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满天的外星人在转,身体则接受著更严峻的考验。
"不......不要......好痛......"
坐在他身後的男人,以指头抠著红肿贲张的顶端,闷笑两声。从两人背贴胸的地方,可以明显感受到笑声回荡在胸口的震动,加上窜过耳畔的搔痒热气,令他敏感地颤抖起来,想要躲开偏又躲不开。
"我想也是很痛吧?已经这么硬又胀,无奈下面被绑住,想要射却不能射,一定是很痛。"
"啊嗯啊嗯......"情不自禁妩媚地扭腰。"放开,茂伟哥,拜托,把绳子放开!"
"那么你先告诉我,你和萧美号真的只有做到三垒,而不是全垒打吗?"张口,男人卡滋地咬住他软软的耳垂子。
倒抽口气,哆嗦。
"说呀,怎么不说?他真的没把身体的任何部位,放进你的小洞洞里头吗?不只是他的性○官喔,手指和舌头也算。"
唔唔晤,不行,不行,这实在太叫人生气了!他又不想做青蛙,他是想做种马啦!怎么不管是茂伟哥或是小美,都没一个人肯听他的?
"是、有、他有!他用他的邪恶指头插进我的两个小洞洞,淫荡的前前後後抽抽插插,让我爽得又哭又叫,这样你满意了没!"气急败坏,可强口不择言地回道。
"你再说一次!'套在可强硬挺上的手指,不觉握紧。
"啊啊!痛死了,要断了! "可强大叫著。"......鼻孔,我说的是鼻孔!"
一愣,茂伟狐疑地挑眉。"鼻......孔?"
呼,总算救回命根子,早知道就别乱开口了。可强没好气地说:"开玩笑的啦!我全身上下的洞都完好如初,什么东西都没放进去过,倒是有东西出来。"
"......小可,你真是......要人拿你怎么办才好喔!"男人好气又好笑地,改而搓揉他的发。
趁此刻气氛转换,可强扭转上半身,半侧脸地对他说:"我说真的,茂伟哥,你这荒谬的课程要上到什么时候?我不想上了,你想讲的我已经知道,这样就有效果了,你可以停了吧?"
见他不回答,再接再厉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种教学法,实在太......变态。茂伟哥,你不必为了教育我而降低自己的格调啊,快点把我放开吧!"
放柔表情。"好吧,我们不上课了。"
就在可强高兴地想欢呼时,茂伟又说:"可是已经开始的事,我是停不下来了。从今天起你不把我当‘哥哥'看也无妨,反正日後我也不再伪装自己、强迫自己忍耐了,我要从你的‘哥哥'毕业,做回我自己。"
咦?可强觉得茂伟眼神中的"东西"似曾相识,电流又再次作怪,怪到令他头皮发麻。
"小可,我说会让你终身幸福,是很认真的。迟钝鲁莽的你,最适合的还是我这种细心又体贴的男人。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我以为我能,但我总算明白我做不到,我会保护你,为你遮风挡雨,小可,‘嫁'给我吧!"扣住他的肩膀,茂伟逼近他的俊脸上,找不到"诚意"以外的东西,认真到恐怖的程度。
"茂伟哥你......别这样......"这样子即使是可强也不敢再开玩笑,不开玩笑又没办法蒙混过去,混不过去就只好等著尴尬到死。
拜托、拜托,你千万别说出跟美号一样的......
"小可,我爱你。"
我就知道,又是这一句!唉,我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老天爷才会这样惩罚我?可强有股想要掀神桌的冲动。
"如果不是你带著满身别的男人的记号回家让我看到,也许我会一直欺骗自己下去,说我们之间只是兄弟之爱。可是早在我们是一家人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这些年那些喜欢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烈,我必须动员所有的理智与良心,才能不占有你。而你,却这样罪恶地煽动我恶劣的一面,用你无知又天真的眼,用你对我毫无保留的信赖,用你与其他男人搞七捻三的幻想书面,刺激得我都要疯了。"
无比爱怜地抚摸著可强僵住的脸,茂伟柔似水的眸中存著烫似火的激情,道:"拯救我的理智吧,小可。最少你要给我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让我扳回一城。那个男人在你身上留下多少印子,我就要留下同等数量加一的印子赢过他。他还没有机会碰到的地方,我要抢先他一步侵犯。"
轰地,可强的耳朵里肯定是喷火了。"慢、慢著!茂伟哥,你冷静点!"
"我冷静十年了,你还要我冷静多久?"
干么每个人都这样回他?一个是不肯忍耐,一个是不肯冷静,究竟他是招谁惹谁了?难道错全都出在他一人身上?
"不要一下子就打回票嘛!考虑一下,啊?"可强忍辱负悲地以可怜兮兮的黑眼央求。"只有屁股绝对不行,我不想得痔疮,我也不想下不了床,其他......其他我就随你了。"
眯起眼睛,考虑著。"不会反悔?"
