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种田[穿书][穿越重生]——BY:染千江

作者:染千江  录入:06-05

  三人接过那计划书,宴云河出乎意料的举动显然让他们惊疑不定,翻看计划书时也是认真无比,似是要从中窥见宴云河的真正目的。
  这份计划书很详尽,是宴云河做的未来三年的发展规划,从农业到道路建设,从手工业到土地规划,虽没有具体到每一步该怎么走,但却划定了方向。
  若真按这份计划书走,几人都可想见,三年之后不说大郑改天换地,起码能填饱许多百姓的肚子。
  “这……”太后看完计划书,眼睛看向左右二相,似是想要听取二人的意见。
  路之言和楚海德俱都不语,他们从这份计划书中确实看到了宴云河的野心,但这野心却不是针对那至高之位。
  同时他们也看出,若让宴云河实施完这份计划书,那他将取得怎样的声望,到了那时,宴云河还会是如他所说的这样,不会期冀更进一步?
  “几位应该已经看完了,孤在此邀请诸位一起共襄盛举,共建大郑的未来。这些计划只凭孤一人是做不成的,须得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方可。”
  宴云河瞧着几人面色,又道:“孤自认该说的都已说尽,之后也不希望有人从中阻挠孤发展大郑,若是有人胆敢如此做,那就不要怪孤不讲情面。若几位还不信孤,咱们也可签订契约,孤保证,这皇位从始至终只会是陛下一人的。”
  不等左右二相开口,太后率先道:“好!皇弟既然如此痛快,那哀家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今日就和皇弟签订这个契约,哀家和陛下全力支持皇弟建设大郑的决心。”
  “哈哈,娘娘真乃女中豪杰,果断干脆不在左右二相之下。”他的面色转而认真无比,坚定道:“娘娘放心,孤必不会让你后悔今日的决定,陛下是我的亲人,我爱护他的心并不比娘娘少一分。”
  太后眼眶微微湿润,似是终于松下了紧绷的心弦,“有你这一句话,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以后,还要请你多照顾下你侄儿。”
  宴云河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陛下聪慧非常,必成一代明君,我再想不到还有谁能比得上陛下。”
  二人已经进入相互吹捧模式,只等之后商议契约具体条款,太后想得明白,这份计划于国于民有利无害,而宴云河几乎就差明言,他不会独占此功,邀请众人参与显然是想分功的。
  而只要宴云河交出靖北军的掌控权,那悬在皇宫头上的剑锋也会拔除,如此占尽好处的事,此时不趁机答应,以后等宴云河后悔了,那不知还要花费多少功夫才能达成目标。
  尽管心中仍有疑虑,但宴云河的让步显然也打动了路之言和楚海德,有太后应诺在先,他们也没有拒绝的立场。
  宴云河端起酒壶,为几人一一斟满酒,之后举起酒盏,朗声道:“饮下这杯酒,之前恩怨一笔勾销,此后咱们戮力同心,只为将美好的愿景早日实现,请!”
  几人俱都应和,满饮杯中酒,之后就是起草契约,几经商讨,他们终于定下了最终的条款。
  楚静安代为起笔,一式四份交予四人签下,此事前前后后花费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等事情一结束,宴云河有种心中大石终于落地的感觉,浑身都松快不少,只想撸起袖子干大事。
  而左相也终于能腾出手来教训儿子了。
  楚静安跪在祠堂之中,楚海德决定不能再放任儿子无法无天下去,请出家法要惩治这个逆子。
  左相夫人虽然被儿子伤透了心,但对儿子的感情却也不掺假,见丈夫要动真格,不放心地赶往祠堂,免得楚静安真受了什么损伤。
  吴氏一到祠堂就见楚静安背上已沁出了血痕,她惊呼一声,上前拉住楚海德执着棍棒的手,眼含泪水道:“莫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伤了根本了。”
  楚海德挥手隔开吴氏,怒道:“今日就打死这个逆子,我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吴氏见拉不住丈夫,转而张开双手护在楚静安与楚海德之间,哽咽道:“静安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为了生他受了那么多苦,怎能让老爷说打死就打死,你要是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吧,省得我过后再伤心欲绝。”
  楚海德还要拉开吴氏,手刚伸出来就被吴氏抱了个正着,吴氏哭红了双眼,悲切地喊了声:“老爷。”
  楚海德看着妻子的泪眼,就不忍心用力推开缠住自己的妻子,只能怒道:“你知道这逆子做了什么吗?你就知道护着他!”
