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不要脸的男妓。」
大力的关上车门,杜天悬就像来时一样的凶猛,转着方向盘,飞快倒车出去,就像一刻也无法忍受跟他这种烂人
呼吸同样的空气一般。
于澄平几乎是被他推下车的,他蹲坐在地上,昏暗的夜色笼罩着他。
他并没有摔伤任何地方。
夜很暗,这条暗巷没有人行走,所以也没有人看见刚才那一幕,他一手撑住地面缓缓地站起身。
拿起手帕擦试着额上刚才流出的冷汗,他弯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表现得十分平静,就像刚才只是对他生命毫无妨
碍的小插曲,那些辱骂只是耳边吹过的清风,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纵然这个男人曾经在他的生命里造成惊天动地、动荡不安的恋情,然后又像狂风吹过一样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与
他再无交集……
拍完了灰尘,脸颊还火辣辣的疼痛,他没有伸手去确认脸到底肿痛得多严重,他慢慢的步行,寂静的暗巷里传来
他自我安慰的喃喃声想。
一句句像虔诚的祈求,更像止痛的药剂。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你到底在干什么?」校长的怒吼声差点震破窗户。
于澄平站在校长的桌子前方,头低下,一句话都没辩解;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无从辩起,他如何能说明杜天悬跟他
的复杂关系。
「于老师,我知道你是刚来的,但是你平常的表现非常优秀,就连一些家长也对你赞誉有加;我实在不懂,你为
什么会让家长说你不适人,还是家长会的一员。杜先生很随和,从未投诉过任何一位老师,你到底做了什么?」
「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
再怎么责备,换来的都是于澄平的低头道歉。
校长吼完之后,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能在竞争这么激烈的情形下进入本校任职的老师都是优秀的,于澄平亦不例
外。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带的班级学生都很喜欢他,他也不想失去一个这个这么好的老师。
「我知道你很优秀,这样好了,台面上我帮你挺住,你私下去跟投诉你的杜先生问清楚,为何他觉得你不适任,
买一些礼物登门道歉。我会尽量把这件事压下来,不过他若是还执意要我们学校撤掉你,那我就没办法了。」
这所私立学校的家长,比学校的职员、老师都更有权力,校长对家长的话也都是言听计从。
校长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对他的最大宽容,于澄平点点头,表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你出去吧,要准备上课了。」
上课的铃声刚响,于澄平到了教室,教室却一反常态的乱糟糟。
于澄平低声道:「安静,要上课了。」
「老师,博彦的爸爸投诉你对不对?他不要你当我们的老师。」
一向拥戴于澄平的漂亮小女孩小文,用杜博彦犯下大错般的眼神瞪着他,「他还不承认?我妈不会骗我的。」
杜博彦怒吼:「你胡说,我爸爸说于老师很好,他才不会这么做!不是我爸爸投诉的,才不是!」
小文的母亲是家长会的会长,家中倾注全力的栽培她,让她小小年纪却已经既优秀又有自信,也让她变成女学生
里的孩子王,说出来的话极有份量,就连一些爱欺负人的男生也不敢欺侮她。
她指着杜博彦道:「我要叫全部的女生都不要理你,哪个男生敢理你,我也要叫所有的女生都不理那个男生。」
杜博彦双颊涨红,一张脸彷彿就要爆开,他不甘示弱的反驳她。「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生气了,也要叫全班的
男生不要理你。」
于澄平走到他们之间,声音严厉了起来。
「小文,博彦,不可以乱说,没有人投诉老师,你们不能排斥别的同学,同学之间要互相友爱、帮忙。」
