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锦赛的资格赛时,他不光没有在小组赛里面出线,甚至于他连小组赛前的体测都没法通过。
当时比赛结束后,姜谷盯着拿到入场证的应雨华,掩盖不住眼眸中的阴毒。
凭什么这个二世祖可以拿到入场资格?
明明这家伙即便不参加比赛,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明明应雨华拥有那么多的东西,拥有恋人、拥有金钱、拥有亲情。
这个该死的家伙为什么要跟自己抢比赛名额?
面容清秀的青年已经陷入自己的魔障当中,他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人,心里满是愤恨。
如果比赛前爆出应雨华和男人有纠葛,那么是不是可以让对方把那个名额给吐出来?
当姜谷脑海里蹿出这个念头时,黑暗的想法便滋生起来。
也许,自己可以做点什么其他事情来争取一下。
*
应雨华并不知道姜谷心里的黑暗念头。
他在房间里接到苏教练的训练表后,便开始哀嚎:“天啊,我这半个月都不能出去吃宵夜了吗?”
没错,应雨华最爱晚上出门去吃烧烤。
但是训练的一部分是需要控制饮食,把控住自己的体重。
所以训练表上白纸黑字规定,严令禁止宵夜、加餐这种不健康的饮食。
应雨华看了看手机,自言自语道:“要不叫上时满一起去吃宵夜,作为最后的疯狂。”
作为一个行动力超强的人,应雨华拾起钥匙便出门去找时满。
其实按常理来说,这种时候他应该去找姜谷一起觅食。
但是这段时间应雨华不是很喜欢和姜谷一起。
他总觉得那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阴沉沉的,话里话外时不时还刺自己几句。
比如自己当时想买个新手机,在选择时出现一些障碍,他便跑去问姜谷的意见。
但是那人却有些阴沉地说道:“你那么有钱,干脆两个都买不就行了。”
应雨华还记得姜谷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那里面蕴藏着掩饰不住的妒忌和黑暗。
而这些情绪是他从小便在某些人脸上常常见到的。
他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却并不是个傻子。
小时候便吃过类似的亏,所以对于这种情绪非常敏感。
但是应雨华却并不想怀疑姜谷,再怎么说这人也是自己仅有的几位朋友之一。
他自言自语道:“姜谷这家伙是不是失恋所以心情不好?”
这时,他已经到了时满房间门口,抬起手刚刚准备敲门时却发现门并未关上。
“时满?”应雨华疑惑地碰了碰门板。
嘎吱一声,本来就是虚掩着的门被风吹开。
但里面的场景却让应雨华心里咯噔一下。
封闭的房间内,俊朗的蜜色皮肤青年被俊美男人压在沙发上面亲吻着。
而从这两人的表情来看都沉醉在这个吻里。
在他眼前的这两人明显就是时满,以及时满的私人教练禺若。
应雨华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下来。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
不过开门时的声响,倒是引起屋内两人的注意。
时满看到门口的应雨华,有些尴尬地把禺若给推开几分。
不过禺若倒是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他在被时满推开时眼眸里闪过几分不满,随后抬头看向门口。
“应雨华?”时满唤着对方的名字。
这时,应雨华才回过神来,他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搅你了?”
回答应雨华这个问题的不是时满,而是禺若:“知道打搅还不道个歉,然后关门离开?”
说完后,他还低下头想再次吻住时满。
时满瞪了眼禺若,躲开这一吻后站了起来。
他抬头问应雨华:“你找我有事吗?”
应雨华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看着对方这个样子,时满有些无语:“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我是来找你出门吃宵夜的。”应雨华连忙说道。
“好的,你等一下,我跟你去。”时满说完后,便起身整理衣服。
“我也要去。”禺若突然说道。
时满皱眉盯着禺若,不满的说道:“你给我好好看家。”
他就不懂了,禺若这家伙还有脸跟着去。
要不是刚刚进门自己就被某个发情的家伙摁在墙上吻,他会忘记锁门吗?
