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陆夷

作者:陆夷  录入:04-14

  郁云阁坐在窗边懒懒依靠窗沿,单手撑着脸,略垂眸看向街上。
  方才从玄云楼暗点取回消息的江开推门进来,不知怎么从他孤寂背影看出些许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查到了?”郁云阁没回头,听着情绪不太高问。
  江开快步过去:“大公子确实在那住过一晚,与人同行。具体人在哪里长什么样,只有小馆里的人清楚。”
  “摸清楚怎么进了吗?”郁云阁漫不经意扫过远方,未看见眼熟身影,心里说不清是否有失落。
  江开道:“有个常年往小馆介绍客人的叫老筛,能让他带我们进去。”
  郁云阁转头看了会江开,又趴回窗沿:“嗯,今晚我过去看看。”
  江开注意到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犹豫道:“公子,里面不简单,在二楼莫名失踪的已有好几位,大公子……”
  郁云阁自然知道那里情况复杂,不然以郁双泽的本领不会在小馆里丢了踪迹,只是他这次想打探消息无意抄人老家,没必要带江开去。
  江开这人不论走到哪,哪怕改了面容,这身经过鲜血洗礼过得肃杀总是难掩住,但凡有点眼力便能猜出江开身份,江湖上有这等气势的人凤毛麟角。
  郁云阁不想暴露得那么快,顺手给江开安排了个事:“查查昨夜碰见的那三人。”
  江开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这手支开太明显了。
  “我想要那个美人。”郁云阁说。
  江开:“……”
  郁云阁像是生怕江开不明白他有多急切,起身又恢复成身姿挺拔的翩翩公子,口吻略带急躁:“得不到我会彻夜难眠。”
  江开忘了该如何说话,转身火急火燎走了。
  由此可见原主在得不到想要美人时对江开等人进行怎样的惨痛折磨。
  华灯初上,热闹一整日的雾廊镇渐渐随着深夜来临陷入安静之中,相隔两条街的地方灯火通明,点点暖黄光连成片将街两边接二连三挂有五颜六色彩带的矮楼渲染的暧昧四起,有妆容精致的女子或男子半掀开窗棂,送出阵阵秋波,入他们眼的,还会收到对方差人送来的手帕,得一夜春风。
  郁云阁平淡无奇,也接到不少露骨眼神暗示,他饶有兴趣边走边看,让在前面带路的老筛很是佩服。
  老筛有把柄在玄云楼手里,作为交易,他将郁云阁带进去再带出来,便能两清。见到郁云阁时老筛瞧了几眼,没看出哪里有过人之处,碍于玄云楼面子,不好同郁云阁明说要稳住,千万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这条勾栏院里的人连头发丝都是空的,更别提他们要去的小馆,但凡有一丝不对,他两今晚别想出来。
  相较于别处的春色涌动,小馆清冷许多,也没弄花里花哨的东西,从外来看更像个茶楼。
  郁云阁不动声色扫过四周,很多暗哨,他感觉得出来那些人高深莫测,有高手潜藏的味道。得亏没让江开过来,否则这还没进去会先打起来了。
  不知不觉他们走进楼旁的羊肠小道,可见那正儿八经茶楼正门是个糊弄人的幌子。
  待到小道尽头,一扇单人通行的木门横在面前,无人看守。
  郁云阁也不问,低头似无聊地抠抠手指,他手指纤长白净,中指尤为细长,套着枚水色极品的翡翠戒指,衬得他那双手像玉雕成的摆件。
  在这期间老筛在木门上屈指敲了套三长两短的暗号,木门缓缓开,老筛回头对他说了这一路上第一句话:“跟着我,别乱问。”
  郁云阁轻笑:“一个窑子而已,弄得跟皇宫似的。”
  老筛让他说得浑身冒冷汗,下意识看向不远处。
  郁云阁顺着看过去,那儿有道四扇开的大门,此时大门敞开,覆有粉色纱帘,能看见里面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中间一道宽楼梯铺着红毯往上延伸入门框更深处,那里通往神秘诡谲的二楼,也是郁云阁此行要去的地方,门旁有四个脸色不太好看的黑衣人。
  刚的话怕是一字不落被听进去了,郁云阁看了眼又不说话,抿唇笑着跟老筛继续往里走。
  老筛踩第一层台阶差点踩空,摸摸额头虚汗,见那四位没动手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回头深深看眼郁云阁,希望这位爷能明白他的意思,不要再胡言乱语。