「可是老师……」小文还想再争辩。
于澄平平静的道:「我们现在要上课了。」
从那一节课开始,班上的气氛变得诡异,杜博彦怒鼓着双颊,一天都没跟别人说话,小文动不动就瞪他;两大男
女双方的孩子王争吵,使得班上的气氛也荡到了最低点。
一直到了放学,杜家保姆来载杜博彦回家,于澄平都找不到适当的话安慰他。
杜博彦没有吃晚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理人。
杜天悬一回到家,就听到保姆说杜博彦怪异的行为。他推开儿子的房门,想不到他却是在里面哭。
「怎么了?」
闻言,杜博彦拿起最喜欢的机器人玩具,朝着自己父亲的脚边丢去,今天晚上那止不住的泪水忽然像松开的水龙
头一样狂流。
「我讨厌爹地,你去投诉我最喜欢的于老师对不对?要不然小文不会这样说,她不是会乱说的女生,我不原谅你
,爹地好坏」
杜天悬将玩具捡起来,淡淡的道:「于老师很好,可是不适任,你们下一个老师会更好的。」
杜博彦大吵大叫了起来,原本他只是怀疑小文的话,但是父亲杜的回话等于是承认了,就是他去投诉于老师的。
「我不要下一个老师,我要于老师,于老师如果走了,我就要离家出走。」
「你胡说什么。」杜天悬有点动气。
杜博彦却拿起电话,按着电话号码,一等接通后,他立刻就大喊:「阿杰,我今晚要去你家住,要住很多天……
」
杜天悬夺过电话。
杜博彦怒红着脸,他自小骄纵任性,而且脾气极为倔强,对于父亲的专制,他也一样生气以对。
「都是爹地的错,我不要跟爹地一起住。」
「你」
杜天悬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而且杜博彦跳上床,又开始大哭起来;原本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在顾及杜博彦
的心情之下,竟然变成一团混乱。
「爹地不爱我,所以才对我这么坏,我不要于老师走,不要、不要……」
杜天悬按捺不住脾气,坐在床边安抚自己的独子,「我会跟于老师谈一谈,不会要他走了,好吗?」
杜博彦抬起脸来,「你不可以骗我,爹地。」
「不骗你,乖乖下来吃饭吧。」
杜博彦这才擦乾眼泪,乖乖下楼去吃饭。
这个星期天,于澄平约好了时间去见杜天悬,杜天悬迫于杜博彦的压力下,只好同意,开车到了他家的门口。
明知道买什么样的礼物,也没有办法抚平杜天悬对他的厌恶,于澄平仍是将礼物往前推。
杜天悬冷着脸,连看都没看礼物一眼。
「放后座吧,我等一会儿还要到办公室去,我们直接在车上谈。」
坐进了副驾驶座,于澄平轻声道:「杜先生连礼拜天都要上班,真是辛苦。」
杜天悬将车子停在一条小巷的免费停车位上,他厌倦那些客套话,更不想跟于澄平多说一句话。
「不必讲那些客套的废话,于澄平,你真有一套,大吵大闹,他说如果你走了,他就要离家出走。」
于澄平目光低下,再多说什么也都是白费心神,杜天悬不会相信他没有煽动杜博彦的。
「我只是想要好好做好这个工作……」
杜天悬握紧方向盘的手一紧,于澄平将目光抬起,两个人的视线在一刹那间交会,也在那一刹间,好像有急速的
电流在车子里火热流动一般,贯穿过交会的视线。
杜天悬倒抽了一口气,冷气调得再怎么强,也不能掩盖住从背脊缓缓往上攀爬的热流,一寸寸的,越烧越热。
他的目光扫过身边人的颈项,那后颈白皙如玉,他也曾在那上头烙下一个个红印,深吮出一块块的爱痕……
两个人在火热的夏天,只有电风扇吹拂的热意中缠绵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就像要不够对方似的。
没有冷气,谈不上舒适,唯一有的就是探索彼此身体的热情。
那真是一段年少轻狂的岁月……
于澄平也明显受到这股奇特的电流,他的额头沁出薄薄的香汗。
「该死,我不会再投诉你,但是也不准你靠太近,你可以给我滚下车了。」
杜天悬抓起后座包装好的礼物,抛进于澄平的怀里,他厌恶自己竟然会有刚才那种没来由的冲动。
「给我滚,立刻下车。」
于澄平颤抖的握住礼物,一手放在车门的把手上,才刚要打开,却又收手回来;他侧过身体,望着英俊成熟的杜
天悬,感觉热火烧痛了他的双颊,也知道即将要说的话,可能会让自己陷入什么样的境地。
「我们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状况……」
他颤颤的声音越说越是语不成句,汗水浸湿了他的双掌,使他的手掌滑腻不已,多强的冷气也驱不走他体内的高
