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国一直想在奥运会的水上项目有所突破,但是聘请的教练都不太合心意。
唯一能看上眼的便是华国的帆板皇帝时庆年,但是联系过几次都被拒绝了。
这次刚好有个机会,当然是要好好把握。
跟着时庆年一起过来的木先生听到这些话之后,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到国外当教练,也不失为一种生活方式。
但是当你成为外国的国家队教练,带出的队员在奥运会上将本属于华国的金牌夺走,你就会被国民骂作卖国贼。
尤其是时庆年还是华国家喻户晓的人物,到时候产生的冲击绝对不会小。
这些事情都是有着前车之鉴的。
木先生拍了拍对方肩膀::“那你要注意身体,还有鹰国潮湿的天气容易引发你的旧疾。”
时庆年点点头,应了一声:“我们要把希望留给后人,而不是带走。”
他的视线扫向海滩上的篝火,瞳孔中倒映出与时满相同的火焰。
*
海滩上。
篝火四周的热度非常高,一般人都不太愿意靠近。
时满是在篝火左边找到两位发小,那两人脸都被篝火映得通红。
身形高大的青年举着杯啤酒,不太满意的瞪着旁边少年,厉声说道:“漆方,你还没成年,喝什么酒?”
“这气氛不是挺好的。”少年嗤了声说道,随后他视线扫到时满后猛地冲过去:“时满哥哥!”
时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漆方一把抱住。
他有些无奈揉了揉对方头发:“你和莱瑟特吵起来了?”
结果时满的手刚触及漆方额头,便感觉到一阵有些发烫。
他心里咯噔一下:“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莱瑟特听见后,也跟着凑过来:“应该不至于吧,不过他今天吹了海风。”
说着,莱瑟特也伸手去试了一下漆方的温度。
时满眉心微皱,冲着莱瑟特说:“带他回去,万一感冒发烧就麻烦了。”
听到时满的话,莱瑟特点点头:“我去取车,你们在路口等我。”
时满把漆方身上衣服拢了拢,准备带着对方离开。
然而此时,旁边的喝醉的浪人们却把时满给围住。
半醉的酒鬼们起哄道:
“这是今天的第一名,听说还签了X GAME。”
“双喜临门,不醉不归!”
被人围住后,时满脸上浮现些许不耐神情。
他稳了稳自己情绪,说道:“我的朋友发烧了,我要把他送医院。”
面对时满的说法,醉酒的人却有些不乐意:“不就是发烧,吃点药就好了。”
这人刚说完,就被对方扫过去的眼神给冻住。
时满冷冷盯住说话的人,脸上表情很是沉了几分。
漆方倒是没什么感觉,连忙说道:“我没发烧,我真的没事。”
“你的温度在上升。”时满感觉到自己手掌下接触到的皮肤还在继续升温。
“那是因为……”漆方喃喃说道,后面几个字像是被他吞进肚子。
他知道,那是因为时满接触到自己皮肤的缘故,并不是自己真的生病了。
时满盯着现场起哄的人,问道:“要怎么样才让我带人离开?”
这些人都喝了不少,本来就是借酒撒疯。
而其中又混入几个心怀鬼胎的家伙。
常言道,枪打出头鸟。
当你和别人资质相差不大时,你的胜利便会引起那些人心里的不平。
有些人会认为,我也不差,为什么偏偏是你拿了冠军?
但是当你跑得够快,爬得够高,这些人就没有机会再来找你的事情。
因为你们已经不在一个阶级了。
“你是第一名,又被X GAME签约,好歹意思一下。”闹得最凶那个不怀好意说道:“把酒干了就算了。”
“酒?”时满的视线挪到旁边的啤酒桶。
如果是一桶啤酒也不是喝不下去,只是喝完后后劲会很大。
“当然不会让你灌一桶下去。”那人招了招手,旁边有人递上一个玻璃饮料杯。
玻璃杯里混合着不同颜色的饮料,乍眼看去甚是好看。
“鸡尾酒?”
