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流有花堪折(上)》————月光宝石

作者:月光宝石  录入:09-25

「呼。。。。。。」他都不太敢去想象院内现在的情形,更加不敢想象自己刚才的处境。
奶奶的,就说这种纯情小姑娘。。。。。。呃,口误,是纯情男人最是戏弄不得,不过就是上床滚了几圈。。。。。。好吧,不止几圈,就喜欢的要死要活,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到让人说不出话来的地步。
本来以为江无畔脸皮子薄,不会死逼着他说出来,但现在看来,貌似江无畔也已经忍耐到极点了。
今天这番逼问,已经充分显示出对方对他这种敷衍态度的不耐烦。
唉。。。。。。
杜鳞禁不住长长出了口气。
真是。。。。。。造孽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蛇蝎夫人过来抓人的时候没跑过去看热闹。。。。。。
啊呀,不对,如果早就知道今天这种困境,冲着要去写《人不淫荡枉少年》的续集,他也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看现场实况活春宫的绝佳机会。
如果要后悔的话,那他当初就不该去想方设法招惹江无畔,搞得现在自己都身陷险境。
呃,也不对,就算当初明知道会和江无畔纠缠不清,杜鳞也非常笃定,只要看了江无畔画的图,也会不计后果的爬来索要春宫图才对。
换言之,他还真是为了事业毫不畏惧恶霸。。。。。。错了,强者的能人啊。。。。。。
想到这里,杜鳞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而且,江无畔的滋味确实非常棒,让人食髓知味,惦念不已。。。。。。
想到这里,杜鳞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不过,马上就再次萎靡下来。。。。。。
「啧!不管怎样,现在要怎么做?」装无辜装懵懂看来是行不通了,况且这也不是他擅长的本事,要不然就不会被江无畔发觉到他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这段关系上,进而有了今天的质问。
有一就有二,不过今天这么一打击,江无畔火气上冲,应该在短期内不会再次找他再受一次气。
「江无畔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杜鳞脚下不停的向前飞掠,说什么也要远离身后那处危险祸源。
亏在刚认识那会儿,江无畔还对他说什么「情爱只是虚妄」,到头来执着的却不是他这个凡夫俗子,而是江大剑客。
搞了半天,只是说说罢了。
肉体关系明明是这么的美妙,不用顾虑那么多,还能舒舒服服的享受到,也只有傻瓜才会执着于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
比如到现在还不肯死心的蛇蝎夫人,赔了长年打拚下的基业不说,还将本身小命都推入危险境地。
又比如江无畔,执着于这些无聊的情感纠纷,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放着福不去享,偏偏就要和他过不去。到时候伤心又伤身,还真是怎么算怎么划不来。
杜鳞禁不住摇头叹气。
「算了,管他明白不明白,这里看起来是待不了多久了。」
杜鳞停下脚步,蹲在一处屋檐上愁眉苦脸。
「可是为什么该死的蛇蝎夫人非要挑在这时候跑出来作乱呢?害我现在逃跑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逃?外面有个蛇蝎夫人虎视眈眈。
不逃?迟早有一天江大剑客会再也忍受不了的发飙,到时候他也会死得非常难看。
偏偏他又不想委屈自己的性子,陪江大剑客玩什么爱情游戏。。。。。。当然,在床上翻滚他是非常赞成啦!
「唉。。。。。。左右为难啊。。。。。。」
杜鳞垂头丧气,肩膀耷拉下来,郁闷的望着下面来回巡视的庄丁们。
到底该选择哪一边才好呢?
