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打开自己反派面板主页,点进系统商城尝试购买定位器。
红红的大叉再次显露在面前,并且还伴随着一道机械弹窗。
“尊敬的反派部员工0101号您好,由于世界的限制,您在本世界可使用的积分为500020个系数点,您已使用450000,该款定位器价格过高,您无法购买。”
周遥山的手指按在太阳穴的部分,一双眼中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不能透支借·贷吗?我可以选择下一个世界不使用积分。”
泛着隐隐蓝光的机械弹窗再次蹦出来,像是在回应他的问题一般。
“您必须绑定系统后才能够自主选择透支借贷,全面开启系统商店。”
这句话停留在空气中,过了约莫50秒,机械弹窗才慢慢消散在空中。
周遥山几乎没有停顿的按下了搜寻系统的按钮,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碰到匹配的系统。
其实按道理来说,这是不应该的,毕竟周遥山是反派部的老员工,积分极高,排名也是靠前,应该是系统们争着来才对。
但事实是没有任何一个系统肯接受他。
周遥山咬牙等了好几天,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只能暂时作罢。
事情似乎陷入一个死局,绑走谢慈的人不能说手段多么高超,但对方的势力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周遥山只能分散开更细地进行巡查,他和谢父去警局备了案,警局介入后便是声势浩大的搜寻,可绑走谢慈的人却依旧毫无动静。
对方不像是为了钱绑架的人,也不像是周、谢两家的仇敌,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谢慈。
B市经过地毯式搜查依旧找不到人,周遥山意识到,人或许已经不在这里了。
周遥山当然找不到人,主动权一直都握在谢慈手里,谢慈只要不想让他找到,他永远都发现不了前者在什么地方。
**
谢慈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捆·绑在一张床上,手腕和脚踝全部都被黑皮质的环扣住,动弹不得。
身前似乎有许多人走来走去,谢慈听到了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像是手术台上的剪刀与镊子。
模模糊糊的声音推动着空气传到他的耳中,只有隐约的几句。
“···先生····考虑清楚······”
“···这项技术还不够成熟····有风险。”
“······世界上没有人工可以捏造的爱情······我们最多给实验者增加心跳反应。”
谢慈听不明白意思,大脑与意识像是陷入泥沼中,他只能混沌的、麻木的陷入彻底的黑暗中。
思绪彻底放松下来,浑身像是被温暖的潮水包裹。
青年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像是水月镜花,隔着一面浅薄模糊的纱帘,他看不清、听不见,只能焦急的等待醒来。
走过一道长而窄的隧道,耳畔有人在轻柔的呼喊他,额角的发丝被拂动。
他在栀子花香中苏醒。
刺眼的光叫青年禁不住的侧过头轻轻避开,他的皮肤白皙的像冬日初雪,有种透明脆弱的感觉,偏偏眼尾被刺激的晕红一片,单是看着便叫人产生一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有人在他的床边轻轻的安慰他,对方的声音如沐春风,温柔细致的叫人心动。
谢慈模糊的视线终于一点点变得清晰了起来,他看到自己在一间白色宁静的病房中,床头摆着一束漂亮的栀子花。
床边坐着一个陌生的青年,对方气质温润,显得十分无害。
只是那张脸却和对方的气质完全不搭。
那张脸叫谢慈无比熟悉,浑然充斥着青春和朝气,只叫人想起张扬英俊的、在篮球赛对他挥手的篮球手。
对方此时正俯下身,专注地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他的脸颊,黑润的眼中似乎饱含着另一种深情。
谢慈并不认识他,事实上此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他茫然的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兽。
于是他只能仔细、再仔细一些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谢慈是成功的,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眼前的陌生青年,毕竟当他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心跳是如此之快。
谢慈忍着心跳的反常感,脸上有控制不住的晕红反应,他尝试开口问道:“你是谁?”
高挑的青年面上的表情慢了一拍,他露出一个俊朗的笑容,似乎为他的苏醒感到高兴:“阿慈,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头还难受吗?”