  吴氏道:“我这个做娘的怎会不知道,但静安他都已经这样了,好不容易有个放在心上的人,我怎么忍心再让他回到之前的那个样子?老爷,你可怜可怜咱们儿子吧。”
  即便被楚海德挥舞着棍棒打,楚静安也不曾发出一丝声音,但听了吴氏的话之后,他却情不自禁小声叫了声「娘」。
  他按住胸口,那里有一种情绪正在滋生,人生第一次,他好似明白了被母亲爱着的感觉,包裹着心脏的坚冰仿佛融化了一角,看着护在自己身边的吴氏,他竟生出一种愧对母亲的情绪。
  吴氏虽然生性柔弱,对丈夫言听计从,但相应的,楚海德也对妻子爱惜非常,自吴氏生楚静安伤了身体难再受孕之后,也坚持不纳妾,两人十几年的夫妻,吴氏自然知道该怎样劝楚海德消气。
  “你就让静安试试吧,他还这么年轻,总不能这样一辈子,说不定他继续尝试下去,人渐渐就好了呢?他之前的样子,我是再也不想看了。”吴氏紧紧抱着楚海德的手臂,她在人前向来严格要求自己,从不与丈夫做些亲密动作,此时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楚海德想到宴云河那日的毒誓,长吁一口气,“罢了罢了,你莫要再哭了,我这个当爹的也管不住这个儿子了,随他去吧,反正断子绝孙的也不只我一个。”
  “老爷,都是我的错,你莫要怪静安,我明天就给你张罗几房妾侍,再生个儿子就不会这么伤心了。”吴氏泪水掉个不停,嘴里还说着要给楚海德纳妾的话。
  楚海德忙解释道:“夫人,我不是在说你,纳什么妾?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说出去要让人耻笑的,夫人就歇了这个心思吧。”
  “呜呜,是我害的老爷断子绝孙了,我愧对老爷。”
  “快别哭了,这是什么大事?明天咱们就去族里抱个孩子,不知道多少人想当我楚海德的儿子呢,各个都比这逆子强。”
  二人边说边出了祠堂,吴氏冲身边的大丫鬟使个眼色,拉着楚海德回了房,而大丫鬟在他们二人不见身影之后,忙指挥几个小厮抬走楚静安治伤去了。
  宴云河几日不见楚静安,也不知他出了何事,就让人去传了个话,不久就知道楚静安被打的消息,他找出最好的伤药,又让御医去看了楚静安的伤势。
  虽然担心,但他实在无法厚着脸皮去楚府,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关心一下楚静安了。
  “若是左相这一顿棍棒能将这小子打醒就好了。”无人的时候,宴云河喃喃自语着,想到当日立誓的情景,他的心中就是一跳。
  于他本人来说,一个毒誓不算什么,他受了十几年唯物主义教育。
  即便现在穿越了,骨子里还是不信鬼神的,只会觉得必是什么高科技或者神秘力量导致自身穿了。
  但楚静安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个毒誓他显然是当真的,正是如此,才让宴云河有手足无措之感,他不想楚静安一辈子绑定在自己身上,但又会被他炽热的情感感染。
  “他现在还年轻着呢,再等等吧,说不定等他好了,自己就会淡了。”宴云河只能将一切都交给时间。
  而这一等,就等了三年。
  计蕴紧紧抱着怀里的书册进了书房,他将书放在书案上,封面上赫然是《真理》两个大字,而封面上的字全都是简体,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从头阅读起来。
  “放大镜能点火是这个原因啊,下一篇是光的折射……嗯,上一期说的是光的漫反射。”计蕴自言自语两句,之后就咬着食指认真读了起来。
  他专注时总不自觉做出这个小动作,虽然被苏墨老师纠正了几次,平时已看不出,但全身心投入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真理》是洛城第一技术学院于前两个月推出的月刊,只在学院内部传阅。
  但因为计蕴乃是苏墨的弟子这一原因,出新刊前,他事先让人为他留下一本,别人也都愿意给他做这个人情,而从第一次阅读开始,计蕴就深深地为这本书里蕴含的真理所着迷。
  如今这本《真理》在外面可是被疯狂追捧的,许多人为了一睹里面的内容不惜考入技术学院,而原本被诟病为破坏学风的第一技术学院,也一跃成为格物一道的指向标。
  而《真理》至今也不过才出到第三期,但其里面的内容却涵盖了方方面面,机械、生物、数理等等,前三期都有所体现。
  发表这些内容的作者各个不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曾担任天工大赛的评委,目前都居住在洛城新区。
  随着《真理》刊登的文章,他们的声名也随之广泛传扬,致使新区那边的房价一日一个价格,围绕学区的住房建设又被提上了日程。
  别人不知道为何《真理》能让这么多能人异士为其写文,但计蕴却是知道其中一些内幕的,摄政王宴云河曾交给这些人一部奇书,而他们正是根据这部奇书才开拓了思路,取得如今的成就。
  洛城第一技术学院可是摄政王主持创建的,他要以一种新形式办个刊物,这些人如何会不支持?
