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深深吸进麦典成的味道,说不臭可能太低估他了,事实上他男性的体味非常温暖阳刚,他没有用香水,却远比任何香水味都还要迷人。
最后钟艳然的眼光发直般的瞪视着已经在毛发中间挺立的部位,很难想象那像大山一样耸立的是男人的那个部位,自己是平均值以内,所以当初也以平均值计算了麦典成的这部位。
现在他敬畏的注视它,那巨大的尺寸可能会让自己痛不欲生,或者也可能是像他诱使龚秀人博士说出亲密细节时,龚博士脸上一阵绯红,吞吞吐吐道:那是你无法想象的愉快经验。
他的触摸像在他身上点火一样,麦典成深深吸气,却更吸进了身边美丽无比人儿身上的温热体香,钟艳然低下头,喃喃碎念道:「先接吻。」
好像在背数学公式般,他念完后,就朝他的唇吻去,麦典成自动张开了双唇,钟艳然就像立定了主意一样探舌进入,然后惨叫一声,麦典成用力的咬了他的舌头,若不是他缩得快,恐怕已经被咬断了舌尖。
麦典成嘴角含着他的血,脸上露出嗜血的快意微笑,那有如大白鲨般的凶猛笑容,让钟艳然惊奇的看着他,他比他想得更加像野生动物,或者该说更像中古世纪野蛮的战士。
「我受伤了?」
仿佛无法想像自己的受伤,他的舌尖阵阵发疼,他只是轻微的被咬伤而已,但是他难以置信有人会抗拒他的诱惑。
钟艳然并不是过度的抬举自己,而是他知道自己很美,而且美得很特别,男人只有蜂涌而上,没有将他推开的道理,这是他这一生第一次学习被拒绝的感受。
坦白说,那滋味并不好。
麦典成舔着血丝,一脸冷笑与冷酷,「我的基因再怎么优良,也不会白白贡献。」
「你很快就会对我非常有兴趣。」钟艳然嘴角忽然转为柔柔的笑靥,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谓抵抗。
他打开皮箱,用针头吸满了不明液体,麦典成警戒低吼:「那是什么?」
钟艳然笑得十分妩媚,他想要的,一定会得到,更何况他计划了这么久,绝不可能让事情出错。
「会让你很乖的东西。」
钟艳然说话的样子,简直是把他当成白痴来耍,麦典成几乎从床上跳起来,若不是四支手铐铐住了他的手脚,他一定会从床上跳起来杀了他,就连钟艳然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也在一霎间,恐慌的住后退了一步。
他非常高兴自己当时选手铐时的抉择,因为他只用最上等的东西,所以手铐的质量是最好的,要不然他可能根本就锁不住这个有如狂烈猛兽般的男人,在那一刹那,他甚至有那种他不该惹上这个危险男人的错觉。
不过当他将针头插入麦典成手臂后十分钟,他狂暴的动作慢慢温和下来,下半身也充满了黏液的傲人站起,他粗声的喘息,眼光逐渐朦胧,他往上吻着他时,他粗蛮的舌头以用令人羞耻且快乐无比的方式回吻他。
他跨坐在麦典成身上,他的腰部粗暴的挺起,每一下都狠冲到底,他没想到他肯合作的时候,会热情的叫人吃不消,他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却在每次他冲入体内时理智溃散。
「啊……嗯……啊啊!」
原本的疼痛被快感所取代,滑腻的汗水湿了后背,并不难受,钟艳然原以为这场性爱一定会非常难过,结果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疼痛。
麦典成一开始的狂暴发怒跟剧烈挣扎,到了第二天后,已经变成冷酷凶狠的杀气,钟艳然将昏睡的药剂吸进针筒,他因为事情如他所预料的顺利完成而带着微微的笑容,纵然这个男人难搞了点,终究还是被他搞定了。
「我会找到你的!」
