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肯定是抱着?他睡了一晚上,才会让他身上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好?幸福哦。
小鸭子把?脸埋进被子里,用力呼吸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气息,觉得?自己在对方身上盖的标记实?在太棒啦!
这样顾顾出去,所有见过他的动?物都该知道,沈顾城是他的。
他才把?脸埋在被子里,病房的门就被猛地打开了,甚至没来得?及敲门,打断了安柯开心的贴贴。
“小安!”
邹原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一贯维系着?淡然优雅的表情不复,他甚至表现出少有的惊慌和紧张之色。
“……阿团不见了!”
“我哪里都找过了,但是整个基地都没有它。”
作为小垂耳兔的主人,邹原一个大老爷们,在说出这个消息时忍不住眼眶猩红。
“……它失踪了。”
安柯抱着?被子的手一顿,对于邹原的话完全是意?料之外,他抬眸注视着?面前的青年。
“阿团不在休息室吗?”
西区很安全,不会有人胆敢去碰大人物养着?的小宠物,更何?况只是底层的人压根没有接触到上电梯的机会。
能上电梯的,都是管理层,更不可能不知道阿团是邹原的小兔子。
蛇群和阿团生活了四?年,也没把?这只肥兔子一口吞。
连步步都知道,那只看起来味道不错的兔子不能吃,吃得?话它会被大人撕烂嘴。
被放置在休息室,应该是很安全的地方。
“阿团不会乱跑!它一直很乖,不会和我之外的人走掉的!”
邹原对这一方面肯定,没人比他知道他养的小兔子究竟有多听他的话,有多爱黏着?他。
阿团绝对不会和除了邹原以外的人主动?离开的。
“别急,找得?到的。”
安柯压住很明显情绪上头,已经不够理智的邹原,站在休息室里捕捉阿团身上残留的气味。
因为过了好?几天,这个味道虽然已经不那么清晰,但并不是无?迹可寻。
“我闻到了。”
空气中弥漫着?驳杂的味道很容易掩藏掉阿团的气息,安柯动?作一顿,闻到了空气里其他人的味道。
有权限进高层休息室的人不多,总共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人,人类的味道会更加好?分辨。
秦悦。
安柯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逐渐暗下去的眸色,叫人看不清神?情。
他的味道和阿团挨得?很近,空气中属于小动?物散发?求救信号的味道很惊恐,阿团没有道理莫名害怕一个人。
**
屋内,墙壁上附着?冷色的墙漆,带着?一股难闻的甲醛味,很明显刚刚重新?装修过每一段时间。
惨白的灯光打在手术台上,单单是看着?,都让人的心里生出一种鸡皮疙瘩的恶寒。
屋内没有人,狭小的屋内唯一的摆设,只有冰冷的手术台和置于铁架台上的瓶瓶罐罐。
而被那惨白光芒照射着?的小团子,变得?分外显眼。
甲醛盖住了血腥味,屋里一切的黑暗粘稠都被粉饰太平,变成了纯洁的白色。
那团灰色的小东西平静的躺在台面上,安静地趴着?,仿佛睡熟了一般乖乖地躺在手术台上。
邹原一直都知道,阿团是一只很乖的小兔子,喜欢缠着?他,让他忍不住在有空的时候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阿团身上。
因为这么小一只的垂耳兔,让邹原感觉到了被全心依赖的美好?。
他养了他的小兔子四?年,对人来说或许不长,但这是小兔子一半的生命。
“阿团……?”
