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安辰。帝都所有人都知道,冷漠如斯的他。心里只装着一个人。只是安大律师。被一个没羞没臊的女人看上了,你确定要说用不习惯?她?名叫米莉!一个曾混迹于酒吧的小配角,却频频逼着他开口:“说,你爱我!”“……爱?”直到后来,安辰才明白,原来她有不可估量的法宝。
【由耽美文库腐书网danmeiwenku.com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所有,本站仅提供预览,如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本站删除。】
《指孕为婚》
作者:纳兰雪儿
第1章 想和你谈谈条件
“我想和您谈谈条件。”
“就你,有那个资格吗?”
男人长腿交叠,剪影里本就俊美的五官,更加立体。
他轻蔑的看着一身白裙的女人,灯光虽然被调亮了些,但房间依旧昏暗。即使光线不明亮,他在她美丽的脸上还是清晰的看到了紧张。
片刻沉默后,温欣坚定的回应他鄙夷的视线:
“或许以前没有,但自从那夜后,我便有了这个资格!”
向阳阴鸷的眸狠狠眯来,轻笑着说:“仅凭酒后的一夜?你就想和我谈条件,未必太抬举自己!”
瞧着他嘴角讽刺的笑容越加明显,温欣未惊讶恼怒,她只是将紧捏在手心的信封递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向总,您看完这些东西,再说我有没有资格吧!”
他蹙眉,极其轻淡的撇了一眼:“什么?”
她说:“虽然只是几张简单的照片,但男主角的脸却很清晰,特别是您人鱼线底端的胎记,更清楚。”
这一刻,温欣感觉手心的汗,好像又多了,心嘭嘭的跳得更快了。
迎向他如刃的目光,她一鼓作气:“向总,不知道把这个发微博后,点击率会怎样?”
“我真是太小瞧了你了!没想到你还有拍照的癖好!”他狠狠的抬头,却没想到居然对上一张含笑的脸。
两两对视,眼观鼻,鼻观心。
向阳豁然起身,“想要多少钱!说!”他目光里的讽刺和轻蔑显而易见。
自小妈疼爸宠,把她捧在天,养在城堡里。使得她的性子有些傲气,可为了查清一切,为了给……一个完整的家。
她并未挣扎,只是眼中蓄满了泪水。
“钱……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沉闷,口气却异常坚定,“我要的是你!你的婚姻!你们向家大少奶奶的位置!”
“这是我听过的,本世纪最冷的笑话。”
向阳从未感觉这么可笑,他的婚姻不由任何人做主,何况是逼婚!
嘴角的弧度越发邪冷:“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向氏的员工吧!野心可真不小!你以为就凭几张PS过的破照片,就能威胁到我?”
向阳随手抓起照片,对着她的脸就砸下去。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嫁给我!”
照片的边边角角,划伤她的脸颊,发出火辣辣的疼痛,对此,温欣依旧无畏的说。
“是不是PS过,你最清楚。或许……威胁不到你,但能……能威胁到整个集团的声誉和你在向氏的继承权……孰轻孰重,你比我更清楚!”
忍着脸上的剧痛,她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向阳明显的怔了下,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只是她怎么知道爷爷的意思?
阴霾的脸上,落着昏黄的余光,令人看不清他眸中颜色,却能听得他极度冰冷的声音:
“在帝都,从没有人敢威胁我,你也一样!”
话落,他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后,口吻极度狠戾:“立刻,马上滚到豪华套间,把这个该死的疯女人给我拖走!”
“如果,我还怀了你们向家的长孙呢?!”她颤着声音开口,姣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第2章 向总,需要掐表计时?(修)
三天后。
温欣衣着华服,头戴大克拉的新娘发饰,脚上的高跟鞋镶满了红钻。她站在红毯的尽头,看着帝都最华丽的教堂,莫得有些紧张。
这场堪称帝都有史以来最风光的婚礼,耀眼到从她化妆的那刻起,就受尽了关注。而那些闻讯而来的媒体,更是大肆报道。
其中,最为吸睛的便是新郎的替代品。
一只成年的藏獒。
从它出现,闪光灯便对着温欣不停的拍摄,台下的客人也跟着议论了起来。
“快看啊,和狗拜堂的新娘,我还是第一次见。”
“活该,一个小前台还妄想飞上枝头!这事想都不想,肯定是她用了不知廉耻的法子,勾-引了向大少,不然娘家人怎么一个没来?贱女人,看她怎么敢过去拜堂!那只藏獒除了向大少本人之外,再没第二个人敢近身。这下……”
接话的人,眼神不像前者,目光会带着些怜悯。她一脸的讽刺外加迫不及待,仿佛恨不得现在就要看她出丑。
看她如何被咬死在红毯之上。
温欣向前一步,对议论的人,说:
“您话外的意思是说,新郎眼瞎,新郎的家人错把鱼目做珍珠?大妈,依您的身份和地位,您这样说,真的好吗?”
“贱蹄子,你骂谁是大妈呢?”
“大妈是尊称,怎么能用‘骂’这个字呢?”温欣笑。
那人正要反驳,这时身旁的人替她开口:
“既然新娘如此聪慧,不如早早的让我们一饱眼福,毕竟如此特别的婚礼并不多见。新娘子您说呢?”
一个脏字没说,却把温欣推置刀尖。
此刻,再完美的反驳都是徒劳,她唯一能反驳的武器,那便是眼前的它!
人畜相对,温欣的手心里冒出一层细汗,心跳跟着飞快的跳动。
靠近那一刻,它猛得张大嘴巴,露出血盆大口。
台下一阵猛抽凉气,温欣更是闭上眼睛,等待撕裂。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掌心一阵湿痒,她一点点睁开眼睛
凶猛的藏獒居然
在低头舔她的手心!
这一奇特的画面,彻底沸腾了整个礼堂。
面对所有人的错愕,温欣吸气,有些激动的说:“婚礼现在开始!”
像机再一次响起啪啪的声音,璀璨的灯光里,随着婚礼的音乐,牧师清了清嗓音:
“新郎愿意娶温欣小姐为妻吗?”
“嗷嗷嗷!”藏獒像懂得人语一样,一阵低呜。
“新,新娘……”
“不用问新娘了,我是愿意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
夜深,人静,喜烛燃尽。
看着体型庞大的藏獒,就躺在大床的外侧,温欣不由得有些胆怯。
洞房夜,她该不会就要跟它一起渡过吧?
“嗷嗷!”原本闭眼的藏獒,猛得睁开眼睛,只听嘭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
一阵杂乱,整个房间里都是刺鼻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男女,温欣空空的胃里涌起一阵恶心。
她捂着嘴,飞快跑到洗手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艾丽丝被压在地上,很快进入角色。她更妩媚、更大声的‘嗯嗯啊啊’呻-吟。一双嫩白的长腿跟着伸长,挂上去,紧紧的纠缠着。
那双望向洗手间的眸子,无形中多了几分挑衅:
“向总,今天是您的新婚之夜,人家是不是不该来呀?”
“谁规定洞房一定要跟新娘滚?本少爷就跟你滚!!”
向阳重重捏了把硕果,毫无温度的眸子撇向某处的某人,眼底越加深沉。
温欣握紧又松开双手,泪水充盈的瞬间,她深深吸了口气。咽下所有的苦涩,笑道:“这位小姐,虽然有地毯,但初春还是有点冷,你……需要被子么?”
“向少,你看她呀!”女人小嘴一撅,满脸的委屈。
向阳低头吻了吻,冷眸直射。
他抓起茶机上不知名的盘子,随手就扔过去,“要你管!滚!”
感觉有东西飞过来,温欣本能的拿手挡了下。手背一阵嘶痛后,紧接着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红色的血水滴在白色的婚纱上,看起来冲动感十分强烈。
不知道是什么迷住眼睛,眼里框突然水水的,她有些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氤氲里,她吸气,“有免费的、现场的动作片,我为什么要滚?”
在某人情绪快要迸发时,她微笑着说:“向总,需要掐表计时吗?”
第3章 混蛋,去死吧(修)
只听稀里哗啦的一阵,满是喜气的婚房,被砸乱的同时也安静了。
温欣长长舒了气,他们终于离开了,她眼里的泪水终究没在他面前流下来。
入睡后,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只是出国旅游。梦里,爸爸还没死,公司还没倒闭。梦里,妈妈并没有下落不明。梦里弟弟还是那么天真,那么快乐。
姐姐,小山么么哒。
欣儿,这是妈妈亲手给你做的衣服,快试下漂亮吗?
欣儿,爸爸的小情人,爸爸爱你们,帮爸爸照顾好这个家。
“爸爸!”
温欣猛得坐起来,眼前红烛燃尽,藏獒熟睡,夜更加漆黑。
那一张张幸福的画面,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触及,无法抓在手心。
泪,情不自禁滑落……
…………
“向家不养闲人,还不去给艾丽丝准备早餐?”
温欣抬头,看向她新婚的老公。一身修剪合体的西装,正搂着昨夜的模特,一脸轻蔑。
一直以来她都想不透,他为何如此恨她!
不久前向老爷子放话,向家子孙中谁先结婚生子,谁就拥有向家的第一继承权。
虽说结婚是她强逼他,但孩子一出生,他就是向氏集团的直接继承人,更何况那夜还是他强要了她。
算起来,他并不吃亏!
这一刻,温欣不怒是假的。
她紧紧握着双手,想着爸爸的死,她吸气,生生消化心底所有的愤怒,直到能心平气和的面对他这张俊朗却面无温度的脸。
她说:“我做的早餐,她敢吃吗?”
“你敢动手脚试试!”
这个该死的,目空一切的女人,就跟那只藏獒一样难训!
一想婚礼上,他的儿子竟肯让她近身,向心底说不清的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好像最心爱的礼物,被抢走那般,他抬手打飞跟前的咖啡,一双桃花眼中尽是怒意:
“给本少处理了!”说罢,转身上楼。
见向阳脸色不好,艾丽丝紧跟上来,忙安慰:“大少,她不就是个小前台么,敢不知好歹!依我看应该给她一点教训,我……”
当的一声,茶机上多出一张银行卡,爱丽丝硬着头皮:“大少,您这是……”
“演技不错,但戏过了。”
艾丽丝想恳求,却被那抹冰冷的目光扫了出来,她咬唇:“大少,如果下次还需要演戏,我随是恭候。”
…………
温欣处理完才发现套裙被溅上咖啡渍,她只好拿衣服走进浴室。
刚脱完最后一件,门板猛得被踹开。
她第一时间抓起一侧的衣服,去遮重点部位的春光,那知抓起来竟是大红色的内一,白色的肌肤,红色的内一!
慌乱中,她飞快镇定:“向总,是不知道敲门还是想多一个偷窥狂的罪名?”
闻言,向阳眸子一暗。
“好啊,你可以去告自己的丈夫偷窥!”
他双手插兜,高大的身子步步逼近林。以居高临下的视觉,看尽春光里的姹紫嫣红。
水雾里,浴室的温度一下子提升了。面对他的靠近,温欣不安的咽了咽口水,她目前不管如何都处于弱势。
于是,莞尔一笑:“听说早上男人兴致最高,向总,不如……”
她娇美、她柔情、她频频暗示。
握着大红内一的手,一点点移开……
内一甩脸,花洒开大,直接对准他的脸就浇上去。
“混蛋,去死吧!”
第4章 如果我参与的话……(修)
混乱中,温欣锁门,换衣以最快速的撒腿就跑,那架势好像身后有头恶狼在追。
赶到公司后,她没想到今天打卡率居然达到90%!
一直以来,在向氏她就是个不起眼的前台,渺茫到考勤都没有人肯配合,为此,她不知被训了几次。
可,今天不但如此出勤率高,而且整个上午来往的人群,更是络绎不绝。
这情况……
好友,凌小柔说:“姐妹,这场盛婚把你推向人生的巅峰啊,怎么了,脸这么红?”
“被狼追了!”想到早上的情景,她不由得想笑,“小柔,谢谢你,这几个月要不是你收留我和小山。要不是你帮我,我怎么可能有机会进向氏工作?又怎么能……”
想起她的婚姻,温欣鼻头一阵酸楚,为免好友担心,连忙转换话题:“小山还好吗?”
“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
凌小柔想了想,最后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昨天忙就没告诉你。其实……小山跟同学打架了,对方住院了,而且家长要求赔偿。”
哐啷!
因为手抖,温欣手里的杯子不小心掉在地上,桌上的文件也跟着散落了几张。
她‘啊’的叫了声,有些手忙脚乱的抢救,根本没时间注意周围的异样。 直到,视线内多出一双棕色男式皮鞋。
她捡纸的动作顿了顿,这鞋不是早上那头狼的么。
“前台都做不了,我看你也只配做保洁!”
向阳撇了眼,眸光深沉的走进电梯,温欣一直维持着弯腰的动样,等那抹笼罩全身危险气息一消,她这才敢起身。
终于赶在天黑前,搞定一切。
关电脑刚要离开,桌上的电话像长眼似的响了。
她有些疲惫扭了扭脖子:“你好,温欣。”
“我还不知道你是温欣吗?听着!一盒套子,一套情趣内一,十分钟送到我办公室!”
冷冰冰的语气,带着极度的傲慢,这声音打死温欣都不会忘记。
她是向阳的助理,季丹。
整个公司谁不知道,这位千金大小姐,肯屈尊做助理,全部都是因为向阳。
而眼下这通电话
是季丹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对不起,季秘书,我下班了。而且我是前台,不是助理。”正值下班高峰,一听还是向总的秘书季丹打来的电话,那些路过的同事又开始八卦了。
纷纷猜测,她们新婚的总经理想做什么。
有人问:“温欣,是不是要加班?我跟男朋友都约好了,要一起吃饭的。”
“啊,加班呀?不行不行!我女儿该饿了,怎么办,怎么办呀。”
看着她们夸张的表情,温欣忽然想笑。
她说:“别说向氏不加班,就算向氏加班什么时候会通过一个前台来传达?季秘书只是需要一套情趣内一而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温欣离开后,人群里沸腾了。
“听说新婚夜总经理是跟艾丽丝在一起,那现在季秘书的电话,是总经理想补上洞房,还是季秘书自己……”
几人一合计,即使冒死,也要看看后续发展!
温欣提着东西走向办公室时,总感觉暗处有好多双眼睛在看着她,背后凉凉的:难道穿的太少?
她头看了眼,套装丝袜,对呀,没问题。
公司同事都这么穿,怎么会冷?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看清楚里面的春光时,她确定自己穿的不少,只因为那位敬爱的季丹秘书,此时身上只剩三点式,站在向阳正瑟瑟发抖。
她轻轻的咳嗽了声,提醒里面的人,她来了。
“季秘书,这是您要的情趣内一和最大号的套子。”
有谁会相信,她这个正宫妻子,会给新婚老公和秘书送这些东西?又有谁会相信,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亲热,心里会无动于衷?
或许在向阳的心里,她本就是没有心,所以根本不会感觉到痛吧。
见没人搭理,温欣善解人意的说:“东西我放桌上了,祝二位有个愉快的夜晚。”说完,她就走。
温欣只是感觉眼前一暗,再抬头他已经近在咫尺。看着她清汤挂面的头发,向阳忽然想扣住她的下颚,满带讥讽的说:“两人一起玩多没意思,你想一起吗?”
她笑:“向总经理,如果我参与的话,那就不是三人的游戏了。”温欣用你懂的目光,毫不畏惧的笑了笑。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她感觉下巴好像脱臼了,钻心疼痛让她忍不住红了眼圈。
因为他的力道,温欣险些踉跄,只好伸手扶了一把,只听稀里哗啦的一声,桌上茶具以及咖啡豆瞬间散落了。
“啊,温欣!我刚刚亲自挑选好的咖啡豆!你……”
眼力极好的季丹,很快明白总经理对温欣无感,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总经理,红唇委屈的撅着。
她说:“向总,您看她,您的咖啡,怎么办呀。”
“让她捡!”
片刻安静,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向阳有些诧异的侧头。他居然看见那个倔犟的女人,正在俯身捡东西!
都夸向氏新来的前台,不止脸蛋漂亮,而且身材也是很曼妙。这一刻,向阳忽然有些赞同了。
她的腿很长,很匀称,在灯光的照射下,让他想到去年出游时,无意看到的刚采出的莲藕。
粉嫩粉嫩的。
第5章 养男人(修)
“两位可以继续了,我马上走。”
温欣很快处理完烂摊子,放下咖啡豆,刚要走,这时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磨咖啡!”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大提琴般的醇厚迷人。但那双深潭似的眸子却让温欣很不安。她好像看到一双冷血动物的眼睛,正透着没有焦距的冰冷。
他在看她,毫无感情,毫无温度的看她,一副随时随地吞入腹中的样子。
那种感觉,让温欣想退缩,可他的命令却是……
最最后,温欣指着情趣内一,硬着头皮说:“向总,这……”
季丹虽不是很明白状况,但看总经理的脸色越来越冷,抢在向阳说话前:
“温欣,你想钱想疯了吧,财务处说你下午就去申请提前领工资,现在仅仅一套内一而已,你还想报销?你有毛病啊!”
注意到总经理脸上的变化,季丹以为自己说到点了,一时口快对着温欣就说:“你这样做,不知道的还以为总经理虐待你!不给你钱呢!你……”
说罢,刚想邀功,却向阳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
那一眼的漫不经心,带着凌厉的目光,生生的让季丹把后面的话收了回去。
“……向总,人家……”
“滚!”
凌冽的声音,让季丹颤了下,但面对抢走她男人的贱人。再加上向家和季家是世交,季丹挺着胸器把怒意发到温欣身上:“听到了没有,总经理让你滚呐,快滚!”
向阳抄起桌上的情趣内一,对着季丹就扔过去: “你滚!”
“……总经理。”
季丹跺了跺脚,深知向阳脾气的她,最后狠狠瞪了温欣一眼,很是不甘心的出去。
满身的火气,对准门口匿藏的好事者们:“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是不是,滚滚滚,全部都滚!”
………………
“向总,您的咖啡。”
在季丹和向阳吵闹的时候,温欣非常迅速的准备好咖啡。
在她的世界里认为,什么都做完了,这下再没理由了吧,那知刚转身,某人又发话了。
“这就是你的水平?”
“是!”她不卑不亢的回答。
嗖的一声,温欣只来得及看到窗外咖啡杯的影子。都说忍字心头一把刀,的确如此,看着自己辛苦泡的咖啡,就这么……
任她再容忍,都要爆发了。
“你……”
“你什么你,你让我喝咖啡,还是喝你手上的药味?重做!”
温欣刚想发火,却因为看到报纸上对婚宴的报道,她深深吸了口气,快速消化满腔的怒意。
很快,一杯现磨新煮的咖啡,恭敬的送上去。
“昨天被狗咬了,所以抹了点药,这杯我药洗了。向总,您尝尝看。”
被他抓住手,温欣想逃。一拉一扯,领口的位置更低。奶白色的沟沟带着女人特有的体香,就这么闯进向阳的感官。
他讥笑:“领口故意拉这么低,别说你想勾引我!早上那么好的机会,你想玩欲擒故纵?下午借钱想做什么!”
“养男人!”
“滚!”
第6章 让她滚,她就滚。(修)
他让她滚,她绝不会多留一秒。
只是身后的男人好像看穿了她安身立命的想法,在她即将走出办公室的门时,嗖的一声,把刚刚泡好的咖啡扔了过来。
热度达到沸点的咖啡,瞬间一片热辣。
疼。真的很疼。
如果可以,她想立刻泡进冰水里,好减轻负身后的不适。
只是当着那个恶魔的面,她脚步顿了顿,像没事人一样转身离开。
自从她在国外得知爸爸被炸死,而母亲跟着下落不明时,她已经没有资本娇贵了,更不应该为这点小伤去矫情的喊疼。
随便拿外套遮一下,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
带着这样的想法,温欣很快赶到和好友约定的地点,没见学生家长,她有些疑惑:
“被打学生的家长呢,她们没来?不是说会私了赔偿的吗?”
凌小柔抿了抿嘴,“大小姐,你看表!帝都时间八点了,咱们约好的时间六点,六点呀!作为过错方,你不但不露面,还迟到!我……”
抓住好友的手,刚想出气,凌小柔这才发现温欣在发抖。
她急问:“怎么了,你手怎么这么凉?呀,好好的手掌怎么伤成这样?”
“没事。”
温欣不想让好友担心,下意识就抽手,不巧被凌小柔看到发炎的手背。
凌小柔怒:“温欣,怎么回事,告诉我!我妈虽然是老爷子那边的总管,但凡是向家的佣人就归她管,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些没人眼的佣人多少都问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真的,你放心,就算有人想欺负我,那也得看看我让不让啊,对了……”
温欣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错开手伤的话题,说:“小柔,我最近没什么时间,这是两千块钱,你帮我转给学生家长,算是一点心意吧。”
“两千……”凌小柔叹气:“如果两千能解决就好了。”
“你别告诉我,两千不够?”想到她目前的现状,温欣眉头不由得皱起来:“小山动手打人是不对,但也是因为对方出口伤人在先。再说了,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就一巴掌,两千块,也是赚了。”
如果有人能打她一巴掌,然后给两千,她想都不想的就会答应。
那样的话,十个巴掌的钱,就能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示了,或许她就能找到失散的妈妈。
弟弟小山,也不会因为同学的嘲讽而动手打人。
只是温欣怎么都没想到,那家人在了解到她和小山的现状,为了得到更多的赔偿,居然狠心对自己的孩子下黑手,生生把孩子的胳膊弄骨折了。
说什么是小山推到的,然后扬言,如果三天内,不给五十万,就找向老爷子评理。
“温欣,五十万啊,该怎么办?”
温欣笑了笑,说:“钱的事,我来解决,只是小山恐怕还要麻烦你一段时间。”
…………
火红色的劳斯莱斯银魅,停在帝都最大的游乐场一侧,司机王峰对看着摩天轮发呆的向阳,恭敬的说:
“少爷,明早您还有会,早点回去休息吧。回半山老宅还是回新婚的新城别墅?”
向阳的目光,落在摩天轮的最高点,目光深沉的说:“回新城。”
第7章 门,虚掩着(修)
春夏交接的时节,雨,说来就来。
临近别墅的路上,原本零星的毛毛雨,突然哗哗的下大了。见自家少爷像是睡着了,王峰贴心的拧开暖气。
余光好像看到了谁,心想下这么大的雨,居然连把伞都没不带,真不会照顾自己。
王峰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少奶奶?”认出路边奔跑的人,王峰少有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讶。没多想他就打算把车靠过去,准备让少奶奶上车。
可,刚换档,身后就传来自家少爷的声音。
“老王!多久没休假了?”
他声音淡淡的声音,虽然眼睛都没睁开,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寒冷。深知少爷的性子,王峰紧了紧方向盘,也就没多说什么。
车速提上来,火红色的银魅,更像幽灵,瞬间淹没在雨夜。
即使夜很黑,路灯不怎么亮,但温欣还是认出呼啸而过的车子。一直以来的努力压抑的眼泪,哗的一声,就掉了下来。
混在脸上,分不出哪是雨水,哪是泪水,尝起来反正都是咸咸的。
向阳,你究竟有多恨我,才能在这样的雨夜,对怀有身孕的我,无动于衷,不管不问?
她用力咬住嘴角,在心里说:宝宝,不怕,我们马上到家了。
…………
“少爷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车声,容妈忙迎了出来。
她笑着说:“家里上上下下,我们都清扫了一遍,少爷您闻闻看,还有没有外味?”
向阳把外套递给容妈,简单的撇了一眼,说:“容妈,跟我来书房。”
紧跟着少爷来到书房,不等问,容妈自动交待结果。
她说:“家里都检查了,没找到您说的照片,少奶奶房间里,只有结婚的首饰和两套换洗的衣物。”
“没有?”向阳皱眉,那女人把底片放哪了?
容妈忽然像记想什么似的,她有些激动的说:“包,她的包。据下人观察,少奶奶的包几乎不离身,我猜底片应该在她包里。”
话说到这,外面突然有响声。紧接着就传来一阵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容妈走向门口看了一眼,说:“少爷,是少奶奶回来了。好像全身都湿透了,这老天爷,作孽啊!少奶奶可是有孕在身。”
“给她准备一碗姜汤。”说话,向阳就走进浴室。
氤氲中,他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
那双能勾人魂魄的冷眸,盯着浴花,闪过一抹复杂。他草草的冲洗,换上睡衣就来到主卧。
也就是他们的婚房。
向阳还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了下房间的布局,不得不说,爷爷找来的人,婚房设计的不错。有女人喜欢的浪漫唯美,还有男人偏好的利落简洁。
“嘶!”
尽管窗外雨声很响,但向阳还是听出,这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来源,他看到了浴室。
她在
等向阳意识到温欣在哪,在做什么时,人已经来到浴室跟前。
门,虚掩着。
透过缝隙,他看到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增多,与此同时,她身上的衣服也跟着件件减少。
渐渐的嫩白的肌肤越露越多。
第8章 没反应,孩子怎么来的()
不期然,他看到她后背的水泡。
剑眉不由得拧起来,这女人真娇贵,不就是一杯咖啡吗?
就那么轻轻一碰,然后就烫成这样?她是纸糊的吗?路上雨水也不大,怎么水泡就被浸破了?
“愚蠢!”看她对镜子笨拙的上药,向阳语气冰冷的骂道!
闻言,温欣紧了紧手里的药瓶,第一时间拿胳膊挡在胸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水雾狠狠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怎么进来的?难道又没锁门?
刚要洗澡,然后容妈送姜汤过来,她喝完后就……
温欣吸了口气,“看来向总一定要打电话报警了!”话刚说完,手上一空,药瓶被夺了去。
向阳冷冷的撇了一眼,“你该不会认为,就你那可以媲美飞机场的身材,我有了反应?”
“没反应,孩子怎么来的?”
向阳失了耐心,直接握住她的肩膀,猛得板过她的身子:“想保住这个孩子,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声音,一如窗外的大雨,冰冷而又狂啸。自识这时忤逆他,没有什么好处,温欣首次顺从了。
水泡在磨破之后,再被雨水浸泡,突然浇上紫药水,那些破损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喊了一声,小脸也跟着不由得皱了起来。
“别动,你受伤了。”
这声音怎么会……
温欣咬着唇,惊讶的眼开眼睛,当她借着镜子,看向身后的男人时。
她震惊了。
他的目光不是冰冷,讽刺吗?怎么变得
深沉了?
隐约中还掺杂着几分心疼。
温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抬手想揉眼,这时,身后响起他的声音。
“……忍着点,很快就好。”
他声线沙哑而又惆怅,却透着情,这……
火辣的疼被舒爽的凉取代,温欣从喉咙里‘嗯’了一声。突然来的声音把向阳从过去的回忆里拉了回来。
他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跟前的女人,根本不是心底的她!
刚刚一个恍惚,他好像又回到那年,曼诗在舞台上受伤,他给她擦药,她主动的吻上来……
回忆越来越多,向阳手上的力道越压越重。最开始温欣还能忍住,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嘶,好痛,向总,能不能轻点?”
“那好,自己上!”
眸子一暗,向阳伸手摔掉的药瓶,砰的一声踹门走了出去。
曼诗曼诗!
拿烟,点燃,吸允……
烟雾氤氲中,他英俊的脸上看不清真实的表情,沉默,唯有沉默……
浴室里,温欣完全被向阳阴晴不定的反应弄懵了。她随便处理了一下,穿好衣服,刚出浴室就被浓烈的烟味呛到了。
她捂嘴,想吐却没吐出什么。
看到沙发正中央,吞云吐雾的男人,她向前:“向总,请把烟熄灭!”
“滚!”向阳头也没抬。
她吸气,“这是我的房间,而且我也不会滚!我……”
不等温欣说完,向阳扔掉烟蒂赫然起身,只听砰的一声,温欣被挡在门外了!
第9章 是合法的
求他开门,又或是赐一条被子?
这话就算说得出,她也做不出敲门的动作。
对他,温欣从来都没报什么奢望。只求能顶着向家大少奶奶的位子,安身立命罢了。
夜凉如水,她抱紧双臂缩进客厅的沙发里。
下楼时遇到两名佣人,本想请她们帮忙,可不等她开口,人家几乎扭头离开。那看一眼都恶心的表情,让温欣心酸的同时,更加孤傲。
她不信,寒冬腊月都不会冻死人,初夏还能冻死人?
然而。
冻死是不可能,感冒倒是再普通不过。
第二天一早,温欣就感冒头晕脑涨,顶着几百斤的脑袋,她给自己煎了一碗姜汤。
左等右等,眼看就到上班时间,可主卧的向大少根本没有起床的意思。
她一身睡衣怎么上班?
盯着窗帘,她哑然失笑:向大总经理,高高在上的您,是想看我出丑?
嘶啦!
一阵布料撕裂的声音,她丢掉的剪刀,最后在腋窝处打个死结,再用乌黑的秀发遮住光祼的香肩,如一只高贵的孔雀换鞋,拎包,然后走出大门。
只是因为头昏,向来警觉的她,忽视了暗处那双偷窥的眼睛。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寂静的。
在这样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早上,当温欣走进公司,还是回想公车上一闪而过的人影是谁时,向氏沸腾了,而她很光荣的成了这次绯闻的主角。
放眼整个整个向氏,乃至帝都的黄金单身汉,向阳绝对算得上首屈一指。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神,居然娶了名不见经转的小前台?
怎么能不令向阳的粉丝愤怒?
好在向总并不喜欢她,所以这两天温欣才没受到攻击。
可今天不同,季丹秘书被辞去助理一职,改由温欣接替的人事命令,在下达的第一时间被风传。
传到最后,温欣虐渣升级了。
不但赶跑季丹,还成功上位,用一套情趣内一收服了向阳。
特别是此刻温欣喷嚏连连,不用猜都知道那一定是跟向阳彻夜大战导致的,死寂好久的微信圈一下子呼啦啦的热闹了起来。
什么男神插牛粪,鲜肉被糟,蹋。等等……骂名全部指向温欣。
看着桌前的人事任命书,温欣苦涩的摇头。
有谁知道信封里,附页纸上特意写明她工作的内容是什么?
向总经理的秘书,向阳名正言顺的妻子,居然被指派成特命助理!她工作主要内容就是:处理向总的绯闻、安抚安顿众女友不能争宠、在特别的节日亲自送花上门并安排约会的次序!
好你个花花大少,帝都第一男神!
“温特助,会客室有人找。”
酸溜溜的声音再配上刻意拉长的腔调,不用看她的表情,温欣都能感到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收好任命书,经过来人身侧。
她说:“听你嗓音好像不对,初夏干燥,记得多喝水,以防感冒上火。”
说完她就走,留下那人瞠目结舌。
好半天,才听到一句:“拽什么拽,不就是个高级卖-yin的妓-女吗?”
