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温先生的财产管理人。”
两个人直接甩出一个t把现场弄成了报告会的模样。
总而言之,就是温茶前段日子随随便便投了点钱,投了齐家,还投了些别的项目,结果齐家和那几个项目挂钩,现在齐家破产,项目遭受重大损失。
“现在温先生控股的东方公司、风云影视与齐氏的合作中止……”
就很离谱,投资臭手温小茶,买啥亏啥。
前段日子听见齐二夫人说没办法重整以后,温茶特意去咨询了下相关人员,顺带整理了一下他亏损的项目,就发现了或许能帮到齐家的办法。
他和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有点无语又有点搞笑,万万没想到他以亏得血本无归的方式荣升齐氏最大的债权人。
温茶淡定地坐在位子上,心里有点发虚,还好他血厚,不然上哪儿哭去。
渐渐的他如坐针毡,痛苦面具,一听总结报表才知道他亏得有多离谱,怎么会没有一项是盈利的,难怪那几个工作人员后来都哭着求他收手别买了。
齐修竹听着听着,再瞟到温茶正襟危坐但是有点心疼的表情,没有忍住笑出声,在肃穆的会议室里有些突兀。
温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偷偷一脚踹过去。
结果下一秒他的脚腕就被男人炙热有力的手掌握住。温茶的脚腕细,一掌就能握住还有很大的空余。他能感觉到脚腕上的肌肤被激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男人的手还不老实,顺着宽松的裤腿往上探。
你怎么回事?从前不是我蹭你小腿你还翻脸吗?你怎么变得这么骚了。
温茶深呼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找准时机轻轻踹了下齐修竹的手腕,对方下意识一松,才勉强逃脱出来。
齐修竹收回手掌,放到台面上光明正大地揉了下。
忙于补救父子感情的齐老爷子关切地问:“修竹,怎么啦?手疼。”
“被挠了。”齐修竹在温茶明亮到要燃烧起来的眼神里摆弄了一下袖扣,放松地说。
挠?
什么东西能挠?
齐老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年纪大耳背了,怎么听不懂小儿子说话了。
他注意到齐修竹的目光凝聚在温茶身上,也顺着视线端详了一下温茶。
现在他对温茶是越看越满意,长得好,会泡茶,嘴巴甜,还能帮齐修竹,简直是他们家高攀了温茶。
“温先生是齐氏最大的债权人,我们和温先生商量之后,希望齐氏可以重整,具体的是化债为股还是别的赔偿措施,我们会后续和齐先生商谈,近期会很快重新组织一个会议。”上头的男人做完总结。
台下一片安静,哑口无言。
“怎么可能?”齐家老二愣愣地说。
他们已经计划好了,怎么会突然杀出来一个温茶。他们之前试图找过别的债权人,但比他们份额大的那几家对主事人语焉不详,说不希望出面,他们就放下了心。
没想到竟然不是主事人神秘,是亏太多没脸出来。
温茶不想费心思和他们唠叨:“我也不想听你们讲话,我亏的最多,我是老大,我说重整就重整,明白了吗?”
坐这儿跟上刑一样,他才不要继续呆着听他到底挥霍了多少,太丢人了,搞的他很没面子。
说完拍拍屁股去外头吹吹风冷静一下。
顺便赶紧查了下银行卡的余额,如果老老实实不碰投资说不定还能够供他吃喝玩乐很久。
一道熟悉的令人迷恋的气息笼罩住他,齐修竹倚靠在栏杆上,姿态舒展又闲适,清风朗月一样噙着笑:“温先生好厉害啊。”
“那当然,美人救英雄这种戏码怎么少的了我?”温茶骄傲地翘起下巴装样儿。
说完以后他想起齐修竹在会议室里的举动,立刻凶巴巴地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动手动脚。”
齐修竹不置可否。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温茶一向很可以的。
他就是觉得温茶跟只要挠下巴的猫一样想逗一逗。
“你现在只是我的打工人,你的第一要务是帮我挣钱,其他的再说吧。”温茶做出一副挑剔的模样,“你瞧瞧,你现在连我的生日礼物都买不起。”
“你生日不是……”齐修竹话说了一半就默默吞回去。
温茶果不其然任性地发作,趁机发泄自己没了好多钱的不满:“好啊,我的生日难道不配提前三个月准备吗?你怎么连这点钱思想觉悟都没有?”
