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子衿系列之三 鹿死谁手 + 番外 (出书版) 慕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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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皮夹还我。」希温和地说。
他虽然笨笨的,但身上少了什么东西当然会知道,更何况皮夹里有个重要的东西,可不能不见。
「我哪有拿你的皮夹?」身高约两米的男人理直气壮地道,虽然希本身也不矮,不过在他面前气势就略逊一筹。
「你有拿我的皮夹。」希一口咬定,眉头愈皱愈紧。
「是吗?有人看到吗?」
高壮男子仗着自己身材魁梧,傲慢地睇了一眼四周的路人,路人们因为怕事而纷纷躲避。
「没人见到是吧?凭什么因为你这么一句话就定我的罪?法律可不是你定的。」
高壮男子嚣张地笑了起来,得意地看着希。
这个初来乍到的男子是个傻子,自己已经跟在他身后好一阵子了,可是这人竟然迟钝到完全没发现,看他手上拿的袋子全部是在高级精品店消费的,才会让他起了贼心。
「把我的皮夹还我。」希还是这句话。
「你这个白痴!」高壮男子冷哼一声。眼前这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男人智商可能不高,说来说去只有这么一句话。
高壮男人懒得再理会希,想要绕过他离去。
就在他以为没事时,手臂传来一阵酸麻,他转头一看,希还是不死心地握住他的手,动作虽然看似轻柔,但力道却足以让整只手臂麻到没知觉。
「好好好,我还你,不过你得跟我到小巷里,我才肯拿出来。」他小声地在希的耳畔道。
「为什么?」希怀疑地问,有些不信任他。
「你别以为我喜欢做这种事,我也是家境所逼,如果要我当场拿给你,你要我如何面对社会大众,还有我家里那些无辜的家人呢?」
他说得煞有介事,而同情心泛滥的希也深信不疑。
「你好可怜哟。」希果然略微放轻力道,跟他到小巷里。
一直走在前头的男子露出邪笑。现在他可以肯定这男人是白痴了,这么容易就跟一个陌生人走,还敢单独跟他到小巷里。
男子摸着怀中锐利的尖刀,等会儿他就会让他知道他的厉害。
「好了,把我的皮夹还我。」希伸出手向他索讨。
「当然没问题。」
男子露出假笑,从怀中掏出他的皮夹,就在希伸手来拿时,一把锐利的尖刀就往希的腹部捅去。
凭着对危险非常敏感的天性,希毫不犹豫地握住锐利的刀锋,而鲜血就这样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见状,男子不死心地想要拔回刀子,使命地往后抽,但是希却握得更紧,让他无法把刀子抽出,也因为这样,刀伤几乎深能见骨。
「放……放手!」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男子也有些惧怕,再也不敢用力拔刀。
「你先把皮夹还我。」希直视着他,还是一味的坚持。
他们就这样僵持不下,突然有道甜美的女声插进来
「你难道都没有痛觉吗?」
希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有些面熟,但是他还没做出反应,那个扒手已经被身形纤弱的女人赏了一记回旋腿,一条纯白的丝巾也迅速地盖在希的伤口上。
「你的伤非常严重,一定要去看医生,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筋骨。」漂亮的女人细心交代,她小心翼翼地帮希拾起掉落在地的皮夹,「看来,这皮夹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可以让你连命都不要。」
要不是她一时好奇跟进来,后果真不堪设想,不过……这男人也真奇怪,握住锐利的刀锋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也没喊痛。
「谢谢你。」
希用没流血的手小心翼翼地翻开皮夹,看见里头那张照片没有受损,终于露出笑容。
他抬起头,对漂亮女人说道:「我真不知道该怎 感谢你,是不是……」
希在看见她吃惊的表情后,霎时消了音。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她不再像刚刚那样温柔,反而把他受伤的手当作弱点,狠狠地握住他,「老实说!」
「我……我本来就有了。」希有些迟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
「既然你不肯老实说,只好请你跟我们走了。」
此话一出,从巷口突然涌入十几个人,分别抓住希的手脚,粗暴地往巷口的黑色的厢型车塞。
「喂……我……」
他突然没了声音,诧异地发现这十几个人都是熟面孔,他困惑地盯着车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他想起他们是谁了!
