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允晨一想起李宏建当时的情况,这种被男人奸淫的事,怎能向别人说出口,而且这药还能让人清清楚楚的记得过程,李宏建居心恶毒,商华这个计谋也不能不说是绝计,只是也稍嫌恶毒了些。
赵日伦看出他的心思,他不似孙允晨对世事不了解,商华这样对是的,这样一来,李宏建不敢复仇,怕自己被奸淫的事暴露,这才是商华最主要的心思,这个孩子果然如他所想像的,不是一般人。
「若不是李宏建想要害人,也不会被自己的毒计伤得这麽深,只能说他自食恶果吧。」
孙允晨点了头,他不愿再想当时的事,更不想提及李宏建这个人,一想起他当时恶心恐怖的作为,还让他凉到心底。
「王小姐已经脱困,她来到这里拜谢我,也许是发生了这一件事後,她心里起很大的变化,她竟说她想要向你道歉。」
孙允晨毕竟不是狠心的人,他点了头,赵日伦以孙允晨身体不佳为缘由,在房里接见了王小姐。
王小姐带着婢女走进房里,孙允晨一见她,不由得大吃一惊。
王小姐曾经那麽美丽的脸蛋消瘦憔悴,她原本就纤瘦,现在更瘦得像只有一把骨架子,她脸上堆起浅浅的笑颜,看起来却那麽悲伤,她轻声道:「孙舅爷,我之前不知天高地厚,说话得罪了你,请你见谅。」
见她如此清瘦,孙允晨对她往日的恶行恶状全都忘了,他轻声回应道:「王小姐,你家里离这里远,你不如在这里这个几天,休养个身体再走。」
「不了,我爹娘搬了地方,我正要跟他们到新地方去住,搬家事忙,恐怕得先回去整理些物件。」
他们讲没几句话,王小姐就脸色有点发白,好像是累了,赵日伦拿了张椅子,让她坐下,她忽然眼眶含泪,对赵日伦有无数歉意。
「赵少爷,我之前拿乔,说什麽非当官的不嫁,还做了许多胡作非为的事,幸得你救助,才从那个人间地狱脱困,我对你感谢,真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
她声音颤抖,带满了懊悔跟自伤,她错过了一个好姻缘,才让自己落到了现在这种境况。
「若是我当初嫁给了你,这不知道有多好,你是个正派的好男儿汉,我却眼瞎心盲,还说了那些话得罪了你,我真是自以为是……」
说到这里,她轻轻的抽泣,婢女难过的递上帕子,她拭泪後道:「我在家乡里已经住不下,大家都知道我被知县带走过,希望我能在新的地方过得好些,也能遇见像你这样好的男儿汉。」
赵日伦安慰了她几句,孙允晨也听得眼里含泪。
虽然王小姐没说得很清楚,但是她被知县强行带走,恐怕早已吃了亏受了苦,所以她才懊悔自己为何放弃了赵日伦的亲事,然後落到现在这种凄惨不已的地步。
赵日伦送走了王小姐,孙允晨也终於觉得赵日伦做得对,若没有赵日伦去救王小姐,恐怕她早已活不下去。
「姊夫,你做得对,这是救人的事,你只是让我伤心个两个月,却救了她一条命,你这样做很对。」
得到孙允晨的谅解,赵日伦显然安心多了,他道:「允晨,那天王家二老一早来见我,我看他们没了以前的气焰,他们哭着跪下求我,我就知道事情一定是到了最糟的关头,若我不伸出援手,只怕王小姐就要香消玉殒。」
「姊夫,我好庆幸我没被李宏建怎麽样,若是我被他怎麽样了,我一定会觉得愧对你,再也活不下。」
将心比心,孙允晨也能明了王小姐当初被强抢进知县府,就如同当初自己被李宏建设局要奸污一样,若是他真的被他碰了,只怕再也活不下去了。
