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迷意亂
蛇蠍夫人鳳願達成,自然是歸心似箭。
劫了這麼個狠角色,就算蛇蠍夫人武功高強,又有帶凶,還有黑衣殺手的後盾支持,卻還是心中惴惴,生怕半路上橫生變數,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因此路上毫不停留,一路殺向隱於市井深處的極樂宮。
說起來這蛇蠍夫人也真是個人才,懂得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所在,「小隱隱於市」的硬道理,任那些江湖上欲除妖孽為快的大俠們將遠近深山老林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這魔女半根毫毛,卻沒料到蛇蠍夫人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搞不好比他們還要接近平民老百姓。
杜鱗之前因所寫 書的緣故與蛇蠍夫人交好,一來兩往也熟得很了,於這旁人不知之處也知道了個詳細,加上神鬼莫測的輕功,偷偷潛入自然是沒什麼問題。
杜鱗此刻在心中尤其感謝師父的先見之明,行走江湖,武功可以是三腳貓,但是輕功卻一定要過硬!逃命也好,偷窺也罷,這可是獨一無二的絕佳利器,再加上下九流門中每位師兄弟必備的脫困技術,就算是是丟到皇帝老子的天牢裡,也能保證溜得出去,保住一條小命好東山再起。
如今,杜鱗就憑藉著這幾門技術成功的潛入了極樂宮,跟著偷偷爬去埋伏。等著好戲上演。
話說回來,也是蛇蠍夫人對江無畔看得極重,一路上倒也沒強行壓倒,想必也不想將多年心血就這麼草草吃掉,囫圇吞棗未免過於不美,還是到了地頭再來好好享受才是正途。同時又怕江無畔半路上逃了,就用了一路的miyao,使得江無畔自從被劫持以來,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神志不清。
因此這一路,可算是出乎意料的相安無事,但到了蛇蠍夫人的地頭,真正的驚濤駭浪才會開始。
蛇蠍夫人急,杜鱗等得更急,他都等不及親眼看到歷史性的一幕發生了。
當看到蛇蠍夫人終於將昏沉沉的江無畔弄到奢華俗豔的寢宮時,杜鱗險些要放鞭炮慶祝一番。
當然,他這番心情,江無畔自然不清整。如果讓江大莊主知道這小子在打這個主意,只怕杜鱗不死也會脫層皮。
歷經十五天的漫長旅途,江無畔終於躺到了蛇蠍夫人的床上。
與此同時,等得心焦如焚的杜鱗,也已經趴在最佳窺視位置,等著親眼目睹接下來的後春宮。
江無畔很想當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噩夢,但是不幸的是,這只是逃避現實的一廂情願罷了。
雖然已經從藥效中掙脫出來,但是江無畔還是緊閉雙眼,不想見那個該死的、生平最痛恨的女 伲?
