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早起晨跑的傅叡廷竟遇到一个酒醉的裸男!瞧这人傻愣愣的可爱模样,简直是上天送他的「美味早餐」嘛!二话不说,人先扛回家再说......啊哈!捡到一块未经雕琢的宝玉!这小东西一看到他就目光呆滞、口水直流,嘴上虽抵死不从,可他的「反射动作」骗不了人!没关系,且待他亲自「授课」帮他开发「潜能」......
糗毙了!昨晚一杯鸡尾酒下肚后,他竟裸奔到一个陌生男子家里!?更匪夷所思的是,眼前这个拥有完美体格──倒三角身+六块肌的斯文猛男,不但免费供应他吃穿,还「一吻定工作」,主动帮他在公司里安插一份闲差?果然,天底下没那么好康的事,「恩人」三天两头拉他到床上要求「加班」......虽说习惯成自然,但这下他要怎么跟老爸老妈引见这个「秘密情人」?......
正文:
第一章
早上五点,天蒙蒙亮。
空气总是污浊的城市,经过一夜沉静也露出些许清新,让人觉得行道树果真不是装饰品,仍是有点用处的。
微光中已看得出这日天气晴朗,虽有几片浮云,但不掩天色之蓝,加上风微微地吹送着舒畅,是个适合早起运动的好天气。
傅睿廷一早起来,稍加梳洗,旋即出门进行他清晨四公里的慢跑。
回家后若还有时间他会再打两套拳锻炼一下,若没时间就把家传拳法留到晚上再说了。
说是跑四公里其实也不一定,他向来跑得很随心所欲,只要来得及回家梳洗、吃早餐,他并不介意跑任何一条路,甚至穿过小巷子也行。
这天,他在跑了十余分钟后,窜入一条最近新发现的小巷子中。
巷子约二人宽,几辆机车随意停放路边,造成他必须左闪右闪方能穿过,但这无损傅睿廷慢跑的兴致,这种事情天天都在发生,不值得讶异。
才刚想着巷子不知通往何处,他即在一个半人高的店家用大垃圾桶后看见一双脚,一双光裸裸横陈在那里的脚。
因为太过诡异加上好奇心作祟,跑过去时傅睿廷转头多瞄了一眼。
不瞧还好,一瞧更为惊讶了,没想到光裸裸的不只是脚,基本上半躺半坐在垃圾桶旁的人,整个都是赤裸的。
露在外头的小腿十分细白,脚也是小小的,指头浑圆,乍看之下是双女孩的脚,没想到仔细一看才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竟然是个少年。
体态纤细看起来没什么肌肉、皮肤粉粉嫩嫩的一个少年。
基本上傅睿廷不是个热心的人,大多数时候他就像一般的都市人,十分冷漠,所以他并没有停下来查看少年的情况,仅是迈开步伐,转身继续晨跑。
可是少年却在此时叫住他。
"你、你......你别跑嘛!"少年在他转身的瞬间清醒过来,半眯着眼望着他的背影,甜甜地唤道。
傅睿廷狐疑地转过头来,惊见少年努力支起身,手脚并用地爬向他。
试想,这情景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凌晨五点,一个裸男向他爬来,脸上还带着笑容,简直是恐怖电影现实版。
更讨厌的是,少年不动就罢,一动傅睿廷只觉得浓浓酒臭味扑鼻而来。敢情是个喝到天亮、醉倒路边的笨蛋?
