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不禁摇摇欲坠。
全身的感觉集中在被尹冰晖手指逗弄的硬挺,而那不停被侵入的甬道更是加深浪潮般的快感。
想喊住手的理智早不知在何时已消失无踪,迷乱的意识只能在烫热狂狷的情欲里随波逐流。
几度欢愉过后,一如以往,桀要士只能无力地趴着不断喘气。
当热水突然洒在自己身上,他讶异地抬起头,却发现是尹冰晖手持莲蓬头,以温热的水洗刷掉那留在自己身
上的欢爱痕迹。
桀要士因太过诧异以至于口不能言,他呆若木鸡地任由尹冰晖的手掌轻轻地和着热水拭去他身体黏腻的触感
。
他这么做究竟是打什么主意?
桀要士发现要相信这是无偿的服务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外表漂亮纤细的尹冰晖做起生意可是吃人不吐骨头
的,而那种肯定锱铢必较的个性要他提供免费的服务自然只是妄想。
虽然这么想,他却也没开口向自己提出任何要求。
就在桀要士被自己的烦恼和想象搅乱思绪时,尹冰晖的手指却冷不防的插入后方柔软的秘穴里。
“干什么!”他立刻紧张得浑身僵硬。
唯恐又要被强迫的惧意登时笼罩他,但在这害怕的情绪中却混入一丝期待,虽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愉快地替桀要士清洗身体的尹冰晖似乎没料到他会因自己这个动作而全身僵硬,他顿了一下,看着面露恐慌
的桀要士,瞬间了解他是在警戒什么。
“不进去的话,里面的东西要怎么弄出来呢?”
他解释着,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反常。
光是辛勤地帮他清理一事就足堪称奇,更遑论他还以这么温柔的声音向他解释。觉得自己反应过度的桀要士
当即面红耳赤,他设法移动身体想要脱离尹冰晖的掌握。
“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
“不要动!”
轻轻地斥责不断挣扎的桀要士,仗着桀要士因为消耗大半体力而力道微弱,他得以顺利地抓回并压住他的身
体。
“你再动——”他柔声地警告,“我可能又会想再来一次喔。”
威胁立即奏效,桀要士的身躯马上一动也不敢动。
没想到这种软弱无力的胁迫居然这样有效,尹冰晖的唇畔忍不住绽开一抹柔情的微笑,不过幸亏背对着他的
桀要士看不到他这表情,否则一场反唇相稽八成是免不了。
敏捷地将两人因做爱而汗水淋漓的身体清洗干净,急着要快点从这充满诱惑的情境里解脱的尹冰晖,并没有
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自己异常的行为。
他拉着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的桀要士离开蒸腾的浴室,仔细地将他身上的水珠以纯绵的毛巾拭干。
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殷勤举动,只是理所当然地要将桀要士身上的水珠轻轻拭去,而自己的身体却还
是湿淋淋的。
发现自己可能会弄湿他正不辞辛劳服务的对象,尹冰晖不假思索地随手披了件悬挂在屏风上的浴袍。
抓住他分神去拉扯并穿上浴袍的那一刻,桀要士迅雷不及掩耳地攫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衣物。
如果这是五星级饭店的随从服务,他或许能坦然接受;然而眼前的他,却是为了一个可能要自己赔了夫人又
折兵的理由而这么做的。
“真是的,不是叫你别动的吗?”
埋怨似地夺回桀要士手中的衣物,尹冰晖的表情却非愤怒。要说的话……应该可以用纵容来形容。
当然桀要士是没有这种感觉的,他一径认定他会如此殷勤,必定不安好心。
仿佛享受着为桀要士着装的感觉,尹冰晖的神情可以说是喜形于色。
差点就要哼出歌来的微笑让桀要士看得莫名其妙,却也在这种轻松的气氛中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
没去思考原因,尹冰晖愉快地替桀要士系上最后一颗钮扣后,看着平躺在自己手中的深色领带。
宛若在思索什么似的,他的目光停顿在这条领带上有好几秒钟,然后才勾起一丝满足的微笑,替桀要士系上
这条留有他手温的领带。
? ? ?
“你要回公司还是直接回家?”尹冰晖仿佛理所当然地问道。
“什么?”搞不懂他用意的桀要士再度皱起眉。
“你是开车来的吧?在这种状况下要你自己驾驶车子是真的挺勉强的,还是我开车送你回去。”
的确,桀要士又忍不住红了脸,虽然他死都不会承认,可是他的膝盖确实软弱无力,连支撑他现在站直的动
作都有些吃力。
不过,如果尹冰晖当真是担心自己因为他而可能发生车祸或意外,使他成为间接的杀人犯的话,他大可以叫
辆计程车不是既快速又有效率吗?何必麻烦他?没这必要吧?
