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坐在软榻边,金色眼瞳失神的望着远方的某一点,就这么静静的做了一整夜……
肯诺比、艾萨克、还有我,我三个永远都不要再分开了……
当这具充满诚挚、天真的嗓音飘荡道耳边,同时传入脑海的时候,在帐营内沉睡的男子图人「啪」一声睁开了双眼──
碧蓝眼瞳眨了眨,最后困惑的瞪大了,因为第一抹映入他眼瞳的身影居然是自己怎么也没料想到的人──清楚映现在碧蓝眼底的是一个身穿白袍、银发及肩,拥有一双碧蓝色眼瞳的男子──肯诺比?
这怎么可能?到底发伤了什么事?自己怎么看的见自己呢?!
但……这种诡异的事情确实发生了,而且还持续进行着,当肯诺比惊愕的瞪大双眼的时候,他清楚看见那名身穿白袍,涨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肯诺比站了起来。
而就在对方站起来的瞬间,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往上飘,飘到了站在地面的肯诺比的上方,而当对方一移动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也会不由自主的跟着移动。
就在肯诺比震惊无比、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看到两名士兵进入营帐,再看到站的挺直的肯诺比时,脸上都漾起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谢天谢地,肯诺比大人,您终于醒了!」
「是啊!您现在身体好多了吧?昨天我们在树林里发现您晕倒在地,简直吓出一身冷汗哩!不过幸好您没事!」
面对士兵一连串的问候,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肯诺比却动也不动,几乎是闻而不听、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位士兵。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的模样?!肯比诺蹙眉,却猛然发现自己虽然开口说话,但好像没有人听的见,不管是那两名士兵、抑或是站着的肯诺比,没有一个人看的见自己、或是听到自己的说话声。
「哈……肯诺比大人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当然没有时间听我们说这些了。」见肯诺比始终面无表情,其中一名士兵乾笑着退开一步。肯诺比大人您慢走,天都快亮了,王子殿下正在等着您呢!」
始终注视着一切情况发展的肯诺比这时发现,原本动也不动的肯诺比在听到“王子殿下”四个字的时候起了反应,只见他轻轻颔首,踩着优雅的脚步离开了营帐,而几乎是无法抗拒的,飘在空中的肯诺比也被迫着一起离开了。
身穿白袍的肯诺比穿过无数营帐,最后在一座十分华丽的营帐前停下了脚步,这让飘荡再空中的肯诺比有机会环顾四周,他困惑的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些人看起来明明就是法兰斯王国的人,但又不太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他们口中的王子殿下是谁?难道是爱德华吗?他也来到这里了吗?
就再肯诺比困惑不已的时候,掀开营帐布廉缓步走出的男子在次让肯诺碧吃了一惊──约瑟夫.乔尼珥?!
约瑟夫是王子殿下?当约瑟夫踏出营帐的时候,周遭所有的人都必恭必敬像他低头鞠躬,显的恭敬无比,就连那个沉默的自己也恭恭敬敬的对着约瑟夫颔首行礼。
「我听士兵回报,你似乎昨夜巡视到了现在,果然是一条让人信赖的看门狗啊!」约瑟夫踏前一步,以充满邪恶、却只有两个人听的见的声音在肯诺比耳边讽刺道。「不过看门这种小事对伟大的肯诺比来说毕竟太大才小用了,你放心,最棒的事情今天就会发生了──我要让你亲眼目睹黑狼汉艾萨克的决斗,一让你看到最强壮的黑狼摘下也受艾萨克脑袋的模样。」
充满恶意的言语和眼神彷彿利刃般毫不留情的刺向肯诺比,站在约瑟夫面前的肯诺比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漂浮在空中的肯诺比却恐惧的瞪大了双眼……因为,就在约瑟夫说话的同时,那一番残酷的话语抚服饰一把可以开启记忆的锁,一瞬间将所有的记忆都呈现在肯诺比的脑海里……
那个晚上,约瑟夫带着许多魔法师潜入神殿……十名魔法师将自己包围在中心,施展囚禁他灵魂心神的魔法阵……他以约瑟夫的血为引创造出黑狼……他带领黑狼和军队在峡谷袭击艾萨克…艾萨克痛苦倒地、金色眼瞳难以置信的瞪视着他…他和约瑟夫在荒废的碉堡里,以魔法创造出来的怪物残杀了菲力浦亲王……约瑟夫顶替飞利浦亲王的位置,对艾德华、兰开斯特宫廷下战书……
过去的记忆在肯诺比的脑海中快速闪过,美一件事情都让他痛苦的闭上双眼,但真正让他痛苦的想吐的是,他清楚知道那些并不是幻觉,而是却确实时发生过的事情!