精力几乎全被吸干,麦典成不再有力气大吼大叫,但是他阴霾险恶的声音却有如刀子般的犀利。
「我想你不可能找到我的。」他太有自信。
「我会的,你最好在我找到你的那一天快速逃走,要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麦典成阴沉的声音有如复仇天使般的阴森,宣言着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暴烈个性,他会一直在他身后追着他,直到扯断他的喉咙为止。
钟艳然不置可否的挑眉,麦典成声音如午后黑暗降临大地股的黑暗力量宣誓。
「我不只会找到你,我还会查清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我要让你付出你付不出来的超高代价,我要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药效发作,他的声音断掉,思虑也整个陷入昏睡之中。
第二章
钟艳然将所有的一切都毁尸灭迹,而且还做得非常彻底,没留下一点点的蛛丝马迹,让麦典成气得暴跳如雷。
他醒来时是在一家高级饭店,订房的人用了假名,根本就查不出订房的这个人是谁,他依着记忆里的方向,来到他被锁铐两天的别墅。别墅是英国某位老爵士的,他去探访之后,那位老爵士只说可能被闯空门,他没有借出这间别墅。
他可能是在说谎,但是麦典成无法像个暴徒一样的打得他屁滚尿流,逼他说出实话,现在是法治时代,不过他开始怀念以前能殴打刑囚他人的野蛮时代。
他恶狠狠的道:「这是一桩私事,我相信你能够了解我现在最迫切想要解决的就是这一桩私事,我愿意付出一些金钱,来探知我想知道的消息。」
他的言语里面带满了恐吓,老爵士只是傲慢的抽着烟斗,对他绽出一个无足轻重的笑颜,「也许钱不能得到你所想要的答案。」
麦典成扭嘴,这些贵族自以为还在十八世纪,世界上只有两种阶级,一种是贵族,另外一种就是平民,而以他的出身,在他们认为就是最低下的平民。他冷笑,不过平民有平民的解决方式。
「马场的投资案……」
那老爵士神色一僵,麦典成非常清楚他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也许我该找几位见过面的投资人,告诉他们那不是一个好投资,你知道有关于金钱方面,他们会非常尊重我的意见,就算我是孤儿院出身。」
「你这低贱的……」烟斗掉在地上,老爵士气得站了起来。
麦典成嘴角漾出个阴狠的笑容,他从不讳言自己是个凶狠的肉食性动物,只要见到别人的弱点,他一定会全力攻击,直至对方投降为止。
「一个名字,换得你不会身败名裂,是个很好的交易吧。」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是个贵族,不,他是皇室。」
「英国皇室?」
老爵士挫败的坐下来,不甘不愿道:「不,瞧他异国风味似的长相,怎么可能是英国皇室,是异国的皇室。有人希望我能满足他的要求,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说他要借一间别墅。」
「那一国的?」
「不知道!」
老爵士瞪着他,他在三秒之后确定这个老人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他转身离去。这次查探的是俱乐部的会员,在他恐吓之下,老板不甘不愿的拿出当日的会员薄,几个会员他记得,就是没有那个人。
「这不是全部对不对?」
老板迟疑一下点头,「对,不是全部,但是极需保密的会员,我不能让你知道。」
他恐吓要让俱乐部关门大吉,老板蔚蓝的眼睛没有一丝惧怕,这些食古不化的老骨头,在他们心里永远有贵族跟平民的分别,不论他的财产有多傲人,对这些人而言,他只是平民。