“这可不是用果汁调的鸡尾酒。”对方说道:“这是混酒。”
听到这句话,时满瞳孔猛地收紧。
酒这种东西单喝没什么问题,但是不同的酒混合在一起喝下去却非常容易醉倒。
但是时满在回忆起重生前自己连漆方最后一面都未见到时,脸上表情沉了下来。
喝就喝,大不了明天睡一整天。
青年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
一个小时后,莱瑟特把漆方送到医院安顿好。
他走出医院看着车后座上明显已经陷入混沌的青年,问道:“你喝那么杂的酒,会不会酒精中毒?”
“我没事,你把我丢家门口就行。”时满按了按太阳穴,他暂时还能保持神志。
“真的没问题?”莱瑟特还是不太放心。
这种不放心一直持续到莱瑟特把车停在时满公寓楼下。
他回头看着后座上已经昏睡不起的青年,叹了口气:“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莱瑟特认命地把时满架了起来,手上动作停顿几秒:“体重太轻了,这肌肉量不够啊。”
走到时满家门口时,莱瑟特摸了摸时满衣服:“你的钥匙呢?”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
门内是位莱瑟特不认识的男人,对方有双狭长的桃花眼,五官俊美,皮肤白皙。
对方面色不佳地盯着莱瑟特和时满,尤其视线落在醉酒青年身上时更加不悦。
莱瑟特有些懵逼:“你是?”
男人缓缓开口:“我是他的室友,言墨。”
说着,他便伸手想接过时满。
莱瑟特把时满往后挪了挪,狐疑道:“室友?我没听小满说过。”
对方眼眸闪过几分煞气,面色更加阴沉:“我刚搬来没几天。”
气氛在两人之间僵住了。
这时,沉睡的青年微微睁开眼睛,在看到男人的脸后吱唔着喊了一声:“墨……”
时满这句无意识的称呼把莱瑟特心里防备给打消了:“真是室友?”
言墨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莱瑟特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这个男人就有种排斥感,尤其不喜欢对方碰时满。
莱瑟特本就是大大咧咧直男性格,他在确定对方是时满的室友后,便把人递了过去。
“他被灌了混酒,估计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疼。不过他挺乖的,喝醉后不会吐也不会闹,只会乖乖睡觉。”
男人眼眸暗沉几分,声音低沉道:“嗯。”
“你可以不用管他,丢床上就行……”
“我知道了。”
随着这句话,砰的一声门在莱瑟特面前关上了。
他摸了摸鼻子喃喃道:“怎么感觉自己好多余?”
作者有话要说:
走一下感情线了。
下章小满就要被吃了,禺若也要恢复记忆了……
希望明天别红锁我……
第24章
当禺若把时满带进客厅后,便将对方毫不留情地往沙发上一丢。
青年陷入沙发内,微睁的双眸中像是蒙上一层水雾,眼尾有些轻微泛红。
只不过他的眼睛中依然没有清明之意,连视线都无法对焦。
时满现在神志不清,或者说他根本无法分辨自己身处何处。
尤其是当他对上那张熟悉的面庞时,更是感觉正在梦境当中。
“墨?”青年喃喃地开口。
禺若耳朵微微一动:“哦?还记得这个名字?看来不是全然没印象。”
陡然,他语气变阴恻恻:“但是你给我的号码为什么死活打不通?”
说到这里,禺若右手撑住沙发,左手探向时满上衣:“你的手机呢?”
这个姿势让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非常近。
近到青年吐息温热的喷洒在禺若脸颊,甚至于他稍微低头便能尝到对方唇瓣上那残留的酒水味道。
禺若的视线挪到对方嘴唇,那里的色泽红润到忍不住想咬上去。
男人稳了稳心绪,把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给赶出去,然后拿出时满的手机拨通自己号码。
“果然。”禺若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眉毛微皱:“给的是错误号码?”
随后,他又把这个想法驳了回去。
因为之前交换号码时,他明明用自己手机给时满打过电话,所以并不是错误号码。
禺若眼眸闪过几分阴霾:“那就是特意换号了?”
为什么呢?
这是言墨身份和时满的第一次见面,两人之前并无过节,何来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墨……头痛……”青年声音有点软,拉长的尾音就像是在撒娇。
“头痛?”禺若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醉酒当然头痛,你这是喝了多少?”