原本温欣不想理她,可处处受向阳的气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受她们的气?
她停下脚步,转身莞尔而笑:“是合法!在国家允许的条件下,合法卖-yin!”
第10章 向总,可以借五十万给我吗?
去会客室的路,温欣的步伐是轻快,她第一次感觉这场无爱的婚姻,并不是那么死气沉沉。
推开门,入眼便看到窗台处的站着一道陌生的背影。
她一时没认出是谁,礼貌的说:“您好,我是温欣,请问您……”余光感觉门后有人,她侧身
“……小山。”
看清门后的小人时,温欣一直以来坚忍的泪水瞬间打湿了眼框。
温小山仿佛没听到,依旧用手指在墙上不断写着什么。
温欣费了好长时间,终于认出弟弟一遍遍写的居然是‘妈妈’时,泪水哗的落了下来。
看着面前木纳依旧,对外界毫无反应的弟弟,眼角的泪水越想忍住,却越流越涌。
她有些失控的抱住弟弟,声音里尽是哽咽。
“……小山,妈妈只是出国旅游了,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姐姐一定会把妈妈找回来的,相信姐姐,一定的。
一条带着清香的蓝色手帕,就这么闯进温欣的鼻腔。
“……谢谢。”她吸了口气,快速收拾情绪。
“温小姐,不要难过,小山很聪明,他已经可以自己穿衣服了。我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慢慢的就会对外界的事物,产生反应并有兴趣的。只是……”
站在跟前的男人,是康复中心的刘老师。他推了推眼镜,正考虑该怎么说赔偿的事情,这时恢复淡定的温欣笑着说。
“钱的事,我最迟明天傍晚解决,您看可以吗?”
“可以。”
就小山最近在康复中心的情况,温欣又跟刘老师聊了一会。从交谈中得知小山已经慢慢适合康复中心的生活。这是许久以来,最让她感到高兴的事情。只是谁都没想到,在离开时,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小山,突然喊了一句‘妈妈’。
那声音,一如从前的清脆,熟悉。
温欣的脑海中更是闪过无数张和弟弟的过往,有天真烂漫的、可爱淘气的、还有馋嘴的……每张都幸福的都令她心痛加剧。
她站在原处,表面淡定心底却早已经掀起千尺巨浪。
一直以来,她是要强的,同时也是孤傲。可弟弟小山刚才那声‘妈妈’,却让她再度红了眼圈,情绪险些奔溃到极点。
赔偿的事情处理不好,弟弟就要面临换院,退学。五十万并不是小数目,就算财务部批给她工资,那也只是水杯杯水车薪。
温欣曾想过跟那位家长沟通,但有了向少奶奶这个名衔,有些事只能息事鸣人,特别在目前,她的形势异常严峻下,再不能出乱子。
作为向阳的特命助理,她很快查到他的下落。
在顺利见到向阳并在他眼中看到惊讶,然后是一丝明显的厌恶时,到嘴的话就像卡住的鱼刺,怎么都吐不出来。
温欣深深吸了口气,抛下她仅有的,可怜的自尊。
她说:“向总,可以借五十万给我吗?”
这样的温欣,向阳还是第一次见到。
记忆里的她,牙尖嘴利而又清高,而今天却……向阳眯了眯眼睛,示意身边的助理把公务包拿给他。
温欣有些诧异。
他拿包的意思,是默许?是同意借钱给她?
有了这样的想法,再抬头看眼前的男人时,温欣突然感觉,他也是善良的。
第11章 该死的女人
“可以。”
向阳说完后,看着温欣眼里的变化,大手一勾一扯,一件粉色绣花胸照就这样直白的出现。
几乎同一时间,温欣一眼就认出,这是她昨天脱在浴室的那件。
温欣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让向阳因为没联系到曼诗的不悦,瞬间一扫而空。
“原来你就这尺寸呀。”
他心情大好的晃着手里的东西,一脸惋惜的说:
“原来飞机场,也有山丘的存在啊,只可惜山丘再大,都没有沟!”
温欣咬牙:“你混蛋!”
“难道你的山丘会有沟?来来戴上我看看。如果有沟五十万立马借你,要是没沟……”
他把胸照挂在跑步机上,意味深长的扫了两眼,
那口吻,那动作简直就是十足的花花大少。
温欣难以相信,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就是帝都闻名的商业奇才?
这世界是疯了吗?
或许真正疯的人是她!
明明对他从不报任何希望,怎么就冲动的跑来找他借钱?
索性借不到钱,她也就不想浪费时间,越过跑步机转身就走。
“站住!”
站住?然后露出沟?
让他像看待货物一样,评头论足?她宁可不借!
温欣不停反加快脚步,令向阳大怒,“我说让你站住,你听不到?”
“原本借钱是想养个小鲜肉,可突然遇到一只疯狗,所以心情欠佳,男人不想养,钱也不借了!”
身后又是一声暴怒,温欣不予理会。
“该死的女人!”
对着那抹纤细的影子,向阳甩手就把纯净水瓶扔过去。
死女人,她什么意思?
敢情找他借钱只是为了养男人?
妻子养男人,传出去像什么?老公不行?
撇了眼身侧的助理,他没好气的吼道:“回公司!”姓温的,你等着!
……
堵气离开健身房,温欣直接打电话请假了。
既然向阳不错钱给她,那么她只能拿结婚首饰去当了。
就让帝都的人看看,向家大少奶奶是何等的凄惨,反正丢脸的不止她一个人。
只是温欣没想到,她前脚出门,后脚远在公司的向阳就知道了。
不但如此,小山来公司也被捕风捉影了。
特别是小山临走时,最后叫了句‘妈妈’,整个公司又沸腾了,最后传到向阳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温欣还有一个8岁的儿子。
不但如此,接待刘老师的那位前台,因为被温欣合法卖-yin的事,堵得哑口无言。她把一股脑的怒气,全在刘老师身上得到充分的发挥。
传到最后,刘老师就是小山的父亲。
只听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向总经理直接拍案了,“今天挺闲的啊,来,中层以上领导到我办公室开会。会议不散,今天全体加班!”
温欣刚坐上出租车,好友凌小柔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简单把事情交待完后,凌小柔说:“姐妹,这下你不面解释,绿帽子越大越大了。”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温欣拿着首饰,下车穿越马路,来到典当行门口,她说:“随便,就让他以为我在外面有男人好了!”
第12章 温欣,你赚了。
温欣挂了电话,就走进典当公司。
刚把首饰拿出来,准备办理业务,余光好像看到了谁。
她顺着吵杂声看过去,那抹一闪而过的熟悉的影子,让温欣惊讶的笔都掉在地上了。
居然张月芬!
“小姐,认识她?”
工作人员惋惜的摇头继续说:“那女人真可怜,据说是因为怀孕了,没钱做流产。然后拿了枚红宝石来典当。
刚巧我们暂停宝石业务,她急了,又哭又闹,哎!好好的一个女人就这么被男人毁了。”
正当温欣消化这些惊愕的信息时,工作员神神秘秘的又说:
“听说,她男人被炸死了,正常行驶的车子,怎么就突然爆炸了呢?”
嗡。
温欣感觉脑子在嗡嗡的作响。
爸爸的秘书怀孕,她男人在车里被炸死了,她没有钱流产……
一条条的信息,像鞭炮似的在她脑中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她拿起首饰忙说:
“对不起,对不起,典当业务我临时不办了。”她快速转身跑了出去。
远远的就看见两名保安正在阻止张月芬的进入。
温欣喊了一声:“住手,放开她!”说着,急忙走过去。
“……温,我,我不认识你,别过来。”张月芬转身就跑。
“张秘书,你站住!”见张月芬不停,温欣只好说:“我可以帮你!”
张月芬停脚,有些狐疑:“怎么帮?我需要钱!你现在还有钱给我?”
温欣摇了摇首饰盒,她吸气:“去前面咖啡厅坐坐。”
午后的阳光打在首饰的字母上,这让张月芬瞪大了眼睛。
CHAUMET,那是昆琳同款啊!
一想到网上的报价,她大喜,“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还喝什么咖啡。就前面排椅坐坐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不过,这首饰……“
温欣顿了顿,她说:“一会典当后,我只留五十万!”
“还留五十万啊……”张月芬撇了撇嘴,“如果我说这孩子是你爸爸的呢?”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
张月芬也不扭捏,直接从包里拿了一张B超单子,当温欣看到单子上爸爸的签名时,
脑中又是一阵嗡嗡的响,眼前的景象黑了白,白了黑,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我爸爸的孩子?”
对呀,一个秘书怎么会有爸爸的孩子?除了……
温欣脑中闪过一张张爸妈相亲相亲,他们一家四口温馨快乐的日子,而她的名字也正因此而来。
可现在,再看B超单子上爸爸的签名,她感觉一切都是那么讽刺。
“行了,你也不用难过了,是我勾,引他的。”
温欣噌的一声,站起来:“张月芬,你说什么?”
“又不是没听见!”
张月芬看了看首饰盒。她说:“对,是我!是我想爆富,想过上等人的生活!可是我家在农村,除了这个法子,我还有别的方法吗?
原本想有了孩子,后辈子就享福了,谁知道你爸爸,是个短命鬼!”
啪!
温欣一个巴掌扬上去。
张月芬一把抢过盒子,她捂着脸冷笑“首饰归我,现在就去堕胎!不然……”
温欣眯眼,“你在威胁我?”
“我知道你现在是风光耀眼的向太太,可是我既然爬上你爸的床,那也是有后路的。”说话间,她拿出U盘,“用这套首饰,换你爸的一世英名,温欣,你赚了!”
第13章 是……妇产科。
U盘温欣没接,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首饰你拿走吧,至于孩子你自己看着处理。”
“……你!”张月芬抬高下巴,高傲的说:“你陪我去,不然休想拿到U盘!”
温欣叹了口气,拦车后亲自打开车门,“记住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不管张月芬的孩子出于什么目的而来,但爸爸的签字却不是假,如果没发生意外,或许这个孩子……
医院的长廊,温欣几次想张嘴劝说,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张月芬被推进手术室。
心情说不出的惆怅。
殊不知,手术室内,张月芬忽然起身,拔掉手背的针。
对跟前的医生妩媚的笑了笑,“孙大夫,就知道你会帮我,谢谢你。”
“这是最后一次帮你!”医生冷冷的撇了一眼,“孩子两个月前就打掉了,今天又指名挂我的诊,说什么流产,你怎么不去找你哥?”
“孙大夫,人家都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嘻嘻。”
张月芬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刚要递出去被医生挡了回去。
他说:“躺好,一会我推你出去,上次你帮我的,这次扯平了,以后别再来找我。”说话,他摘掉口罩靠墙把玩起手机。
张月芬‘哦’了一声,撇嘴躺在床上,掏出塞在小腹的衣服。
心想,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傻蛋一个。
真好骗!
她小心翼翼在包里打开首饰盒,借着手术室的灯光,璀璨夺目的钻石让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漂亮,真漂亮。”
见医生根本没在意,她连忙美滋滋的收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
温欣见到‘流产’后的张月芬,本想离开,最后不忍心问:“要喝水吗?”
“不要你管!”张月芬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别以为一套首饰就能抵消你爸爸的错,要不是因为他,我现在能躺在这里吗?”
闻言,温欣拿包起身,“张月芬,如果你以为我的妥协是因为U盘,那么你大错特错。
诚如你说,我是风光耀眼的向太太,一个U盘都处理不了,还谈什么风光,拿什么耀眼?我是可怜这个孩子。”
“……”
温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转身走出病房。
不用问,以张月芬目前的心态,恐怕就算知道什么,她也不会说。
呼了口气,刚走出电梯,手机就响了。
来电人虽是一串数字,但温欣对号码的主人,再熟悉不过。
是他。
一想到健身房向阳的口气,温欣就来气。
想都没想,她直接挂断电话,这是他第一次打给她,也是她第一次的挂断。
夕阳下。
向阳抬腿狠狠的踢向车身。
“王峰,马上给我查,那死女人在哪!”
能给向阳当司机,王峰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查到温欣的去处。
有些结巴的汇报:“少,少爷,少奶奶去医院了!”
“什么科?”死女人,你敢动孩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看着向阳瞬变的脸,王峰硬着头皮,说:“是……妇产科!”
第14章 或……或许吧。
看着向阳再次拨过来的电话,温欣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她快速离开医院,然后找凌小柔借了两万块钱。半小时出现在那位被打同学的家前。
好一会防盗门才打开。
温欣表明来意,“您好,我是温小山的家长,方便进去吗?”
“温小山!”
女人皱了皱眉,在确定只有温欣一个人后,用鼻孔哼了一声:
“你家的家教真够可以的啊,一个你弟弟小小年纪就这么狠!
还有你,一个做姐姐的,我儿子都伤成那样了,不来医院看就算了,就连赔偿款也是推三堵四的,难道你就不怕这事最后闹到向家?”
“我还没介绍,你就知道我是小山的姐姐。看来你们对我挺熟悉的,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商量了。”
温欣礼貌的笑了笑,越过跟前的女人,对靠在沙发上一脸横肉的男人。
她单枪直入的说:“听说孕妇在前三个月最动荡了,你说向家的长孙,如果在这儿发生点什么,那……”
“你什么意思?想吓唬我们?”女人非常不屑的冷哼一声:
“先不说怀孕的真假,就那花花公子向阳,谁不知道他在结婚那天放了你的鸽子,然后跟女人鬼混?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不起眼的前台,孩子没了他还要你?切!”
来之前,温欣就猜到他们会这样说。
所以她没解释,只是轻轻的滑开手机。
入眼就是向阳的几个未接电话,说来也是巧合,正在这时屏幕又亮了,打进来的人居然又是向阳。
她第一次感觉,宋体的‘向阳’看起来还挺顺眼的。
“两位不是想去向家告我吗?”她把手机递出去,说:“现在就可以!”
男女对视了一眼,最后男人拧了拧眉头。再看向温欣时,已然不是刚才的表情。
他问:“你想怎样?”
“我还能怎样?”
摸着小腹,温欣本想拿钱,那知男人一下子起身。
他一脸紧张的看着她,那小心的样子,好像生怕她跌倒的似的。
那一刻,温欣就知道谈判成功了。
她从包里掏出信封,放在桌前,“别再让孩子遭罪了,他的伤不该有的。”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手心处的汗水,因为傍晚的风迅速风干。
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她突然迷失了方向,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最后出现在公司门口。
依她挂断向阳的电话来看,此刻,那人一定愤怒的。
所以,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还是在休息室凑合一夜吧。
只是温欣没想到,在她草草对付了晚餐之后,走廊里突然传出一阵嘈杂,只听砰的一声,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
那魔挡杀魔,佛当杀佛的架势,给向阳渲染了些危险的气息。
他像一只被惹怒的雄狮,温欣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再回神人已经顶在墙上。
下巴被狠狠捏住,他怒吼的声音铺天盖地的响了。
“姓温的,你想死吗?”
见她不说话,向阳更怒,他五指用力:“说,你是不是想死?”
“或……或许吧!”
第15章 向总,请!
病病恹恹的样子,口气却够拽!
听听多么孤傲!
你想死!
……或许吧。
她
一个该死的女人,竟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从来都是人捧他,可在她这里竟然就……
温欣被逼迫着抬头,看着面前这张阴黑却俊美的脸,即使她身在劣势,即使她的力气完全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她依旧像只冷傲的孔雀。
“向总,风尘仆仆的来,只为这句?”
“该死的女人!”
向阳几乎咬着牙,才强行忍住想要把她大卸八块的冲动。
就这样,这个女人居然还在笑。
她在笑!
掐住她的脖子,猛得用力,直接丢在沙发上。
他带着一身的血雨腥风,怒吼:“孩子呢,你把孩子怎么了?”
愤怒中的他,额头和太阳穴隐隐爆起根根青筋,不等她说什么,他一甩手,温欣感觉有什么扔过来,她顺眼望过去。
一张写着温欣名字的流产手术单!
他该不会愚蠢的以为自己流掉孩子了吧,虽说那只是张月芬的手术交费单,可眼前他的样子,却是……
是愤怒吗?
见温欣不说话,向阳没了耐心。
“说,为什么要流掉孩子?你该不会无知以为,孩子没了,我还会再碰你?”
一把扣住她下颚,向阳猛得向前,他要看看这个死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难道她知道爷爷的病情加重,所以有恃无恐?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向阳身上的烟草味猛得钻入鼻腔,恶心的感觉瞬间袭来。
“呕……”
温欣捂嘴,推开他。
因为力气过猛,动作太突然,向阳直接楞了。这死女人吃了熊心豹胆了,竟敢推他?
也就在这个时候,司机王峰打来电话,“少爷,刚得到确切消息,下午做手术的人根本不是少奶奶,你可以……”
“放心是吗?”向阳咬牙:“废物!!”
哐!
刚换不久手机,再次报废。
某人带着一身杀气,冲进洗手间空气都在冷却,他揪起蹲在马桶旁干呕的女人。
“姓温的,你是死的吗?刚才问你话,为什么不说?”
温欣很没形象的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本想说:我是死女人,所以是死的不足为奇。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掏空了,整个人提不起半点力气。
最后她直接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抿嘴看着他。
他怒,她不语。
他急,她还是不语。
不知是向阳没了耐心,还是可怜她此时的模样,他竟放开了她。
她揉了揉有些疼痛的下颚,“向总,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向阳说不出的郁闷,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休息啊,谁不让你休息了!”
“那好!”
越过他,温欣打开门,“向总,请!”
语气客套而又疏离,可脸上的表情却又是这副拽拽的样子!
向阳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飞上去,她是上天派来专门跟他作对的吗?
别说集团的老股东们,就连爷爷他都敢顶撞,而她
一个小小的前台,凭的什么?
就肚子里那块肉?
第16章 我说带上,并不是戴上。
他就这么乖乖的走出来了?
那个向来傲娇的花花大少,就这么被赶出来的?
走出电梯,向阳才意识到这件事。
他面色很是不悦坐进车里,对等候已久的王峰,说:“她的资料呢?”
“全部都在这里。”
王峰忙把资料递过去,看少爷一脸的沉默,心底越加紧张。通常他家少爷,给人一种花花公子,脾气暴躁的印象,可……
一道寒光射过来,王峰连忙打击一切思绪。
他深气,“少爷,去哪?”
“机场!”薄而性感的嘴唇,轻吐了两字。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随着手里翻动资料微微眯起,眸光中透出令人胆怯的危险。
他修长的手指在某个名字上顿了顿,嘴角露面一抹冷笑:死女人,个人简历也敢做假,能耐啊!
…………
这夜,温欣睡得极度不安。
脑中的片断,生生折磨得她痛苦万分。
她找遍了整个休息室,居然没有一瓶酒的存在。黎明前的夜,真黑。黑得她内心的苦楚像被蛊惑了一样,纷纷潜逃。
她一直敬重并深爱的父亲,竟然跟张月芬……
更变态的是,她这个女儿竟……竟然陪张月芬流掉父亲的骨肉。
看着黑暗的夜空,温欣的内心在痛苦的嘶吼:爸爸,你在那张纸上签字,是不是代表着默许?
默许她生下来?
夜,很深。回答她只有渐亮的日出。
接下来的几天,向阳消失了,温欣的生活也平静了。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回到别墅,可是一进门就看到玄关处的行李箱!
难道他
电话铃声像长了千里眼,知道她就在身旁似的,铃铃的响了起来。
她顺手接了起来:“我是温欣。”
“礼服在你房间,司机十分钟后到。还有行李箱最上层,有枚胸针带上它。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挂了电话,温欣几度以为向阳打错了,直到看见房间里那套淡紫色露肩长裙,她这才意识到。
向阳没病,是她病了。
她居然乖乖的换上礼服,并且在戴上胸针时,看到镜子里的她微微笑了笑。
那笑是因为这枚漂亮的胸针,还是因为送胸针的人?
她不得而知,更没时间去梳离心情。
再下车,站在陌生而又宏伟的向家老宅前,温欣不由得吸了口气。
向家,果然不愧帝都商界泰斗。之前她一直以为新城别墅已经够奢华气派了,可跟向宅一比,却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一个宅子耀眼到,她只能在佣人的带领下,才找到向阳所在的房间。
她苦涩的摇头,看着面前这张无论从雕刻、漆色以及手感都无可挑剔的檀木门,她轻轻的敲了两下。
声音不同于门铃的死板和寻常的嗡嗡声,像是某种乐器发出悦耳的响声。
令人回味无穷,只是这一刻的美好,却被房门打开的画面彻底打乱了。
向阳,他的丈夫。那个身穿白色衬衣却露出结实胸膛的男人,此刻一手拥着怀里曼妙的女人,另一只手伸长至她面前。
他说:“胸针呢?”
闻言,一旁的女人笑若春花,她‘啵’的亲了向阳一口。
她说:“亲爱的,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送我的胸针呢?在哪,我迫不及待的想戴上它。”
听到这里,温欣下意识摸向胸口,那枚毫无温度的、冰冷的钻石胸针却烫得她脸色涨红。
第17章 胸针在这里,我戴来了
“哟,脸色这么难看?”
向阳挑了挑眉,笑里尽是讽刺,“胸口疼了?你该不会因为,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伤心了。所以才胸口疼吧!”
温欣看了一眼,不作回答。
向阳更进一点:“捂胸口也许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你把……”
“胸针是吗?”
温欣浅笑的打断向阳的话。
其实他后面要说什么,不用想她也知道,一定是:胸针我只是让你带上,并不是让你戴在身上。
一开始,他就在误导她,他就是故意想她出丑!
可,她向来不是白痴。
既然如此,为何不大大方方的拿出来?
温欣移开尽是汗水的手,对曼妙的女子,笑着说:“胸针在这里,我戴来了。”她咬重后面的话,看着眼前的女人。
胸针,她不但带了,而且还戴在身上了,怎么着吧!
女子的小脸一白,眼里瞬间蒙上一层雾水,楚楚可怜的扑进向阳的怀里。
她娇弱的、哽咽的说:“向少,你看她。抢了人家的东西,还那么凶,呜呜……”
向阳原本淡漠的脸,在转向怀里的女人时,瞬间变得深情款款,那温和的笑容是温欣从来都不曾见过的。
他说:“胸针,是戴在胸口、是离心脏最近的饰品。象征着我对米莉炙热的爱!你这样夺人所爱,是想告诉大家,你丈夫多么爱你吗?“
这一刻,温欣才知道。
原来最恶毒的语言,都抵不上冰冷的眼神。
他的眼睛,是温欣见过的最漂亮的,可就是这双漂亮的眼睛,此刻透露出来的讽刺,如一把利刀无情的刺进她的心。
穿越她坚强的伪装,搅烂她仅有的尊严。
她深气:“好!既然米莉小姐对我用过的物品如此热衷,那么我让!”
温欣刚摘掉胸针,不等归还这时手腕一紧,随之有用的手紧紧攥住并挤捏她的手背。手心的胸针随着他的用力,残忍的刺入皮肉。
看着她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向阳说:“我要你道歉,现在立刻给米莉道歉!”
“向总,你痴心妄想!”掌心的胸针受到挤压,针尖猛得扎入肉里。
疼,很疼。火辣辣的疼。
可,即使是这样,她依然是孤傲的。
她说:“胸针是漂亮,可戴过之后,不过尔尔!一如向少你这个人!在我用过之后,才发现……也不过如此。”
向阳,我不会给你,给你们羞辱我的机会!
“死女人!”
掌心跟着用力,他仿佛听到指关节都在咯嘣咯嘣的响,就这样眼前的女人依旧保持着微笑!
向阳正想再用力,忽然指缝一阵温热,紧接着光洁的地面,便多了一串血点。
血,从她的掌心流出,经过他的指缝,又滴在地面。
向阳震撼的抬头,却不想再次对上一张含笑自容的脸。
一如她在私人会所,威胁他时的样子。
此时此刻,向阳是怒的,非常的怒。
他咬牙怒喊:“姓温的,低一次头,你会死吗?”
“会!”
她回的毫不犹豫。
第18章 要么道歉认错,要么跳楼
“那好,今天你要么道歉认错,要么跳楼。二选一。”
他所在的楼层,不高不低,六楼。
他倒要看看这个不惜用孩子威胁自己,嫁入豪门的女人,究竟敢或者不敢抛弃触手可及的荣华。
向阳就这么想着,只感觉人影一闪,那抹倩丽的人儿已然来到落地窗前。
温换抚摸着玻璃窗,上扬的嘴角看不出悲喜。
她说:“如你所愿,这是结婚时你送我的,今天我把它同样送给你。”
死女人,赌气是吧。
他咬牙:“那好啊,我刚好送你一程。”
“不是你,是你们。”
说完,温欣直接伸长胳膊,做出一个展翅飞翔的动作。向来傲娇的大少,何曾吃过这种哑巴亏?
他疾步向前,打开一侧的暗门,劲风‘呼呼’的一下子灌了进来,余光里米莉看到向少真的推了那个女人。
她捂眼‘啊’的叫了一声,晕倒前只记得温欣的双脚都悬在窗外。
向阳虽然没回头,但是也能猜出米莉的情况。同样都是女人,相交米莉,眼前的半只身子都悬在窗外的女人。
这个姓温的死女人,她为什么不会怕?
“姓温的,这里是六楼。”
对他的提醒,温欣闭着眼睛说:“向总,玩累了吧!”
玩?
这女人自始至终都知道他不会让她死?
脖子猛得一紧,身子再次被提了起来,直到感觉脚踏实地,温欣这才睁开眼睛。她的心跳过快,手心尽是汗水。
汗水多得浸透掌心的伤口,火烧火燎的疼。
可,面上她笑得依旧孤傲。
前两天有消息传,向老爷子再次住院。
依佣人对她的态度,以及接下来的晚宴来看,或许向家已经接受了她肚子里的这块肉。而正是因为如此,眼前的他,才会不甘心吧。
骄傲的他,怎么会容忍孩子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台?
此刻,温欣虽然没说话,但向阳已经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他瞪眼:“还楞做什么,没看见米莉晕倒了,不知道搀扶了吗?”
依言,温欣在丈夫的注视下,不卑不亢搀起老公在外的女人。
她说:“向总,气消了吗?”
“看在你刚才表现不错的份上,我今天就奖赏你一次。就告诉你一会宴会中的客人,有……”
他顿了顿,第一次发现她的皮肤不错,不像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贴向她的耳窝时,一阵淡淡的清香,毫不客气的钻入鼻腔。
片刻失神,他低声说了一个人名。
闻言,温欣那张从容的脸,闪过一抹慌乱。
她很快反应过来:“向总,您的女伴衣服脏了。”温欣说完,转身就走。
这时身后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如果你怕了,我可以准你离开。”
“谢谢,不过不用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温欣还是能听出话外之音,一旦离开这场婚姻也就该说拜拜了。
那父亲的死,更加无法查证。
当温欣脚踩在由金箔贴成的地板,再在内部装饰华丽到令人惶恐不安的宴会厅,见到杨伟并且再看到陪他一起前的女伴时。
所有的镇定和从容仿佛瞬间被击溃。
第19章 死女人,你想暗度陈仓
他
这个人,这张脸,以及被她深压在心底的名字,就这样直白的从脑海里跳到眼前。
那么鲜活的。
见面前,温欣做足了准备。
可这一刻,在看到他,以及他身边的女伴时,她心底掀起一层层巨浪。
他的女伴居然是张月芬。
那个前不久刚刚流掉父亲孩子的女人。
温欣从不曾想过,再见面张月芬竟以杨伟未婚妻的身份出现,脑中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像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的响。
父亲的秘书,成了前男友的未婚妻?
这关系……
怎么想,怎么不对。
“旧情人重逢,却挽着新人笑,这画面感太美,美得我都不敢直视了。老婆你呢?”向阳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突然靠过来。
温欣想躲开,无奈臂力不足,只能任由他亲昵的理着耳边的发。瞧着向阳一脸深情款款的样子,温欣紧了紧手掌,她说:“这位先生的确比你帅。”
耳垂一阵捏痛,她无畏的越过向阳那泛着危险光芒的眸子,直接看向杨伟。
她眼里有斥责,有疑问,有愤怒。
最后,向阳探究的目光下,她吸气,云轻云淡的伸手:“你好,杨先生。”
“温小姐,你好。”杨伟同样淡笑的伸手。
“老婆,不是杨先生。是杨伟,杨表弟,他是姑姑的独子。”不等两人握手,向阳直接揽过温欣,要像宣布所有权似的介绍:“阿伟,你嫂子,漂亮吧!”
张月芬站在一旁,她眼观鼻,鼻观心,抢先一步:“温欣姐……不对,应该是表嫂。能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太好。”
说罢,就像花蝴蝶一样欲扑过来。
温欣只感觉肩膀一沉,再抬头张月芬已然被向阳挡下。
他拥着她,笑得阴沉:“阿伟,张副总,失陪了。”
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阵跺脚的声音。
不用想,那一定是张月芬的。
温欣想不透,那个曾经嫌弃她只是山城首富之女的杨夫人,怎么会同意张月芬进门。她嘴里、心里所重视的门当户对,就这样被轻易的打破?
究竟是为什么?
忽然脑中想起向阳的称谓,温欣猛得抬头。
她问:“你刚刚称张月芬为副总?”
向阳吸了口蟹黄,“想知道?”挑了挑眉头,直接丢了一只螃蟹过去,“服侍我!”
温欣刚要拿工具就被某只爪子按住,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我不喜欢外味。”
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她徒手。
她笑:“好!”
八只蟹脚,肉汁鲜美,却总在不经意间刺破指腹。温欣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一直都是故意的。
他明知当着众人的面,她不会佛了他的面子。
他还是故意。
忍着指腹处刺痛,她问:“向总,吃好了吗?”
“缺点酒!”
好,他说缺酒,她便倒酒。
他要吃螃蟹,她便处理,一直连吃了三只,她的手指也跟着麻木。
他猛得扣住她的手腕,目光深沉的逼近,满嘴醉意的说:“死女人,你想暗度陈仓?”
第20章 不要脸,真不要脸!
‘暗度陈仓’四个字,像带着翅膀飞进杨伟的耳朵,他顺着声音来源望过去。
在看到向阳握住温欣的手腕,然后贴向她的耳窝,不知说了些什么,令一向清高的温欣狠狠瞪了一眼。
那时,他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相恋两年,温欣对他来说,一直是女神。
是只可近观,不可碰触的冰山!依他对温欣的了解,绝对不会做出随便跟哪个男人上-床。
却万万没想到,不久前,他看到她结婚嫁人的报道。
而且还是通过报纸。
那时,杨伟以为是重名,他的温欣绝对不会忍受新婚当天,跟一只狗拜堂。
但如今,事实却摆在眼前。也是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温欣的真面目,原来她同外面那些放荡的女人一样,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因为情绪激动,他杯里葡萄酒溢出了几分。虽然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但张月芬还是看在眼里。
她忿忿扯过一只螃蟹,学着向阳的样子:“我要吃!”
