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流之天诛地灭》————月光宝石

作者:月光宝石  录入:09-25

眾人听到他这句话,眼神都冒绿光了。就连原本有些馁意的人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準备夺取他们手中的藏宝图。
乾坤手摆了个架势,冷道:「夜猫,若将那东西留下来,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夜猫笑著摇摇头,「举凡宝藏,必是机关重重,普通人那可能进得去?你留我这条小命,恐怕在破解了机关之后,也就转手将我送给阎罗王了吧?」
乾坤手没搭话,不过脸色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意。
双仪剑冷道:「邪魔歪道,人人得以诛之!」
夜猫好像听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话,哈哈哈地狂笑出声,身躯不停颤抖,腰都弯了下来。他為了保持身体平衡而伸手搭住韩棋的肩膀,断断续续的声音一下子戳破眾人的假面,「这麼说,不管韩二公子是不是站在我这边,你们也是决心将他杀掉罗?」
眾人没有搭话,这时候不管说什麼都不重要了。
杀意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化作根根尖针直刺入肌肤之中,是彻骨的痛。
韩棋忽然也笑了。
他的气势本来就极强,这一笑越发凸显出他逼人的傲气,手腕一抖,长剑经由内力灌注发出嗡嗡细响。
夜猫忽然一伸手,将一柄熟悉的软剑递了过来,正是在青楼那次被顺手牵羊摸走的薄雾剑。
韩棋瞥了他一眼,冷道:「我本来打算时候杀了你再夺回此剑。」
夜猫眨眨眼,笑道:「哎呀,这麼说我从你这裡捡回一命?不对啊不对,我主动还你剑,说明我从你这裡预支了一条小命。,这不就意味著之后若有机会,你必须绕我一命罗?」
韩棋狠狠瞪他一眼,还不等他开口驳斥,夜猫就长笑一声,一纵身杀入人群之中。
臭小子,溜得到够快!
韩棋见夜猫已经和乾坤手斗上了,便转身面对一旁的善了。
轻弹手中三尺剑,发出阵阵龙吟之声,韩棋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温柔。
「大师莫非也是為了那张莫须有的藏宝图?」
善了宣了声佛号,「韩二公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这意思就是,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听话,我们兴许还能给你剩下点慈悲?
韩棋感觉到胸口中那压抑了许久的火气衝破了栅栏,将唯一能约束它的理智烧得一乾二净,从此自由自在地在他体内纵横来去。韩棋笑了,笑得嘲讽,「好一句人為财死鸟為食亡……」
长啸一声,薄雾化作十三道剑影,向善了上半身十三处大穴笼去。

[发表时间:2008-3-21 19:18:36]

天天爽一回

0 0 [7楼]