「嗯?等等。。。。。。」
杜鳞这才想起来方才忘记的事。
「我是为了找江无畔发飙,叫他不要管我这么多的啊!为什么到头来却是我落荒而逃?」
这下子,某个淫徒就更加郁闷了。。。。。。

寂静的厢房内,江无畔盘膝坐在床榻上,按照平时所作的那样,默念心法口诀,修炼内力。
可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额前渗出一层细密汗珠,面色潮红,双眉越皱越紧,身上衣衫无风自动,发出细微声响。
终于,江无畔身子一晃,鲜血从紧咬的牙关里渗出,为略微发青的唇染上一抹艳丽到让人心悸地步的色泽。
「唔。。。。。。」
手指迅速将上身几处大穴点上,急促起伏的喘息这才缓缓平息下来。
江无畔睁开眼,伸手将嘴边的血迹抹去,心中不由又是气急,又是懊恼。
就在三个月前,他的内力其实就已经有了突破原有境界的征兆,他足足在同一境界上滞留了五年,此刻终于得窥更高一层武学的门径,却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始终不得其门而入,非但如此,就连原本的境界都有些不太稳固,照这样看,搞不好修为还会下滑也不一定。
他的心,乱了。
已经不再是一心一意寻求剑术顶峰,而是掺杂了别的东西。
偏偏那东西还是最难掌握的,也是完全无法估计其发展的,这怎么能让江无畔静下心来,重新修练剑术呢?
以往的惊人定力在这种左右摇摆、无法捉摸的感觉面前简直就是溃不成军。
江无畔当然清楚他会动摇至此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心中更是恨的牙痒痒,恨不得抓住那始作俑者,让那人偿了自己的心愿。
若不是那人,他此刻又怎会受如此煎熬?平生不识情爱滋味,此番初尝,却是遇到了负心薄幸之人。。。。。。哦,也不是,毕竟那人只是和自己发生肉体关系而已,却是一点都不曾表态过喜欢自己。。。。。。神秘发谁
是了,那生平挚爱淫书春宫图的杜鳞,只记得他的身子,却记不住他的感情。。。。。。
这样一想,他又忆起不久前杜鳞对他那句问话的回应。
以及那时满是心虚、遮掩的表情,还有眸中闪烁的厌烦光芒。。。。。。
「呜。。。。。。」胸口方才好不容易通顺的真气又开始闹腾起来了,江无畔深深喘息两口气,手指按压在胸口处,尽力让自己静心,要不然只怕情况会变得更糟。
可惜,尽管这样全力压抑,体内那股真气还是窥准了他心绪紊乱这个缺口,开始大肆闹腾起来。
「啊。。。。。。」
真气化成无数尖针,在奇经八脉里到处乱刺,江无畔紧闭双眼,身躯痛得微微发抖,汗出如浆,眼看就要忍到极限。
「嗯!」
「嗯!」
忽然一声闷哼,江无畔再也禁不住的向前一头裁倒,「咚」的一声大响让守在外面、忠心耿耿的福管家心中大惊,慌忙喊道:「庄主?出了什么事?」
江无畔已经因自身真气反噬厥了过去,福管家等不到响应,心急如焚之下急急道了声「得罪」,便直接破门而入。
「庄主!」一进门就见到自家庄主软倒在床榻上,福管家脸色煞白,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将庄主的身子扳正,只见江无畔面如白纸,唇边一缕血线鲜艳刺目。
「庄主!庄主!」福管家慌忙探查江无畔此刻状况,不探则以,一探之下,当下惊的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
「庄主!庄主!怎么啦?」这时候,外面听到福管家那一声叫的庄丁们也冲了过来,一跑到门前,看到福管家双手抵在庄主身后运功疗伤模样,便齐刷刷的变了脸色。
福管家毫不吝啬的将内力源源不断导入江无畔体内,却也不敢一下子导入太多,生怕雪上加霜,非但解不了庄主体内真气乱冲乱撞的险状,反而会将原本就糟糕的情形弄得更加糟糕。
等到江无畔的情形稳定下来,福管家也差点虚脱了。
「怎么啦怎么啦?怎么都围在这里?」杜鳞发现到异状,也从住处赶了过来,就见到那些五大三粗的巨熊们都堵在江无畔练功房门口,黑压压的一片,将里面的情形都遮住了。
「哼!」里面传来一声闷哼,听声音是福管家没错。
福管家怎么冲进江无畔的练功之处了?
