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揪出了自己被对方勾引的重要证据。
没错,就是因为他太骚了,明明腿和身子都这么诱人,还不知道避避嫌,跟人要件衣服穿。
他不知道的是辜渟向来就对两性问题没有概念,好像从失去记忆前就没有涉及过这些问题,也鲜少会产生欲望。
辜渟看着远处天际扑棱棱飞过的几只白鸥,雪白脖颈和脊背的线条柔和流畅,像是落入凡间的天鹅,被海平面上方的阳光照得发亮。
凌穆两人心中的躁动狂乱似乎突然停滞了一刻,竟感受到些许神圣的美感。
也许是察觉到炙热的视线,辜渟回过头。
小人鱼此时坐在洁白床褥上,背后是广阔的湛蓝天际,即便脸依旧是那张秀气小脸,也仍旧使人油然而生些别样的感情。
易碎的,令人垂怜的,想放在心尖上好好哄着的。
刚蜕变出的长腿柔软雪白到还有些透明,脚底也泛着娇嫩的粉,是完全经不起任何过分触碰的样子。
但源季清却偏偏想握住那脚踝,亲自用手去品味勾人的双腿,可是此时泛起的异样感受却又让他不忍触碰。
想弄哭弄疼他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又不忍过分触碰生怕自己玷污了他。
这个时候,凌穆和源季清心底的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你们都出去。”
辜渟被他们盯得不甚自在,已经不想让这两个人继续在自己视线中影响心情。
从来都只有他们使唤别人的份,此时辜渟犹如命令的短短几个字,还真让这两个帝国王子愣愣地准备往门外走。
“等等。”凌穆突然反应过来,眼神飘忽地扫过小人鱼豆花般嫩颤颤的漂亮躯体。
“我先叫人拿衣服过来。”
然而凌穆正要往房门口迈去,就看见源季清比他更早一步走到了门外,把不远处的女佣招呼过来吩咐了几句。
女佣像是清楚源季清和凌穆的关系很好,听了之后被对方那多情俊美的笑容晃了神,竟也没向正朝她走来的凌穆确认一下,就小跑离开了。
“你跟她说什么了?”凌穆皱眉。
源季清挑眉勾起嘴角:“我让她去拿衣服啊,品质最好的那件。”
“普通的绸缎可能都会把小人鱼的皮肤磨伤吧。”
几分钟后,凌穆沉默地看着女佣手中的薄纱长裙。
“……你要给他穿这件?”
凌穆这个沿海帝国的衣物分成了男女两种性别的设计,通常男性都是身穿绸缎束脚裤,女性则为开叉长裙,以此凸显男性的刚强与女性柔美。
并且女性衣物也会使用更珍贵的材料,适应较为柔软的皮肤。
女佣手里的那件恰好是帝国上层贵族中最新流出的女性衣裙,运用了格外珍稀的材料,薄纱柔软得宛如水流,算是有史以来设计出的最贴合皮肤且能展现曲线的款式,在上流贵族小姐圈里极受欢迎。
凌穆对这些事情从来不关心,此时看着侧边高高叉起的长裙,脑海里竟不由浮现出小人鱼穿上的模样。
反对的话没说出口,血气倒是先涌上来了。
“装什么呢,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想什么。”
源季清一看他那绷紧的下颌线就知道这衣冠楚楚的帝国王子在想些什么,心里不禁发笑。
尽管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也暗自兴奋到不停的用手指敲点在手臂上。
辜渟见他俩拿着衣服进来,伸出纤白的手示意他们把衣服给他。
“诶,这衣服不好穿,你自己穿不好的。”源季清笑道,手掌拢住小人鱼小了几乎一圈的手,缓缓把他一节节手指按进手心。
偏凉的温度渗进源季清的手掌。
表面笑得轻松的源季清此时连后背肌肉都绷紧了。
辜渟看了眼款式设计好像的确有些复杂的衣裙,也没有执意坚持,整个上身稍稍一侧,露出大片光滑细瘦的脊背,微微凸起的蝴蝶骨像是随时会飞走。
是虽然很不愉快,但还是会乖乖背过身等着别人伺候的天然娇人鱼。
……好可爱。
源季清喉结暗暗滚动了几下,准备伸出的手已经出了些汗,竟有些迟疑不前。
手中的衣物被凌穆一把抢过。
“你‘身体虚弱’,还是我来吧。”平日里沉稳矜贵的凌穆难得这般持续性嘲讽。
源季清顿时气结。
但刚刚迟疑的的确是他,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悸动……
