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可能是赵留的私生子。
“你是说,江渡为了赵留卖命,其实只是因为赵留是自己的生父?”
郁文星撑着下巴问。
江引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相当有道理:“对啊,赵留这老家伙相当会收买人心,江渡从小就被父王送出宫外,如今年纪也不过弱冠,心里肯定还是希望有父亲的庇护的。”
“若是这个时候,赵留站出来充当了慈父的角色,之后又给了他些好处,他折服于赵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死心塌地为赵留卖命。这就是赵留这个老狐狸的厉害之处了。”
郁文星沉思了许久,之后点点头,说:“有理,那……”
“本王觉得,若想让江渡屈服,就得从这方面入手。”
“你说,若是让江渡明白,一直抱有期待的赵留,其实根本没有要来救他的意思,那我们是不是能击破他的心理防线?”
郁文星点头,挑眉道:“确实有理。没想到,小朋友竟然还一肚子坏水。”
江引对一肚子坏水这个形容愤愤不平: “本王这不是想早日证明自己的清白,省得你对本王东想西想了。”
“寡人信你。”
郁文星的手抚上了江引的头发。
【攻略对象仇恨值,百分之二十五。】
【不错啊江引,这个世界稳定下来了不少,应该过不了多久,郁文星的仇恨值就能归零。】
江引努力忽略掉自己内心的那一点不舍:“夸我夸我!”
【好,夸你。】
刚刚那一瞬间,江引竟然觉得,系统平板而没有什么感情的机械音,听起来跟郁文星说话的语气有些像。
……
江引估摸着,从江渡口中,只能套出他和赵留合作,能给赵国的好处,关于玉符的含义,还得自己来找。
他本来想从玉符的图案下手,找到它的含义,但是翻遍了郁文星书房里的古籍,也没看到类似的记载。
“哗啦”一声,门被推开,哥舒羽蹦蹦跳跳地走进来。
看到江引正对着一桌子书抓耳挠腮,哥舒羽愣了一下,问:“怎么,你想开了,要好好学习重新做人?”
江引被噎住:“什么叫好好学习重新做人,本王之前难道不好学吗?”
哥舒羽用“略略略”回答了他。
“咦,这是什么,看起来好眼熟。”
哥舒羽丝毫没有见外的意思,几步走到江引身边,拿起了被他放在一边对照着的玉符。
“怎么?”
听到那个眼熟,江引瞬间要素察觉,凑过去问。
“嗯……”
哥舒羽陷入沉思。
江引很紧张。
“好像,在我父王那里见过?”
她此话一出口,江引瞬间就睁大了眼睛:“详细说说?”
“小时候,我总爱待在父王身边,父王就由我去了。”
“在我们突厥遭遇外敌,全族上下人心惶惶的时候,我父王就拿出了一枚玉符反复看着。”
“突厥人并不爱用玉,我从没有见过这么通透漂亮的小石头,所以,当时就记住了它的形状和图案。”
哥舒羽拿起这块玉符仔细端详着,愈发坚定道:“这确实和我之前见过的那枚玉符一模一样诶。”
“当年你父王的那枚玉符,是半枚,还是一整枚?”
江引连忙眼睛发亮地问哥舒羽。
“是半枚,但后来我就没见我父王拿出来过,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你手里的这个,是左边半枚,我隐约记得,我父王手中的,大约是右边半枚?”
“奇怪,你是怎么找到这种东西的。”
哥舒羽还是疑惑。
“本王……唉,算了,之后再同你说。”江引连忙抓起玉符,“这件事情兹事体大,本王先去跟郁文星说说!”
哥舒羽满脑袋问号地看着江引一溜烟跑了。
“郁文星郁文星!”