谢慈顿了一下,心中猜想,对方与他的关系似乎非常亲密,这样自然而然的询问与亲密的触碰,以及他面对这个人过分快的心跳仿佛都佐证了一个近在咫尺的答案。
他握了一下手下的被单,摇摇头,语气礼貌而疏远,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不难受了,只是有点酸胀,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冒昧问一下,我叫什么名字,您和我是什么关系?”
青年顿了一下,他的表情有些怪异,就好像他还不能熟练的、细致地去运用他的这张脸去做什么表情。
他说:“阿慈不用担心,你的名字······”
青年古怪的停顿了一下,随后笑笑道:“你叫谢慈,我叫苏秩,前不久你刚答应我的表白,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三天前你帮我去买咖啡的时候不小心被车碰到了,医生说可能是脑部撞出些淤血压迫了神经,导致你失去记忆了。”
“阿慈,不用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哪怕你一直没有恢复记忆也没关系。”
对方表情温柔又耐心,谢慈能够感觉到青年的紧张,对方的眼睛始终落在他的身上,虔诚而认真。
谢慈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点了点头。
这是多么颇具宿命感的一幕,失忆的青年与深爱他的男友重逢,就像公主与王子终于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好像到此,命运就该画上句号了。
可谢慈总能觉出几分难言的别扭感,眼前的人给他一种太过眼熟的感觉,他会为他心跳,却打从心底又产生一种怪异的抗拒感。
他的脑中不经意的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眼前的青年的皮囊和灵魂是分开的两个人。
谢慈为对方的皮囊心动,却又因为对方的灵魂与性格止步怀疑。
如果此时有认识苏秩的人站在这里,一定会发现,苏秩的外貌竟然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是谢慈曾经朝思暮想、暗恋多年的心上人的模样。
第25章 第一只备胎25
清晨, 穿着白色运动外套的青年两手拎着早餐走进医院住院部的走廊。
一个老奶奶见到青年额头透着薄汗的模样,顿时笑道:“早啊小伙子,今天给你家小男友准备了什么早餐啊。”
苏秩顿时笑了笑道:“早上好, 今天赶不及时间了, 就做了点三明治、鸡汤馄饨。”
老奶奶笑呵呵道:“你的小男友还真是有福气, 你们什么时候打算结婚啊?”
苏秩抿唇笑笑:“再过一段时间。”
老奶奶道:“那可就提前祝福你们了。”
苏秩弯唇:“谢谢。”
苏秩推开房门的时候,谢慈还半窝在被褥中, 他轻手轻脚的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眼神中是满满的柔和。
他终于再次见到青年这样毫无防备、全身心信任的躺在他面前的模样了。
苏秩的眼中透出几分迷恋,看着谢慈的目光与从前隐晦的、悄悄的打量全然不同。
他现在是阿慈的男友,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亲吻他、爱他。
床上的青年似乎睡梦中感觉到对方颇具侵略性的视线, 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此时的谢慈在苏秩眼中是纯洁的、惹人怜爱的羔羊, 青年锋利的爪牙在失去记忆后全然化作另一种勾心挠肝的痒。
苏秩忍耐不住的垂头,想亲一亲青年养的红润的嘴唇。
谢慈却轻描淡写的避开了,他像是不经意间转过头, 刚巧避开了这个温馨的、独属于情侣之间的吻。
苏秩察觉到青年下意识的躲避,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苦笑着摸了摸谢慈柔软的发道:“没关系,阿慈, 你刚醒不久, 可能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我,我不该这么急的。”
“先来吃早饭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叫厨房特意给你备着的。”
谢慈眼神微动, 落在苏秩烫的微红的指尖, 他想起昨天傍晚苏秩离开后他出去接水碰到的老奶奶, 对方笑呵呵的告诉他,他的男友天天都为他亲手准备三餐,刚开始太过笨拙还将手烫出水泡来了。
愧疚是理所应当的,甚至因为对方待自己太过百依百顺,谢慈甚至偶尔会生出一种就这样下去,顺水推舟的结婚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苏秩实在太好了,他们刚在一起不久他就失忆了,如果他没有失忆,他们现在或许会是蜜里调油的热恋期。
都怪他自己,怎么买个咖啡都能被车给撞了。
谢慈默默垂下头,他顺从的张唇,吃下苏秩喂过来的馄饨,温热、味道恰好,也不知道对方练了多久。