即便是漂浮在半空中,但是约瑟夫纳征因为鄙夷而扭曲的脸,还有一双燃烧着复仇火焰的双眼,在在让肯诺比震撼住了──创造出约瑟夫这个怪物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肯诺比!
不!事情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的!漂浮在空中的肯诺比痛苦的大声呐喊,但是不管他的身体、抑或是候教的声音,都无法传递给任何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体像是傀儡般静静跟随在约瑟夫的后面,一直走到了密密麻麻排列的数十万大军的面前。
「今天过后,法兰斯王国只会有一个王!那就是我约瑟夫!」约瑟夫高举右手,对着站在自己面前、誓死效忠的40万士兵,朗声宣布。
「胜利!约瑟夫王子胜利!」
「法兰斯王国的新王!约瑟夫王子万岁!」
数十万名士兵们齐声呐喊、婉如雷鸣,那声音深深和动了大地;约瑟夫王子的自信、黑狼的矫健,还有肯诺比大人的沉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相信,胜利将会是他们的!
「出发!」约瑟夫动作俐落的翻身上马,朝着两军将展开决战的平原前进。
宽阔无垠的平原上,两方人马各领着数十万军队遥遥对望着,一触即发的战争,让双方都绷紧了神经,空气中更瀰漫着一古肃杀的气氛……
「嘿嘿……先别急着送死啊!」身穿锁甲、骑在马上的约瑟夫轻轻扯开微笑,转头对身旁的黑狼说道:「开战前先来点特别的,你一个人去挑战艾萨克,记住,这一次一定要砍下他的脑袋。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见,黑狼如何轻易的取下黄金圣兽艾萨克的脑袋,一旦让敌军亲眼目睹所谓的无敌战将也不过如此,军心一定会立刻涣散!
「是!」黑狼颔首,骑着黑色战马自军队中出列,自信而自负的单枪匹马骑到了中间点,跟着,他抽出长剑直指着对面的敌军,指名道:「艾萨克!出来!我要和你了结上次未完的战斗!」
宛如野兽般的低咆穿过平原、清楚的传到了对面。不一会儿,身穿金色锁甲、全身宛如沐浴在阳光下的男子也骑着战马、抬头挺胸的朝黑狼而去。
「艾……」位于军队后方的爱德华原本开口想喊艾萨克的名字,却又硬生生将话咽回,他明白自己此客绝对不能让艾萨克分心。
艾萨克!你一定要赢、一定要平安回到我的身边!爱德华只能紧紧握住胸口所挂的艾萨克赠与的项链,无声的祷告着。
「艾萨克,上次让你侥倖逃过一劫……」当艾萨克奇马来到黑狼面前时,后着以手中长剑直指着艾萨克,冷笑道。「但你今天可没这么好运了,我们之间一定得分出胜负,能活下去的只有一个,因为大陆上的幻兽战是一个就够了……」
「一切就在这里结束。」艾萨克也抽出自己的长剑。拥有相同的本领、相同求胜意念的男子对望着,心里、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有眼前这个一生中所见过的最强的对手……
「锵」的一声,两柄长剑电光石火般的在空中交会,发出了惊人巨响,艾萨克和黑狼同时被这股强尽的力道震退了几步,不约而同的收回长剑,双眼眨也不眨的锁紧对方,寻找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呐!肯诺比,同样是你创造出来的魔法怪物,你心里有偏好哪一个吗?」同样在军队后方观战的约瑟夫,突然凑到肯诺比的耳边,不怀好意的低问,在抬头看到肯诺比那张淡然无表情的俊颜后,有些遗憾的开口道:「这时候我真后悔让魔法师封印住你所有的情绪,如果这个时候你是清醒的,这一场戏会更有趣的。」
虽然被控制的肉体无法动弹也无法反应,但漂浮在空中的肯诺比,刺客的情绪就快要崩溃了,在什么都不能做的情况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场根本不应该发生的战争一幕一幕的在眼前上演……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肯诺比颓然倒地,觉得情绪已经濒临崩溃,再也看不下去了!
