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等查尔斯和南宫渊离开后,傅琰才开口问道。
温疏离挠挠脖子,他该怎么解释,他怎么像是骗了南宫渊签股权转让书,平白捡了个公司。
而且,不光有股权转让书,还有跟南宫渊的结婚协议书。
虽然是南宫渊抓着他的手强迫签的,但还是他已经不干净了的证据。
“我……”温疏离张了张嘴,看到傅琰左脸颊上的一道伤痕,立刻被转移注意力:“你脸上怎么了?”
傅琰任由温疏离抚上他脸颊的伤口,那道伤口不算很深,但长长一条占据了傅琰左脸颊大半,已经结痂,呈现褐红色。
不再是一丝不苟的精英气质,杂糅着迷离颓废和沧桑感。
有句老话,男人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是有故事感的勋章。
“我没事。”见温疏离红了眼角,傅琰赶紧开口安慰:“救阙深的时候不小心受伤的,只是在脸上看着可怕些罢了,阙深才伤得比较重。”
为了安慰小夫人,傅琰不惜出卖兄弟。
第66章 没有赢家
“嗯?”温疏离竖起耳朵:“阙深也受伤了?”
“不光受伤了, 还伤得比较重。”
从南宫渊的别墅出来,俩人便赶往医院,同样去医院的还有傅夺。
见到阙深面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 傅夺立马嗷嗷大哭:“阙叔, 阙叔!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 我还没给你养老送终呢!”
一旁的医生:……
“这位小朋友,病人只是昏迷, 没有生命危险。”
傅夺的眼泪才刚挤出来,居然没有用武之地, 只得收回去。干巴巴地擦了擦眼角:“哦, 那就好。”
温疏离嫌弃傅夺:“下次搞清楚了再哭,行嘛?感情太丰富无处发泄呢?”
“还不是你, 接二连三地被绑票失踪,让我担心受怕感情过剩。”傅夺吸着鼻子, 他是个成年人了,还哭鼻子也是丢脸丢到家。
一个大人三番两次把自己弄丢, 一个快成大人的哭鼻子。
两人都知道这是丢脸的事,默契地转移话题。
“阙深没事吧?”
“问题不大,只是腹部的伤口需要细心照料, 小心伤口发炎。”医生叮嘱道。
“好的,谢谢医生。”傅琰点头道谢。
等医生做完检查,离开病房, 阙深立马睁开眼睛。
“你刚才是装睡呢!”傅夺立马发现华点。
“害, 我要是在你哭鼻子的时候醒来, 你岂不是更尴尬。”阙深脸色虽然依旧苍白, 精神头却很不错,朝傅夺挤挤眼:“阙叔向来很照顾你, 不是吗?”
傅夺:……
“对了,阙叔还听到你要给我养老送终呢,这话我可是亲耳听到的,你不准反悔哦。”
“我……”傅夺欲言又止,刚才他情绪爆发,也没管自己到底说了啥。
“果然是阙叔的好侄儿,放心,阙叔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阙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吓人,嘴唇干裂,再配合他说出的这话,就跟交待身后事一样。
“阙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傅夺立马浮想联翩:“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
阙深忍不住气结:“滚!老子好得很!”
大概是太用力了,阙深忍不住咳嗽两声。
“是是是。”傅夺赶紧拍着他的胸口:“你别激动。”
南宫渊被查尔斯带回米国,很难再有踏入帝国的机会。
他留下的南宫集团莫名其妙地到了温疏离手里,温疏离一跃成为手握傅氏和南宫氏俩大商业帝国的超级巨佬。
当阙深听到这消息后,忍不住眼前一黑:“你这是拿了什么天选剧本?也不是这么玩的吧!”
温疏离看向傅琰,傅琰手里正是南宫渊亲自签名的股权转让书,这已经具备了可以生效的法律意义。
傅氏集团并购南宫集团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帝国。
一头巨鳄吞下另一头巨鳄,这是怎么做到的?
南宫集团的规模虽然不能跟傅氏并肩,但也绝不是小公司,尤其他在国外的产业盘根复杂,将整个南宫氏的商业帝国吞并,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南宫谟看到新闻,同样不敢置信。
南宫渊失去联系,已经让人头大,现在傅氏还要并购南宫集团,这么大的事他作为南宫家的人,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他小叔是什么时候签的字,为什么要这么做?谁都不知道。
南宫家的老夫人同样毫无头绪。
封从瑞看到消息,着急忙慌地来找南宫谟,这都什么事儿啊,南宫氏怎么就被傅氏并购了?
