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柳冰雾舔吻到的地方都像着火似的灼热不已，被他用手触摸过的地方也渴求着更进一步的爱抚，但卫斩岭
还是咬着牙勉强忍耐了下来。
平常的社团活动如果突然体力不济，还可以要求换人，但明天可是一年一度的秋季大赛耶！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尊重他明天必须为学校全力以赴的责任，柳冰雾那抵住在他身后已然一柱擎天的火
热竟出乎意料地离开他。
隔日下午的第一战，在所有队员的互助与战术运用得宜下，以七比零的成绩大获全胜。
旗开得胜的喜悦让特地南下帮他们加油的首批师生情绪HIGH到最高点，大伙儿在觉得没白来一趟之际，当然也不
免期许他们能继续获胜。
晚餐过后，卫斩岭和柳冰雾两人到青年旅馆地下室的贩卖机买运动饮料时，正巧遇上三个和他们同年级的足球队
队员也在旁边贩卖零食的贩卖机旁逗留，五人随口聊了几句，正准备上楼时，迎面出现六个穿着休闲服的女孩，
而其中两个正是他们队上的经理。
此届进入决赛的四队恰巧都是外县市的学校，大会为了顾及安全及统一管理的问题，便将所有队伍都安排住在同
一间旅馆。
男生当然都是睡通铺，一个学校一间，但担任各队经理的女孩子由于人数少，反而能睡在设备较好的套房。
「这四位是其它三所高中的足球队经理。」
两个经理很快地做完介绍，而原本有些戒备的几个大男生在发现她们不是来刺探敌情之后都松了口气。
打完招呼，卫斩岭本来打算回房的，没想到却被自己队上的经理喊住。
「卫斩岭，来我们房间聊聊天如何？」
「咦？可是明天还要比赛，早一点休息比较好吧？」
「拜托！你当现在是半夜啊?才七点多而已，聊个天花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足球队的两个经理今天的态度让卫斩岭不解地皱起眉头。
「有什么事吗？」
「我们这四位新朋友想认识你们啊！」
虽然她嘴上说的「你们」好似包括了在场的所有男生，但四个外校经理的视线显然只在柳冰雾和卫斩岭身上徘徊
。
卫斩岭没那么迟钝，他当然察觉到经理说完话后，柳冰雾的脸色明显地一沈，所以他下意识地打算拒绝。
惹恼柳冰雾的下场他根本不敢想，所以还是尽力避免得好。
不惹他，他都会算计自己了，要是当真惹恼他，卫斩岭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可是--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
「对，事不宜迟！」
「你在发什么呆啊？卫斩岭，反正聊一聊可以放松心情，也是不错的调剂不是吗？快走吧！」
其中一个队友说完还推了推他，像是非逼他跟着走不可。
也难怪这三个大男孩会兴奋了，因为眼前四个外校的经理全是颇具姿色的美少女。
一般而言，这种时候他们应该会不希望卫斩岭及柳冰雾跟去才是，但由于四个美少女的目光全都在他们两人身上
打转，遂逼不得已，只好「将计就计」地把他们当成诱饵使用。
但柳冰雾怎么说也是个高高在上的学生会会长，不管他表现得多么平易近人，他们仍然没有勇气直接要求他帮这
个忙。
不过卫斩岭就不同啦，谁教他是平时就跟他们闹在一起的队友呢？
所以，卫斩岭当然就成为他们最佳的泡妞伙伴了。
拗不过同伴半逼迫半请求的态度，卫斩岭只好深深叹了口气，决定认栽。
「知道了，别推我啦！」他无奈地抓抓头，「要走就走吧！」
虽然他不用转头就能感觉到柳冰雾所站的方向是一片低气压，但在这种情形下，他又能怎样？
第十章
来到两个经理住的套房，卫斩岭心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冲到大会本部去抗议。
在球场上拼得半死的球员住的是连翻个身都会踢到旁人的通铺，而只在一旁做记录的经理竟然睡套房？
歧视球员也不是这样做的吧？
他绝对要抗议，抗议！
别校经理的工作内容是怎样他是不晓得，但他们队上的经理可不是一般所认定的会拿毛巾和水壶给球员的那种！
她们两个除了在比赛中做做记录之外，这两位大牌经理平常的工作就是在一旁聊天而已。像递毛巾、水杯等繁琐
的杂务，都是一年级的新进球员或值日生的工作。
其实，卫斩岭也知道就算据理力争大概也徒劳无功，所以他的抱怨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
六个女孩子再加上五个大男生，可以聊的话题是千奇百怪的。
当然，女孩子们最有兴趣的对象还是卫斩岭与柳冰雾两人。
他们被女孩子们那些五花八门的问题给搞得头昏脑胀，当中还有几个很难回答的私人问题简直是吓坏了卫斩岭。
大概是因为他喜欢的女孩子和她们是南辕北辙吧，他以前所交往过的女朋友，都和她们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而处事圆滑的柳冰雾看起来并没这方面的问题，不管她们的问题有多尖锐，他仍成功地发挥他身为学生会会长的
高明手腕。
聊着聊着，其中一个对卫斩岭很有好感的女孩突发惊人之语：「对了，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女朋友？」