“想吃自己搞!”杨伟不耐烦的说。
张月芬脸上一下子挂不住,但当着众人又不好发作,只能用一双冒着怒火的眼睛,狠狠的刮着温欣。
对于温欣来说,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面,再加上指腹的疼痛,她对向阳说:“向总,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
她的口气轻淡,神情不卑不亢。完全像下属对上级汇报工作总结,没有丁点新婚的感觉,引得向阳一记冷眼。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半依半靠在温欣身侧,一脸醉意:“我,我们回,回房间。你们继……继续……”
一阵哄笑,温欣拼尽全力都没能跟向阳扯开距离。
路上他温热的呼吸,带着男性的气息纷纷喷在脖颈和耳朵周围,扰得她神清不宁。
“温欣姐姐,我想跟你谈谈。”
温欣刚把向阳丢在沙发上,身后忽然传来张月芬的声音,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小姐好像比我大吧!何来姐姐一说?”
闻言,原本带着怒意张月芬更怒,什么态度?还有这口气分明暗骂她老!
她直接就火了:“温欣,杨伟是我的未婚夫,他自终至终爱的人一直是我!我警告你,以后和他最好保持距离!不然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温欣顺着沙发坐下,她笑,“然后呢?”
“你……”
张月芬瞪眼,想用世上最毒的话来辱骂她,这时温欣身后的向阳突然睁开眼睛。那双如鹰目一般的眸子,散发着明显的警告。
被他这么盯着,说不清为什么,张月芬忽然有些后怕。
刚才她应该跟温欣私下谈,她本以为能在短时间喝下整瓶葡萄酒的人,应该睡死才对,却怎没想到向阳居然是清醒的。
来之前杨伟曾特意叮嘱过:向阳是向老爷子眼中最合适的继承人选,以后想让公司壮大起来,最好不要惹恼他。
见张月芬不说话,温欣起身,“张小姐,宴会好多美女,你难道不担心未婚夫被勾跑?”
顺着视线,张月芬看到一个女人正缠向她未婚夫的脖子!不要脸!真不要脸!!
第21章 向阳,你混蛋
“过来!”
在张月芬气冲冲的离开后,温欣刚要走。半祼的肩膀突然多了一只大手,一股强劲的力道直接把她摁在光滑的玻璃护栏边。
后背猛的撞上去,她吃疼的抽了口气。
紧跟着,眼前突然闪出向阳放大的脸。下一秒,唇瓣冷不丁的被死死的堵住。
温欣完全没想到,向阳会突然吻她。
他出手的速度很快,动作准而老练。任她平日里再怎么从容,在面对情场老手的他,温欣终究还是嫩的很。
她挣扎着:“向总,请自重!”
他目光深沉的远放,顺势直接闯进她的领土。葡萄酒的味道掺杂着烟草,还有不知名的香料,一下子闯进温欣的鼻腔。
与此同时,她脑中闪过米莉亲吻向阳的画面,恶心的感觉直冲而上。
温欣抬腿直对向阳的重点部位,这时下唇一疼,紧接着整个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深重的血腥味。
他是属狗的吗?
温欣想抽手,狠狠的给他一巴掌,却被他轻易的反剪。
她急了眼,抬脚就踩,再次被向阳轻易的化解。
“向阳,你混蛋!”她怒了,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对此,向阳挑了挑眉头,“混蛋?你不就是喜欢我在床-上混蛋吗?”
“咳咳。”
站在一侧等候许久的容妈,硬着头皮打断:“少奶奶,老夫人有请。”
闻言,向阳撇了眼不远处的杨伟,后者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痛楚。直到温欣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这才熄掉中指处的烟蒂,从阴影里走出来。
杨伟说:“表哥接吻的技术,越发熟练了。”
向阳摸到嘴角,有些意味深长的说:“次数多了,自然熟练。”说罢,他吹着口哨转身走开。
杨伟则是看着护栏的某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剪影里的温欣,就站在这个位置。细细碎碎的灯光映得她本就精致的小脸,更加迷人……
随着回忆,他眼里的恨意越加明显。
而温欣本人,在容妈的带领下,见到一直未曾露面的向老夫人。
面对这位不怒而威的老人,她有些紧张,“向老夫人,您好。我是温欣。”说完之后,温欣虽微低着头,但仍能感觉老夫人的打量。
差不多十几秒过去,这才听到对方淡淡的说了句:“坐吧!”
向老夫人放下佛珠,看了眼容妈,等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后,她开口说道:“听说你是山城人?”
“是,山城人。”
等了会,温欣这才明白,向老夫人之所以不接话,那意思是想让她接着说明家里的情况。
果然,在她说完后,老夫人接话了。
“听向阳说,你怀孕了?”
是质问,又是求证,温欣完全猜不透老夫人的心态,只好听话的一一作答。那不卑不亢以及从容的表情,在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赞许。
因为这个转变,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她口气不再那么淡漠。以至于在温欣告别时,老夫人摘下手腕处的镯子,直接套在温欣的手上。
“你是个懂事的……容妈,叫医生,快去叫医生!”
第22章 快让老公看看!
很快,凌小柔带医生赶来。
她介绍:“老夫人好,这位是刘医生。”
一看不是孙先生,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容妈向来了解老夫人,她连忙解释:“孙先生家里有事,温小姐身子重,我怕耽误病情,自作主张让小柔请了专家。”
“罢了。”老夫人没起身,对医生说:“那麻烦你,帮我孙媳妇看看。”
一句‘孙媳妇’无疑默许温欣在向宅的地位。容妈因为刚刚的口误,也跟着道歉。
温欣笑了笑,对容妈说:“没事,就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都行。”
“老夫人好福气,少奶奶不但人漂亮,而且还和善……”
一堆的奉承和夸奖,令温欣有种想逃的冲动,好在刘医生的看病结束,她问:“刘医生,这些疹子应该没事吧!”
“没事,您只是对大闸蟹过敏,情况并不是很严重。多喝水就可以冲淡。”
刘医生一句,又掀起了一层波浪。
虽然这样说得很委婉,但温欣还是明白她们话外之意,孕妇不能吃螃蟹,这是最普遍最基本的知识。
而她眼下因大闸蟹过敏,什么意思?
是任性还是不懂事,又或是对这个孩子的不在意?
再往深了说,不懂事就是缺家教!不在意孩子就是蔑视向家。
不管哪一个理由,随便一个都能让温欣头大。
都说豪门不好嫁,她今天才算真正见识了。
她低下头,看着指腹说:“向……向阳喜欢吃,我帮他拨了几只。”
顺着温欣低头的动作,老夫人视张最后落在她的手指上,食指和拇指明显比其他手指要粗一些,红一些。
就这么一眼,再联系上孙子平时的所作所谓,老夫人很快就猜了个大概。
她当即沉下脸:“容妈,去把大少爷请来!”
“……”
“不管他在那,立马捉来!”
老夫人信佛,平时深出简入的,及少过问家事。再加上如今的口气,容妈不敢大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当事人。
过敏,奶奶召唤?
死女人你敢打小报告?
“哎呀,谁又惹奶奶生气了,来告诉孙子。孙子替奶奶出气。”
人还没进门,向阳磁性的嗓音先响了起来。
此时的他,不同宴会的工装。他一身白色运动裤,再搭配白色的运动鞋。微湿的碎发挂着两滴晶莹的汗珠,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朝气,就这样闯了进来。
温欣以为他会坐到老夫人身边,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不但向她走来,而且直接揽着她坐了下来。
没有间隙的距离,温欣只要一呼吸,就能吻到来自他身上的阳刚气息。这样感觉,让她很是不适。
向阳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越加贴近,对着她的耳窝吹了口气,他紧张的说:“老婆,听容妈说你海鲜过敏了?”
“……”这男人!
明明是他逼她赤手,而现在又!
无视温欣的眼神,向阳说:“快快让老公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过敏了呢?”
死女人,既然你在向宅乖巧,那么不妨多住些时日。我倒要看看,你的口齿伶俐能隐藏到什么时候!
第23章 这条项链,有点眼熟。
一听孙子的口气,再加上温欣此时娇羞的样子,老夫人当下就明白了。
她晃了晃肩膀,有些疲惫的说:“容妈,留两个手脚利索的丫头伺候少奶奶。”
刚要走人,这时凌小柔拿着药膏进来。
“老夫人,让我照顾温欣吧,刚好还要擦药呢!”
“擦药啊!”向阳揽着怀里的女人就站了起来,他长胳膊一伸,药膏已然到他手里:“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
一想到擦药的前提,就是肢体接触,温欣立马回绝,“不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说罢,她去抢药。
“伺候给老婆,是老公天经地义的事情,特别在老婆身子笨重的情况下,老公我更是责无旁贷!”小样,跟我斗?
看向阳一脸的得意,温欣咬牙:“这么说,向先生还是新时代的好男人了?”
“都是奶奶教育的好!”向阳笑得灿烂,他转脸对老夫人说:“对吧,奶奶?”
老夫人郑重的点头,叹息着说:“只要不学你父亲,什么都好!”
一句话,祖孙两人立马冷脸,容妈向来七窍玲珑,她连忙指着不远处的人影说:
“看,那不是表少爷和表少夫人吗?两人真恩爱。”
闻言,温欣心口一紧。
家里发生变故之后,她曾不止一次的去找杨伟,希望他能帮她。
那时,每次秘书都会说出国、开会等等的理由,曾经温欣固执的以为,杨伟是真的在忙。
直到那个深更,她终于等到他回来,贼吧不见下车,她向前……车里涟漪四起……
“温欣姐姐,听说你海鲜过敏了,不要紧吧!”张月芬一脸幸福的依偎在杨伟怀里,笑着说。
“没事,谢谢关心!”
腰间向阳的胳膊,突然收缩,温欣不适的皱了皱眉头,这动作看在张月芬眼里,却又是另一层意思。
温欣一定因为杨伟抱着她,所以难过呢!
这么想着,张月芬炫耀得更厉害。
她说:“温欣姐姐,你知道吗?听说你过敏了,我差点吓死了。因为我本人就是敏感肌肤,可偏偏爱吃海鲜。好在阿伟疼我,不用我动手,不然我也……呵呵,看我都扯远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张月芬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心里埋怨杨伟刚刚为什么要捏她?
她是他的未婚妻,难道还不能秀恩爱吗?
感觉有人注视,张月芬抬头刚巧碰上向阳的目光,瞬间她就欢喜了。
都说向大少是帝都有名的花花公子,现在看来一点也不错,当着妻子家长就……眼神好炙热呀。
看来,温欣婚后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这项链,有点眼熟。”
向阳冷不丁的一句话,引起老夫人的注意,容妈眼力极好的向前搀扶。良久后,老夫人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温欣。
最后又把目光放在张月芬身上。
向阳的话,可圈可点。
如果往深里挖,可借可送……又或是可偷!
直到现在,张月芬才明白,向阳为什么会盯着她看!她有些求助的看向温欣,暗示温欣快点解释,快点说这项链是你送我的!
第24章 怎么会是你!
温欣不知好歹!是个十足的忘恩负义的死女人!
看张月芬那么嚣张嘚瑟,他好心好意给她那么好的一个套,那死女人居然丢了句‘或许只是撞款吧!’就这么走了?
混蛋!
他向家大少结婚的首饰,如果有款可撞,那向家的脸直接可以丢了。
死女人!
越想越恼火,向阳把药膏一丢,全然没了捉弄某人的心,直接驾车离开。
看着从身边疾驰而过车子,温欣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个尊佛气走了。
不出所料,张月芬果然在她回房的第一时间找上来了。
刚关上门,她就迫不待的质问:“温欣,你什么意思,首饰明明是你送我的,当着老夫人的,为什么只说撞款?
难道你还想诬赖我不成?我骗来的,还是偷来的?温欣,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恶毒!你以为这样诋毁我,阿伟就会回到你身边?
告诉你,那晚你等到凌晨,跟阿伟亲热的女人,就是我!
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没碰你吗?因为不屑!接个吻都冷冷的,在床上你懂什么叫热情吗?你会让男人销魂吗?难怪向大少女人不断,原来是你活不好!”
一杯温水下肚,温欣这才搭话:“如果我不那么说,怎么让你找上门?”
“你想做什么?”张月芬楞了楞,很快反应过来,“温欣,你别想陷害我!”说罢,她急忙开门就要走。
“晚了!”
温欣弯腰夹起茶机上的水果刀,她拿在手里玩,璀璨的灯光刚巧打在刀刃上,手腕一动那折射出的寒光直对张月芬的眼睛。
看着她一闪而过的紧张,温欣冷若冰霜的说:“只要你敢出门,我就敢……”
“你想杀我?”张月芬顿时失笑:“温欣,用这种方法威胁我?宫斗看多了吧!”
“如果这刀,我扎自己呢?”温欣向前走了一步,从茶机上拿了苹果,放在小腹处:“当然,这个位置,我是不会扎的。依你的性子,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会一次性说完。所以我下次只能用它了,你说这个方法怎么样?”
“不就是一套首饰吗?大不了我不要了!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舞刀弄枪的吗?切!小气!”
“你以为我费了这么多口舌,只是想拿回一套首饰而已?张月芬!看来你果真想见红,果真想顶上谋害向家长孙的罪名!”
闻言,张月芬握住门柄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她的话再明显不过,一个封闭的房间,扎伤或许看在杨伟的关系上可以小事化了。但在向老爷子病重,向阳继承权垂手可得的基础上,如果孩子发生什么意外。
那……
一想到向阳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张月芬心底越加不安。
在帝都谁不知道,向大少阴晴不定。上一秒他笑,下一秒他就有力能让人哭。惹到他……她可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片刻沉默后,张月芬说:“我只知道那天温总是和人谈合同,谁知道路上就……”正在这时,只听哐啷一声,门板被人一脚踢开。
看清来人,温欣蹙眉,惊讶的说:“怎么会是你!”
第25章 侵蚀你的尊严
“少奶奶,赶紧的大少爷和表少爷打起来了!老夫人刚睡,容妈我也是没办法了,您快去看看吧!”
看到温欣手里的刀,容妈瞪大了眼:“啊,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啊?大少他是花了点,但他本性不坏,你千万不要自寻短路啊,您要是……要是……”
“我削苹果给表少夫人吃呢!”
说罢,温欣扔下刀,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
容妈的出现是刻意还是意外?
容妈是好友凌小柔的母亲,按理说,她不应该帮张月芬,难道只是凑巧?
来不及多想,电梯已经直达一楼游泳池,入眼就看到不远两人正在拳脚相交。不由想那个节节占上风的白影,一定向阳。
这边张月芬一看杨伟被打倒在地,她扬手就想给温欣一个巴掌,却只见温欣摸着小腹冷笑,只好跺脚的小跑扑上去。
“阿伟,阿伟,你怎么样了?”
男人之间的打斗,一旦扯上女人,对向阳来说便是了然无趣。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没几步走到温欣跟前。
“老婆,你都不关心我!”
当着容妈的面,温欣不好发作。只好瞪了一眼,转身就进了电梯。
那知,刚站稳,一条小麦肤色的胳膊,把她堵到电梯的角落。
本就狭小的空间,本就流汗的男人,阳刚气息随着逼近一发不可收拾,面上、鼻腔里尽是他的流汗的味道。
本想着,从一楼到六楼,也就眨眼的时间,再加上老夫人是皇族后裔,喜欢听话的媳妇,她暂且忍一忍。
那知,电梯门不闭反开,某张脸跟着突然放大,唇被他再次用上次的方式堵住了。
速度还是那么快,动作还是那么粗鲁。
与其说吻,倒不如说是啃,是咬。就像野兽啃食那般,疯狂而粗暴!
温欣扬手一巴掌:“向总!饥不择食吗?!”。
顺着视线,向阳看到由远及近的男女,他忽然笑了,“死女人,原来他是你不淡定的源泉?”
说罢,快闪吻了上去。
温欣完全没想到,向阳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以往,他有洁癖,她脏。而今天他没洁癖,她不脏了吗?
没法,她只好后退。
那知,她后退一步,他向前一步,顺便再吻一次。
退后,再吻。
为了躲避他的吻,她从电梯这端退到另一端。而他从这端吻到另一端,掠夺一步吻一次。
那吻像上了隐,依旧不肯罢休。
最后,她被逼得紧贴着电梯,再无退路,他终于放开了。
“果然次数多了,持术会越来越熟练。”
向阳意犹未尽的看着她面红耳赤,附身再次靠过去,炙热的气息连同身上的汗味,一股脑的扑下来,温欣只感觉心脏的位置多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居然是那枚胸针。
她笑:“向总,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这是我好不容易从表弟手里抢过来的,夺一次也无妨!”
闻言,温欣怒了。
原来胸针从一开始,他就要戴在她身上的,只为打击杨伟。
戴好胸针后,向阳自动忽略温欣眼里的怒火,对着胸针的碎钻用力按了按,他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山丘虽小,也是有手感的。”
第26章 杨,不行!
“好巧啊!”
挽着杨伟的胳膊,张月芬笑得甜,嘴上也跟着抹了蜜:“表嫂,我有点累,等不及别的电梯,不会打扰吧?”
人都进来了,再说打扰会不会太晚?
温欣抿了抿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这其中,包括对向阳的挑衅,对张月芬的虚伪,她统统咽了回去。
自从走进向宅的那刻起,温欣就明白这个外表华丽,看似平静的大宅,实际处处暗藏着汹涌,稍有不慎便会粉生碎骨。
夹缝里,她只能安顺,再安顺。
可,即使是如此,温欣心底还是掀起一层层的巨浪。前男友和父亲的秘书在家变后,成了未婚夫妻,这背后……
怎么能让人不多想?
张月芬说,是她勾引父亲,只为做有钱人。
而杨伟说:欣儿,我们约好的旅行,你先出发,我随后就来。
可是,随后呢?
随后的以后就是,她在陌生的国度,收到父亲车子自燃,他和司机一起爆炸的噩耗。
刚进家门,紧接着各处打点、苦苦撑家的妈妈也不知所踪.
公司一败涂地,债主临门,原本活泼好动的弟弟突然自我封闭,一切的一切让她措手不及。
她想问为什么,她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她想找回妈妈,可身无分文的她和弟弟,一日三餐都是问题,她哪来的时间哭,哪来的时间去问?
那时,她把所有的,唯一的希望,全部寄存在杨伟身上,却……
看着近在咫尺,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温欣想撕死他的外表,看看他的心。可在向阳的深沉的目光下,她唯有握紧双手。
手心里的伤,在汗水的浸透下,发出火烧火燎的疼。疼痛的感觉让她快速冷静下来,夹缝里,也要淡定,再淡定。
“老婆,你不要动来动去,再心急也要等回房嘛。”
闻言,温欣深深吸了口气。
她收起内心所有的悲恨,狠狠瞪了一眼,“向总……”
手指堵住她的唇,向阳温柔的说:“叫老公!”
“好啊,你靠过来一些!”这句话,温欣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看着向阳不怀好意的笑,她直接扯开他的胳膊,一股脑的扑进去。
对,她扑向他的怀,趁某人惊讶的瞬间,隔着白色的衬衣,她张嘴就咬上去。
嘶!
向阳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温欣娇羞的问:“老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死女人,你是属狗的吗?
向阳眸子暗了暗,正当怀里的女人得意时,他‘嗯’的一声闷吟。
本就磁性的嗓音,在拉长尾音时刻意带上几份沙哑,特殊的发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漂出无限的暧昧和销魂。
声音一出,向阳脸上的得意,让温欣吃憋,本想拉开和向阳的距离,却偏偏对上杨伟轻蔑的目光。
那一刻,刚刚强压下的悲恨瞬间扑面。
她说:“杨表弟,你这眼神是鄙夷吗?”
“呵呵,表嫂你想哪去了,我们怎么敢鄙夷呢?只是没想到表嫂这么……这么前卫。我想表哥就是这样套住的吧,表嫂,这情-趣之事……可不可以教教芬儿,人家……”
张月芬一脸羞涩,躲进杨伟的怀里,说“人家好想套住阿伟呢。”
装清纯,变法的骂她不知廉耻?
“这么说,杨表弟不行,满-足不了张小姐?”
第27章 再恶毒,都不及人心
“表嫂,你怎么能这样说!!”
张月芬撅着嘴,眼里闪着明晃晃的泪花,看着温欣的样子,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人家是看表哥表嫂感情好,想讨教经验罢了,你要是不想教就算了,说话何必这么刻薄?太恶毒!”
“话,再恶毒,都不及人心!”
这话,温欣虽然对张月芬所说,但眼睛却看着杨伟,“杨表弟,你说对吗?”
“小芬性子直,不及表嫂圆滑,这倒是真理!”
杨伟这话一出,张月芬立马美上天,可不等她开口,向阳抢先了:“性子的确直,不然怎么会光明正大的学习情-趣。想学经验,容易!”
说着,上下看了一眼,“上面再去多隆五斤肉,多练几次,次数多了自然能套牢阿伟的心!”
“表哥!我敬您是长辈,你怎么能轻薄我!”
隆-胸一直是张月芬的痛处,冷不丁的被说中,她扑进杨伟怀里,大哭:“阿伟,你最清楚,你最清楚的呀。呜呜……我不活了,你让我去死吧!”
“表哥!”杨伟的声音透着不悦。
“怎么,话教会心疼,难道你又想让我身传?去年搞大我助理的肚子,你可以丢给我处理。今年不行,你再把丢给我,你嫂子会发毛的,拜拜不送!”
挥了挥手,转身不容温欣反抗的换到另个电梯。
看着冷下来的男人,温欣忽然明白了。他果然如外界盛传的那样,性情多变,阴晴不定。
只是,他对最后那句,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表面上,回的驴头不对马嘴,但去年,杨伟名正言顺的女友是她!
那时,他说,他是基督信徒,所以相恋两年仅仅发展到亲吻的阶段。可是,他搞大向阳助理的肚子……
冥冥中,这两条线索,好像在牵引着她,去查父亲的事。
迟疑了会,温欣终是忍不住问:“上次,你称张月芬为副总,这次又透露助理的事。向总,你在帮我吗?”
闻言,向阳只是看了一眼,转身出了电梯。
看他不否认,不承认的样子,温欣越加疑惑,禁不住急走了两步。
“向总,你还知道什么?”不防备向阳突然停步,温欣冷不丁的撞上去。
略带烟草烟的男性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他猛得靠近。手指揉捏着她的耳垂,目光深沉的说:“真想知道?”
温欣不加索思的刚点头,颈部一热,随之而来的温润,带着极快过电感,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抖。
“你!”他又占她便宜!
或许是打过一巴掌,所以顺手了,温欣直接一个巴掌甩出去。她以为他会松开,然后很轻易的躲开。
那知,他没躲。
脸上受了一巴掌,嘴上却加深对她颈部的吸允。
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向阳点了点头:“恩,形状不错!”
在一侧的感性器验过指纹,门打开后自顾走进去,语气冰冷的说了句:“得到我爷爷的肯定,你才算名副其实的向家少奶奶。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第28章 他不会爱你
走出VIP病房,温欣手心都是细汗,她对向阳说:“向总,您可以进去了。”
“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单独被爷爷招进去半小时,再出来一脸苍白,声音还些颤抖,一猜就知道是紧张过度造成的。
难道不入爷爷的法眼?
向阳眯了眯眼,目光从温欣颈部的吻痕,落到左胸口向家家传的胸针,最后又下移,撇了眼她那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剑眉微拧,不应该呀!
“没有,什么都没有。”
被看得毛毛的,温欣说完就走。
直到鼻腔再也闻不到消毒水的味道,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有谁会相信,在VIP病房里,除了她打招呼之外,后面她和向老爷子的交流为零?
谁信?
难怪向老爷子被誉为商界泰斗,太可怕了。
一想到那双凛冽的目光,她不由自主的退缩。
原来目光也可以杀人于无形,原来有一种注视,会让人窒息。
就这样想着,温欣根本没注意身边有车子,缓缓的停下来。
杨伟等了很久,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居然看到温欣出现了,所以他下车时,有些欣喜:“上车,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清来人,温欣失笑了:“杨表弟,您想避开所有人,想跟表嫂单独说什么?难道不知避嫌是什么?”
杨伟绕过来,打开车门,“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先上车再说!”
不说车还好,只一眼温欣就认出,这是几个月前,他和张月芬震过的那辆。一想到那夜,她站在雨里,看着近在咫尺的车子,上上下下的动着。
她的情绪便不由自的奔溃,甩手就是一个响亮亮的巴掌!
“这巴掌是你欠我的!从现在开始,你我不再有任何瓜葛!”
摸到着被打的脸,杨伟也失了耐心:“温欣,你别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我一直以为你和外面那些女人不一样,你有你的骄傲,你有你的清高,现在看来,你一样也是不知廉耻!
以前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转脸还不是一样爬了别人的床,你还清高什么呀?”
温欣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她喜欢,并爱了两年的男人,“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说完,她就笑了。
笑得凄凉,笑得可悲。
有人说,爱对是爱情,爱错是青春。
可杨伟留给她的青春是什么,是自私、还是不可一世?
曾经他们明明是那么幸福,幸福得她在众眼里,只是从父母的城堡,挪到到爱人的城堡。不管挪儿她依然是城堡里的公主。
可,一转眼城堡没了,她再也不是公主了。
“欣儿,你别这样,我刚才是因为激动,是妒忌,所以才会口不择言的,欣儿……你知道我心里什么感觉?看着你和向阳亲热,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
说到动情处,杨伟一把握住温欣的手:“温欣,相信我,他不会爱你的!向阳自始至终只是在利用你!”
不顾温欣的挣扎,杨伟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那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一只狗走完红毯。你知道吗?就是这!这里!好疼!真的好疼!”
第29章 名副其实
“那你告诉我,它是怎么疼的?”温欣笑得凄凉。
“欣儿,你这样我会心疼。只要你不生气,打骂都随你!”握紧她的手,杨伟语速很快。
既然他找上门,她又客气什么?
严格意思来讲,她算不上真正的豪门闺秀,市井妇女的撒泼她同样并不擅长。可今天面对他
这个恨之入骨的男人!她痛恨的是缺一把刀,愤怒是少一个棍子,不然!!
撸了把袖子,她要当一回泼妇!
“好,你说的!”没犹豫,更不给杨伟反悔的时间,她甩手啪!啪!啪!一连三个巴掌下去!
杨伟完全被打蒙了,“欣儿,你……出气了吗?”他咬牙极力忍耐着,原本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却没想到她竟真打。
“没呢!”这么好的机会,她会放过才怪!
抬脚对着那双光洁的鞋面就要踩下去,杨伟连忙后退,“欣,你听我说!”
“听你说,你该不会以为我仅仅只是生气而已?”
“不然还要怎么样?”杨伟接得理所当然,他说:“你一向通情搭理,既然不介意嫁一个花花公子,难道会介意我一两次迷糊吗?
温欣,你知道的,男人许多的时候有应酬,也会有需要的!但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相信我!”
“相信你?”温欣突然想笑,“那好,你举双手发誓,发毒誓!”
为缩短时间,杨伟直接举双手发誓:“我发誓只要欣儿能回到我身边,我……”
“我发誓让你变成名正言顺的叫阳-痿!”瞄准位置,温欣狠狠的一脚踢下去!要不是怕被伤到肚子里的宝宝,她保证还会再补上两脚。
杨伟那里会想到,几个月不见的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会变得如此泼辣,他嗷的叫了一声,捂着命根子,“你……你叫如此恨我?”
“恨?”温欣冷笑:“杨伟,我不但不恨你,我反而祝福你!祝福你一辈子不举!一辈子阳-痿!”
“温欣!”见她要走,杨伟咬牙叫了一声。
张月芬得到消息急忙赶来,只来得急看到温欣消失的背影。再看杨伟那痴痴相望的样子,她喘着粗气:“阿伟,你爱的人是我,是我!”
躲开女人靠过来的身体,杨伟直接坐里车里,他顺手点了根烟。烟雾里,他眯眼说:“我心里住着两个魔鬼,一个爱你,一个爱她!”
“你!”
张月芬气极,拽掉男人嘴上的烟蒂,“她都爬上别人的床,还有别人的孩子,你竟然说爱她?杨伟,你怎么对得起我,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勾引那个老不死的!要不是我,你的乐队怎么开起?要不是我,你……”
“看你,那么认真做什么?”舔了舔嘴角,杨伟又点了支烟。
张月芬撅嘴,“既然爱我,那证明给我看!”
“现在?在这?你确定?”
“那又如何!”
“脱!”
方向盘衣物,一件搭一件。
不多时,整个车体便摇摆了起来,一如几个月前,温欣痴心等待的那个雨夜。
车里涟漪四起……
喘息中。
“……那件事,知道怎么做吗?”
“啊!知!道!”
第30章 一串来自豪门的香蕉
跌跌闯闯,温欣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对杨伟,如果曾经不爱,她此刻为什么会如此痛?痛得掌心下片血肉模糊都没发现!
在家变后,在他有未婚妻,她有丈夫以后,他忽然能风轻去淡的说:欣儿,别气了。
难道在他眼里,所有的一切,仅仅只是生气?
婚姻和孩子,他都没看到吗?情话说起来,还那么理所当然!
杨伟,你说心疼,你知道心疼是吗?
疼是午夜梦回,抓不住爸爸逝去的手,追不上妈妈走远的影子,走不进弟弟封闭的心!痛是我站在雨夜笑,你在车里涟漪,痛是……
望着漆黑的夜空,温欣擦了擦眼泪,痛是她活下去的理由和信念!
杨伟,你最好只是简单的变心,不然!!
因为愤怒,温欣打开推拉门的动作有些大,发出哐的一声的碰撞,紧接着‘吧嗒’又是一声,好像是什么惊掉了。
她转身,他同样抹脸转身!
嚯!
惊了两秒,温欣火速捂眼,“你怎么在我房间?!”视线是黑的,可脑中却把刚刚看到的景象,清楚的拉出来。
黑绒绒的体毛里,那是一根……!!
那夜之后,她就知道他身材很好,八腹肌!人鱼线!可她刚刚看到的不止如此,那部位……她不是第一次见,可之前见过的,都是小屁孩!
那见过,成年后的!
有一种人,他很坏,坏到明知故犯。向阳就是这种人,他没遮体,就这么走过去,扣住温欣的手腕。
完全不给她挣扎退缩的机会。
强行移开她的手,“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睁眼,后果自负!1!2!”
温欣知道像他那种人,一定会喊‘3’,索性她只是一个观看者,他都不怕看,她怕什么?
就这么想着,她睁开眼睛却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听到他不知廉耻的问:“对你看到的满意吗?”
“毫无卖相!”
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慌乱,向阳一脸严肃:“想试试它有卖相的一面?!”
“无耻!”
