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不算礼物吧!」尹若不满地嘟着嘴。
「不要的话,可以退货。」佟瑀恶劣地说。
他的话让尹若脑海跃出一堆黑线,和象征静默的点点……一点一点的,最后还把他的脑子全涂黑了。
「哎啊,这样子把他当作货品,好像不太好吧!」尹若话峰不转,却帮杜皇羽讨起公道来了。
「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算了,少在那里拐个圈说话。」佟瑀揭他的底。
「我又没说我不喜欢。」
心思单纯的尹若,还是被套出话来。
他一点也不知道,佟瑀走出厨房时跟杜皇羽比了个手势后,便欣心地吃起豪华大餐,反正有人付钱;而后者……则邪佞地笑着。
厨房内的尹若拼命的跳动,还在数着在眼跳财还是右眼跳灾的他,一点也不知道,他再度跳进了杜皇羽设下的陷阱中。
「你说,左眼到底是跳财还是跳灾啊?」望着大厨,尹若愣愣地问道。
「跳财跟跳灾不都一样,财就是灾,灾就是财。」大厨很有哲理地回答。不过他也没料到,尹若的「灾」,的的确确是会带财来没错。
***
一个多月后--
「唔……哦……啊……唔……」
还没开店的上午时分,在只有两人身影的厨房内,尹若趴在厨房的桌子上,欲死的叫着。
不知道是佟瑀的说服奏效,还是尹若心底的情感战胜,或是擅长耍手段的杜皇羽又赢了一次,君若与杜皇羽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算是和好了。只不过,还有一点……不!很大的问题。
「你在叫魂啊?」刚刚回来的许心,睨着尹若的同时,将一大片鹅肝丢下油锅微煎,准备当点心吃。
「反正我就是欲求不满,你不要管我啦!」尹若继续哀叫。
「欲求不满?门外不是有一个一天到晚等着要上你的吗?你去跟他嘿咻嘿咻,不就什么都满了?」许心将鹅肝盛起时,口无遮拦地说道。
「就是他不让我满嘛!」尹若还在叫。
「咦!你们和好了啊?什么时候?」许心用看见新大陆的眼神瞅着尹若,连应在第一时间将鹅肝吞入腹中的事都忘了。
「也不算和好啦,只是我对他欲求不满罢了!」尹若扁扁嘴,不愿意承认他在不知不觉间,又被杜皇羽主宰了生活中的一切。
「这不就是和好了吗?」
许心吐槽的速度之快,让尹若深深有误交匪类的感觉。咦!这么说起来,佟瑀也是同一种人,而杜皇羽也很喜欢吐自己的槽……呃!不会吧?他的周遭怎么全是这种人?这、这该不会是他的喜好吧?天哪!
「他现在住在我家,因为有一天我约他出去喝酒,一不小心喝得太晚,他送我回家后就没再离开。就在同一天晚上,他帮我清理呕吐物后,抱着我睡在床上,从此他再也不肯睡到客房去。第二天早上他送我上班,晚上再接我下班以后,我就没有上下班到处看看晃晃逛逛的自由了。」尹若以无限怨恨的口吻道。
但吃着奶油煎鹅肝的许心,对他的抱怨倒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呜,都是臭佟瑀的死建议!说得好听,什么想勾引他就约他出去,不想见到他就乘机甩开他,根本就甩不开嘛!呜……」尹若继续哭诉,完全忘了他欲求不满的事实。
「那你现在喜欢他啰?」许心完全不关心尹若在嚷些什么,他只想知道尹若和杜皇羽的最新进展为何。
「算是啦!」尹若不好意思直接承认。
「哦!」许心点点头,将最后一口鹅肝放入口中,眼睛骨碌碌地溜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鬼点子。
「呜,我想做啦!」尹若叫道。
「去做啊!」许心不负责任地说着。
尹若仅是微抬螓首狠狠地瞪了许心一眼,没有接腔,依然如故地啜泣着。
「难道你会怕?」许心猜测。
「不是我不要,是他不……」听许心猜偏了,尹若只好不顾羞耻地提点他。
「他不主动吗?唉,真是白痴,错失良机了呗。」在许心眼中,凡处于攻击位置者,统统都很喜欢做。「既然他不主动,你不会勾引他吗?」许心提了个主意。
「他在闪我……」尹若泫然欲泣。
「咦,不会吧!有得做不做,还算是人吗?」许心惊叫。
「是啊、是啊。」尹若点点头,表情悲恸。
「那……那你考不考虑直接扑上去?」许心灵光一现,想了个好主意。
「我早就扑过了,如果有效的话,我就不会趴在这里痛哭了。」尹若的表情还是很难看。
闻言,许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尹若,虽然尹若长得并不是美丽绝伦,但也不差,加上良好的化妆技术,不应该这么惨才对啊……除非另有隐情。
「他想要我跟他一起回旧金山啦!」不等许心开口询问,尹若自曝内幕。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回旧金山,可是,他原本就比较喜欢台湾,再加上他都已经在台湾置产了,连兵役问题都因为他的扁平足解决了,要他回旧金山,还真的有一点可惜。最重要的是……他怕遇见杜皇羽的父母。
一年前的女子,终究没有帮杜家生下一儿半女;加上他的离家出走,让杜皇羽从此拒绝跟别的女子试试,让杜家二老失望到了极点,对不识大体的他,自然颇有微辞。他还没回旧金山就已经接了不下五次电话,回到旧金山还得了!