  之前计蕴不知这奇书为何物,虽有些好奇,但并不心动。然而《真理》一出,他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对其「惊为天人」,此后更是曾废寝忘食阅读过,以至于让苏墨告诫了他好几次,所以现在看的时候,计蕴都是偷摸着来的。
  “被我抓到了,你又在看杂书。”舒星的声音在耳边乍起,沉迷阅读的计蕴这才惊觉有人进了书房。
  “我只是看一眼,看完就会认真读书,好师兄,求你莫要告诉老师。”计蕴佯作哀求的模样,可怜巴巴地看着舒星,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叫比自己年纪小的舒星一声师兄。
  舒星已长成一个小少年的模样,听计蕴叫他师兄,就背着手教训道:“不是老师不通情达理,你明年就要科考了,怎能在这个时候分心?老师都说过了,等你考完,随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怎能这么不自制?莫要辜负老师的良苦用心。”
  计蕴天赋高,之前虽有心思重这样的表现,但几年的平稳生活,到底消解了他不少戾气,又有苏墨在旁耐心引导,如今也算是即将成才了,只等明年科考一举成名。
  自父亲计讯去世之后,苏墨的出现无疑填补了计蕴生命中的空缺。
  所以计蕴对苏墨非常尊敬爱戴,此时听了舒星的一席话,心中难免羞愧,恋恋不舍地合上《真理》,将其递给舒星。
  “是我的不对,以后我再也不会分心了,这本书就请小师兄代我还回去吧。”计蕴拍了拍舒星的肩膀,像是托付给他一个大任。
  舒星郑重道:“你放心,只管将它交给我,我必不让它损伤一毫。”
  留下忏悔之后认真读书的计蕴,舒星抱着《真理》出了书房,但他也并未去还书,而是找了个角落,兴致勃勃地翻开书册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看到日头渐西,他也不觉时间流逝,直到头上挨了一下,抬头就见是贺念正站在他身旁,他忙以袖掩上书册,似是想要隐藏。
  贺念道:“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看什么书,仔细伤了眼睛,难不成你也想配一副眼镜戴戴?”
  舒星并不怕贺念,笑嘻嘻道:“就这一次,贺先生不要告诉老师,我一直挺注意的。”
  “小滑头。”贺念弹了下舒星额头,抽出被舒星掩在袖子底下的《真理》,“学院那边不是说早就已经被借光了?你这本是什么时候借的?”
  舒星揉了下额头,也不出卖计蕴,只道:“我去的早,图书室的人也认得我,我让他给我留了一本。”
  “哦。”贺念合上书册,将其塞进自己的大袖之中,“你现在还小,正是需要认真学习的时候,莫要看这种书移了性情,这书我就没收了。”
  舒星目瞪口呆,赶紧扯住贺念的袖子,“贺先生,这书我还要还回去的,你没收了,我怎么跟人家交代?不要让弟子成为失信的那个人啊。”
  贺念将自己的袖子拉回来,“放心,我会帮你还回去的。”
  “可……”可借书的那个不是我啊!
  不等舒星的话说出口,贺念已经摇着手走了,只剩不知该如何解释的舒星原地挠头。
  贺念揣着《真理》找到苏墨的时候,苏墨正在挑灯夜读,读的不是别个,正是最近风靡洛城的《真理》一书。
  “有其师必有其徒。”贺念啧啧感叹道。
  苏墨头都不抬,随手往身旁的椅子一指,示意贺念自己坐,贺念也不客气,坐下之后,也掏出《真理》读了起来。
  许久之后,苏墨合上书册,揉了揉眉心,微微叹息一声。
  贺念道:“此时叹气未免太早了。”
  “难不成要等真的赶不上别人时再叹气吗?”苏墨屈起食指敲了敲桌上的《真理》。
  贺念不以为意道:“每人都有其擅长的专场,你又不精研格物一道,何必与他人攀比?”
  苏墨挑了挑灯芯,回道:“非是攀比,乃是学无止境,《真理》之中蕴含的知识太细了,小到一粒微尘都有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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