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挺好的,哪有得什么病?」急忙移开视线,傅咏欢假装在看屋内摆设,移来移去就是没看坐在浴桶里的人。
小鸿年纪小,十分老实,以为傅咏欢在问病情,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急忙道:「二少爷近来头痛得厉害,大夫说是太累了,还说这两日别吹风,多泡些热水,会有改善的。」
「我又不是在问这个。」
傅咏欢又好气又好笑,一偏头,齐信楚两只眼睛正在他身上飘移,他那眼神像火一样,不知是什么意思。
齐信楚低声道:「咏欢,你过来帮我洗背。」
「我帮你洗背?」傅咏欢以为自己听错了?
齐信楚冷冷的望着他,「小鸿是个小姑娘,洗背不痛不痒的,你来帮我洗,我背很痒。」
小鸿很听话的把洗背的布巾拿给傅咏欢,眼里隐隐有失望之意,好像能帮齐信楚洗背是一件天大荣耀的事,只不过今日这荣耀给了别人,让她觉得十分失望。
「洗就洗,你以为我怕啊!」
将布巾沾水,傅咏欢故意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搓,他就不相信他不痛;想不到后背被他刷洗到有了红印,齐信楚照样不吭声,倒是小鸿在一边大呼小叫。
「不是这样的!咏欢少爷,力道放轻点,这样二少爷会痛的。」
我就是要他痛!傅咏欢在心里痛骂。齐信楚回头望他,这一望他倒心虚了起来。
两人也不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既然知道他没有杀齐哲怀的动机,而且他还容忍自己住在齐家,他却对他洗背洗得这么用力,自己未免也太小心眼。
「我看你身体养好了嘛。」他的言下之意是他的力气不小。
傅咏欢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这次搓揉,他就放轻了一点力气。
「小鸿,去帮厨娘做事。」
「是,二少爷。」
小鸿出去后,房间内只剩两人。
傅咏欢又搓了好一会儿。
齐信楚的大手放在木桶旁吩咐道:「帮我胸前也洗一洗。」
「你又不是没手,干什么不自己洗?」
傅咏欢丢开布巾。要他洗后背已经够过分了,还想叫他洗他的前胸?他又不是他的奴仆。
况且在他指下的肌理强健有力,抚触久了,心中也觉得有点异样。
他缩回手,却被齐信楚抓住手腕,见他赤裸裸的从桶里站了起来,他连忙撇过头去,因为他竟瞧见齐信楚的硬挺偾张起来。
「你放开啦!」
「我不会放开你的。」他说得严肃,好像在立誓一样。
傅咏欢抬头往上望,只见齐信楚又用当初喝醉时的那种目光望着他,望得他心慌意乱。
他不晓得那目光代表了什么,但是那眼神就像剑一样刺在他的心头,好像不是要置他于死地,只是要挖取出他的心为他所有。
「不准你这样看我。」他不能忍受他用这种怪异的目光看自己。
齐信楚大手将他揽近,气息喷在他的耳朵旁,酥酥麻麻的,让他很想去抓耳朵,或者是干脆点把他推开。
「我怎样看你?」
要他怎么说啊?「我、我不会说,但是不准你这样看我。」
湿漉漉的身体沾湿了他的衣物表面,齐信楚的气息从他的小巧耳朵抚过,来到他的颊边,然后吻上他的鼻子。
在他气息全都乱了的时候,他吻上他的唇。
他没被吻过,就连上次……齐信楚也没吻过他,但是这次他却吻住他的唇,在他想要推他的时候,他竟伸舌探入他的口中。
「不、不要!」
他扭动着,但是他的力气根本就不敌齐信楚的蛮力,他的舌尖在他嘴里吸吮,那种感觉并不讨厌,甚至可以称得上愉悦。
傅咏欢一阵虚软,差点就站不住,齐信楚一把将他抱上床。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是男的啊!」