就这么迟疑了几秒,傅睿廷错失落跑的机会,被少年抱住双腿。别看少年瘦瘦小小的,他的力气颇为惊人,长年健身有成的傅睿廷一时也挣脱不开。
接着,那个喝得全身变成粉红的少年,利用傅睿廷当支柱慢慢地站起身来,并趴在傅睿廷胸前,凑上他粉扑扑的心形脸蛋,很高兴地给了傅睿廷一个大大的啵吻。
"嘿嘿。"
得逞的家伙笑得眼眯成一条缝,活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
酒气扑鼻,傅睿廷直皱眉头,丝毫不觉得软玉温香抱满怀有什么好。
发现傅睿廷表情不善,少年直觉他做得不够好,没关系,他可以再来一次。
"不喜欢吗?不喜欢那再来一次。"少年大舌头地道。
而在傅睿廷来不及反应前,他再度凑上红唇,这次停留的时间延长许多。
面对这种诡异情况,傅睿廷显得十分冷静,反正他也挣脱不开,不如任少年发酒疯算了。
话说回来,撇开酒臭味不谈,少年生得实在是......好啊!
心形脸蛋是标准型的巴掌大,嘴唇略厚,给人一种随时准备接吻的感觉,头发剪得有点短,但是属于可爱型的样子,很适合他的脸庞;皮肤的触感也不错,乍看之下连一个毛细孔都找不着。
挺不错的嘛!
"你在勾引我吗?"
"勾引?"少年似乎听不懂这个名词,歪着头望着傅睿廷,满脸疑惑。
傅睿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着他说出结论。
可是少年什么都没说,仅是咯咯地笑了起来,好似勾引二字多么有趣一样,惹得他不住地发笑。
"勾引,我勾引你?"少年笑得好高兴,巴在傅睿廷身上,又是一吻。"对,我勾引你......"
忍耐着可怕的酒臭味,傅睿廷很冷静地想了一下目前的情势,再仔细瞧瞧少年的脸庞,圆圆的天使脸蛋,似小狗的水汪汪眼睛,感觉上十分可口。
就在他转着心思的短时间里,少年突然动也不动地趴倒在他身上,平稳的呼吸声诉说着他已入睡的事实。
为保险起见,傅睿廷试着拍拍少年的脸叫他起来,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瞬间想到"酒精中毒"四字,惊慌地拉起少年查看究竟。
赤裸的少年看起来还好,一副"熟睡中别吵我"的模样,但是呼吸之中犹散发着酒臭味。
傅睿廷皱皱眉,决定当作酒臭味不存在的把少年扛回家去;再怎么说,他大清早一丝不挂地坐在那里,怎么样都不算好看。
这可是他自个儿投怀送抱的,不吃可惜。
傅睿廷的家并不远,加上他身强体壮扛个纤瘦的少年完全不成问题,三两下就到家了。
可是再怎么近,路途中仍有些颠簸,所以......
★★★
三点十二分,秒针快速地走动,发出滴滴的声音。
梅唯馨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木质菱形时钟,久久无法回神。
三点......原来他酒醉睡到三点啊!......
可是,窗外为什么亮成这样?
他长长的睫毛翕动着,一时无法理解周围的情况,双眸继续盯着时钟瞧,又转头瞄瞄窗外亮得不成样的天,无法理解为什么凌晨三点会有这么亮的天色,这么好的光也不像是灯光弄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足足坐了三分钟之久,梅唯馨浆糊状的脑子才弄清楚情况。事情很简单,同样是三点,现在是下午三点而不是凌晨三点。
搞明白后的梅唯馨吐吐舌头扮个鬼脸,为自己竟然想这么简单的问题想了好久而感到羞惭。
好啦,无论是凌晨三点或下午三点都没差,既然他现在满身酒臭当然该好好的洗个澡,再喝点热汤袪除宿醉头痛。
痛啊、痛啊、痛啊......为什么他才随便喝了点小酒头就痛成这样,他的酒量真的这么差吗?
皱皱鼻子,梅唯馨决定不再想这件事情,转身,预备爬出被窝下床梳洗,正当他爬到床边,方察觉有一点不对劲。
他......他的衣服呢?
床头,没有!
床尾,没有!
床边,也没有!
别说床上床下没有了,连他身上也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里是哪里啊?他竟然全裸躺在陌生的床上。
面对此情况,梅唯馨的反应除了呆滞仍旧是呆滞。
更可怕的是,就在此时他面前的一道门突然被打开,走出一个仅在腰间围条浴巾、身材极好的男人。
梅唯馨呆呆地望着男人,震惊之前先赞叹一番男人的肌肉线条。
哇,六块肌耶,他至今还没见识过货真价实的六块肌哩!