他们安静的吃完馄饨,谢慈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对不起,阿秩。”
苏秩明白他意思,他只是笑了笑,揉揉青年的发道:“没关系,阿慈,这不怪你。”
他说着,语气微顿,方才不经意道:“不过阿慈你从前都不会叫我阿秩的···”
苏秩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比你还要小半岁,阿慈你从前都是叫我小秩的。”
谢慈看着他的脸,一瞬间有些莫名的恍惚,他总觉得对着苏秩的这张脸,喊‘阿秩’似乎更加合理一些。
但苏秩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会去刻意去拂了对方的面子。
谢慈顺从的道:“那就按照以前的称呼喊吧,小秩。”
苏秩的笑容灿烂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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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叫他们注意一下谢慈脑后的淤血,小心磕着碰着就好。
苏秩连忙应下,随后忙前忙后地帮谢慈搬东西,其实都是一些小物件,什么情侣水杯、情侣挂件、情侣被单等等。
不值什么钱,但苏秩就是执着地要搬走。
谢慈要帮他搬,苏秩拒绝了,对方也没让司机碰一下东西,整个搬的过程都只有苏秩一个人。
他并不嫌累,甚至像是乐在其中。
白色轿车停在一栋漂亮的红顶大洋房前,谢慈随着苏秩走进去。
谢慈只隐隐在电视上看见过,苏秩的身份并不简单,严格来说,对方应该算是标准的富二代、世家子弟。
苏秩与别的富二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父母都去世了,就在两年前,死于一场车祸。
洋房中的布局出乎意料的合谢慈的心意,漂亮的水晶鱼缸、戏剧演员的模型、珍贵的摄影机和无数排列整齐的书本,一切仿佛就是按照谢慈心中的设想摆放的。
于是谢慈更加相信苏秩的说辞了。
两人同居后并不是睡在一间房中,对此谢慈心中其实是松一口气的。
苏秩除去偶尔牵一牵他的手,抱一抱他,也没有多少过分亲密的举动。
谢慈觉得可能自己是个慢热的人。
日子恢复正常后,苏秩便得开始加班加点完成他累积未批的文件,毕竟作为一个企业的总裁,他需要负责的事务和决策实在太多了,谢慈时常看见书房的灯一夜通明。
谢慈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日日待在家里也无聊,在偶然帮助苏秩解决一个颇微重要的企业方案漏洞后,苏秩便正式带着谢慈进了苏氏。
其实谢慈一开始是不愿意的,毕竟苏氏是自己男朋友的企业,这样空降进去难免会引起不服,但苏秩又实在会说话、粘人,谢慈便只能妥协。
唯一的要求是从基层做起,谢慈即便失去记忆,也依旧是个有原则的人。
刚进公司做一些文职工作其实还算是简单,谢慈对一切都是信手拈来,他甚至偶尔会发呆的想一想,自己以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苏秩告诉他,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两人是S市的大学校友、室友,谢慈在大学里也算是风云人物,三年来他们关系最好,从未和彼此分开过。
总而言之,他们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
但谢慈有时候细想却又总会觉得,苏秩告诉他的他这一段人生经历,似乎少了点什么。
谢慈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至少现在不是。
他想,他的人生除去没有父母和幸福的童年,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
他拥有丰富的知识、兴趣、赚钱的能力、手段,还有一个非常爱他的男友。
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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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两年过去了,谢慈在苏氏的职位也越升越高,他和苏秩相处的模式也愈发自然,只是亲密的接触依旧止步于牵手拥抱,或者还有苏秩偶尔的偷吻。
谢慈的在个人欲·望方面很低,他更喜欢工作,经常埋头苦·干到半夜,苏秩怎么劝都没用。
谢慈为苏氏解决过好几个大方案,声望也愈发高涨,他的地位仅次于苏秩,甚至隐隐有成为龙头老大的趋势。
一般就算是感情再好的情侣到了威胁权力的这一步估计也会开始离心,可苏秩不仅没有提防谢慈,甚至有将股份完全交给谢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