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记得系安全带。”
等夏以柔反应过来,江予初早就已经坐回驾驶座了,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的夏以柔脸渐渐烫了起来。江予初绝对是故意的,她完全可以和她说一下,根本不用‘特意’来帮她系。
江予初从后视镜里看到吃瘪脸红的夏以柔,强忍着笑意,不过眼里的笑意怎么藏也藏不住。
江糥糯在那里解了半天的安全带,成功后动作迅速的挪到夏以柔的腿上,怡悦的和夏以柔分享着最近发生的事。
“妈妈,糥糯还是第一次做坐这种车车,好神奇啊!”
其实夏以柔心里有很多疑问,比如,江予初这车哪来的?江予初是开车过来的吗?江予初什么时候学的车?江予初好像对开车很熟练的样子?
她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顺便在国外考了个驾照,回国后她就没再开过车,现在让她开她可能已经不会开了。看江予初十分熟练的样子,不像新学的,可是国内根本还没有驾校之类的机构,小轿车又是奢侈品,江予初到哪里学的?
同时,冷静下来的夏以柔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到底有多幼稚,她难以相信刚才那样的举动竟然出自她手,这还是她吗?
第35章
◎生日◎
“你来B省是有重要的事情吗?”夏以柔旁敲侧击到。
“没有啊。”江予初边注意着路况,边分散注意力回答。她们刚好遇到下班高峰期,路上行人和自行车很多,驾驶需谨慎小心。
如果此时江予初通过后视镜看夏以柔的话,就会发现夏以柔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活像一只带着目的算计猎物的狐狸。
“那你怎么突然来B省了?”其实夏以柔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不过她觉得猜对的几率很小,但同时她又希望她能猜对。都说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二者往往是成正比的,她能成为那个往往之外的特例吗?她紧张的等着江予初的回答,好像除了第一次上台讲课外,她已经好久没这么紧张过了。
“当然是来给你过生日啊。”江予初说完这句话后发觉刚才说的那句话有些歧义:“不对,刚才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我要收回答案,是有重要的事。”
夏以柔心中喜悦的火苗才刚升起就被江予初无情的给掐灭了。失望不可怕,可怕的是给了你希望后又生生的把希望一一消灭,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刚才的那句话有歧义,给你过生日就是一件重要的事。”
“有多重要?”
“嗯……有多重要?”江予初托着腮想了想:“重要到心里只能装下这一件事。”
重要到心里只能装下这一件事,夏以柔在心里反复的想到,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看在江予初嘴甜的份上,她就勉强原谅江予初刚才做出的让她心情大起大落的恶行。
知道了江予初来B省是专门给她庆祝生日的,她又忍不住想到,江予初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呢?是为了弥补吗?
对于夏以柔来说,江予初就像一团看不透的迷雾,神秘且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而她对这团迷雾的态度也几经变化,从远离戒备,排斥抵触到好奇打量。从夏以柔正式打量开始,她就发现有一股魔力在吸引她不断深入其中,在这期间,她不但一无所获,反而在迷雾中迷失了方向,甚至忘记了归途。
夏以柔有好多关于江予初的疑问,它们像一团打成死结的毛线一样,根本找不到解开的方法。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开车吧?感觉你很熟练。”夏以柔问出这话后通过后视镜密切关注着江予初的神情,而且她专门挑处在拥堵的路段问的,这样江予初的注意力就会大部分集中在路况上,回答她的话必然是本能、不假思索的,说出来的话高概率不会撒谎。
“那是”当然两个字及时被江予初消了音。算江予初反应快,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后赶快闭上了嘴,急忙改口到:“那是天赋的原因吧!我也是第一次开,感觉不是很难,开着开着就上手了。”
有的人表面淡定,心里直呼好险!最近怎么感觉频频出错,老是容易说错话,真是要命。江予初在心里纳闷的想到。
江予初觉得心里不踏实,可能是做贼心虚的原因,虽然她及时刹了车,但是万一被夏以柔发现了呢?为了让自己放心,江予初心虚的瞄了一眼后视镜,极其碰巧的和夏以柔对上了视线。
“路、路有些堵,马上就到了。”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江予初没话找话的说到。