肯诺比,身为魔法师的我们必须谨守法则,绝对不得扰乱这是监原有的轨道,因为一旦我们干预了,就会造成巨大的改变,甚至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肯诺比,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就再肯诺比伤心自责的十后,前方突然传来的他在熟悉不过的温柔音嗓。是金──他的魔法导师,金!
肯诺比又惊又喜的抬起头,但前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更没有自己熟悉的身影!
「金,是你吧!?是你在附近吧?」肯诺比绝望的开口,痛苦的抬头寻找金的身影。
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不可能,如果你就在我的身边,卫什么我看不见你?」肯诺比眼框泛红,在其他人面前他或许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大祭师,但是在金的面前,他彷彿又回到了最当初什么都不懂、只希望金能教导他魔法的孩子。
「我知道,因为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连你也不愿意见我了……」
肯诺比,不管你做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珍爱的弟子。你现在之所以看不见我,是因为你始终不愿意走出囚禁你的那个牢笼,如果你愿意走出来,你自然就看的见我了。
「牢笼?!」肯诺比转头四处看,但怎么也看不见金所谓的牢笼。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就算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法,也有无法囚禁的东西,那就是人之子的意志和灵魂。既然你能听见我,那就表示你的意志和灵魂是自由的,既然你的意志和灵魂是自由的,卫什么你会任由自己被肉体所束缚,困在那里动弹不得呢?」
「我的意志和灵魂是自由的?」肯诺比喃喃自语。
但……那十道心灵迷惑术,确实让自己变成了只会听从约瑟夫命令的傀儡啊!所以才会犯下这么多错误,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错误的事情持续进行着……
能封闭你的,只有你自己,能就你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懊恼犯了错,后悔犯的错?那又如何?只是浪费力气和眼泪而已。已经发生的事情,就算是错误的也无法挽回,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有没有决心停止这一切的错误。金语重心长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叹息。
「停止错误,我可以吗?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停止这场不应该有的战争?」肯诺比彷彿看到了一线生机,深情激动的重新抬起头。
水无法逆流,阳光无法自西边升起,已经发生的事情再也无法从头来过,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归魔法师的本质;绝对不插手命运,不再干涉。人之子应该面对何种命运,由他们自己决定。
「……」肯诺比错愣半晌,刹那间似乎明白了金所说的话。因为他的干预、所有人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了,倘若自己再次插手,只会兆成更多难以预测、难以项项的灾难。确实,此刻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撤彻底底的离开这一切!