这个问题把时满问住了,他比划两下:“就、就这么多……”
“换手机号,还喝成这样回来。”禺若的语气有些阴沉,脸上表情也不算很好。
只不过时满并未接到这些危险信号,甚至于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青年脸色发白,喃喃道:“想吐。”
“吐?”禺若脸色微变。
作为一条爱干净的鲛人,他最讨厌自己领地乱七八糟的,而且这家伙还是个醉汉……
“你等等!我带你去浴室!”禺若手忙脚乱地把人抱了起来,连忙往浴室走去。
然而,他还是晚了几步。
*
浴室里。
禺若先是帮时满把衣物除去,然后把人放入浴缸里。
随后,他看了眼自己沾满污垢的上衣,叹了口气:“明明你才是我的饲养员,为什么咱们现在地位反了过来?”
男人认命地把上衣脱掉,露出如同大理石雕刻后的肌肉线条。
时满趴在浴缸旁盯着对方,醉酒状态让他的逻辑、理智全部丧失。
尤其是在看到熟悉的腹肌出现在面前后,青年忍不住伸出手指。
“喂!”禺若感觉到温热触觉,警告道:“别乱碰。”
他现在还处于鲛人繁衍期,虽然已经过了发热潮,但是还是要特别注意。
万一真被时满撩拨出来,自己化为鲛人形态就有些麻烦了。
禺若可不想明天一早起来,真被时满摁在地上结扎了。
毕竟,这家伙之前连兽医都联系好了。
“为什么……”青年的声音有点低沉,里面有些异样情绪。
“嗯?”禺若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
时满缩回浴缸里,把自己埋入水中失神地看向半空:“十年了。”
他的语气满是落寞,像是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都是我一个人扛着,为什么你都不在我身边?”
青年愣愣地凝视着天花板,那里有一片星空装饰物。
只不过青年的眼神像是穿过这面水泥墙,看向更远的地方。
不管是他的眼神还是脸上表情,都充满着落寞和伤心。
禺若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揪紧,疼得难以忍受。
他不希望看到时满这样的表情,对方应该是鲜活、充满朝气和自信的神情。
就像是对方比赛时站在海浪上时的那样,满是挑衅地呲着小虎牙。
“好多人都不在了,爸爸也不在,连你都不在了。”时满捂住眼睛,声音里带上几分泣音:“只有我一个人。”
青年捂住眼睛的手掌下出现水迹,水珠滑过下巴汇聚在最底端,然后滴落在浴缸里消失不见。
禺若的瞳孔倒映着这一幕,瞬间大脑像是被利物扎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从大脑蔓延至全身,最后到四肢末端。
脑海中的画面一帧帧快速闪过,甜蜜的、痛苦的、悲伤的等等。
所有的画面都是围绕着一个人,喜欢咬自己下唇的那个青年、烟火下许下誓言的那个青年。
“唔。”禺若感觉大脑的疼痛正在加剧。
这是他的记忆吗?
不、不对,这不是过去的记忆,而是未来的记忆!
未来……的记忆?
逻辑不通的情况下,禺若的思绪反而变得更加混乱,然而记忆还在疯狂地往他大脑里输灌。
一时间,他几乎有些难以消化这部分记忆。
只不过唯一能肯定的是,他想抓住眼前这位青年!
突然,一双微凉的手抚上禺若脸颊:“墨,我决定放弃你了。”
男人因这句话身形微微一顿,瞳孔闪过一丝金光。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爱上.你,我就不会这么期盼你在身边。”时满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伤,像是在跟自己在说:“所以我丢掉手机卡,就像丢掉你的记忆一样。”
放弃?
丢掉?
这两个词在禺若耳边炸开,他甚至于听见血液在血管里面快速流动的声音。
不对,时满必须是自己的,而且对方体内还有自己的鲛珠!
对了!鲛珠!
鲛人族的原始结伴侣仪式里,交换鲛珠后再度交尾,就能形成某种特定牵绊。
他等不及回到族里再举行仪式。
他现在就想让时满成为自己的伴侣,真正的终身伴侣。
禺若的脸颊上出现大块鳞片,瞳孔也转化为金色竖瞳。
他抱住眼前的青年,对准唇部深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