第七章 明月夜
韩棋做梦也没想到会有和夜猫并肩作战的一天。
韩棋自幼父母双亡,完全就是年长他八岁的大哥将他一手拉拔大的。韩家大公子生性严谨,不苟言笑,故而对韩棋而言,敬畏远多过亲昵,从大哥的身上,充分领略到的是父亲的威严。以那次,有心无心之间,大哥也就成了他模仿的物件,所做的一切努力只是為了能够更像大哥一点,不给大哥找麻烦,有朝一日能分担大哥肩上的重担,能让大哥从繁忙的杂事中多少能腾出点时间来好啊好休息一下,这就是韩棋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的想法。
单纯,却渗透著兄弟间浓浓的情谊。
所以,在这个目标下,重门的韩二公子行走江湖之后,理所当然地选择了正道,不能关切对所有的正道人士存了一份尊重,或者该说,有著不同寻常的期许,面对身為大盗的夜猫自然是不假辞色,更不用说这只猫未免太过倡狂,人们拿他无可奈何,那小子就以為老子天下无敌,越发嚣张。
而碧犀角则是一个诱因,将他与那只瘟猫的命运连结到一起,你追我逃,就这样过了三年。
虽说他没有一次从真正意义上抓住过那只猫,但不可否认的是,放眼整个江湖,能做到与天下第一大盗纠缠三年这种事的,也就只有他韩二公子一人。
而能让那只嚣张的猫减少危害性的,也只有他韩二公子一人。
仅此而已。
这三年,他所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裡,称颂,感激,他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嫉妒,中伤,他也不放在眼裡。
他所做的,就只是為这个江湖出一份力,為这个正道付出一份心力罢了,
一切但求问心无愧。
可是现在,现在是什麼情形?
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居然為了一个无中生有的谣言,而跑来说他韩棋韩二公子是这只猫的搭档?!这也就算了,误会也不是没有,但是现在赤裸裸地剥离那层偽善假面,让这些人齐心协力,围剿他们二人的,却是传说中的宝藏。
人為财死,鸟為食亡……
多麼正确的铁则!
或者该说,那些白道豪杰也未必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正直,那般大公无私。
不管拥有多麼光辉的头街,人还是人。
人性就是贪婪的。
所以他们跑过来半路劫杀也很正常。
到现在,他却和他一直想要千刀万剐的祸害猫并肩作战。而物件,则是之前还存在著敬意的白道群侠。
哈哈哈,太可笑了。
这实在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一挥手,手中薄雾挥洒出一片虚幻光影,立刻将前面挡路的傢伙劈成两截。
鲜血喷溅而出,飞溅上了他不知何时被弄得血跡斑斑的紫衣,更增狼狈。
他已经奋战了小半个时辰,这些该死的傢伙还是杀之不绝,而且,人数似乎也增多了。
早先的锐气和力气已经耗费了大半,如果持续这样的话,那麼过不了多久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蚁多咬死象,这句话还真是真理,更不用说这些人中间还混著三个数一数二的高手。
乾坤手出拳如风,双仪剑长剑似网,都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拿下来的狠角色。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最糟的是那位少林寺的高僧。
善了的招式简单平凡到了只能用『朴实』来形容的地步,但要命的是他浑厚的内力。
韩棋的武功以迅捷奇诡著称,本就不靠内力取胜。
夜猫的武功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学得多且杂,但同样也不以内力取胜。
儘管夜猫的武功很不错,比韩棋的还要高,但被这麼多人围殴,个个又像是面对杀父仇人那样拼命,再加上那三个人重点招呼的对象还是这小子,就算是夜猫,也撑不了多久。
此刻夜猫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飞溅在衣服上的不知道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就连那头略带捲曲的长髮,都因血而纠结起来。
只是,面对这种阵仗,那张娃娃脸上还是一派满不在乎的笑意,似乎就算再来两倍到三倍的人,他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双仪剑一片剑光衝击而来,乾坤手一招『乾坤逆转』,将韩棋和夜猫逼到一起。
两个人背靠背而站,互相用对方来掩饰背后的空门。
韩棋左手扬剑——他的右手已经负伤,用不了薄雾,草草点了止血的穴道,甚至连包扎都没来得及——剑光如幻。
夜猫左手微扬,摆了个不知是何门何派的武功起手式,唇角微挑,笑得依然天真,大大的猫眼反而越杀越亮了。
地上满是尸体,围著的人却不见减少。
或者该说,随著时间推移,加入这场战斗的人逐渐变多了。
甚至,可以从裡面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之前称兄道弟、一个劲儿亲近巴结的某某门派掌门啦,一起喝酒赏月、吟诗作对、切磋武艺的某某公子啦,曾经帮过忙、一直对他千恩万谢的某某人啦……
韩棋一边看一边冷笑。
现在这些人的嘴脸全都变了,不管之前是怎样的,现在清一色变得贪婪,狰狞,而且,噁心。
「哦,真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些老傢伙。」夜猫笑盈盈的声音顺著风传入耳中,不同的是他在点绿林人士的人头罢了。
「你怎麼不逃?」韩棋问出心中一直縈绕不绝的问题。
「我為什麼要逃?」夜猫不冷不热地将问题踢还给他。
「你最擅长的不就是逃跑麼?现在大难临头,还不逃?」
「嘖,我虽然擅长轻功,对逃跑也很有心得,但还是会看场面和心情的。现在这种情况下,我為什麼要逃?」
「哼!少在这裡作!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还不抓紧时间?」
「啊哟哟,这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韩二公子居然煽动我逃跑?嘖嘖嘖,让我逃容易,你逃了我就逃!」
虽然隐约有些感觉,但韩棋亲耳听到还是心中一动。
这种情形,被这麼多人围著,就算是轻功无双的夜猫套起来都有些吃力,轻功略逊一筹的韩棋就更不用说了。
不是不想逃,也不是在这裡装骨气,而是根本就逃不了。
不过只是韩棋逃不掉,而不是夜猫逃不掉。
就因為逃不掉,才在这裡不停地廝杀,对方想用车轮战磨平他们最后一丝气力,虽然他们很小心了,但还是无法制止体力内力的大量流失。
这样下去,不输也很难。
而且如果输了,虽然不会死,但也许比死还要糟糕。
所以说,夜猫守在这裡,难道是……為了他?
韩棋心中的感觉很怪异。
从道理上讲,他是该感谢夜猫,但是这份谢意一摊到夜猫身上,就觉得说不出来的怪异。
这小子,為什麼要这样对他?
