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
牧怀笑得更大了?,“不?用客气。”
越知??到房间,刚关门?,一条手臂从后环住了?他,温暖干燥的怀抱靠拢过来。
“别碰我。”
越知挣脱开他的怀抱,将顾逢推远,不?让他碰自?己。
顾逢第二次伸手来拉他,附身亲吻了?一下越知的眼睛,这次没有?被推。
“果脯是我做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给你做,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给你买你喜欢的,好不?好?”
不?好。
越知别开脸。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你答应过我不?会骗我的。”
“没骗你,真的。”顾逢弯腰与他平视,“在城堡里有?专门?的工具,你要是感兴趣下次我带你去看制作过程,好吗?”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温声?软语贴在耳边轻哄的时候温柔得能溺死人,好似全世界一切加起来都比不?上眼前的人重要。
“我给你带了?车厘子,乖。”
越知觉得自?己在顾逢面前越来越小孩子气了?,任性且爱撒娇,还总爱耍脾气,偏偏顾逢每次都这样无底线纵容,导致自?己不?知收敛,变本加厉。
“洗干净了?吗?”
“非常干净,”顾逢将桌子上的车厘子往越知手边推了?推,“尝尝,很甜的。”
新鲜熟红色的果壁上沾着晶莹的水珠,越知白皙的手指在鲜艳的红色衬托下显得白到惹眼。
越知起身横越过桌面,喂给了?顾逢,微微眯眼:“你知道樱桃的十八种吃法吗?”
“你又想了??”顾逢右手手肘支在桌子上扶着额头,忍不?住笑,“之前是谁说再也不?许我碰他的?”
越知踢了?一下桌子。
“好好好,我不?说了?。”顾逢只嘴上投降了?两秒,“某些人脾气大着呢,自?己说过的话还不?让别人提,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被追求者呢,耍小性子也让我喜欢到不?得了?,这樱桃的十八种吃法,我就是不?会,为了?他也得好好学习啊。”
就会花言巧语,哼,越知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门?外,明寒端着助理加急送来的车厘子,惴惴不?安打了?无数遍腹稿,但是考虑到越知之前说的三条要求,他又不?太确定自?己送车厘子算不?算“没事”。
不?对。
给越越送他想吃的车厘子怎么能算“没事”呢!
明寒瞬间充满能量,再次检查了?一边自?己的着装,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准备好说的话,才非常非常轻地?敲了?一下门?。
门?里没动静……
嗯,或许是敲得太轻了?,明寒这样想。
于是他又加重力道,连敲了?两下,声?音尽量温和:“越越,我给你买了?车厘子。”
门?里还是没有?动静。
明寒站在门?外踌躇,尝试拧了?下门?把手。
没锁?
“越越,我进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明寒狠心拧下把手,小心翼翼探进去一个头。
只见?屋内车厘子洒了?一地?,樱红的果实四?处散落在雪白的地?毯上,而?越知正屈膝跪在桌面上,塌着腰横跨到另一边,细白的手臂搭在顾逢脖子上,嘴里还叼着一枚车厘子果实。
听见?门?这边的动静,两人一同看了?过来。
明寒愣愣看着他们,恍然听见?了?世界崩塌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车厘子没完!
第55章 车厘子好吃吗?
明寒呆愣了一秒, 沉默且迅速地关上了门。
他脑海一片空白,手还抓着门把,关门好像只是他下意?识反应的动作?, 身体本能去做了, 但是脑子还没有?跟上。
越知和?那个?沈濯……
所以……越知喜欢他, 他们在一起了吗?
明寒慌忙松了手, 失魂落魄般逃离那扇门, 好似那样就能短暂逃避他已经亲眼看?见了的事?实。
牧野是后来者,傅遗心里另有?所属, 他们都比不上自己与越知感情深厚, 自己跟越知很早之?前?便认识了, 他陪自己走过那么艰难的时期,自己一定是最特殊的, 自己只是犯了错, 越知会原谅自己的……
会的……
真的会吗?