只不過,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自然有得是法子讓他屈從。
江無畔只聞到一股濃郁到嗆人程度的香氣迎面撲來,身上一重,一具柔軟身體就趴在他身上。蛇蠍夫人咯咯魅笑道:「江郎,我等了這麼多年,今天終於可以得償所望了。」
此時此刻,杜鱗早已潛入此間之中,爬到房梁之上躲起。
人家樑上君子偷竊的是財物,他這樑上君子卻跑來偷窺人家歡好,也算是別具一格了。
因為是新人承歡之處,所以極樂宮中人特地將此佈置得美輪美奐,不但擺設裝飾堪比真正的皇帝後宮,恐怕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因此,為杜鱗提供了天大的便宜。
杜鱗悄無聲息的爬上了粗壯房梁,將身形這麼一縮,完全不必擔心蛇蠍夫人會發現到自己。別說別的,光是為了追求奢華豔麗的效果,特地垂掛的重重紅紗就飛得滿眼都是,要想在這一大堆遮蔽物中隱藏好身形,那可真是輕而易舉的事。
而且,每當寵倖的時候,特別有一大隊樂師在房外演奏樂曲,烘托氣氛,也多虧了有這樣的排場,就算多少發出點聲音,想必蛇蠍夫人也不會太過介意。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視野問題。要想縱觀全域,看得熱血澎湃,當然要從上而下,這才能保證面面俱到,毫無紕漏才是。
就像此刻,一身白衣的江無畔橫躺在紅綢鋪就的十**床上,上面壓著個體態風騷的蛇蠍夫人,紅紗飄蕩,煙氣繚繞,配上周遭滿是男女交媾模樣的裝飾,簡直就是令人心潮澎湃的典型啊。
杜鱗美美地躲在上面,就等著好戲開鑼。
可惜,蛇蠍夫人卻不是個魯性子,雖說早就想將江無畔一口吞下肚子,但此刻卻還要調調情、說說愛,免得此事不美。
江無畔雙目緊閉,擺明瞭不想理她。
蛇蠍夫人見他雙眉擰起,臉色鐵青,知道他心中不喜,笑得更歡,「早在十年前,我見到你的時候,就禁不住為你心動啦。你知道麼?雖然那天的年輕少俠滿坑滿谷的多,但讓我動心的一個都沒有。我的一門心思啊,全都被你這小俟醋呃病?
當 賦的非要冤枉別人勾引他,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江無畔本想忍住這口氣,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哼,這種顛倒是非黑白的話,虧你也能說得出口。」
聽他說話,蛇蠍夫人自然是歡喜得緊,但看他雙眼依然閉著不肯看她,卻是越發覺得江無畔這股倔強可愛得緊。當下笑盈盈的說道:「啊喲喲,還說你不是小 伲刻煜麻g這麼多男人,我卻只對你一個人動心,若不是疼你惜你,早就強上了,直到今天才到手,已是晚了不知多久。換作別人,哪能讓我如此付出?奴這顆心,早就為江郎左右,能讓奴著迷到這種地步,江郎你不是偷心的小儆质鞘颤N?」
這番撒嬌,當真是又甜又膩,別說看不慣這種紅粉陣仗的江無畔胃中一陣抽搐,就算靠寫你情我儂,大家一起來「嘿咻」為生的杜鱗,都忍不住抖抖身上雞皮疙瘩。
蛇蠍夫人說完,還不等江無畔反駁,湊口過去在他臉頰處輕輕一吻,驚得江無畔立刻睜開眼,身子也向後猛地一躲!
但是這一躲,江無畔心中就叫了聲「糟」,之前這毒婦用那陰毒法子下的藥,讓他全身脫力,就連內力都提不上來,現在雖然清醒,但是力氣卻沒有一點恢復的跡象。
「呵呵,奴的藥雖算不上頂好,卻也不差。江郎若想徹底恢復,只怕還有些困難。」
江無畔閉口不語,心中默默盤算。
這樣下去,搞不好真的會被這毒婦壓倒。光這麼一想,江無畔就流了滿身冷汗,現在這情形,可謂是他自從遇到蛇蠍夫人之後就時不時冒出來的噩夢重現。
不過這種情形,絕對要比噩夢糟糕上不止百倍千倍。
蛇蠍夫人看他臉色神色變幻,咯咯嬌笑道:「江郎,奴知道你武功高強,奴不過是個弱女子,自然要多點防備保命了。江郎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自然不會見怪的哦?」
江無畔此刻心中已經冷靜下來,他想起了丁挽秋,以及丁挽秋的沉穩,現在著急也不能怎樣,還不如拖延片刻,用全力催動內力,找機會逃脫才是真的。
當下,心神一穩,便張口主動問道:「那幫黑衣殺手究竟是何來路?」
他這話一出口,當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憂。
歡喜的自然是蛇蠍夫人,這鐵蚌殼總算是耐不住性子開口啦。
憂愁的自然是房梁上的杜鱗,去他娘的,之前調情老子還能忍得下,當作前奏,此番說開正經大事,卻不知要說到何時?這蛇蠍夫人也是,明明盼了那麼久,現在還不急惶惶的吞下肚子,還有興趣閒聊?女人就是女人,搞那麼多氣氛情景有個屁用,真刀實槍的上,才是王道啊!
