠似的煤球,那煤球说完便猛地幻化成一道庞大的虚影,势如地狱,鬼王在它面前都渺小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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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此界真的有魔王,甚至还听命于他。
吴婴一时茫然极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跟什么在斗。
小魔王两爪子就撕烂了束缚两个鬼王的敕令,吴婴这个施术者顿时又遭了更为严重的反噬,跪在地上疯狂吐血,像是要把内脏也呕出来。
两个鬼王一恢复自由,立刻就要取吴婴的命,却被小魔王一爪子摁在地上,“小尊主还没吩咐,轮得到你们动他?”小魔王窥着秦淼的脸色,见他确实没什么吩咐,便一爪子将鬼王拍到一旁,吼道:“滚!”
两个鬼王看都不敢看秦淼,魔王都开口了,他自然也不敢现在找吴婴报什么仇,连忙爬起来化成一缕青烟逃跑了。
秦淼从椅子上起身,慢慢悠悠走到吴婴身前。小魔王又砰地变成小煤球蹦到秦淼肩上蹲着,恭恭敬敬道:“小尊主,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怕是不能回您的话。”
吴婴之前为了完全压制鬼王,在他们身上连下数道敕令,此时被小魔王暴力破解,所有的反噬力都落到了吴婴身上,即便不死也会修为倒退,以后修养好了在玄门中也是个半残。他受伤的确严重,此时还吐血不止,秦淼站在他面前,那一股股的鲜血都喷到了他的鞋面上。
趁着他还活着,秦淼弯腰一手掐着吴婴的脖子将他拎起来,声色漠然问道:“赵翦呢?”
“我不认识……什么赵翦……”吴婴艰难开口,吐出的血淋了秦淼满手。
“就是之前跟在柴靖云身边的鬼魂。”秦淼耐着性子说。
吴婴刚要开口,角落里的柴靖云就捂着疼痛的胸口跳出来恶人先告状,指着吴婴道:“赵翦在玉清观!他把赵翦炼成柳树妖了!”
柴靖云有秦淼亲手给他开的阴眼,刚刚发生了什么全看在眼里,早就后悔招惹秦淼了。听他问起赵翦,更怕吴婴把所有事都推到他头上,不如自己先倒打一耙比较好。
秦淼和吴婴同时瞥了柴靖云一眼,秦淼是冷淡不屑,吴婴那记眼神则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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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自己还是玉清观众星捧月的灵子,怎么会招惹上这魔头废去大半修为!就算他现在身受重伤灵力枯竭,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容得他一个区区人类栽赃陷害!
柴靖云接触到吴婴的眼神后心脏猛跳,立刻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如果秦淼不杀吴婴,那自己以后可就惨了……
他默默往后退了一不,却听见秦淼淡漠吩咐小魔王的声音:“你去跟地府的那位打个招呼,这人死后让他在每层地狱都插个队,挨完十八层再打到聻之狱去。”
“遵命,小的马上就去办!”小魔王回完话就砰地溃成黑雾消失了。
柴靖云整个人都懵了,十八层地狱……他多少也从影视剧中了解过,据说第一层就是恐怖至极的拔舌地狱,第二层是剪碎十指的剪刀地狱,第三层是将人挂在刀刃上的铁树地狱……每个人死后都会按照生前的罪责发配到相应地狱去受刑,而他要每层地狱都轮一遍?!
柴靖云头皮都炸了,十八层地狱就足够吓破他的狗胆,后面还跟着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聻之狱!