即使如此,桀要士也聪明地没在这种时候将自己的疑点问出口,因为自己毕竟处在他的地盘上,原则是多一
事还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谁能保证他发问后,会得到怎样的回复?
在他回答他要回公司之后,尹冰晖就兴致勃勃地从车库里开出一辆银蓝色的保时捷,耀眼夺目、独一无二的车
体让桀要士忍不住要头痛起来。
他要是从这辆抢眼的跑车下来……公司里一定会有工作心不在焉的人分神察觉吧?可是他又不敢冒险回家里,
因为小菁今天没课,谁也无法担保她是出外散心还是留在家中?
坐上助手席后,桀要士仍旧是不改戒备地扫了兴匆匆地开车的尹水晖一眼。
这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桀要士觉得自己就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研究,可能也无法理解他脑子里运转的逻辑。
一向我行我素的尹冰晖总有出其不意的要求,他敢肯定这回也是八九不离十有什么企图。
他屏气凝神地等着,想在尹冰晖说出目的的那一刻有最镇定的反应。
可是车子一路顺畅在路上行驶,而车内弥漫的轻音乐却又不曾停止过,让屏息以待的桀要士开始有些烦躁。
尹冰晖已将车子开到桀氏企业。
“我们就这个周末,依原订的时间见面好了。”拉住正准备下车的桀要士,尹冰晖兴奋的表情简直像是在约
会般雀跃,“在你下班前半个钟头前左右,打我的行动电话,我就会来接你的;不然你要是又没办法自己回来
,开车也不方便吧?啊,对了,我会让人把你的车子开回公司。”
静静地听完他这一大串话后,桀要士甩开他的手下了车。
他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而是站在车子旁边盯着也笑眯眯地回看自己的尹冰晖好一会儿,倏地弯下身体像是
有所觉悟似地问: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尹冰晖呆愣了下,他反射性地提出反问:
“啊?”
“你这么做究竟想得到什么好处?”
“我想我对你口中的‘目的’没什么概念。”尹冰晖提出自己的疑惑。
这一切的举动都仿佛是很自然的,他不过是随着自己的直觉行动,不假思索地放手去做而已。
可是,桀要士现在却以一种狐疑的眼光看着他,提出让他想破脑袋也弄不清楚的疑问。
“我不晓得你在想什么,说真的也不想知道你的计划,可是……”总觉得要说出口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桀要
士吞咽口口水,“昨天和今天你的态度都让人莫名其妙。”
“什么态度?”
连这个都还要问!
“就是你忽然对我过度关心的态度!”桀要士压低吼的声音,唯恐谈话一不留心就传到他人耳里,“我真的不
明白你在图谋什么,所以你就直截了当把你的目的说出来,省得我在这里提心吊胆。”
相对于桀要士的急切,尹冰晖则感到困惑。“过度关心的态度?”
他到底要装蒜到什么地步?
桀要士咬牙切齿,深深认定自己会败在这个家伙的策略下。
“不要说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对我这么殷勤!我是指……洗澡还有穿衣服的事!”
虽然桀要士问得这般怒气汹汹,可是尹冰晖却仿佛没注意到他的态度似的,先一步被这个连想都没想过的问
题给震慑住。
要不是桀要士提出来,他到现在还没深思过自己的举动。
他是……
呆滞地凝视着以生气的眼光睨着自己的桀要士,尹冰晖猝然发觉自己的思路陷入五里雾中。
“嘿!你有没有听到我的问题?”不要说满意的答复,桀要士连回答都没等到,他终于捺不住性子地催促。
可是被逼讨答案的人却一脸茫然地回视他,然后二话不说地骤然将车子驶离。
“搞什么呀……”
留下同样茫然无头绪的桀要士瞪着尹冰晖的车子离去的方向,他一头雾水地喃喃自语。
09
在柔软宽大的丝缎床单上辗转难眠,尹冰晖终于忍不住起身下床为自己倒了杯能清神醒脑的冰水。
昨天中午在送桀要士回桀氏企业后,他忙得不可开交,身兼学生与公司经理两种身份,他根本抽不出空档去
思考那个令他也有如青天霹雳的问题。
不,或许该说是他下意识的想逃避,借着工作想要暂时将这个他没深思过的问题抛在一边也说不定。
然而只要当他一空闲下来,平常不愿去思忖的事情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脑海,清晰得让人厌恶。
同样的烦扰交缠纠结在他脑袋里有两个晚上了,弄得他既是心神不宁又寝食不安,想要将混淆不清的思绪理
出一个条理,却在想要试着对问题抽丝剥茧时碰到不知从何开始的难关。
事情真的有那么复杂吗?
一鼓作气灌进喉咙里的冰凉让他顿时清醒,走到窗边,远处闪烁明灭的灯火为这原本漆黑的夜晚添上些许光
亮,却也让原来应该星光点点的夜空失去那么一点罗曼蒂克。
若非桀要士多事的提起,他很可能就继续不知不觉地这么过下去吧?
