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滕凇冲淡说完,再懒得在封缘身上浪费一秒钟时间,径自抱着秦淼离开。
他怀中搂着自己心爱的人,一步一步踏进灯火辉煌的长廊,黑暗的影音厅里只有封缘独自伫立在原地。
封缘紧紧咬着牙,滕凇寥寥几句话就让他内心千疮百孔,那股恨意也越发激增。他脑中回想着滕凇怀里的人影,额角在暴怒中绷起明晰的青筋。
如果是连滕老都认可的人,不管以后滕凇“病”得多重,心腹被除得再干净,滕氏都不可能和封缘有丝毫的关系。毕竟比起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滕老绝对更愿意把滕凇本人和滕氏都交给滕凇的爱人。
所以盛夏,必须死!
这边滕凇把秦淼抱回卧室,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管家在外面轻轻叩门,恭谨克制的声音传进来,“少爷,滕老让您去书房见他。”
“知道了。”滕凇应一声,指尖在秦淼脸颊轻抚一下才起身出去,他站在管家面前,声色一如往常地温和优雅,轻轻开口:“你被解聘了,请你今天下午就处理好最后的工作,然后离开这里。”
管家愣在当场,“少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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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凇径自去书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露出一截光洁有力的手腕,他声色不变,但那股温和中却平添了一股明显的戾气,“你似乎不明白谁才是这里的主人,也许为封缘服务才是你的工作重心。”
管家步履僵硬地跟在他身后,紧张得出了一额冷汗。滕凇少爷之前吩咐过,不让人进影音厅打扰,但封缘过来了,他没有阻止封缘进去,是因为这个吗?还是说少爷发现了别的什么……
“十分抱歉,滕凇少爷,封先生偶尔来探望您您并没有将他拒之门外,是我工作的疏忽,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管家忙道。
滕凇走下铺满地毯的楼梯,并没有回头,“我说了,你被解聘了,请你离开。”
说完便径自走向一楼的书房,并不给身后的人留有任何余地。
管家被晾在楼梯上,路过的佣人都频频投去诧异的目光,也不敢多说什么,低头快步路过。
从滕凇少爷回来到今早,庄园里已经解雇了一大批人,有的还是跟在滕老身边多年的老人,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毫无预兆,这些人就忽然间被驱赶出去了。谁也没想到连侍奉在庄园近二十年的老管家也被解聘了,还是滕凇少爷亲自吩咐的。
“滕凇少爷之前说过不让人进影音厅打扰,刚刚封缘来了,直接就进去了,是因为这个才解雇李伯的吗?”
“不可能的,少爷多温柔随和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
“昨晚被解雇的一批人里有几个跟封缘走得特别近,好几次打电话我都听见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吧。”
“不管是哪里的主人家都最忌吃里扒外的,李伯不是都在这里十多年了吗,怎么也干这种事啊,他应该最清楚滕老有多讨厌封缘吧。”
“谁知道呢,反正不关我们的事。”
几个打扫的佣人快步从管家身边走过去,留下几句窃窃私语,让管家脸上越发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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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封缘的脸色也十分难堪,他已经上车离开了庄园,在后车厢沉着脸,目光晦暗地盯着手机屏幕。很快管家的电话就进来了,来电的页面将那张令他逍想了十年梦境掩盖,让封缘再度陷入一股锥心的情绪里。
“什么事?”封缘烦躁地开口。
“我刚刚被滕凇少爷解聘了。”管家掩着声音直接说。
封缘稍怔了怔,“你说什么?”
“少爷从回来到现在,庄园里已经有不少人被解雇了,那些人是不是都和你有联系我不知道,但恐怕你以后都无法再从这里获得什么消息了。少爷也许已经发现了你的所作所为,至于滕老,我就不清楚了。”管家匆匆说完,又咬着牙道:“我希望能尽快拿到我应得的报酬。”
管家只知道封缘在想尽一切办法渗透庄园,并不清楚下蛊的事情,毕竟这种事会造成什么恐怖后果,他心里清楚,根本没胆子去帮封缘。这也是滕凇不过解聘处理的原因,这些人说到底也都是局外人。
这些年来管家也不过是向封缘汇报滕凇的行踪和生活细节,这两人毕竟是兄弟,封缘以后也有可能继承滕氏,就当是给新的主人家卖个好,却没想到最后会丢掉这份优渥的工作。
“我知道了。”封缘沉默良久,最终冷声说完挂断了电话。
滕凇知道他在暗地里窥伺他的生活,所以刚才反应才那么尖锐?虽然平时两人关系也不怎么亲近,或者说自己这份心思在滕凇面前暴露的时候,滕凇就一直和他保持距离至今,但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带着一份明显的敌意……
滕凇知道的,究竟有多少?