“南宫氏跟傅氏不是商场劲敌吗?为什么会被并购?南宫渊呢?”封从瑞一连串如机关枪一般的发问,让南宫谟越发心烦意乱。
“你闭嘴吧!”他拿着手机打了无数个电话,南宫渊不接,南宫老太太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但傅氏出具的股权转让书合法有效,南宫渊居然把所有股权转给了温疏离。
怎么会是温疏离?!
封从瑞听到南宫谟打电话时透露出的消息,南宫渊居然把南宫氏转给温疏离,现在温疏离是南宫集团的最大股东。
同一时间,傅氏集团官博宣布傅氏代言。
[傅氏集团官博]:他是值得私藏的月光,也是终将被发掘的宝藏。一路美好,悦见欣喜。
@nightstarry.温疏离
毫不吝惜地发布了九宫格海报。
温疏离穿着白衬衣,灰色高定西装,精致的脸庞在极简拍摄风下被放大,上挑的猫眼带着慵懒,眼角一颗小红痣。
只是简单摆了几个姿势,就让人招架不住。
[啊啊啊啊,我儿也太帅了吧?]
[这是暗戳戳地公开了?我不管,这就是我儿的结婚照!]
[结婚照也得有另一半啊,快释出傅大佬的照片吧?傅氏真的不考虑来个双人代言嘛?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还需要我们教吗?!]
粉丝们勤快地盖楼,傅氏集团的首位代言人,本就是个爆炸性消息。
很快就被顶上热搜,加上傅氏跟南宫集团合并的消息,新年过后的微博顿时活跃起来。
夹总一边感恩戴德kpi,一边提心吊胆新闻太火控不住走向被请去喝茶。
温疏离作为代言人,在消息公布后,只是转发微博,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没说。
[温susu因为是自家人,连营业都这么敷衍吗?]
[啊啊啊啊,终于等到温susu发博,结果只是打广告,还打得这么没有诚意!我恨!]
[你这样老傅真的不会伤心吗?我可是听说老傅曾经答应员工们不请代言人的,现在请了你不是啪啪打脸?]
[不是不请代言人,是不会花钱请代言人。温susu是自家人,应该没收代言费吧哈哈哈]
谁都不会想到,温疏离是左手握着傅氏最多股权,右手捏着南宫氏最多股权的超级大赢家。
南宫老夫人得知傅氏并购南宫氏,几乎是以白菜价入手后,气得被紧急送进医院。
南宫谟和封从瑞驱车来到傅氏。
同时见到傅琰和温疏离。
温疏离依旧是一副纤细漂亮的模样,毫无杀伤力可言。他是怎么让南宫渊把所有股权转给他的,更何况,现在南宫渊下落不明。
南宫谟在心中笃定,傅琰和温疏离绑架威胁了南宫渊,强迫他签了股权转让书。
“温疏离,我小叔在哪里?你快把他交出来!”南宫谟兴师问罪道。
温疏离轻笑了下:“他被一个叫查尔斯的人带走了,现在嘛,也许在米国。”
“查尔斯?”南宫谟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变了脸色。显然,他知道这个名字。
封从瑞察觉到南宫谟的异样,忍不住好奇地问:“阿谟,查尔斯是谁?”
南宫谟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温疏离的脸:“你没骗我?”
“阿谟,你别相信他的话,他肯定是在诓你,推卸责任!”封从瑞着急道。
温疏离耸耸肩:“如果你认为我骗你,那我又是怎么知道查尔斯这个名字的呢?”
南宫谟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额角不自觉地渗出汗珠。
南宫渊刚回国的时候,身形佝偻憔悴,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还浑身是伤,眼神却阴森狠辣地可怕。
那时他还小,却对这些印象深刻。
南宫渊就像一头孤独凶狠的独眼狼,脾气暴躁,任何人稍微触碰到他的逆鳞,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攻击。
南宫老夫人找来不少心理师对他进行治疗,一批又一批灰头土脸,捂着伤口离开。
南宫谟被要求不准靠近他的房间。
因为谁都不知道,南宫渊会不会失控伤害到他。
对于这个小叔,南宫谟却从小就有种想要亲近的感情,偷偷趴在南宫渊的门边,听着房里的南宫渊一遍遍痛苦□□。
嘴里反复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那就是查尔斯。
“查尔斯,我要杀了你!”
“查尔斯,你会跟我一起下地狱的!一定!”
