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张参差

作者:张参差  录入:06-17

  他转向俞和安,道:“不如俞大人讲讲梦境,权当游戏,在下解得是与不是,只有大人知晓。”
  那俞和安面露难色,正欲退缩,皇上却说:“俞爱卿抛砖引玉吧,休要再做推脱。”
  皇上发话,俞和安不敢再推诿,起身想了想,道:“昨日……梦的很乱,似乎是梦见……不知在什么地方,一直上石阶,却怎么也上不完,然后……终于到了劲头,见到拙荆在等下官,正想上前招呼,却突然窜出一条蛇,咬了她一口,再然后,下官就吓醒了。”
  梦,本就是心理状态的投射。
  洛银河既知俞和安大致的品性,再听他讲完这堪称投射教科书似的梦境,莞尔一笑,向他作揖道:“俞大人,伉俪情深,大人看重尊夫人,压抑了自己的食色本性……只不过敦伦之事,大人莫要太过压抑,压得太久,伤身体。”
  他语调戏谑,脸上挂着一幅似笑非笑的神色。
  话刚说完,群臣堆里,已经隐隐有了窃笑之声,俞和安更是涨红了脸,站在席前,颇显局促。
  这时席下已有人出言道:“洛先生好本事啊!”
  “俞兄前日里喝酒还在抱怨嫂子不允你纳妾。”
  “俞大人这事儿人之常情,不必害臊!”
  渐而,窃笑之声不绝于耳,又转为嬉笑,洛银河向俞和安作揖道:“在下无意冒犯俞大人,大人勿怪。”
  说罢,他掩住口鼻,轻咳了两声,缓一口气才道:“还有哪位大人愿意一试?”
  场下的笑声渐止,众人见他只听了俞和安的一日梦境,便将他近日因惧内而不敢纳妾,却又压抑房事的事情讲的一清二楚,不禁都你看我,我又看你,不敢以身试范。
  大殿内竟寂静一片。
  “洛先生,请指点老夫一二吧。”梁珏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如果不能上震天庭、那么我将下撼地狱!洛银河脑中忽而冒出这句话。
  来吧。
  他转身看向梁珏,道:“梁大人请讲。”
  “老夫的梦境与俞大人也有相似之处,老夫梦见自己登阶遥望,站在高处纵身一跃,跃入一片金色的湖泊中,湖水宁静祥和,老夫身在其中,悠闲自在。”
  梁珏说完这话,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先生,请赐教。”
  洛银河听他说完,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夜风吹动他的发丝衣衫,他丝毫不为所动,在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睁开了眼睛,道:“梁大人近日时常怀念令堂,忧思伤脾,又为陛下分忧,思虑过甚了吗?还是……”
  说罢,他缓步走向梁珏,到他咫尺近前,小声道:“梁大人,忧虑手中的王牌要透了底?”
  众人只见梁珏神色骤变,惊疑的看向洛银河。
  不用问,都知道他说中了梁珏的心思。
  皇上忍不住问道:“洛先生怎的还要去和梁爱卿讲悄悄话?”
  洛银河这般行止,本来是有些犹豫的,他虽然同梁珏耳语,却无疑是有挑衅的意味,但此刻皇上问话一出,他瞬间生了个主意,皇上心思不定,不如趁这当口为梁珏埋个猜忌。
  他向皇上行礼道:“回陛下,此话犹如天涛河畔草民同陛下的耳语,事关重大,草民不敢妄为散布。”
  说罢,他咳了几声,手在自己胸口抚了两抚。
  皇上面无表情的扫了梁珏一眼,随即脸上挂上笑意,道:“诸位爱卿,洛先生之能,可令人信服吧?”他向诸臣环视一周,又继续道,“朕有意让洛先生补太常寺卿一职,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骤然提议,众臣面面相觑。
  洛银河向李羡尘看去,见他坐在席位上,也正微微欠身,关切的看向他。
  二人都知道,皇上前日里既然萌生了让洛银河入朝为官的心思,便不会轻易罢了。
  又是一阵咳嗽,洛银河待到气息平稳了,才道:“草民身体不好,这会儿仅是解了两位大人的梦境,便有些气力难支,若论做官,恐怕难以胜任。”说罢,跪下向皇上叩了个头。
  皇上哈哈一笑,道:“先生身体不好,快起来吧。这事不用介怀,平日里的工作自有礼部操持,太常寺少卿也多会辅佐。”
  盛情如此,不知让在座的多少官员眼热。
  “就这么定了吧。”皇上很高兴。
  众臣见圣意已决,正欲领旨。忽而一人道:“皇上,此事不甚妥。”
  不知是谁,如此想不开,偏要在这年关当口触皇上的霉头。
  目光聚集在一人身上,那人正是礼部尚书,施平。
  皇上不悦,却没即刻发作,几日前他曾向施平透露了欲赐官洛银河一事,这施平与梁珏交好,他当日不曾反对,今日却公然违逆圣意,若不是梁珏授意,他定然没这个胆量。
  梁相……
  皇上眼神不经意间扫过,见梁珏此刻就正坐在席位中,脸上波澜不惊,一副浅酌看戏的模样。
  “施爱卿何出此言?”皇上收敛了目光,问道。
  施平道:“太常寺,执掌宗庙礼乐仪制,上通神司,下承社稷,地位崇高,不能由败坏风俗教化之人为首。”
  “这是何意?”皇上道。
  施平低着头,继续道:“李羡尘将军和洛先生名为主仆,实则是……断袖之宠。”
  千变万变,书里这情节倒是没变。洛银河冷哼一声。
  “即便如此,这是李爱卿的门内事,你又如何得知?”