“嗯。”通过江予初欲盖弥彰的举止,夏以柔能百分百确定江予初刚才想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
她没听错,江予初刚开始的‘那’字是升调,后面说的‘那’是平调,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江予初想说的是‘那是当然’。
江予初虽然心里有些虚,但是回想夏以柔平静的神色,她又觉得夏以柔应该没发现,两人只是凑巧对视了而已。
江予初把车停好,然后下车给夏以柔和江糥糯开车门。
“谢谢”
“不、不客气。”夏以柔下车的同时空气中飘来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江予初顿时有些不自然,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说夏以柔身上的味道不好闻,而是太好闻了,她怕自己忍不住凑上去嗅。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三人来到提前预订好的餐桌那里,江予初和江糥糯做的蛋糕被精致的打包好放在餐桌的正中间。
“妈妈,快打开看看!”江糥糯一看到桌上的蛋糕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蛋糕在夏以柔面前得到展现,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做蛋糕,第一次给妈妈做蛋糕。
在江予初和江糥糯的两脸期待下,夏以柔伸手将包装上的蝴蝶结解开,然后将盒子取掉。里面是一个六寸的蛋糕,周围点缀着巧克力刨花,蛋糕正面用蛋糕果酱画了一个抽象的她,两侧分别写着生日、快乐,一块巧克力片格外显眼,上面写着数字29。
夏以柔看到那块巧克力牌时眼中的期待、欢喜变为委屈,她知道她二十九了,但是江予初好像生怕她不知道一样特意标明,醒目的提醒她又老了一岁。江予初好坏,她等一下一定要先把那块巧克力牌吃掉。
“怎么样?我和糥糯是不是很厉害?”注意到夏以柔长时间盯着巧克力牌,江予初解释到:“这块巧克力牌是我特意加的,是不是很贴心?”江予初一副等夸的样子。
“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不能乱说的吗?”夏以柔委屈的控诉到。
“啊?”江予初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立即表态到:“你放心,你年纪一点都不大,还没到三十呢!”随后她又自个儿小声嘀咕到:“好像也差不多了,明年就三十了,幸好她才二十六,今年过了生日也才二十七。”
察觉到夏以柔不善的目光,江予连忙安慰到:“不过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十九岁,别担心。”
“我只比你大两岁!”
“那我以后喊你,姐姐?”
对于江予初跳脱的思维,夏以柔无言以对,她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想气却发现根本气不起来。不过,姐姐吗?听起来有点顺耳。
江予初把蜡烛在蛋糕上插好并点燃,然后催着夏以柔许愿:“快,许个愿望。”
“妈妈,快许愿!”
夏以柔将眼睛闭上,在心里许愿,同时耳边传来江予初和江糥糯唱的生日快乐歌。许好愿后夏以柔睁开眼将蛋糕上的蜡烛吹灭。蜡烛灭了,但她心中那盏蜡烛燃烧的火苗却越来越旺盛。
“你许了什么愿望?”江予初好奇的问到,江糥糯和江予初一样做出一副如出一辙的好奇脸。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你偷偷的和我说。”
“不要。”
在和夏以柔说着话的江予初同时悄无声息的把手挪到蛋糕旁边,她瞅准时机,快速在蛋糕上抹了一把奶油然后蹭到夏以柔脸上,随后动作迅速的离开位置坐到对面去。
“江予初!”
“小花猫!”江予初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她在心里补充到:还是一只炸了毛的小花猫。
当然江予初也没放过江糥糯,于是,江予初以一敌二,结果是完败。蛋糕上的奶油大部分都给她们玩没了。
“你干嘛?”夏以柔用手挡住突然凑近的江予初,警惕的问到。
“姐姐你摸哪呢?想占我便宜直说。”江予初看着夏以柔,戏谑的说到。
夏以柔顺着自己手的方向向手抵住的部位看去,瞬间和触电一样收回手,脸色须臾间涨的通红,难怪她觉得手的触感软软的。
“你想干嘛?”夏以柔被羞的底气有些不足,语气软绵的问到。
江予初摊开手中的纸巾,晃了晃,说到“你的脸没擦干净啊~笨蛋~”
“我不是笨蛋。”夏以柔弱弱的辩驳到。
“我可以自己来。”夏以柔后挪一步,接过江予初手上的纸,说道:“谢谢”
“这里。”江予初以自己的脸为参照,指出夏以柔脸上奶油残留的位置。
“不是,往右边移一点”
看着半天没擦掉奶油的夏以柔,江予初看的着急,直接上手贴住夏以柔的手把它带到正确位置“在这里啊,还说自己不是笨蛋。”
在江予初手贴上来的那一刻,夏以柔的身体第一次忘了抵抗,可能是江予初的语气太过温柔和宠溺?