哇,大腿的线条好赞啊!摸起来一定富有弹性,用力时则硬得似铁块。
咦?他走近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满意吗?"男人微笑地询问半趴半跪在床上、直盯着他流口水的小东西。
不消说,眼前这个男人自然是拎梅唯馨回家的傅睿廷,而从凌晨一路醉到刚刚的梅唯馨当然不晓得傅睿廷是谁,他又是怎么到达此处的。
梅唯馨笨笨地点头,然后僵住。
好像不太对劲,这个男的从哪里蹦出来的啊;最重要的是,他的衣服呢?
"你是谁啊?"他吸了吸口水,带着几分惊惧问道。
傅睿廷挑眉浅笑。"这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突然一丝不挂的出现,把我搞成这样又自顾自的睡着,现在还问我是谁,你不嫌问得太迟了些?"
"搞成这个样子,又自顾自的睡着?"梅唯馨惊诧地瞪着他,显然对这句话的反应比较大。
他......他不会"搞"了人家吧?
对方看起来这么高大,又有六块肌,哪是他这只病弱白斩鸡抓得住的?他们最多就只是纯睡觉而已,应该没发生别的吧。
完全不会说谎的小脸上,清清楚楚写明了他的想法,傅睿廷虽然晓得小东西误解他的意思,但并没有说明的打算,看他慌成一团的模样也挺有趣的。
"你喝醉之后力气还挺大的,对我做了这个又做了那个都不嫌累呢。"傅睿廷淡淡地说,故作不经意地露了一下被抓红的部分以示证明;果如预期般,他瞧见小东西脸色大变。
事情很简单,简单到傅睿廷几乎不敢相信会有人被这种谎言欺骗。
和大多数醉后出丑的常例相同,梅唯馨已经醉到想做什么都已是不可能的程度。
傅睿廷把他背回家,才刚刚到家,背上即传来一个不太妙的声音"喔哦",然后一坨温热但又酸臭的东西迅速降临。
梅唯馨不只吐了一次,且他的吐法是最难收拾的那种,傅睿廷还来不及把他丢进浴室,他已经一路从门口吐进走廊再吐进浴室,弄得半间屋子都是需要清理的脏东西。
如果梅唯馨乖乖让他清洗就罢了,偏偏这小家伙死不安分,竟然还妄想要再亲傅睿廷。
开什么玩笑,充满酒臭味的吻已经够可怕了,酒臭味加呕吐物的吻简直是十八层地狱才会有的处罚。
为了避开梅唯馨的吻,傅睿廷用力挣扎、逃跑、抵抗,他身上那一堆红肿抓痕就是这么来的。
闹了半天,梅唯馨终于在他的床上安然入睡。
傅睿廷先打电话请假,接着开始收拾秽物,边清理边后悔他为什么要大发慈悲救个煞星回家,搞得自己一身脏。
这个小家伙最好吃起来有值得他这么做的价值,不然他也只好多吃几次捞回本啰。
闻言,梅唯馨脸黑掉一半。他不会真的做了吧?
"我、我我我、我......"梅唯馨不知所措地抓着棉被绞成一团,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傅睿廷有些讶异。不会吧,小东西真的信了?这种程度的谎言只要有上过小学都能破解吧,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智商异于常人吗?