「金,我已经明白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我愿意接受所有的惩罚。」肯诺比恭敬的跪下,以在平静不过的语气说明出自己的决心。
是吗?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那么现在就走出囚禁你的牢笼,和我回去重新修行吧!金的语气增添了一丝温暖。
「是。」肯诺比颔首,闭上眼睛,心里不再牵挂其他的事情,只想着要回到金的身边。
肯诺比,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耳边响起金含笑的声音,肯诺比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碧蓝色眼瞳的,果然是红发绿眼、外表宛如少年的魔法导师,金。
「好孩子,这些日子你累坏了吧!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吧!」金微笑伸出首,轻轻一挥,肯诺比只觉得一阵暖意袭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在肯诺比睡着的那一瞬间,金手掌一挥,站在眼前的肯诺比越缩越小,最后变成一个白色光点末入他的掌心里。
当肯诺比消失在掌心的同时,金绿色的眼瞳转向约瑟夫身旁的肯诺比,满意的看到肯诺比的肉体「咚!」的一声从马上跌了下来,而界在肉体即将坠落地面的瞬间,却话成一团白物消失了……
「肯诺比大人不见了!」
「肯诺比!搞什么轨?爲什么会这个样子?」
约瑟夫气急败坏,而围绕在旁边的士兵则是满脸恐惧、议论纷纷,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震撼住了!
肯诺比突然消失的事情在军队中造成莫大的骚动,自然也引起了对面爱德华军队的注意,当眼力绝佳的探测兵前来向爱德华禀告,说好像是因为肯诺比突然从马上消失而引起了骚动,爱德华的一颗心顿时像是被动住了似的!
肯诺比从马上掉下来,消失不见了?不可能!肯诺比怎么可能会平空消失了?他答应过自己,要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吗?只要艾萨克赢了,他们就可以就回肯诺比,然后一起回宫廷了,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肯诺比!」爱德华在也顾不得许多,用尽全身的力量叫出肯诺比的名字。
肯诺比!
艾德华激昂的叫喊声让艾萨克心中一怔,而他所喊出的名字就像是利刃般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心,让艾萨克的心神陷入茫然和空白……
黑狼一眼看出艾萨克的心神不宁,嘴角勾起了狼一般的残酷笑痕,手中的长剑对准艾萨克的脑袋,逊如闪电般砍了下去──
II、做出选择的男人
一、
孩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接下来你要选择的,可不是走左边,还是走右边这么简单容易的问题喔?
你现在要做的选择,是足以影响历史,足以影响这况大陆的过去、现在、还有未来的决定。
对!就是这么重要的卷泽,来来来!
别露出这么吃惊的表情,很可怕?很吓人?很恐慌?别版着一张脸,又不是我让你陷入这个地步的。
唉!握有选择权的是你,别犹豫了,选择哪一条路?左边还是右边?
快点告诉我答案吧!因为命运之轮要开始启动了……
「纳命来!」
利刃化作银光,伴随着石破天惊的吼叫声直劈而下,强尽的力道让刀锋都发出了「嗡嗡」的鸣响,杀气夹杂着风束,笔直劈向艾萨克的脑门,虽说他有片刻的失神,但在利刃夹带的劲风划过颈项的瞬间,艾萨克做出本能的反应,及时向后一缩,在千钧一髪之际避开了这猎首之击!
「哧」的一声,艾萨克虽然及时保住了脑袋,但是脖子上已经留下一到细长的血痕──
「今日,你注定要死在我的剑下,何必挣扎呢?」黑狼冷笑,并不打算给艾萨克任何喘息的时间,右手举起长剑,再次对准艾萨克的景象挥了过去。
「锵」的一声巨响,艾萨克再度举剑档住了攻击。两剑相击,激荡出阵阵火星,虽然他挡住了黑狼每一下的致命攻击,却无法全身而退,也让身体无可避免的增添的许多新的伤口。
约瑟夫始终注视着黑狼的一举一动,判断出他目前占了优势,心中立刻做出决定;肯诺比突然消失,或多或少造成军心的动摇,自己必须利用黑狼领先的气势作战,一鼓作气歼灭对手,他绝不容许这场战争再出现任何意外!
「听我的命令!弓箭手分成左右两边,立刻展开攻击,骑兵对在前,步兵在后,一举歼灭敌人!」约瑟夫突然高声命令,打算亲自率领军队向前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