温欣咬牙,猛得推开,那知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就向后仰,“向阳,孩子,孩子!”说罢,她手忙慌乱的伸手去抓。
“死女人!”
他忍痛,身手敏捷向前,及时抱住,然后丢到沙发,再转身人已经再次回浴室。
而温欣则是怔怔的摊开手掌,看着手心那根比头发稍粗的毛,脸轰的一声烧了。
她刚才抓了……
这一刻,任由是她再淡定,再从容都无法面对,那个随时随地走出浴池的人!她进卧室,锁门,然后钻进毛毯。
她逃得一气哈成,却胆战了整夜。
因为这是向宅,他们是夫妻,他们要睡在一起,还因为他一定会有钥匙!
就这样,第二天用过早餐后,温欣顶着一圈圈的熊猫眼,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向家家族会议室。
当她从张张陌生的脸,好不容易找到一两张熟悉的,忽然听到有人说:“向老爷子马上到,今天把大家叫来,主要是……”
温欣感觉,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到她身上,然后像约好的那样,全部移向她的肚子。
第31章 帝王蕉的继承权呢
“人都到齐了吗?”
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温欣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果不然,随着玻璃门大开。一高大的身影,在修剪合身的西装包裹下,迈着两条大长腿率先走进来。
乍看到向阳的脸,温欣脑中立马闪出昨夜那串香蕉。
脸,不由得红了。
这时,又走进一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礼貌的招呼下,言语简洁:“我姓安,向老爷的律师。”
他四下看了一眼,摊开手上的文件:“今天把大家聚齐,主要是对遗产分配进行公正说明。”
闻言,温欣有些懂了。
难怪从一进门,这些人的眼睛,就盯着她的肚子作文章。原来牵扯到继承权了,只怕今天最大的赢家就是向阳了。
律师先对一些旁系进行遗产说明,虽然不多,但比起常人也算富有。再接着就是向宅的主要成员。
也就是现在,温欣这才对向家有所了解。
原来向老爷有三子一女,三子分别在向氏占有一定份额的股份,可能怕引起什么动荡,所以对向氏并没有提及。
因为老爷子只是对名下的财产进行分割,所以在场的众人,显得倒是很平静,直到律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向阳,一字一句的说:
“向宅归长曾孙所有!”
一句话,所有人沸腾了,有些更甚至站了起来。投向温欣的目光,虽无形却像刀子一般凌冽。
老爷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向宅归曾长孙,那就是将向氏的继承权交给温欣肚子里的孩子。
要知道向宅占地足有近万平方,市值能顶上半个向氏,再加上老夫人将自身的资产都转给了温欣。
那么,眼下最大的赢家就是温欣肚子里的孩子。
还未出世,就已经是整个帝都最耀眼,最值钱的宝宝,日后再加上父母的,子孙中谁还能赢得过他?
最让温欣意外的就是正对面的男人。
原本继承权应该是他,突然他没份了,为什么脸上看不出喜怒?这不是他的作风啊!
也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人,开始质疑遗嘱的真假,还有向老爷子本人是否意识清醒。
“我这里有一份公证处的证明,如果在座的那位有异议,大可以去证实。”放下文件,律师离开前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当事人,向老爷意识清醒,这份遗嘱是昨天见过温小姐之后,连夜制定的。”
一句话,直接将战火蔓延到温欣身上。
看着那些饿狼一样的眼睛,她不止眼皮跳,就连心脏也跟着嘭嘭的加快。
这都是些什么人?那表情,那眼神好像在说,她对老爷子施展什么法术,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有些紧张的说:“昨天我是见过向老爷,但我们什么话都没说。”
“不能相信她,她就是个想骗遗产的狐狸精!马上报警,爷爷一定不会做也这样的决定的。”说话的人,温欣记得好像是三叔在国外的女儿,她拦住温欣:“在警察没来之前,你哪也不能去!说不清你的目的,哪里都别想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温欣感觉有人推了她一把。由于用力过猛,她直接被推向跟前的会议桌,小腹直对的位置,就是桌角。
第32章 我肚子疼
“你们想做什么?!”
怒吼后只听‘咚’的一声响,沉重的会议桌被大力推开。
温欣没了支点,眼看着就倒在地上,这时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
等再回过神来,她不但得救了,而且还趴在某人怀里。
四目相对,他眸黑如海,深沉的令人一眼望不到边际。
刚刚,他不是在会议桌的那端吗?怎么突然就蹦过来,然后刚巧接住她?
温欣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向阳再次拉回怀里,“死女人,没事吧?”
“大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事,什么叫没事?
难道你怀疑我们大家对她居心不良?她只是个外人而已,你为了个外人这样质疑你的家人,太让我们寒心了吧!”
当着众人的面,向阳看了眼三叔的女儿向天琪一眼,带着警告意味的说:“她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是我的女人!”
“那大哥的意思,只要这女人说哪疼,你就要对家人下手了?”
因为遗产分配向天琪很是不满,再加上据她观察,大哥明明不喜欢这个女人,可现在居然如此袒护她!
一定是这个女人给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建议报警,好好查查这个女人的身份,大伯,大妈,你们在这个家最有发言权,你们说句公道话。”
被侄女点明,这种事肯定是女人出面,白静笑了笑站起来。
“天琪呀,你也别怪你大哥了,毕竟她肚子里可怀着整个向宅呢,身价几百亿。放在哪个男人身上,能不紧张?”白静拉着向天琪,“还不向你大嫂道歉?”
“道歉?就凭她?”
向天琪冷哼一声,满脸轻蔑的挑衅着,有谁说过,女儿任性可以容忍,但媳妇任性就是不懂事。
当着长辈们的面,温欣不好反驳,她忽然捂着肚子:“向阳,我……我肚子,疼。”她咬着唇,脸色白,教人看不出真假。
向阳赫然起身,周身带着极度危险的气息,拦腰抱起叫疼的女人,阴鸷的眸狠狠眯来,“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一个个全部给我垫背!”
碰的一声,某人踢门的声音,让任性的向天琪呼吸一紧。
安辰把一切收入眼里,他咳嗽了声,说:“诸位的意思我会一一汇报给老爷子。至于三小姐说报警,我看您还是回去做个面膜,冷静一下。”
一时之间,因为向阳发怒,再加上安辰的话。人群里有人说天琪不懂事,鲁莽,又有人开始洗白自己。
对此,向天琪更委屈了,凭什么大头都给那外人?
车里,向阳瞬间提速,看着一脸苍白的女人:“忍一下,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说罢,他拿手机拨给好友凌远:“死女人,肚子疼,你去楼下接应我!”
“噗嗤!”
温欣忍不住,第一次在向阳面前笑了。
她第一次感觉‘死女人’这三个字其实,还蛮顺耳的。
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原来向阳对这个孩子,还是紧张的。
手,抚向小腹:宝宝,爸爸爱你呢。
第33章 昨夜那串香蕉,是帝王蕉,品种最贵的!
“别动,我抱你下去!”
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温欣终于忍不住,“其实我肚子不疼了。”
“不疼?”向阳挑了挑头,扣住她的下巴,“是不疼了,还是一直没疼过?”
这男人,明明什么都清楚,还装成毫不知情的样子?温欣抿嘴,正想该怎么解释,这时,唇突然被吻住。
“死女人,敢耍我?”
“向总,您一直都是顺风推舟,难道不是吗?”
向老爷只所以把继承权给长曾孙,无非就是提防大伯将来联合其他人对付向阳,将百年向氏毁于一旦。
只是,纵使向阳是商才奇才,但向老爷的子女哪个是善类?
如此一步棋,恐怕也就向老爷一人敢下。
“你倒是挺明白!”
温欣还没看清向阳的动作,只感觉后脑被紧紧的扣住,某张脸再次放大。炙热的气息带着剃须水的味道,就这么再次闯了过来。
“唔,向总,这里是医院,不是向宅,你……”温欣努力躲避着他的吻,“你不用做戏,再不放开,我……”
狭小的空间,只要他想,还能跑了她?
强行撬开她的唇,灵舌直接深探,软软的,弹性不错!
她的唇,有点甜,她的味道,有些清香。向阳也不知自己处于什么心态,总之就这么加深了。
她越躲,他越加深,越索取。
到最后,温欣都缩到车窗边缘了,他依然不肯放过她。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个强盗。
一个不依不饶的强盗。
超极霸道,毫无理由可讲。
“这是你欠我的!”
“……”
“昨夜那串香蕉,是帝王蕉,品种最贵的!”说罢,不容反搞的直接抱起面带羞涩的女人,大步走进电梯。
“来都来了,不管肚子疼不疼,都要看看。”
力气没他大,又不用自己走,想抱就抱吧。
此时,温欣像一只安顺的小猫,被向阳抱着走进妇产科,并小心的放到床上。这一系列的动作是温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个不得不娶,一个不得不嫁,婚后一直以针锋相对的模式相处,此时的他这么温柔,她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没想到花花公子,也有收心的时候。”说话的医生是凌远的妻子陈婷,她笑着问:“向太太,末次月经是什么时候,怀孕多久了?”
“叫我温欣吧,向太太听起来好别扭,差不多有两个月了。”
谈到怀孕,温欣就不由得想起,那夜公司聚会,他喝醉了,把她强行给……
“温欣,你怀孕后做过彩超吗?”
“做,做过的,怎么了?”
陈婷摇了摇头,秀眉不由拧紧,“有些奇怪。”
“怎么了,是不是宝宝……有什么情况?听说孕前也要吃叶酸,我没吃。”
拿着仪器,陈婷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结果还是跟之前两次一样。她吸了口气,看着有些紧张的温欣笑了笑:“温欣,我去下洗手间,你等我一会行吗?”
“……好。”温欣点了点头,右眼皮不期然的跳个不停。
…………
“你说什么?”
向阳赫然站起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尽是冰冷,“陈婷,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你老婆……”她顿了顿,眉头成川。
第34章 我的女人,我来!
温欣住院的消息,一下子在向宅沸腾了。
就连遗产分配都不曾出现的向老爷也惊动,首当其中被训就是向天琪。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向天琪不可思议的看着疼爱自己父亲,“你打我,爸,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
“逆子,跪下!”
“跪下?我凭什么跪?我给谁跪?我做错了什么竟然让我下跪?”说到最后,向天琪激动的站起来,“疯了,疯了,全部都疯了,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们大家全部都被她迷惑了?她就是个狐狸精!一个不要脸骗钱的狐狸精!”
“混账!看我不打死你!我……”
“行了!”打断儿子的动作,向老爷缓缓的睁开眼。
一双如同苍鹰的冷眸扫向天琪的时,她咽了咽口水,不安的说:“爷爷,我什么都没做,难道连您也不相信我?”
“备车,去医院。”
闻言,向天琪越加委屈,刚抬头就对上爷爷的眼睛,她张嘴想说什么,却不敢忤逆爷爷的命令,以至于在温欣见到双眼红肿的天琪时,心底激起一层浪花。
看着向家各位长辈,温欣起身刚要打招呼,就被老夫人按回去。
“免了,免了,你现在身子重,这些虚礼全部都免了,孩子,昨天的事奶奶和爷爷都知道了。”说话间,老夫人看了眼向天琪:“还不过来,跟你嫂子道歉?”
“……奶奶。”温欣叫得生疏,心里更是诧异。
在B超室里,陈婷没回来,却等来护工,说什么要住院静养。眼下又惊动了老夫人,她……难道孩子有什么不测?
温欣的沉默,在向天琪心里又加了一层恨意,在老夫人眼神的威逼下,她走到床前,不情不愿的说:“那谁,你没事吧!”
温欣笑道:“天琪,我没事。奶奶,您别怪天琪了,跟她没关系。”虽然接触不多,但依天琪的性子,能低头也算给她个教训。豪门深深,她也只能以退为进。
老夫人笑了笑,“看孙媳妇多善解人意,天琪这方面你要多跟大嫂学习。”转脸看向天琪,一脸严厉的表情:“我看你从小就被宠坏了,这跋扈的性子也该改改了,从今天开始,零用钱停止,禁止一切外出活动!”
“奶奶,我……”
一个凛冽的眼神射过来,向天琪只好把所有的委屈憋了回去。
家长里短的又聊了会,老夫人离开前,对容妈说:“这些小护士看着一个个毛手毛脚的,容妈,还是挑两个稳重的人,近身伺候着吧!”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凌小柔自告奋勇:“老夫人,让我留下吧。”说话间,她转脸对温欣做了鬼脸,双手拜托的说:“大少奶奶,求收留。”
“噗嗤!”
面对好友搞笑的动作,温欣不由得笑了:“那好,那我就收了你这只千年鬼灵精。奶奶,就让小柔一个人留下好了。”她实在不喜欢跟生人太亲近。
“我的女人,我来照顾!”
第35章 我不介意亲口喂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我来照顾!”
一句低沉悦耳的嗓音过后,脱了外套的向阳,穿着白色的衬衫,半挽着袖口,手里拿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花。
娇艳欲滴的色彩和小麦色的肌肤,惹得过往的小护士频频放电。
纷纷表示,好帅、好浪漫,好霸气。
老夫人一看孙子难得的正经,于是满意的离开。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要回去拿点东西。为免你住院期间太无聊,作为宝宝未来的干妈,我要提前准备一些有关孕期和生子方面的书籍,那什么,既然向少来了,我就先走了,回见了您呐!“说话间,凌小柔拎起包就走。
“喂,小柔,小柔!”
这算怎么一回事?
难道就这样把她丢在这里?
面对这个不说话眼神却很专注的男人?
可,凌小柔并没有理会温欣的叫喊,她不但快速离开,还体贴的关好。
……
损友!
望着那抹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近,温欣很怂的有些紧张。但面上她还是保持自然,她说:“你怎么来了?”
向阳没接话,拿着手里的玫瑰花,走到床前把花插后,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顺势就坐在温欣跟前削起来。一双修长的大手,灵活的转动着。
很快一个削好皮的苹果,就出现在温欣嘴前。
“苹果是所有水果中,营养成份最多的水果,来,张嘴。”
张,张嘴?
向少亲手削,亲自喂的苹果,她敢吃?
温欣越看眼前的男人越怪,他怎么忽然就转性了,他不讨厌她了?
她问:“为什么突然让我住院?”
向阳目光如炬:“为什么不住?”
“……”温欣一时被堵住了。
向阳拿苹果自己咬了一口,然后又送到温欣嘴边:“我不介意亲口喂我的女人!”
闻言,温欣面上一热,她吸气向前凑了凑,刚张嘴要咬苹果,那知向阳忽然支起她的下巴,咕噜一声,清甜的果肉下子滑进胃里。
“你……”
面对这样的他,温欣心里乱了。
她搞不懂这个花花大少,怎么突然就……
不期然,对上他的眼睛,一如之前的深沉,如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澜壮阔。
向阳忽然附身吻了一下,“苹果不喜欢吃?”
“那……那什么,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
太囧了,温欣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向阳会如此温柔,从没想过这份温柔是给她的。
面对这样的柔情,她逃得有此慌乱,拿水果刀刚要切西瓜,一只大手紧紧的包住她的手背。他掌心的温柔很热,烫得温欣有些迟钝,就是这么个空档,她就被他紧紧的拥住。
“你在害怕?”
耳边是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些许的沙哑,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一股脑的扑在她的颈部、耳窝。
熏红了她本就微涨的脸。
不敢去看他的脸,他的眼,温欣猛得推开身后的他。第一时间跑进洗手间,拧开水笼头……
向阳拿了支玫瑰花走到窗台前半靠着,目光深沉的看着洗手间的位置,修长的大手一瓣一瓣的撕着花瓣……
第36章 我喜欢孩子
“温欣,温欣,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个吻就脸红了?说好的淡定呢?”
对着镜子,温欣左右捏着脸颊。
她恨透了现在的自己。
因为向阳的一个吻,她会慌,因为他的靠近,她会紧张。就像现在,就因为一个拥抱,她就逃了。
这根本不是她。
这不是她!
婚后的一个多月以来,他和她分睡。他睡他的主卧,她睡她的小客房,就此没有纠结多好。
可自从回向宅,一切都乱了,乱了!!
墨迹了好久,听外面没什么声音,温欣这才从洗手间走出来。
入眼便看到那男人居然没走!
扶额狂汗!
温欣有种风中凌乱的冲动,此时他就坐在床前的沙发里,笔记本平放在腿上,好像在处理什么公事。
那双手该死的好看,飞快的黑色键盘上舞动。
一黑一白,般卷的袖口,露出小麦色,视觉感太完美。
温欣放轻脚步,悄悄从抽屉里拿了药膏。过敏的情况基本好得差不多了,再擦最后一次药就……
手里一空,再抬头某人近在咫尺。
“我自己来,不劳烦向总了!”
向阳眯了眯眼,这女人果然一出向宅,就开始泄露本性。
他挤药膏,一脸叵测的:“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面对他前倾的身体,温欣不由得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我知道你喜欢女人!”
“错,我喜欢孩子!”
向阳猛得扣住她的下额,视线穿进她的眸子,漆黑的眼球里,倒映的是他此刻的皮笑肉不知的样子。
感觉到她的挣扎,向阳再倾身,此时温欣大半个身子,差不多都靠在床上了,这么近的距离,他的气息越来越近。
俯视眸光,深沉如海,教人看不透,摸到不清。
他又想做什么!
最初,频频气得他跳脚,温欣以为,他只不过是个傲娇的公子哥,却没想到越相处越摸不透他的性子。
上一秒甜,这一秒却又捏得她下巴疼,这人是疯了吗?
“向阳,你放开我!”
不理她,向阳捏出药膏,用指腹顺着她的肌肤涂抹。凉凉的膏体在他炙热的指腹下,特别的撩人。
在被禁锢的前提下,被一头狼抹药,对她来说,是一种暴乱的隐忍。她一撇头,企图躲过他的靠近,却没想‘蹦蹦’两声,胸前大开。
嗡!
温欣第一时间,拿手挡住胸前的春光。
“出去!”
放下药膏,向阳自动忽略温欣。
他走向前,扣住她的手腕,唇一点点靠近,“这个镯子,是奶奶最喜欢的东西。没想到她给了你,看来……”他的手指,一路而下,最后掌心放在她小腹的位置:“玉有安胎的作用,看来他有福了。”说罢,淡淡的撇了一眼。
看似无意的一眼,却将温欣此刻的反应收入眼中。那双深沉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异样,看来她是不知孩子的事情?
却不知,门外有双阴测测的眼睛,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一晃眼来到隐秘处,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让那个医生消失。”
第37章 向家少奶奶在病房偷人
吧嗒一声。
暗夜划过一丝光亮,向阳坐在车里点烟,吐雾。
“查到了什么?”
坐在前排的人,双眼直视前方,“那人出了病房,只打了一个电话,顺着查到那名给少奶奶接诊的医生,赶过去的时候,晚了一步。”
眸子闪过一抹阴戾,向阳说:“然后呢。”
“少奶奶是网上预约的,陪少奶奶去是容妈的女儿,凌小柔。少爷,您看这事跟……”
“再查。”
…………
“向太太,这是陈医生给您开的药。”
护士把药放在跟前,顺手倒了杯水,笑着说:“早晚各一次哦。”
“药?”温欣秀眉微拧,她问:“这是什么药?我的意思是说,孩子是不是……不健康?”
“向太太,您想多了。不过您的治疗是陈医生负责,如果您有什么疑问,可以找她。”护士眼神四处游荡,好像在找什么,离开前又说“医生是不会害你的哦,有什么问题,您随时都可以叫我的。”
那眼神里期盼和失落,一眼就能看穿,不用想肯定是来找向阳的。
这两天自从她住院开始,护士医生的有事没事就爱借着检查,过来溜达,这不才两点不到,护士就来过四次。
一想到他深沉的眸子,温欣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加重,吃完药整个人也跟着昏昏沉沉,她拿手机四处逛了逛。
在娱乐版面,意外看到嫩模艾丽丝订婚的消息,她顺手就点进去,看完评论才知道,艾丽丝已经怀孕三月了。
跟男友交往感情一直稳定中,那上次她和向阳……?
忽然一阵敲门声音,温欣眉头不由得微微拧了起来,千万不要是他。
打开门,看到杨伟时,她想都不想的直接关!
杨伟伸长胳膊,挡在门缝中间:“温欣,让我进去,我有话和你说。”
“我想上次跟你说得已经够明白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温欣坚持关门,杨伟又向前凑了凑:“温欣,我真的有事和你说,我……”
“不走是吧!”
真以为一条胳膊,她就不会摔门了?
温欣吸了口气,猛得用力,只听‘啊’的一声,插在门缝隙里的手根,根根泛白,接着青紫,肿胀了起来。
“再不走的话,就不是肿了!”温欣面无表情的撇了一眼。
“那你就继续用力吧!”杨伟一脸凛然的说。
“好,这是你说的!”上次又不是没虐过,这次又自动找门!
或许是杨伟看到温欣眼里的坚定,他妥协的说:“温欣,你可以对我的伤不在意,你可以气我,你可以讨厌我。但是我今天是想来告诉你,我和张月芬在一起,那是有原因的!我……”
“够了!”打断他的话,温欣一字一句的说:“你听着,你和她为什么在一起,是怎么在一起,又或者在一起为的是什么,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温欣,你听我说,我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因为……”
“向阳,你怎么来了?”
闻言,杨伟松手,这时身后突然砰的一声,门被紧紧的扣上。
看着VIP病房的字样,杨伟微笑着,掏出手机:“喂,都市日报吗?向家少奶奶在病房偷人……”
第38章 你竟然有这么大的儿子?
这夜,温欣睡得极不安稳。
梦境的片断,像电影那般的来回倒换,再醒来头痛万分。
以至于在凌小柔来的时候,她有些恍惚,“怎么是你呀?”
“切,怎么会不是我,你想谁?少爷吧,嘻嘻。他出国了,明天回!”凌小柔笑了笑,放下保温盒,一脸神秘的说:“你猜,我把谁给带来了?”
“谁呀?”温欣晃了晃脑袋,有些头大:“只要不是杨伟,我就阿弥陀佛。”
“他又想做什么?之前闭门不见,现在倒好,成了纠缠不休了。别让我碰到他,不然我把他活生生的手撕了!”凌小柔忿忿不平的从包里拿出几本书和一个苹果电脑,递给温欣:“诺,这些东西,给你打发无聊的时间,手怎么了?谁抓的?”
“还能有认谁,还不是……”
说到一半,温欣突然想明白了,昨天杨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或许想解释和张月芬的关系是假,想借着抓她的手,查什么才是真。杨伟懂一点医术,他想查什么?
孩子?他想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安好?
凌小柔挂了电话,看好友摸着小腹,好像在想什么,她走过去:
“怎么了,肚子疼?温欣你别吓我,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
“没什么,看你紧张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孩子的亲爸呢。”
打开保温盒,温欣想要喝汤,恶心的感觉再现,她捂嘴快速跑进洗手间。
“呕……”
凌小柔一个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皱眉:“她这是……”
叩叩叩。
听到敲门的声音,温欣快速洗脸,然后走了出来。
入眼就看到弟弟温小山居然站在门口,所有的不快瞬间抛之脑后。
“小山,你怎么来了。”她有些激动的抱住弟弟,“小柔,谢谢你,一定是你带小山来的对不对,我……”
说到这里,温欣这才发看到站在一侧的刘老师,她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每次见到弟弟,总有点激动,刘老师快请。”
“激动是难免的,毕竟他是你唯一的亲人。”
其实她还有一位亲人,只是不知在何方。
温欣苦涩的笑了笑,请刘老师坐下,对好友说:“小柔,帮我给刘老师拿饮料。”
“不用麻烦了,我……”
不等刘老师起身,凌小柔笑道:“不麻烦,刘老师您坐啊,我去去就回。”
或许是巧合,就在凌小柔刚出门,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山忽然抬头,摸着温欣的脸,左右看了好长时间。
正当温欣惊讶、激动的时候,小山突然喊了一句:“妈妈!”
温欣忍着鼻腔的酸涩感看着刘老师,不等问话,这时小山哇的一声哭了。
“妈妈,妈妈,你去哪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顷刻间,眼框的泪水随着弟弟的哭声,哗的一下子流下来:“小山,你想妈妈了对吗?其实妈妈也想你。她……”
‘哐啷’一道巨大的响声。
“向大少奶奶,你竟有这么大的儿子?!”
第39章 这下人证物证俱全
“向大少奶奶,你竟有这么大的儿子?!”
这句话响起时,刘老师一如上次那般,递出一条蓝色的手帕,而温欣则是伸手欲接。
声音一响,两人虽然迅速拉开距离,却被来人捕风捉影。
“好啊,向大少奶奶,你果然偷人!”
向天琪走向前,一把抢过刘老师的手帕,转脸对老夫人说:“奶奶,你看这条手帕,是不是跟她房间里的那条一样?还有那个孩子!”
说着把手帕递给老夫人,向天琪一脸凌然:“向大少奶奶,这下人证物证俱全,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人证物证?”
温欣下意识把弟弟藏在身后,她走向前,对呼啦涌进来的人先一一扫过招呼,最后看着容妈手里的两条一模一样的手帕。
她说:“天琪妹妹,我想知道这条手帕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的,耳聋了吗?没听到我刚说的吗?是你的!我们在你房间搜到的!”向天琪冷哼一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份报纸:“如果一条手帕,让你感觉委屈的话,那么再加上这个呢?”
啪的一声。
温欣感觉对方仍了什么过来,她低头一看,是份都市日报。
入眼的几个大字特别明显:‘向家大少奶奶情史揭秘……’
下配的图片,第一张就是上次送刘老师和小山离开的画面。
紧接着第二张和第三张是昨天杨伟来的画面,只是画面里杨伟只有一个背影,而她的脸却是正面照。
最后两张,也是放在最显眼、最夺人眼球的祼照!
那是她威胁向阳结婚的艳照,只是画面里向阳的脸处理了,而她的脸却是很清晰。
温欣从来不知道,原本看似普通的字眼,用冷冰似剑的句子,以铅字的方式出现时,杀伤力居然如此之大。
她也是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扑风捉影,什么叫媒体绯闻的力量。
这边,向天琪看着温欣的脸,就想给她几个大巴掌,她向右走了两步,换了个位置,冷笑:“向大少奶奶,亲爱的大嫂,对这位先生和小朋友,你是不是该介绍一下呀。我们刚才可是听到他叫你妈妈呢,那这位先生是孩子的父亲吗?”
“这位小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温小姐……”
“刘老师!”打断他的话,温欣笑了笑,“麻烦你,先带小山回去,我有时间再过去看他。”那些污染眼睛的东西,她不想让弟弟看见。
“温欣,我在等你的解释。”
身后忽然传来老夫人的声音,温欣听不出她的喜怒。
此时,老夫人端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却射出凛冽的光芒,直扫瑟瑟发抖的弟弟。那一刻,温欣怒了。
什么她都能忍,但唯独弟弟,却是她的极限。
“奶奶,您想听我解释什么?”
“放肆!”
啪!
一个响亮亮的巴掌,直白的、毫不犹豫的甩在温欣的脸上。
“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怎么跟奶奶说话的,谁是你奶奶?我这巴掌是教育你怎么对老人说话!”
第40章 她根本就没怀孕!
“怎么着,你有瞪什么瞪,不服啊?你敢打我吗?”
向天琪冷哼一声,她得意的仰头:“你打我一下试试!”
啪!
一个巴掌准确的甩上去。
“如你所愿!”温欣淡淡的说。
“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我……”
向天琪扬手正准备打的时候,忽然像记起来了什么似的,她后退了一步,看了看两人的距离,又后退了一步。最后拍着胸口,轻笑:
“温欣,你看清楚现在。我距离你两步远,你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肚子不疼,腿上没流血。回头千万不要再把流产啊肚子疼的什么罪名按在我头上。
说到这里,她转念一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为了得到爷爷的遗产,用假怀孕来欺骗大家?”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花,在场每个人的脸上都闪过异样光芒。
目光纷纷落在温欣的小腹上,那眼巴巴的样子,仿佛恨不得有双透视眼,现在就能弄清究竟有没有怀孕。
而老夫人果然不愧是皇族后裔,面对这些爆炸性的新闻,自始至终很平淡:“天琪,你这话欠妥!”
“奶奶!”向天琪跺了跺脚,走到老夫人跟前,拉着她的一只胳膊,看似乖巧的说:
“奶奶,这种事电视演得可多了,就那甄什么传,假孕偷情,不是比比皆是?再说了,情父和孽种不是在这里吗?啊……好疼!”
“向小姐,你庆幸这杯水并没有达到沸点!”
当啷一声,温欣直接把杯子扔在桌上,面无表情的逼近:“道歉,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道歉!”
“怎么,我就是不道歉,你能怎样,你打我啊?”
啪!啪!啪!
温欣三个巴掌下去,“都说长嫂如母,我今天在老夫人面前就斗胆教育你两句。
其一你是豪门千金,你的矜持呢?
也就你指责的人是我,不然传出去,外人还以为向家没家教!
其二,你诋毁我怀孕的事,侮辱爷爷的决定在先,给你大哥戴绿帽子在后。
再者,就算在报纸上看到什么,在没查清事实之前,你竟先带奶奶来医院大吵大闹。惊扰奶奶修行不说,将向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最后,我怀疑你的动机,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妈妈是产后大出血,所以上到老夫人下到家里的佣人,对向天琪比较宠爱、容忍,渐渐的养成她跋扈的性子。
可就是因为一个毫不起眼的温欣,先是被父亲打,后被奶奶禁足!现在又被甩耳光!
所以向天琪是愤怒的,恨不得活剥了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她要撕破她的脸,让大家看看这个贱人究竟搞什么鬼!
她要让她不能再在向家立足!
向天琪抹了把眼泪,她一把抓住温欣的手,对一侧的容妈说:“容妈,你不是会把脉么,你现在当着奶奶的面,看看这个贱人究竟有没有拿假怀孕?来骗遗产!骗爷爷!骗大家!甚至骗大哥!有人告诉我,她根本就没怀孕!”
“我看谁敢!”门板猛得被踹开。
第41章 我的女人,在用之前,生没生过孩子,我会不知?
“我看谁敢!”
向阳一脚踹开房门,那高大的身形,一半淋浴在阳光里,一半暗隐在病房前,一暗一明的折影让人分不清他的出现是真还是假。
片刻寂静,向天琪惊呆了:“大,大哥,你不是出差了吗?”
向阳冷眸扫了一圈,视线从温欣红肿的左脸移到向天琪左右肿涨的脸,最后看着温欣被向天琪握住的手腕,“所以你们才敢此放肆?”
一句话,不但指责了向天琪,就连端坐的老夫人也算在其内。
“奶奶,孙儿要个理由!”
这口气,委屈中带着指责。
恐怕放眼整个向宅,也就他敢用这种口气说话了。
当着众人的面,问安都没有一个,第一句话就是兴师问罪,这死小子!当真有了媳妇忘了娘!