不过他们就不能用比较温柔的方武,非得这么暴力吗?难怪他讨厌跟他们打交道。
既然知道他们的身分,他也就没有动手的必要。
有了这个认知,希的心情反而放松了。
◇◆◆
「园长大人,门口有奇怪的车子靠近中。」
韦绘水本来优闲地坐在园长室吃着零食,突然像是拉警报似的正襟危坐,直盯着逐渐接近的加长型高级轿车。他略微评估一下,这辆尊贵的车少说也要五、六百万,由此推断,来者可不是容易打发的家伙。
对每个人是好是坏的敏锐度,韦绘水可是首屈-指,凭他显赫的黑道背景,来者是黑是白,他靠直觉就知道。
祁海月扫了外头一眼,口气一如往常地淡然。「是自己人。」
「原来是你的人呀!难怪我觉得有股冷意窜过背脊。」韦绘水理解地点点头,「其实,我也还没见过地麟的人,我要出去见识一下。」
语毕,他高兴地跳起来,急忙往外冲。
这时管冬晓才平静地开门:「这次换地麟的人来保护希吗?我想他会不太高兴吧?」他记得希以前常说,地麟的人阴沉得难以接近。
「这可由不得他,我有我的打算。」祁海月笑了笑,也站了起来,他对管冬晓、阙管月道:「一起出去吧,我帮你们介绍-下。」
「有何不可!」他们异门同声地响应。
三人相偕地走了出去。
他们一到外头,自加长型轿车里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五宫像是刀镌般深邃,他一来到祁海月面前,也不管这里还有旁人,立刻单膝下跪。
「主子,属下一接到你的命令,就不敢耽搁地赶来了。」苏同胥是地麟组织中的第一总管。
他这模样让韦绘水不禁笑了出声,他从来不知道地麟组织这么守旧,还遵循参拜的传统。
「起来。」他的动作让祁海月眉头一皱,「一路上辛苦了,不过……你们有事耽搁了吧?你们在十分钟前就应该到的。」
他的语气虽然懒洋洋的,却让苏同胥感到一阵寒意。
他急忙地道:「主子,因为小女不懂事,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还望主子从轻发落。」
祁海月真不愧是地麟组织的主事者,连这点小事都知道。
「为了什么事?」祁海月淡淡地问,目光却让人不敢直视。
身为地麟的领导者,有权知道属下的一举一动,这是地麟里的规炬。
苏同肯不敢轻忽地从口袋中掏出皮夹,「小女在一名可疑份子的身上得到这个皮夹,因为里头有些可疑的东西,还请主子过目。」
他恭敬地递给祁海月,他随意地翻了一下,突然脸色大变。
「人呢?」他口气凶恶地质问。
「什么?」苏同胥吓了一大跳,冷汗直冒。
「海月问的是你们抓到的可疑份子呢?」韦绘水好心地为他解答。海月平常心眼是坏了点,没想到吓起人来还真是有模有样,连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也被他吓得浑身发抖。
「是。」苏同胥立刻顿悟,命人把车上的人带下来。
人一出现,幼儿园的几个人部傻楞住,为的不是他笑容依旧的表情,而是那染着鲜血的手。
「海月,我终于见到你了,天晓得这些地麟的人在搞什么鬼,竟然还要换车、盛装打扮之后才敢来见你,你又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干嘛要……」
在被祁海月一把拉到身旁之后,希霎时没了声音,有点不满地看着祁海月。
最近他们怎么都不让他把话说完呀?
他说的话有这么不重要吗?