一想起对方是个皇室,脑子里也用这种二分法,把他分在最低等的阶级,不知为何,那就是让他眼睛发红,所以他才把他当成卫生纸、保险套一样用过即丢。
喔,他不知道自己绝不允许被人利用后就丢掉的。
「他能进来这间俱乐部,一定是有人介绍的,只要告诉我是谁,我自己去处理。」
他提出了折衷方法,这间俱乐部历史悠久,有许多有名的人都是会员,若要搞倒它,他也要付出很多代价。
「没有人介绍,或者该说是介绍人早就死了好几个世纪。」老板骄傲道:「钟先生是我们最骄傲的客户,他的高贵血统延续了好几个世纪……」
「他姓钟?中国姓?」
麦典成脸上爆出笑容,老板立刻住口,麦典成知道他不会再吐露更多,他转身离去,去查所谓的中国皇室,但是什么也查不到,中国皇室早已被废了一、二百年,况且也不姓钟,这条线索根本就是条死路。
他飞去见自己商业上的朋友安佐,安佐是一个油田国家的王子,他的产业非常多元化,与自己的合作只是他财产中的凤毛麟角,安佐在亚洲地方皆有投资,但麦典成的经营范围不在亚洲,只在美洲及欧洲,所以他需要熟知亚洲的安佐建言。
来到安佐住家的宫殿,他总是会有那种他真的是个皇室的感觉,因为这是货真价实的宫殿。旁边的仆役已经替他安置好行李,安佐走出来迎接他,英俊的安佐与他一样高,但是他英挺的面容俱有传统美男子的美貌与英气,而麦典成的长相只能以有个性来形容,绝对构不上英俊。
「嗨,安佐,你看起来睡眠不足?」
「嗯,还好,昨天睡得并不好。」
一向个性里有自尊自大的安佐,看起来眼眶浮肿,一脸没有睡饱。他们走入起居室时,起居室里站着另外一个美男子,沙发上坐着是一个肖似安佐的男孩,他正在看书。
安佐对自己的私生活几乎不保密,麦典成知道他曾有个女友丽莎,后来丽莎死后,他要他每一任女友都像丽莎,只有像丽莎的,才能得到冷酷的他一点点注目的眼光,而据他所知,安佐没有孩子,而那个孩子至少有七、八岁那么大了。
「我的妻子、孩子。」
安佐大方的介绍,让麦典成错愕到极点,被他称为妻子的,是个身高挺拔、身材细瘦的男人,那男人自称曹予文,对他微微一笑,「嗨。」
但他难以怀疑安佐的介绍,光是进来这个起居室后,安佐的吸引力就像被站在一旁的男人全部吸引一样,他的对话几乎无法进行下去,他大概隔五秒,就一脸饥渴的望向曹予文,连那个孩子都看得出来,然后偷偷的抿嘴笑。
他见过最高傲自满、最气势凌人,也可以说在男女关系上最复杂的男人,正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若是这边有一张床,只有他跟那个男人独处的话,安佐一定会不顾一切把这个男人拖上床去。
也许这就是他失眠的原因,因为看起来他称为妻子的男人,好像一点也不想被他拖上床。
「安佐,我有事情想要请问……」
「爸,我要离开了,安佐再这样看着你下去,这间房子就要烧了。」那孩子对曹予文叫作爸爸,曹予文笑了,麦典成才发现这男人笑起来非常的好看,有一种很柔和、聪明的感觉。
「他叫你爸爸,但他长得很像安佐?」
他只是试探性的问出口,曹予文坐到他的身边,「嗯,他也是我的孩子。」
安佐大概是看曹予文坐在他旁边,他脸色忽然垮下,冷冷的加注一点,「是予文为我生的。」特地强调了那个「我」,让麦典成知晓这是他的占领范围。
麦典成一时不解,曹予文瞪了安佐一眼,才淡淡道:「这是我为安佐生的孩子。」
「但……你是男的吧?」
他一点也看不出来对方是女人,甚至是阴阳人,他惊讶的表情让曹予文笑了。
「同性生殖,不过生育率很低,而且主持这个私密基金会的龚博士并不太招摇。」
同性生殖?好像一块火热的烙铁撞进他的脑袋,那男人要他的精子、基因,而且要他完全的射在他体内?
