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斩山河[穿越重生]——BY:楚执

作者:楚执  录入:02-17

  叶挽卿被牵着去按照鬼界的礼节走,鬼界的礼节颇为繁琐。他被男人牵着跨了铜火盆,互相戴上贞锁,这锁是铜制的,上面雕刻着鬼文,是夫妻二人至死不渝的凭证。
  若是有一方背叛对方,锁便会断开。
  叶挽卿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周围不知何时起了喧闹声,他隔着红纱看到了许多道鬼影,最显眼的便是主位不远的十二道身影。
  他一眼便认出来了,应当是传闻中的十二邪神,如今鬼王成亲,都过来捧场了。
  眼角一瞥,恍惚瞥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不知是不是他眼花。
  他定睛一看,一杯交杯酒却到了他面前,男人的脸近在咫尺,他却看不清楚。此时他也约摸知道了,这人修为在他之上。
  对方不想让他看见脸,他就看不到。
  他被挡住视线,目光落在对方手掌侧面,对方手掌侧面有红色的疤痕,看上去像是烫出来的。
  叶挽卿接了酒杯,银箸鬼文的杯子,里面是像血一般的酒,他不知这酒是如何做成的,酒液晶莹剔透,他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入喉起初是甜的,后面却是烈帛一般烧着心肺,苦的他险些吐出来。
  一直手伸过来碰了碰他唇边,冰冷的指尖摩挲,为他擦掉了唇边的酒液,他有些想要避开,最后又没有动,任对方牵着他去跪拜生前父母。
  最后一道礼是入红莲殿,他们踏进去之后,小鬼稚声稚气地说了句“礼成”。
  外面是今日被赦免的鬼众,叶挽卿一踏入正殿,外界的声音被隔绝。
  叶挽卿坐在床榻前,这宫殿都是按照喜房布置的,甚至按照了凡间的习俗,被子上有交颈的鸳鸯,天花上是飞向南天的黄粱鹤。
  他隔着红纱一直留意着不远处的人影,那人慢慢地到了他面前,挑开了盖头,他视线乍然清明,却是对上一团模糊不清的黑雾。
  叶挽卿:“……”
  对方似乎视线在他面容上略微停顿,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嗓音清雅动听。
  “我尚且不知,娶来的公主换成了世子。”
  对方这话一出,叶挽卿便知道了,这人是一早就知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拉着他去拜三庭六礼。
  还戴上了这劳什子的贞锁,上面嵌了他的血和对方的骨灰。
  他随即听对方轻轻一笑,指尖落在了他脸颊边,端倪着他这张脸打量,“原本是用来献祭,入了红莲烈火,想来都一样,今日我却改了主意。”
  “你我已有夫妻之名,世子长得像我故人……不如坐实夫妻之实,若是世子能令我满意,本王便不计较人族欺瞒……如何?”
  叶挽卿不知该不该庆幸他与对方的故人长得相似,也不知对方嘴里有几句真话,如今他人已经在这里……
  鬼王的修为比他高上不少,外面还有十二邪神,他若是对上,未必能全须全尾的从鬼界出去。
  他来时已经预料到了些许,来鬼界这一趟约摸是他最后的劫数。
  叶挽卿看着面前人模糊不清的脸,他慢慢地道:“若是鬼王殿下愿意放过我人族与我妹妹,倒是未尝不可。”
  对方端详了他些许,殿中一片寂静,叶挽卿能够明显的察觉到对方气息的变化,他同意了,这人反而有些不大高兴。
  叶挽卿只看到一片玄黑的衣衫,对方很快在他眼前消失,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在殿中坐着,红烛尚且燃着,把盖头挑下来放到一边,他来时打听了些许消息,这鬼王后院里都是美人,想来他只是其中之一。
  不知哪句话得罪了人,接下来兴许不会过来见他,此事倒是乐的他自在,但若是以此故意为难人族……
  叶挽卿一个人躺在床榻上,他看着锦被上的图案,回想起来自己在红莲殿前未曾见到有悬挂的头颅。
  他慢慢地闭上眼,穿着婚服合衣睡了过去,再醒来外面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鬼界不分昼夜,叶挽卿起来,这里未曾为他准备其他衣服,他便只能继续穿着红衣,殿外有小鬼守着。
  这些鬼牛头马面长得什么样的都有,叶挽卿问道:“鬼王殿下去了何处?”
