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柔本能的和她拉开距离,强行克服心中的不适说道:“没事”
既然来都来了,就在这里吃吧,糥糯想必已经饿极了,小孩子的胃很脆弱,经不起饿。
“同志要吃点啥?”
“我们这最有名的是鸡汤虾丸面,您看要试试吗?”
“夏老师,可以吗?”
“嗯”
“那就来三份鸡汤虾丸面”
“好嘞”
曹兰芬确认她们要点的面后,笑意盈盈的朝厨房走去,心里想到,终于找了个冤大头把虾丸卖出去了。
“怎么啦,糥糯”
江予初见江糥糯状态不对,宠溺的摸了摸江糥糯的小脑袋,问道。
江糥糯自进店后就一直缩在夏以柔怀里,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等曹兰芬的声音消失不见了,她才露出小脸,眨巴着两只大眼睛,软软说道:
“那个婆婆看起来好凶,糥糯怕”
“糥糯不怕,阿姨在呢,阿姨会保护糥糯的”
“嗯嗯”
“也要保护妈妈”
江糥糯补充到。
江予闻言朝夏以柔看了一眼,夏以柔没看她,眼眸低垂在想些什么,脸色不太好。
她顿时在心里响起警铃,完了,夏以柔肯定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了。
担忧的同时,她还不忘向江糥糯做出保证,“嗯,当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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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方泽◎
江予初想出言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又难以开口。
原身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没有任何资格去劝慰夏以柔。
如果她这么做了反而显得很滑稽不是吗?
或许夏以柔会觉得她是在惺惺作态。
江予初从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夏以柔在面对她时,浑身上下都竖立着刺,让她难以接近。
对了,还有江糥糯啊!
于是乎,江予初凑到江糥糯耳边小声提醒道:“糥糯,你看妈妈是不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啊?”
江糥糯一听,马上看向夏以柔,察觉到夏以柔心情的确不太好,她的小短腿立刻蹬下地,往夏以柔怀里够。
“妈妈~”
“怎么啦?糥糯”
夏以柔将江糥糯抱在怀里,柔声问道。
“江阿姨说你心情不好,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夏以柔看了江予初一眼。满心的不可思议。
江予初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腻了?
江予初被夏以柔看得耳朵涨红,心中郁闷,江糥糯怎么转头就把她买了。
啊!好尴尬!
“妈妈没事”
夏以柔敛起心中的思绪,语气温柔的说道。
“给妈妈一个抱抱~”
她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就希望妈妈能抱抱她,这样她的心情就会变好。
“谢谢糥糯”
夏以柔将江糥糯抱住,手中切实温暖的触感以及江糥糯的安慰让她的情绪好转了许多。
有些事情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也不想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中,她也渴望光明,可是她就像身陷在沼泽地里一般,无论她怎么尝试着走出沼泽,只有越陷越深的趋势。
她何尝不想像一个正常人一般,而不是如此的情绪不定,时常陷入惊恐、害怕的情绪中。
…………
“嘿,老子就去上了个厕所,你们就坐了我的位置,老子面还没吃完呢!”
一个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桌旁,一脸怒意的说道。
江予初对突然出现、满脸盛怒的男子感到一脸茫然。
男子见江予初她们没反应,想上手拽人,不料手刚伸出去就被及时出现的曹兰芬无情的一把拍掉,男子还被她推了一个踉跄。
明明男子比曹兰芬高了一个半头,却显然不是她的对手。
“赵老三,活的不耐烦了!”
曹兰芬插着腰,声音尖锐的喊道。
赵老三刚想破口大骂,一看是曹兰芬,气势瞬间弱了一大截,硬着头皮对喊到:
“我抢回我自己的位置有什么错!”
“你走了这位置就空出来了,要想再坐,就再付钱吃面,不然就给老娘滚”
曹兰芬恶声恶气的说道,表情不屑。
“陈勇家的,你给我等着”
赵黄牙心中愤懑,却只敢放狠话,边说边落荒而逃。
毕竟曹兰芬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泼辣和不讲理,他干不过曹兰芬。
“什么东西!”