齐信楚脱下他上身的衣物,顺着锁骨乱吻,甚至还亲上他的乳尖,不停的啃咬。
傅咏欢的臀部扭动起来,低声的叫道:「不要,不、不要。」
「以后每七天我就会来找你一次,不管你要不要,从今天起,每七天你都要这样服侍我。」
「你疯了你!」傅咏欢拍着他的肩膀。
齐信楚文风不动,手却开始在傅咏欢虚软的地方握住,上下的套弄起来。
傅咏欢张唇轻呼,热气从腰部涌上全身,那种感觉很难言明,但是愉悦感却越来越强。
齐信楚的手指往他的禁地探入,他想要翻身拒绝,却被他探得更深。
他上半身弓起,叫出了自己听了也会脸红的声音。
「不、不要!停下来,齐信楚,停、停下……」
齐信楚完全没照他的话做,他探入得更深,他的敏感处不断被揉弄。
「不要,我不要这样。」
明明是被强迫的,他竟感觉到悸动跟愉悦的快感,他不要这样,但是肉体的快感还是让他无法拒绝。
硬挺的火热慢慢穿入他,一开始的疼痛在齐信楚缓慢进入时,只有被撑开的痛感,但是当齐信楚来回挺进的时候,痛感变成了欢乐,欢乐变成了狂喜。
他张着唇,眼神迷蒙。
在知道身上的男人穿入得既深且重,他呜咽的哭起来,哭的原因不是疼痛,而是气自己在这种受辱的状况下,竟然还感到出乎寻常的愉悦跟快乐。
「咏欢!咏欢!」
「啊……啊啊……嗯……」
齐信楚每次占满他的体内时,就附上柔声的呼唤;傅咏欢咬紧唇,不想发出任何快乐的声音。
但是当齐信楚更用力时,他再也承受不住的启唇轻吟,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的气味与热度,让他难以自拔。
脑中白光闪动,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自己全身上下的愉悦几乎要从身体爆破出来,再也记不得压在身上的人是他原本生气、仇恨的人。
他环住他的颈项,腰部往上,献上整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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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还要服侍吗?」
「不用,我想睡了,你也去睡。」傅咏欢遣走了无忧。
明明事情已经过了七天,但是傅咏欢一想到当初在齐信楚房里发生的事情,他就觉得既难堪又生气。
难堪自己的身体竟然欢愉于齐信楚的爱抚,生气自己竟然没有推开他、拒绝他,虽然他是在齐家吃闲饭的,但是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偿还恩情。
今天是第七日,齐信楚白天就出去,到现在根本还未回来,所以当初七日之说应该只是戏言,他不可能会过来吧?
傅咏欢翻身睡去,睡得模模糊糊时,他只觉得一阵热气涌上,下肢酥软,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齐信楚竟然在他的床上,贴着他的后背,一手探入他的胸前,另外一手则爱抚着他的亢奋。
「你来这里干什么?」
看不清齐信楚脸上的表情,但是他握住他的手劲加快,傅咏欢想推他的身体,奈何姿势不对,怎么样也推不动。
「我说过我每七日会过来一次。」
「我讨厌这样。」
「上次你不是觉得很开心吗?」
那时的痴态被齐信楚一语道破,傅咏欢恼羞成怒的道:「我说过我讨厌这样,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就是不要找我。」
「齐家已经残破到我想嫖个女人都嫖不起,你是现成的,不是吗?」
他说得这么难听,让傅咏欢扬手要打他,但齐信楚忽然张嘴咬住他的颈项,大手抚触着他胸前的小花蕊。
傅咏欢初尝情爱,哪里敌得过他一再的爱抚!