一股不祥预感直冲杜鳞的心窝,让他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福管家!」眼看着福管家将手从庄主背后放下,江三这才熊吼一声,向着床榻那边冲去,雷公般的嗓子顿时让杜鳞的不祥感觉落到实处,「庄主这是怎么啦?福管家!」
有一只领先,剩下的熊男们顿时闹哄哄的都挤了进去,一下子杜鳞面前就一片开阔,可惜熊男们都挤在床榻前,也让他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形。
杜鳞无奈,望了望房柱,脚下施力,身子轻飘飘的上了房梁,居高临下这才看清了下面情形。
这一看不打紧,只看得杜鳞的小心肝「噗通」一声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
江无畔侧躺在床榻上,黑漆漆的长发在或明或暗的烛火映照下浮现出一层暧昧暖黄,却也更突出他的面色惨白,已经到了让人心惊的地步。
原本锐气十足的青年剑客,此刻浑身上下却渗出让人心生怜惜的脆弱,剧烈反差之大,让人望见,只觉得心脏都被一把揪住般的痛楚起来。
杜鳞不是第一次见到江无畔这幅模檬。
想当初他将江无畔从乱葬岗里拖出来时,江无畔也是这种要死不活的德行。害他用了不少搜刮交换来的秘药,才将这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没想到,事隔数月,他再次见到江无畔这副模样。
杜鳞禁不住感慨了一下。
寻常人想遇到江大侠落魄,那可等着去吧,怎么他运气就这么好,老是能看到江大剑客倒霉的模样?
杜鳞禁不住摸了下下巴。「制作」
「福管家,这。。。。。。庄主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等杜鳞在那边沉浸完,急性子又是庄主忠实崇拜者的江三就迫不及待的质问满额是汗的老人家。
「就是,福管家,庄主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福管家你倒是给我们说说啊!」
七嘴八舌的声音跟着闹起来。
「噤声!」福管家低叱一声,瞥了昏迷不醒的江无畔一眼,熊男们这才齐刷刷住嘴,不敢扰了庄主休息。
「我们。。。。。。出去说,别打扰了庄主。」福管家也不顾额角上的汗水,直接从床榻上翻身而起,转身将江无畔的身子摆正,并将被褥拉上,盖在他身上。
「嗯。」江三应了声,熊男庄丁们便呼啦啦的退了出去。
杜鳞趴在房梁上懒得去凑那个热闹,却不料福管家直接一眼瞪过来,「你也来!」
杜鳞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惊讶。
福管家却不理他,径直向外走去,脚步略有些踉跄,可想而知方才一番施为让这昔日江湖上的一代高手也非常吃不消。
杜鳞「啧」了一声,轻飘飘从房梁上飞下去,紧接着就向外飘去。
落下地的时候,他禁不住的又向床榻那边瞥了一眼,却没等看清楚江无畔的脸,就又快速扭过去了。
啧,他现在已经对江无畔的美色很是抵抗不了了,再看下去,只怕会更糟糕。
要想切断不该有的感情,就要努力克制一切会改变初衷的诱惑,虽然他现在对江无畔的美色很垂涎啦,但是和未来的安逸自由相比,那连个渣渣都不算。
杜鳞在心中打定主意,再也不看江无畔一眼,笔直向外飘去。
「福管。。。。。。呜呜!」杜鳞刚落到院子里,脚尖还没点地呢,就见到神色阴沉的老管家手掌一挥,身边站着的熊男们一个前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扑上来,直接将他的两条胳膊一掐,嘴巴塞入布条,随后跟上的荘丁们手脚迅速、却没有发出半点声息的将人罩在凖备好的麻布口袋里,用牛皮绳绑好,抬起,向着前面大堂那边奔去。
搞、搞什么啊?
杜鳞顿时被这一连串的动作弄懵了!
他现在被裹在大布袋里,身上被点了穴道,嘴巴里还塞了一团散发着强烈男人臭气的臭布团,正被人扛着向前跑,完全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天,这帮临剑荘的荘丁们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该不会这次趁着江无畔倒下,趁机想要喀嚓掉他的小命吧?
「呜呜。。。。。。呜呜呜!」一想到这里,杜鳞的心肝脾肺脏都寒了一截!
不会吧?
结果到最后他没死在蛇蝎夫人手上,而是栽在原本保护他的临剑荘众人、一群熊男们的手上?
