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才是真绝色[穿越重生]——BY:兰陵笑笑梦

作者:兰陵笑笑梦  录入:04-28

  老仵作当然抗议过,可他年迈衰老的声音,哪里抵得过平日里说一不二的教主。
  那白衣公子自然是陈素,他在百草楼给病人施药救治收获神君美名,全因他皮相俊逸温雅,兼之笑靥温和。
  此时他端着一碗药,嘴角微微向上,脸上更有三分笑意,落在老仵作眼里,竟比恶鬼还要可怖三分。
  “这什么药,我不喝!”老仵作内心抗拒,一个手抖掀翻了这碗汤药,只见这平平无奇的汤剂泼在地上,似蜜糖被掀翻,无数虫蚁都从砖缝内攀爬、赶赴而来,疯了般争食这药渍。
  看清这一幕,老仵作吓了一跳,随后不禁潸然泪下:“我当你好心从西南归来看我,没想到你一出手就是要灭绝家乡……”
  这一碗汤药看似不起眼,实际上用了百年毒蝎的钳、蜈蚣的身跟长白山寒蛇蜕下来的皮精心熬制,饮之大补,说是价值连城也不过分,就这样被老父亲打翻了。
  陈素也不恼,他笑道:“没有家何来的乡呢,不管是江南还是百草楼,世人多狼心狗肺之徒,容不下我又忌惮我,那些人死了便死了。”
  他眼都不会眨一下,又怎么会心生怜惜呢?
  陈素还不知道,《江湖》游戏里玩家们的存在就是一个巨大的bug,早把他一生快挖掘完了。可他身上依然掩藏着许多秘密,毕竟一个人从出生到投奔师承,不可能凭空长成,总有一段默默的、不为人知的时光,玩家们只能看到,在江湖缥缈录—雨花神君篇,前面还有未解锁的传记。
  世人多健忘,甚少还有人记得,在投奔百草楼前十二年,雨花神君陈素生在江南,长在江南,亦活在江南,他是被江南驱逐的一个异类、被仵作父亲送走的存在。
  这一番话再次勾起老仵作内心里的愧疚,他悲从中来:“我知道,当年都是我的错,可你也不该做下这等事!是我误了你!你快收手吧!洗心山庄是本地豪强,阮少主再怎么隐姓埋名,他也是大渊皇室的金枝玉叶,当今景帝流落民间的亲生独子,未来的皇帝陛下,他身份尊贵,你跟那魔门做的勾当是谋反啊!阮少主对江南城感情颇深,你们毁了他生长之地,他怎么会容你们!”
  他不过是一个有良知的普通老百姓,却被牵涉进江湖朝堂的纷争,何其无辜。更别提头上还被扣了一个协同篡位谋反的帽子,这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几日几夜噩梦连连,无数次从惊悸中醒来。
  陈素笑了:“父亲真是胆小甚微,你只需栖居江南一隅,改朝换代后头顶的天是谁,帝位谁坐,又与我们老百姓何干?”
  他只知道,一个金枝玉叶成长过程中,无数人拥护,甚至为他不惜烧毁义庄,而当年的雨花神君,却是被关在棺材里数日都无人在意。一个皇子流落民间,从此扇动无数的翅膀,而他雨花神君就是被翅膀不幸扇动之人。
  老仵作痛哭流涕:“怎么会无关!江南毁了,我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那阮少主长于江湖,面冷心热,加之天资淳美,一旦登基将会是江湖庙堂的纽带,四海升平,他自己就是江湖人出身,武功又足够高,不会忌惮你们这群身负异禀的江湖人。江南是帝子故乡,只会更好而不会覆灭。可那魔门登基了,他是用何种极端手段上的位,日后难道他不会忌惮江湖、清剿正派?什么偏安一隅,都是痴人妄想!”
  就算他是一个昏庸糊涂、整日倚老卖老的普通老百姓,老仵作也知道,一个朝代的兴衰更替,自古都是庙堂强时江湖弱,庙堂弱时江湖强这样相互制衡,而老百姓既受庙堂管制,又处在江湖之中,活在两者之间无比辛苦,自然希望一个不忌惮江湖的盛世明君登场。
  “父亲你倒是看得透彻,令儿子大吃一惊。”
  陈素微微一笑,他口中说着吃惊,实际上内心毫无波澜,这些道理他难道不懂么,可他魔门神君本就性情凉薄,任他天下洪水滔滔,又与他何干。
  老仵作自然看穿了他,所以再次潸然泪下,“我讲了那么多,你八成当我在唱大戏。那你可知,那僵尸蛊横空出世,在神医沈琼华的牵动带领之下,江南多少大夫为了破解它,殚精竭虑一夜白头……你也曾医者仁心,就无动于衷吗?”