就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但如果夜猫愿意,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他,不败露任何行踪地闹个天翻地覆。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将他一个人扔下,借此机会好顺利的离开这裡?
太奇怪了……
「為什麼?」既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对方。
「我也不知道。」得到的答案却是粗线条到让人全身无力。
「留下来需要理由麼?」夜猫反问过来的问题让韩棋哑口无言,「需要理由麼?」夜猫又问了一遍,韩棋长声笑了出来,大声道:「不需要!」
对啊,还需要什麼理由?
这一刻就像是衝开了什麼心结,韩棋只觉得心情舒畅,方才心中那片笼罩的、时不时劈下雷电的阴云顿时被这阵狂风刮得乾乾净净,儘管心中还是一片狼藉,但至少清爽多了。
「呵,那个长鬍子老头给我!他刚才从背后偷袭了我一掌,这次我要给他连本带利讨回来!」夜猫似乎也感染了他喜悦的心情,舔动嘴唇,手一指,便选中了他的目标。
韩棋看也不看他选的究竟是哪个倒楣鬼,反正到这裡来杀他们的,不管正道邪道,一律都是敌人。
你不仁我不义,哪还有什麼道理、什麼情分好讲?
儘管内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摘天剑法也已经用了不止一遍,只怕已经被对面那三个难缠的傢伙瞧出了破绽,但他和夜猫是强弩之末,那几个傢伙也好不到哪裡去。
乾坤手的衣服同样破烂,双仪剑也不復一登场时光鲜外表,善了左手腕上的念珠早就已经不知道滚落到哪裡去了。
就算此刻不敌身死,他们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好看。更何况对方為了那张空穴来风的藏宝图,想必也会留他们一条性命,只是不知道会用怎样的酷刑招待他们就是了。
如此想著,韩棋手下更是毫不留情,颇有挣个鱼死网破的势头。
可是就在这时,本该力竭而死,或者是战死的情况,却因為一个意外的变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沉睡在体内深处,将近一个月来都没怎麼闹腾过的毒,却在此时爆发了。
药效来得突然而兇猛,就在功力催到极致的时候,韩棋只觉得伴随著内力直涌回全身的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 邪之力,毫无防备之下顿时著了道。
「呜……」脚下一个踉蹌,韩棋险些被双仪剑那把名锋开膛破肚。
「韩棋!」一直手臂从后面拦住他的腰,夜猫向来雷打不动的声音一反常态焦急地在耳边响起,热气喷在他的耳后,那片柔嫩肌肤被这样一刺激,本来就在苦苦压抑体内翻涌不停的欲念的韩棋,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
「嗯……」那是甜腻的、甘美的、让人能够发挥无限想像力的声音,听得夜猫手臂软,杀到近处、眼看就要一剑直刺过来的双仪剑动作一滞,乾坤手向下拍落的双手一停。
谁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听到这样的声音。
而且那声音还是那个刚才杀了一堆人的韩二公子发出来的。
这、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发出那声声音之后,韩棋就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感觉到脑袋都快要冒出水汽来了。
「该不会……」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夜猫,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居然有些抖。
韩棋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上次的情形,以及他在这只猫怀中时的感觉,这个事实进一步刺激著他陡然而生的情欲,也让他越发难以控制。
他想将那只猫的身子推开,但现在药性发作,却使得他双臂反而更加得寸进尺的紧紧箍住夜猫的腰,说什麼也不肯鬆开。
索性在方才的打斗中,他的发冠早就掉了,披散开的长髮遮住了他的脸,既让别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也隔绝了他看到别人惊讶,或者是还有别的意思的眼神。
啊啊,这简直比让他死掉还要难堪!现在这是怎样?难道说他要完全不顾别人眼光,在这种杀了不少人的鬼地方发情,将眼前的第一个人压倒一逞兽欲麼?
这该死的药效,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赶在这种时候发作?!
开什麼玩笑?!
韩棋在心中咒唐们上下几百年的祖宗,以及远在百年之前唐门出现之前的相关人等,身体却因為药性而抖得更厉害了。
夜猫反应很快,立刻伸手点了他的穴道,韩棋顿时全身都动弹不得。
「你……」韩棋吃惊地抬起头,但是下一刻就见到夜猫的脸迅速放大,随后嘴唇就被堵住了。
带著浓烈血味的接触,一点都称不上旖旎,但在此刻欲火焚身的韩棋身上,效果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夜猫熟练地撬开他的嘴唇,舌尖深深探入,灵活的撩拨著他因过度激动而颤抖的舌,一碰到就激烈交缠在一起。
与此同时,一颗小小的药丸也从对方的舌上滚落,骨碌碌的闯进咽喉,吞了下去。
「呜……」感觉到原本内力有些不济的丹田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清泉,那药丸明显就是大补之药。
因為想要得到更多快感,夜猫一直手拉著他的腰身,和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和在一起,韩棋的身体炙热如火,下身被药效催发而起,硬硬的硌在夜猫同样的位置上。為了吻得更深,夜猫变换著接吻的角度,嘴唇狠狠碾压著他的嘴唇,舌更是不停的动著,口唇之间发出嘖嘖的细小声响。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明刚才还杀得热火朝天,现在就变成这种情形?
那两个抱在一起亲吻的难分难舍的人,究竟是谁啊?有没有搞错?现在这是什麼时候,什麼场合?怎麼现在上演这场闹剧?
所有人呆呆地望著两个人吻得死去活来。
随后等到喘息不上来,夜猫将手鬆开的时候,韩棋的脸这才展露在眾人面前。
那张不管何时都洋溢著高傲锐利的容顏,此刻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感觉。
原本白皙无瑕的双颊因激情而泛出淡淡桃红,狭长眼角含著水光,盈盈波光淹没了之前的傲慢,茫然且凝聚不起来的眼神让人胸口闷得一紧,险些呼吸不上来。薄薄双唇更是因為刚才的肆虐而润了一层水色,一回想起刚才那个地方受到了怎样的对待,就让在场的人无法转移开目光。
就算杀得满身是血,也从来不曾折损过丝毫锐气的韩二公子,却没想到沉浸在欲望裡时,居然是这样一幅模样,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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