曹兰芬朝着赵老三离去的背影低骂到。
在面向江予初时,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同志再等等,面马上就好”
“没事”
曹兰芬自江予初她们进门开始就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江予初身上,现在才正眼打量夏以柔和江糥糯。
看两人好像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还有个孩子,那应该是一家人了。
“两位同志看起来很般配,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郎才女貌”
曹兰芬拍着马屁说道。
江予初闻言尴尬的朝夏以柔看去,发现对方皱着眉,脸色有些不自然,她连忙解释道: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曹兰芬一听眼里闪过精光,连忙问道:
“那同志你结婚了吗?”
曹兰芬起了兴致,她有个侄女还没结婚,看江予初长得眉清目秀的,又有钱,好像还是个alpha,要是她侄女和江予初结了婚,她也跟着沾光。
“我家里已经给我定了婚事了”
江予初神色自若的扯着谎。
虽然撒谎不好,但是她真的不想就这方面的事情再说下去了。
第一,这是她的隐私,第二,她不相信曹兰芬会介绍什么好人给她。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首先她目前对结婚不感兴趣,其次,她觉得要是曹兰芬介绍的女孩子,她大概率在婚后会被家暴。
“那真是可惜了”
曹兰芬一脸失落,原本以为还可以帮弟弟家钓个金龟婿呢。
曹兰芬走后,夏以柔看了她一眼,她总感觉夏以柔那目光带着揶揄。
“干、干嘛?”
江予初板着语气做贼心虚的说到。
谁知道就吃个饭也会被人问婚姻状况啊!
吃个面状况百出的,她真的很后悔听许意的建议来这里吃面。
“没什么”
夏以柔平淡的应着。
她在心里想到:没想到江予初还在惦记着她那位白月光,回绝的这么利落。
她心中闪过嘲讽:江予初那么绝情的人,竟也会如此痴情。
面是由刚才那个瘦弱的男孩端上来的,他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没人帮他,他一个人端着三碗面,那竹竿般细的手艰难的托着托盘,紧皱的双眉间溢着痛苦的情绪。
方泽靠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力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端着托盘的双臂在细微的颤抖,身上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江予初看不下去了,上前将托盘接过来,男孩握着托盘的力气很小,她一拿就拿过来了。
“不、不用,您坐着就好”
男孩惊慌的说道,伸手想将托盘拿回来,期间还眼含惊恐的瞄了一眼厨房。
“没事”
江予初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她迅速的离开,将托盘端到自己那桌。
方泽无措的跟着她来到桌边,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谢谢”
说完后不等江予初回答,他就立刻离开去收拾桌子了。
这人好奇怪啊!江予初在心里想到。
“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些奇怪啊!”
江予初察觉到当自己问出这句话时,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
完了!她直觉她又踩雷了。
江予初害怕的闭上了嘴,放缓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夏以柔冰霜般的眼神看向江予初,胸口聚集着愤恨和痛苦。
她们刚离婚那段时间,她就是生活在类似的状态里,总是害怕江予初会突然出现,害怕别人的接触。
那男孩的反应一看就是被长期虐待,或许他的情况比她更惨。
“那什么,面再不吃就糊了”
江予初企图转移夏以柔的注意力,说道。
江糥糯看看夏以柔又看看江予初,眼中带着疑惑。
为什么感觉妈妈和江阿姨之间有些奇怪。
夏以柔又恢复了之前对江予初冷淡的态度,不再理会江予初。
江予初害怕,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她刚才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吗?
好像没有吧!