  提起医术,陈素果然有了几分兴致。
  他的性情极为怪癖,这也许跟他是仵作之子,童年遭遇了一些怪事,同时又学了至高医术有关。他的灵魂一半对活人残忍、死人温情,另一半则是医者仁心,对自己神医身份很是认同。
  “纵使他们殚精竭虑又如何,那沈琼华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他不应该朝药引下手,而是往解药方向考虑……呵呵这也是我给咱大渊帝子跟他庄下门客设下的一个考验,真正的解药早在相遇那一日我就告诉他们了,如果大渊帝子真的爱民如子的话,他或许……”最后一句,雨花神君的声音轻不可闻。
  老仵作一听,克制不住浑身颤抖,可他回想了老半天,努力挖掘那一日的细节,依然毫无线索,只好扑了过去:“孽子!解药是什么!?你快说啊!”
  老仵作心里还有一丝希望,这孽子做下的债,作为老父亲他要赶紧偿还。
  谁料雨花神君那张清秀俊逸的脸庞,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怜悯:“晚了父亲,一切都晚了,你听这响彻江南的琴音是否悦耳?”
  作为一名唯恐天下不乱的神君,他从头到尾只给了洗心山庄五日的时间,五日没破,音律催眠以后,僵尸蛊就彻底无法破解。
  老仵作这才注意到那首能操控人心、声律幽凉的《控魂》,即使他是活人,乍听此曲都有一种昏昏沉沉、如坠幻梦之感,“这、这首曲子我这几日时常在子夜听到,难道……”老仵作浑身剧烈颤抖,因为不敢置信,他呼吸急促,几乎瘫软在地。
  子夜阴气最盛,也是人陷入睡眠、意识最为懈怠不清醒的时刻——
  雨花神君语气温柔,他笑道:“正是你所想的那般。”
  他微微闭着眼睛,聆听这动人的仙乐,感受到下属那十指拨弹流淌出的万千音符,如流水宣泄肆虐一般,在江南城内回荡。
  什么吴侬软语的水色温柔乡,随着乐曲越发激昂起伏,变成了阴风怒号的修罗地狱。
  陈素想象着那画面,心头升起几分兴致,更多的是一种索然无味,为谁而索然无味,他说不清楚。
  也许是没想到几次破坏魔门阴谋、名动天下的“金枝玉叶”阮雪宗,原来也没什么了不起,这一次洗心山庄让他失望了,无聊无趣的滋味刚涌上心头,就在这一刻——
  随着一声突兀、嘈杂的声律崩裂,那蛊惑人心的曲子停了,鬼门大开的修罗地狱,再度变回了红尘温馨的十丈软红。
  怎会如此。
  陈素猛地睁开眼。
  “停了,停了!”老仵作却是大悲大惊之后的欣喜若狂,整个人大汗淋漓,如从汤锅里捞出来一般,这一场江湖浩劫,他看到了转机。
  因为常常接触生死,这一瞬间老仵作的迷信抵达了巅峰——魔门妄图截断龙脉气运又如何,真正属于真龙天子的气运是不可逆转的!
  陈素挑了挑眉,他眺望屋外。
  屋外是熟悉的湖光山色,青山连绵间,碧竹成海,映照着无数亭台楼阁、飞虹屋桥组建而成的洗心山庄,每一次眺望,那依山而建的山庄都笼罩在淡淡晨曦白雾之中,仿佛仙人住所。
  他想起那一日白衣美人下山时浩浩荡荡的排场,轻轻一抬眸惊艳世人,确实宛若天神降临。
  想到这里,陈素微微眯起一双眼睛,他淡淡道:“看来阮庄主确实本事非凡,从阎王爷那里强行争取到了时间。”
  话虽如此,雨花神君心知肚明:不管为何琴声兀地停了,控魂这一役是生死教输了,也是他这个教主输了。
  江南城有了防备,不可能再给他们五天时间吹笛子。
  江南此地不能久留,至于那群蛊人与他何干,陈素掸了掸一尘不染的素洁白衣,准备率领他残余部下返回蜀地。
  见他要走,本来还欣喜的老仵作神色慌张,扑过去拦住他:“孽子!你不能走!快把解药交出来!”
  雨花神君没有停。
  老仵作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用力扯住他的衣摆,痛不欲生道:“你是我儿子,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怎么能轻率一走了之?那群孩子一直在找你,我都没有说出你的下落,可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生死教本是中立,你大可说自己受了魔门奸人蒙蔽,还不快快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何必一错再错……我不想威胁你,可你走了,临娘在义庄附近的坟墓……”
  前面一段长篇大论,雨花神君无动于衷,他本就是魔门神君,怎么会对作恶心慈手软,倒是老仵作提起了一个词,让他面容骤冷,不复温雅仪态。
  “我倒是忘记了,父亲你神志清醒、看得透彻,知晓太多的秘密,于我而言是一个十足的隐患……”
  雨花神君双目缓慢微闭,唇间溢出一声叹息,袖中暗器悄然浮现了几根银针,银针泛着幽冷的色泽,他捏着针朝父亲走去。
  老仵作见到银针,脸色直接变了。
  “孽子,你要做什么!?”