  两位守卫目不斜视,其中一位回答道:“殿下的行踪从来不会告诉我等。”
  “阁下若是有事找殿下,在这里等着便是。”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如今他人在鬼界,自然一切按照鬼王为先,他想见鬼王未必能见到,除非鬼王想见他。
  叶挽卿没有多言,他自有打听消息的办法,闲来无事逛到往生桥上,又看一眼底下的红莲烈火,火焰仿佛能够灼烧他的面庞。
  “这莲池可不能离得太近,若是不小心跳下去了,就什么都没了。”
  叶挽卿听到这道声音略微怔住,心道前一天当真不是错觉,他回头,看到了唇角噙着的萧不易。
  这么多年不见,萧不易的眉眼愈发长开,带着沉稳收敛的气质,身上的鬼文为那张面庞添了几分邪妄,尤其是唇角略微挑起来的时候。
  叶挽卿听见身后的小鬼称呼对方为“师无相大人”,此时心里那条线逐渐明晰,早些年萧不易做的一切也都有迹可循。
  他看了萧不易好一会,如今心性沉稳许多,倒不觉得惊讶,只是恍然,原来如此。
  想来都是这人算计好的。
  叶挽卿心里诸多情绪蔓延上来,面上却未显出来分毫,他向后退了两步,轻声道了谢。
  应当多谢萧不易提醒他。
  也能够让他明白,为何他会来此地,想来又是被人算计好的。
  叶挽卿心思一转,几乎已经猜出来。
  “师弟何须跟我这般客气,当年我还在等师弟的书信,师弟回去之后,却未曾给我写过一封信。”
  旧事重提,这些不过是落在记忆中实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提起来。
  叶挽卿淡声道:“我与阁下并非多亲近的关系,何况阁下入鬼王幕僚……当初的师兄弟情谊也是人前掩饰。”
  “你我之间,应当无话可说。”
  叶挽卿之前一直看不透萧不易,此时想明白了,十二邪神里……从铜银神复活开始,就已经初现端倪。
  这人的目标一直都是晓君阑,接近他不过是因为他与晓君阑有纠葛,是最容易利用的棋子。
  叶挽卿此时心绪平静,他得知真相,想来兜兜转转,却又和晓君阑牵扯到一起。
  胸口的银锁隔着衣衫似乎能够传来温度,他垂眼看着,自己袖口是金丝织成的凤凰,耳边传来萧不易的笑声。
  萧不易眉眼比往日更加浓稠,笑道:“师弟近来脾气倒是好了许多,若是往日,生气怕是会摆在脸上。”
  他是不怎么生气,但是也不可能开心,叶挽卿从莲池边转回来,他不欲与萧不易多言,打算回去了。
  “师弟……”萧不易却又叫住他,在他回头时微微一笑,“若是你想离开,我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叶挽卿才不信萧不易的话,他只当听听,回到了殿里。他随身带的只有自己的剑,这也算是唯一跟着他的“嫁妆”了。
  他今日碰到萧不易,到夜晚也没有等到鬼王守槐玉,他心里的猜测几乎成形。
  守槐玉是前朝的一种骨玉,通体蓝色,像是幽境海雾,也有澜玉之称。
  叶挽卿这么一等,等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长,一等便是等了一整个月,得到了鬼王回来的消息。
  回来人也没有到他这里,听闻守槐玉把师无相支到了别处,其余的两位邪神一并跟着去了。
  他在红莲殿里也没有什么事干,鬼界有结界,平日里他便在殿里抄些佛经,佛经抄了整整一沓,夜晚时捧着佛经入眠。
  叶挽卿在听到动静的那一刻就醒了,无非是殿里的长烛灭了,他床榻边多了一道人影。
  对方不知道在他身边站了多久,在他醒来时已经察觉,他的下颌被人捏住,守槐玉似乎在打量着他的脸,嗓音略有些低。
  “他要带你走,你为何不走。”
  叶挽卿睁开双眼,他眼里一片清明,此时对方的容颜显现出来,和记忆中的那张脸如出一辙。
  他略微出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半晌才道:“我若是走了,我妹妹和我舅舅还在你手里。”
  “何况……我有劫数在此。”
  “劫数?”晓君阑看着他,“你觉得……我是你的劫数?”
  叶挽卿微微错开视线,如今那双眼像是覆盖着一层薄冰,里面的情绪太过于深重,让他不愿意去承受。
  难道他们不是劫数?已经十年过去了,他们好不容易分开,如今却又牵扯到一起。
  前尘往事,不过过眼云烟,现在他和晓君阑形同陌路,但若是晓君阑恨他……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没有回答晓君阑的问题,半晌才开了口,“你若是恨我……冲我来便是,不必大费周折以人族做威胁。”
  “大费周折?”晓君阑捏着他的下颌略微使力,薄凉的眼底隐约带着浅淡的笑意,“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你杀我那么多次……以为我还会对你念念不忘?”