他、他死都不甘愿啊啊啊--
「小子!别动!」下意识的挣扎立刻换来熊男们毫不客气的一巴掌。
呜。。。。。。这下真的完蛋了啊。。。。。。
阴沟里翻了船,真没想到最后的讨命阎王居然会是这帮人。。。。。。
呜。。。。。。他这蠢材,居然还没彻底下定决心逃出去,居然还迷恋这群壮熊们的头头那世所罕见的美色!
太蠢了!实在是太蠢了。。。。。。
他的淫书啊,他的写够百本挑战千本的目标啊,他的春宫图啊--
呜呜呜。。。。。。
正在杜鳞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当口,就听到福管家苍老声音冷硬无情的道:「把他扔下来!」
杜鳞顿时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咚」的一声被扔到地上。
「呜。。。。。。」
口袋被打开,杜鳞一睁开眼,就见到一张张壮男面孔凑在眼前,猛一看差点被他们吓的心脏停摆。
「喝!」杜鳞吓的一阵哆嗦。
「淫。。。。。。咳咳,杜公子。。。。。。」端坐在椅子上的福管家咳嗽了声,将已经习惯的称呼咽回去,一挥手,那帮围着他、双眼冒出森森寒光的熊们,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后退开两步,这才让杜鳞的小心肝缓过劲儿来。
「干、干嘛?」杜鳞小心翼翼的望着面色凝重的福管家,向后缩了缩身子,可惜他现在被熊男们截去了退路,想要溜走都很难。
福管家盯着他猛看,凌厉目光宛如小刀子一个劲儿的剐着他的小心窝,让杜鳞异常难受,就在他快要忍到极点的时候,就见到福管家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蹬蹬蹬几个大步就向他这边靠来。
「咦咦咦?你。。。。。。你别过来!」现在是啥情形?
杜鳞望着脸色铁青、一身杀气腾腾的福管家,当下屁股就地向后摩擦,嗖嗖的向后退,一边退一边叫嚷,「我、我告诉你,你别乱来,你若是动我一根汗毛。。。。。。江无畔他。。。。。。」
他不提江无畔还好,一提到江无畔,福管家眼睛中的杀气就更加浓烈了!
完蛋了!
杜鳞脸色煞白!
这下他小命休矣!
当下心中哀叫,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紧紧闭上!
一双手狠狠捏住他的胳膊,痛的杜鳞「欸」的一声叫了出来,可不等他反应过来,对方一个大力,就将他的身子拉的站了起来。
「杜公子!无论如何,请救救我家荘主!」
「呃?」
杜鳞一睁眼,就见到老人家朝他一拱手,腰弯了半截。
搞、搞什么鬼?
杜鳞还没从这种急转而至的状况里搞明白其中的玄机,对方已经劈里啪啦一口气的将事实真相说出了口。
「我家荘主所习家传内功与心情有很大联系,早在三月前,荘主就已经隐隐有突破第六层的迹象,这可是荘主积攒了数年之功的结果,若是荘主心中一如往日般宁静无波,这第七层想必此时早已通过,与那蛇蝎夫人也已有了一战之力,可今日。。。。。。」
听到这里,再联想起方才见到江大剑客的虚弱模样,就算用膝盖想都能想到。。。。。。
杜鳞脑袋里就只剩下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走火入魔」!
「不、不会吧?」
这下子就连杜鳞都惊的脸色煞白一片。
江大剑客早不走火入魔,晚不走火入魔,偏偏这时候走火入魔,这不是明摆着露出空门给蛇蝎夫人闯么?
这个强有力的屏障此刻有了一道大缺口,而外面就是虎视耽耽等着闯进来让他生不如死的蛇蝎夫人,杜鳞的双腿颤了两下,当下第一反应就是「逃」!
不、不行!
绝对不行!
如果就这么跑了,先不说之后找没找到靠山对付蛇蝎夫人,光是自己这赖以活命的保命符都会彻底失去。
好吧,这些也还算好,关键是若是江无畔因此丧命,他梦想中的极品春宫图可就泡汤了!
他耗费了如此多的时日、精力、手段、计算在江无畔的春宫图身上,如果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所有成果付诸流水,那他绝对会悔恨终生!
一想到这里,杜鳞就双眼冒火,拳头紧紧握住,指甲都嵌入皮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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