虽说卫斩岭早知这是一个迟早会被提起的问题，但当问题真的出现时，他发觉自己的心跳居然不由自主地加快。
女朋友当然是没有，要说正在交往中的人……也不算有，因为，那只是一种单方面的感情。
卫斩岭故意忽视右手边那个人的感受，佯装镇定地看向女孩。「现在是没有。」
柳冰雾喜欢自己是他一厢情愿，他没义务要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
可即使是用这种理由说服自己，卫斩岭仍是无法忽视心头突来的沉重感。
不过，他的回答的确没有一丝虚假。
「这么帅的男生怎么可以落单！我来当你的女友如何？」那个女孩子立刻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问道。
卫斩岭看了她一眼。光就外表来看的话，她清秀的长相的确是他欣赏的类型，不过多话的她……他就敬谢不敏了
。
但是，不管卫斩岭内心怎样想，在这种时候，他的回答理当要给对方一些面子。
所谓给些面子，表示他必须说出今柳冰雾不悦的回答。
「唔……」卫靳岭犹豫着该怎么回答。
和柳冰雾这短短一个多月的超近距离相处下，虽然让卫斩岭学到明哲保身的重要，但……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
玩笑而已，应该没必要连这种玩笑都要战战兢兢吧？
就在卫斩岭考虑该如何响应才能兼顾礼仪跟自身安全时，右侧蓦地投来一道令他再也无法忽视的恶狠目光。
在众目睽睽之下，柳冰雾毫不在意身旁还有其它人，他以警告的目光紧紧锁住卫斩岭。
原本是个轻松聊天的气氛，所有的人本来也是以很平常的态度看待两人，直到众人看见柳冰雾的目光，才发觉气
氛有点诡异。
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气氛忽地变得沉重，但在场除了当事人之外，没人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种情况下，卫斩岭当然晓得自己应该要避重就轻地回答这个十分敏感的问题。
可是，一想到连这种原先只是聊聊天、开开玩笑的状况他都得提心吊胆地应付，卫斩岭突然觉得一股怒气窜上心
头。
他跟柳冰雾之间的关系说穿了，只是那家伙对自己单相思罢了。他大可以甩都不甩他，因为他对他压根儿就没感
情嘛！
没错！
虽然他不晓得自己哪里有问题，竟会对柳冰雾的抚弄有感觉，不过那一定只是生理上无法避免的反应而已。
他不喜欢柳冰雾，尽管他深深爱着自己。而且也没理由要他因为如此，就处处对他让步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柳冰雾凭什么连他和其它女孩子聊聊天、开个小玩笑也都要管？
这段时间以来所压抑的屈辱，让卫斩岭心中原本小小的不满霎时扩大成几乎快止不住的愤怒。
若是事事都要怕柳冰雾的话，那他以后怎么做人？
待下定决心后，卫斩岭故意不去理会柳冰雾那深沈的注视。
「如果我们住得近一点的话……」卫斩岭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子，眼神中明显带着戏谨，「我绝对会考虑的
。」
「远距离恋爱不行吗？」既然双方都清楚只是说好玩的，那女孩也故意装出有点难过的表情。
「不行耶！我是个一定要看到对方才能谈恋爱的人。」卫斩岭演得更加投入了。
「那我搬去台北住好了。」女孩眨了眨眼，她试着想用调皮的表情挥去刚才那莫名的凝滞气氛。
然而她这么做当然是得到反效果。
众人感觉空气变得更「乌烟瘴气」了，但因没人晓得原因，自然也不知要如何处理。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
****
「对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在足以今人窒息的沉默中，足球队的其中一个经理清了清喉咙，大声地提议。
经理的提议马上就得到善意的响应。
「好啊！要玩什么？」
「呃……国王游戏如何？」足球队的其中一名队员建议。
虽然这是个有点烂的建议，但他毕竟是想扭转房间里沉重的气氛。
其它人大概也跟他有相同的想法，因此没人反对。
游戏就在毫无异议的状况下展开。
一名手巧的女孩子迅速做好纸签。
「好，我是1号。」
之后所有人以顺时针方向报数。
在十一个人皆有了号码后，开始抽签了。
游戏顺利地进行着，轮番被抽出的「国王」都祭出了可笑的命令，空气中原本的沉闷就在接连不断的笑声中很快
地消失无踪。
也许是这种令人笑到眼泪都流出来的气氛太过轻松，在几回之后，抽到当国王的足球队员居然下了一道有些离谱
的命令。
「9号……跟2号一起玩吃东西游戏！」
所谓的「一起吃东西」，在国王游戏中是指两人分别从两头合吃一根长形的点心，然后看哪一方先受不了对方愈
来愈靠近而举白旗投降，另一个人当然就赢了，至于输的人自然要受到一点惩罚。
这名下今的足球队员心里是想--
反正这只是个游戏而已，如果两方是一男一女，做做样子就好，但如果两边都是男的……
一定会很好玩！
结果……9号是柳冰雾。
2号是……卫斩岭的脸色开始苍白了起来。
「怎么，9号跟2号是你们两个啊？」
「虽然两个都是男生，不过卫斩岭的运气挺好的，你是跟我们全校最受欢迎的学生会会长耶！」