「你的手怎么会这样?」祁海月原本美丽的脸蛋,布满一股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嗄?」
希看着刚刚把他架来的人虽然-头雾水,但是个个睑上都有恐惧,而阙管月、管冬晓和韦绘水他们的睑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希无辜地耸耸肩,把刚刚想要躲到祁海月身后、装作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受害者的念头给剔去,因为他真怕祁海月会发飙。
「没有啦,刚刚有人剌了我一刀,是他们救我的。」希露出纯真的笑容,把手掌的伤口给祁海月看,「可是不会痛耶,你也知道我从小对痛就没有什么感觉。」
此话一出,空气中的肃杀之气好象缓和不少,人人皆吁了口气。
「真的吗?不是他们伤你的?」祁海月直盯着希,不放心地追问。
「当然不是。」希摇摇头,呵呵一笑,接着原本无害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口气也变得正经,他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对十几个傻楞的木头人说道:「各位,今天是初次见面吧?我是天麟集团的负责人希。」
闻言,绑架他来的人全部僵住,尤其是为首的苏同胥。
说完之后,希又转个身,得意洋洋地对祁海月道:「如何?这次我的气势够了吧?」随即他缓缓地合上眼,往祁海月的身上倒去,「虽然我很想再维持一下尊严,不过……我好象失血过多了。」
说完这些话,眼前一暗,希便昏了过去,他隐隐约约的听见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及祁海月沉稳的心跳声。


第五章
「你这个笨蛋!」
希一醒来,就听到祁海月的咆哮声。
他痛苦地眯起眼,要不是他的手被管月那家伙包得像颗球一样,他还可以用手摀一下耳朵,阻挡这可怕的噪音;他认真地看着祁海月这副怒气冲天的模样,几乎可以断定这场精神训话会维持很久。
「你为什么不早点表明你的身分?好让他们及时送你到医院去!」
他最怕的就是这样,无论他的计谋怎么缜密,希这家伙总是有办法做出他无法预料的举动。
听到这话的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干笑。
「笑什么笑?你只知道笑,还会干嘛?」祁海月气急败坏地吼道,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狠揍一顿。
「呵呵,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模样,这样子感觉比较好相处。」
希傻傻地说,却惹来祁海月更大的怒气。
「什么叫作喜欢我生气的模样?你可不可以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不要让我……」
「不让你担心害怕?」希理所当然地接话,用没受伤的手一手拉过祁海月,亲吻一下他粉嫩的脸颊,「你干嘛老是这样担心害怕?我早说过我的命很硬,那些瘪三才没有本事能够伤我。」
「少胡说了!」祁海月推开他,一向沉稳的他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现在仍躺在床上的人还说什么大话。」
「你还不了解说大话一向是我的长才吗?」不以为意的希笑容满面,旋即又恢复那副呆呆的模样,他嘟起嘴埋怨:「海月,你可不可以叫管月把我的伤口包小一点,有必要把这点小伤包得像球一样大吗?」
他这模样若被周昊看见可不得了,他不希望周昊又以为是海月害的,海月是无辜的。
「不可以!」这次祁海月回答得直截了当,他恢复平日的泰然,嘴角浮现迷人的笑涡,他动作敏捷地坐在希的肚子上,出奇温柔地问:「你知道管月为什么要把伤口包成这样吗?」
「呃……」希干笑,「我的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知道。」
「不知道也行。」祁海月露出诡异的笑容,「那你为什么要随身携带我的照片?我听地鳞的人讲,你当初根本是不要命似的想要拿回来。」
「这个问题我也拒绝回答。」希回答得很干脆,脸上浮起一抹羞色。
