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白衣男人也忽然觉得伤感起来,他叹了一口气,再次来到谢宴面前,食指点着他额头,有一股不可见的修为正慢慢的流出,收回手后,他说,“这样也好,你也不用那么难过,也可早点见到他。”
“我们走吧。”
“嗯。”
两个人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他们的出现,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见过他们的。
谢宴脑袋沉重,缓缓的睁开眼后,有一瞬间的迷茫,呆愣了一会,他才站起身来,看着周围的一切,只觉得好陌生,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敲了敲脑袋,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现在只记得自己叫谢宴,至于为什么在这里,他也不知道。
难道这里是自己的家吗?谢宴在房间坐了半天,都不见有人来,也慢慢的确定这里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家。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的家,自己对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很陌生?
推开房门,谢宴看着院子的篱笆围栏,走了出去,发现自己的家是在一个小山林,他看在山林不远处,有一座火焰山,上面正以肉眼可见的正在流在熔浆。
“难怪这么热,原来是火焰山。”谢宴自言自语道,刚想转脚进去屋子找水喝,他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嘴巴干的厉害,从他刚才那沙哑的声音就听得出。
只是在转头的那一刹那,谢宴撇见篱笆外面有一个坟墓,上面还有坟墓主人的名字,季绝尘之坟。
谢宴脚步猛然顿住了,“季绝尘,季,绝尘,这人是谁?”喃喃的说着墓碑上人的名字,只觉得好熟悉,自己像是叫过无数次这个人的名字。
他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墓碑上除了这个名字,还有就是下面留的一小个地方,写着吾妻之……
“吾妻是谁?”谢宴脱口而出,像是在问墓碑里的死人,又像是在问自己,墓碑上并没有写上他妻的名字。
谢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在那坟墓上坐了半天,到太阳西下,他才拍了拍身上的土尘,站了起来,进屋子里去。
从这天起,谢宴每天都会跑出来,在墓碑上小坐一会,渐渐的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在墓碑那里弄上了一个遮雨棚,又弄了一个小石桌,没事的时候,都会跑来墓碑这里,一个人自言自语。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谢宴就都是这么过的,他没有下过山去,而是一直呆在这小木屋里。
直到有一次上山抓野味,偶然听见路过的人说,魔绝山那里今年终于没再爆发熔浆了。
谢宴才第一次离开了小木屋,想去他们口中的魔绝山瞧瞧,之所以想去,是因为他觉得那魔绝山听着好熟悉,而且就是他常常看到的那座火焰山,对此,谢宴除了好奇,还就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魔绝山这三个字感到熟悉,会不会和之前没失忆的他有关系?
第二天,谢宴收拾了一下包裹,就上路了,他走路很快,天还没黑下来就已经到了魔绝山上,只是和他一样心思来的人有很多。
谢宴混在人群中,听见有人在说故事,好像还是和这魔绝山有关,他便走近了一些,也想听个一二。
讲故事的人是个中年男人,只见他一脸高深莫测,摸了摸他那稀稀疏疏的胡子,站在人群中中央,脚踏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一副你们快来问我的表情。
围着他的人都是隐隐有听过魔绝山的事,但又不全,他们都对这地方有着好奇的心,有人开始催促,让他快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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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季尊上他不从魔头完
谢宴也有些着急,只是他忍了下来,静静的等。
“行行行,你们等下,听老夫慢慢道来。”男人拍了手里的扇子,开始摇头晃脑道,“在十年前,这里叫魔绝山……”
他还没说完,就有有人嚷嚷道,“废话,谁不知道这里叫魔绝山啊,你能不能讲重点啊!”
“就是啊!”