温跟喉咙里结块似的乾哑。
杜天悬如鬼魅般的目光凶狠的望着他,就像要把他碎尸万段一般。「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我们不能否认彼此间的吸引力……」 ,
于澄平吞下一口口水,全身燥热,每一寸的毛细孔都在渴望着浓烈亲密的爱抚。
杜天悬双眼瞬间睁大,忽然口出秽言:「去你妈的吸引力,我想要找一个人来操,也不会找你这种千人骑、万人
压的下贱男妓。」
「我知道你离婚一阵子了,工作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交新的女朋友,但是你还年轻,难道你的身体不需要发洩
吗?」于澄平忽然道。
杜天悬瞪视着他,像在看他究竟要说出什么样匪夷所思的话。
于澄平像是平稳了自己的心绪,已经能够不再颤抖的说出一长串的话来,纵然这些话足以令人目瞪口呆。
「我现在当这所名校的老师,薪水虽然很高,但是校方也同样高标准的要求着老师的私生活;你也知道我是个同
性恋,根本就不可能有正常的婚姻关系,而我又需要发洩的管道,为什么我们不……」
「你给我住口」
根本就听不下去,杜天悬怒吼,吼声在车子里不断的迴荡。
「下车,你马上给我下车。」
「一周只要几个小时,在旅馆里消磨一下,没有任何的负担,我们以前在这方面很合的,你不能否认我们都很喜
欢彼此的身体。」
杜天悬再也听不下去,他揪住于澄平的衣领,恶狠狠地几乎要杀了他。这个无耻的男人,多年不见,依然一样无
耻下流,这种不要脸的话只有他才说得出口,他以为他还会再度看上他吗?
「我要钓男人,多的是比你年轻、可爱、漂亮的,你已经是年过三十的老男人,吸引不了我了。」
于澄平下巴颤动了一下,低下头,双手探向杜天悬的皮带下方。
就算杜天悬再如何凶狠,也无法否认通过彼此之间的电流。
「为什么我们不试试看?」
「住手。」杜天悬抓住于澄平安抚在他敏感地带的双手,他已经拉下他的拉链,弄松他的皮带,然后身子倾斜,
往下弯曲。
纵然杜天悬口出轻蔑的说他已经是个毫无吸引力的老男人,但是身下的火热从拉链的禁锢中跳了出来,一柱擎天
的显示着主人身不由己的状态。
第三章
于澄平没有吃惊眼前的状况,他张开粉色的双唇,将杜天悬肿痛的火热纳入口中吸吮舔舐,就像那滋味是多么的
甜美。
「该死,你究竟在做什么?」
杜天悬拉着他的头发,他却更卖力的吮舔着,紧抓住他头发的手指渐渐松开。
于澄平不断的舔吮着、取悦着杜天悬,也像是在取悦自己。
车子里的隔音很好,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听得见于澄平吸吮舔舐的啧啧水声,唾液沾满了杜天悬男性的阳刚。
杜天悬的呼吸加快,发出浓浊的喘息声音。
「够了,起来」他硬把他的头拉起。
于澄平两眼泛红、呼吸急促,饱满的双唇益发红艳诱人。
于澄平颤颤的将手探入自己的下身,他的下身也同样因为刚才的行为而鼓动涨硬,需要解放。
他粗喘着气,泛着情潮的双眼向杜天悬,双手爱抚着自己的下身,双脚打开,彷彿在等待着杜天悬穿刺进入,满
足他的情需求。
杜天悬直视着他,那恍如抚遍他全身的湿热目光让他乳间麻痒难当,再也无法控制的从喉中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那呻吟声迫切且诱人。
他的头无力的紧靠着椅背,索求的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杜天悬,手下的动作却越来越快,发出的娇吟一声比一声
急。
望着眼前妖异的情景,杜天悬口中乾渴;纵然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放荡无耻,但是身体竟被他淫乱的行为
勾起了强烈的情。
而且正如于澄平所言,他这一年回来台湾,事业刚在起步,忙得没有时间交女朋友,更忙得没有时间让自己的肉
体好好的发洩情。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更何况他早已知道两个男人之间是如何的发洩情,而且这一切都是于澄平挑起的,他自己主
动送上门来,他没理由放过。
这无耻的男人根本就是没有性就活不下去,他对他的本性早就知之甚详;今天不是自己跟他去旅馆就是别人,那
他为何不享受一番?