封缘心里一下有些打鼓,毕竟做贼心虚。
替他探听消息的人被解雇了,那跟自己这边完全没有联系,只安排放蛊虫的人也被解雇了是怎么回事?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心脏病?滕老又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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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缘脑子里一团混乱,各种情绪在激烈碰撞,以至于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沉下心来好好思考。
他本来打算直接去公司,现下立刻吩咐司机回家里,他需要跟储墨确认一下。
保姆阿姨的尸体早已经让储墨喂给金蚕了,一丝血迹都不剩。他心情很好,正打算在家烤几个小蛋糕带去公司给封缘尝尝,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听到开门的声音就穿着围裙小跑出去,脸上是高兴又甜蜜的笑容,“封缘?你怎么回来了?”
封缘看到他,看到他精致无暇和滕凇毫无差别的脸孔,看到他眼中深深的迷恋,只要稍幻想一下眼前的人是滕凇,心里那股躁郁的情绪才平弭一些。
他脱下外套放在一旁,将庄园大批人被解雇的事说了一遍,脸色重新阴沉下来。
“也许徐泽和闻逾的死太明显了,滕老身边不乏玄门高人,被发现了也说不定。”封缘说。
储墨靠在他身边,面上无惧无畏,“就算被发现了也没关系,没有人能来找你的麻烦,我会替你杀光所有人。盛夏是吧,我立刻就去办!”
一切的转变都是从那道神秘人出现时发生的,也许对方真的是替滕老办事的人。不过没关系,就连那个能力诡谲的神秘人,储墨也不再怕了,他最好是别出现在自己面前,否则让他筋骨尽断的仇,他一定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封缘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手臂的伤已经痊愈了,对储墨的实力自然又笃定了几分。
“现在可没什么机会,把蛊虫喂进他嘴里了。”提起来封缘又瞬间十分烦躁,以后恐怕连他想见滕凇一面都是难事。
储墨却神秘地摇摇头,“现在不需要蛊虫了,只要让我见到他,哪怕不用接触到他也行。”
封缘沉默一会,“滕凇应该会参加我的婚礼,到时候应该会带上盛夏吧。”他声音蓦地多了一丝苦涩,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到时候和他一起站在台上的是滕凇,而不是他日夜所思的那个人只是坐在在台下冷漠地看着。
不过也没关系,他忽然很期待,心上人惨死时,滕凇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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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礼上杀他?”储墨微微露出一点不情愿,“可我希望那是我们最美好的一天,滕凇的未婚爱人死了,绝对会是当天最热议的话题,而不是我们的婚礼了。”
“你无须让他死在镜头前,只要死在滕凇面前就行了。”封缘说。
储墨挽着他的手臂,脸上露出婚礼前的幸福愉悦,“好,我听你的。”
封缘在他头上轻抚两把,也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一天,一定很难忘。”不管是对于他,还是滕凇。
“是啊,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我们终于要结婚了。”储墨发出幸福的叹谓,根本没意识到他和封缘压根不在一条频道上。
这边秦淼睡了个好觉,在静悄悄的卧室醒来,身边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抻着懒腰下床,连鞋都没穿,踩在地摊上溜溜达达,放出神识找老婆。
还好滕凇没有离开,只是在楼下书房。
他啃着苹果一路溜达到书房门口,蓦地听见里面传出滕老的一声质疑,“他是不是给你下蛊了?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让全世界的新闻都在报道他是你的未婚爱人,他是吗!”