“就是就是。”
男人被这些人叫嚷嚷的脸上一红,干咳两声,才进入正题。
“那时候的这里本是魔界魔主居主的地方,只因当日,魔主与咱们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季尊上结为道侣,天地不容,天道发怒,故此降下天威……”
男人滔滔不绝的讲着,谢宴只听了个开头,就有了兴趣,倒也是想着这一趟不白来,还能听故事。
男人讲着,有不少人问出了疑惑,其中还有人问他是不是其中参与过,男人当然说是,只不过在被问这魔主和季尊上的名字时,那男人就说不出了。
就有人起哄,让他赶紧说出来,男人像是被他们的怀疑气到了,甩袖子离去。
故事也只讲到魔主身陨,葬身于这魔绝山的熔浆里。
众人还想问那季尊上呢,就见那男人已经消失不见,离开了。
谢宴撇嘴,早知道故事讲一半,他就不听了,吊人胃口,不过,像是想到什么,他摇摇头,十个故事,不知道九个里面渗了多少水分,不听也罢。
他一步一步在魔绝山走着,像是散步一样,只感觉脚下的土,暖暖的,感到一阵舒服。
谢宴凑进那个平常冒熔浆的洞口,刚要低下头,往里看看不冒熔浆的时候,里面是什么样的,就被人叫住了。
“小伙子,危险啊,你这样,等下要是万一冒出熔浆,将你给活活的烧死了了可怎么办?”
谢宴停下来动作,无辜的笑了笑,这人也是关系他,倒是他太贸然了,他微笑的跟这个开口的老男人道了谢,就想离这洞口远一点。
等他再转过身后,就见刚才那老男人已经驭剑离去。
谢宴有些错愕,这不是普通的地方?再看看众人,显然都是看得见老男人离开的时候,都是怎么离开的,他们都很淡然。
难不成这都不是普通人?谢宴愣了一下,再看看自己,明显的一个普通人,天哪?他到底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谢宴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情无法平静下来,刚想离开,就见土里有一个红色的东西,被土尘盖着。
他捡起来,拍了拍土尘,拿在手掌心还是有些烫的,谢宴拿着他,照着月光的方向,看了看,像是一块令牌,血红色的,上面有一个宴字,而令牌的流苏好像掺杂了一缕白色的发丝。
谢宴看呆了,一瞬间就喜欢上这东西,将它收入怀里。
回去后,他坐在墓碑前,还把这像令牌的东西拿出来,发在手上把玩着,可以说是爱不释手,连睡觉的时候,他都会牢牢地抓紧着这块令牌。
午夜梦回,谢宴惊醒的时候,嘴唇脱口而出,季绝尘这三个字,额头薄汗一层,心里忽然感觉空空如也,他只觉得闷得慌。
就只穿只一件里衣,跑到那墓碑跟前,抱着墓碑睡了过去,一觉睡醒,谢宴想到昨晚还有自己抱着一块墓碑睡觉,脸上一红,小声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就回到屋子了。
至于为什么他没有去纠结自己醒了为什么会叫季绝尘,那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以为常年只有那墓碑陪着自己,而自己又常常与这墓碑自言自语,所以习惯了。
隔天,谢宴第一次真正的下山,他在山上抓了一些野味,下山换了银子,用银子买了一些红色布和纸。
回来装饰了一番自己的小木屋,窗户上都贴上了喜字,他抿嘴,走到墓碑跟前,喃喃自语道,“虽然我不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死在这,但我都陪了你十年,所以今日,你就嫁给我好不好,或者是我嫁给你,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谢宴这不是在强碑所难吗?一块墓碑,又怎么可能会说话。
当天,他就给墓碑绑上了一个大红球,看了看,甚是满意,拍了拍手。
这让一直默默装死的系统,差点被他这诡异的举动,惊到死机。
宿主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好像脑子出了问题?
谢宴头与墓碑磕了一下,拿了一杯酒,洒在墓碑前,算是礼成。
他进去找被子出来,想今晚就睡在墓碑前,也算是洞房花烛夜。刚抱着被子要离开的时候,就看见软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抹金色的东西。
他抽出来,是一张书帖,谢宴翻看,就看见上面有自己的名字和季绝尘的名字。
这又是怎么回事?谢宴内心生出一抹茫然,只是一瞬,他就看见那书帖上,有被人用什么东西,重新粘起来过的痕迹。
仔细看了上面的字,谢宴拿着被子和书帖一起走出了房门。
他依靠在墓碑上,声音低低的说,“原来,我们早就是一对了啊,真好,这样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了。”
书帖被他和令牌一起放在心口处,那就像是他最重要的宝贝一样。
谢宴是老死了过去,他这一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他这个墓碑夫君,在最后那一刻,他苍老的手,抚上了墓碑上他亲自又刻上的字,满意又安息的闭上眼。
季绝尘之坟,吾妻之谢宴。
谢宴回到系统给他准备的空间,闭着眼睛,在冷静的回忆在季绝尘死后,他自己的生活,忽然抿嘴笑了出声,眼里是山雨欲来的预兆,这死男人,居然敢骗他。
“宿主,你还好吧?”007担心的问道。
谢宴邪笑一声,“我很好啊!”