以前的夏以柔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她以后会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江予初,甚至这个人会让她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姐姐,你的眼睫毛好长好密啊!”江予初惊讶的凑近仔细看了看,情不自禁的赞叹到。
江予初的骤然靠近让夏以柔瞬间回神。夏以柔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本能的往后退,没防备的‘嘭’的一下撞到了后面的玻璃上。
这一撞把两人之间的暧昧通通撞没了,也撞醒了江予初。
江予初被吓了一跳,自责的道歉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予初想站起来查看夏以柔的伤势,又想起夏以柔对她的抵触,她不由想到:她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就因为夏以柔对她的态度渐渐转变,就完全忘了原身曾对夏以柔的伤害,忘了夏以柔对她身体的排斥。
她真是个混蛋,她这就是利用夏以柔对她的愧疚蹬鼻子上脸,她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
江予初站起身找服务员要了冰块和干净的毛巾,然后让江糥糯递给夏以柔。
之后吃饭的时间段里,江予初变得特别安静,一言不发。
其实原本江予初打算明天带夏以柔和江糥糯在宁市好好玩一天的,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她应该把握好和夏以柔相处的分寸,夏以柔不会明说那是夏以柔心软善良,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得寸进尺。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接触夏以柔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靠近、逗弄,会变得幼稚,所以每每把握不好两人之间相处的分寸和距离。
难道是因为她从小就渴望有个姐姐,所以把夏以柔当成姐姐了,才总是做出一些幼稚的事,以期望引起夏以柔的注意?
从今天开始,她要学会克制自己,虽然,逗夏以柔很有意思,夏以柔害羞的样子很可爱。但是她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她不应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夏以柔的痛苦之上。
第36章
◎原来如此◎
陈康从赵老三家回来后就一直待在床上睡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他起床后午饭都没用就又直奔赵老三家,不过这次他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来开门。很明显赵老三不在家,得知这个事实,陈康的内心烦躁不已,他用脚发泄般的使劲踢了踢门。
无可奈何的陈康气馁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他焦躁的抓着头发,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忍不住打哈欠,还止不住的流鼻涕。陈康没坐多久又站起来急躁的在赵家门口来回踱步,心里抱怨着赵老三怎么还不回来。
“阿康啊,又来找老三啊,他不在家,听说因为犯事被抓到局里去了。”赵老三家隔壁的大妈挎着篮,她刚给老伴送完饭回来,看到坐在台阶上的陈康,善意的提醒到。
陈康闻言焦躁的使劲挠了挠头,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走了,心里烦躁极了。
“阿康怎么变得这么没礼貌了?”大妈摇头低叹到。
“也是个苦命的娃啊!”
陈康沿着小路回家,全程低着头,他走的匆忙,脚下生风。
“阿康!”马文杰远远看到陈康就追了上来。
“你来找赵哥吗?”马文杰边平复着呼吸边问到。
陈康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要去我那吗?我还有点存货,可以一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完后陈康匆忙的从马文杰身边擦肩而过。
马文杰无奈的耸了耸肩,冲着匆匆离去的陈康喊到“有需要来找我啊!”
陈康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他的身体止畩澕獨傢整理不住的发抖、出冷汗,他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对着房间里的东西一通砸。
冯真真下班回来后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到:“阿康,妈叫我们吃饭了。”
“滚!”陈康朝着门外的冯真真怒吼到。
冯真真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然后仓促离开,虽然她和陈康的夫妻关系不和谐,但陈康从来没对她发过火,这是第一次。
半夜的时候陈康浑身难受的睡不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蚂蚁咬了一样,疼痒难耐,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