  陈素淡淡笑道:“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不会告密,一种是死人,一种是痴傻之人,我只要几针下去,扎在父亲你的脑袋上,父亲你将又痴又傻,第二日你便能以年老痴呆为由,提前从江南城衙门退休了,世人虽多狼心狗肺,却不会自降身段同一个老痴呆为难。”
  老仵作一旦痴傻,纵使洗心山庄找上门来也是徒劳。
  老仵作吓了一跳,让他又痴又傻,这简直比死还可怕!
  “不要——你快住手——”感受到针尖抵着他的太阳穴,冰块一般的寒冷传遍全身,而儿子的手更是掐在他脖子上,老仵作既痛苦又绝望。
  他知道临娘是儿子的死穴,却不曾想,一个死人在儿子心中,居然占据着比老父亲还重的分量,他一下子悲从心来,大声哭嚎。
  银针缓慢入穴,神志清醒之人将彻底沦为痴呆,就在这时,屋外忽然远远传来了一道脚步声,解救了他的性命。
  来人自然是阮雪宗,他独自一人,他身后跟着一位提着药箱的白发老叟,赫然是沈琼华。
  众所周知,仵作房为了验尸,一直设立在江南城衙门最偏僻的角落,除了那群拜师学艺的生活玩家少侠,包括蒋老爷在内,甚少有人愿意踏足此地,所以这一场拜访十分突兀。
  阮雪宗一进来,仵作房内已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风卷残云之事都没有发生过。青年仵作依然言笑晏晏,什么暗器银针早已被他收回袖中。一旁的老仵作收敛了泪意,只是身形剧烈颤抖,神态惨白,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磋磨,随时都能昏死过去。
  任何人都能瞧出这两人诡异的模样,偏阮雪宗恍若未觉,径直找了一个干净的椅子坐了。
  青年仵作陈素温言道:“阮庄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老仵作这时已经从儿子弑父中回神,开始胆战心惊,是否儿子哪里露了马脚。
  “听说陈公子在外游历学过医术,我来是想拜托两位先生一件事。”阮雪宗温声道,他对有职业的人素来都很尊敬,从来都是喊先生。没等两人询问什么事,他掀开自己衣袖,露出了一截手臂。
  青年仵作微微一愣,微笑道:“在下只是游历时粗浅学过一些医术,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有旁人在场,老仵作都要怒视口气谦虚温雅的儿子,你如此粗浅医术,都要搞得天下不宁,那真的学精通了,那还得了?
  看着面容沉静出众的阮雪宗,再看着仵作房内的柱子,有一个瞬间,老仵作都想着冲上去触柱而死一了百了。
  可他的冲动仿佛被看穿了,一个悄无声息间,他被点了穴,老仵作涕泪瞬间流了下来,沾湿了衣裳:真是冤孽啊……如果十八年前他没有……
  阮雪宗手臂伸出来,因这条清瘦的雪色臂膀过于白净秀美,青年仵作陈素注视了两眼后,眼眸微动道:“阮庄主这是何意?”
  阮雪宗幽幽叹气道:“那在江南肆虐的僵尸蛊,无药可解,倒是让在下想起了,遇袭那一日其余人兵荒马乱,唯我毫发无损,想来这唯一能压制僵尸蛊的应当是在下之血……沈先生是庄内门客,对在下情谊深厚,他不忍心为我抽血,我四下求助无门,只能寻求陈公子的帮助。”
  “陈公子与在下非亲非故,想必能心无挂碍地为在下抽血。”阮雪宗交代清楚了来意,随后他正色道:“拜托陈公子了,请以我之血,救治全江南城百姓吧。”
  老仵作一听,身形猛地一颤抖,为阮雪宗口中所言之事,也是终于明白儿子说的“早在相遇那一日,他就把解药说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原来真正的解药就是阮雪宗之血,他眼泪狂流下来。
  “请阮庄主慎言,一人之血怎么能救治万千百姓?哪怕一人一滴也不够分。”青年仵作陈素也是好演技,发现谜题被破解后,依然能板着温雅面容佯装恼怒。
  阮雪宗道:“莫说一人一滴,纵使抽干了我的血也好,人命关天的事情,陈公子莫要推辞了。”
  江湖人性命贱如草芥。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陈素也不知眼前这“金枝玉叶”是作秀,还是如何,他似笑非笑:“那在下便冒犯了。”他掏出一把洁净的小刀,割开阮雪宗的手腕,下一秒鲜血立刻顺着雪色手臂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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