面对队友们的调侃，卫斩岭看都不看柳冰雾一眼，他狠狠地踢了下拼命损自己的两名队友。
「我才不要哩！」卫斩岭大声地拒绝。
「卫斩岭，你很不合群喔！」其中一名队员瞪了他一眼。
「不然换你来？」他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卫斩岭原本以为自己的提议会让这个队友吓得脸色惨白，没想到他居然露出一副颇为烦恼的模样。
「唔，虽然会长是男的，可是老实说，我满期待有这个机会的耶！」那名队员很认真地考虑，「啊！柳冰雾，我
没侮辱你的意思，你不要误会喔！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实在……嗯，该怎么说比较好呢……呃，说你漂亮你会不会
生气？」
「不会的，这种话对男孩子而言也算是赞美呀！」柳冰雾笑了笑。
露出一抹柔媚万千的笑容，柳冰雾给了令他安心的答案。
「你真是好人耶！」那名队员竖起大拇指。
柳冰雾果然不负众望，是个既成熟稳重又冷静理智的学生会会长。
「好啦，卫斩岭，你应该为自己的好运庆幸的，赶快接受国王的命令吧!」另一名队员的语气竟有点酸溜溜的。
「我说过不要就是不要！这场游戏算我输，你们直接惩罚我好了。」
瞪着同伴放在自己眼前的巧克力捧，卫斩岭厌恶地摇摇头。
「怎么可以？这样游戏会玩不下去的。」一名队员跳出来抗议。
「直接惩罚我有什么关系？」卫斩岭没好气地说。
「当然有！这是原则问题！」另一名队员瞪了卫斩岭一眼。
就在卫斩岭跟队友吵得不可开交之际，柳冰雾伸手取了桌上的巧克力棒后，二话不说地扣住卫斩岭的后脑勺。
「嘎？」
在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卫斩岭就发现自己被迫含住巧克力棒的另一端，开始跟柳冰雾玩起国王游戏。
「唔……」
卫斩岭摇着头，试着想挣脱，但柳冰雾的力道之大却让他根本无法也无力脱逃。
然后，在众人拍手叫好下，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很快地就只剩下六公分不到，而消失的部分当然都是进了
柳冰雾的嘴里，因为卫斩岭从被迫咬住的那一刻开始就打死都不前进。
五公分……
四公分……
这时两人的鼻尖撞在一起，卫斩岭虽然拼命地往后退，却仍被柳冰雾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为求游戏能继续，柳冰雾微微侧了脸，将剩下的部分缓缓吞进口中。
看着看着，大伙儿的眼睛愈瞪愈大。
他们本以为柳冰雾会见好就收，让卫斩岭承担败仗，可是……
虽然两张脸愈来愈近，可是柳冰雾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他的动作仍然持续着。
已经短到不能再短的巧克力捧在众目睽睽之下，连最后的一小部分都消失了。
这时，柳冰雾才松开他的手。
「这场比赛好象是我输了。」面对眼前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蠢表情，柳冰雾只是淡淡地笑着说。
没人想要惩罚他，现场只是一片沈寂。
过了几秒钟后，一个女孩子轻咳了下，立刻整理纸签继续下一场游戏，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其余的女生则忍不住在一旁窃窃私语。
「他们有碰到吗？」
「唔……」
「好象有耶……」
虽然没人说得出口，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柳冰雾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但他究竟想让他们看「什么」，却没有
人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
这天晚上是卫斩岭觉得有生以来最可耻的一夜，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似乎没人想再提起那时的情形。
可是，他却没办法不去找柳冰雾理论清楚！
当晚，他就霸道地拉着他，两人走到青年旅馆庭园里的隐密角落。
「你***是在想什么啊？」
他快要气昏了！
不晓得其它人有没有看清楚，但他当时的确被柳冰雾吻个正着。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更何况其中还有自己的队友跟同学！
「我喜欢你。」柳冰雾不做任何辩解，只是深情地告白。
他对卫斩岭的感情尽在这短短的一句话中。
其实不需要听他解释，卫斩岭也猜得到他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做，主要是要向那个说要与自己交往的女孩示
威。
柳冰雾想当场宣布，他已经是我的了--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不允许被说出口。
卫斩岭发觉，柳冰雾凝视着自己的目光是那般地依恋，还带了点淡淡的悲哀，却又蕴藏着绝对的坚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