时满觉得禺若这家伙,在某种程度上非常像遵循本能的动物。
而且刚才那个吻被应雨华看见了,他还要跟应雨华沟通,免得对方把这件事情给漏出去了。
虽然在时满看来,禺若这家伙并不介意被人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大型比赛之前,最怕的就是队员身上出现不好的新闻。
尤其是在华国这个保守的国度,国家队则是代表着国家的形象,爆出这种新闻的话也就是给华国增加负面影响。
作为从小在这个圈子长大的时满,对于这些事情算是非常了解的。
当时满和应雨华两人找了个海鲜烧烤摊坐下后,便开始点菜:“有没有什么忌口?”
应雨华摇了摇头:“我什么都吃。”
“海鲜呢?”时满再度确认:“有没有什么过敏源?吃不吃辣椒?”
他确认后,便开始点菜:“青口贝、扇贝、肉筋和肉串。皮皮虾做成椒盐的,花螺做成麻辣的。”
大概点了几样后,时满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再来六个烤生蚝。”
应雨华听到生蚝两个字,脸突然红了起来。
时满点完烧烤后,回头看到对方蹿红的脸,疑惑:“怎么了?”
“没、没什么。”应雨华回答得有些支支吾吾。
他又不好说,曾经他听珀西说过生蚝是男人的加油站,补肾壮阳的最佳食物。
然后当天晚上,他便尝试到了为什么会是加油站……
时满在要了两瓶啤酒后,开门见山:“有什么想问我的?”
应雨华抬头,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刚刚是和你的私人教练闹着玩的吗?”
“闹着玩?”时满微挑眉峰,反问道:“为什么觉得我们是闹着玩?你不是看见我们在接吻吗?”
“但是……”应雨华欲言又止:“男人和男人之间,不都是闹着玩的吗?”
第49章
时满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有些无奈。
他没想到都这个时代了,居然还有这么古板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重生前来看,应雨华确实是个挺传统的人。
时满还记得,当时自己和言墨之间的事情曝光后,应雨华那震惊却又义正词严的说法。
“这个世界上,男人应该和女人在一起才对,这才是本道。”
说出这句话的应雨华跟自己还是敌对关系,但是却并没有带上鄙视的意味。
时满再结合对方家庭情况,所以才会觉得应雨华是个既传统又古板的人。
但是现在,时满觉得自己和应雨华之间已经不是以前那种敌对关系。
他试图想和对方好好沟通一下,不说扭转想法,至少让这家伙不要抱着不理解的态度。
“为什么要说男人和男人之间只是玩玩而已?”时满开口问道。
应雨华愣了几秒,开口说道:“你家的血脉不繁衍下去了吗?只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能生孩子啊。”
听到这句话时满倒是懂了应雨华的想法。
他在心里默默加了句,眼前这人果然是传统家庭出身的孩子。
时满冲着应雨华开口问道:“你认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为了生孩子吗?”
这个反问完全问到了应雨华,他想了想开口:“结婚生子,这不是从古到今的大事情之一吗?”
“那你知道古代为什么要把繁衍当作人生一件大事?”时满开口问道。
“嗯?”
时满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华国是个农耕文明,需要足够的青壮年来维持劳动力,生孩子也是增加劳动力的最经济实惠的方式。”
“农耕文明也意味着需要男子的劳动力,冠夫姓、生男婴、继承香火都是从那时候传下来的。”
“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脑力劳动情况下,女性并不比男性差,旧时观念肯定会慢慢淡化,同时新生出来的各种不同类型的团体,比如不婚主义、丁克主义,都是文明进步的表现。”
“所以,现在还有必要把繁衍当作人生大事之一吗?”
应雨华觉得对方说的没问题,但是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是却又无从反驳起来。
时满从对方的表情中知道,应雨华应该是听进去了一部分。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换一种思维,如果你认为男女在一起就是为了繁衍,那这也说明你不尊重女性。”
“啊?”应雨华还没有想到这点,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
“婚姻本就是基于相爱的原则,你不爱她却娶了她,那这是不是也是另一种程度的骗婚?”时满缓缓地说道。
应雨华依然狡辩地说道:“但是我家里很有钱,至少能让她衣食无忧。”
时满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你家有钱,所以娶老婆回来至少能让对方衣食无忧?”