江引得意忘形起来,跑得跟阵风似的,那太监本来昏昏欲睡,压根没注意到江引是什么时候来了,还没来得及拦住他,就看到他冲了进去。
“郁文星郁文星——”
看到大殿中黑压压一群人的时候,江引瞬间噤了声,咳嗽了一声:“你,你们先聊……”
说着,他就想慢慢退出这严肃的地方。
几个老臣暗暗对了个眼色,并没有说什么。
郁文星看着江引激动的样子,笑了,说:“反正说的也是同你有关的事情,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什么?”
江引左思右想,还是没想出什么有关自己的事情值得他们劳师动众坐在一起讨论。
“启禀王上,我们查出了周太……周俨跟吴有仪,确实是有利益往来的。”
“吴有仪一直担任着朝廷中的一个小官,他这人野心大,所以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
“因此,他把自己的女儿塞进了宫里面当宫女,让她去想法子探听宫中的消息,再帮助他儿子当上大官。”
“估摸着王上母妃的那枚簪子,就是被那宫女带回去,让他爹贿赂周俨的。而周俨则跟吴有仪承诺过,可以引荐他儿子入宫,当上大官。”
江引听到这里的时候皱了皱眉,忽然觉得周俨这事败露,是那宫女有意而为之。
大约是个从小受尽了父亲和兄弟压迫的可怜女子,好容易才想出了这法子,让他们付出些代价。
她成功了。
如今的选官制度,其中一个重要环节,就是需要重要官员们进行引荐,若是这一环节出现了问题,势必会造成朝堂腐败,国家衰落。
所以,周俨这件事情,无疑是非常严重的。
“而且……”
那个报告的官员顿了顿,接着说:“经过下官多日来的查探,下官几乎可以断定,那周俨收受过的贿赂,必然不止吴有仪。”
官员抬起头来,皱着眉说:“之前他引荐上来的一个官员,后来被查出了与燕国勾结,判处了千刀万剐之刑。”
“若是这样的官员不止那一个,必然会对国家造成大患,臣还恳请王上下令,彻底查清此事,才好保我大齐安宁!”
江引听到这掷地有声的话时,微微有些发怔。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好像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近。
可越靠近真相,他越觉得,这些事情,未免太过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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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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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码了一天辽,很肥了,约等于双更,对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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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渣了小质子后他逆袭了(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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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们商议了一下午政事, 郁文星此时也有些乏了,简单吩咐了一下,让他们继续审问周俨, 让他把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都交代出来, 之后就随意挥了挥手, 让他们退下了。
“这么着急来找寡人, 是出什么事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郁文星问江引道。
江引拿出玉符,兴奋得眼睛都亮晶晶的:“本王知晓这枚玉符的来处了!”
“哦?真让你从那些书上找出了那玉符的来历?”
郁文星有些不信。
其实他现在已经信了江引所说的话了, 但看到江引还这么执着地去追寻当年的真相, 也并没有拦着他。
总感觉这小猫咪锲而不舍的样子, 还有些可爱。
看到江引决定在那些书里寻找答案, 郁文星还觉得有些好笑来着, 毕竟在浩瀚的典籍里找出这枚小小的玉符, 无异于大海捞针。
结果还真让江引找到了?
江引连忙摇摇头说:“不是不是,是哥舒羽恰好告诉本王,这枚玉符,其实跟突厥有关。”
江引把哥舒羽刚刚跟他说的东西简单跟郁文星概括了一下,问郁文星:“你怎么看?”
郁文星沉思片刻, 道:“过两日秋狩,刚好突厥国国王要来,不如我们问问他,这枚玉符到底代表什么,跟赵留所说又有什么关联。”
江引飞快点头。
这次的秋狩正好赶在齐国大胜回朝之际, 因此办得格外盛大些。
宫里从前两天开始就张罗起来了, 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们搬着秋狩需要用的东西去了狩猎场。
江引看着这排场,也开始有些期待起来。
……
秋狩那日, 郁文星让江引跟在自己身后,不要乱跑。
江引这人本来就脸皮厚,更何况,他对楚国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因此一路都很乖巧,权当自己是个摆件。
这次秋狩,每个国家都派来了使臣,江引坐在了原本该给楚国的那个位置。
许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看江引的,谁知道那少年国君坐在郁文星旁边有吃有喝,小模样看起来相当心安理得。
面对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江引,他们有些怀疑人生。
秋狩第一天,是齐国大宴四方的日子,各个国家心怀鬼胎,说出来的话也各含深意。
听着一大众人虚与委蛇,江引渐渐眯起了眼睛……
众人本来还在商业互吹,忽然听到巨大的“哗啦”一声,抬眼一看,发现江引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倒在了桌子底下。
两旁的宫女忍着笑把他搀起来,江引揉了揉额头,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强忍着恢复了正常。
迎着各位诸侯的目光,江引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好意思,反而相当坦诚地问:“怎么?”