他当时只是怀疑这能干什么,忽然他知道这可以干很多事,包括他可能就能拥有他的基因、生出他的小孩,所以那男人一直强调自己挑选过很多人,而且也观察他一年多。
麦典成眼神冷下来,问得更详细,「也就是只要我的精子在某个男人的体内,若他是那基金会的人,他就很有可能会怀孕吗?」
「嗯,不过没有那么简单,一般龚博士都会挑选人,大部分的人都无法通过。」
大概是看他们聊得太热络,安佐立刻站起来,他脸色阴沉,一脸不悦。「麦典成,时间到了,我想你可以回去了,我今天不招待客人。」
麦典成再次的错愕了,安佐正在下逐客令,而且原因全在于他不爽他的妻子跟他聊天,他从没看过这么醋劲大发的安佐,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安佐不缺女人,也从来不在乎情人,他认为情人都是随时可替换的。
「安佐,别这么没礼貌。」
曹予文低喝他的无礼,而那小孩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的笑道:「爸,原来欲求不满的男人就是像安佐这样暴躁的人。」
艳红的红晕爬上曹予文的双颊,麦典成敢发誓,安佐一脸想要冲上去,舔着那两团粉红的饥渴样,连他看了都觉得看不下去。
「给我龚博士的电话,我立刻就走。」
曹予文犹豫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安佐低吼,曹予文自从回来之后,很少给他好脸色看,而麦典成却让他口若悬河,也怪不得他不爽到极点。
「去找我的管家拿!」
他将麦典成推出门口,然后砰一声的关上门,可说是粗蛮至极,不过至少他搭机离开时,他已经拿到龚博士的电话了。
「钟医师好帅啊!」
「看着他真是养眼、又养精神。」
「钟医师简直比女生还要漂亮好几倍。」
一连串赞美的言词从这间小医院的护士及行政人员嘴巴里说出来,尤其说最后一句话的是位男性的行政人员小D,他引来了其中几位女性的忿恨眼光,却也不得不承认,钟艳然的确美的无可形容。
尤其是这位男性的行政人员眼神简直是发痴,从钟医师进来这间医院后,他就常常一脸崇拜爱慕的看着他,不过钟医师对任何人都是一脸微笑,光是看到他那艳光四射的笑容,实在是有让人腿软的本钱,也怪不得他成为这里最新的偶像。
现在他正经过这里,对站在一边的医院人员,报以优闲的微笑,让这些工作人员几乎从心里发出暖暖的叹息,毕竟有一个比明星更好看、耀眼的人就近在眼前,还对你亲切的微笑,那种感动笔墨难以形容。
「就是有像钟医师这么优秀的人,既聪明,又长得美。」
「是啊,他年纪轻轻,已经有了好几个博士头衔,根本就是个天才,听说他是我们院长龚博士的学弟,如果不是院长力邀他来这里,他可能已经在第一线的医院服务。」
「对啊,什么生物、遗传基因、还有艺术史之类的,钟医师听说还是个艺术评论家呢!他实在太十全十美了。」
说话的男性行政人员眼睛里面闪亮亮的,好像在说完美无缺的高贵神只一样,他是最常借故跟钟医师说话的人,想也知道他脑子里在打什么算盘。
「小D,我想你不用太殷勤,钟医生跟我们一般人不一样。」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D自认自己外貌英俊,性格善良,做事认真,最起码也要拼一下,让钟医生知道自己有多好,如果有钟医生这种美到爆的对象,他非常乐于当个同性恋。
员婶是钟医生的第一线助手,也是这间医院年纪最大的中年妇女,她原本在某医院当护士长,后来被挖角来此。
她比这些年轻人更看得懂一些事,钟医生可不是他们想像中那种清纯天使,他能说敢言,有时候他跟院长龚博士聊天,龚博士还被他逼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他把龚博士的私事当成了研究题材,言语锐利,好像在作实验一样,最重要的是,她觉得钟医生的行为举止总是带着高贵与特殊,纵然他试图表现和蔼,也不能冲淡他身上那种与他们一般人就是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们这一家医院规模很小,但是做的事惊世骇俗,是作同性生殖的,虽然会员非常的少,因为龚博士的审核十分严格,但是薪水高,来这里的客人或者病患,都是上上之选,所以工作起来既轻松又愉快。
钟艳然打开了医院院长室的门,龚秀人正在审视档案,当钟艳然进来时,他没有听见开门声,直到钟艳然开口说话:「学长。」
「嗯?」
他抬起头来看着钟艳然,如果以外表来看,他自己就长得很不错,但是并不能像钟艳然这样完全符合中国的古典美,好像是中国古代仕女画里走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