"就算我反悔,茂伟哥也有法子对付我,不是吗?"双手被绑住的自己,早就是砧板上的鱼儿,任人宰割,差别只在料理的方式。真要可强自己选,煎煮炒炸都没差,只要别活生生地把他宰成生鱼片就好。
漾出无与伦比的性感笑靥,端整的五官亮了起来,合了合的黑瞳阴靡地勾引他道:"那,我就夺走你双唇的贞操吧!你应该还没有用嘴巴帮其他人做过吧?"
嘴巴?做?该不会是......
锵!可强巴不得晕死过去,早知道就继续做一只死青蛙,可能还快活些!
经历了下午轰轰烈烈的"一闹",夜晚可强睡得特别熟。坚持两人共享一床的茂伟,亲亲他的额头,在不惊动枕边人的前提下,悄悄地起身下楼。
他拨了通电话。
"是我,北堂茂伟。上次委托你查的,有个地方我有疑问,你能再帮我查一下吗?"等著对方回覆。"很好,你帮我再确认一下,萧美号是几岁被他父亲带回欧洲的。"对方立刻给了答案。"我知道,资料上是写三岁,可是三岁的话,他不就不可能在台湾念幼稚园?"这次不等对方讲,茂伟直接命令道:"总之,再去给我查详细一点,我要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当年‘大胖幼稚园'的那个小美。"
茂伟挂上电话後,将手边的资料拿起来再次端详。他没看错,这上头并没有萧美号在台湾读幼稚园的纪录。假使当年就读"大胖幼稚园"的不是萧美号,那么......谁是小美?
萧美号又怎么会知道小可与小美的事,还自称是小可的青梅竹马"小美"呢?
这个谜,他非找出答案不可。
6、
礼拜一的早自习忧郁症,让许多周末玩得太疯狂的学生无精打彩,这里头有一名学生更是郁卒指数第一名中的第一名。
"唉,世界上有没有哪个地方,是一个男的也没有,又不需要金钱,也可以活下去的?有的话,我真想马上飞过去。"一手撑著下巴,双眼无神的可强,喃喃自语著。
听见这句话,坐在他前面的吕文桥回头说:"你是怎样?考试考坏脑袋了,还是早餐没吃脑部异常了?让我看看,你该下是发烧了吧?"
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可强咬牙切齿地低咆:"我是疯狗,会咬人,别再把你的手伸到我面前一公尺处!"
"哇塞,你病得不轻喔!"
"老子洗心革面了,往後哪个臭男人碰我,我就咬掉他的手!要是再不知好歹地靠近我,我就干掉他!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一只下面有鸟的动物讲的话了!哼,做朋友?门儿都没有!"恨之入骨地说。
"......欵,我说童老大,您的这些话,听来很像是被始乱终弃的女人才会说的耶!"大胆进言的吕文桥,一看到可强瞪起火眼金睛,马上说:"消气、消气,我没别的意思,我啥都没讲!"
算你识相,哼!
吕文桥摇头晃脑地嘀咕。"看来学测的压力已经浮现,第一号受害者出现了。真可怜,因为准备考试准备到发疯了,唉!"
这回可强老实不客气地掐住吕文桥的脖子。"你想不想成为第二号受害者?"
"嘿,你不许男人碰你,啊你自己碰就没关系喔?"贼贼笑。
可强像破火烫到似地松开手,仿佛上头沾了什么细菌,一脸嫌恶地擦在桌上。
"这招省省吧,不会像上次那样被你刺伤自尊的啦!"吕文桥挥挥手,要他"少来这套",调侃道:"倒是......你说谁碰你,你就会咬掉谁的手,我看是很难达成。"
"你不信?"虎(Who)怕虎(Who),证明给你看!
"信下信在其次,我是建议你别太铁齿得好--"
可强的眉才压低,蓦地一声"小强,早,我好想你喔!"响起,跟著就是北极熊式的特大号拥抱,扑上前来。
吕文桥看著美号殿下牢牢地把气呼呼的童可强硬是抱在怀中的逗趣场面,怜悯地补上:"你要是咬了美号殿下的手,小心又要引起女性公愤喔!既然不要男生,而女生又很唾弃你,那你的人生就注定要孤单寂寞地度过,这岂不是灾难加三级?"
似乎没把他的话听进耳中,童可强"言出必行"地扣住美号的手臂,"啊"地张开大嘴巴,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吃惊地松开手,看著臂上的牙痕,美号无辜地眨眨琥珀瞳眸。"小强,你怎么
"打招呼就打招呼,谁准你动手动脚的?以後订下新规矩,管你是讲话、发问或没事找事做,都不要靠过来,离我一公尺远!只要超过这范围,我就开扁!"扬起拳头,威吓地挥一挥。
缓慢地扬著眼皮边镶著的深金色小扇,美号嘻地笑开说:"好啊!打是情、骂是爱,小强越是扁我,我们的情感一定会越深厚、越坚定不栘的!"
"你!"
"来吧,小强,快在我身上留下你的拳头,使出你全部的爱来打我吧!"敞开双臂,迎接爱情新阶段的来临。
咚地,一颗脑袋倒在桌上,可强口吐气泡、有气无力地说:"把他拖出去斩......不,乾脆把我拖出去斩比较快......刽子手,听到没?"
美号望著完全掉进自己世界中的可强,歪歪头,将眼神转向一旁看热闹的吕"乡民"。"小强是怎么了?"
