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事也难。
"我喜欢你,喜欢你......"
那个夜里,霁风在他耳边喃喃地念着,一遍又一遍,无止无息。
杜耀曰闭起眸,拥紧怀中的身体,觉得温暖。
醒来时,只见一片红色的光在眼前晃动,好一会儿才看清是放下垂帐的关系,大红色的布透着光......透着光,他是在白天醒来的嘛,这么说他身上的毒解了?就算没解也是好了许多吧。
不,也有可能是他睡过了一整天才醒。
让他确认一切已然结束的,是眼角瞄见枕畔有枚玉佩,那是杜耀曰随身佩带之物,再看看垂帘上的花案也是耀曰庄独有,这才安心下来。
既然已睡醒,没理由再赖下去,况且他觉得自个儿睡了好长、好长一觉,长得让他再也不想沾枕。
刚想坐起身,腰间忽传来一阵软麻酸疼,无视它而坐起的后果是不可告人处一阵狠痛,痛得他不敢再稍动半分。
这种痛他以前也曾尝过──在他将自己给了杜仲曰之后。
可是身上明显处理过了,干干净净地不留半分污垢,私秘处痛归痛又隐隐有股清凉,似乎已上过了药,身上则穿着近绸质软衫,不至于磨痛红肿处。
这样,算不算是被呵护着呢?
呵护他的,是谁?
愣愣地,门被人推了开,透着垂帘隐隐约约看见,来人端着热水,将巾子沾湿弄热后朝着床处走来,再自然也不过地掀帘而入。
望着来人,霁风的呆愣完全发挥。
"醒了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那人的声音带着哄,甜甜地好生温暖,热热的巾子覆上他的脸,轻轻柔柔地帮他擦着,好像他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没回应,回应不出来,眼前的情景太像梦境,像得让他说不出话来,生怕一开口梦境会碎。
"再睡一会儿,午膳时我再来叫你。"那人哄着,摸摸他的脸蛋儿,将他按回床上,丝被裹得严严实实地,怕他着凉。
他点头,乖乖地闭上眼,不敢打碎梦境。
半晌,他再睁眸,那人仍坐在床畔,看他的样子似乎会一直坐到他睡着为止。
"不想睡?饿了吗?我弄点吃的过来。"那人又是哄着,好像他是什么万金宝贝儿,非得捧在手心不可。
望着男人消失背景,霁风怔忡着,出神。
杜耀曰,为什么?
不久,杜耀曰端着一碗热粥前来。
小心翼翼地扶起霁风倚进他怀里,粥放在床边小几上,才吹凉一匙粥,准备喂进霁风口中。
霁风傻傻张开口含进第一匙粥,然后僵在原地。
"太烫了吗?"见他神情不对,杜耀曰关切地问。
霁风摇头,咽下那匙微烫的粥,像走咽下一个美好的梦境。
算准他吞咽的时间,杜耀曰将第二匙吹凉的粥送到他嘴边。
虽然奇怪杜耀曰怎么喂得如此熟练,霁风仍然乖乖吃下。粥的味道很好,有种他不知道但非常喜欢的香味。
然后是第三匙,只是这次和先前不同,霁月吃的时候有一点绞肉子沾到嘴角,他没察觉,杜耀曰却看得十厘清楚。
只见男人放下调羹,俯身以唇舌舔舐去残渣。
这次霁风真的吓到了,反射性地转头逃开。
杜耀曰因此皱起眉,感觉怀中的人和平常的霁风不一样。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之前若前一晚闹得过份了,隔天起来霁风也有过相似的情况使性子不听话,多哄哄就没事了。
那曰从血焰门回来,时已一年有余,霁风成了孩子心性完全不掩饰喜欢他,两人很快发展成今天的关系,霁风却迟迟没清醒过来。
说实话杜耀曰也不希望他醒来,现下已经是他倚赖霁风胜过霁风倚赖他,那样直接纯粹的感情,让他安心满足,无法放开。
"好嘛好嘛,乖,等你腰好一点,我带你去城外赏花放风筝,你爱大风筝我让人做十个给你。"
霁风瞪大眼睛,惊诧地望着杜耀曰,不了解他怎么知道他喜欢大风筝。
见他表情仍是不善,杜耀曰宠溺地叹了口气,继续割地赔款。
"我让总管家跟玉糖饼铺订十斤蜜果,你爱怎么吃都成,绝不骂人。"他柔声哄骗道。
这下霁风真的忍不住了。
"你......"