她回想着刚才说过的话,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她食欲顿无,一心想着自己哪里做错了,她好害怕,夏以柔现在好可怕。
面刚端上来没多久,曹兰芬的大嗓门又开始吼起来了。
曹兰芬拎着一根棍子往方泽身上招呼,嘴里囔囔道:
“我让你偷懒,我让你偷懒”
方泽没有反抗任她打,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没有一个人出手援救。
其实这种情况刚开始发生的时候还是有人过来劝说的,不过都被曹兰芬骂了回去,之后就算有人看得心生不忍,也不敢上前阻止。
曹兰芬可是凶名在外的,他们绝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得罪一只疯狗。
方泽没有偷懒,是陈德叫他去厨房打下手,但被曹兰芬看到了,诬陷他不仅偷懒还想偷师学艺
可是他明明没有。
他已经被打习惯了,早已麻木。
江予初看不下去了,这妥妥的虐待员工啊,而且这绝对是一次良好的表现机会,在夏以柔面前重新树立新形象。
她刚想起来制止,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
“你做什么?”
陈德从厨房出来,满脸怒意的说道。
曹兰芬一看到陈德瞬间就没了嚣张的气焰。
“爸”
“方泽偷懒,我教训一下他”
“教训?人都要被你打死了”
陈德虽然已经七十岁了,但身体康健,步伐坚定,他快步走过去扶起地上的方泽。
方泽在被他碰到的那一刻本能的缩瑟了一下,眼里闪过惶恐。
“孩子,没事吧?快起来”
陈德语气温和的说道。
他有着一张老实憨厚的脸,看上去慈祥和蔼。
方泽小幅度的想将手抽出,但他的手臂纹丝不动。
“哎呀,这陈德这么老实良善的人,怎么有这么一个媳妇”
”是哩是哩,凶得很哩”
“看把那孩子打的,唉!惨啊!”
“可怜哩!”
江予初她们隔壁一桌两个妇人在讨论着。
“大娘,怎么回事啊?”
按捺不住好奇的江予初朝隔壁妇人那桌问到。
她真的好奇极了。
为什么明明被苛待成这样还要留在这里,为什么不去别家打工?
这男孩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妇人看了她一眼,语气肯定的说道:
“女娃不是县南的吧!”
“嗯,我是县东那边的”
“这老陈家关系复杂着哩”
“那个娃是曹兰芬儿媳妇的弟弟,叫方泽,今年才十九岁,就被兰芬这么虐待,那还是个孩子哩!”
“他没有父母吗?”
妇人东张西望了一下,确认没别人后,悄咪咪的和江予初说道:
“她那儿媳妇是买来的哩,犯法的哩,阿泽是跟她姐一起嫁过来的。”
“兰芬的儿子身体不好,没人愿意嫁给他,所以兰芬就从人贩子那里买了个媳妇给阿康”
“她那儿媳妇也惨,天天被兰芬打骂,我就住他们隔壁,经常看兰芬用竹鞭抽她儿媳妇,那竹鞭,又细又长哩,看得我都疼”
“刚开始兰芬对她儿媳妇和阿泽也没那么坏,是因为她那儿媳妇结婚两年了还没生一个孩子,后来好不容易怀孕了,生了个女孩,兰芬从那时候开始就没给她那儿媳妇看过好脸色,动不动就打”
“阿康也是,不知道护着点媳妇,随他妈打骂,这以后又不是和他妈过活,媳妇要是被打死了,他可怎么办哩”
“唉,你说都是一家人……”
“就是啊!”
另一个妇人附和道。
“看小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看就是经常没给吃饭。”
“我之前看不下去,给了小泽几块饼,被曹兰芬看到了,追着我骂,说我看不起她,她还会不给方泽饭吃”
“陈德一辈子做了那么多好事,名声都要被曹兰芬坏光了哩”
“造孽啊!”
妇人摇了摇头,说道。
“太不是人了,怎么有人可以这样,这简直就是畜生,你说是不是?”
江予初听完后愤慨不已的朝夏以柔抱怨到。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家暴这么寻常?
“是啊,简直就是畜,生。”
夏以柔似笑非笑的看向她说道,后面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
她觉得夏以柔在指桑骂槐。
不!夏以柔就是在指桑骂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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