唉,他总不能直接回答海月,他偶尔会想起他……只是偶尔。
「既然你不愿意老实讲,那我就直接动手了。」
祁海月盈盈地笑,他的手慢慢地接近猎物,而后室内传出一阵阵哀叫声。
「哇!你怎么可以对病人下手?不要!不可以脱我的裤子!不要啦……不要!啊……嗯……」
急忙赶来的周昊一进门就是见到这一幕。
他宝贝少爷的贞操即将失守,那个下流的人竟然将手伸到少爷的裤子里,看少爷一脸陶醉,实在不难想象他的手在做什么。
「你这个混蛋!」周昊气愤地一拳打向祁海月。
祁海月不避也不闪,仿佛等着挨打,反倒是身为病人的希用另一只手挡了下来。
「昊,你在干嘛?你怎么可以对海月动手?」希的口气倏地变冷,「我可不知道天鳞里有这条规炬,可以动手打地麟的负责人。」
「少、少爷?」难得看见希发脾气,周昊立刻跪了下来,「是我做事没分寸,请主子惩罚。」
「又来了。」希小声地咕哝。
每次只要他稍微大声一点,周昊就搬出他是主子的事实,他已经告诉他好几次了,他们之间是平等的、是朋友,但周昊还是这么死脑筋。
他望了一眼身边的祁海月,只见他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足以让他失神,也表示他刚刚不闪不躲是故意的,足故意做给周昊看的。
他烦躁地挥挥手,要周昊站起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周昊跟海月只要一见面就吵不停,所以他不准周昊跟过来住,只是周昊有事没事还是会过来这里跟海月吵架,弄得他心烦意乱。
「您受伤了,我怎么能不来?」他的语气着急,担心地看着希的手,「您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医生有说过痊愈后便无大碍吗?」
周昊像是想到什么事似的,突然皱起眉。
「这里的医生不能信任,我还是去找慕医生过来看一下,这样我比较能够放……」
「真是抱歉,我的医术不精,才会劳动天鳞的慕大医师出马。」阙管月笑嘻嘻地现身,手中还拿着绷带。
「阙管月!你怎么也在这里?」周昊整个人愣住,表情也僵住。
「好久不儿了,周昊先生?」阙管月努力地回想,和气地看着他,「我们大概有五、六年没见了吧?自从我帮你看过中弹的腿伤之后。」
「是呀。」周昊回答得咬牙切齿,「那次还真多亏了你。」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次受伤的经验,伤势虽然严重,但只要小心翼翼地取出弹头便没事了,那次因为慕医生恰巧不在天鳞,所以便由阙管月操刀。
伤口虽然好了,但是阙管月在缝伤口时,却用极细的针缝出「小月月到此一游」的字句,那些字句就一直留在他腿上直到拆线为止,少爷甚至还取笑说若是不能拆掉,看他以后要怎 娶妻生子!
那件事对他来说真是奇耻大辱!
看他们一触即发的模样,希倒是觉得很有趣。
他有时候不得不佩服海月,他知道管月是周昊的克星,才特地安排他到这里,不过……管月手上的绷带若是要拿来对付他的话,他可就笑不出来了。
「阙大医生,我可以请问你手上的绷带有什么用途吗?」希露出假笑,直盯着分量不少的绷带。
「当然是给你包扎用的。」阙管月无辜一笑,「你以为你的伤口已经没事了吗?我刚刚包到一半没绷带了,特地回去医院里拿些绷带过来。」他煞有介事地深深一叹,「希,你也觉得我对你很好吧?完全不顾成本,一心只想把你的伤口治好。」
闻言,希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被包得像颗球的手。
这还算包到一半?管月该不会想整死他吧?
希看着认真十足的阙管月,陪笑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拖到这么晚才就医,阙大爷,你可以放过我吗?」
他这么谦卑的模样让周昊极为不悦,他严肃地道:「少爷,以您尊贵的身分怎么可以如此说话?这样不合身分。」虽然阙管月的家族也不容轻忽,但是绝对不至于让天麟集团的负责人如此低声下气。
「你又在说什庆鬼话?」希不满地道:「我从以前就说过,你们全部是我的朋友,根本没有什么主仆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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