  施平向皇上行礼,转而吩咐身边的侍从,道:“去叫人证来讲。”
  当真有备而来。
  只片刻功夫,那侍从带了二人上来,被带上来的二人都未见过如此阵仗,显而易见的局促不安。
  洛银河冷眼旁观,其中一人他不认得,另外那人,竟是周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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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不能上震天庭、那么我将下撼地狱!”印于弗洛伊德《梦的解析》扉页上,出自维吉尔的《埃涅阿斯纪》。
  李羡尘:别说,袖子还当真断过。
  洛银河:……冷笑话?幼稚。


第13章 朕为你们赐婚!
  御前。
  施平介绍二人,周朗风自不必多说,另外那人,是施平的门客,与周朗风是旧识。
  洛银河看着这位门客的侧影——他相貌平平,四十来岁,扔在人堆里毫无特点,但洛银河总觉得看他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此刻施平还在喋喋不休,皇上脸上已经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打断他道:“好了,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是对周朗风说的。
  周朗风神色怯懦,眼神先在洛银河身上一扫而过,而后道:“天涛河畔祭祀那日夜里,草民……草民夜起去茅厕,路过洛老师房门前,见到……见到李大人独自悄悄进了洛老师的房间。”
  这话一出,众臣便有人轻呼出声。
  皇上冷笑一声:“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周朗风心绪不定,向那施平的门客看去,那人此刻倒是镇定下来了,向他微微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前几日,洛老师深夜被歹人掳走,李大人焦急之状,将军府上下有目共睹,大人亲自去救洛老师,二人四日未归。回来时,老师颈上,除了一道刀伤,还有……”
  听着周朗风的话,洛银河忍不住向李羡尘看去,他当真焦急得很吗?
  周朗风吞吞吐吐半晌,才又继续道,“还有……紫砂吻痕,性状深邃。”
  嘿!观察入微,但这倒当真不好解释,那吻痕是公主吸血的杰作,没料到有心之人让李羡尘背了黑锅。
  李羡尘听到这里,突然明了,那日他以为是中毒所致的红斑,竟然是吻痕!洛银河鬼扯的什么爱起疹子云云,原来是骗他的。那他与公主……
  他不禁向洛银河看去。
  洛银河知道这张白纸终于开窍了,轻轻向他摇了摇头。李羡尘脸上,仍旧浮现着一股愠色,好像是小孩子被大人诓了,又突然回过味来一般。有些好笑。
  可此时毕竟不是深究这事的时候。
  李、洛二人有口难言,皇上心知肚明。
  再看群臣,任谁都想不到年关夜宴,有这等桃色的是非可听,或作看戏之姿,或作匪夷之色,有人看向李羡尘,更有甚者,眼光毫无避忌的向洛银河颈间打量,想去看看那紫砂还在不在。
  却只见一道刀伤,还隐隐泛着长了新肉的红晕。
  洛银河目光转向周朗风,脸上现出一丝冷笑,周朗风却像是被洛银河这冷峻的笑意吓到了,回避着目光,不敢看他。洛银河的笑意便更浓了,终于他笑出声来,可只笑了两声,却又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还一边忍不住在笑,仿佛周朗风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天大的笑话。
  “朗风果然十分人才,捕风捉影之能,……咳咳,无人能及。”
  他说完这话,和缓了神色看向周朗风,气韵中瞬间敛去了被攀诬之后狠戾,可周朗风依旧觉得他目光如同巨浪扑面,将自己压得透不过气来。
  也不知为何,周朗风现在心里只想尽快做些什么,将这怪异的气氛缓和下来,他脱口而出,道:“晚生关切先生动向,是……是因为一直敬重先生,一早便想跟在先生身侧学习……”