温茶生日在年底,现在才在初秋,少爷的排面也未免太大了。
齐修竹闻言望住温茶手上的佛珠,带上了就没有摘下来,面对在意的人温茶总会很好地保存他们的心意,他不由心里一软:“行。”
“不许送不健康的!”温茶警告。
就离谱,本来佛珠多么神圣的一样东西。
谁能想到它的前主人喜欢将现主人的双手按过头,一边拨弄腕上的珠子一边在耳边颈侧嘴唇留下咬痕。
弄得温茶现在生怕夭寿亵渎了佛门圣物。
齐修竹佛经读到狗肚子里了?还是偷偷去看欢喜佛了?
齐修竹笑,满是宠溺:“都行。”
“现在是不是一切都解决了?”温茶问得特别天真。
“接下来会更忙。”齐修竹说。
重整可不是那么简单,曾经出过一个重整负责人在重整成功以后当场吐血抢救无效的消息。
“啊?”温茶一听,怀疑自己好心办坏事了。
“你不用担心,我当然要谢谢你,不然齐家败了,我爸爸可能会当场心脏病发。”齐修竹解释。
温茶“哦”了一声,确定自己没有弄砸事情,马上又嘚瑟起来:“是得谢谢我。”
会议室里的人已经出来,和进去之前的状态反了过来,老爷子觉得自己腿脚又利索不少,而老大、老二面色铁青。他们撞见角落里低语的齐修竹和温茶,神态各异。
老爷子一副慈爱的笑,老大老二则一脸冷漠。
齐君浩接了齐家老二的电话过来,暗骂他们都是废物,连这么简单的小事都搞不定。于是他刚出电梯门就撞见了两边的人,呈了三足鼎立的架势。
“君浩,你来了。”齐家老二出声,最近他隐约有感觉到他这个儿子似乎不一般,赶紧向他求助。
可是齐君浩根本没有理他,而是紧紧盯住亲昵的温茶和齐修竹。
之前再怎么听说两人的互动,也不及亲眼见证到的冲击大。
温茶窝在齐修竹怀里,恰到好处嵌入了对方的怀抱,仿佛两个人天生一对般的亲密。
名义上的前任和现任撞见,场面有些微妙。不管温茶的心在谁身上,都要互相撕咬一番。
“小叔。”齐君浩凉凉地笑,“你可真会抢东西啊,为了你的胜负欲连小茶都要抢走吗。”
老二在一旁搭腔:“什么都是你的,齐修竹,你不要太贪心了。但凡你肯让一点步,我们今天都不会撕破面子。”
自己贪心还怪到齐修竹身上了。
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
齐修竹垂下眼睛,双眼皮的折痕淡淡一条,俊秀隽永,还有一点厌倦的疲惫感:
“我没有和你们争,整个齐家我从来都没有想争过。”
“况且。”齐修竹搂紧温茶,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说出来的话却很温柔珍重,“他是我喜欢的,想争取的。”
“你真的把我们当做过家人吗?”齐老爷子问,“他是你弟弟啊!”
齐家老二冷笑。
齐修竹似乎一瞬间疲惫外泄,没有再说话,只是再搂紧温茶一些,仿佛要从他的身上汲取力量。
温茶和齐老爷子一样生气。
当着他的面就敢这么欺负齐修竹,再联想到中齐修竹悲惨的结局,温茶第一次不再以猫耍弄老鼠的心态,而是以老虎盯住猎物的心态面对齐君浩他们。
齐君浩心里在纳罕:齐修竹从来连正眼都不肯瞧他,什么时候会跟他这么示弱地说话?
再瞧了瞧齐修竹身边的温茶,怒火中烧地怒视他,明亮清澈地表达着对他的厌恶。
齐君浩气昏了头:
齐修竹这个男绿茶!
第67章 67
“小茶,齐修竹故意不安好心想要抢走你。”齐君浩不遗余力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
温茶偏头看齐修竹,似乎只相信他:“是吗?我已经上当受骗过很多次了,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齐君浩心中一痛,他从温茶似而非是的话里感觉到温茶对当初的耿耿于怀与无法释然的情绪,竖起三个指头:“小茶,今天这么多长辈,我在他们的眼下做个见证,我发誓,我爱你,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但是齐修竹,你敢吗?”
语气层层递进,步步紧逼,气氛渲染到位。
温茶淡淡的一句话结束他的深情表白:“又感动到自己了?”