郁文星也看向了江引。
不愧是在战场中摸爬滚打走下来的人,他的目光十分锋利,带着小刀子似的,一众诸侯连忙缩回目光,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私底下,却交换着八卦的眼神。
郁文星丝毫没有要掩饰自己对江引的维护,坐实了外界的传闻。
酒宴散后,江引揉着自己发痛的额头,还是有些懊恼:“不是本王的问题。”
“嗯,对,不是。”
郁文星忍着笑意,努力不让这只小猫儿炸毛。
“是你给本王准备的椅子有问题,本王一时没注意……”
“对,是寡人的错。”
郁文星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江引有些意外。
但是……
江引皱起眉,凶巴巴地问:“你是不是在憋笑!”
【攻略对象仇恨值,百分之二十。】
居然已经二十了,那他是不是马上就要走了。
江引恍惚了一瞬。
【江引,你记住,你是无法在这个世界久留的。】
他被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拉回了现实。
郁文星不是没看出江引一瞬间的失神,他伸手摸了摸江引的头发,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刚是不是嘲笑我了!”江引摇头甩掉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自以为恶狠狠道,“算了算了,本王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先不和你计较了,咱们先去找突厥国王。”
一瞬间心中闪过的不详预感,让郁文星没有坚持着问下去。
突厥国王已经候在偏殿了,哥舒羽正凑在他旁边跟他说话,看到江引跟郁文星进来,站起来问:“要我回避吗?”
她虽然平日里顽皮,但到关键时刻,却格外懂事。
江引对这个小公主充满了好感。
他想着既然那日哥舒羽已经看到了玉符,那现在也不必避着了,就干脆摇摇头说:“你们父女好容易见一面,本王跟郁文星拆散你们做什么?”
哥舒羽喜滋滋地坐在了突厥国王的身边。
几个人寒暄一阵,江引才拿出那枚玉符来问:“之前听公主说,这枚玉符跟突厥有些关联?”
突厥国王结果玉符,“咦”了一声道:“这不是之前我们突厥与楚国定交的时候,作为信物的玉符吗,是你父王传给你的?”
“定交?”
江引眨着眼睛,希望突厥国王能详细说说。
突厥国王点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当年,老突厥王与老楚王的关系好极了,我们两国的交往从那时起频繁了起来。”
跟哥舒羽一样,突厥国王的汉语也不大好。
江引略微睁大眼睛:“咦,本王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一段?”
毕竟是作为楚国储君的,江引曾经专门学习过楚国的历史,却从来没听谁说过,楚国曾经跟突厥竟然还交好过。
突厥国王笑得慈祥极了:“你们这种小娃娃,自然是不知道这一段的,在你出生之前,楚国跟突厥就完全决裂了,两国从此就再没提起过这段。”
“为什么呢?”
江引还是觉得太奇怪了。
两国交好又决裂的事情并不算稀奇,他们为何要把这件事情瞒得如此紧,以至于江引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江引偷偷看了眼哥舒羽的反应,发现她也做出了很惊讶的表情。
“如今,这算不得什么秘密了,讲给你们听也是无所谓,”突厥国王又喝了口茶,“两国决裂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为一个利字。”
“楚王曾说,赵国国君跟他讲这玉符是开什么宝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