  心虚之甚,声音越来越低。
  洛银河淡淡道:“此生怕是无缘了,只能盼你再投一次胎吧。”
  这话说罢,他眉头微蹙起来,手按住心口,闭上眼睛缓神片刻,才转向皇上,道:“陛下,草民身体如蒲柳风烛,是以方才推脱陛下美意,但草民却不容得有心之人如此攀诬草民和将军。”
  皇上问道:“洛先生身体到底如何,这事先生慢慢讲来,莫要心焦。”
  洛银河心中暗笑,他料定皇上因公主的事,对二人心存几分感谢和愧疚,同时,皇上更在乎他通神的本事,在适当的时刻卖惨,也是一种解除危机的好手段。
  “草民脖子上的痕迹确实来于将军,但却……不似周先生所述那般不堪。”说着,他转向李羡尘深施一礼,见那人正关切的看向他,“那日草民遭人劫掠,划伤草民的匕首上,掺了毒,将军为救草民性命,才……才不得已而为,不想却遭人……攀诬至此。”
  说着,他又忍不住咳了起来,可无论怎样都缓不上那关键的一口气息,憋得脖子上血脉怒张,惨无血色的脸色渗出一层病态的红晕,他一边咳,一边往怀里摸去,似是想摸出帕子来掩住口鼻,可越是着急越摸不出来。
  君王众臣只见他此时难受至极,没人注意,他借着咳嗽掩口之际,偷偷将一只小瓶子凑到嘴边,又揣回怀里——那是他一早便备好的血。
  向来从容淡雅的谋士,何曾展露过这样狼狈焦急之态。
  众人只见洛银河单薄的身子忽然一震,他也顾不得再掏帕子,忙伸手去挡。
  鲜血,随着他止不住的咳嗽从指缝中喷溅而出。
  只见他脚下步子虚浮,伸手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形,可他身旁没有可着手助力之物,抓了个空。
  紧接着便向后仰倒过去,眼看一跤要摔在细雪满铺的天井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未见李羡尘是如何动作的,只觉眼前人影一闪而过,将军已经到了洛银河身侧,将他护在怀里,二人顺势坐倒在地。
  周朗风此时离得不远,见洛银河突然晕倒,也想上前照应一二。
  却被李羡尘眼神一凛,怔在原地。
  “洛先生若是有了闪失,便叫你陪葬。”将军声音并不大,字字如同出鞘的利剑。
  转而,他将目光移到洛银河脸上,轻声唤了两句:“洛先生。”
  怀中洛银河双眉微蹙,没有反应。
  李羡尘伸手去搭他的脉,脉息入手平和,只是略微有些气血空虚,不至于如此啊,这……
  他正有些摸不着头脑,忽然觉的洛银河的另一只手,隔着袍袖,在他腰间极有节奏的敲了两下。
  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人是装的!
  倒装得真像,也不知这血从何来。
  洛银河也没想到,他早知今日宴会不会消停,可没想到闹腾得如此烂俗。他现在只盼,一来,李羡尘能接住自己的套路;二来,皇上念在将军和他帮公主掩盖了夜闯将军府一事,将此事大事化小。
  梁珏一派,不希望他入朝为官,定然是怕他和李羡尘在朝中的势力日盛……
  洛银河正想着这些,只听皇上道:“洛先生这是怎么了?是否余毒未清,传太医吧!”说着,便要想秦更吩咐。
  李羡尘忙道:“陛下,微臣摸了洛先生的脉息,乃是余毒未清,方才解梦废了神思,又因误会郁愤,怒气攻心,才呕了血,却因祸得福,已经将身体里最后一丝毒气散出来了,大约片刻便能醒了。”
  嚯!
  可以啊,这话茬儿接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皇上此刻即便传了太医来,也可以说洛银河余毒已清,调养一番便无碍了。
  建策上将军,不愧是你!果然单纯和聪慧是两个毫不矛盾的概念。
  皇上略微点头,道:“李爱卿医术不浅,既然这样说,朕便放心了。”
  原来李羡尘还有这么一手。
  洛银河深谙见好就收,迟则生变的道理。他轻咳了两声,睁开眼睛。
  正好对上李羡尘的双眼,神色关切,丝毫不似是做戏。
  皇上见洛银河醒了,关怀了两句,转向礼部尚书施平,道:“施大人是失察,还是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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