还有没有把她这个奶奶放在眼里?
一个凌冽的目光,老夫人直接把矛头指向温欣:“这恐怕要问你的好媳妇!”
见奶奶变脸了,原本有些惧意的向天琪,底气仿佛一下子足了:“大哥,你来得正好,我告诉你!”
为了让向阳相信她的话,向天琪拿报纸和手帕,嘚吧嘚吧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指着温小山忿忿不平的说:
“大哥,你看,他们就是这个贱人的情夫和儿子!本来我们好心好意过来看看她,却没想到刚好看到这个男人在哄她,而且我们还亲眼听见这个孽种叫她妈妈!
大哥,你不要再被她骗了,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她根本就没怀孕,她就是来骗爷爷的遗产的!”
“恩,然后呢?”向阳把玩着打火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看不出喜怒。
“容妈是向家的老人,相信大家对她的人品不会有所质疑!这个贱人是不是假孕,容妈一查便知,如果是假的立马报警,单单一个欺骗就让她把牢底坐穿!”
向天琪一口气把话说完,趁热逼迫温欣:“我知道你既然能跟大哥结婚,那说明你一定有你的聪明之处,我也知道对刚才的事实,你肯定有话狡辩,而且以你较好的口才也一定能反败为胜。但在这之前,还是听听容妈的结果吧!
再说把个脉而已,根本不会对身体造成危害,除非心里有鬼,不然,我实在想不透大嫂您为什么拒绝!”
话说得再明显不过!
今天不把脉,恐怕她就没有发言权。
温欣紧了紧手掌,最后迎向众的目光,缓缓的伸出手腕,也就在这一刻,她所有的尊严和人格,被践踏的一扫而光。
“那就来吧!”她妥协,但腰背却挺直。
容妈仿佛等不急了,不等温欣说完,跨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把摸温欣的手腕。只听当啷一声,容妈‘啊’的抱着手腕直接跪在地上。
“少爷,你……”
向阳双手插兜,一步步向前,容妈不由觉的后退一步。
“大少爷,饶命啊,大少爷!”
踢飞打中容妈手腕的打火机,向阳语气冰冷至极的说:“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一看向阳发怒了,容妈立刻想到那只凶猛的藏獒,她瑟瑟发抖扑向找老夫人:
“老夫人救命啊,我着急把脉是少夫人着想啊。早一分钟知道结果,早一分钟就证明她是清白,没想到大少爷……”
说着,容妈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大少爷,不分青红皂白,我……”
一脚踹在容妈的心口,向阳怒了:“我的女人,在用之前,生没生过孩子,我会不知道?”
第42章 陈医生,你来宣布结果吧!
“放肆!”
打狗还要看主人,谁不知道容妈很多时候能代表老夫人的意思,此刻向阳如此对容妈,那就是在打老夫人的脸。
所以,不用想,老夫人肯定会插手!
只是向阳没想到,奶奶在起身的同时甩出一个大巴掌。声音不响但向阳的脸上却即刻浮出手指的痕迹。
这一巴掌的水准,跟向天琪脸上那三个巴掌相比,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打完之后,老夫人冷斥道:“容妈,去把脉,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拦!”牵扯到长曾孙,再加上向天琪的态度不像做假,老夫人更加不会大意,偷人暂且一放,但假孕!!!
向阳没说话,一双眸子深沉如海的看着温欣。
看着她,在面对一个个炮轰时,脸上的表情一如最初的平静,那份泰然处之的态度,仿佛她只是个局个人。
不反驳,不解释,是真是假任由众人揣摩。
单单这份从容,便令人惊讶。
这也是向阳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去看这个结婚快两月的女人,她的肌肤很白,窗台的阳光透过玻璃,刚好打在她的瓜子脸上。
医院蓝白相隔的病号服,穿在她上,有些宽大,衬托得她更加玲珑,唯独那双黑珍珠的明眸,却在顾盼流转间吸尽室内的光芒,让人不得不正视。
视线里,容妈再次向前,就在她再次握住温欣的手腕时,每张脸上都露面期待以及幸灾乐祸的表情。
虽一闪而过,但向阳还是收入眼中。
同样,他再次阻拦了,而且还拉着温欣直接坐在老夫人对面的茶机桌上,把玩着温欣的手腕,他说:“如果不是飞机误点,此刻,我就能收到老婆竟外流产的信息,对吗?”
“混账,你这是跟谁说话?什么口气?难道奶奶我就是那么糊涂?奶奶自小就是这样教育你的?”
向阳笑逐颜开:“奶奶,我就坐在你面前!”
那意思好像在说,我坐在你面前,不是跟你说又跟谁?
就在老夫人发怒前,他语锋一转:“我看今天,不拿出一些有力的证明,你们都不会罢休,天琪,你去找医生来!”
“大哥,容妈就在这里,还用医生?”
“我看你在国外这些年白待了,应该回校重读!”说罢,向阳起身揽着温欣转身就走。
向天琪急了,连忙跑过去,挡住去路:“叫医生就叫医生,贱女人,你等着!”
医生陈婷很快被请来,确定温欣有没有怀孕很简单,一张早孕试条便可。看着陈婷撕开包装,然后拿出试条放进液体内,那一刻,温欣不由得紧张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向阳起身走到向天琪跟前:“天琪?”
“大,大哥……”向天琪有些楞了,从此刻的表情里,她摸不透大哥是喜是怒,她吸气:“大哥,我知道我今天做法有些冲动,但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因为有人告诉我,她根本没怀孕!”
“是谁!”
冰冷至极的语气,令向天琪浑身一抖,“一个陌生的电话。”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小得只能自己听见。
“很好,一个陌生的电话,让你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天琪,开始由你起,那么后果也要由你止!”
说罢,向阳没转身。他背对着陈婷,背对着检测结果,只是看着温欣的脸,他说:“陈医生,你来宣布结果!”
陈婷清了清嗓子,“结果是……”
第43章 啊!一声惨叫,
“是什么?”向天琪迫不及待。
“结果是温欣怀孕了,双红杠,你们如果不相信,可以带她去做彩超,不过……”陈婷顿了顿,“怀孕初期本身胎儿就不稳定,再加上孕妇为何住院你们都清楚,今天这么一出,希望胎儿不会因为母体情绪上的波动造成影响。”
陈婷的话说得含糊,却句句如剑。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现在是怀孕了,但万一有会意外,也是再所难免的,毕竟孕妇的情绪一再受到刺激。
这样一来,就算向天琪有做彩超的想法,在老夫人犀利的眼神下,她咬了咬唇:“大,大哥……”
向阳看了下腕表,不容质疑的说:“现在是早上九点,给你五个小时,下午两点回美国!”
天琪跺脚:“奶奶,你看大哥,人家……”
“找奶奶也没用!”打断向天琪的话,向阳直接宣布她的人生:“这次我会说服你大嫂原谅你!我让助理订下午两点的机票,何时改掉这一身大小姐的性子,何时回国!回向家!”
闻言,向天琪懵了。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向阳所说的后果是什么。
她指着温欣,愤怒的争辩:“大哥,你为了一个外人,为了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把我赶出向家?
我是你妹妹啊,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在外面有男人,有儿子,而且偷人的绯闻都上报了,你不去质问她,居然把亲妹妹赶出家门,这话传出去,大哥难道就不怕惹人非议,丢人现眼?还是大哥您本身就喜欢戴绿帽子?”
啪!
一个巴掌下去。
“向天琪,你敢再多说一句?”
摸着脸,天琪委屈万分,泪水哗哗的直流:“我再说一句怎么了,就算她怀孕了,但偷人也是真,无风不起浪!大哥对家人可以大大出手,为什么对偷人的妻子如此袒护?你根本就是被这个狐狸精迷晕了!”
眼见向阳又扬巴掌,天琪心一横,“打吧,你打吧,反正我是没妈的孩子,你打死我算了!”
向阳抖了抖手,终是没再下手。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解开皮夹,西裤,最最后露出结实的腹部,乃至人鱼线,以及底端的胎记。
一把抓起报纸,然后拍在天琪的脸,“看看这个胎记,跟报纸上的一样吗?”
天琪怎么也没想到,无意得来的艳照,男主角竟然是大哥,她有些半信半疑的看向温小山,也就是现在,才看清温小山胸牌上的家长那栏,清晰的写着‘姐姐’!
怎么可能?
那手帕明明就在她房间里找到的,而且当着所有人的面,这男人还递出同样的手帕,他俩怎么可没能关系?
怎么可能?
这一刻,向天琪的脑中噼里啪啦的作响,她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袒护她?
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愤怒越积越多,她趁向阳背身整理衣服时,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一把揪住温欣的胸口,对着茶机的边角就甩上去。
“啊!”一声惨叫,
第44章 凌小柔,你这个傻子!
一阵嘈杂,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撞上水果刀了。”
眼前忽然闪进一人影,紧接着温欣就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再抬头,她看到,血泊里好友凌小柔捂住着肚子,摇摇欲坠!
“小柔!”抱住好友的身子,她大喊:“医生,医生,快叫医生。”
“温,温欣,没,没事……”凌小柔艰难的说。
“凌小柔,你这个傻子!为什么冲上来?”
情绪上接连的刺激,再面对好友流出的血,温欣有些失控,她用带血的手摸着小柔的脸:“凌小柔,你不许睡,不许睡!你看看我,你这个全世界最傻的傻妞,你看看我!”
“在,我在呢。”凌小柔虚弱的笑着:“别怪……我妈,她,她不是……她……”
不等凌小柔说完,温欣连连点头:“不怪不怪,我从来就没怪过她!”
“……就好。”凌小柔头一歪,晕在温欣的怀里。
那一刻,温欣仿佛亲眼看到爸爸在车里爆炸的瞬间,她不顾一切抱起好友就向抢救室跑。
“医生,医生!”
这是向阳第一次看到这样失控的温欣,好在医生很快就接应了,不然以她的体力,很难再维持几步。
一阵眩晕,温欣的视线明了暗,暗了明。
她感觉眼前呼啦的下子冒出好多人,有老夫人、向天琪、容妈还有那个一眼就能在人群里找到的男人。
晕倒前,好像是谁接住了她,那清新的剃须水,好闻极了。
…………
再次醒来,天色已黑,房间里很静。
头顶上方点滴的声音很轻,流动的速度很慢,温欣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刚坐起身,猛然间对上坐在对面的向阳。
他手支着太阳穴,用一双复杂的眼神正紧紧紧盯着她。
那眸子深沉而又炙热,深邃中带着深深的探究,就像翱翔天际的苍鹰,一眼就能看穿地面所有的一切。
只是那俊脸翩然中不染丝毫的尘埃,给人一种飘渺不真实的感觉。
懵懂中清醒,第一眼便看到这样的向阳,温欣忽然有些不自在,“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柔呢,她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为什么不该在?”
他不回反问的方式,温欣一时语塞,“那……孩子没事吧?”
闻言,陷入沙发里的男人,赫然起身。
他边走近边挽上袖口,露出吸晴的小麦色,胳膊分开一左一右的将她罩在其内,炙热的气息带着一种莫名的危险,一寸一寸的靠近。
“你想孩子有事,还是没事?”
近距离的注视,温欣感觉他的视线好像带着电流,所经之处肌肤不由得发烫,有些热。猛得下颚一紧,只听咔嚓一声,久违的痛、熟悉的疼冲击着她所有的感官。
与此同时,头顶响起熟悉的,陌生的声音,冰冷得犹如来自地狱一般:
“温欣!说!是谁给你的狗胆?让你不怕死的玩弄向家?”
“……玩弄?”温欣蹙眉。
“你从未怀孕!!”向阳看着温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继续开口:
第45章 反抗不如顺从
“你从未怀孕!!”
向阳看着温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继续开口:“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是谁?”
好在爷爷慎重改了继承权,不然假孕的事情一旦被纰漏,那么他!
一想到后果,向阳猛得使力!
只听咔嚓一声,温欣感觉下额仿佛被捏碎了一般,发出钻心的疼痛。
尽管如此附身而压的男人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他一双修长而均匀的大手,一路直下。
隔着病号服,最后落在她的小腹上,猛得按压,“长曾孙?!你不是怀了我们向家的长孙吗?来,把长曾孙存在的证明拿给我看!”
他怒,所以手上力道越来越重,而她,疼!越疼越笑:
“向总,向大总经理,傲娇的您,该不会跟他们一样,认为我是冲着老爷子的遗产而来?”
温欣想摔开他,可一起身就被按了下来,那两条胳膊仿佛铜墙铁壁一样,死死的她锁牢:“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是谁指使你用假孕来陷害我的?!”
小腹的按压越来越痛,那双带着温度、漂亮的大手仿佛生生要陷进她的皮肉里。也是这一刻,温欣从质疑换成确认。
她确认向阳的话,并非猜疑!!
他是一早就确定没怀孕这件事,所以此刻才会用这种直接而残忍的方式告诉她:你从未怀孕!
只是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入院还是刚刚晕倒?
猛然间,她想起入院时医生的奇怪,再到毫无预料的住院,以及杨伟的出现和向天琪的挑衅……
难道!!!
一想到那个可能,温欣手脚冰冷,诚如向阳所问,究竟是谁主导这场假孕的阴谋?
温欣的沉默,加剧向阳心底的愤怒。
他大手猛得用力,只听嘶啦一声,衣料破碎……雪白如玉的肌肤赫然耸现……而她反抗徒劳,凉意从胸前一直蔓延到脚裸。
撕裂病号服过后,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阴鸷的看着她:“说不说?”
“你让我说什么?”
她想遮体,却被他禁锢,这种屈辱的方式,比甩给她两个巴掌还要来得直白。
感觉到她轻颤,看着她一如往常的倔犟,向阳心底的怒意越燃越盛,手直接越过小腹,一路滑下去!
他冷面无情的切齿:“死女人,我看你能沉默到何时!”
是的,是沉默!
她不沉默,她还能做什么?
试问一个女人,就连自己是不是怀孕都搞不清楚,还叽叽歪歪的争辩什么?
温欣看着他,看着这个向来傲娇的向大少,在经历了她的逼婚后,再突然得知怀孕竟是假的,他怎么能不气?怎么能不愤怒?
也就是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后怕。
如果白天他晚到一步,让向天琪得逞,让容妈确认她根本没有怀孕,那么她的下场……
想到这里,再看此时向阳的愤怒,温欣忽然放弃了争扎,所有的反抗。
她说:“横竖向总想用这种方式惩罚我,那我反抗倒不如顺从、配合来得更舒服一些!”
第46章 你要试试吗?
“横竖向总想用这种方式惩罚我,那我反抗倒不如顺从、配合来得更舒服一些!”
温欣仰视着他,看着璀璨的灯光折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似勾魂的桃花眼透着冰冷的、愤怒的火苗,她却灿烂的笑了。
她搞不懂自己为何而笑,或许在笑那个算计的人,或许在笑她的愚蠢和他此时眼里的怒意。
总之,温欣在笑。
笑着笑着,眼里便多了一层不该有的雾水。
这泪,她是宁死都不会落的。
她说:“向总,或许我不比外面那些女人差,你要试试吗?”
口气带着征求,可温欣的动作却是直接了当。
既然他禁锢着她,不让她起身,想用这种方式羞辱她,那她何不逆境求生,由羞辱换成享用?
就这么想着,她已经圈住他的脖子,咽下泪水的瞬间就堵了上去。
对的,是堵!
像前两次他对她那样,以直接和粗鲁的方式对准他的唇就堵上去。
“你这个……”愤怒的声音一出即没。
向阳从没想过,这个死女人居然如此直接,趁着他开口的空档,就那样嚎取强夺了。那是他惯用的方式,今天却被她反用在他身上?
这该死的死女人!
“死女人,你……”
再张嘴,再探入。
温欣闭着嘴不去看他现在的样子,直接一鼓作气探入他略带烟草味的口腔里,那姿势和动作完全像他上次那样的横冲直撞。
轰!
向阳反应敏捷的大脑,嗡的一声,像烟花一样绽放了。
她的动作,生涩而又粗鲁,毫无柔情可言的直上直下,严格意义来讲这根本不是一个吻,是咬,是啃。可就是这样的手法,竟让他在这一刻被动了。
原本想羞辱她的,如今自己反而被吃了?
如果传出去他帝都第一花花大少还要不要混了?骤然间,他猛得清醒,扣住她的手腕狠狠的甩出去。
“果真越正经的女人,越放荡!滚!!”
嘶!
接触地面的瞬间,手背的针眼仿佛被撕开了一样,钻心的痛。滞留针被硬生生扯掉后,艳红色的血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温欣看着血,又看了看暴怒的男人,她伸手按住出血点,异常平静的站了起来。以半祼的曲线,直白的走到他跟前。
“向总,果真不想试试?”
灯光里,她肤色更加白嫩,坚立的山丘随着走动而轻颤,而脸上,她却笑得无害。
这死女人,像妖精一样傲立。
向阳盯着温欣,死死的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死女人,他按在床间的大手慢慢地攥成了拳。阴鸷的眼神因为视线里的一切深沉而炙热。
赫然间,他猛得起身,一把扣住她的脖颈:“不知廉耻的死女人!”
“对,我是不知廉耻,我是死女人,我是欺骗了你!既然向总不敢试,那是不是可以放开我?”温欣被逼着仰头,祼露的身体让她感觉自己的脸比城墙还厚!
“放过你?”向阳冷笑着,反手将她反压在床边:“你刚才的所做所为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那好!我成全你!!”
第47章 祝向总一发击中
“祝向总一发击中,不要让我小瞧了!”
一次,希望只一次她就能怀上,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再也不用承受此刻的屈辱!
他没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她,无非是想以实乱虚。既然怀上,对他,对她都有好处,那……
温欣吸气,在向阳粗鲁的压下身时,她完全打开自己的身体,一双含着雾水的眸子微微合起,等着羞辱的开始。
可是,等了会,都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温欣诧异:“向总,您不是要成全我,给我一个孩子吗?”
“怎么?迫不及待了?”
他冷笑着继续四处点火,即使对这具身体不熟,但她终究是青涩的,敏感的部位只走了几处,就已经开始轻颤,承受不住了。
看着她紧咬双唇努力不发出声音的样子,向阳笑意越浓:“死女人,你果然是荡妇!这么快就反应了,那好!求我!”
温欣咬唇,努力的忍耐着,用动作来抗议他!
那抑制不住的声音,在他的手指下被她紧紧吞下去。
在发现她的意图后向阳玩味更浓,修长的手指像灵蛇,四弹点火,挤压。动作或轻或重,速度时快时慢……
每每流转重点部位,他就是不向前,他就是等她求饶。
事情怎么发展到这地步,谁都说不清,一个孤傲的不肯低头,一个自负的想一较高下。
就这样,整整的十分钟里,温欣从没感觉时间如此难熬,痛并快乐而又陌生的感觉,让她苦不堪言。
一张唇瓣几乎被咬出血,她终是压制不住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啊……”
“求我!”他笑的邪魅。
她仍是咬唇:“想都别想!死都不求!”
“老婆大人,如果你想延长前戏的时间,直说,何必呢?”
“……好,我求你!求你给我!”只要结束这一切,低一次头又何妨?
“晚了!”向阳猛得停止一切的动作,轻蔑的扫着她软若如泥的身子:“死女人,你以为刚刚这些就能抵消欺骗我的事实?我告诉你,不够!不够!”
闻言,温欣木然的起身,遮体。
只听啪的一声,跟前多了份文件夹,她吸气舒气,直到心跳的感觉稍稍平缓这才打开。
一份婚内保密合同赫然出现在眼前,果不然第一条就是在外人面前假装怀孕,而且要配合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受孕。
余下的条条款款,温欣看都没看,直接拿过一侧的笔记,飞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向总,有印泥呢,签完字怎能不画押?”
当啷!
一声轻响,她所需的用品就这样真真实实的滚过来,看着红似血的印泥,她直接按上食指,然后在名字后面郑重的、认真的留下痕迹。
她笑着说:“向总,这是您的文件!您看看是否妥当!”不卑不亢的态度,一如下级对上级汇报工作那般。
向阳几乎是忍着想撕了她的冲动,摔门离开!
与此同时,温欣长长舒了口气,快速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她需要找一个人!
第48章 看她再怎么嘚瑟!
见到陈婷,温欣刚坐下,还没等开口,她像是早就猜到什么似的,直接在她(指温欣)面前做起了试验。
原本一杯清澈的水,在滴了两滴不明液体后,早孕试条很快变成双红线。
而她心里的疑惑不问而解,温欣忽然感觉有些冷,她吸口气:“难怪入院的时候,你问我之前有没有做过彩超,原来是如此。”
“别怪向阳隐瞒,他有他的难处。”
收起桌前的一切,陈婷倒了杯水给她:“哪个豪门没有一点隐私的秘密,特别像向家,都说富不过三代,向阳是家族的第四代,尔虞我诈出现的不止是商场,家族内乱也会出现。别看向阳外表是花花公子,时间久了,你会发现,他并非如此。”
拍了拍温欣的肩膀,陈婷换上工作服,“走吧,我知道你找我还有一件,我带你去见她。”
“谢谢。”温欣点了点头。
是啊,她找陈婷的确想见凌小柔。她的好友,最为信任的人。
确认怀孕那天,最初她是在网上预约,然后趁周末去验血。当时她很清楚的记得,医生肯定的告诉她:你怀孕了!
而现在!
温欣吸了口气,轻轻的坐在病床前,看着一脸苍白外加虚弱的好友,她为自己的来意忽然感到羞愧。
昨天要不是小柔,她就会被向天琪强行推到茶机,然后因为冲击力,水果刀说不定会刺中她的腹部……
“温,温欣,你怎么来了?孩,孩子没事吧?”
看着好友挣扎着要起身,温欣连忙按住她:“别,别,快躺着,你躺着别动,想喝还是想吃,又或是去厕所,我帮你!”
“你帮啊?”凌小柔虚弱的笑了笑:“老夫人都说了,你身子重,我那敢要你帮啊!咳咳……少爷早就请好看护了,而且还给了我带薪休假。你就好好养身子吧!我等不急要做干妈了!对了,你打开我的包,里面有你的东西!”
温欣撅了撅嘴:“我的东西怎么跑你哪了?”
“你还说!”凌小柔咳嗽了两声,捂着刀口:“你不是让我给刘老师拿饮料吗?你猜我下楼遇到谁!”
温欣问:“谁?”
“杨伟那个混蛋!”撸高袖口,凌小柔有些生气的说:“你看,那个不要脸的混蛋!他硬拉着我说什么东西交给你,就为了那个信封我手腕差点被他折断了。好不容易拜托他,没想到刚回病房,就看到天琪对你……”
说着,拉起温欣的手,凌小柔皱眉安慰着:“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有恋哥症,再加上遗产少,所以才对你处处挑衅!
回头等你生下宝宝,坐稳向家大少奶奶的位子,看她再怎么嘚瑟!到时候好好收拾收拾她!不过她因此被赶出向家,想想都高兴。”
看好友一如往常的样子,温欣心里的愧疚感越深。
她一定是怕孩子受伤,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她,替她挡下,而自己却……
温欣啊温欣!你怀疑谁,都不能凌小柔!
对着漆黑的夜色,温欣呼了口气,打开杨伟的信封。
看完信封的内容,她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换衣出门,果不然……
第49章 喝吧,粥都快凉了!
果不然,杨伟就在约定的地点。
他一身及膝的大风衣,半掩在夜色,带着凄凉的感觉半靠在车前,见她出现忙把手里的烟熄灭。
然后笑着向前:“欣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躲开他的碰触,温欣迅速给他一个大巴掌,“小山呢,他在哪?”
杨伟舔了舔唇角,“欣儿,难道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次?”
“心平气和?杨伟,你居然让我心平气和?”
看着杨伟一脸的理所应当,温欣恨不得再给他两个大巴掌。
她怎么都没想到,杨伟竟利用她晕倒的事情,把小山从康复中心骗出来。天知道,在看完封信以及手机里康复中心的留言时,她有多么着急。
她知道,她应该淡定,应该冷静。
可,面对杨伟,面对这个变了心却还绑架亲弟弟的男人,她怎么都淡定不了。
以至于,在来的路上脑中尽是虐待儿童的行径。
愤怒越积越多,她赫然向前,一把揪起杨伟的领口,怒道:“你把小山带走了,居然还想我跟你好好谈一谈?杨伟?你特么的根本就不是人!说,你把小山怎么了!他在哪,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吧嗒!
杨伟不怒,也没反抗,只是不紧不慢的点燃烟卷,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对面的车子,说:“欣儿,我知道你两天没什么胃口,包间里特意给你准备了野菜粥,进去尝尝!早尝完了对面的孩子也能早回家!”
闻言,温欣心口一紧,几乎在松开杨伟的第一时间转身。
果不然,对面商务车后座中间的小男孩子正是弟弟温小山。
此刻,他正低头头,专心的在玩着什么东西,完全不理会一左一右的陌生人。
那安静的样子让温欣瞬间红了眼圈。
她吸气:“我要确定小山是安全的回康复中心!”
杨伟没说话,只是扔掉烟蒂对车里的人挥了挥手,笑着说:“早这么配合,还用麻烦咱弟弟跑一趟吗?”
“是我,不是咱!你不要……”
瞄准杨伟吐出烟雾时,温欣捂嘴转身,做出一副连连干呕的动作,右手则是趁机会快速摸向兜里的手机,
管不了第一个号码是谁,她要第一时间拨出去。
“欣儿,你还是这么调皮。”
隔着衣服,杨伟准确的制止温欣的小动作,他用力握着她的手腕,笑得阴测:“走吧,再不走,粥该凉了。”
说罢,不容反抗的进了包间。
只听咔嚓一声,温欣虽然没有回头,但知道是上锁的声音。她忽然笑了:“杨先生,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不是怕你,是怕粥太香,有人来抢。”
说话间,杨伟拿手机拨了个号码,扬声器的状态下,温欣很清楚的听到康复中心的老师说:小山,今天你姐夫带你出去,高不高兴?来下车,老师带你回寝室。
与此同时,温欣跟前多了份仍有热气的粥。
杨伟像没事人一样,轻轻搅拌了两下,说:“喝吧,喝了这碗粥,不管你是真孕还是假孕,结局都是一样,没孕!”
“”
第50章 如果我不喝呢?
“喝吧,喝了这碗粥,不管你是真孕还是假孕,结局都是一样,没孕!”
“如果我不喝呢?”
看见温欣笑,杨伟也跟着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关掉手机扬声器,说:“欣儿,该知道的,咱弟弟小山还没下车呢。即使他就在老师面前,那又如何,不要忘记你的手机却在我这里。”
“呵呵!”
闻言,温欣笑了笑,原来这就是杨伟一直以来的目的。
原来除了向家人之外,还有人如此关心这个孩子的存在与否。此时此刻,她该庆幸所有的一切,只是假孕一场吗?
她看着面前的野菜粥,绿叶里点缀着乳白色的汤汁,毫不迟疑的,没有任何犹豫的端起,在杨伟的注视下一勺一勺的解决。
她笑:“这个杨先生该放心了吗?”
几乎在她放下碗的瞬间,许久没有声音的手机,忽然飘出一句:小山跟叔叔再见。
对此,温欣笑了笑:“还好,你还算言而有信。你难道就不怕向家追究责任? 不怕向阳发怒?”
“怕,怎么不怕啊,怕得要死呢!不过就算追究起来……”
杨伟上下看了两眼,似笑非笑的说:“等他们追究的时候,你肚子里的肉恐怕已经不存在了,就算你调养身体,就算向阳百发百中,我和月芬已经抢先了。再说,听说外公已经是病发昏迷了,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当时并没有强调内长曾孙,还是外长曾孙!温欣,我突然发现,游戏好像越来越好玩了。”
说着,杨伟欲把手机还给温欣,只是在接手的瞬间,甩手扔向窗外。
得逞的那一刻,他的笑更加阴森:“亲爱的欣儿,我真不想伤害你,但谁让你有了表哥的种呢。这粒种子注定在外公死前不能存活。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更加不会伤害你。明天一早有人会送你回去,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卑鄙,无耻!滚!”
温欣咬牙怒吼,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拾起触手可及的所有物品,统统砸出去。
杨伟躲开的同时,把房门锁上。
他站门口听着房间里温欣痛苦的哭喊,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笑意,乘电梯到达一楼后,不放心的在服务台又叮嘱了一遍这才离开。
窗台处,温欣暗藏在窗帘里,远远的看见杨伟启动车子,这才缓缓的走了出来。
她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坚定的看着窗帘,明天一早等待她的是什么,想都不用想。
握住、猛得用力!
只听撕拉一声,穿窗帘落下,举起桌上的瓷碗,砰的打碎,然后用碎片快速把窗帘分成条状,紧紧拴在窗台处的框上。
看着窗台和地面的距离,温欣腿脚有点发抖,她从来没想过,有天电视的情节会发生在她身上。
起跳前,她紧了紧手里的布条,深深吸了口气,毫不犹豫的闭上眼睛跳下去!
杨伟,只要我温欣不死,你的末日就不远了!
第51章 肖大董事长。
“我的酒!”
肖然惊呼一声,本能的去抢他的葡萄酒,可万万没想到,酒瓶没抓住,他反而一把抓住一个布条。
最让他惊愕的便是,布条的底端还挂着一个穿米色大衣的女人!
“你……逃跑?”肖然皱眉:
“先生。救、救命!”
温欣紧紧抓着布条,她不敢向下看,脚上更没有什么支撑点,只好睁巴巴的看着一脸黑线的男人,咬牙坚忍着:“酒,我赔!我来赔!求你帮帮忙。拉我上去!”
砰!
说话的空档,下面一声轻响。
肖然一双剑眉皱得越紧,他的酒!
他的罗曼尼康帝!
与此同时,酒瓶摔碎的声音,成功吸引了包间里的好友。
“小燃燃,鬼叫个什么,你老婆又不在这里。”
凌远端着酒杯,打趣的迈着长腿,走到观览台前,看着好友正吃力的拉着什么东西,他刚想使坏,这才发现好友拉的居然是人!
而且那人越看越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
随着温欣一点一点的被拉上来,凌远有些目瞪目呆:“你,你,你……你不是那个谁……你怎么这个样子?”
肖然烦了,一腿踢向凌远:“你个屁,赶紧的帮一把,布条要磨断了!”
闻言,凌远立马丢了酒杯,两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拉上来。
温欣惊魂未定的看了看下面,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心跳嘭嘭的只快不减。也就是现在,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都在颤抖,“能,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她需要冷静下来,她需要停止这样抑制不住的颤抖。
肖然正烦躁着,他好好的看着夜景然后品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葡萄酒,却被这个突然蹦下来的女人彻底打乱了。
当即阴沉着脸,撇了眼凌远:“你认识她?”