「允晨,姊夫忙於王小姐的事,幸好有商华照顾你,若是没有的话,你……」
赵日伦一想起来还悚然而惧,将孙允晨更深的抱进怀里,他对商华真有无数的感谢,若没有商华,只怕孙允晨早已吃亏。
以孙允晨如此爱他,若被李宏建等人给作践了,只怕他会不想活了,商华等於还救了孙允晨一条命。
「允晨,姊夫有个想法。」
「什麽想法?」
「姊夫不想让商华当奴仆,他救了你这件事胜过一切,姊夫想要给他店面,让他学习生意,他却说他想要读书,求取功名。姊夫想这也不错,若是让他求得功名,以後对我们也是一项助益,所以姊夫想要资助他求学。」
赵日伦还说了赏识商滑的一番话,「姊夫总觉得他未来一定无可限量,虽然他脚这样,但是姊夫就是觉得他跟一般人不相同。」
孙允晨当然是毫无二话的同意了,若无商华在最紧急的时候救他,他一定会有如在地狱里。
就这样,商华不必伺候孙允晨,但由商华自己找了个聪明伶俐的人来当孙允晨的心腹,而他一心的念书,赵日伦重金聘来最好的夫子,就是要让商华金榜题名。
孙允晨仍与赵日伦恩爱的在一起,第二年清明时,赵日伦带着孙允晨跟赵理去扫墓,孙允晨默默的跪在亡姊的墓前双手合十。
「姊姊,我……我现在跟姊夫在一起,我知道姊夫的心里还有你,我只图个能够好好的伺候姊夫,请你原谅我竟跟姊夫在一起。」
孙允晨觉得惭愧又难过,赵日伦却脸上释然的双手合掌,说出让孙允晨心口震动的动人话语。
「如梦,我知你不是小心眼的姑娘,当初王小姐会出现,一定是你要告诉我,长得与你相同的,不一定是适合我的人,而适合我的是一直在身边等待我的人。我现在与允晨就像夫妻般相处,他对赵理也是一心一意,还有谁伺候我跟赵理,可以让你更加安心的,你一定也是这样想吧。」
赵日伦柔生的话,让孙允晨心里负载的重石落地,他哭着对亡姊的墓碑发誓着自己的决心与爱意。
「姊姊,我真得很爱、很爱姊夫,我把他当成我最亲爱的相公在对待,对赵理,我也是把他当成亲生的一样在照顾。姊姊,请你答应我跟姊夫在一起吧。」
墓碑无言,但是赵理却飞奔过来,搂着孙允晨道:「舅舅,这里有花,理儿采了花,我送你给哦。」
那花是孙如梦墓前也有的花,好像意喻着孙如梦将花交给了他,孙允晨开心的接过那朵花,眼眶都湿了。
不久,赵日伦就带着他,到赵家的祖先墓前,他要孙允晨跪下,然後对自己的双亲介绍孙允晨。
「爹、娘,我与允晨就像夫妻般在一起,我心里已经非常肯定这一辈子非他不可,他也是非我不可,我们虽然同是男子,却是真心相爱,请爹娘保佑我们两人长命百歳,可以恩恩爱爱一辈子。」
孙允晨感动至极,他又哭了起来,他知道赵日伦对父母尽孝,他在爹娘的墓前这麽说,也就代表着他真的将他当成了娘子,正在介绍给自己死去的爹娘认识。
「别哭了,你应该高兴。」
「我……我是高兴得哭了。」
他紧紧的搂住赵日伦,赵日伦也搂住了他,赵理不解所以然的挤进中间,「爹抱舅舅,舅舅抱爹,那我也要抱爹跟舅舅。」
赵日伦将他举起,抱在自己的肩头,笑道:「以後若是四下没人的时候,你可以把舅舅叫娘喔。」
赵理小小的脸皱起了双眉,孙允晨羞得无地自容,他气得敲了赵日伦肩头一下,「你胡说些什麽,孩子当真了怎办?」
「当真才好。」
「别胡乱说些浑话。」
才刚说完,赵理皱起的双眉舒平,他有点想通,开心笑道:「那这样理儿是不是也有娘了?」