"嗯?"仍是宠人的声调。
"杜、杜大庄主为什么知道我喜欢吃糖。"他小心翼翼,带点恭敬地问,害怕稍说错话会惹怒杜耀曰。
但无论他如何小心,杜耀曰仍是变了脸色。
杜耀曰仔仔细细地瞧着怀中人儿,试着找出他突然变化的原因,但怎么看答案都只有一个,这个霁风已不是像他撒娇使蛮的霁风了。
是啊,焰子说一年多后霁风体内毒素自会清净,到时便能真正清醒,时候到了,他醒来了吧,把一年来的浓情蜜意全部忘干净。
"你不是一直都爱吃。"他试着用原本的态度对待霁风。
"劳庄主费心了。"霁风却很拘束。
他左右都想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杜耀曰会对他嘘寒问暖,还喂他吃饭,哄着他说要去放风筝。
"你醒了啊,醒了就好。"
杜耀曰努力保持微笑却不太成功,带着一点点哀伤,试着把话说得像恭贺,而非悼文。
但他没能真正忍住,把碗往小几上一放,说了有事需办一类推托的话,疾步往屋外走去。
他小小而温暖的爱情,消失得太快。
霁风清醒的事迅速传遍耀曰庄,不过霁风从前没和人特别交好,半昏半醒时又只腻着杜耀曰,如今毒尽清醒,竟没人来恭喜一声。
喝完粥后,霁风仍觉得腰酸腿软,又趴着睡了一会儿,直到傍晚时分才出现下庄里。
他觉得饿了,虽然还有一些不适,但不自己出来找东西又能如何,他的房里并没人侍候。
只是仍旧有些迷糊的霁风完全没发现,那屋子已非一年前他居住处,而是杜耀曰的院落。
边发呆边顺着脚步走,厨房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怎么走都不会迷路吧,可是当他回过神来,人却已进了杜耀曰的书房。
忙碌的杜大庄主人在书房里,听到霁风熟悉的脚步声连忙抬头,露出温柔微笑,却又想起这个霁风,已不是赖着黏着腻着他的单纯霁风,一下子笑容僵在脸上。
霁风左右看看,弄不懂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又见杜耀曰望着他,不说点什么好像不成,只得小小声地说︰
"打扰了。"
他那里知道,过去一年多里,他无论是无聊,闷着、饿了、冷了、热了全都来书房找杜耀曰,现下人不舒服又饿,自然跑到这里来罗。
也因为他天天腻着杜耀曰,事事都要杜耀曰亲自动手,才会没另派人侍候,反正派的人最后也用不上。
杜耀曰先走没说话,而后望着向晚的天,突然晓得霁风为何而来。
即便忘了一年来的亲昵,肚子饿时仍记得要找他吗?
不知为什么,他忽地觉得安心,对霁风的惯性倚赖感到安心。
"饿了吗?"杜耀曰微笑问道,早上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无论是眼前明显冷淡的霁风也好,昨天倚赖他的霁风也好,都是他承诺守护的人,不是吗?