他小心地喊了一声手术台上小兔子的名字,却没能得?到平日?里扑进他怀中的回应。
大概是睡得?太熟了吧。
“……”
安柯没说话,他看着?这位一直以来都维系着?风度和得?体?的二把?手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发?颤。
就连抱着?怀里有些冰冷的小兔子时,他才控制不住眼泪,像困兽一般发?出细碎的喘息声。
单单是听着?,都该觉得?这人恐怕比那些号啕大哭的人还要痛苦不已。
四?年对人类真的不长,但有的感情足以用一辈子去平淡。
“……它其实?很喜欢喊你的名字。”
安柯在邹原抱着?呼吸停止的阿团时,才缓缓张口说,视线注视着?闭着?眼睛沉沉熟睡的阿团。
“它喜欢喊你原原,喜欢分享你每天陪它做的事?情。”
邹原的眼底一片灰暗,他的视线只能看着?安柯翕动?的唇,听见那个他不曾了解过的世界。
“阿团希望生命的最后,可以和你过完。”
小鸭子伸手,摸了摸阿团软乎乎的毛。只是原来一直都圆嘟嘟热乎乎的身体?没有动?,唯有触|手可及的冰冷。
“对不起,我当时答应它了。”
但是他食言了。
有时候,主人给宠物起了亲昵的小名,表达了他们的爱,紧接着?会得?到小动?物们热烈的回应。
他们以为是养的小可爱喜欢这个名字。
但主人不知道,自己的小可爱也偷偷地给他们取了心爱的昵称。
每一次回应,它们回应的不是“诶”,而是回喊你可爱的小名。
“它给你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呼噜呼噜毛~
安安生气了,会替你们好好教训的。
投个票,番外要不要写原原和团团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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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雄兽鸭
甲醛的味道很难闻, 对安柯来说是种折磨,可这种粉饰太平的刺激性味道却无法压抑人类残留下来的气味。
而人类在陷入兴奋状态时,体内分泌的多巴胺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人类留下来的味道更难消散。
大概秦悦无法想象,更猜不到安柯压根就不是人类。
安柯现在很生气,从他暴躁地?一脚踹翻铁架台,脚尖碾过那些被安置的瓶罐就能看出来。
而害死阿团, 甚至还有他一份责任。
是他把秦悦招进来的。
“秦悦呢?”
他一个人回了基地?,连说出去的话都带着恐怖的气势, 对待所?有人的态度堪称无差别?攻击。
任何?人都能从安柯的脸上看出, 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邹原没回去,阿团的死亡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抱着那团小小的灰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于是安柯踹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所?有人都被他吓到了。
“秦、秦哥?秦哥这两?天都不在啊,好像是去东区那里?有事吧!”
被问?的人是秦悦手底下的人,第一次见?到安柯这副要把人撕扯咬碎般的暴戾模样, 吓得浑身一哆嗦。
差点以为自己被什么可怕的肉食野兽盯上的错觉,让他连话都说不清楚。
东区?
秦悦是西区的人, 和东区有关的事宜是池珏负责, 和他没有关系。
“……真有趣。”
安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底却透出一股即将屠杀的骇然寒意, 似乎遇到了及其有趣的事情。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对恶意的感知非常灵敏, 动物本?能的直觉会让他辨析周围人一切的态度。
但是他的“直觉”一直在告诉安柯, 秦悦对他没有任何?恶意,根本?没有触动安柯警报线。
甚至喜欢,对于安柯几乎到了一种保护的程度,每次对着安柯温柔到无法将秦悦和折磨阿团的疯子联系在一起。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
东区。
偌大的会谈室内, 陈设低调昂贵,带着一股子令人沉静的味道。
青年坐在待客的沙发上,看向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时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晦暗不明。
“沈先?生不是还受着伤吗?不多在医院修养一段时间?”
秦悦,应该说是秦越,他把玩着手中的玉色扳指,坐在沙发上笑着看向沈顾城。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半路被突然回来的沈顾城杀个措手不及,一切的计划就此被打断。
“这就不劳秦总费心了,沈某的身体还是比您想象得好。”
男人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弯出,一向系到顶的衣扣松开了两?颗,露出流畅的脖颈线条和精致的锁骨。
冷淡矜贵的男人在这时露出来几分不羁之色,打破了原本?禁欲冰冷的模样,露出了原本?暴戾凶悍的一面。
饶是熟人看见?,都该知道现在的男人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沈顾城本?来就不是什么养在豪门里?的少爷,只是他的矜贵和高傲让很多人很容易忽视掉,对方狠起来时有多吓人。
“不早点出来,谁知道秦总这么突然登门拜访、心切难求?”