存着看好戏的心态,傅睿廷一语不发地望向梅唯馨,努力用眼神责备光裸的人儿,等着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梅唯馨被看得头皮发麻,隐隐作疼的头更剧烈地痛了起来,他越缩越小,恨不得把自己变成灰尘般隐藏在空气之中。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也只好抬起头、鼓起勇气面对床前的男人,嗫嚅地说:"我、我......我没办法对你负责。"
★★★
好一会儿,傅睿廷瞪大眼睛。
太好玩、太有趣了,他从没见过像这小东西一样的人,哈哈哈,竟然说无法对他负责。
"你以为吃了就跑这么容易?"傅睿廷故意挑高半边眉,恶狠狠地问。
梅唯馨身体缩得更小,但仍旧坚持。
"我真的没办法啊,现在身上除了基本生活费外,一个子儿也没有,拿什么赔偿你?赔完后我就要挂了。"他说得可怜兮兮。
傅睿廷在心里笑开来,原来小家伙是想到金钱方面去了啊,无妨,他爱朝什么方向想,他就陪他用什么方法玩。
"你手上没有回家里总该有吧,不拿出点东西来赔,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傅睿廷横眉竖目,装狠装得满像一回事的。
或许他说不想放过梅唯馨是真心话,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
"家里......那个、那个......抱歉,我家在南部,昨天刚上来找工作,所以暂时住在邻居哥哥那里,没办法马上回去拿再回来。"梅唯馨认真地说,见对方脸色越来越难看,又补了一句:"而且我、我刚搬家,不知道怎么回去。"
很不巧,梅唯馨在北上前刚搬家,因为和邻居家感情太好,两家还一起搬到隔壁,因为换区的关系,也依规定换了电话号码。
现在他非但记不得新地址,也记不得新电话号码,活生生变成孤儿一个。
"骗人!"傅睿廷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
"真的,是真的啦!"梅唯馨拼命点头试图博取信任,他扁着小嘴,被逼得泪眼汪汪。
"哪有人连自己家在哪里都不晓得,不是骗人还会是什么?"傅睿廷冷淡的回应。
"骗你是小狗。"梅唯馨赌咒。
傅睿廷却在心里偷笑。小狗是吧,不用变,他现在就已经很像小狗了,而且是被主人抛弃、可怜兮兮却又天真烂漫的幼犬。
"搬家也有电话啊,要钱要地址要什么打电话不就得了。"心里虽然在笑,傅睿廷脸上仍是一迳的冷淡。
"电话换了,新电话我存在手机里,手机......"
想起世界上还有手机这种东西,梅唯馨很努力地找啊找,但他理所当然找不到;因为傅睿廷遇到他时,他已经是全裸,哪有可能还带着手机。
傅睿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找,不发一语。
"手机不见了。"梅唯馨沮丧地垂下肩膀,随即又振作起来。手机不见还有钱包,他有把家里的电话地址抄了放在钱包里。
想当然耳,一个全裸的醉鬼是不可能有手机和钱包的。
最后,他只能垂头丧气地抱着被子,低头认错。
"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负责。"
"好、好极了,如果你不肯负责,我只好杀了你。"傅睿廷沉下语调,恶狠狠地撂下狠话。
梅唯馨脑子里却在想,这种台词他好像很久以前在什么漫画里看过,真是令人怀念啊,没想到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把贞操看得如此之重。
任何事都信以为真的梅唯馨吓得连滚带爬,抓着被子急忙逃离傅睿廷的视线,却在下床时跌了个狗吃屎。
傅睿廷的字典里基本上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所以他冷眼旁观梅唯馨跌下去,更在一旁瞧他含泪呼痛,丝毫没有想扶他起来的意思。
梅唯馨一面哎哎哼哼揉着撞伤部位,眼泛泪光,一面拉好被子防止春光外泄,辛苦至极。
当然,他不晓得今天早上傅睿廷已经把他的身体上上下下全部看遍了,现在也没什么想看的啦。
傅睿廷的同情心在背烂醉如泥的陌生人回家时,已经全数用罄,现在连一点点都没有剩下;而跟着同情心一起消失的是欲念,看到小家伙可爱的样子,让他觉得与其拿来吃不如拿来玩。
所以他蹲下身来,望着他说:"哪所学校毕业的?"
虽然是没头没脑的怪问题,梅唯馨还是乖乖回答,报上一所位于南部的国立大学名称。
"这种系不容易找工作,你又刚上来找工作,还没找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