“认识啊,别说你不认识,整个帝都没有人不知道,她在结婚那天和……”察觉一时嘴快凌远摸了摸鼻子,起身给温欣倒了杯水,“你,你没事吧?”
温欣连喝了几口水,深深吸了口气:“只要没死,什么都不是事。”
“……你真行!六楼都敢跳,你知道六楼跳下去意味着什么?”
温欣紧了紧手里的杯子,视线有些空洞:“非死即伤而已!”
嚯!
这女人!
非死即伤而已?
凌远算是服了,除了老婆陈婷之外,竟然还有更不怕死的。他刚拿出手机想给向阳报个信,那知这时手机响了。他的响了也就罢了,肖然的也跟着响了。
两两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各自接通电话,第一句话竟都是同样的:老婆…………马上回去。
安辰洗了把脸,稍稍清醒了些。他摇摇晃晃的刚从洗手间走出来,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就听凌远离开前扔了句:照顾好什么女人。
他习惯性的蹙眉,醉眼朦胧间,果真在右侧的沙发上看到一个女人。
“你……”这女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温欣也怎么也没想到,她不但被救了,而且还认识。
她起身放下杯子:“安律师,您好,是我。我是温欣,可不可以借手机用一下?我想给向阳去个电话。”
第52章 我就是无关人士
接到温欣的电话,向阳有些意外。
这死女人,不在医院好好待着就算,居然跑到天水一方?去就去了,居然敢大胆的要他接?
她的车呢?向家没有司机了?
他堂堂的向大少,只一个电话就能请动?还说什么我在天水一方,你方便接我一下吗?
什么叫方便,叫什么叫不方便?
她都和安辰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助理刘海见总经理自接完电话,脸色就不对,忙问,“总经理,您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
向阳头也没抬的盯着电脑。
良久,他忽然扯了扯领口,有些烦躁:“空调怎么关了?”
“空调一直没关……”
闻言,一双鹰目冷扫,他冷言:“弄杯酒给我。”
很快,助理把水晶杯送上来,看着总经理一口闷的方式,刘海不由得瞪眼了,“总,总经理,您是不是不舒服?”
一道寒光射过来,刘海紧紧闭上嘴巴,又给总经理倒了一杯酒。向阳接过来还是以刚才的方式,一口闷。
莫名的烦躁,让他紧紧皱起眉头,再看电脑里的方块字,隐隐感觉眉心都在疼。
索性,他合上笔记本,从助理手里夺过酒瓶,自己站在房车的窗前喝了一杯,又一杯。
一连两杯下去,最后,他眉头拧成川:“去天水一方。”
“……”
一句话,助理更惊讶了,眼看着马上就到公司了,眼下去天水一方,一东一西老总这是搞什么呢?
“刘海,你过来!”向阳对助理勾了勾手指,低语说了两句。
“总,总经理,您饶我了吧!就您结婚的时候,因为把小王子送藏獒到婚礼现场,我在老爷子那里已经是死罪了,再……我这……”眼见原本烦躁的总经理变脸,刘海连忙什改口:“找,谁说不找了吗?萝莉还是御姐?又或是成熟?”
“随便!”
……………
温欣本以为向阳最多派司机来接,却没想到向阳竟也会来,看着半依在车前似笑非笑的男人,她刚想开口说谢。
这时白色房车的后窗口忽然露出一张美丽的脸。
那女人风情的晃了晃黄色的波发,媚笑的说:“大少,人家后背有点痒,你帮帮人家好不好,唔,好痒,痒得人家受不了咯……快点啦,人家需要……”
红唇微微嘟翘着,甜腻的尾音,带嗲声嗲气的腔调,别说是男人了,就连温欣本人,听到这种声音再加上那一脸的妖娆,她都忍不住赶紧的帮帮忙。
如果说,温欣是冰,那么这女人就是火。
不等向大少帮忙,已经踩着高高的鞋子,像没骨头一样软在向阳的怀里。
看着温欣,她脸上的笑容收了收:“这位冰姐姐,是……”说着又往向阳怀里缩了缩,那眼神,那语气带着明显的敌意。
温欣看了一眼,堵气的说:“不用管我,我就是个无关人士,搭个顺风而已!你们继续!”
死女人,嘴硬是吧!
竟敢把他推迟会议,特意从城西赶到城东,叫顺风车?
第53章 向大少,你也有今天?
纵横帝都城东到城西的主干道上,一辆白色的房车疾驰而过。
车内温欣半靠在低矮的沙发里,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令向阳一双阴鸷的眸子越加深沉。他指了指笔记本,示意助理过去。
“温,温助理。”
刘海向来口才伶俐,可在面对温欣的浅笑时,不禁有些结巴了。
他局促的上交笔记本,硬着头皮说:“温助理,公司的视频会议,总……总经理在忙,要您帮忙整理记录。”
“忙?”
温欣撇了一眼,近在咫尺却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总经理的确忙,忙得日理万鸡!”
死女人,本少就看你能傲到什么时候。
向阳不着痕迹的捏了一把,怀里的女人立马会意,她娇喘着说:“大少,这里有外人呐,去卧室好不好?”
声音嗲不算什么,但每说一句话,总是若有若无的挑逗着向阳,他眼神闪过一丝反感,却仍是拦腰抱起怀里的女人,对助理交待:
“刘海,监督温助理工作!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们!”
哐啷!
一脚踹开房门,拐进卧室后,直接把怀里的女人丢在地上,他从兜里拿出钱夹,然后抽出一捆小红牛,摔在女人跟前:“叫,使劲叫,越浪越好!”
女人眼里闪过零星的失落,但很快被小红牛吸引了,她撅着唇卖命的叫、呻吟外加喘息……
外间,温欣虽然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但究竟打了些什么,整理了什么,她冰晕脑涨的有些恍惚,根本分不清楚。
里头那女人的声音,仿佛要跟她一决高下似的,她打一行方块字,里面便叫一声。随着怒意俱增,她越打越快,而里头的声音仿佛到了高chao一样,嗯嗯啊啊鬼叫个不停!
嗯嗯又啊啊,中间还夹杂着啪啪的声音!!
叫叫叫!
温欣用力的按着手下的键盘,那发狠的力道仿佛在处理一个千年的仇人,根本就没发现身后的卧室,那扇昂贵的门板被悄悄的打开……
车里的温度不知何时突然提升了,整个人变得烦躁不安。而那女人的叫声好像更猛更快,声音里的节奏让人想忽视都难。
嗯!啊!啪啪!!
温欣用力敲向回车键,强忍着想把电脑摔在向阳脑门上的冲动,她深深吸了口气,刚起身想给自己来杯冰水降降火气,却不想恰好对上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
深沉如海的眸子微潋,欣长的身形有些慵懒的半靠在门边,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斜眺着,“温助理,会开完了?”
那语气,那眼神无不透露着嘲讽。
好像在说她,不好好工作,却想入非非。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她就生气:“没想到向总居然也有今天?花钱让女人干叫?不行了?!”
她轻蔑的语气,让向阳愤怒,扣住她的下颚,他用同样恶毒的语言反击回去,“死女人,想用激将法让我碰你?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死吧!就算你求我,我都不会碰你!”
“是吗?那刚好,它发炎了!”
第51章 立刻马上洗干净
“是吗?那刚好,它发炎了。”
该死的女人!
握着她的肩膀,向阳一个用力,直接用拖的方式把温欣逼到墙角,“死女人,你再说一次试试!”
迎向他阴鸷的眸子,温欣一字一句的说:“它发炎了!”
闻言,向阳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立马阴暗了下来,而里头欢叫的女人,仿佛听到外头的争吵,她叫得越欢了。
“停车!”
一声低吼后,助理刘海收到总经理的指示,来到里头卧室,“叫床小姐,总经理请您……滚!”
那女人一脸潮红的小脸,由喜瞬悲,撅着红唇委屈至极:“大少,天好黑喔!”
“扔下去!”
几乎在声音刚落,女人便被赶了下去。
对此,温欣抽了抽嘴,“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用完了就扔!”语气莫得欢快了些。
“那么你呢,去天水一方见了谁,不但被用了,扔了,还被搞得发炎了?说!是谁!”
像狮子吼一样的声音,震得温欣耳鸣,那张阴转狂风暴雨的脸,近在咫尺,随着他眸中的温度降低,温欣感觉握着她肩膀的手,正恶狠狠的加重,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越捏,越疼,越疼她越不肯低头!
她说:“情人,我去和情人约会了!”
“好!见情人是吧!”
哐啷一声,卧室的门被向阳大力的踢开,他揪着温欣的领口,直接拽着来到浴室。
“洗,给我立刻马上洗干净!”
“咳咳……”花洒里的冰冷而急促,呛得温欣不由得咳嗽,面对俊颜狰狞的男人,她不作不死的又顶回去:“都说了,发炎了,洗不干净了!”
“死女人!”
向阳弄不懂,她怎么就那么嘴硬呢?
洗不干净是吧,他来,他可以,全天下就没有他洗不干净的东西!
嘶啦!
被水淋透的衣料,被大力撕开。
温欣刚要保护最后的遮体物,却被三下五除二的瞬间解决了,耳边是他冰冷至极的声音。
“来,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发炎法!”
“啊!”
温欣只感觉重点的那地,忽然多了只手,惊得她接连退后了几步:“向总,还要不要脸了?”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摸我自己的老婆,我哪不要脸了?再说了,我老婆都发炎了,我疼老婆检查一下,怎么就叫不要脸了?嗯?”
就看着她退,然后他才进一步,他就不信了,还收拾不了一个女人?
“嗳,你不是想怀孕吗?你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吗?”向阳解着衬衣,直接逼得温欣没有一点退路,“我看今天这气氛不错,就这,就现在!我要你现在就履行合同!”
“你……”
小腹忽然一阵居然的疼痛,温欣咬牙刚要张嘴,这时疼痛的感觉愈演愈烈,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狠狠的绞着她的小腹,一次比一用力。
“……?”
看着突然滑坐在地板上并一脸苍白的女人,向阳踢了两脚:“起来,今天就是装死也不会放过你!”
“医……医院,杨伟给……堕胎药,我……疼……”
“什么!!”
向阳一声怒喊,杨伟,你竟敢!
第51章 照常出现
“立刻掉头去医院!”
刘海硬着头皮提醒:“总经理,红灯!”
“闯!”
“……总经理,堵、堵车!”
砰,一部烫金商用手机扔了过来,“用我的名义,打电话,五分钟到了医院,我下锅炖了你喝烫!”
刘海刚想说人汤不好喝,猛得想起总经理那只成年的藏獒,他不由得一个激灵,立马缩起来飞快的联系。
该用警车开道的时候,绝不含糊。
迷糊间,温欣好像闻到医院那消毒水的味道,很快有凉凉的液体输入体内。
小腹绞痛虽然仍在,但好像没有那么强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竟变得如此娇贵了?
没几天居然再次输液,意识渐渐低沉……
向阳站在一侧,看着在药物作用下入睡的女人,刚刚抱起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空有那个高个子。居然一百不到,干什么吃的?
女人真是麻烦!
他烦躁的皱了皱眉,问陈婷:“她怎么回事,肚子疼怎么就流血了?之前不是确认她没怀孕吗?”
陈婷看了一眼,无奈的说:“向大少,别说你这个帝都有名的花花公子,会不知道女人每月来大姨妈的事?”
“这……”
“她服用大剂量的米非司酮,也就是流产药,虽然她本身没怀孕,但药力还是会工作的,小腹疼是正常反应,这种药会造成经期错乱,排卵期不稳,大少如果……”
一看陈婷的表情,向阳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行了,你可以滚了!”
嚯!
看完病了,让她滚?
陈婷斜了一眼:“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向太太怀孕了,可实际呢?
向阳,你不是不知道,按惯例孩子一过三月,就要对外界公布喜讯。按日期来算还有一个月,要么承认你不行,要么让她真正的怀上!”
说到这里,陈婷仿佛没看到向阳脸上的黑线,继续以长者的姿态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不过,再多的啪啪也要注意腰啊!”
“还不滚?”
“动力不足,记得找肾宝!”
“滚!”
…………
清晨,温欣在一阵小鸟叽叽喳喳中醒来。
让她吃惊的便是,那谁不但没走,居然在病房里用早餐,太奇葩了。
向来洁癖的向大少,居然!
温欣瞪大了眼睛,刚想起身,呼啦一阵温热,她感觉某个地方流血了。
她挪了挪屁股,果不然在床上看到一片红色的云朵,与此同时,她感觉吃早餐的那人,抬头看了过来,这……
她快速捂住红色的痕迹,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切,真恶心!”
向阳忿忿不平的推开餐桌,恶毒的扫了一眼,转身进了洗手间。
温欣躺在床上,磨叽了好久,最后在液体越积越多的情况下,低声下气的说:“向总,你能不能帮我买姨妈巾和内ku?”
“什么?”向阳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次试试!”
居然敢让他去?
想死了么?活三十年,还没哪个女人敢让他买那玩意!
那是男人能买的东西吗?!!
对向阳的拒绝,温欣很是顺从的接受:“那好吧,既然如此我自己去买,不过就怕在路上遇到谁,遇到谁也不怕,就怕有人会怀疑。向太太怎么能买姨巾?不是怀孕了?难道向大少不行?一发没中?坏了,这下继承权完了。”
无视那谁脸上的暴风雨,温欣又说:“单单一条欺骗,向太太会不会把牢底坐穿?”
第56章 是时候坦白了。
向阳离开,带着一身血雨腥风离开了,可温欣万万没想到,他再回来后,居然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他说:“诺,你要的东西。”
这笑,不怀好意,这人,不安好心。
温欣狐疑的、警惕的防备着他:“你别过来,不然!!”
可是,直到换好再次走出洗手间,向阳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报纸。意外的沉默和安静让温欣心里更加发毛。
她用了向大少,去买女性用品,他现在……
温欣走向前:“向总,如果您有事要忙,就忙吧,不用……”
“你以为我在照顾你?”
冷冷的打断后,向阳深沉的看了一眼:“杨伟怎么回事?”
“……”
温欣看着他,看着这个突然严肃起来的男人,一时摸不透他问杨伟的用尽。
她不敢猜,他会替她报复。
最终,温欣犹豫了会,还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说,同样也是他第一次问。
一说一问,两人相处的模式好像发生微妙的变化,比如向阳此刻就忽视了,那个最讨厌右侧坐人的他,居然允许温欣坐了下。
不但如此,在温欣描述的时候,向阳脑中还闪过,她风轻云淡的背后,会不会有心痛?
直到,这协和的一幕,被突然出现的刘海打断。
“总经理,老爷子醒了,要您带少奶奶过去。”
闻言,向阳起身淡淡的撇了一眼,像是记起什么似的:“从向家的慈善账户里拨款,在帝都新建一家康复中心。”
“……总经理。”
刘海惊讶,温欣却是感动,她刚刚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他就……
是为了小山吗?
总经理,对康复中心,有备用的名字吗?
向阳花开。
…………
“伟哥,房间没人。”
“什么?”
杨伟赫然起身,他推开怀里的女人,赤脚来到阳台,这才继续说:“酒店的监控查了吗?她是怎么离开的?”
难道是向阳?昨天他不是招了近期最火的嫩模去了度假中心吗?
很快,跟杨伟通话的另一端,有了最新消息。
“伟哥,查过了。门锁没变,走廊和大门都没有出入记录,不过她是跳窗离开。楼下没有挣扎踩碎的痕迹。倒是六楼顾客登记的资料刚好是安律师。”
“安辰?”
杨伟不由得拧眉,姓安的那小子向来外公关系最好!昨夜温欣会不会被他救走?
“接下来怎么做,伟哥?”
“伟哥,伟哥,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你们叫得阳痿!”
他‘砰’的一声挂断电话,抢起拳头对着跟前的柱子,狠狠的捣过去。
“混蛋!”
与此同时,张月芬在床上等了会,不见杨伟回来,她赤裸着身子,像泥鳅一样滑了过来,刚照面冷不丁的就是一拳。
她捂着眼‘啊’的一声惨叫,顺着力度就跌倒在地上。
她委屈万分:“阿伟,你要疯了吗?人家是孕妇!”
“当初如果不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你早就跟那个老不死的一起炸死了!”杨伟狠戾的扫了一眼,“起来,打扮打扮去军区医院,是时候跟外公坦白了!”
第57章 连亲个嘴都不舒服
车里张月芬看着杨伟阴沉的脸,最后犹豫说:“阿伟,我,我有点怕。”
杨伟闭着眼,过了好久才答:“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听说外公很厉害,我怕单独谈话,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而且他……”说到这里,张月芬皱眉,她有些紧张:“阿伟,我,我肚子有点不太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
“有点……”张月芬皱着脸,“有点想上厕所的感觉。”
杨伟有些烦躁的按了按眉心,吩咐司机:“去医院吧。”
闻言,张月芬不由得紧张了,“阿伟,你说孩子不会有事吧,会不会因为刚才……”
“闭嘴!张月芬你别告诉我,你的肚皮连一个孕龄三月的孩子保不住!” 打断她的话,杨伟一脸的不悦:“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就闭嘴!”
一顿臭骂,张月芬虽然心理不舒服,但一想杨伟也是因为担心孩子,她抿了抿嘴:“阿伟,人家知道了,别那么凶么,我刚才的意思是说……”
“闭嘴!刚才没用你上面那张嘴!”
…………我是前排开车,风中凌乱司机的分割线…………
“大美人奶奶,午安!”
一进客厅,向阳就给老夫人一个大大的熊抱,转头对身后的温欣说:“楞着做什么,坐啊!”
“臭小子,对你媳妇温柔点,她现在怀着身孕,知道吗?”
老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欣下身刚好又是呼啦一阵温热,她有些不安的垂下脸:“奶奶,向阳对我挺好的。”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乖巧的温欣,又看了看笑意不断的孙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那天的事情,没给你们造成困扰,既然这样的话,奶奶我就放心了。”
“奶奶,您说话技术含量越来越高了,什么叫没造成困扰?”
向阳一脸不高兴的从果盘里挑起一块水果,送到嘴里嚼了两口气,忽然‘哎呦’一声,然后捂着脸:“看到没,那天您的一巴掌,孙子我到现在不光吃东西疼,就连亲个嘴都不舒服,不信,你问她!”
“咳咳……”
温欣咳嗽了两下,心里纳闷眼前这人,还是路上严肃得像教授的男人吗?
她放下杯子,淡淡的开口:“奶奶,您别听他瞎说,他就是跟您矫情呢!”
“呵呵,没事就好,走吧,我带你们见老爷!”
闻言,温欣暗暗舒了口气。
刚才她不是不明白向阳的意思,他无非是想让她就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找老夫人讨回些公道。
可是,在见老爷子之前,老夫人提前等在这里又是什么暗示?
就连她这个傻人都明白老夫人的意思,难道他不知?
温欣摇了摇头,躲开向阳质问的眼神。
所谓的豪门,所谓的亲人和亲人,难道做事说话非要这样说一半,留一半?有意思吗?
“混账东西,跪下!”
刚进VIP病房,一道恶言厉色的声音直指向阳。
第58章 要打就打我吧
“混账东西,跪下!”
不容质疑的口气,外加凛冽的目光,温欣当即不由得吸了口气。
时至今日,她仍然能记得不久前,老爷子那双如猎人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半小时生生让她冒了一身的冷汗。
现在想想都还害怕。
她暗吸了口气,看向当事人,向阳。
却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一脸平静的说:“爷爷,孙儿都结婚了。”
“混账东西,你就算做了爷爷,在老子面前,你也是孙子!”老爷子怒了,对身身侧的老夫人说:“把鞭子拿给我!”
“老爷!”
“让你拿就拿,那么多废话!”
老夫人叹了口气,把鞭子递过去,担忧的看了眼孙子,那知向阳撇了撇嘴:“对,没错,您说得一点错都没有,我一辈子在您面都是孙子,这一生都是您向天的孙子。”
“小阳,你说的什么话!你难道不知道爷爷的脾气,难道你不清楚爷爷的身体!还不跪下?!”
好严的家教。
温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却不想在这时,只听‘噗通’一声,她感觉右侧的影子矮了一半。
他
那个向来自负傲娇的花花大少,居然就……当真跪下了?
温欣有些目瞪木呆的看过去,只见
他虽跪却腰身挺直,窗外金色的阳光刚好打在他宽阔的背上,一明一暗给人一种朦胧而又不真实的错觉。
阳光里忽然多了一条长鞭,像蛇影一样快速闪下去,温欣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的两鞭下去,紧接着耳边便传来老爷子暴怒的声音:
“说!老子为什么打你!”
“手痒了呗!”向阳耸了耸肩,那不以为然的态度,好像刚刚挨打的人根本不是他。
原本愤怒的老爷子,一听孙子的语气,更怒了,他扬起手里的鞭子,对着向阳又要打下去。
“混账东西!”
“爷爷!”
温欣也说不清,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本能的就跑过去,然后第一次抱住向阳,紧紧的抱住他,闭眼说:爷爷,您要打就打我吧!
“给老子让开!”
迎向老爷了凛冽而又严肃的脸,温欣抱得更紧,她心一横:“爷爷,虽然我不懂向阳究竟做错了什么,但他是我老公,老话说夫唱妇随,您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
“你还护着他?报纸上的绯闻,要不是他默许,你以为能发布?还有病房,要不是他放水,向家大少奶奶的病房,你以为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见温欣面色不变,说到最后,老爷子软下来:“丫头,就这样,你还护他?”
温欣吸气:“是!”
闻言,老爷子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很快掩了过去。
医院的事情,没想到温欣不但没抱怨,反而如此袒护孙子?
单单这份豁达的性子倒是不多见,再加上上次见面乖巧而又沉稳……或许她是个不错的人选。
吧嗒!
老爷子丢掉手里的鞭子,厉声道:“不要以为媳妇求情,老子就会饶了你。去祠堂给老子跪到天亮!”
第59章 看您把小欣欣吓得。
“不要以为媳妇求情,老子就会饶了你。去祠堂给老子跪到天亮!”
向阳抬头,很是平静的看了一眼,然后讨价:“爷爷,一定要到天亮吗?”
一句话,老爷子气不打一出来,冷言说:“混账东西,怎么着,你还有意见?有意见也要当了爷爷再说!马上滚!”
温欣虽然没抬头,但感觉头顶射过来的目光,透着一股莫名的凉意。一想到老爷子的眼神,她不由得抖了下,这时,腰间忽然多了一条有力的胳膊。
暖暖的圈住了她。
“爷爷,看您把小欣欣吓得,都哆嗦了。”
说话间,向阳极其温柔的把温欣揽进怀里,先是理理她耳边的头发,然后顺嘴‘吧嗒’亲了一口,“宝贝,不怕不怕,有老公在,爷爷不敢怎么样的,他就是司令瘾上身了。”
“……”
温欣张了张嘴,看着温柔万千的男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那句‘宝贝和小欣欣’差点把她的早饭都恶心出来,什么叫有他在,爷爷不敢怎么样。
刚刚被打的人……不是他?
她忽然捂嘴:“呕!”
爷爷,小欣欣又吐了,一定是那臭小子又不听话了,看我不……
混账东西,敢动老子的长曾孙,老子就废了你!滚!
报告司令,孙子滚了!
滚出VIP病号,滚回房间,向大少的温柔也滚了。
他‘砰’的一声,锁上房门,然后猛得将温欣推倒在沙发,欣长的身形压了上去:“死女人,说!你刚刚恶心什么?”
突来的一切,令温欣不设防,身下呼啦又是一阵温热的液体,她张了张嘴:“……喉咙痒。”
“痒死你更好,我……”
向阳说不清为何,看着她动来动去的红唇,没多想就低头吻了下去。
或许因为想了。
或许因为她不顾一切的保护。
又或许……
说不清的什么原因,总之有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飘过。
吻,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温欣摸到唇瓣,有些恍惚的看着抽身离开的男人,刚刚他真的吻过她?有吗?
良久,浴室的水声戈然而止。
里头传来他不满的声音:“死女人,既然知道夫唱妇随,难道不知道你老公我受伤了?”
闻言,温欣从沙发上起身,看着浴室门,她说:“……你确定让我上药?”
向阳对着镜子看了两眼,两条鲜红的鞭痕,皮肉差点都露出来了。
爷爷真是狠心!
俊眉一拧,他伸手拿过浴由,快速围在重点部位,不悦的说:“让你上就上,墨迹个屁!”
“好,让我上,我就上!”
温欣抽了抽嘴角,问清药膏在什么地方,又拿了碘伏和棉棒,这才走向浴室。
只是,向阳,你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记仇的吗?你难道忘记上次咖啡烫伤,你用什么力度上药吗?
叩叩叩!
敲门后,温欣问:“向总,我能进来吗?”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
她清了清嗓子,大步走进去。
第50章 淤血奋战吧!
氤氲中,在他的背上,温欣看见两道红肿的鞭痕,未破却红肿的伤痕,在冲澡后显得更加刺眼。
一定很疼吧!
这样一个自负的人,在老爷子面前说跪即跪,说打毫不妥协,他的童年
一定很苦!
等温欣意识到什么,她的手已经抚摸上去了,并且很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因她的碰触而轻颤。
面对如此沉默的他,温欣眉头微拧,“疼吗?”
“疼?”向阳猛得转身,扣住温欣的下颚:“表演该结束了!亲爱的宝贝,爷爷不在这里, 不用再假装贤妻良母!上药!”
“好!如你所愿!”温欣咬牙,捏着棉棒狠狠沾上碘伏。
原本对这些渗血的鞭痕,她是下不了狠手的,可没想到这厮居然不领情,好!
她本就是记仇的女人,难道不是吗?
对着长长的鞭痕,温欣自上倒下的狠狠用力,她说:“向总,男人疼吧不是罪!忍不住就喊出来!”
“废什么话!快点!”
“!!!”
让你冷,让你闪,让你自负、傲娇!!
温欣心里是有气的,所以手上的力道毫不含糊,却没想到整个报复性质的上药,他居然哼都没哼一句。
这男人是铁打?
“怎么不动了?”
温欣忿忿的瞪眼:“上完了!你还想再上一遍?”
“对!”
握住她的手腕,猛然转身使力,直接逼向身后的浴缸,“你上完了,我还没上完!”
一瞬间,温欣还没坐稳身体,他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略带烟草味的巨舌,更是直冲乱蹿。
这吻,一如之前的霸道而强势,完全不管她是不是愿意。
温欣抬腿想踢,却被他早一步夹住,愤怒中,她扬手就是一巴掌。
“流氓!”
摸了摸脸颊,向阳皮笑肉不笑的逼近:“死女人,真以为我就任由让你报复?”扣住她的手腕,反剪身后,他低头吻了下去。
这次他的目标不再是唇。
唇,吻多了,很自然的就会想念其他的东西,比如脖子下面……
察觉到他的意图,温欣怒了。
她开始不淡定了:“向阳,放开,放开我!”
手被紧紧的扣在身后,温欣只能不断扭动身体,可无论她怎么躲,他的吻一样能落下去。
那舌头仿佛带勾,居然能解扭扣,这不是要死了吗?
“混蛋!”
温欣感觉胸前的凉点,越来越多,一路快凉到肚脐了!她踢腿,她用头撞,用牙咬,用一切能想到的办法。
可是她身上的针织衫,居然被他掀到脑后,粉色绣花的内一,就这样赫然出现!
“向总,你想浴血奋战吗?”
“何乐而不为?”
扣紧她背后乱动的小手,向阳突然俯身,扣住她的下颚,疯狂而又直接的索取,刚刚她上药的动作,的确很疼。
所以,他需要索取,索取属于他的利息。
唇、激烈的,不容反抗的进行。
或许对男人而言,掠夺和征服才是本色。如果身下的女人分开腿,随意来。或许他碰也不会碰,但她的反抗却挑起他征服的本性。
他仿佛将背后的疼,全数转移到吻下那般,炙热而疯狂的一路而下,好不留情含住粉色的顶端……
第61章 难道我就不能一发即中
“痛吗?”
他咬着她的娇嫩,声线沙哑的问。
温欣咬唇,坚忍:“你,你究竟要怎样?”
“我要怎样?”他一双阴鸷的冷眸因为身下的美好而燃起莫名的火焰,“你该知道我要的答案!”
视线里她坚挺的山丘,回为她动来动去,就像一对活蹦乱跳的玉兔,带着无法言说的魔力,吸引着他、蛊惑着他向前向前再向前!
他捉住一侧的兔子,厉声问:“说,是谁指使你,用假孕来陷害我?”他在她的山丘上用力!
狠狠的!
带着不说明,就不会停手的霸道气息。
又麻又痛还带着痒痒的感觉,让温欣再一次咬唇,她知道想要在这个家存活,眼前的人,是第一步!
“啊,痛,轻,轻点。”
她首次开口求饶的声音,压制中带着三分娇,五分媚,乍听似黄莺出谷般的柔和,却又如风佛杨柳般低回轻哑。
媚哑而轻柔的嗓音一出,向阳手上的动作禁不住听令行事,当真柔下来几分。反应过来之后,他迅速加力,一双凌冽的冷眸蹦出厉芒,嗓音更加低沉的可怕:
“说!说出来!假孕的事情可以不追究责!”
温欣知道能让向来自负的向大少,在被欺骗的情况下,说出这种承诺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她咬牙:“不知向总,对山城温家破产一事,有所耳闻?”忍着胸前的挤压,温欣艰难而又痛苦的介绍家里的情况。
说到每一位亲人目前的状况,她都会崩溃。或许是他察觉到发她隐忍的痛苦,竟放开了她,松开了她。
片刻沉默,只听那个背过身穿衣的男人说:“继续假装怀孕!”
“但是杨伟给我吃了堕胎药,捂不住了。”以杨伟的个性,他肯定会用最卑鄙的方法揭穿她,然后……
温欣猛得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是中空的,连忙裹紧衣服,分析给向阳听:
“按杨伟的口气,张月芬已经怀孕了,而且还有不到一月就是年底股东大会,你如果让我继续假装怀孕的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选在那天当众揭穿我,并……”
“并扶正张月芬?”向阳挑眉:“难道我就不能一发即中?”
温欣有些狐疑的说:“您,您……”那岂不是,她要……
“耳朵拿过来!”
向阳狠狠的刮了一眼,在温欣看不见的角落咽了咽口水,他刚刚一定是疯了,居然对一个有生理期的女人,产生了冲动!
温欣一定不知道,此刻向阳虽然在嘚吧嘚吧的交代细节,但他的视线却全数落在她粉嫩微红的耳垂上,吐完最后一个字,向阳猛得含上去:“明白了吗?”