“……”
秦越面色一冷,把玩着扳指的手捏着用力,眼底爬上了一份阴鹜。
沈顾城已?经知道了。
他原本?还抱有的一丝希望,现在却被这人亲手粉碎。
好讨厌,他现在恐怕不太容易从东区走出去了。
“沈先?生既然知道,那我就和沈先?生明着说了。”
秦越抬了抬眸,吐出的话却恶毒至极。
“西区占据经济资源已?经很久了,这么大一块肥肉,大半个A市的企业都要有它一份股权……”
“沈先?生,我手上能想办法调动不少资料,您要不要考虑和秦家联手呢?”
他此刻完全不将自己当做是西区的一份子,只是将对方看做即将入口的猎物。
甚至无所?谓那些信任自己的人,反水自然到令人恐惧他到底有没有心。
他拿出了庞大的利益筹码,企图诱惑面前的男人。
“……抱歉,沈某暂时没有和西区主?动挑起事端的打算。”
沈顾城的眼神冷了下来,“西区的事宜,为什么秦总要知道那么详细?”
完全没必要。
尤其是秦越这样的老狐狸会提出这样看起来儿戏的要求,过分滑稽了。
“诶,其实嘛,西区的油水是次要的,拱手让给?你们也没有关系。”
秦越对于沈顾城的拒绝丝毫不意外,他抛出了无论是谁都难以拒绝这种庞大诱惑的。
太多的好处了,甚至他连分成?要得可能还不足一厘。
“我只和沈先?生要一个人就好。”
“事成?以后,把西区那个白头发的小可爱送给?我怎么样?”
“嘭——!!”
他话音刚落,沈顾城青筋暴起的手硬生生折断了钢笔的笔尖,墨水染脏了他白皙修长的手指。
原本?整齐堆叠的资料纷乱飞舞,红木办公桌被男人极大的力道一脚踹翻。
沈顾城脸色阴沉,一瞬间的表情宛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阴鹜地?凝视着冒犯他逆鳞的人。
“你再说一遍?!”
“诶?”
沈顾城过分应激的反应让秦越一怔,看着面前男人宛如被侵犯领地?的恶兽般,他意外到了极点。
“你喜欢……西街的那朵小玫瑰?”
他眼底的神色有了一瞬间的波动,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荒唐的事,讶异地?瞪大眼睛。
但沈顾城此刻的模样太过吓人,秦越怀疑自己再提一嘴,会被沈顾城直接用钢笔扎入太阳穴。
“你真的喜欢他啊,我还以为……你很讨厌小安柯呢。”
沈顾城指节扣击桌面的动作一顿,眼皮掀起看向那个明显笑得有些怪异的青年。
“这件事,和你无关。”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沈顾城不觉得秦越在和他提到安柯会是什么好事。
安柯没成?年多久,按照人类也只有十九岁左右的年纪,对于秦越来说,从年纪上看他真的还是个小孩。
“沈先?生,您喜欢他什么?”
秦越笑了起来,反问?道,“他是个怪物哦,你不害怕吗?”
“你和他认识这么久,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吧,小安柯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样呢。”
“他身上到底哪一点像人类了?”
窗外的树叶“沙沙”地?晃动,随着秦越几乎是讥讽的话语,屋内陷入了长久的安静,仿佛连空气都一并?凝固。
就连屋外的人,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尖锐的指甲揉烂了叶片,再把手指划出血痕。
其实无论怎么样,安柯和普通人类还是有所?差异。
他冷血,暴戾,最开始所?有的行?为举止都是凭借属于野兽的本?能。
普通人所?具有的社会道德和同理心更是完全没有。
就好比狼孩,后天弥补上去的总会存在一些缺陷。
他的确是个怪物,怎么样都和人类有所?差异。
少年全身都发抖了起来,眼睛猩红,盯着屋内看,两?人没有发现无声潜伏在外面树杈上的少年,气氛却已?经剑拔弩张了起来。
“嘭——!!”
玻璃窗碎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巨大地?哗啦声,少年宛如进攻的猎豹般迅速扑向秦越。
他眼中猩红扭曲,被戳到痛脚般愤怒地?想要撕烂猎物说话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