吴婴听完倒像是出了口恶气,吐着血沫嗤笑柴靖云,“鬼之偎聻,犹人之偎鬼也……妖魔鬼怪的地狱……你倒是可以去尝尝鲜了。”
柴靖云立刻就白着脸吓瘫了,如果他早知道这世上真有鬼神地府,他根本不会杀赵翦,不会杀穆小炆,更不会招惹眼前这不知究竟是各方神圣的秦淼……
他想求饶,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想起曾经他们也有过很好的时候,穆小炆也一向疼他,恋爱期间对他极好……可此时接触到秦淼冷漠的眼神他才想起,这具身体里面早就不是他的穆小炆了,他连求饶都不知怎么开口。
柴靖云不知道,穆小炆早就死了,跟他在一起过的一直都是秦淼,只不过秦淼懒得搭理他罢了。
秦淼拎着吴婴往外走,“玉清观是吧,带路。”
月城的玉清观在全国道协中都排的上名号,也是玄门中论实力也数一数二的宗派,在月城的地位只仅次于天水宗。只不过压在上头的天水宗十分低调,没什么大事绝见不到他们的身影,不怎么和社会接洽,也不怎么和玄门中其他宗派来往,不问世事常年神隐,是玄门中的一股清流。
所以名号上玉清观第二,事实上玉清观是月城的玄门第一,许多大人物遇事不决都会求上玉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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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玉清观发生了一件足以震惊玄门的大事。
灵子被废了。
秦淼一脚踹开玉清观的大门,手还掐着吴婴的脖子,一路拖着他往里走,留下一地血迹。
在外院洒扫的几个小道士原本怒上心头围过来想把秦淼轰出去,靠近才认出他手里那个浑身是血的人,竟然是他们的吴婴师兄!
小道士们顿时看秦淼的眼神都变了!
这吴婴不愧是灵子,这种情况下还没晕,虚弱地对几个师弟艰难道:“快去叫……师父……”
小道士们顿时扯开了嗓子往里跑一路惊恐大喊:“师父!师父!有人把三师兄打伤了!”
秦淼晃了晃吴婴,垂眸看他:“你把赵翦放哪了?”
回到师门吴婴胆子又肥了,艰难地哼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师父来了,有你好看的!”
此时听到外面叫喊声的玄玉道长眉一蹙,有些恼怒下面弟子大晚上喧哗,扰了他和贵人谈事。
玄玉对面是个气质端庄雍容的贵妇人,正是南隐的妈妈,南明岚。
南明岚也没听清外面的人在喊什么,眉间蕴着一丝常年不散的忧虑,轻声道:“道长既然有事,先处理自己的事也无妨,我再等等。”
第9章 【拯救豪门病弱少爷】9
南明岚这是为着自己儿子的事第二次来玉清观了,心情已没第一次来时那么急迫和期待,第一次接触后她就知道这享誉全国的玉清观也不能解决她儿子的问题,南明岚已是心力交瘁,自然也不怎么在乎这次谈话是否被打断,总归继续谈下去,也无果。
玄玉能察觉到南明岚的失望,自己也跟着有点急。
他倒不是急南家的少爷有什么危险,而是南明岚之前买下了整座雀山,许诺只要能解决南家少爷的燃眉之急,她就会把雀山捐赠给玉清观,还愿意出资给玉清观所有供奉神像修筑金身,无偿。
玉清观大大小小神像几十尊,都换成金身少说也要近五千万资金,这是连鼎盛如玉清观也不是能说换就换的工程。现在有南明岚这金主准备无偿出资,换成神隐的天水宗说不定也要眼红。但和雀山相比,仍是九牛一毛,玄玉真正想要的,是雀山。
这几年玄玉早就有扩建玉清观的打算,但月城的经济发展迅速,他错过了最好的时候,没有足够的资金拿到好的地皮,月城政府也不批红头文件下来,玄玉也瞧不上旁的地皮,玉清观就一直不上不下的卡着了。
如果得到雀山,玉清观的面积直接扩大了几十倍不止!玄玉心里早就有了章程,在他的幻想中,一旦得到雀山,玉清观哪里还能处处被天水宗压一头!
玄门中虽不少人都附和玉清观为玄门第一,天水宗不过是名存实亡,但究竟谁在说场面话玄玉心里门清。能把吴婴养出那种眼高于顶的性子,这玄玉自己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天水宗又常年神隐连玄门中的事都极少搭理,他怎么能容得下这样一个连影子都见不着的宗派一直压在越发鼎盛的玉清观头上?
现在南明岚把雀山都捧到面前了,快到嘴的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至于南隐的问题,玄玉第一次去城郊的别墅见他,就见到了天穹之下那列灵威浩瀚的光阵,他知道那肯定是天水宗张天师的手笔。南明岚在找上玉清观之前,先接触了天水宗,天水宗掌教张天师都解决不了只能布阵护着,玄玉哪来的本事去解决?