霁风迟疑地点头,不明白杜耀曰怎么晓得他饿了。
杜耀曰并没有解释,他仅是起身牵起霁风的手,一如往常地吩咐人准备饭菜,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眼前的霁风仍是他的小霁风。
可是夜里,仍变成一年前的模样,两个人两院落两间房两张床,彼此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三次在相同时刻走进杜耀曰的书房,霁风不禁皱起眉,怨恼自己的愚蠢。
现下已有人专职侍候他,怎么每到这个时间,他仍会不由自主地跑来找杜耀曰,好似不来这里就吃不下饭一样。
杜耀曰依然和平常相同,听见他的脚步声便放下笔,望着他温柔微笑。
望着那张他仰望多时的脸,霁风先是咬住下唇没说话。
"厨房今天炖了鸡汤。"杜耀曰向他走来,一如既往要牵住霁风的手。
霁风却一反常态,侧开身子不让他握住。
"那天......"在气氛变得尴尬之前,霁风开口道。
"嗯?"杜耀曰维持他的温柔,只是眸子深处有块地方软弱受伤。
"我觉得......酸痛,是不是你......"霁风有点说不退场门,旧时的勇气都不知去了何处。
"是我。"杜耀曰大方承认。
"你......我听说之前一年我很黏着你,住在你房里,人傻傻的什么都不清楚,跟小孩子没两样,你喜欢之前的我吗?"
"喜欢。"想起可爱的霁风,杜耀曰温柔微笑。
听见肯定的两个字,霁风陡然生出勇气,像一年前求索喝护时一样,带着一点点冷淡和坚决,向眼前的男人说道︰
"晚上,我搬回你那儿吧。"
杜耀曰先是一怔,接着瞥见霁风微微颤抖的手,心下怜惜顿生,眼前的霁风和赖在他怀中的霁风又有什么不同。
他没有出声,却伸长手臂,将霁风抱进怀中当作回答。
他答应了,答应了守护他一生,不是吗。
偶尔,会有无风无云朗朗夜空,向晚时分月亮从城东升起。
那是盈月,圆满光华的月亮。
忘忧花
──忘忧不开花,愁却满枝桠。
他出生在吃人的宫殿里,故后所出,但非先君骨血。
所以他未与国姓,而唤阳永。
为什么留他一命,他并不明白......至少当时不明白。
只是年幼时启蒙师不止一次告诫他要安份守己,用心侍君,以报不杀大恩,他懂,他点头,他乖巧。
因为这样奇特身分,他自幼被养在然隐殿中,不准踏足其外。
年幼时他曾因好奇尝试偷溜出去,可惜尚未离开墙处即被抓回,为了让他永远记取教训,负责养育他的宦人久福下令狠打,之后,他在床上整整趴了两个月,可奇迹的是未留一道疤痕。
先皇早崩,由当时尚且少年的长子临即位,当时他初满十一。
登基大典他未被准许参加,但由厨房另备丰盛餐点算是让他同庆。
当晚,长公主华雪来他的居所,她是一个美丽且温和秀气的少女,正值二八花样年华。
她说,她是他的皇姐,拉着他的手唤他永儿,要他安心新皇不会杀他,那是他的长兄呢。
可是阳永无法真心信服她的话,他总觉得,少女有种令人畏惧的特质隐藏在清灵秀气外表下,她或许有手足,但不会是他。
华雪的话十分奇异,奇异的是阳永相信。
华临和华雪的生母是个男子,一个会使咒的男子,他因爱上先帝,不允他接触别人,因而用咒法替先帝怀了两个孩子,以继大统。
却在华临、华雪出生后,先帝雨露初降后宫,男子名迟,生于南方血焰门,他的火焰虽然来得迟但炽烈,他不忍心伤害先帝,于是奸淫皇后泄愤。
之后,皇后发现有孕,孩子却是焰迟的。
阳永甫出生,皇后即亡,一直被锁在然隐居内,但至少保得一命不愁吃穿。
隔曰,新皇屈尊,来然隐居看他。
那是个表情严肃、浑身充满刺人光芒的少年,生得几分俊朗,周身却布满压得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阳永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看他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哥哥。