“对。”应雨华想了想,继续说道:“至少她不会为了房子、教育、生活而烦恼,婚姻实际上不就是两个家庭的组合?”
时满听到这里没有作声,这是他特意把话题转到应雨华身上。
以前,他并未听说过应雨华交过女朋友。
但是现在对方却在看到自己和禺若接吻时反应有点奇怪。
讲真的,时满并不认为应雨华暗恋自己。
因为他和应雨华两个人的交集并不算很多。
他觉得,这很可能意味着,应雨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时满想了想,试图套出对方的话:“当人的基本生活需求被满足后,那么将会面临进一步的精神需要。”
“你确定在衣食无忧之后,你的妻子会不需要进一步的精神需求。”
“呃。”应雨华有些卡住了。
“大家都希望能陪伴自己终老的是灵魂伴侣,而不是交易对象。”时满说到这里,冷冷地刺了一句:“你这样更像是把女性当作生育工具。”
他在初中时代便发觉自己对于女孩子他没什么感觉,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厌女。
时满知道一些GAY群体非常厌女,具体原因他并不想说。
但在他看来,冒着死亡危险把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女性都是非常伟大的,值得尊敬的。
然而,不光是某些GAY群体厌女,异性恋群体也出现把女性当作工具的现象。
比如,网上爆出那些女博士、女司机的段子,就像是冠上一个‘女’字后,便是可以嘲笑的段子。
说白了,不就是不尊重女性罢了。
时满特别厌恶这种现象,明明足够优秀的女性却被当作物品来挑剔。
应雨华陷入沉思当中,这些事情是他以前没有考虑过的。
不过他并没发现,议论的对象已经从时满转到自己身上。
时满眼眸微闪,缓缓说道:“其实那天去鹰国的飞机上,我遇见了珀西。”
“你、你什么时候遇见他?”应雨华声音猛地拔高,惊讶地问道。
“早上洗漱时候。”时满嘴角微勾,再度说道:“在飞机上我遇见两件很奇怪的事情,第一,晚上起夜的时候我发现你不在位置上。”
应雨华脸蹭地红起来,结巴道:“我、我只是去上厕所。”
“上了一整夜的厕所?”时满反问道。
实际上时满并不知道对方到底上了多久厕所,他也只是中午醒来时候发现应雨华不在的。
他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为了套出应雨华的话。
“……”应雨华沉默了,没有再说什么。
青年看着对方,然后再度丢下一个炸.弹:“第二,我在珀西身上闻到和你身上相同的味道。”
这句话说得非常暧昧,时满并未说明是擦肩而过时候闻到的味道,反而更像是他与珀西有着亲密接触后才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应雨华的脸瞬间变色,整个人黑了好几度。
他灌下一杯啤酒后,有些咬牙切齿般说道:“搞这些的果然都不检点。”
时满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不检点,心里倒是产生些奇妙的感觉。
不过,时满心里突然闪过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某天夜里,他被春梦惊醒后到阳台吹风,却听到应雨华房间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不过现在想来都有些问题。
他觉得,那种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是在做那种事情发出来的。
再结合珀西同自己和应雨华同一班飞机,以及应雨华在机场看见珀西粉丝们的反应。
时满大概猜到了,应雨华和珀西之间有纠缠。
而这也是应雨华为什么会对自己和禺若接吻反应那么古怪的原因。
看来有句话说对了,恐同即深柜。
青年挑了挑眉,给应雨华面前的酒杯斟满:“怎么了?你这是吃醋了?”
应雨华抬头对上时满的眼睛,结巴道:“吃、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
时满看着对方,一字一句说道:“因为你以为我和珀西有身体接触。”
听到这句话后,应雨华脸微微发黑:“你跟他有身体接触,也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