  郁云阁似看懂了,掀开纱帘进去后左顾右盼一番,流露出毫无新奇的表情后随老筛坐在角落里,不着痕迹推开欲往他怀里坐的粉衫娇娘,摸出把象牙扇,微微扇动,瞥眼兀自喝酒的老筛,叹息道:“不过如此。”
  老筛先被象牙扇面上着墨不多却满是精髓的十八式刺瞎了眼,转眼又见他雪肌似的手,狠狠拧眉:“等等。”
  郁云阁笑笑不说话。
  这一等便是三盏茶,二楼中转台那儿立着个半人高的小挂钟,清脆敲钟声便从那传来。
  三道敲钟声后,连续有人送东西到每张桌子上,人手一份,摆盘上盖着红丝绸,丝绸勾勒出半圆形状,还做了保护,让人猜不透里面是什么。
  郁云阁也拿到了,收起扇子先看了会,接着便听见老筛低声解释。
  “这是邀请盘,里面有写着要求的小木牌,会让你放上相应的东西,入对方的眼便能上二楼。”
  郁云阁唇角向下撇了下,极快,简单点说就是看人下盘子,拿出的东西对对方有足够的利用价值便能成为入幕之宾,稍有不慎就是杀身之祸。
  老筛没碰摆盘,示意郁云阁掀开看看。
  郁云阁看也没看,将那枚翡翠戒指摘下来,连着红绸揭开罩子丢了进去,又懒懒依靠着椅子玩扇子,他的举动轻慢又放肆,惹得不少人看过来,见是一张陌生又普通的脸,或多或少表露不屑,只当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土鳖。
  离他们不远的人甚至嘲讽道:“瞧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真当这里是外面花钱就是大爷的勾栏院呢?一个破戒指要是能上楼,今晚馆内所有人的账包我身上。”
  话音将落得一片喝彩,那人得意洋洋冲郁云阁挑眉。
  郁云阁轻瞥,懒得搭理,那人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不行又无可奈何。
  这时敲钟声又响了,变成一道,托盘又送下来。
  郁云阁扫一眼,不过五人,这一馆里少说也有五十人,十里挑一。
  玄云楼查过小馆,明面上的老板是个正经生意人,照那老板人脉来看小馆做不成如今这样,账目也有问题,多数银子去向不明,种种迹象表明背后还有人。
  至于背后之人想做什么,郁云阁尚未猜到。
  这时一身红衣的俏丽女子双手捧着托盘往他们这边走来,嘲讽男子见状挺起胸膛,斜睨着反应平平的郁云阁,咧开嘴笑起来:“我的!”
  语气很是笃定,下刻笑容僵在脸上,托盘到了郁云阁面前。
  郁云阁收起象牙扇,朝那人弯了弯眼,起身上楼。
  作者有话要说:
  见面了。
  郁·以为对象病恹恹·自己是攻的·云阁


第3章 遇险.
  二楼意外得安静,长廊很宽,房间不多。
  每扇门挂条一指宽丝带,每条丝带颜色不同,以赤橙黄绿青蓝紫区别,仔细看上面绣得暗纹也不同,这表明房间规格也存在差别。
  郁云阁不动声色将眼前景象收入眼底,没指望带路侍女能说点什么。
  这种地方的人,在生人面前,嘴最严实了。
  他不想节外生枝,走进侍女打开那间房门前轻轻抬眸看了眼丝带颜色。
  赤,狐狸图腾。
  侍女仍保持缄默,见郁云阁毫无防备地进去后轻手轻脚退出去关上门。
  郁云阁微微转头看了眼门,这里静谧得诡异,房间古色生香,布有熏香。
  左手墙壁挂有三幅水墨画,郁云阁瞥过确认那是真品,应该说这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是上品,对旁人来说,这间房是个不可多得的藏宝阁。
  连香薰都是永乐那带进贡给燕国皇室的极品檀香。
  但,郁云阁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那枚翡翠戒指顶多能让他上二楼,远不能进这么好的房间。
  那……
  他猛地看向梨花木上的玲珑香薰炉,脸色微变。
  侍女关上门后没有离开,低头在门边等候良久,估摸差不多,抬手轻叩门,里面毫无动静。
  侍女尤不放心,小声问:“公子?”
  依旧没有动静,侍女放心了,推门而入,却没在房间里见到该见的画面,地上没人。
  侍女眼中闪过诧异,转身便想走。
  刹那异象横生,侍女眼前一花被人抓着双手按在墙上,眼前浮现普通又轻佻的笑脸。
  “小娘子寻我呢?”