下面二人自然察覺不到杜鱗的怨憤漫天,蛇蠍夫人笑道:「奴還以為冤家你打定主意不與我說話了呢。呵呵,無妨,我便告于江郎知道。那幫黑衣殺手的來歷我也不知,早在月前,奴聽說他們對江郎下手,心中怨恨,便跑去找他們的麻煩,結果那幫黑衣人見到奴,便想著和奴和解。」
「哼!」
所謂「和解」,到最後還不是過來一起合夥攻擊他?江無畔自然沒什麼好臉色給她看,「他們要的可是我的命,你這樣做,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喲,江郎莫非是為奴擔心?呵呵,呵呵呵……」蛇蠍夫人笑得更歡暢,「江郎可知那幫人襲擊你的原因?」
江無畔心中一跳,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不就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殺手就是殺手,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個自然不同,呵呵呵……」蛇蠍夫人端詳他的面容,越看越愛,身子也偎得更近了些,「江郎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事情沒那麼單純……呵呵,他們不光襲擊你,還攻擊劍術十絕的其他人,為的可不是你們的性命,而是……」
「是什麼?」呃,感覺到那雙手不安份的動作,鼻子裡再度被一大股濃香攻擊,讓江無畔險些嘔吐出來,只能說話轉移注意力,同時咂饍裙Γ退阋蹞p一大半的內力,也絕對不能讓蛇蠍夫人就這樣得逞!
「呵呵,江郎馬上就是奴的人了,奴也不瞞你……呵呵,你可知昔年大盜『草上飛』留下的寶藏?」
「草上飛」!
這個名字,就算是再孤陋寡聞的人也該知道,江無畔雖然長年隱居在臨劍莊,但關於這件事的傳聞確實也知道一點。
「難道說……他們在找……」心神一岔,好不容易凝起來的真氣險些再度散去,江無畔暗罵了一聲,勉強穩住心神。
「對啦,就是早在五十多年前,那個縱橫天下的獨行巨盜『草上飛』,他曾歷盡千辛萬苦從南疆尋到一張藏寶圖,返回中原。本來想自己尋了這寶藏,逍遙快活,卻不料走漏風聲,惹來江湖仇殺,草上飛橫死溧江,屍身喂了魚蝦,而那張藏寶圖也不知去向……呵呵,當然,這只是面上的說法。」
「面上的……」難道還有背地裡一說不成?
「這個自然,這麼大的事,自然有有心人裝神弄鬼,想要獨享了。當初殺了草上飛的有八個人,都是那時有名的高手,他們一人得了一片藏寶圖,只要集齊了這八片,就能得到傳說中的整個寶藏。」
「難道說……黑衣殺手的目的是……」
「呵呵,確實如此。他們的目的就是收集這八張殘圖。據秘聞錄那裡得來的消息說,劍術十絕中這十個人的長輩裡,很可能就有瓜分了寶藏圖的八個人其中的幾個,所以他們才會去襲擊劍術十絕。目的不是在殺,可是在擒。可是,嘻嘻,你們每個人都不好惹,搞到最後,他們損兵折將,那個火氣自然就大起來了……別說別人,光是最深居簡出的你,就殺了他們不下三十多個高手,能讓『絕殺』不怨你麼?呵呵……不過沒料到江郎並不是那八個人的後輩,臨劍莊被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見到半片藏寶圖,這下子那些殺手可就抓了瞎,倒是便宜了奴,得了江郎這個如意郎君。」
江無畔算是明白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了。
原來這些殺手的統一行動後面隱藏了這麼大的秘密,不過這秘密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他也不感興趣。只是這樣遭了池魚之殃,換作是誰也不會開心。
倒楣,還真是有夠倒楣……
不過卻因此讓蛇蠍夫人鑽了空子,這真算得上是最倒楣的事了。
與此同時,另有一人也在心潮澎湃。
他娘的,怎麼還不開始?