闭上双眼回顾短短几个星期来所发生的事,一幕幕的记忆像是八厘米的电影般放映在他的脑海里。
起初他对桀要士提出那种条件,单纯地只是想要来场恶作剧,看看这个爱妹心切的男人可以为自己的手足付
出多少代价,然后当他发现他那出乎意料的纯真后,也在不知不觉中假戏真做了起来。
当时也只觉得他那桀骜不驯却又不得不服从的眼神相当有趣,而后在宴会上偶遇,他警戒的神情不由得再度
勾起自己的征服欲;再次的欢悦过后,不知怎地,他开始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然而从那晚之后,他在几场宴会上总是不见他的人影时,才恍然大悟他可能是在躲避自己。
不愉快的感觉涌了上来,但当时他并没有去细想那心头上的郁闷是什么。
想确认他是否真的在避不见面,他刻意在王家为高堂母亲举办庆生会时先放出他无法出席的风声。
结果正如他所料,他果然来参加躲避两个星期以后的第一场晚宴。
尽管如此,他倒也没有因此而心情低落。
他的情绪是在稍后才开始有所改变的。是的,是在他注意到桀莞菁热忱地撮合桀要士和童诗妍时。
然而当时的情况也没给他多想的机会。
之后,让情绪几近失控的导火线……
尹冰晖伸手推开右手边雕花的活动落地窗,感受四月中旬暖春的微风轻轻拂过脸颊的触感。
让他一向自诩操控自如的情绪失去控制的,是当他正要离开王家的生日晚宴时无意间瞥间的一幕。
那是令他顿时热血沸腾的一幕——
宛如新婚夫妻间的甜蜜琐事,童诗妍一脸柔情地将那条被自己扯掉的领带系回桀要士的颈项上。
那个女人打什么主意简直是一目了然!
忆及此景,他下意识地握紧双拳。
接着隔天,他急躁地去电桀要士的公司,缺乏耐性地要他来见自己。当时没有直接打电话到他家,是那唯一
牵制自己的理智提醒他这么做可能会有被桀莞菁发现的风险。
然后又是一场免不了的翻云覆雨,而在欢爱过后,尹冰晖猛然发觉,他做了一件连自己都无法置信的怪事!
曾经和无数女性交往过的他,即使他再如何中意对方,也从未曾体贴到殷勤地服侍她穿衣。
可是他却理所当然似地替桀要士清洗身体,还喜不自胜地帮他穿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后瞥了眼,想象昨天早上那散漫凌乱地一地的服饰。
最后当他帮他系上领带的那一刹那,他发觉自己的身影和那个笑得开心、温柔的女人重叠——
伸手想要将垂散在眼前的头发拢起,一个如照明灯般显而易见的答案飞进他的脑海,让他的动作登时停顿在
半空中,然后在一秒钟的愕然后,突然弯下身子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
停不下来的猛笑,连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所以那个时候,他心上的沉重感原来是在嫉妒。
“原来如此。”
绞尽脑汁想知道的答案竟是这般显而易见,他不由得对自己一时的倔强和顽固嗤之以鼻。
好不容易止住大笑后,尹冰晖直起身体,终于了解到这段日子纠葛在心中的感情是什么。
? ? ?
星期五
办公室里,桀要士的目光专注在手中由工厂部门提出的新企划案上。
不管私底下有什么烦恼的事,一旦走进公司就要专注在公事上,是他一贯的原则。
忽然间,一阵细细碎碎的吵嚷声打断了他。
并没有完全掩上的门足以让超过四十分贝以上的声音传入办公室,桀要士忍不住皱起眉,想听听看究竟是谁
在办公时间吵吵闹闹。
“请问你和桀董事长有约吗?”
这是自己的秘书的声音,他听得出来,一向有条不紊,但略嫌机械呆板。
“没有,但我现在就要见他!”
非常坚定、不容拒绝,是个相当好听的年轻男性声音。
不过听起来倒是挺耳熟的……
“那能不能请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就进去为你通报,尹先生。”
桀要士马上从秘书这句话中得到答案。
“我要现在就见他!”尹冰晖还是霸道地坚持着。
这样放着不管可能会引来侧目,桀要士深深地叹口气,站起来,在秘书敲办公室的门前先行拉开沉重的门板
。
“林小姐,就让他进来吧,没关系的。”他靠在门边道。
秘书明显的松了口气,对桀要士点了点头。
要是再拖延下去,她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对这位充满男性魅力的宾客低头,而失去一位秘书该为老板坚
守的立场。
总觉得尹冰晖今天的步伐轻松得像要跃上天空,桀要士撇撇嘴甩开自己的妄想和错觉,将身后的门密实地合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