虽然他没见过查尔斯,甚至在这么多年以后,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但是当他再次听到时,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南宫渊的噩梦降临聃霁,那个叫查尔斯的男人,他又出现了!
“南宫渊被查尔斯带走之前,将南宫氏交给我。”温疏离藏一半吐露一半:“但我并没有什么经商才能,所以将南宫氏交给傅琰打理。你们放心,作为南宫家的人,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温疏离拍拍胸脯保证。
南宫谟不知道自己该说谢谢还是其他。
“笑话,南宫集团本来就是南宫家的,现在小叔不在,理应阿谟代为掌管,有你什么事?!”南宫谟没有说话,倒是封从瑞耐不住。
封家没了,温疏离不光有傅氏做靠山,还有南宫集团。
为什么温疏离就没有受到一点波及呢,封从瑞不懂。明明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反而一步步走向巅峰。
他的生活却开始落寞。
强烈的不甘扭曲着封从瑞的内心,他面目狰狞地看着温疏离。
“如果你们不甘心,可以用法律的手段尝试捍卫自己的权利,我会奉陪。”温疏离懒懒说道。
南宫谟当然认得南宫渊的笔迹,他现在一门心思全在关心南宫渊安危上。如果能以南宫集团为交换,让傅琰出手帮忙将南宫渊救出来,他愿意将南宫集团双手奉上。
本来就是南宫渊将南宫氏一手拯救壮大,没有南宫渊就没有南宫集团。对于南宫谟来说更是,他可以没有南宫集团,但不能失去南宫渊。
“傅先生,现在南宫集团属于傅氏,我们也算是一路的人了,您能不能帮我救小叔出来?”
大家心知肚明,南宫谟这遭开口求助意味着什么。
封从瑞不敢置信:“南宫谟,你疯了吗?!”
南宫谟没有搭理他,目光紧盯着傅琰,眼神中带着恳求:“傅先生,只要能把小叔带回来,南宫集团永远都将依附于傅氏。”
不等傅琰开口,温疏离缓缓说道:“南宫谟,就算傅琰不答应你这个条件,南宫集团现在也是属于傅氏的。”
南宫谟:……
“不过,你的请求我们会考虑看看的。”毕竟温疏离捡了个大便宜,不付出点报酬心里过不去:“你们先回去吧。”
南宫谟不知道温疏离是敷衍,还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有些不放心地想张张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拉着封从瑞离开。
现在人为砧板,我为鱼肉。
就算温疏离不遵守约定,他也不能奈何什么。
等俩人离开后,傅琰扭头看他:“真的打算救南宫渊?”
“南宫渊这人,属实就是个变态。”温疏离嫌恶地啐了口:“但他说话算话。”
温疏离没有斯德哥摩尔症,当然不会因为南宫渊囚/禁自己几天就爱上他。不过,被关在南宫家别墅的那几天,南宫渊并没做出格的事情。
将他的手脚解开后,把他当做小宠物一般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南宫渊会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半天书,实在难以想象,南宫渊会有这么好的耐性看书。
饿了,南宫渊亲自动手做饭吃,但做的都很难吃。
温疏离也不能挑剔,只得照单全收。
入夜,温疏离不想跟南宫渊睡同一张床,就会窝在地板上。幸好地板上铺着毛绒厚实的地毯,空调又打得足,他才没被活活冻死。
相较而言,睡在床上的南宫渊就没那么安稳。
他需要吃药才能入睡,也经常半夜梦醒,迷迷糊糊地将梦话,或者从床上猛地坐起,把温疏离吓醒。
连他这个跟南宫渊睡在一室的人都不得安宁,更何况是南宫渊本人。怪不得南宫渊会是现在这么不人不鬼的模样,连觉都睡不安稳,饱受摧残,谁会不变态?
而罪魁祸首,显然是那个叫查尔斯的男人。
想到那个叫查尔斯的男人,温疏离在心底叹口气,他的大腿还没人家胳膊粗,居然放话要把人救回来。
拿什么救,拿头救么?
“傅琰,南宫渊在查尔斯手里,是不是会被折磨得很惨?”忍不住有些担忧地问,毕竟他手里平白得了整个南宫集团,温疏离自觉对南宫渊有一份关照的责任:“我觉得查尔斯愿意跑帝国,亲手把南宫渊带回去,肯定是对南宫渊的感情不一般。”
“南宫渊当初能回帝国,是挟持了查尔斯的弟弟。”傅琰沉默许久后,才说道。这个消息,也是他不久前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