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殿下回来,他得想好怎么跟他赔不是,让殿下清消火气。呃,殿下不会气得不回来吧?
兆海操着无用的担心时,咿呀,门板慢慢被推开了。吓!这么刚好?完了,他、他还没准备好和殿下眼对眼
、鼻对鼻地说话啊!兆海胆小地闭上双眼,索性装睡,仅剩一双耳朵竖起,听着周遭的动静。
脚步声几不可闻,一股清淡宜人的薰香袭来,兆海的脸颊被温柔地摸了一把。
“还在睡呀?也对,你初经人事,元神多耗,不足为奇。昨晚,真是苦了你了,兆海。”
嘎吱地,床铺多增了一个人的重量。就坐在他身旁,殿下的手自他的脸庞,移到他的下颚,然后兆海的背一
凉,整条被子被掀开,底下什么也没遮挡,兆海赤条精光的身,像条光溜溜的无骨蛇,背面向上地趴在那儿。
“不知道那儿伤得怎样?待本殿瞧瞧,是不是需要给大夫上个药?”
咦?兆海咽下一口口水,紧闭着的眼脸下,是骨碌碌慌张转动的眼珠子。现在要是惊叫地翻身爬起,就会被
殿下看穿自己在“装睡”,可是继续装下去,眼前等着他的将是更大的耻辱!
开、开什么玩笑!屁股给殿下看光就算了,还得给大夫看?他这辈子还要不要做人啊?就算那儿伤到流血不
止,不给大夫看会死,兆海都宁可放任它血流光,也胜过让他人碰触那伤口。
于是,当紫宸的手掰开他后臀的时候,兆海抖动着肩膀,喑哑地嘶吼着:“对不住您,殿下!小的醒了、小
的没事儿,小的不需要大夫!”
一迭声地吼完了,四周登时静得连兆海扑通扑通跳的心音都能听见。当兆海屏住气,戒慎恐惧地扭过脖子,
把视线移往后方,迎上双促狭、恶戏、不安好心眼的邪魅绿瞳时,他便知道自己又掉进殿下的骗局里了。
“呵呵,再装啊!想在本殿面前耍弄骗术,你还得再练上三百年呢,兆海。”
啪地,轻打了下无辜翘臀,紫宸挑挑眉说。
“……您是怎么知道小的醒了?”不问一下,兆海死得不甘心。
“是你没仔细瞧,本殿可一直在门外徘徊,不时窥看一下,瞧你醒了没?所以你一有动作,我便全看到了。
”
您干么这般偷偷摸摸的?兆海脸上写着如此疑问。
紫宸扯扯唇,俊俏的脸纹着愧疚。“没料到吧?皇帝面前也能满不在乎使坏的我,这时竟这般胆怯,连坐在
你身旁,守着你醒来的勇气都没有。我怕你一见着我的面,就指着我的鼻子叫我滚出去,那……本殿可会受不了
。”
“小的不懂。”兆海被他的绿瞳囚禁,呐呐地说:“您怎么会那么想?小的向天借胆,也不可能向殿下说这
种话的。”
丽容一黯。“就因为我是亲王殿下,纵使强占了你的身子,你也不能生气?
好,那我从现在起下当亲王,你想说什么、想骂什么,尽管说、尽管骂,我准你。”
“殿下……”
“都说了别喊我殿下!你当我是个名叫南夷紫宸的混帐,骂吧!”犀利一瞪。
“……我……我并没有想骂人的话语,呃……相反地,还想跟殿下说声抱歉。
小的要是机灵点、脑子灵光点,就不会害得爷儿被我玷污了。该赔不是的人,是小的。还承蒙您操心奴才的
伤势……您大可宽心,我别的优点没有,唯独身子骨硬朗得很,底很厚。这点小痛、小伤放着它去,过两天就能
恢复,千万别浪费银子请大夫。”兆海什么都不怕,就怕紫宸逼他看大夫……或说,给大夫“看”。
闻言,紫宸嘀咕着,自己想听的并不是这种话。
“你……说了什么吗?”
就罢了。
兆海对“无情蹂躏”他的男人,都能宽容地放他一马了,占尽便宜的自己,除了窃笑,默默接收下兆海,哪
能再贪图兆海更顺自己的心意呢?本希望兆海会哭闹不休地要“强占民男之身”的恶徒——他南夷紫宸负起责任
,照顾他金某人一生“幸福”的,如此他便能顺理成章地稳坐金兆海的“男人”的位置了。
想想,老实过傻的兆海,根本不是这块料。会如此期待,是自己在发痴梦。
口口声声说他傻,但兆海并不是笨。他脑子好用得很,兵书古册皆能过目不忘,教他识字不到十日,他就能
写出百字文。傻的是兆海的个性,凡事替人想得太周到,苦的全是他自己。
“本殿是说,你,就这么喜欢被我欺负啊?早说,我便会早点欺负你了。”慵懒一笑,冰青绿瞳眯细了,紫
宸瞟他道。
兆海旋即将脑袋瓜摇得像支博浪鼓般。“不、不、不,小的一点儿都不喜欢!