秦淼面无表情地啃苹果,高估他了,他只会吃虫子,玩虫子他真不会。
里头是滕凇的一丝轻笑,“他早晚都是。”
“那孩子是个好的,我不反对你们正常交往,但你表现得太不正常了。”滕老忧心忡忡。
第128章 拯救中蛊的首富继承人19 搬家还是离家出走×怕你误会×第一滴血
秦淼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隐约的谈话声,并没有什么探究的兴趣,他对旁边一脸尴尬的保镖说:“滕凇出来后,让他来找我。”
“好的。”保镖连忙点头。
秦淼这就啃着苹果走了。
滕老是否对他怀有疑虑,秦淼根本不在乎,他对滕凇无比信任,哪怕这是他最亲近的外公,哪怕滕老真有心挑拨,也不可能撼动滕凇的丝毫认知。他对自己的感情是镌刻进灵魂深处的,就算现在表意识已经被世界同化,他的灵魂中也只有自己一人。
所以让滕凇自己去解决好了。
秦淼苹果啃完,还没走到两人的卧室,就接到了高天瑞的电话。之前秦淼提出的三个条件他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只有监护权变更的事等秦淼签个字就行。在第一高中附近的房子也置办好了,按照秦淼的吩咐,写了盛景的名字。
挂上电话后秦淼立刻去滕凇的书房找盛景,带他回新置办的房子住,上下学方便,周末再接他回来。
盛景一听立刻开心得不行,马上就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跟秦淼走了。
这是个高档奢华的楼盘,离盛景的学校很近,来回顶多十分钟。高天瑞乖觉得连住家保姆都准备好了,方便照顾盛景的饮食起居,以后盛景再也不用天不亮就起床买菜做饭,伺候一家子人,只负责安心学习。
秦淼推开一扇扇门浏览房间,挑了个朝阳的卧室对盛景说:“这房间给我和滕凇留着,以后我们应该偶尔会回来过夜。你先自己在这儿住着,周末我们回来陪你或者接你出去玩。”
盛景从进门就一直没怎么说话,只跟在秦淼身后动来动去,他去哪就跟着去哪。
此时眼泪汪汪地说:“哥,这里以后真的就是我们家了吗?”
“当然,房本上写的名字你没看见吗?”秦淼失笑,回头直接揽着盛景的肩膀,给他选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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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比梁寒家都大,家装奢华又高雅,都是高天瑞对秦淼救命之恩的谢礼。秦淼从容淡定,盛景却是忍不住心里那股激烈的情绪,趴在秦淼肩上哭起来。
秦淼只是拍拍他,没说话,他答应原主会好好照顾弟弟,那盛景就是他的义务。
盛景哭了老半天才缓过来,开始高高兴兴地挑房间。
没一会大门传来砰地一声,秦淼探出头来,就看到滕凇额发凌乱神色慌张地进来,看到秦淼后立刻向他跑来。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滕凇急喘着,鼻尖还冒着一层细小的汗珠。
秦淼怔了怔,微微瞪眼道:“你该不会是一路跑上来的吧?这可是十八楼!”
他赶紧把滕凇拽到一旁沙发上休息,心疼得不行,连忙要去给他倒杯水。
滕凇气息都还没喘匀,硬是拽着秦淼的手不让他走,喘息着小声说:“你是不是在生气?”
“啊?我生什么气?”秦淼都给他整懵了,只能让盛景去倒水来。
滕凇紧紧握着秦淼的手不肯松开,“外公没有别的意思,我怕你误会。”
秦淼这才听明白,天仙老婆这是以为他在门外听了半截误会滕老要过河拆桥,一气之下带着弟弟离家出走,这才着急忙慌地追过来的呢。他心里甜蜜极了,直接在滕凇身边坐下,投进他怀里埋进他颈窝笑道:“是你误会了,我之前就让高天瑞在附近给我准备套房子,方便盛景念书。你之前不是在和你外公谈话嘛,我就先带着他出来了。”
“真的?”滕凇一颗心还七上八下地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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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刚才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言语中确实有些怀疑秦淼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们之间的感情才这么迅速又怪异。他和秦淼之间的相处有多自然,就会让这短短的时间衬托得有多怪异。外公有此怀疑,实属正常。
当他听保镖说小盛先生刚才也在门外听一半就走了,盛景的私人物品也确实收拾得一干二净,兄弟俩已经离开有一会时,滕凇几乎连如何正常思考都忘记了,立刻驱车追出来。但他根本就不知道秦淼会去哪,当他不接自己电话时,滕凇才意识到,如果秦淼想离开他,他连一个可以寻找的方向都没有。
这一瞬间滕凇如坠冰窟,怀着微茫的希望给高天瑞打了个电话,才得到一个地址。
他不敢确定秦淼是不是真的在这里,等电梯那点时间都忍不了,直接一口气跑上了十八楼。
直到看见秦淼,感受到他确实没什么负面情绪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真的,我又不在乎你外公,怎么会因为一个不在乎的人说了什么就离开你?我才舍不得。”秦淼捧着滕凇的脸颊在他唇边用力亲了一口,用指尖擦了擦他额角的细汗,又心疼上了,“你累不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