齐君浩梗了一下痛心疾首:“算了,你没有理解我。”
一边的齐老爷子尽说大实话:“你不是算了,是没面子。”
他第一次发现他这个孙子小小年纪的怎么这么油呢,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台词,一说话叫人掉鸡皮疙瘩。
反正在在场的所有人眼里,他们互相视对方为冥顽不灵的存在,相看生厌,没有在聚在同一个小屋檐下的必要,于是不欢而散。
齐老爷子盯着齐君浩和齐家老二的背影,犯了嘀咕:“怎么感觉老二更听他儿子的?齐君浩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吗?”
要说齐老爷子对齐君浩不关注,这的确是事实,因为齐君浩出生以后老爷子身体不好,觉得要把重心放到自己身上,每天钓鱼锻炼,当然没有机会关心小孙子,所以长大以后就不怎么亲近。
但老爷子一视同仁,他和哪个孙子辈的都不太亲近。也不知道哪里传出去的消息,说他格外不待见齐君浩。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不待见,就得赋予他更多的关注,造成齐君浩受宠的假象。老爷子看透了谣言背后的小把戏,才不接招,放任外人随便怎么议论。
齐修竹解决了他的疑惑:“银价狂涨,他大赚一笔。”
温茶有些诧异,马上又带了了然。
难怪身边总有人提白银来白银去的,原来这就是原书里齐君浩的金手指和契机啊。
齐老爷子讶异:“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买的,要是从一开始,那他赚大发了啊。”
年初开始,大宗商品白银不断升值,如果齐君浩从一开始就慧眼识珠,那他的资产不可想象,弄得老爷子也有些眼热:“你说我们要不要也……”
“爸,不要再折腾了。”齐修竹说。
一句话就让老爷子噤声,他现在对小儿子有愧疚,不敢反驳。
整个事件里齐家老二老大是猪队友,他就不是了吗?平白给齐修竹增加工作量。
他算看出来了,齐修竹未必想继承齐家,估计就想入赘温家。
“小茶,什么时候我们两家吃顿饭?”老爷子背过手和温茶商量。
醉翁之意不在吃饭,但温茶没有拂掉老爷子的面子,没有拒绝,点头说好。
老爷子识趣地走开,留给他们空间。
温茶漫不经心地捏住齐修竹的耳朵:“你挺能装的呀。”
他哪里瞧不出前面和齐君浩对峙的时候,齐修竹在他面前装可怜膈应齐君浩,偏偏他还真就吃这套。
“彼此彼此。”齐修竹面不改色,“但我说的是实话。”
他在提温茶故意拿他气齐君浩的事情。
温茶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没再计较。
“行了。”温茶看了眼手表,“我要先回家一趟,然后去学校,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晚上回公寓吗?”齐修竹问。
“回。”温茶不假思索。
c大放假得早,快到期末各种ddl激发生产力的时候,他谨记自己男大学生的身份,好好学习,所以最近住在公寓的时候更多。
“那我在公寓等你。”
温茶调笑地勾了下齐修竹,暧昧地仿佛今晚要发生什么,凑到齐修竹的耳边,在他期待的目光之中,轻轻地说:“敢打扰我学习,你就滚出去。”
齐修竹:……平时也没有见到你这么喜欢学习啊。
见到齐修竹吃瘪的模样,温茶非常开心,换了个语气说:“晚上回家等我。”
说完亲了下齐修竹,留齐修竹一个人在原地意会今晚到底应该做什么,然后开车回到薛家,弯腰抱了抱奔过来的薛酒,先上楼找薛青州。
实验室内洁白干净,温茶走过去摄影机按下暂停键,随意看了几眼画面以后,对着镜头后面的薛青州自卖自夸:“表哥,我真是太棒了,你在我这儿巨帅。”
薛青州配合地发出笑声:“谢谢小茶。”
有些镜头不需要一直怼着,只要找好角度记录了到时候剪辑出来就可以。一会儿上课要用到相机,温茶取回相机大致翻看了下。
薛青州说:“下回要相机和我说声,我给你送去。”
“哪儿能呢?回来一趟挺方便的。”温茶伸了个懒腰,“表哥,外头阳光这么好,记得多出门晒晒。”
薛青州哪里都好,就是太过于宅男了,再加上薛家直接财大气粗给他建了一个小型的调香实验室,他几乎能泡在这里一天。
虽然温茶挺喜欢和薛青州呆在一起,他身上那种纯粹的热爱与温和绵长的气息很容易给人营造出柔软无害的感觉,把时光都静止了。但还是得劝宅男表哥多出去晒太阳补补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