他知道不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却没跟南明岚直说,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先吊着。
南明岚为了儿子倾家荡产都愿意,这么多年一直在为这件事奔波,想必早已碰壁无数,只要给那么一点希望她就会死死抓住。玄玉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对雀山势在必得,玄门中人想要糊弄普通人那自然多的是办法,最后实在无法解决南隐的问题,那就狠狠心糊弄过去好了……
雀山最重要。
所以现在看南明岚越发明显的失望,玄玉生怕她彻底放弃对玉清观寻求帮助,那雀山也就成了空想,他怎么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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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忙道:“南少爷的情况我已经和玄门打过招呼,道协也派了人过来,这几天就到,夫人不用着急。”
南明岚敷衍地略一点头没再说什么,心里也知道希望渺茫,急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用。
玄玉还想再说点什么,厅门就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小道士直接绊在门槛上摔了进来,脸色煞白如纸浑身都在哆嗦,“师、师父……”
“慌什么,没看见有客人在吗,出去!”玄玉抬手一指,愤怒异常。
小道士抬起头,那脸上竟然还挂着被吓出来的泪珠子,“师父,三师兄被人打伤了……那人还在外头呢,三师兄浑身是血、怕是……怕是不太好了……”
“你说什么!”玄玉错愕一瞬便是震怒,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又突然想起南明岚,她是绝对不能怠慢的人,便面色尴尬道:“南夫人,我这里……”
南明岚略一抬手示意明白,也站起身道:“这么晚了我也该走了,道长忙吧,我改天再来。”
玄玉也顾不上送她,立刻衣带当风快步离去,转身的瞬间目呲欲裂,他徒弟吴婴是整个玄门新一代中的翘楚,谁有这个能力伤他,还猖狂到找上玉清观来!
南明岚无奈地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她伸手将一缕鬓发绕到耳后去也跟着离开了。一直等在外面廊下梳着马尾的保镖走到她身边,低声说:“太太,这玉清观好像出事了。”
玄玉接待南明岚是在玉皇殿后头的客堂圆殿,再往后就是高阶人员居住的中三楹静室,吴婴就住其中一间。秦淼来找赵翦,赵翦就在吴婴的静室,他拖着吴婴一路过来,自然就路过了客堂圆殿。
圆殿前是一片小广场,中央置着一口巨大的铜鼎,秦淼刚踹开大门就惊动了整个玉清观,他一路过来走到这小广场就已经被赶来的道士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尤其这玉清观香火鼎盛,后殿宫宇还有不少本地外地的富豪信客在此常住以便拜神祝祷,这么大的动静那些信客也听见了,十六楹外不少人登上角楼观望,这些人都是权贵,小道士们不敢拦,也有些胆大的随着道士们挤进圆殿的小广场,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看就不得了,吴婴那么出名,整个月城谁不知道他是玉清观的灵子,而这位灵子此时却一身是血不知受了多重的伤,还被人一手掐着脖子压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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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观是出大事了啊!
富豪信客们窃窃私语,脸色都很不好看,心里已经质疑起了玉清观在玄门中的权威。
南明岚也远远认出了吴婴,诧异不已地低声道:“这吴婴不是玉清观的灵子吗?将来是要继任玄玉道长的位子的……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保镖摇摇头道:“不知道,太太我们还是走吧,这玄门中人要是打起来怕是会波及旁人。”
南明岚却是抬手制止她,站定在廊下打算观望一会。
她看的不再是吴婴,而是摁着吴婴不让他起来的年轻人,看着似乎比自己儿子还要小上几岁,长得也是乖巧讨人喜欢的小模样,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圆润温顺……如果不是身上血迹斑斑,手里还拎着个血人,面对玉清观一众高功、法师都面不改色,只会让人觉得是名个性温顺的普通大学生。
南明岚这几年把玄门中但凡能叫得上名字的高人都接触了个遍,初崭露头角的新生代也见过,却从未见过眼前这孩子。
玄门新生代中能跟吴婴做对手的没几个,他年纪轻轻就能将吴婴伤成这样,在玄门中却无名无姓,怕不是个隐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