  叶挽卿被嘲讽,他指尖略微蜷缩,看着晓君阑眼中没有波澜。
  “我们之间尚且没有算过,旧事不必再提,如今你是为人族而来,想必来时便做好了准备……只是到我这里便得寸进尺,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以为我还喜欢你……会听你的放过人族,会在乎你的感受?”
  叶挽卿未曾听过晓君阑说这种刺耳的话语,他略微怔然,看着晓君阑面上平淡。若是换做数年前,他必然会对晓君阑冷言相对,两个人避免不了争吵。
  如今他却懒得多费口舌,他在剑祖神像前常常自省,他以往确实经常仗着晓君阑对他特别,做一些原本不应当做的事情。
  而如今在鬼界,在确定晓君阑便是守槐玉之后……他心里也确实带着微渺的希望。
  叶挽卿不与他争辩,他和晓君阑纠缠了十几年,从晓君阑还是晓家三公子时,如今晓君阑成了鬼王,他已经奈何不了对方。
  他不搭理晓君阑,晓君阑沉敛的气息泄出些许冷意,捏住他的下颌略微使力,吻便在他耳畔落了下来。
  冰冰凉凉的气息,他的身体在梦里和晓君阑做了三年,早已经习惯被触碰,不过是被亲了一下,指尖便软了,只是此时定力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他想要推开晓君阑……想着晓君阑说的那些话,若是他此时说不愿,岂不是坐实了晓君阑所说。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既然已经来了鬼界,便是做好了准备……怎么一换成是晓君阑反而不愿意了呢,知道晓君阑不会勉强他?
  叶挽卿慢慢地收回手,他任晓君阑动作,对方只是亲亲他的耳畔,动作温柔缠眷,下一秒却用力地咬上他的耳廓,似乎想要将他的骨头咬碎。
  他对上晓君阑眼底,那双眼底充斥着诸多浓烈的情绪,兴许有着爱意,现在爱意悉数变成了恨和不甘,还有疯狂的执拗和怨。
  “我早该看清你,你没有心,操-不熟的玩意。”
  “只要我在一天……不要想我会放开你,你一辈子只能待在这里。”
  晓君阑试图从青年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澜,但是叶挽卿什么神情都没有,没有愤怒,没有难过,也没有屈辱,只有平静。
  “我会待在这里,只要你能放过九州百姓。”
  如今晓君阑本事通天,叶挽卿眼里略微迷茫,他心想这便是圣僧那时候说的因果吗?
  他杀了晓君阑,令晓君阑在凡世再也没有任何眷恋,晓君阑当上鬼王,如今一方城池被屠,九州岌岌可危,世道也变得动荡起来。
  “九州百姓?”晓君阑笑了起来,他眉眼生的温和俊朗,笑声很低,“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在意他们。”
  “护九州?可是那时我教给你的?现在用来搪塞我……以为我会动摇?”
  叶挽卿略微愣了一下,他没来得及回复,唇齿便被堵上了,对方在他唇齿里翻搅,他的腰身被箍着,力道大的仿佛要将他捏碎。
  “既然你要守护九州……那就好好替他们还罪。”
  叶挽卿听出来了晓君阑话音里的讥讽,他被按着脖颈,耳侧被舔-吻,晓君阑仿佛要咬碎他每一块骨头,他被晓君阑揽着腰,下意识想要咬自己的舌苔。
  这里是红莲殿,外面便是主殿,有鬼王神像还有十二邪神的雕像。
  他唇齿被抵着,晓君阑的手指掰着他的嘴,温柔的话音落在他耳边,带着几分平淡。
  “你敢咬舌头,一会我就操-你上面这张嘴。”
  叶挽卿脸上蔓延出来绯意,他被晓君阑按在窗台边,他在鬼界待了一个月,也知道些许,这些神像都是通灵的,外面便是十二邪神的神像。
  他若是在这里发出动静……
  叶挽卿不敢细想,尤其离他最近的便是师无相的神像,神像模糊了五官,只能看到身姿。
  一双大手按着他,他对上晓君阑深沉的眼眸,不让他咬舌头,他便闭上眼,偏偏晓君阑不如他的意,逼着他睁开眼。
  “你不高兴我活着……小挽,我险些魂飞魄散,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晓君阑眼底黑沉,带着些许冷,像是墨染一般,里面带是近乎执拗的偏执。
  “我原本都要死了……但是一想到你,我就算死也要从地底下爬出来……”
  “想到你日后会忘了我……说不定还会跟别人在一起,我撑着要消散的魂魄活下来……我不能死,若是我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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