杜天悬转动车子的钥匙,猛踩油门,进入一家最近的汽车旅馆。才停好车子,他已经转身盖住了于澄平渴求的红
唇。
「唔嗯」
舌尖交会的刹那,好像剧烈电流通过两人的身体,使得两人都发出震动肺腑的呻吟。
于澄平伸手环住杜天悬的颈项,不顾他的衣领摩擦着他的双手,刚硬的胡渣刺着他稚嫩的脸部肌肤;那在前些天
闻到洒了古龙水的男性强悍体味,将他紧紧的包围住,那气味比以前多了股成熟的社会感。
但是杜天悬的舌尖则像记忆中一样,强势的不断穿刺,他的衣衫在他强力的拉扯下,掉了一颗钮扣。
而杜天悬的吻也从嘴唇下降到于澄平雪白的脖子跟白皙的胸前,他的手也用力的揉搓着他的红乳。
于澄平感觉胸前微微发疼,却有一股更强烈的望冲上后脑。
身后的私密处抽动起来,彷彿在渴求着男性的穿入、蹂躏,让那股羞怯的疼痛伴着难忍的快感,再次袭击自己的
全身。
吻在下一刻停止,于澄平几近意乱情迷,呼吸乱了节拍,衬衫扣子全都解开,裤子也被自己弄得松脱。
只有杜天悬依然衣冠楚楚,看来他刚才已经把衣衫整理好了。
于澄平睁开迷濛的双眼,粉色的樱唇颤抖着,身体火热得无法在此刻停止。
杜天悬该不会在此刻不想要他了吧?
他的疑问马上被粉碎。
「下车,我们到房间去。」
杜天悬自顾自的开了车门走出去。
于澄平双脚虚软,双手也一样的软棉无力,开了好几次才将车门打开。
杜天悬已经先行走上楼梯,并未等他,只有他一人孤伶伶的走在后头;他对他的毫不在意跟不屑鄙视可见一斑。
于澄平觉得双脚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那个梯子忽然看起来长得像直达天边一样;趁着一切都未发生的时候
,他可以掉头就走,躲避这一切,然后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他的身体酸麻无力,被吻得红肿的嘴唇,永远也忘不了曾被杜天悬狂暴吻过的快感。
他的心脏怦怦乱跳,明明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他却握紧栏杆,任冰凉的冷汗、火燃烧的热汗交错的洒满后背
,一步步的踏上阶梯。
每爬上一步阶梯,他的心就狂乱了几分,耳边有一道声音要他转身就走,不要再陷入自己也难以脱身的恶梦泥沼
。
但是另外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只想委身于杜天悬火热的怀里;毕竟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为何连一晌的偷欢,都会让他害怕惊慌?
杜天悬不会爱上他,他也不会爱上杜天悬,那他还有什么好恐惧的?
这只是几个小时的肉体发洩,等他腻了,或是杜天悬腻了,他们就不会再见面;毕竟他们的生活圈根本就不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