「哦,那我没有办法了。」许心想着每天在店内从开店坐到打烊的身影,不用问也知道杜皇羽是个固执的人,既然他已经有所求,相信是不达目标绝不撤退。
「呜,我想做,想做,想做啦!」尹若再度趴回桌上悲鸣。
「喂,我问你,你跟杜皇羽是用什么做那种事的?」停顿了良久,许心力带着犹疑地问。
「跟你和你主人一样的地方啦。」尹若没好气地回答。
「不是啦,我是问方式啦。SM吗?」许心不太好意思地问。
「嗯……那要看你对SM的定义是什么。」尹若思考片刻后回复。
「不舒服!」许心第一个想到的就只有不舒服跟很痛。
「不舒服啊,那就不是。」尹若露出好加在的笑容。
「那……那使用道具呢?」想了一下,许心将SM重新定义在使用道具上,毕竟真的正常的方法,应该不会使用到某些东西才对。
「那就算!」尹若的脸上忽然出现五条黑线。
「天哪!都已经用了道具,你还觉得很舒服,你是小M不成?」其实很保守的许心惊声尖叫。
「唔,我就是小M嘛,要你管,我就是一只欲求不满的小M,你管我……」静点一会儿后,尹若趴在桌上哭得更大声了。
「说到道具,我倒想到一种东西可以用。」等尹若哀怨到一个段落,许心才献宝似地说。
「什么?」尹若的眼睛一亮,有如看见新生光芒一般。
「呵呵呵,我手上有一种药,只要你让杜皇羽吃下去,保证他绝对会想跟你干嘛干嘛的。」许心露出大大的淫笑。
「哇!好棒哦!」欲求不满的尹若也跟着淫笑起来。
说着,许心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小袋子,不消说,袋子里放的百分之百是媚药。
「不过,我忘了分量要放多少。」许心看着袋子里的十粒药丸,皱着眉头思索;可惜的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正常的分量是多少。
「没关系啦,他要多少,我都奉陪。」看着药丸,尹若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是你说的哦,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管哦!」交出药丸前,许心如此叮咛,他可不希望看见被操得半死的尹若,还要听他抱怨效药太强。
「放心、放心。」看着到手的药丸,尹若笑瞇了眼。
呵,只要有了药丸,旧金山不用去,床床还会等着他,真是太棒了!
可是单纯的尹若和只知道吃的许心两人,都忘了有一句话叫作隔墙有耳,隔壁房的杜皇羽正偷听得一清二楚呢。
「原来你这么想做啊,呵,我奉陪!」听完所有关键语句后,杜皇羽离开墙,好好地舒展了一下筋骨,它们很快就会派上用场了。
***
「我们回旧金山好不好?」杜皇羽像摸可爱小动物般地摸着尹若的耳朵,轻柔但危险地问道。
「不好!」尹若死命摇着头,拼命地往被窝里缩。
「哦,不好啊?唉,那我也只好再吃点药,安慰一下我疲惫的身心了。」杜皇羽拿着尹若用剩的药丸,在他面前摇啊儿的,好不开心。
「呜,你欺负人。」尹若低泣控诉。
他的欲求不满,现在已经满到都溢出来了。
「哪有,我是在『疼惜』你呢。」杜皇羽浅浅地笑着,拿出水杯,再掏出两粒药丸,作势要吞入腹中。
「呜……不要吧,你千万别吃啦,好嘛,我回去就尾了。」尹若哭得证花枝乱颤。
「乖,这样才乖嘛!」杜皇羽瞇起眼,再度摸摸尹若的头。
「呜--你就只知道欺负我!我、我真是遇人不淑。」尹若还在哭泣,因为他怎么样都觉得杜皇羽心里有鬼。
「还好啦,你会习惯的。」杜皇羽摸摸尹若的头,觉得哭得乱七八糟的小人儿真是可爱到了极点,害他又冲动起来。
杜皇羽低头看着手中的药丸,看着决计不想再来一次的尹若,想着刚刚答应尹若他不吃药丸的……杜皇羽再看看药丸,再看看尹若……
「来,尹若来,啊--」
番外篇
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也没有看到预期中人儿的身影,杜皇羽面对着空荡荡的居所,心中有着小小的不悦。
平常,只要是听到他回来的声音,不管尹若正在做什么,或是在哪个房间,尹若都会一阵天摇地动似地碎碎碎跑到门口,但在看他进门之后,又会装作满不在乎的回身,去做他原本在做的事。