殿下您别寻我开心。”
还说没有?躺在那儿,明摆着可供人欺负的模样。紫宸的目光溜到兆海小巧浑圆的臀谷间,再一次地,葱白
玉指边由兆海的腿根处渐渐上移,边撂下话。
“先把话讲明,我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成了我的人之后,你便不许任由他人欺负你,能欺负你是我的专
权,懂吗?随意把属于我的权利交给他人行使,本殿可是会发火的。你不想见我光火便要乖,嗯?”
兆海“哈啊”地急喘,因为钻入腿缝的那一手,准确无比地擒握住双珠精囊,昨夜惨遭毒手的记忆,重新勾
起战栗、惊骇的恐慌。
“殿下,您、您在做什么?”问得心惊肉跳。
“欺负你。”答得干脆。
立刻撑起四肢,往前爬,远远逃离紫宸的“五爪”。
“你再逃,我便立刻解开裤带,直接上床要了你,兆海。”
霎时如遭咒缚,动都不敢再动,连呼息吐气儿都止停了,黝黑的脸惨白,不知所措地、困惑地回望紫宸。
白脸偎近黑面,哄道:“别一脸害怕的样子,本殿无意伤你,乖乖把腿儿打开,我好探看一下。昨日你那样
哭天抢地,后头八成是放我给扯裂伤到了,早上我急着赶往宫中,也没闲暇替你处理。不仔细善后,万一肿了、
发炎或烂了,搞得不能坐、不能站的,你也不舒服吧?”
这一说,兆海的身体瑟缩得更剧烈了。
假使真如他所言,那儿都烂了,那样不堪的画面,怎能映人殿下高贵的眼?不成、不成!
“不让我看,我便找大夫来喽!你是愿意让外人看,还是愿意让我瞧?”
两者都不要——这么任性的话,兆海说不出口。他踌躇再踌躇,犹豫又犹豫,最后依旧抗拒不了殿下强势的
目光,缓缓地松开四肢,无言地咬紧牙根忍耐着。
把住半边臀部的手,略微施劲,羞藏于中央的菊办密缩着。
“呼”地松口气,没有半点说笑、轻佻的,紫宸点头道:“幸好,并未如我所担心的凄惨,是有些红肿、流
了点血;但看来还算轻微。这样子不必找大夫,我可以直接替你上药了。来,把你的臀抬高点,我要帮你清出昨
夜的残渣。”
摇头。“我怎能让殿下做这种事!小的自己来就行了,拜托您!”
愠怒在眸底闪逝而过,未几,紫宸便漾起灿笑。“好,你自己来,本殿就在这边瞧。”
兆海愣住,没料到殿下会连这点隐私也不给。他等了等,希望紫宸会改变心意离开(盯着一个大男人做这种
丑事,有趣吗?),可是绿眸好整以暇地凝视着,毫无动摇的迹象……兆海只得硬着头皮,拉起棉被遮住自己的
下半身。
“不行遮!遮住了,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有把药涂上去,还是骗骗我而已。”斥责着,紫宸扬起唇角说:“在
本殿面前你大可不必害臊,因为我早看光了,兆海。”
问题又不是这个!兆海何尝想像个姑娘一样扭扭捏捏?可是……要在殿下的注视下,四肢跪趴在床上,再将
手指伸到后方,掰开,插进去,枢出来,他、他哪里做得到?
“兆海,你再不动手,本殿就亲自帮你弄了。”
晤……罢、罢、罢,男子汉大丈夫,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豁出去了!紧闭着发红发热的眼眸,兆海颤抖着
手,慢慢地循着背脊,自己摸索到腰下。
“嗯!”幸亏牙关咬得紧,不然他丢人的呻吟就窜出了。
一切只求速战速决,兆海刻意不去意识身后有另一个人的目光,正当他以为自己大功告成,全部结束,可以
脱离苦海之际,一道影子压了过来。
“咦?”