一阵陌生而传至四肢的电流,令温欣不由得颤抖,她有些结巴的说:“向,向总,手机响了,手机响了。”
带着一颗噗通噗通的心脏,温欣感觉自己特别狼狈的逃出浴室,就连再简单不过的解开手机屏幕的动作,她竟然连做了三次才滑开,“我是温欣。”
“温小姐,你……还好吧,我是小山的老师,姓刘。”
闻言,温欣立马紧张起来:“刘老师,您好,是不是小山出了什么问题,您快说。”
“是这样的,今天……”
第62章 还请三叔教导!
“是这样的,今天带小山外出,他看到一位女士后情绪变得特别激动,我有照片,想问你认识吗?我需要了解关于那位女士的信息。”
“好,你发过来。”
温欣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紧张的颤抖了,那位女士,会是谁,会是谁。
妈妈,妈妈,会是你吗?
向阳出了浴室,转身走向书房前,撇了一眼紧张万分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脚下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只听‘砰’的一声,惊得温欣手机差点都掉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滴滴两声。
图片打开的瞬间,温欣憋着一口气,直到
张月芬!
竟是你!张月芬,竟是你!
温欣咬牙,吸气:“刘老师,您什么时间有空,我过去找您!”
“……这样,明天下午三点吧!”
挂了电话,温欣心里很乱,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起身走了出去,这才发现向家比她记忆中的还要大,精美绝伦的装饰,不仅让人眼花,而且还令人迷失。
站在透明玻璃建成的护栏边,温欣望着迎面璀璨的水晶灯整理着思绪,丝毫没有发现,有人进了卧室,并拿走了什么。
再次回到房间,温欣不禁摇头苦笑,果真有钱人就是嘚瑟,才刚躺了一会,被上用品就全然换新了。
这夜,睡得很累,朦胧中听见有人告诉她:该下楼用餐了。
周一,每周一的早上是向家人雷打不动的聚餐日。
不仅全部都要求出席, 就连向老爷也会出现,想到这里,温欣连忙起床收拾自己。
当向阳晨跑回来,看到下楼的温欣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今天的她,选了一件最普通的米色连衣裙,但凹凸有致的身段依旧难以难掩,米色衬托她肤色更加年轻和粉嫩,在晨光的照射下有种剔透的感觉,白里透红的肌肤只略施粉黛就让人眼前一亮。
与征常不一样,她把黑缎般的长发高高束起,随着她的走动左右晃出美丽而吸晴的弧度。
只一笑就倾城,向阳却黑下脸:“向家的大少奶奶,需要的是品位,而不是幼稚!愚蠢!”
“……”
为了赶时间,温欣撇了撇嘴,懒得理他,快速上楼。
他不是说需要品位么,那就是套装了,职场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套装,切!
“温小姐,请留步!”
温欣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陌生男人,有些惊讶:“您是?”
“向胜华!向阳的三叔。”
闻言,温欣傻傻的笑了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三,三叔好。您也是下楼用餐吗?”
“呵呵,温小姐对我的来意,再明显不过,难道不是吗?”向胜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我是温小姐,在初进向宅的情况,我会选择隐忍!”
温欣呵呵作笑:“欣儿谨记三叔教诲!”
向胜华有些变脸,他袖子一甩,背手走近两步:“你既是向阳的媳妇,那就是天琪的大嫂,作为长辈,你本该包容小辈!却处处为难天琪!这一点三叔可以既往不咎,但一会在老爷子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以温小姐的聪明,应该不用三叔再明说了吧!”
“还请三叔教导!”
第63章 偏偏喜欢弯的
“我要你说服老爷子,让天琪留下!”
加重的语气以及扭曲事实的歪理,温欣对此虽依然保持礼貌的笑容,但一张小脸却尽是决然:“三叔,您说笑了,爷爷的心思孙媳妇可不敢妄加猜测!三叔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欣儿要下去了。”
闻言,向胜华失了耐性,他声色俱厉的说:“温小姐,看来你是一定要赶尽杀绝了?”
“错!”温欣浅笑着迎向那双酷似老爷子的眼睛。
她说:“三叔,您这话就严重了,一来天琪的去留,我无权也不愿干涉。二来,天琪这些年一直在美国,照三叔的话,她在美国求学,那就是赶尽杀绝?怎么越杀越漂亮了呢。”
此时此刻,温欣的心里彻底凉了。
一想到向天琪对她的种种发难,当时如果不是向阳及时,恐怕她现在已经是牢底坐穿的那个!
下一刻,温欣忽然自兜里按响手机铃声,“三叔,您看向阳来电话催了,我先过去了。”说完,不等向胜华有什么反应,她快速钻进电梯。
***
向阳放下咖啡,刚抬头便看到重新换装的温欣。
棱角分明的俊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死女人,谁让她上演制服诱惑了?
“楞着做什么,过来坐!”
顺着某人低沉冷峻的嗓音,温欣看到一脸冰冷而且严肃万千的老爷子,一一打过招呼后,刚靠着向阳坐下,便对上一双含很的眼睛。
向天琪!
她好像没睡好,精神打扮的妆容下,依旧能看到眼底的倦色。
两两相望,向天琪忽然撅嘴:“爷爷,天琪不想离开您,天琪知道错了,天琪想留下来照顾您。爷爷,好不好?”
她要抢在大哥质问之前,为自己做最后努力,她决不能让这个狐狸精好过!
察觉父亲变脸,向胜华把手里的餐具啪的一声拍在桌面子上,“逆子,你难道不知道向家的规矩?食不语!你不懂?”
说话间,又狠狠瞪了女儿一眼,“你是向家的千金,跟个野人置什么气?她败坏门风,难不成你也学她偷人不成?下午就给我坐飞机去美国!”
啪啪啪!
一阵脆响的掌声,向阳似笑非笑的开口:“果然姜是老得辣,三叔三言两语,不但骂了侄儿,又骂了爷爷。啧啧啧!不过三叔啊,我老婆偷人最起码偷得是直的,但有些人……偏偏喜欢弯的,那可就……咳咳……”
向胜华的性取向,在向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算是公开的秘密。但却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向家每周一次的早餐会上,不顾‘食不语’的家规,当面直顶而上。
一时间,整个餐厅一片寂静。
向胜华欲争辩,被老爷子一个眼神给瞪回去。
老爷子那双精而亮的眸子,闪动着锐利如鹰隼般的光芒,蔑视着全场大气都不敢的众人,如靡靡般的声音直指温欣:
“向家一向宽厚待人,而且你是向家下任继承人的母亲,向家早晚都要由你来打理,这种小事,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第64章 我……我不活了。
老爷子一句话,激起千万巨浪。
本就受关注的温欣,一下子被推至云端,她刚放下餐具,这时手背一暖。
一双修长而在有形的大手轻柔的握住她,逆光里他星目在闪烁:“爷爷说宽厚,那就听令就是了,不过这道歉吗?却是一人都不能落下!”
猛得他阴鸷的眸子直扫一侧的佣人:“容妈,你在向家几十年了,又是向家的总管,一周过去了,我为什么没听到你汇报,究竟是谁推倒少奶奶?”
“少,少爷在,我……我这……”
容妈想看老夫人,又怕不小心惹到阴晴不定的向阳,最后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硬着头皮说:“天琪小姐,您站得近,您看清谁了吗?”
“我怎么知道是谁?”向天琪冷哼一声,这种事情同,除非拿出证据,不然她才不会承认呢!
老不死的东西,回头我再收拾你!
向天琪优雅的喝了口牛奶,然后轻笑: “再说了,我散光啊,我近视,我戴美瞳,就算我看见谁,也认不出啊!”
话音刚落,只听叮铃一声,她手里见底的牛奶杯赫然多了一枚亮晶晶的东西。再看她握着杯子的手,五根手指除了尾指之外,全部镶着夺人眼球的碎钻。
杯里的物件和她突然断裂的尾指,对熟知她的向家人来说,再清楚不过。
脸,哗的一声红了。
她哭:“她就是个狐狸精,是个外人,而我才是向家名正言顺大小姐,你们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对我如此赶尽杀绝?我……我不活了。”
声音落下,在老爷子没发话之前,谁都不敢接话。
向天琪虽然跋扈却也八面玲珑,当即抹着眼泪,来到温欣跟前:“你不就是想要我道歉吗?好,那我道歉,希望我道歉之后,你能还向家一片安宁。”
她就不信,一个没站稳脚根的贱女人,当着全家人的面,当真会风头大露的拒绝!
哼!
就在向天琪梨花带泪外配一脸的大义凛然,假惺惺要道歉时,温欣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这种道歉的方式请恕我不能接受!”
“你!不要得寸进尺!”向胜华终于是忍不住出口指责,再怎么样,他的女儿也是公主,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三叔,这不是得寸进尺,是据理力争!是,相对您来说,我是野人,在我这个野人都知道素质是什么的前提下,像您这么高贵的人,难道不该以身作责吗?”
眼见向胜华瞪眼,温欣笑了笑,“三叔,我刚才一时脑热,就算说错了什么,看在向阳的份上,请不要见我计较哦。初来乍到,欣儿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希望各位长辈多多包涵。”
一段文邹邹的句子,差点没把她绕进去。
明显的,温欣在表明道歉的份上,给了向胜华台阶,可偏偏自负的某人,向来不习惯给谁谁留面子。
他眸子一眯,直接看向首座的老爷子:“第一,我要向天琪和向胜华各自道歉!第二,还是那句,向天琪去美国,改不掉小姐性子,我就不允许她进门!”
“混账东西!”
老爷子刚要发怒,这时司机急匆匆的跑过来:“老爷,表少爷和张月芬小姐来了。”
第65章 大小姐,您请
驶进向公馆的停车场,张月芬的嘴巴大得可以塞下整个鸡蛋。
她指着成排的豪车,兴奋的说:“哇,果然是有钱人!一般人做梦都想,只要能拥有一辆顶级跑车这辈子就没白活,可是在这里!你看看都可以开车展了,1、2、3……哇!阿伟,你看到前面那个款式了,每个颜色一辆啊!”
她从来不敢想,竟有人可以把豪车当成衣服、鞋子那样,喜欢某个款式,然后各个颜色来一辆。
擦,这样的价值观已经不能用奢侈来形容了,豪车名表在他们眼里,或许普通的只是工具而已。如果,将来她做了向宅的女主人……
想到这里,张月芬忽然揽着杨伟的脖子,“阿伟,你说我和那个姓温的女人,谁更漂亮?”她嘟着红唇按下车子的隔断,扭动着柔软的曲线贴过去。
和杨伟在一起的日子,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每处敏感线。几乎就在司机刚下车时,她大胆的握住男人的小兄弟,撅嘴:“说不说,你不说,今天人家就不让你下车!”
男人啊,都喜欢刺激,喜欢女人在床-上放开,再放开。或许正是因为她够放得开,所以才能跟杨伟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杨伟的不拒绝,给了张月芬莫大的鼓舞。她的手指细长而灵活,最拿手的就是挑-逗,即使此刻隔着西裤,但在她后下,感觉绝对是与众不同的。
单单此刻杨伟绷紧的身体就足以说明一切!
有人说女人怀孕,是男人出轨的最佳时机,可她不怕。除了手,她还有一条灵巧的舌……
如往常一样,几分钟后,张月芬在杨伟眼里看到熟悉的炙热,她的另一手也配合起来,只听‘撕拉’一声。
这是金属质的拉链声。
杨伟倒吸了口气凉气,“别闹!”
“都长了,还假正经。”张月芬手上不停反快,她有些不满的说:“哪次禀报的时间不是十几分钟要?讨厌,再怎么说你也是向家的一份子,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等!”
感觉来了,就要释放。
这是杨伟一直以来的座右铭,他看了眼腕表,毫不犹豫的按下张月芬的脑袋,声音里尽是压抑:“小浪货,速度点。你有九分钟的时间!”
“唔……”
****
向家餐厅内。
迫于老爷子威严下,向天琪堵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瞪着温欣一口气说了不下十个对不起,最后眼喊泪花的看着向阳:“大哥,可以了吗?满意了吗?为了一个外人,当着向家的人,这样难为你的亲叔叔和妹妹?够了吗?”
“刘海!”
等候在门外的刘海,听到总经理的呼唤,立马把准备好的机票送到天琪跟前:“大小姐,这是飞往美国的机票,半小时后起飞!”
“你!”
天琪瞪眼,抓过机票几个用力就撕成几半。
这时刘海又附身向前:“大小姐,这张是25分钟后起飞的!”
“混蛋!”
抓过机票,她再撕,可刚撕一完刘海手里又拿出新的机票:“大小姐,这是20分钟后的!”
“你!”
天琪怒了,她夺过刘海手里的信封,发狠想再撕碎,却不小心折断漂亮的指甲,只好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楞着什么?滚!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威胁我?!”她踩,使劲踩,毁掉这些机票看谁敢让她离开!
“大小姐,总经理早就猜到您会毁掉全部的机票,所以一早就给您准备好了私人飞机。”刘海狗腿子般的弯腰,不怕死的做出恭送的动作:“大小姐,您请!”
第66章 都是因为你!
“啊啊啊!”
扯过餐桌布,天琪直接对着刘海扔过去,她对身后的佣人怒吼:“楞着做什么,把他给我赶出去,向家养你们是白吃白喝的!”
说罢,抓起桌前的餐具,一股脑的对佣人直扔过去,因为动作过激烫烫水水溅了一地。
“够了!”
一声冷呵从二楼传下来。
老爷子坐大轮椅上,身后跟的是律师安辰。
他手里拿了份文件,走到向天琪跟前:“这是刚刚经过公证的决定,即日起派你到美国分公司任职。”
安辰顿了顿,在天琪脸上露面羞涩、幸喜又闪过一抹失落后,棱形的薄唇轻启:“如果五年内能在基层取得优秀的成绩,会考虑让你回国。”
“什么,你说什么,五年?还基层?”天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名媛!是人人仰慕的向家大小姐!是活在食物链最顶端的人!就算她肯去工作,那也不可能是最底层!
怎么都不可能是最底层!
她可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是母亲舍去性命才生下的宝贝,怎么可能去伺候那些卑贱而地下的穷人?怎么可能?
她相信爷爷一定不会这样对她的,一定不会!
抢过文件天琪迫不及待的打开,入眼的内容居然当真是去美国分公司,不但如此,职位居然是保洁!
是保洁!
让堂堂的向家大小姐去做保洁?疯了疯了,这个世界全部都疯了!
“爷爷,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您在跟我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去做保洁!那是佣人才做的事,我是小姐,我是向家的大小姐啊!”
“大小姐怎么了,大小姐再金贵,不也是只是个人?”向阳挑着眉头,双手插兜走到天琪跟前,目光深沉的看着骄纵的妹妹:“当年爷爷不也洗过车,端过盘子?你现在只是保洁!又不是洗厕所!”
闻言,天琪三下五除二将文件撕得粉碎,“我不去,我就不去!
我就是不去美国,我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就杀了我,那样我就可以去陪妈妈了,来啊,我就不走,杀我啊!捏死我!既然你们都不喜欢我,直接捏死我算了!”
啪!啪!啪!
向阳一连三个巴掌下去:“刘海,你亲自送大小姐去美国!”
“我看谁敢!”
天琪捂着脸,视线从大哥坚决的脸上转到爷爷面无表情的脸,最后看着安静、乖巧的温欣!
她忽然像泄了气的气球,放弃所有的挣扎:“就算你们让我去美国,那至少也要让跟爸爸道别吧!”
“不用道别了,三叔就在飞机上,这五年他陪你一起工作!”
“什么?你说什么?”爸爸是她最后的希望,她怎么都没想到,爸爸也受到处罚!向天琪咬牙含恨的怒吼: “我恨你们!”
转身离开时,她故意撞上餐椅,趁所有人不备,抓起椅子对着温欣就敲过去。
贱人!狐狸精!
是你!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被赶出去!
你让我不痛快,我也让你不痛快! 不是怀孕了,上次让你逃了,我看你这次怎么逃!
第67章 居然是小王子!表哥的藏獒!!!
“啊!”
只听当啷一声,向天琪脚下一滑,极其狼狈的以狗吃屎的姿势爬在地上。
“天琪,你没事吧!”
温欣伸手刚要搀扶,只感觉人影一闪,再回神已经被向阳揽在怀里,“死女人,蠢死了,她拿椅子是想打你?敲晕你!就这样,你还想着帮她?”
说罢,狠狠瞪了刘海一眼,“傻了?楞着做什么!”
闻言,刘海向前一步:“大小姐,请吧!”
“滚,滚滚滚!”天琪挣扎要爬起来,却因为之地上的汤汁再次跌倒,她发狠抓起周围的东西,砸向向阳:“向阳,我恨你!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我大哥!贱人!狐狸精!我不会放过你!我死都不会放过开!”
“大小姐,吼也没用,请吧!”
***
温欣站在原地,看着被强行拉走向天琪,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老爷子在这件事上,完全由向阳处理就算了,怎么就连老夫人也像没事人一样,用过早餐就淡然的礼佛去了。
太古怪了。
再看向阳,他
他居然会因为她,就因为天琪那样对她,所以不仅赶走妹妹,还把亲叔叔也顺带着赶走了?
如果放在以前,温欣会认为向阳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会赶走天琪,可早在住院前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怀孕啊,却还坚持赶走天琪。
天琪离开尚能理解,但三叔也因此而离开,这中间……怎么想怎么不对。
温欣摇了摇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整个早餐厅居然只剩下她和向阳,而老爷子和安辰早就不知何时离开了。
难道着急去见……杨伟和张月芬了?
“看什么看,安辰早就推着爷爷走了,你没戏了!”握住她的小手,向阳不悦的扫了一眼:“死女人,说,你是不是喜欢安辰?”
“无理取闹!”温欣甩手想离开,那知被握得更紧,她蹙眉:“向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我们不用再假装恩爱了吧,您是有洁癖的人,而我太脏!”
“是吗?”向阳似笑非笑的靠近,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心口不一的女人:“你心里当真在想这些?”
说罢,勾起温欣的下颚,他笑:“让我猜猜你在想谁,如果不是安辰的话,那一定是杨伟了,说!是不是!”
“对,我是在想他,原因你再清楚不过!”
看着向阳一脸吊了郎当的样子,温欣突然一点都不懂他了,她看不透他究竟在玩什么!
杨伟给她下了堕胎药,不管她之前是真孕还是假孕,按正常她现在都没有孩子了,再加上此时此刻,她姨妈还在!
万一老爷子见的人,真是杨伟和张月芬,那……结局究竟如此,她想都不敢想。
“怎么,我亲爱的老婆,你……”向阳微微眯起眼睛,磁性的嗓音拉长,看着小脸平静,眸子却闪过担忧的女人,他忽然含她精致的耳垂:“你也会害怕?”
一股麻酥的电流,温欣不由得绷紧身体,她瞪眼:“无聊!”
“无聊啊,那我带你看场好戏!”
***
“阿伟,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外公,温欣没怀孕?”
刚离开老爷子的书房,张月芬就迫不及待的问,杨伟阴鸷的撇了一眼,“时机未到!”
“哼,我看你就是不忍心!你……”
“闭嘴!”不等张月芬说完,杨伟忽然扣住她的脖子:“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给我打草惊蛇,不然坏了我的事!我第一个废了你!”
张月芬含泪点头:“听,听到了。”温欣,你等着!我一定要戳破你的谎言!让你好看!
“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杨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猛得松开张月芬,转大步走出电梯。余光感觉有什么蹿上来,他定眼一看
脸色瞬间大变。
小王子,居然是小王子!表哥的藏獒!!!
第68章 看谁跑得快
张月芬刚出电梯门,就听杨伟说什么小王子,紧接着一道红色的影子,吓得她连忙跑进电梯。
惊魂未定中,她从透明玻璃看到草坪上杨伟正疯狂的奔跑,而跟他后面的赫然是
那是一只能吃人的藏獒!就是跟温欣结婚的那只!!!
瞬间,张月芬风中凌乱了。
掏出手机的手都在哆嗦,她有些语无伦次了:“温,温欣,向阳呢,向阳呢,狗,他的狗!他的狗在追杨伟啊!快点找他,救他!”
等不及温欣回答,张月芬又急忙说:“只要杨伟没事,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好不好!温欣,我不能没有他!求你!”
温欣站在对面的楼上,将电梯里张月芬的反应全部收入眼中,感激的看了眼向阳,无声的道谢,她欠他一个人情。
看着草坪上一跑一追的人獒组合,温欣吸气:“你说吧!”
“温欣,你爸爸死前的确给我留了大笔钱,但那是……啊!杨伟掉进泳池了,温欣,救他,先救他!我用孩子发誓,我一定全部都告诉你!啊啊。它追上了,它追上了,藏獒怎么会游泳!!!”
收到向阳的暗示,温欣不为所动:“张月芬你如果不说完,那么杨伟就要无止境的跑下去!”
“什么,温欣,是你捣鬼对不对?温欣!你会后悔的!你……”
她刚要拿你没怀孕说事,这时只见小王子猛得低吼了一声,对着杨伟就要咬下去,张月芬慌了:“你爸爸是留钱给我,但我跟他的死,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天是夫人打电话,董事人才急忙赶回去的,谁知道路上就发生了意外。”
闻言,温欣蹙眉: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我和你爸爸……我和董事长在一起,根本没发生关系,我用药让他产生幻觉,让他以为我们发生了关系,我真的只是想要钱!
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骗你,温欣!如果我有一句假话,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生孩子没屁眼!”
对此,向阳冷哼一声,挂断电话之后,给司机王峰打过去:“是我,再让小王子陪表少爷好好玩两圈!”
音落,只见原本对持的一人一獒,瞬间动了。
还是刚才的速度,杨伟拼命的、狼狈的跑,而紧随其后的小王子则是悠闲的像散步。
他快,它快。他慢,它慢。快快慢慢,就是不让杨伟有松懈的机会。
“嗷嗷嗷!”
一慢,又追上来,杨伟奔溃了。
他的两条腿早逃得没知觉,这种纯属哑巴亏,就算闹到外公那,向阳随便一句话就能带过去,毕竟藏獒再认主,野性总是难免的。
想到这里,他拼命的跑,发狠的大喊:“向阳,我不会放过你!我……”
不等他说完,身后追赶的藏獒像懂人语那般,猛得跃起巨大身形,一爪子就把杨伟扑倒。
“不要,不要过来!”
“嗷嗷嗷!”
小王子吐着舌头,硕大的头颅猛得低头,对准杨伟脖颈部的动脉张嘴就咬下去……
第69章 我就是恨你!
“啊!”
杨伟凄惨的叫声,让温欣不由得屏息,说迟也迟,就在小王子咬下去的瞬间,向阳猛呵了一声,画面像静止了那般,所有的一切都停上了。
杨伟的脑袋,大半都在小王子嘴里,而小王子锋利的牙齿却是已经贴切杨伟的肌肤。
只差一点点,再有一点点,那牙齿就落下去了。
杨伟脸色苍白,双目有些迟钝的看着小王子,身下忽然一热,浅灰色的西裤瞬间湿了大片。
因为湿的部位比较特殊,温欣刚想岔开视线,这时一抹高大的身形更快的在挡在她面前,“死女人,往哪看?给我回房间老实待着!”
碍于杨伟在,温欣不好反驳,只是瞪了一眼后,如他所愿的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她隐约听到向阳的助理说:难怪这么骚,原来是尿了啊,难道王子御驾出征,想要撒泡尿照照自己?”
不要以为你是向阳的助理,我就不敢收拾你!”
哈哈,刘海等着便是,只是我看表少爷腿软得很,一定要多走两步,不然万一再尿了……
这刘海,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主。
温欣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电梯刚想回房,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叫她:“温欣!你站住!”
张月芬忿忿的走过去,原本精心描绘的妆容,因为刚刚的惊恐被汗水打花了满脸。
她向前愤怒的瞪眼:“温欣!你这个贱人,你说,刚才让那只破狗追阿伟是不是你的主意,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说你想做什么!”
因为怀孕的关系她只能穿平跟鞋,可这一刻才发现温欣这个贱人居然比她高!
比她高就算了,那眼神是什么?俯视着轻蔑的笑?她在嘲笑她?她凭什么嘲笑她!贱人!
越看温欣越愤怒,她狠喘了两口气,用自认为更轻蔑,更鄙视的眼睛,狠狠的去回敬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我告诉你,温欣!不要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你爸死了,你们家破产了,公司倒闭了!你特么什么都没有了!收起你那清高的贱样!嫁给向阳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别惹怒了我,不然我让你身败名裂!”
“呵呵,那你说说看,你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对付几次帮你的人?” 看着张月芬的愤怒,温欣忽然想笑:“两年前,你妈因为没钱动手术被停药,那个时候,你找我借钱,你不是说我比你亲人还亲吗?可现在为什么又成了贱人?还有你家要修房子,我帮你的时候,你也认为我也是贱人吗?你既然认为我是贱人,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这个贱人帮你?为什么要叫这个贱人姐姐?你说,张月芬,我洗耳恭听!”
闻言,张月芬又恼又怒,她已经不是大小姐,为什么就连吵架都这么有素质!
她是人,自己也是人!
她嫁入豪门,她也即将嫁入豪门了,她凭什么那么不可一世,她凭什么一副救世主的样子?
凭什么?
“对!是你!你是曾帮过我,但不能因为你帮过我,然后我就要对磕头跪拜!再说了,那些钱也是我应该得的!
因为你,因为你爸,因为你们毁了我的幸福!
温欣,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明明我和阿伟是一对,明明我才是阿伟最爱的人,可是你爸竟然用卑鄙的手段,抢先一步和杨伟的父母订婚,我恨他!同时,我也恨你!”
我恨你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和阿伟联系?我恨你,为什么要对阿伟下毒手?我恨你!你一切的一切我都恨,我就是恨你!”
第70章 放肆!我看谁敢!
“我恨你,恨你!你一切的一切我都恨,我就是恨你!”
吼到最后,张月芬直接跳起来:“温欣!我今天就是明白的告诉你,就算你查清你爸是怎么死的,但是你爸死了就是死了,他永远都不会再活过来,你爸不但死了,而且你妈也跟着男人跑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看着失控的张月芬,那分分秒都要吃了她的恨意,温欣深深吸了口气,她极力忍着想要撕烂她的冲动!
“张月芬,我今天也明白的告诉你,对杨伟!你或捡或拾,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因为他就是我不要的东西!
对你!你或恨或是怨都随你!你有你的委屈,我也有我的立场!
我爸爸是死了,可是你作为他的贴身秘书,为什么刚好在他死的时候,你就不贴身了?难道提前预知,他会出事?为什么在他死后你得到了一笔巨款?
张月芬,你打草稿都不知道圆谎吗?
骗首饰的时候,你说你有了我爸的孩子,而刚才,你居然说没发生关系,那么试问,那张签了名的B超单,究竟怎么来的?你说!
张月芬,我告诉你,单凭刚才的疑点,我就可以起诉你!”
“起诉我?哈哈!笑死了,笑死姐了,哈哈!”张月芬捂着肚子笑得差点快抽了,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向前走了两步:“温欣,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你的秘密了!你不是我起诉我吗?那好!我今天就先让你现原形!!”
就在温欣还在消化张月芬的话时,只听啪!啪!的两个大巴掌,余光感觉一抹红好像倒下去,不等她反应过来,那抹红色顺着楼梯就在咕噜咕噜滚下去。
这是几个意思?
那颜色不是张月芬所穿的连衣裙吗?她怎么就滚下楼了?
就在这个空档,温欣听见有人在喊:“不好了,不好了,大少奶奶杀了,大少奶奶杀人了!”
她杀人?
温欣从未感觉这么可笑!
也就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张月芬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原来她要抢在她起诉之前,要她现原形?
温欣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张月芬真是疯了,居然用亲生骨肉来要她现原形?
这代价,就算她现原形,就算她一无所有,身败名裂,那她呢?
失去了孩子,得来那此虚无的一切,真的值吗?
“大少奶奶,不是容妈说你!你太狠毒了!”容妈搀扶着张月芬,保养良好的脸上尽是失望,好像温欣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一脸义愤填膺的指责:
“大少奶奶,我不知道你们吵什么,但再怎么样你都不能表少奶奶推下楼啊!”
“容妈,你说我杀人,你说我推她下楼,你有什么证明?”人言可贵,这个时候温欣必须要说清楚,“容妈!您是向宅的老人,您难道不知道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特别是仅凭猜测更不能乱说话!!”
“你!”容妈涨红着脸,“大少奶奶,我刚刚明明亲眼……”
“容,容妈,别说了,你说不过她的,我……我的孩子……啊……”张月芬捂着肚子,那一脸的痛苦绝对不是装的,艳红色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她拉着容妈的手,咬唇哀求地说说:“容妈,求求你,快,给阿伟电话。”
“好,好,表少奶奶,你等着,容妈这就给表少爷打电话。”容妈狠狠了瞪了温欣两眼,然后掏手机的时候,看见地上的血,一脸惊恐: “血,是血,表少奶奶竟然也怀孕了!”
一句话,张月芬眼里的泪水哗的一下子落下来,那苍白的小脸,让原本生气的容妈更愤怒,更加失望至极,她指着温欣大吼:
“大少奶奶,你好狠啊,好毒啊!你是孕妇,人家表少奶奶也是孕妇!少爷怎么会娶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哐啷一声,电梯门打开的同时,温欣只感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啪啪!
没防的两个大巴掌,扇得她头晕眼花,“温欣,我看错你了!”
杨伟喘着粗气,因为之前被藏獒追,他身和脸上带着斑斑草泥,但那双浓眉的大眼里却是急切、愤怒以及深深的恨意,他眼里的恨绝对不亚于张月芬!
可是,他凭什么恨她?
变心在先,用小山逼她喝药,以至于她被逼无奈只能选择跳楼逃生,她没恨,他怎么就开始先恨了?
“阿伟,我……”
张月芬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因为身体虚弱,再交倒在容妈的怀里,梨花带雨外加楚楚可怜的扑进杨伟怀里:
“阿伟,你没事就好,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被小王追,我的心也揪起了,我想求温欣看在以前情份上,放过你,可是……”
说到这里,张月芬抬头看了眼温欣,她故意把红肿的脸露出来:“阿伟,我疼,救救我们的孩子,我……孩子……”
“孩子!!!”
因为愤怒,杨伟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目光从张月芬红肿的脸上移到地上时,他用一双阴鸷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温欣,以及其快的速度,反手扣住温欣脖颈,后推,然后粗鲁的按在墙上。
脖颈处的力道越来越紧,温欣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这时后脑一阵撕裂的疼痛,杨伟抓着她的头发,声撕竭底怒喊,“温欣,你这个贱人,我掐死你!我要让你陪葬!让你死亡葬身之地!”
“放肆!我看谁敢!”
一声冷呵,晕倒前,温欣看到向阳如天神般的来到她身边……
第71章 那夜那人那事,他开始疼她了。
温欣,我恨你,我恨你的一切,我就是恨你!
大少奶奶杀人了。大少奶奶你怎么如此恶毒!大少爷怎么会娶你这种女人!