赵日伦对他道:「理儿有娘,开心吗?」
「开心,别人有娘,理儿没娘,现在理儿也有娘了。」
孙允晨正要骂赵日伦教坏了孩子,想不到理儿伸出手,要到他肩头去,他伸手抱过了,理儿亲腻在他脸上磨蹭,甜滋滋的叫道:「娘。」
孙允晨脸上通红不敢应声,赵理又甜香的叫道:「娘,你怎麽不理理儿?」
赵日伦脸上带着笑,他怒瞪赵日伦一眼,终於应了声:「乖,理儿。」
赵理开心地搂住他的脸,在他颊上亲一个,「娘,你对我最好了。」
孙允晨又羞又喜,虽然气赵日伦乱教孩子,但是毕竟理儿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若说他对他像亲娘一样对待,那是真的。
就像当初王小姐来,他痛苦的离开,也是为了让理儿早日与王小姐熟识,以免这後娘对他不好,他的心里都是为了他好,要不然见他被王小姐打骂,他也是舍不得,心疼的很。
「娘,你身上好香,理儿还要再亲一个。」
他这个黏答答满是口水的亲吻,就朝着孙允晨的嘴唇而去,被赵日伦眼明手快的用手堵住了。
「这个嘴不能亲。」
赵理不解的又皱起眉头,爹说这话他就不能理解了,「为什麽?」
「因为这是爹专属的。」
「什麽?」理儿又再次的皱起了眉头。
孙允晨气得踹了赵日伦一脚,火了声音道:「你又胡说八道什麽?」
赵日伦对这件事很坚持,以前他把孙允晨当成小孩,从来没注意过他的美貌,现在他爱他如火,终於发现孙允晨有多麽国色天香,他现在忽然觉得除非是死人,要不然应该都要对他的美貌有反应,他可不要以後跟自己的儿子争宠。
「我又没说错,理儿只能吻娘的脸颊,其余的头发、嘴唇、身体都是爹的。」
「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孙允晨怒道,赵理却看向自己的爹亲,好像希望赵日伦解释,赵日伦咳了两声道:「理儿再大点就懂了。」
用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回答了赵理,至少没再说下去让孙允晨生气,赵日伦越来越能发觉,孙允晨虽然爱他,但是脾气一拗起来也超难安抚的,他可不想让自己惹怒了孙允晨,然後日子难过。
赵理虽不懂的皱紧眉头,但是他向来听爹的话,就乖巧道:「好,那我亲娘的脸颊就好,其它的就给爹爹。」
说完後,他亲了孙允晨右边的脸颊,让孙允晨心花怒放,孙允晨抱着他,往前头走,他对赵日伦还余怒难消。
「理儿,我们走。哼,让你爹吹点风,冷静点脑袋,才不会嘴巴说得都是没考虑的废话。」
「好,娘,我们走。」
赵理很理所当然的站在孙允晨这一边,因为娘陪他玩的时间,比爹还多,当然是娘比较重要。
赵日伦在後头咕哝:「我又没说错,前些夜里,你还哭求着我亲你身子呢。」
孙允晨声音变阴,「你自己一个人在说什麽?」
「没,没说什麽。」
赵日伦立刻识相的闭嘴,急忙的赶上脚步,哼哼,孙允晨现在对他生气,那他晚上时再问他,他要自己亲身子的哪些地方?
一想起孙允晨美艳脸蛋带着泪水,哭着要他亲吻身子的模样,赵日伦就心情愉快了不少,而孙允晨哪知道他脸上那丝诡笑是什麽意思。
微风轻吹过墓地的草儿跟花朵,也拂在他们三人的身上,痛苦的日子过去了,现在幸福的日子终於来临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