他在齐信楚的手里益加亢奋,这种说不出的愉快与快感让他掩住脸。
双腿被整个打开,傅咏欢咬牙承受这种难堪,但是其实齐信楚比上次更缓慢、更温柔的待他,他根本就感觉不到痛苦,只有身体越来越愉悦的浪潮打得他的意识涣散。
「唔……嗯……」
他热得连人都快融化了!他抓住枕头,跪趴在床上,齐信楚在他身后不断的动作,进入得非常深,让他低头咬住枕头。
他知道再不咬住个什么,他就会叫出连自己也不敢置信的声音了。
「咏欢!咏欢!」齐信楚在他耳边舔弄,并叫着他的名字。
傅咏欢从来都不知齐信楚的声音竟然这么低沉有磁性,十分舒服悦耳,尤其在热情时刻更会带动人的欲念。
眼泪滑下枕头,烙下几个湿印,傅咏欢哽咽的哭了起来,一则是因为太过愉悦,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如此淫荡,连在不喜欢的男人身体底下也能够得到这么大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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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齐信楚每七日就会过来与他同睡一晚,那一晚他要的是什么,总管跟无忧都知晓。
傅咏欢难忍这样的屈辱,曾经有想过离开齐家,但是人海茫茫,他能到哪里去?一时之间他竟不晓得离开齐家后,他要怎么过生活。
再说齐信楚只有每七日的那个晚上会过来,他并不多话,且对待他十分温柔,不像第一次的粗暴。
而他的身体也确确实实感受到齐信楚带给他的愉快与欢乐,每七日的晚上不是酷刑,而是无法想象的欢乐与愉悦,但却比酷刑更让他难以接受。
他的身体就像乐器一般,被齐信楚一爱抚就会发出愉悦的声响,即使掩住嘴,也会从鼻端喘出动情的呼息。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只知晓他就像蜘蛛网中的小虫,只能被困在网中,任由齐信楚慢慢把他的身心都吞食殆尽。
第四章
「少爷,我们已经逛街逛很久了耶,还要再逛多久?」无忧不解的问。
出来逛街什么也没买,少爷好像也没看中意什么,就这样漫无目标的闲逛,逛久了,连他的两条腿都酸了,真不晓得少爷到底想要买什么。
傅咏欢目光乱飘,从下午就出来逛街,已经逛遍整个城镇,但是他实在不想回齐家,因为今晚又是第七日,只要齐信楚回来,他就会到他的房间,然后……
他羞愤的撇过头,不愿再往下想。布庄就在前头,他只剩这里没逛。
他指着许久不曾去过的布庄说:「到布庄里看看吧。」
无忧犹豫了一下,傅咏欢已经走进布庄,他只好也走进去。
这间布庄都进好货,里面的高价布料若不是达官贵人根本买不起,他之前与哲怀常常来这里买布做衣服。
只是现今齐家不比往常,从哲怀死去后,他就没有再来过。无忧伺候他许久,往常买布时也来过这里,当然知晓这间布庄的布料很贵,所以要进来时,才犹豫了一下。
傅咏欢其实只是乱看,并不是真的要买布料做衣服,不过他是以前的常客,伙计见了他,连忙眉开眼笑的道:「傅少爷,好久不见了,今儿个来看布吗?」
「随便看看而已,你不用招呼我。」他只是不想让自己一直想起今晚的事情,所以才乱逛乱看。
伙计知道他以往都是大手笔的买,这几天有进了好货,连忙拿了出来,嘴甜如蜜的将傅咏欢唤来桌前。
「傅少爷,我这儿进了几块非常漂亮的布料,您没看过的,这是江苏有名的丝绸商人卖的,我们布庄也只拿到这几块,我拿给您看,喜欢再告诉我。」
伙计将布给抱出来放在桌上,那几块布颜色秀丽,染色十分特别、漂亮。
傅咏欢一见就惊呼一声:「好漂亮的花色。」
伙计眉毛笑得更弯,「可不是吗?傅少爷,您看这么漂亮的染色技术可不是一般凡俗的布料,您长得这么出众,这些尊贵的料子最适合您了。」
傅咏欢就像着迷一样的伸出手去抚摸布。这布不但颜色染得美,就连料子也是轻柔温暖,尤其其中有一块有点紫蓝的布,傅咏欢越看越喜欢,越摸越爱不释手。
「这块布多少钱?」
「二百两。」
无忧大叫了一声。二百两足以让一般家庭过个一年富富裕裕的生活了,哪里听过布料这么贵的?