睁开双眼,近得贴在他鼻子前的,是占满视线的绝美容颜,是欲望火力全开,正要捕捉猎物的美兽。“不”
、“干么”、“慢着”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紫宸便强夺了他的双唇,再次把兆海扑倒在床上。
仿佛连喉咙深处都一并被爱抚了的长吻,彻底瘫痪了兆海的神智。在紫宸抽离双唇,短暂退开身之际,兆海
张着茫茫然、醉晕晕的眼,不知天南地北、今夕是何夕,但“危险”并未终结,反而步步逼近。
一会儿,重新覆过来吸吮的唇,破碎地咬着,沿着兆海的唇舔吮着,把兆海的注意力完全引开,因此当兆海
察觉下半身有非比寻常的灼热靠近,想将压在上头的人给推开时,为时已晚。
“啊啊啊……”
“都是你不好,高估我的自制力,兆海。”在半空中擒住他乱挥的手,反把回床铺上,
嗯嗯地大口喘息。
前后大幅摇晃的古铜色裸体不住抖颤,像溺水之人,攀住了雪白的宽肩。
相互摩擦的肌肤与肌肤,里外夹攻的手指与唇舌,烈火从身体深处烧穿了,噗滋噗滋地发出腥浓焦味,吞没
掉每一寸。
“唤我的名……叫我……我就让你飞上天……快……”
渴望解脱而紧缩的喉咙,发出喑呜声。
坠落深渊的错觉,与腾云驾雾的幻影,交替占据他的脑海。
“啊啊……啊……不要……别放……”
“咿啊”地求饶着,表情恍惚。琥珀瞳里堆积着的满满的水,垂落到晕红双颊,最后被枕头吸干。
“叫我,兆海,呼唤我!”迷人的沙哑音色多了几丝苦闷,显然也在忍耐着那股被绞吸的快感,不愿三两下
就弃械投降。
“……紫……宸……啊……啊啊啊……”
美丽的双唇泛出心满意足的笑。
已经可以了,仿佛在这么诉说的,
“啊、啊、啊……”
受不了刺激,主动抬起长腿,放浪形骸地缠上了男人的腰间,交叉扫住,频频跟着男人前后摆动。
“很好,兆海,这么做就对了。”眯细的绿瞳进出狂喜。“再多扭动些、再多呻吟点儿,我就是想看你这样
痴醉神迷的模样,太美了。”
令人羞涩的话语传进脑里,也照样浇不熄那把火,想要停下来,却怎么也停不了,自己这具沉沦于快感中的
身子,已经与意志完全背道而驰了。
“……嗯……”
激痛在超越过某一界线后,化为狂巅的喜乐。
每一次的进出、每一下的律动,后襞便会释放出痉挛的泡沫快感,翻搅着所有感官,节奏越是强劲,细喘越
是高亢疯狂。
眼底似有火花冒了出来,高涨在体内‘的压力嚷着要喷出,腾于半空的意识,想要捉住那若隐若现,飘忽不
定在前方的光芒。
汗水、泪水与体液全都融合在一块儿,从头到脚都要融化了。
“我要射了!要射了!”啜泣着,把住。
窒息般的低吼,震动着胸口,从两具紧贴的身躯间传到脑门,激烈喷发。
“啊……啊啊……”
他捉住了。
那道光芒穿越过他的身躯,盈满了他。
※ ※ ※
琉璃宫的御书房内,单手支额的红发女帝,坐于书案前,脸色仍显苍白。她支开所有贴身女官,独坐在这问
百年历史的书房里,在心中向先帝先祖们质问,到底她是哪里失德?哪里失仁?何以要让她在吃尽苦头,熬出一
片天之后,又再给她这么重的打击?
是的,南夷紫宸一定知道那个秘密。
他唇边挂着诡笑,故意在临走前提及。“权杖”的事,全经他精心算计过。知道那时候说出来最有效、最能
施予她迎头痛击,不及防备。
她也确实是被吓到了。仿佛有只冷冽的冰手直捣她心窝里,揪出热烫的心,丢在脚下狠狠践踏一样。
这个绝对不可以被任何人知道,一旦知道后,动摇到她的帝位事小,真正可怕的是它亦将危及南夷国本的秘
密——现在除了她、除了未来有一天将接掌帝位的东宫之外,竟有了第三个知道的人!
叩叩!
女帝惊惧地抬起头。“是谁?朕不是说要一个人静静,谁来吵我的!”
“陛下,是儿臣,元潞。女官说您在找我,所以儿臣来了。”
脸色舒缓下来,女帝金眸黯淡地朗声回道:“你进来吧,记得命左右侍卫退下。”
没有继承母亲耀眼的赤色红发,也不似列祖列宗有着正统金眸的东宫,曾一度被人怀疑他能否像先帝、先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