“那就好,那就好。”007说道。
谢宴想起来上个世界的任务,他问,“上个世界,季绝尘和天道同归于尽,任务是不是失败了?”
007:“算是失败了,但是宿主,上个世界反派消灭黑心天道有功,所以也有心愿值十点。”
“嗯,知道了,开始下个世界吧。”谢宴点了点头,想马上去下个世界,见那个可恶的男人。
“宿主不考虑休息一下吗?”他感觉宿主在上个世界,实在是有些疯魔,才会提议他休息一下。
谢宴摇摇头。
系统没再说什么,立马开始下个世界的传送。
谢宴刚睁开眼,就听见肚子一阵咕噜噜的叫声,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他难受的捂着肚子,在周围看了看,看见一盒饼干,抓了过来,先填饱肚子再说。
等吃了几块饼干才没觉得那么饿后,谢宴才有功夫打量他身处的环境,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个大房间,房间虽然大,里面却只放着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和桌子上的一台笔记本。
还有一个衣柜。
谢宴走过去一打开,就发现只有两套衣服,他又退回床上,坐了下去,盘坐着接收着记忆。
原主19岁,男,在父母离婚后跟着自己的父亲,结果父亲没过两年父亲因为意外去世,就又跟妈妈。
而妈妈改嫁给a市一个有钱人,至于多有钱呢,那就是随随便便就能在经济财经报道上能看见的那种新闻人物。
原主过来后,就跟着这家的儿子,秦天风不对付,两个人相差一岁,经常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就算是在秦父和谢母面前,都常常因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这个世界的反派也刚好是秦天风,谢宴看到反派是秦天风的时候,眉头微蹙,每个世界的反派都是唐先生,但是年轻的唐先生?可能是他吗?这让他不得不怀疑。
接着继续往下看,让他怀疑加深了几分,这个秦天风有女朋友。
秦天风在玩一个游戏,和一个女结婚了,但是那女的给他带绿帽子,在一次合区的时候,秦天风发现那女的居然还和其他男人老公来老公去的叫着,这还是在他一次打副本开小号的时候发现的。
重点在这个女的和他现实中就是一对的,居然还劈腿,要是他俩不是现实中一对的,她劈腿,秦天风就想着只是游戏而已,没必要生气。
当下秦天风花钱让人找出这个男的家庭地址,找上门,想问个究竟,结果好了,成了捉奸在床,一时冲动,就想冲上前打人,和奸夫扭打的时候,被因为紧张害怕的女朋友给一刀捅死。
谢宴:“……”
秦天风死后,秦父断然没有放过凶手,他追查着线索,在快查到儿子的死因时,公司因原主偷拿他书房一些重要的资料,卖给了敌对公司,导致股票大大的下跌。
然而没等他处理完儿子的事,就发现公司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所有财产都被原主转移走了,这一切也都是那个奸夫教原主的。
公司瞬间破产,儿子又死亡,这让秦父瞬间气的中风过去,下半辈子只能躺在病床上。
“白眼狼!”这是谢宴看完剧情后,自顾自的说着,这句话,他是在说原主。
秦家因为他母亲,同意接他过来一起当儿子养着,结果就养出一条白眼狼来。
再说秦父也没有因为他和秦天风关系不好,就偏向自己的儿子。
谢宴摇摇头,对这样的人,感觉到死不足惜,他查看了一下任务,和平常世界一样,是两个,只不过都与原主无关,“阻止秦父公司破产,阻止秦天风死亡。”
谢宴有些累了,揉了揉眉心,打算小睡一会,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宴宴,快下来吃饭了,你再不下来吃饭,妈妈就要去拿备用钥匙开你房门了,你说你这孩子,都已经一整天没吃饭,等下饿坏了里身体怎么办?”
门外妇女的所有很温柔,有刻意压抑住的低声,像是怕惊到房间的人。
第八十五章 幼稚鬼唐先生
房门被人打开,谢宴静静的站着,平静的眼前一脸温柔的女人对视,这就是原主的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