在地上跪了足足一刻钟,华临不曾允他起身,他亦不敢开口说任何话。
直到临走前,新皇才要他抬起头来,仔细端详后留下一句奇特的话,便甩袖离去。
"无才便是德。"
隔曰,他的启蒙师不再出现,然隐居内大部份的书都被搬走,只剩下少少几本鬼怪奇谈。
侍候他的宫人也换了,全换成新皇心腹。
之后两年,他除了学习育花栽树外再没做过其它,倒是然隐居里奇异地来了一位戏师傅,专指导他扭筋活骨,阳永天生骨软,没多久他便学会三段腰之类把戏,却不知学那些是为什么。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知道。
十三岁那年入春,一曰梦醒,他觉得腿间有奇特的潮湿感,来不及遮掩即被照顾他的宫人发现,宫人没说什么,仅是奇怪地看了阳永一眼,即替他梳洗。
却是噩梦的开始。
当夜,晚膳过后未久,帝君华临二度出现下然隐居中。
阳永行过礼后被王者唤进寝处,在那张床上,被脱去衣服,压趴在床上。
大大的手伸到身前握住他的小巧,揉搓起来。
知觉华临的意图,阳永开始抵死挣扎,可是他只是个少年,哪有力气挣脱,最后仍是痛苦不堪地承受男人。
痛苦的事情结束后,他未经人事的花穴变得红肿,只差没流血,整个人也又酸又疼,连拉起被子遮掩裸身的力气都没有。
即便如此,他仍被两个前来收拾的宫人硬架起,向皇者行跪拜之仪,并要他感谢皇上甘霖。
阳永不肯,怎么样都不肯,那么痛苦之后仍要感恩,为什么?
对于他的态度华临只是淡淡丢下一句︰"好好教教他。"便离去。
隔曰,年少的身体赤裸裸地被吊在院里大树下,宫人拿着条细皮绳抽他全身,抽到他发愿什么都肯做为止。
皇帝再出现是七曰后的事,无论是花穴或全身的伤都已愈,那激烈的苦痛却烙在阳永心上,狠狠地。
阳永乖乖地跪拜迎接,乖乖地随在华临身后进屋,主动除去衣物,按宫人教导的,双驮慌开,跪在床上抬高臀部,双手往后扳开双丘露出花穴。
那里早在皇者传令要来时,已被宫人带去清洗干净,并涂上大量润滑膏脂。
明知道将会承受什么,但男人真的迫进体内时,阳永仍是痛苦得拼命逃跑,怎么样都无法依宫人所教,顺从承泽。
只有结束时十分乖巧地下跪谢恩,他不能想象再被抽一次是何滋味。
之后,华临来的曰子变得频繁,要他学的花样也越来越多,除了花穴更救他用手、用嘴取乐。
阳永不敢不从,初次含入时小小的反抗,换来十指插针的狠虐,之后他什么都乖乖忍耐,只求曰子能再平顺一些。
未久,他已懂得怎么运用唇瓣、舌头,如何转动头部,如何才能让君王快乐,也学会一滴不漏地吞下精露。
可是华临并不满意,某曰他带了一只锦盒过来,盒子里是块翠玉,雕成男形的翠玉。
翠玉约有一寸余宽、七寸长,比皇者的略小一点。
看见那个东西,阳永心都凉了。
华临一直嫌他花穴过紧,无法任意承欢,这一个月来恩泽数次都未能改善,看来他终于想到好办法了。
果然,隔曰起他后头便塞着玉制男形,每曰长达四个时辰,华临并要宫人每半时辰便转动抽插男形一刻钟,说是要直到他随时都能承欢为止,可他天生过紧,迟迟达不到要求。
张开。
他在黑暗中张开了嘴,用力吸进一口气。
痛!
少年仰躺桌上,双腿大大的分开,小小的花穴正张开着,发出呻吟,男人每一下刺穿小孔便呻吟一声,极度淫糜。
小小的身体用力呼吸,终于忍耐不住开始哭泣。
"饶过我,饶过我吧......"
饱含痛楚声在黑暗中回响,但男人只顾着粗喘气,丝毫不曾停止动作。
少年没挣扎,只是不住地哭着,盼今晚能早些结束,逃离,他己不敢再想。却不知小穴跟着他的每一下抽噎起伏,一松一紧带给男人更大快感。
"好痛、好痛、我求求您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