还是得归结于这小人鱼太.骚.了,没错。
小人鱼原本透明且不为人眼所见的那处开始隐隐显出轮廓,源季清瞟了一眼顿时心红脸跳连忙挪开目光。
……啧。
辜渟虽然乖顺地抬手让凌穆帮自己穿上衣服,但小脸上还是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好像气鼓鼓的河豚。
狭长空荡的v型领口荡在辜渟透粉的胸膛前,几条连缀的剔透碎钻点缀其中,让原本就瘦削精致的身体显得更脆弱媚人。
凌穆虽然看似不动声色地将极其柔软的衣料套在辜渟身上,但是指尖时不时触到微凉的肌肤,总是会引起小小的心颤。
辜渟被锁骨前的碎钻吸去了注意,开始捻着玩弄观赏起来。
衣料顺着贴在了比例和轮廓都相当完美的白腿上。
如果说刚刚的辜渟看起来更像是艺术品,那么现在穿上半遮不遮的长裙后就多了些挠动人心的模糊魅惑。
胯部的曲线遮了但没完全遮,两条腿的线条曲度都在过分柔软的布料下隔着层薄雾显现出来,连膝盖的凸起都显得格外诱人。
高叉下的粉白肤肉隐入暗处,又令人遐想万分。
好像这双腿生来就应该从这长裙的开叉中显露出来。
……得,还他妈不如不穿呢。
源季清咬紧后槽牙,舌头顶了顶脸颊内的软肉。
凌穆蹲在了床尾处,捻着裙摆拉至辜渟的脚踝,目光很轻易被那双脚吸引而去。
雪白的足背好似能看见皮肤下脆弱的淡紫色血管,而小人鱼初生的这双腿,连脚趾都是完美的。
像是玉珠,指甲淡粉,隐约还有些透明。
引诱人去触碰却又让人唯恐稍不留神就将它捏疼。
作者有话要说:
渟渟被宠得跟白纸一样,之后应该会成长的。
当然,是在一次次被坏狗的觊觎中成长,开始对性产生认识,然后被弄哭后委委屈屈跑回翻天覆地找老婆的攻怀里,然后被产生一种【我老婆终于长大了好欣慰得继续把他教得更熟练】感觉的攻吃干抹净。嗯。
第26章 人鱼(9)
凌穆垂眸定在那儿好久。
源季清都看不下去了,在辜渟床侧蹲下开始连哄带骗:“你想不想回海里?”
辜渟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高大人鱼的模样,没多想就点点头。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带你回去,海底皇宫哪个房间都随便你挑。”
源季清长得好看,清亮声音也显得很有亲近感,向来擅长用花言巧语迷惑人心。
辜渟愣住的表情明显有些动摇,张了张唇还没说话,源季清继续趁热打铁。
“我可是海底的王子诶,你想干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办到。”
凌穆听得心里直翻白眼,然而面上表情愈发冷淡,因为他看辜渟真的要被说服到动摇了。
“别想了,我不会让你带走的。”凌穆沉沉开口。
他手里还轻轻托着辜渟的一只脚,说出这话时手指不留神加了点力,立刻就把辜渟按疼了。
手中漂亮的脚受惊受疼连忙抽了出去,可怜兮兮地蜷起埋进床褥中,只露出些微淡粉。
凌穆看着他这抗拒的反应,浑身肌肉都绷住了。
“你老是动我的脚干什么,很疼的。”
辜渟有些生气了,杏眼睁大了好几分,显示出自己很不高兴的样子。
自从鱼尾变成了双腿之后他总觉得自己不太能掌控这双腿,最重要的是还很容易疼,只是轻轻被按一下,挪动的时候蹭到了床单,都会冒出点火辣的痛感。
他不知道自己的腿是怎么了。
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对他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辜渟对这两人的抗拒感更强了,尤其是他们还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气得辜渟脸庞泛红。
“我好讨厌你们,你们都出去。”
辜渟看起来在很用力地表达愤怒,实际上细声细气的,音量都没多大,“不想看见你们。”
源季清被那双黑润圆溜含了怒气的眼眸瞪着,却只觉得内心好似被击中。
好……好可爱,为什么生气也这么可爱?
明明都急得脸红了,也喊不出声音来。
而且这种小孩子一样表达怒气的话是怎么回事?