與江無畔的心情截然相反,杜鱗已經差不多要去指著蛇蠍夫人的鼻子罵娘了,這麼拖拖拉拉的不辦事,真枉費她那個響徹武林的「女 佟姑枴?
也許是感應到了杜鱗的怒潮洶湧,也許真的是時間不多了,蛇蠍夫人已經成功的依偎到江無畔的懷裡,兩隻小手也在解說的過程中探進衣襟,撫了進去。看看情況大好,如果還不開始,只怕她也要欲火焚身的燒死了!
當下再不客氣,手上一用力,江無畔身上白衣發出「嗤啦」一聲響,已經裂開兩半,露出赤裸裸的上半身。
江無畔只覺得身上一涼,想要阻擋都來不及。
原本還能裝淑女賣乖的蛇蠍夫人看到這美景,當下就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不過看到已經好了大半,但還沒完全好利索的種種情事中才有的傷痕,頓時火氣就又上來了。
這一動人,自然是百般招數盡出,湊口過去就是又吻又咬,將各種挑撥身體的技巧都用了上來。
江無盼想抵抗,但身子卻在發軟,一是因為藥效,二是因為那雙在身子不停蠕動的手。
他只覺得身上仿佛有毛蟲在爬,又看到蛇蠍夫人已經將衣服拉開,胸前兩團雪白玉兔頓時彈跳而出,巍巍顫顫,襯上那嬌媚面容,真是挑戰男人的自製力。
不過對於江無畔而言,似乎就只是折磨而已。
而對於趴在房梁上偷窺的杜鱗而言,總算是看到了之前心心念念想要看到的過激畫面。
紅綢淩亂,兩具身體絞纏如蛇,位於上方的女子渾身赤裸,露出白膩如脂的肌膚,凹凸有致的惹火身材終於一窺全貌,那巨胸,那細腰,那豐臀,那長腿,完全就是男人心中的尤物第一名啊!
嘖,江無畔這小子豔福還真不小……
這樣想著,目光自然而然的移到江無畔身上去。
雖然距離遠,但是杜鱗經過多年偷窺,練得眼神好得很,這點自然不成問題。
只見白煙繚繞,紅綢卷纏中,被壓在下方的江無畔雙眉緊蹙,俊美無匹的臉上似乎是忍著極大的痛苦,完全和歡愉搭不上任何關係。
只是這樣痛苦的表情,在此時此刻,卻更加引人入勝。
清亮冷厲的眸光掩藏在微顫長睫之下,臉頰上綻放出淡淡薄紅,輕咬著唇,卻含進了一綹散發。
細密汗珠從額間滲出,反射著水光,為這原本禁欲感十足的男子增添了為數不少的色氣。
那襲總是將身子包得密不透風的白在已經被拉開大半,束髮的玉冠早已隨便丟到床邊,墨雲暈染在身下,些許爬上有料非常的胸口,蔓延向下,若隱若現的勾引著別人的雙眼,和越發氾濫的色心。
黑與紅,橫躺在上面扭動的白,無不煽動著他人的視線。
越來越濃重喘息聲,隨著動作起伏的身體,無一不撩撥著他人的極限。
杜鱗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快衝破胸口,就這麼直蹦出來!
就連四肢都快巴不住房梁,想要跳下去……
他想起了之前那人壓在他身後,肌膚重疊的感覺,想起了那人急切的喘息聲,高潮時的低哼聲,近距離看到那張美麗面孔沉醉在欲望裡的表情……
杜鱗忽然覺得不太舒服。
一想到現在下面的蛇蠍夫人也在觀賞著這個美麗男人的欲望,同時還進一步享受著這種欲仙欲死的感覺,他就覺得不大爽。
而且可能在日後很長一段時日裡,都會有同樣的享受,杜鱗就更加不爽了。
……等一下!
杜鱗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