明寒捂住脸, 缓缓蹲了下去。
在之?前?,他可能还会自欺欺人, 毕竟越知让他们都住在这里,他可能就是想考验一下自己, 可能就是“报复”自己从前?没有?好好珍惜他。明寒坚信,只要自己通过“考验”, 越知还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毕竟他们之?间与别?人不同, 他一定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但是现在亲眼见到,明寒知道, 他彻底输了。
之?前?的自我安慰是建立在越知对众人一致冷淡的态度上。
而现在事?实摆在自己眼前?,越知偏心了。
原本平衡的局面被打破,天平倾斜的后果?是砝码全盘打翻, 全乱了。
明寒不敢相信,更不敢上前?质问,他甚至想继续自我蒙骗,所以他立刻关门就走,不敢多待一秒,不敢询问,生怕问了,一切就真的没有?回环的余地了。
越知极其淡定地与顾逢完成?了“樱桃的十八种吃法之?一”,挑眉示意?门口的方向,“你故意?的?”
自己刚刚确实没听见,但顾逢没听见的话,就有?点嫌疑了。
顾逢不承认:“没有?,我也没有?听见。”
看?他笑得这个?样子,肯定是装的。
“你要是不想看?见他,赶他走就是了,反正这里是你家,你想赶谁走都可以,哪天不高兴了,赶我走也行。”
往家里带人的时候也没见他想着这是顾逢的家,这时候拿出来说事?了。
“我可一句话都没说,你就冤枉我。”顾逢眼中笑意?更盛,他又不是菩萨,当?然看?那一个?两个?的不顺眼了,他可以不干涉越知的个?人决定,但表达一下不满还是可以的。
顾逢的睫毛好长,又密又直,整齐排列在眼睫上,根根分明,像会把人吸走似的。
越知私心里给他下定义,觉得他可能是个?睫毛精。
说不定他下凡的任务就是勾|引自己,然后上边还不许他跟自己做涩涩的事?情,所以顾逢每次都像个?小妖精似的,耍着花样蒙混过关,这次是嘴巴,下次是小蝴蝶蛋蛋。
还不是仗着自己现在还稀罕他这点新鲜劲,哼,等自己腻了,让他哭着来求自己,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上边的禁令了,上赶着眼巴巴脱了衣服任劳任怨,一句话顶嘴的话都说不出。
他那张嘴,就适合被占着,别?说话的时候最性感。
“那我给你个?申辩清白的机会,你可以好好表现……唔!”
越知话还没说完,被顾逢往下一拽,“樱桃的第二?种吃法,是不是这样……”
带着一点凉意?的车厘子滚入口腔,烫人的热度碰撞,搅拌、滚动、加速并持续升温。
顾逢的吻里带着车厘子的清甜,大?多数时候都会为越知带来冰火两重天的感受,灼烧的同时散播甘霖浇灌干涸的大?地,车厘子是甜的,溢出来的汁水是凉的,果?肉柔软,果?核坚硬。
越知的手被顾逢十指相扣,起先还能用力与他勉强持平,很快便没了力气,松松垮垮坠着,任由顾逢牢牢抓住……
“叮铃叮铃叮铃——”
急促的手机电话铃声划破静谧的空气,顾逢缓慢松开越知,刚想抽手,被对方忽然用力反扣住,先前?弱势一方的手指张开,用力扭转形势,猛地拽着他强势压了上去。
“哐当?”一声椅子撞上墙壁,桌面也被失控之?下推开了一点,仅剩的两枚车厘子与果?盘一起掉到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到床边……
直到铃声要挂断的最后一秒,才有?一只手伸过来,指尖一划接了起来。
越知的膝盖撑在椅子空出来的一角,扣着顾逢的手不许他乱动:“喂?”