源季清放在床上的手默默攥紧床单,艰难地吞咽了一口。
“……抱歉。”凌穆沉默了几秒后憋出句道歉。
“我们这就出去。”他漆黑狭长的眼睛看着辜渟,好不容易才将视线从他身上割舍开,起身扯着源季清往外走。
“你就呆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他留下这句话。
辜渟紧紧抿着嘴,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腿上,眼前还时不时浮现出凌穆眼下那颗黑痣,好像连黑痣都带着攻击性。
连一颗痣都在欺负他。
辜渟有些难过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没捏出多少肉。紧致却柔软的双腿骨肉匀停,但总归还是偏瘦许多。
窗外露台下的海水在徐徐涌来水声,浪水扑在礁石,好像从露台就可以直直坠入海中,听得辜渟不停地侧目看向窗外。
不知道等了多久,门外似乎也一片宁静完全没有旁人走动的声响,辜渟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腿,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床下挪。
虽然这双腿好像很脆弱,但是走到露台边也就十来步,辜渟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忍受一点疼痛的。
嫩白的双脚缓慢地挪下了床,脚底轻轻踩在铺满了昂贵地毯的地面上,对于正常人而言很柔软的绒毛,此时对于辜渟却带来些刺痛。
没关系,可以忍的。辜渟心里暗自打气。
于是他一咬牙,双手撑着床侧一鼓作气站了起来。
剧烈的痛感从脚底一路传到了腿根,仿佛有什么尖刺从脚心的嫩肤中刺入,接着沿着无数条细小血管撕裂而开。
这下不仅仅是脚底发疼,而是整条腿都好似被撕碎,痛得辜渟只站住了一秒不到,整个人倒在了地毯上。
猛烈的痛感还在不停地刺激着辜渟的神经,针尖从腿部一路延伸到尾椎,疼得辜渟直冒冷汗,甚至脑袋都有些晕眩。
过分的疼痛让他茫然地愣住了,听到轻微声响立刻打开房门进来的凌穆看见的就是小人鱼恍惚瘫坐在地毯上的模样。
两条皙白长腿有些痉挛般地颤动。
辜渟抬头看向凌穆,迷茫的眼眸里已经蒙了一层雾气,但神情还是不甚清明的模样。
比起疼痛的折磨,他更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的腿会痛成这个样子。
连站都站不住。
凌穆被那双清澈湿润带了点震惊的眼眸看着,心尖传来酥麻和痒意,还止不住地感到心疼。
但同时又有些阴暗地庆幸。
——他逃不走的。
“怎么摔下来了。”凌穆表现出平静的模样,声音格外的温柔。
“你的腿还不能走路,只能在床上躺着。”
凌穆蹲下身把小人鱼抱起,重新放回床上,再低头看去时,对方嫩白的小脸上已经沾满了泪水,眼泪不要钱似的一颗颗往下掉。
“怎么还哭了。”凌穆蹲下身摆出一副哄人的姿态,手指伸前去要帮辜渟擦眼泪。
结果被啪地拍开。
“我的腿……坏掉了呜……”
辜渟哭腔浓重断断续续地呜咽出一句话,脆弱的薄眼皮晕出一片红,连眼睫都很快被打湿成好几缕,像是浑身浸满了水分,一哭就变得湿淋淋。
耳根和纤细的脖子也都哭得发红,看得凌穆心软成一滩。
辜渟自失去记忆以来就没这么崩溃过,从没体验过的疼痛和没感受过的恐慌让他难以再毫不在意地对待这一切。
凌穆被他拍开也不恼,极其小心地捧着小人鱼的腿控制着力度轻缓地按揉,嘴上也柔声安慰。
“没坏,只是现在还走不了路,明白吗?”
辜渟哭得无声也明显不想搭理他,眼泪跟水流似的晕湿了腿上的衣料,轻微的抽泣声都能让凌穆觉得心痒。
“你走开……好烫……”
比人鱼温度高许多的手把那双白腿烫得微微发红,但凌穆没有松手,反而静静地看着对方。
辜渟鼻尖和眼尾都透红,泪水顺着脸颊还滑落在脖颈堆在锁骨上。
哭起来也好可爱。
凌穆逐渐又被吸引注意,手上动作也慢了几分。
疼痛感来得迅速,去得也快,此时辜渟的双腿被凌穆很小心地按了一会儿后已经好受很多了。
但他还是受不了这委屈,吸着鼻子要往旁边挪。
然而刚挪过一点,脚踝和膝弯就被分别握住,整个人被拽了回去。
辜渟被重新拖到了床沿,脸庞瞬间对上了凌穆,鼻息间只间隔了些微空隙。
也看见了凌穆浓黑得可怕的双眸。
尽管被拽得并不太疼,辜渟依旧被凌穆这动作和神情吓愣了,圈在他脚踝上的两只手好像堪比锁链,偏要把他禁锢在这里。
凌穆沉沉地看着愣怔住还没来得及掉眼泪的娇气人鱼,压迫的气场让他好像在上一秒变成了另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