吕文桥闷笑在心,表面还是得很正经地说:"启禀王子殿下,这是考试前的焦虑症候群啦,不用担心,放他一个人,他该好的时候自然会好。"
"这样啊,那......小强,我这堂课不吵你,你好好休息。"
"你最好一辈子都别来吵我!"
王子一番温柔体贴的慈悲话语,未来几天内迅速地传遍整座校园。大家纷纷赞美王子的天使心肠,明明被童可强施暴,还发挥"你打我左脸,我便把右睑给你打"的牺牲奉献高贵情操,对童可强"以德报怨"咧!
所以说,事实与真相有时不见得是等义字,就算有了事实摆在眼前,无法看穿真相的例子,比比皆是。
※ ※ ※
老师开始授课了,可强总算得以从美号紧迫盯人的视线下解脱。心不在焉地玩著笔,他很想告诉美号,自己会躲起他来,不也是他咎由自取?都怪他引发了这一连串的"灾难",早上出门前茂伟哥还捉著他叮咛道:"今天如果你让萧美号亲一下,回来我就要加倍,知道吗?记住喔,公平竞争!"
到底哪里公平了?这里面根本没有我的人权嘛!
抱怨无效。可强依然是处於"前门有狼,後门有虎"的状态,更悲惨的是自己真的无处可躲,没有一刻能安宁。
在学校,是小美。
回到家,是茂伟哥。
这两个地方他又不能不去,难不成自己真的非得在他们之间选一边靠,这样才有宁日?他当然不想选,他只想要回到原本平静的日子,而且假使非选一个不可,他也不知道该选谁好。
一个是柔、一个是刚,不变的是他们都有虐待他的嗜好。
小美会用他那千变万化的爱抚技巧,甜得要腻死人的丢脸耳语,一次次地虐待到他骨头都酥了为止。
茂伟哥就像是烈火烧不尽,又啃、又咬、又扯、又拉,逼出暴乱的感官浪涛,强悍地调教到他骨头都化了为止。
可强不禁红了脸。X的,自己在想些什么啊?现在可是上课中啊!总之,现在是能逃一天就是一天,能躲多久便躲多久。逃避固然解决不了问题,拖延或许会恶化情况,但可强还是祈祷老天(他力本愿?)能指引他一条生路。
在那之前,得想法子度过今天一天。
"小强~~"
我跑!
"小强,等我一下嘛......"
我拔腿飞快跑。
"小强,你不要跑那么快嘛......"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一整天,校园里多了个经典场景。香汗淋漓的校园混血白马王子,不知为何拚命追著"小强"(此小强非彼小强)满校园飞奔,一个喊得起劲,一个埋头猛冲刺。这大约发生在每堂下课钟响起到上课钟打完之间,人人都能免费观赏,真是值得大力推荐。
※ ※ ※
终於撑到下课了。
本来以为放学这个危险时刻,自己一定得经历一番苦战,不料这回钟声响起,先行站起来离开的却是小美。他竟没对可强做出任何"夸张"的调戏行为,连吻别的要求都没有,挥挥手说"掰掰"就走出教室了。
这不会是他的欲擒故纵之计吧?(学得精明了)可强牛步到校门前,保险起见还东张西望地确认周遭没有伏兵。
喔?真的没有耶!高兴地比出V字手势,可强快步跨出。赶紧回家吧!幸亏养父、养母今天就回到台湾了,有他们在,茂伟哥多少也会"收敛"些吧?
走著、走著,他走到大马路上的站牌前,和许多放学的学生并排等公车。无聊地盯著一辆辆车从眼前驶过,倏地,马路对面的一抹身影让可强心一颤。
明明先走一步的小美,怎么会站在那儿?不过小美身边还有几名黑衣男子,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在交谈,而且看情形似乎交谈得很不愉快。
这使得可强更加专心地注视著他们,而就在其中一名男人动手去扳小美的肩膀时,其他人就想尽办法要把小美拉进车子里,那样子像极了......绑架?!
"喂,你看一下对面,是不是有点不妙啊?"路人甲道。
"是有点怪怪的耶!"路人乙回。
可强感觉到血液全往脑门冲,他不能坐视不管!当下,他横越过大马路,咆道:"你们在对我的朋友做什么?放开他!"直接把黑衣人其一撞开,扳住敞开的车门,低头望进车厢里说:"小美,你不要紧吧?"
哪知道,美号好整以暇地端坐在车後座,烂漫天真惊喜地笑说:"啊,小强!刚刚好,你也坐上来,陪我到片场去探班嘛!"
探班?那......绑架呢?突然,有把推力由後向前,"帮助"呆愕住的可强上了车。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被绑架了吗?"惊魂未定的可强,在车子上路後,满头雾水地问。
"绑架?当然没有,呵呵。光天化日下绑架,我都不知道台北治安有这么糟呢!"
"喂,这不是可以闹著玩的!难道你故意让我误会,好把我骗上车?"可强愠怒地竖起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美号微笑了下。"你不觉得我们今天好像都没说到什么话吗?我觉得好寂寞喔,小强一点都不寂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