「这一块要二百两?伙计,你有没有说错?这才一件衣服的长度而已,它又不是黄金做的。」傅咏欢的手立刻从那块紫蓝色的布移开,小声道:「怎么这么贵啊?」
伙计急忙摇手道:「不贵的,傅少爷,这一块布,您就算在江苏、京城里,也没人跟您穿一样的!听说这块布是贡给皇上、皇后和太后的,您说除了皇宫里的人,谁跟您穿一样?再说这布料、染色可是行家手笔,不是随随便便就染得出来的,您是识货的人,一定看得出来!您看这绣花绣得多细、多有变化。」
傅咏欢虽看得出来这块布的特别,但是毕竟价格太高,就算是以前齐家的财势,恐怕他也买不下手。
「太贵了,我……」
伙计笑道:「傅少爷,您是齐家的宝贝啊!齐老爷常在外夸奖您,您怎么会买不起呢?齐少爷一掷千金都不在乎了,怎么会在乎这种二百两的小钱,您说对不对?」
「齐少爷一掷干金?你说齐信楚吗?」
傅咏欢大吃一惊。想不到总管一直说齐家缺钱,齐信楚竟然乱花钱,连布庄的伙计都晓得这件事,可见得他有多么挥霍。
「不是,齐二少爷没听过他胡乱花钱,不过齐大少爷上次在赌馆里,一输就输了一千两,听说他面不改色,会赌的人都说他是真好汉呢,只可惜他英年早逝。」
「齐哲怀一夜输了一千两?」傅咏欢嘴唇颤抖,难以置信哲怀会这样。
伙计见他脸色有异,急忙道:「我是听人家说的,其实也没亲眼见过,但是那赌馆也不是我们平常人进得去的就是了。若不是齐大少爷这么大富大贵,怎进得去呢?」
伙计将话题转回布料上。
「傅少爷,您要这块布吗?念在您是熟客,要不然折个价,卖个一百八十两吧,您要的话,我就立刻帮您包起来。」
「不,太贵了,我考虑考虑吧。」
伙计知他是熟客,也无不悦,比着店里其它的布道:「还有很多新货色,现在做冬衣正合适,您若喜欢就告诉我,我先去招呼别的客人。」
「你去吧。」傅咏欢摸着那块紫蓝的布,终究还是因为太贵而松手。
无忧也看得出他眼里浓浓的失望,便小声道:「少爷,天晚了,我们回去吧,今年齐家冬天每人都有一件冬衣,也许……也许不比这块布料差。」
无忧越说越小声,彷佛也知道自己说的是个易被戳破的谎言。
傅咏欢失落的点头,这么高贵的布料,他是再也买不起的。
傅咏欢和无忧走出了布庄,他心里很记挂着伙计说的话,对着无忧问道:「哲怀不可能一夜输掉一千两的对不对?那一定是误传吧?」
无忧很难得的在主人间话时沉默。
傅咏欢见他不回答,好像是默认伙计的话,声音不禁扬高了些,「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我怕说了实话,少爷会生气,所以不说。」
老实的无忧竟会对他说出这种话,傅咏欢不禁恼火了。
「我像是那么没气度的人吗?」
无忧偷偷的望了傅咏欢一眼,他正满脸气恼的瞅着他。无忧连忙低下头,盯着路上的小石头,声音以几乎听不见的音量道:「大少爷不是什么好人。」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傅咏欢生气了。他竟敢批评齐哲怀,好大的胆子!
无忧被他激昂的声音给吓得头垂得更低。
「是少爷要我说的,我不敢不说。」他的声音又变得很小,「大少爷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二少爷才是好人。」
「你说齐信楚才是好人?那你知不知道他这个好人今晚要来我房间做什么?」傅咏欢怒叫起来,一整天悬在心里的痛苦、不堪及愤怒都一起涌了上来。
无忧头垂得更低,不敢再说话。
傅咏欢悲愤的掩面哭了出来。
跑回齐家后,傅咏欢就关在房里不出门,叫他吃饭也不吃。
所幸今晚齐信楚没有回家,所以没到他房间来,傅咏欢哭了一夜,觉得自己既委屈又不堪。
他被齐信楚这样的作践,竟连自己的侍从的心都向着齐信楚,没向着他,让他更加的难受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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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不想整天在齐家呼吸着齐家的空气,傅咏欢都会常常一人出外,不要无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