  侍女眼神转动,片刻后笑颜如花,语调轻柔温软:“小女子对公子一见钟情,忍不住前来要个……”
  话音末尾落了个颤,寻常男人早被勾得丢魂。
  奈何郁云阁不爱红颜,这等风情等于卖弄给瞎子看,他心里不买账,嘴上不耽误。
  “我对小娘子也念念不忘,可这趟来要办正事,只能委屈小娘子再等等。”
  侍女垂眸那瞬间让郁云阁知道他用那枚戒指上二楼怕是唐突了。
  “公子~”侍女抬眸,杏眼里波光潋滟,被按住双手也不耽误她靠近郁云阁耳旁,呵气如兰,“小女子中意于你,你想让小女子做什么,小女子都愿意,只要事后公子肯在后院留一席之位。”
  郁云阁轻挑眉梢,低头瞧见侍女那条白嫩长腿轻轻蹭着他小腿,挠痒痒似的。
  “真的?”他问。
  见他上钩,侍女莞尔,声调越发娇媚:“自然是真的。”
  郁云阁没回答,按在侍女脖颈的手轻抚上她的脸,眼神深情又专注:“前些日子住在这房间的那位,去了哪?”
  他明明什么没说,甚至连是男是女也没点明,侍女看向他的眼神却变了。
  抓到个知情的。
  “你不说不好见到明日的太阳啊。”郁云阁同样在她耳旁极为温柔道。
  侍女不知想到什么,打了个冷颤。
  “他们,比我残忍多了。”郁云阁笑容浅浅道。
  侍女与他对视片刻,转开视线,轻启朱唇。
  将人一手刀砍晕,郁云阁后退两步,皱眉掸了掸衣衫,疾步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少顷推窗一跃而出。
  逃离小馆不到十来步,郁云阁敏锐发觉身后有人在追,脚步轻盈快速,从被破开的风向来听,直奔他而来。
  小馆的警惕性比他想得还要高,真被逮到,小命玩完。
  郁云阁顿时明白为何有人莫名消失在二楼还不被找到了。
  为不让觉得他来搞事情,他没让人在外接应,这才让此时的自己陷入危难之中。
  身后追赶声音越来越近,他侧耳听了下,还不止一人。
  不能在这条街上继续逃亡,郁云阁方才侧耳眼尖见到先前路过的勾栏院有人在指路,指得就是他的方向,这很要命。
  原来这条街尽在小馆老板掌握之内,脱离这个范围,他才有生的可能。
  意识到这点,郁云阁在眼前岔路前思考不过眨眼,脚步微转闪身过去了,顺手牵走别人一匹马,在乌云将月亮遮住的瞬间看准出城方向驾马而去。
  城外情况好不到哪里去,雾廊镇被山所围,地势险峻,山路算不得平坦,技艺再高超的马夫都得放慢速度。
  郁云阁认出他匆忙乱选得这条路是去雾廊山的,好歹走过两回,多了些活命机会。
  想法刚落下,有箭矢破空追来的压迫感,他完全凭感觉往左偏了下头,那支箭矢擦脸过去,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触感,易容面皮划破了,他躲得不及时,脑袋也得出朵花。
  从哪里有问题的?
  他眼底浮现狠色,那枚戒指是老筛给的,当时说那是信物,能让他去他想要去的地方。
  太过轻松,以为玄云楼手握的东西能压住老筛。
  不,他伏下.身子几乎贴在马背上,玄云楼卖生死生意,小馆给的东西不足以让老筛忽略这把刀,那只有一个可能,老筛不是本人。
  身后追杀的人越来越近,期间不断有箭矢擦身而过,不是郁云阁身法灵活,早被射成刺猬。
  他能躲,胯.下的马没法幸免,终于连串惨叫后控制不住往前扑,发出濒临死亡的急喘。
  郁云阁在马扑倒在地前顺势往前滚去,连滚两圈再一骨碌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夜空乌云急骤,风说起便起,不见照亮前途的月光,雨随着飒飒风声像下饺子似的砸下来,不大会儿功夫,郁云阁觉得自己湿透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有利也有弊,郁云阁躲躲藏藏地跑,专挑山路边缘蹦跶,几次险些将追杀人骗得跌落山崖。
  这不是长久之计,两三回后追杀人学聪明了,在箭矢上面沾火油往前方射,夜幕由此被撕开,照出雨幕里那道竭力逃亡的身影。
  郁云阁暗自骂了句脏话,借要美人旗号玩脱了,这不来个救命的,他活不到嫁给景玉危先死在这了。
  或许是他想嫁给景玉危的念头太强烈让上天于心不忍,不远处摇摇晃晃来了辆马车。
  马车跑得不快,饶是如此,挂在沿角的灯笼还是摇晃得似经历海浪的小帆船,让人担心下刻这车会被吹飞。
  这不是郁云阁该思考的,顾不上想为何这种时候会有辆普通马车从雾廊山下来,他憋着口气躲过无数箭矢,在马夫瞪大眼睛的那刻跳上车,像阵风刮了进去。
  马夫来不及抓他,便被成片箭矢齐齐招呼,刹那摸出把弯刀将其统统挡了下来,不起眼的脸上顿现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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