对方静了两秒,像是完全没有?想到越知会接电话,“越越,是我……”
陆胥捧着手机,双臂止不住颤抖,越知声音从话筒传出来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好似被掏空了似的,疼到浑身麻木。
他无数次反复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认错人,为什么从前?要那么狠心,为什么不曾对越知有?过半分心软,哪怕对他再好一点点……
坏事?做多了是不是真的会有?报应,陆胥从前?从来不信因果?报应,他自小受尽苦难,如果?有?报应,也该是那些人下地狱。
可现在,他的这双手沾满了罪恶,是他曾经亲手将?自己本该视若珍宝的人推向了无底深渊,哪怕自己放他自由,不曾为了他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的利益而横加利用,可能陆胥都不会有?现在这么痛恨他自己。
“越越是我,你别?挂,我有?话跟你说。”
越知想要挂断的手指一顿,“嗯”了一声,等着听陆胥专程打来到底要说什么。
“我马上会准备动手术,成?功率挺大?的,你……对不起,我……”陆胥哽咽,其实手术成?功概率非常非常低,他的腿当?初还有?百分之?四十的概率,现在拖了这么久,其实医生全都不建议手术了。
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希望自己能够站起来,希望自己拥有?两条健康的双腿,希望自己能够站立在越知面前?,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都想要尝试一下。
他有?什么资格祈求越知的原谅,他那些肮脏的心思,怎么配去玷污了越知的耳朵。
越知曾经多么真心地对待自己这个?表哥,他将?自己视作?亲人全身心信任,可自己呢?自己利用他的真心,肆意?操控他的人生,利用他的心软反向掌控他为自己谋取利益,为了让他无法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多次出手摧毁他安静幸福的生活……
曾经,越知很多次说,他一定会尽全力想办法帮自己,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当?真过,自己只想着怎么让他给自己牟利。
如果?,如果?自己早知道是他,自己绝对不会这样做的,自己本该对他很好很好,他想要上学,自己就给他创造最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他想要有?朋友,自己就让他有?很多很多真心的朋友。
他本该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本该享有?最美好的人生。
可这一切都没有?了,都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陆胥在医院走廊,握着那条十字架银铃项链无声哽咽。
他想要动手术,想要恢复双腿,想要再站到越知面前?再开口祈求他的原谅,哪怕他一生都不愿意?原谅自己,自己也愿意?,远远地,成?全他、祝福他想要的幸福。
他本来便应该,拥有?这时间最好的一切……
越知无语,他动手术关自己什么事??
“遗嘱相关事?宜联系严律师就好,不需要告诉我。”说完,越知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被他随手一扔,细长的手臂重新环到顾逢脖子上,语气变化之?大?,仿佛直接换了个?人似的。
“都怪你,车厘子没有?了,我还没吃呢,怎么办?”
顾逢单手拖着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越知吓一跳,慌忙揽住了他的脖子。
“哇。”越知发现自己掉不下去之?后就大?胆了起来,松开一只手去戳顾逢右臂隆起的肌肉,一下下戳,“你好厉害呀,居然可以一只手就把我抱起来。”
顾逢拿了另一盒车厘子出来,拍了他屁|股一下,“别?乱动,还有?一盒没洗的。”
“嘻嘻那我跟你一起洗。”
他说要一起,是顾逢动手洗他在旁边看?着,外加时不时捣乱。
“别?乱动,小心有?水沾到身上。”
越知又去掐顾逢的脸,“已经弄上了,怎么办呀。”
顾逢含笑看?着他不说话,眼底仿佛蕴含了整个?银河般璀璨,“那你想怎么样?”
越知手上沾着水,贴在顾逢身上也弄脏了他的衣服,“给我洗洗,洗干净点。”
浴室有?个?超大?号的浴缸,放了温热的水很快便将?整个?房间弄得雾气弥漫,越知双手撑在浴缸边缘,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顾逢,顾逢被撩拨地腹部燥热难挨。
“上次的小蝴蝶呢?”顾逢嵌住越知的手腕,不许他再到处点火。
“不要蝴蝶,”越知攀着顾逢,张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要你。”
顾逢这次没有?任由他咬,掰着他下巴不许他合上嘴,冷眼睥睨,态度非常冷漠倨傲,“为什么要我?”
越知好讨厌他冷脸,顾逢从来都是温和?含笑的,从来都是无底线迁就自己的,什么时候给自己过冷待。
“你干嘛。”越知不高兴,委屈瞪他。
“说,为什么要我?”顾逢将?他的脸摆正看?着自己,没有?缓和?语气,但却将?额头?与越知相抵,轻轻蹭了蹭。
越知生气了,挣扎:“你不要就出去。”
顾逢没绷住,笑了下,终于恢复了几分温和?的样子:“稍微对你冷点你就要我滚蛋了,那你想想,我可是在你比我冷淡好多倍的情况下追你的,你是不是该对我好点,嗯?”
越知有?点意?识到不对劲:“你想干嘛?”
“你想吃车厘子我给你买,要我给你洗我也洗了,想亲的时候随便给你亲,我对你好不好?”顾逢贴着越知耳边低语,声音温柔似水,带着哄骗的意?味,“嗯,不是说想吃车厘子吗?买了两盒也没见你吃多少。”
顾逢将?方才两人胡乱洗了一通的车厘子放一旁,“还想吃吗?”
浴缸里的水有?点凉了,顾逢抬臂开了循环加热,越知衬衫也没脱,水完全浸湿后呈现半透明的状态,透过粼粼水波露出底下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