不过,在尹若单纯的脸上,他还是能够轻易地发现他掩不住的欣喜。
有时他提早回来,虽然尹若还是想装作不在意,但总是会压抑不住心中的高兴而笑容满脸。
不消说,他向来都觉得那样的尹若表情很可爱。
虽然尹若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足不出户,不过,因为没啥好玩的,所以他平常也甚少出门。呃,或许应该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回来时都会看到他在家。
但是,连着今天一起算,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他提早回来,却没有看到应该可以看见的人儿。
嗯,也不像他习惯性的离家出走……
因为依照前两次的经验,大约他平常回来时间前的半个小时左右,尹若就会回到家中……这次,一定有问题!
他到底在做什么?
杜皇羽一面思索着要不要调查一下这件事情。一面穿过客厅往房间走去。
在经过沙发时,杜皇羽眼角余光瞄到在沙发椅的夹缝间有道微光闪动,那里竟然有个亮面的东西露了一小角。
把东西抽出来一看,杜皇羽的脸色稍变了一下,虽然马上就恢复正常,但隐隐还是看得出他的嘴角正微微抽搐。
嗯……他知道尹若最近在做什么了。
***
卡擦!卡擦!卡擦!连三响,伴随着闪光灯的明灭,尹若正努力地以一定的节奏按着快门。
此时,他正站在某个有名的私立贵族小学前的暗巷中,鬼鬼祟祟地拍照。
「啊!这个也不错。」
卡擦!卡擦!
「这个也很棒!」
卡擦!卡擦!卡擦!
「这所学校,真是我的天堂啊!」连着又拍了数十张照片,尹若捧着他新买的单眼相机,一脸陶醉的样子。
眼前又走过了数名稚嫩清秀的学生,不过以尹若的标准来说,这种程度还引不起他的兴趣。
「怎么还没出来呢?」望着校门口的方向,他喃喃自语,像在等待着什么。
「啊!来了!」尹若小声惊呼,快速地拿起照相机连接快门。
呵呵,就在尹若的惊呼声中,从他镜头对准的方向看去,一个美丽的金发小男生出现在校门口。
在这放学时间便人来人往的校门口,他硬是成为引人注目的发光体。那个小男生停下脚步,就这样优雅又可爱地站在校门口,像在等待什么人似的。
「真是人间极品啊!」尹若一面按快门一面碎碎念:「虽然我一向比较喜欢有点东方血统的,不过……为了他,我破例!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为了他,我每天风雨无阻地躲在这边;为了他,再大的辛苦都没关系,只要看到他,这一切就值得了。如果可以摸摸他的头发、牵牵他的小手……那该有多好!嗯,这个表情真好,我喜欢!」
卡擦!卡擦!卡擦!
「唉,虽然我喜欢杜皇羽,但是每天看他那张死人脸,对我的审美观真是有很大的影响。」就算有了杜皇羽这个恋人,尹若的审美观依然是恋童型的。「还是应该要不时地来看看漂亮的小孩养养眼、提升鉴赏能力才对。」
就在此时,小男孩正回头和几个也从校门口走出来的朋友打招呼,招手的同时,还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
「嘿嘿,这个笑容好可爱啊!真想在他身上涂上巧克力冰淇淋,然后再慢慢舔掉。那张可爱的小脸,要是露出受不了的表情,一定很棒!还有那白白嫩嫩的肌肤,呵呵呵……」尹若露出痴迷的笑容,变态欧古桑的火力全开。
要不是尹若现在正躲在暗巷里,相信一定马上就会被人当成变态或精神病患送走。
「巧克力冰淇淋吗?感觉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对啊!一定很……哇!啊--」尹若太专心在看漂亮的小孩子,以至于对身边的事物完全没注意,当然更没有注意到那个早就来到他身边的人。
「你……我……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杜皇羽,尹若受了不小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