梦里,面对容妈的指责,张月芬的恨意。温欣要解释,要反抗,想证明不是她推张月芬下楼。可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叫,喉咙像被什么封了一样,怎么都喊不出半个音节。
那一声高过一声的谩骂,齐齐的指责她,并骂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与此同时,老爷子那双凛冽而冰冷的目光,一如不久前在病房里那样,直勾勾盯着她:滚出去!向家不需要这样的儿媳妇!滚!
‘不,爷爷!不是我,不是我推张月芬下楼的,真的不是我。我有证据的!’
‘温欣,你这个贱人,不是你又是谁?我要掐死你!我要让你为我的儿子陪葬!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啊!”
温欣大叫了一声,猛得坐起来,入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向阳。她管不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救她,为什么会守在这里,她不顾一切扑进他的怀里。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突来的软玉满怀,让向阳顿了顿。看来白天的事情,真把她吓坏了,自从她威胁他结婚那天起,他的新娘就是个事事逞强。不会以弱示人的女人。
可现在,这个向来不肯低头的女人,居然一下子这么柔弱了,他……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好了,没事,没事的。我知道不是你,不怕的。乖。”
乖
他竟对这个女人用‘乖’这个字眼?有没有搞错?
一定是因为夜太黑,一定是因为她此刻的恐惧以及轻轻颤抖的身子,所以他才会说出那个字,一定是这样的。
攀着向阳的脖颈,温欣委屈的像个孩子:“是张月芬,是她自己滚下去的,跟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嗬!
她果然是吓坏了,瞧她现在语无伦次的样子,当真是……
借着不怎么明亮的壁灯,向阳隐约在她脸上看到此许晶莹的东西,她这是哭了吗?忍不住,他低头顺着她的额头吻下去。
她的泪咸咸的,甜甜的,一如她给他的感觉。
青嫩的肤,细滑如丝,让他忍不住吻完一侧脸颊,现去吻另一侧,边吻他边低声的安抚她:
“张月芬已经送去医院了,主治医生是凌远的老师,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孩子的,姑姑那边天亮了我就过去说清,不会有事的。”
他每吻一下,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炙热的气息就喷一次,一直到说到最后,他的吻移向她的唇,炙热的呼吸也跟着诱红了她的脸。
忽然间,温欣感觉他轻咬她的耳垂,声音沙哑的说:‘我-要-你,可以吗?’
可以吗?
她有拒绝的能力吗?
天知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多么的迷人?呼吸是多么热?
明明是征询的口吻,那一句‘我-要-你’却是如此的直白和霸道,就像大提琴那般的直直的刺向她的脑海,她的心窝。
她晃了晃不怎么清醒的脑袋,她想一如最初,孤傲的说‘向总,我不喜欢被要!’”
可是不等她开口,他直接以唇封口,吻住的那一刻,他说:“那好!换你要我!未尝不可!”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看着一脸认真外加温柔的男人,温欣像傻了一样,捏了捏自己的脸。
疼,真疼。
“怎么,傻了?”
昏暗的灯光里,他含笑的看着她幼稚的小动作,倾身直接吻住她的唇。
吻住她将要出口的取笑和轻狂,直接用行动来表达他此刻的决心,面对这样的他,温欣破天荒的怂了。
她就是怂了,她怂的想要后退,她怂的要捂眼,可是向阳仿佛早就猜到她会这样的做那般,直接一粒一粒的解着衬衣,灯光下,他笑得自负。
只听‘啪哒’一声,温欣也不知怎的,就好奇的顺着声音看过去。
看这去也就算了,他明明是在解腰带,可她的目光却好死不死的移向人家西裤的某个位置,隐约间,好像那串来自豪门的香蕉成大了许多。
“亲爱的老婆,你看到了什么,或是想到了什么?脸这么红?”
向阳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温欣感觉脸更烫了,她咬牙步步后退,而他却步步前进。
心,噗通噗通的直跳。
前一刻她被杨伟捏着脖子,濒临生死,这一刻,她将面对这个突然温柔万千的男人,他缠着她霸道而直白的说,他要她!
前后差异太大,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能,也不敢接受,她的理智可能早就被什么给烧坏了,全然没发现,他的动作,他的眼神,以及他将她的不安和紧张一一收入眼中。
他突然就贴过来,那条小麦色的胳膊带着男性的气息,就这么把她包围了起来。
不知是口渴还是天气很热,总之温欣本能的咽了咽口水,“向,向阳,我们……唔……”
她以为,他至少会给她讲完的机会,可是刚一张嘴,他就霸道的吻下来。
那条有力的舌好像长了眼睛,准确无误的直扫她的每处,辗转间顺着脸颊,轻咬耳朵。温欣只感觉一股莫名的电流瞬间袭来,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被唤醒,引得她很想叫,很想喊。
“唔……”
声音一出,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那种声音,却被向阳看在眼里,他邪恶的隔着衣服按住山丘,猛得咬上去。
“啊!”布介反巴。
莫名的感觉,她终是忍不住张开嘴巴,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明显的笑意。她扬起拳头想打,他顺势就压了下来,只听‘砰’的一声,上身所有遮盖物都被摧毁了。
她羞,她有些怒,纵使真的发生什么,为什么痛快一些,为什么这样一点点的折磨她。
就在她伸手去护的瞬间,他已经一路而下,直接攻向被他看轻多次的山丘。
“啊!”
摩擦着软绵,向阳语气霸道至极,“叫我的名字!”
“恩,向阳。”
他声音沙哑,她声音蛊惑人心,他以为自己控制的很好,却发现早想破土而出。而她好像很不舒服那般,扭来扭去,扭来扭去总是碰上他。
该死,他是自负的向大少,他还没让她开口求饶呢,他……
向阳一个又一个的理由,却在温欣不经意的、轻轻的一握,彻底的凌冽了,也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她的手好软。。
软软的,热热的,大小刚刚好,好得他呼吸加重。
不同于第一次的直接,他更喜欢逗她,七十二般武艺全部都用上那般,狠狠的搓搓她的锐气,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冲动来的时候,他没能忍住施展更多的武艺就撞入了,意外的不速之客让温欣猛得清醒。不期然,她对他满是欲的眼睛,她笑了,却在他的疯狂下又咬住唇。
“叫我的名字!”
“恩,向阳,向阳,向……阳,阳……”
“死女人!”
她用手指在他身上强烈的抗议,凭什么他不叫她的名字,而死女人!而她留在他身上的抓伤,被向阳换成另一种更霸道更烈的方式,狠狠的报复回来。
这个女人,或许注定就是一个妖精。
紧得令人发狂,紧得他差不多用完了全身解数,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手指插着她温热的黑发里,调高房间的灯光,第一次认真的而近距离的观察着她。
是刚才的运动,又或是因为什么,她的肤很红,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从额头上一路滑向那红肿的唇,最后落进她的口腔里。
拨开她的刘海,看着她昏过去的样子,他莫名有些烦躁,他在质疑,他粗鲁吗?
没几次,她怎么就晕了?
修长手指扣向温欣的人中,用力的。
“唔!”
好累啊……
温欣缓缓的睁开眼睛,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大汗淋漓的梦。
男主角竟然向阳!
不但如此,梦里向阳的毒舌飞了,而她也没有了那份孤傲,居然没怎么反抗的就和他啪啪了。
向阳勾起温欣一会皱一会迷茫的脸,好笑地问:“死女人,还在回味?是不是还想再领略一番?”
“……你!”
记忆铺天盖地的一下子涌上头,温欣羞愧交加,她猛得推开他,却发现两人之间!!
“我什么我?我无耻?要不是你那么紧,你以为我想?你以为我会留恋?不自量力!”向阳同样瞪了两眼,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才啪完温存不过两分钟,这就开始翻脸?
他不就是没来得及退出吗?
………
敲门声响过后,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少爷,老爷子请您和少奶奶,马上去医院。”
第72章 我需要内疚吗?
“少爷,老爷子要您和少奶奶,现在去医院。”
佣人的声音如一盘凉水自天而降,打破了室内未来自消散的情愫。温欣挪了挪酸楚不已的身子,用那张被他吻肿的红唇,有些嘶哑的问:“这是喊我去医院,进行刑前的逼供吗?”
“嗯。”
向阳大方的自浴室走出来,麦色的肤上尽是颗颗晶莹的水珠.
他走到床前。不容反抗的捞过她的脑袋,对着仍有红潮的小脸,用拇指轻轻的摩擦了两下。
那唇,经过昨夜后,更加娇艳欲滴,他禁不住想以唇代替拇指,再品尝她的美。
“如果当真是逼供,你会怕吗?”
刚喝了两杯葡萄酒,他的声音怎么还是如此沙哑,妖精,果然这女人是妖精,一个让他连连失控的妖精。
他背过身。不去看她现在的样子:“还不换衣服,难道想等我亲自动手?”
如果不是怕把持不住,或许他倒是乐意奉陪,乐意替她换衣描眉……
擦!
向阳风中凌乱拍了拍额头,他是疯了吗?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思想!!
“五分钟,快点换衣服,过点后果自负!”
“!!!”看着突然变脸的向阳,温欣紧紧蹙起眉头。
这男人,果然阴晴不定,晚上热情的是他,刚刚温柔的是他,现在一脸冰冷的还是他!
变色龙也没他快啊!
…………
仁爱医院是向氏旗下的医院,孙院长更是老爷子多年的好友,和向家是世交。
一进医院。温欣就看到VIP病房明显人流比较多。
从出电梯到病房门口,最多两分秒的路程,可没想到,单单就这会三名医生,七名护士进进去去。
对昨晚的精心护理可想而已,进病房前,她暗暗拉住向阳的衣角。“我……”
向阳低头看了眼被拉住的位置,他似笑非笑的挑起她的下颚。低头就是一吻,温欣刚要抬腿踩他,这时只听他低低的说:“不怕,一切有我。”
嗡!
温欣脑海一个子乱了,昨夜她恶梦初醒,他说的就是这句话:不怕,有我在。
简单的五个字,胜过一万句的‘我爱你’,……等等,马上就要判刑了,她在想什么呢?
难道经过昨夜后,她变成小女人了?不,不,她不是!
看着温欣忽喜忽愁的小脸,向阳叹了口气,眼底对她闪过一丝失望,胳膊却紧紧的拥住:“走吧,大家都等着呢!”或许她只是个平常的女人,并不特殊!
“我知道都在等,但是进去之前,我要先问你,爷爷心脏不好,一会判起刑的时候,我该不该委屈求全?”
向阳眼底闪过一抹欣赏,面上他阴沉着脸:“我爷爷,你说,你要不要顾忌?”
“!!!”这是什么答案?跟没说一样。
一进门,温欣就感觉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睛,像针、像剑一样狠狠的扎在她的身上。逆光里,只听窗口处一坐轮椅的中年女人问:“孙伯伯,月芬的情况怎么样?”
“病人现在的情况比较麻烦,虽然过了怀孕初期,但因为病人情绪和身体胎儿有些滑胎的迹象。”说到这里,孙院长扶了扶眼镜,看着刚进门的温欣:“这一跤摔得可是不轻啊,能不能保住只能听天由命了,该做的努力,全部都做了。”
那看似随意的一眼,却带着指责,好像在指责她有多么多么的狠毒,才会对一个孕妇下此狠手。
有那么一刻, 温欣在想,如果这些人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张月芬的自导自演,他们的目光还会如此锋利吗?
“向阳,不给姑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如蛇蝎的女人吗?”
“姑姑!”向阳当即沉下脸,却在看到姑姑的腿时,语气软了下来几分:“再怎么样,她都是侄儿明媒正娶的妻子,姑姑这样形容,难不成是想打侄儿的脸?”
“哟,翅膀硬了,当真是有了媳妇忘记了娘!先不说你结婚通没通知你妈,单单是我个做姑姑的想侄媳妇打招呼,难道还要奉承一句‘少奶奶’?”
从声音和对话中,温欣确定她是谁了,她就是她曾经眼眶极高,遵守门当户对的婆婆,也就是杨伟的妈妈。
老爷子唯一的女儿,向芸。
商场盛传,虎父无犬子,向芸在商场的雷厉风行,完全继承了老爷子,却不想私下,她竟是这么的刻薄。
面对她不亚于老爷子的凛冽,温欣仍如初进病房那般,挺直胸膛,直对向芸:“姑姑教训的极是,欣儿还小,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姑姑谅解。”
“她什么意思?什么叫还小?暗指我是老巫婆?”
向芸冷冷的撇了向阳一样,一双略有鱼尾纹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指责:“向阳,你向来自负,到头来就给向家娶了个扫把星?”
“姑姑!注意你的用词!”向阳恼了,对自小敬爱的姑姑也不用尊称了,这样的改动,让向芸更气。
她当即沉下脸,眼里的寒光直射温欣:“向阳,你记住,你带她,带这个女人是来道歉的,道歉该用什么态度,还我用教?”
“谁需要她的道歉,我不接受,不接受……”张月芬缩进杨伟的怀里,极度委屈大哭,“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呜呜……宝宝……一个未出世的婴儿。他招谁惹谁了,怎么就……”
“咳咳!”一直未发话的大妈白静咳嗽了一下,“月芬,为了孩子你不能这么激动,再说了。大少奶奶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没错,为什么道歉?”温欣实在憋不住,这顶黑锅,她要是再忍下去,指不定被编成什么样!
“外婆,你看她,你看她,她这是来道歉的吗?呜呜,我不活了,如果宝宝有什么……”
“闭嘴!”
老夫人一脸阴沉的打断张月芬的话,她拄着拐杖,一步一个用力,敲得地板啪啪作响,“如果你还想在向家待下去,马上道歉!”
在老夫人以及众人的眼里,温欣挺直腰背的动作,无疑是不知反省,是嚣张,是跋扈,是目中无人!
所以在老夫人一脸威严的走过去,温欣还是挺直腰背时,她抬手就给了温欣一个大大的巴掌。
啪!
那一声响起时,温欣双眼都在冒着金星,对于这个巴掌其他人是什么表情,她没时间也没来得留意,只看到张月芬,她在偷笑!
虽然很快掩了过去,但她的笑却极度的挑衅和嘲讽!
正欲开口时,手背一热,她被他拥进怀里,紧紧的,与此同时头顶响起他醇厚的声音:“奶奶,气可消了?”
“混账!”
老夫人重重把拐杖摔了一下,“今天我给她两条路,要么下跪,要么离开这间病房!”
不等向阳反驳,老夫人一脸威严的,不容反抗的继续说:“向阳,平时你任性你淘气,奶奶都忍了,但唯独这次不行!你看看这个坐在轮椅15年的女人,她的腿为什么会这样?这一生你已经对不起姑姑,难道还要在这件事上偏袒她?!”
闻言,向阳脸色瞬变,“奶奶,一码归一码,现在处理的的不是15年之前的事情!”
“混账东西,这个家还由不由我做主了?今天这事,她是非道歉不可了!”
一听老夫人口气,温欣管不了什么分寸不分存了,她毫无畏惧的抬头: “不是我的做的,我为什么要道歉!”布介估技。
吸了口气,她自向阳怀里站出来,“如果我说她是自己滚下去的,我想没有一个人肯相信!”
张月芬很聪明,她早就瞄准了那个楼梯口是监控盲区,所以才如此的有恃无恐,只是再聪明的人,都有自露马脚的时候。
那么多犯罪份子,不管整容或是伪装,到最后不是一样都落马了吗?
“孙院长,您在医学界也算是名人,我想对人体的各部位您再清楚不过,就拿她!”
猛得指向张月芬,温欣眯了眯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异色,她说:“她脸上的划痕,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指甲划破的吧!”
说着伸长纤纤十指,意味深长的看向张月芬!
“够了!”
向芸直接打断温欣的问话,在容妈的推送下来到床前,对一脸惊恐的张月芬说:“不怕,妈一定会让她付出应有代价,你要是累就眯一会,不累的话就当看戏了!”
“呵,姑姑这话说得,太精彩了,比起往年股东大会的致辞还要精彩,怎么才好呢?”
向阳恢复了众人眼中那个吊了郎当的不可一世的花花公子形象,他双手插兜,大步向前,那佛挡杀佛的气势再现,“孙院长可能昨夜值班累了,需要休息,眼神不好。我呢刚好一夜天亮,精神倍棒,我来看看表少奶奶的指甲是不是偷偷剪过!”
“混账!”
向芸甩手就是一巴掌,向阳也没躲,生生受着。他摸了摸脸颊,表情依旧顽劣:
“姑姑,我知道15年前,你为了救向胜杰受委屈了,但欠你一双腿的人,是他!不是我,更加不是温欣!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温欣她生死就是我向阳的人,谁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定毁她全家!”
按住蠢蠢欲动的杨伟,向芸对容妈说:“容妈,你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是,我昨天亲眼看见少奶奶把表少奶奶推下……”
啪!啪!
两个极重的巴掌,打得容妈嘴角流血,只听向阳极度冰冷的说:
“老眼昏花的东西,你确定是亲眼所见?一旦我查出来你敢骗话,本少爷立马挖了你眼球,听响!”
第73章 你就承认了吧,别再骗下去了
向阳的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花。
一时之间,病房间只剩下呼吸和张月芬抽搐的声音,其实温欣也是惊讶。她怎么都没想到,向阳竟然会为了她,顶着老夫人和姑姑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
也就在这个时候,容妈暗中询问的眼神得到准确的回复,虽然她挑战的人有可能是向家未来的主人。但为了她爱的人和主人的意思,她还是决定博一次。
“好!既然大少爷都这样说了,那容妈我也敢发誓,如果有一句假话,我就双手把眼睛挖出来,亲手送给大少爷,听响!”
战火一起即热,向阳一双眸子冰冷而又凛冽,他一把揪住容妈的领口,啪的一声直接摔到老夫人面前:
“奶奶,这就是你看中的人?我看是唯恐天下不乱!既然她说亲眼所见,那现在就把这双眼睛挖出来,去鉴定一下眼球所看到的真实内容!”
“混账东西,你说得那是什么混账话。我……我……”面对孙子的混账,老夫人一脸涨红,她用拐杖指着温欣:“要她,还是要奶奶,你说!”
老夫人虽然严厉。但这些年向阳都就摸透了她的性子,也就继续混蛋下去:“大美人奶奶,一个老婆,一个奶奶,恐怕不能相提并论吧!”
“混账小子!你这是选她了?!”年近花甲的老夫人,因为愤怒猛得站了起来,她扬起手里的拐杖,对着向阳就打下去。
“妈!”
作为长媳,关键时刻白静拉住老夫人的拐杖,安抚似的理着老夫人因为愤怒而上下起伏的胸口,对温欣一副‘语重心长’的说教:
“温欣,向大少奶奶!你看看现在这个家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别怪大妈说话难听,不就是一句道歉,一个下跪吗?既然你是向阳的妻子,就应该学会替他分担!
大妈看你也是知书达礼的好孩子。怎么今天就拧巴了?你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脸面,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看着大家因为一个你就反目成仇吧!”
“大妈,如您所说,我就是因为是向阳的妻子,所以才不能接受这个无端的黑锅!”
这是温欣第二次见识到豪门的风云,第二次知道什么叫不可理喻。“既然这样,那就报警吧!我相信法律的眼睛人的眼睛透亮一百倍!”
说到这里,温欣看着张月芬,死死的看着这个曾爬向父亲床的女人。
如果此时此刻。她把这个信息爆出来,毫无疑问可以打击到张月芬,但同时也玷污了逝去的父亲。为她,为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搭上父亲的名誉不值!
估计是被看毛了,张月芬有些心虚的躲进杨伟的怀里:“阿伟,你看她,不但害了我们的宝宝,还要吃人,她要吃了我,呜呜,我……我……”
小腹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那张原本苍白的小脸瞬间失了所有血色,杨伟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拉响警铃,“医生,医生!我老婆晕过去了,快救她!”
一阵手忙脚乱,张月芬被以最快的送到抢救室。
看着正在手术的灯箱,杨伟发狠的瞪着温欣:“我告诉你,如果月芬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
啪!
向阳一巴掌甩出去,紧接着又是一拳。
“亏你还是什么高材生,脑子呢?就张月芬脸上的伤疤,是不是指甲划伤的,你会分辨不出?今天我体谅你的心情,原谅你一次!我说过,谁敢动温欣,我做毁他全家!这句,永不改变!”说罢,他阴鸷的看了在场的每一位,那凛冽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警告。
居然有人敢当众挑衅他的颜面,不怕的那就试试,抛开他对那死女人有感情没感情不说,单单她是他的妻子,单单这一项,他就不允许任何性人欺负他向阳的妻子!
自小,他是张狂的,他是自负的,但凡是向家的人都了解向阳的性子。
他恼起来佛挡杀佛,别说老夫人,就是老爷子他都敢顶,所以这番话一出,作为长辈的向芸,明面上不跟他计较,却暗中用眼神示意容妈火速联系老爷子。
爷子因为心脏病,本身就在仁爱医院,一两分钟出现根本不是意外。
当电梯门一开,看见老爷子时,众人眼里纷纷露出期待和幸灾乐祸的表情。那眼神好看在说:当家的来了,这下看向阳再怎么牛掰!
一直按母亲向芸的意思隐忍的杨伟,在这个时候更是起身,刻意把红肿的脸露给老爷子:“外公,您来就好,您向来公平,原本小王子突然要咬我,我以为只是意外,可没想到,表嫂就借着这个空档,把月芬掉下楼,她可是怀了孩子啊!”
“那么现在呢?”老爷子口吻平淡,听不出情绪的波动。
知子莫如母,向芸当然明白儿子自小就怕外公,所以她适时推动轮椅来到中间:“正在抢救中。”
老爷子望了望抢救室,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腰背挺直的温欣,又扫了眼孙子,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片刻沉默后,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孙院长第一个走出来,他摘下口罩,有些惋惜的说:“可惜了,是个男婴!”
“什么?”杨伟一下子蹿上去:“孙伯伯,可惜了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孩子没了,目前病人正在清宫。”
嗡的一声,杨伟不可思议的顿了顿。
虽然他早就想过结果,可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心痛是什么,他松开孙院长的同时,瞬间对着温欣的脖子扣过去。
“温欣!我要你死!”
杨伟突然的举动,令所有人措手不及,老爷子不亏是带过兵的人,发现异常后,第一时间踢中女儿向芸的轮椅,大呵一声:“我看谁敢动她!”
向芸万万没想到,自己亲生父亲竟不惜用她来阻拦外甥!难道亲生女儿都比不得一个外人吗?
她苦笑着叫了一声:“爸!”
老爷子做出刚才的举动也是万般无奈,面对女儿无声的质责,他蹙眉:“手心手背都是肉,外孙没了,难道你想让我这个将死之人,再亲眼看着孙子也没了?”
“那您的意思,女儿还不是将死之人,所以外孙没了就没了?”
其实向芸知道父亲之所以如此袒护温欣,无非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她再亲,终是女儿!向氏是不可能交给外姓人手里,但!
她猛得抬头,一字一句的说:“向家迟早都要交给向阳,但要她做向家未来的女主人,我不答应!今天要么把她交给我,要么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混账东西,小辈闹就算了,连你也想气死我?”面对女儿当众的威胁,老爷子怒了,何曾有谁敢这样对他?
对于父亲的愤怒,向芸仿佛充耳未闻,她抬起的手腕,看着腕表:“十秒,时间一到,麻烦父亲大人替女儿收尸吧!”
“你……你……”
因为愤怒老爷子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着,既使是这样向芸依旧不改初衷,她目视前方,坚定的数着时间:“九、八、七……”
那无畏生死的态度,让温欣动容,却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特别响亮的高跟鞋声。
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好友凌小柔!
不可否认,今天她很漂亮,那一头栗色的卷发随着走动,自然的轻弹,发间精美的发饰衬得她如公主般的娇贵。
唯独那身枣红的连衣裙,让她想到了张月芬。
看见她笑,温欣不由得也跟着笑,她好像忘记容妈对她的诬陷似的,笑着打招呼,“小柔,我没事。”
“可是我有事。”
走到温欣面前,凌小柔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她深深吸了口气,“温欣,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事到如今,你就坦白了吧!”
“……坦白?”莫名的温欣感觉呼吸有些憋闷。
“温欣,一开始我早就和你说过,用假孕的方式骗少爷,骗大家是行不通的!
毕竟能骗一个月,两个月,那以后呢?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骗过少爷,但是现在我再也不能帮你了,我不能昧着良心再这样骗下去了,对不起,我实在不忍心了。”
“呵呵,不忍心?呵呵……”
果然,她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
呵呵,城如张月芬所说:温欣,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可怜虫。
果然如此!
唯一的朋友啊,她就连唯一的朋友都没了,就连唯一的朋友都在算计她,呵呵……这个世上她该相信的还有谁?她能相信的还有谁?她还敢去相信谁?
这一刻的温欣是落败的,不是因为事情的败露,而是因为失去唯一好友而痛心。
却不知,她此时此刻的样子,看在众人眼里却是心虚是害怕。
老爷子本就因为向芸恼火,一听刚刚的对话,瞬间感觉颜面尽失,他目光如刀如剑的扫向温欣:“究竟怎么回事?!”
虽然接触不多,但温欣知道他是极爱面子的人。
当着在场这么多双眼睛,即使当初假孕的事情,她早不知情的,但这一刻她忽然想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因为她看见,她唯一的好友,就连伪装都省了,她的眼里流露着她从不曾看见的得意。那眼神是表露着,她胜利了吗?
温欣实在想不透,小柔这样背后狠狠的插她一刀,会得到什么,难道……
“对!”迎向温欣的质疑,凌小承认了。
她爱那个男人,她自小就爱那个男人。
可是她没想到,那晚的人阴差阳错的居然换成温欣,明明是她设计好了一切,明明那夜他碰的人该是她,却就在她接电话的空档换了人。
是她!是温欣!是她最好的朋友,爬到了她最爱的人床上。不管那夜她是不是愿意,从他们发生实质接触那一刻起,注定她是恨她的。
她恨这个夺走原本属于她一切的女人!
想到这里,凌小柔用力的吸了口气,她当着众人以及他的面,从包里拿出一条带血的床单:“相信大家对这个不陌生吧,不错,这个是向家大少奶奶,也就是温欣几天前扔掉的床单!”
呵呵,她扔掉,她扔掉……
在向家这种事,还轮到她动手吗?
“然后呢?”看着即将失去的好友,温欣笑了,她笑得凄惨,笑得痛心。
“温欣,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可是你知道我每次面对老夫人、面对病重的老爷,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我虽不是向家的人,但自小在向家长大,我真不忍心大家因为你的到来,而吵到现如今大小姐要跳楼,表少奶奶也因你失去了孩子。”
温欣就这样定定的站住,她看着凌小柔像变魔术一样,又从她上次送的包里拿出姨妈巾,“温欣,证据都拿到现在了,你就承认了吧,别再骗下去了。”
“我骗?”
温欣闹不清自己现在想哭还是想笑,只感觉天好像塌了一样,灰沉沉的,怎么都提不起斗志,她有些虚弱的对凌小柔说:“你为什么不换个包,换个手链,换双鞋,为什么一定要穿着我送你的东西,这样残忍的打击我?
凌小柔,你赢了!你不亏是我最好的朋友,知道什么东西对我来说最重要,所以你赢了,祝福你,我最后的、唯一的朋友!”
从现在开始,她将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她将……温欣把视线最后落在向阳身上,看着深沉如海的眸子,她忽然就笑了。
这个自负的男人,终于可以摆脱她这个死女人了!呵呵,这下她真的成了死女人!向总,如果我因此离开了,你还会记得曾有个死也不肯低头的死女人吗?
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在护士靠过来要给她抽血的时候,她视线模糊了,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可,就在她放弃倔犟、放弃挣扎,木然的任由护士撸起她的袖口,等待着扎针时,那个如天神般的男人再次出现了。
他拨开跟前的护士,然后一脸暴怒的喊:“滚开!”
那一声呵斥,虽凶却触动她的心。
“少爷,温欣之所以那样做,也是有苦衷的。她只是想借着向家的势力,查清杀害她父亲的人,你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吧,要不是……咳咳……”
冷不防的被掐住脖子,凌小柔眼里因为向阳靠近而刚生出的期望瞬间变成失望,不等她开口再说什么,只感觉脖颈一痛,整个人瞬间被摔在地上。
她挣扎着爬起来,有些狼狈的看着温欣:“温欣,少爷最痛恨被人欺骗,你快告诉她,她事出有因,不是故意的。快啊!”布团匠技。
啪!
向阳一个大巴掌扇上去:“我从不打女人,但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的!现在,立刻!趁我不想杀人之前,滚!全部都给我滚!”
“放肆!”
老爷子眼含凌厉一拍轮椅,指着跟前的人低吼:“给老子把这个混蛋绑了!”
第74章 只要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不要再回来!
“妈,你怎么不拦住外公,就让他把温欣带走了?”
“我怎么不拦?”向芸看着儿子,这个她一生好强却生下不成器的儿子!
想想向阳的自负。再看她的儿子!!!布团池扛。
怎么看怎么像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像个他一样懦弱,一老一小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
“你过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办做!”
“妈,我……”母亲继承外公的不单单是商业头脑。还有那暴躁的性子,再加上因为腿的缘故,这些年性子更加古怪,乍见母亲阴森的脸,杨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片刻犹豫,在母亲骇色的目光下,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妈,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坏了您多年的计划,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总要有人付出代价吧!”
“你想要代价?”
向芸咬着牙,一双凛冽的眼睛尽是隐忍的愤怒。只见她推动轮椅,来到热水锅炉前,“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我……”杨伟犹豫了下,脑中闪过向阳和温欣还有那个逝去的孩子,他赫然起身!
嘶!
滚烫的热水浇到后背。他疼,火辣辣的疼。
“行了,差不多就去包扎一下。”
儿子再不成器,终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虎毒还不是食子,向芸见差不多就打断了,毕竟只是闯进去借口而已.
包扎后,杨伟忍着疼痛,刚要推母亲闯进去,这时只听虚掩的房门里,传出老爷子愤怒的声音。
“向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和她离婚,向家决不能有这种儿媳妇!”
“爷爷,不讲理也有个底线。我以为征战疆场大半生的您,不会那么肤浅,可是,您让我太失望了!”
如果硬说,最初相信温欣不是凶手的理由,或许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他不允许他向阳的妻子被人随意凌辱,那么现在就是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特别在爷爷提及离婚时,他会莫名的烦躁!为什么会烦躁?
或许是不想以后的日子太平淡,或许是她不肯低头的样子引发他的征服欲,又或者是他自己。那向来不容任何质疑的面子。
他,自负的向大少,若因一个假孕就把妻子休了,那传出去以后,他还要不要混?在朋友圈里,还要不要脸了?
“混账东西,今天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来人!”
老爷子一双凛冽的眸子,尽是熊熊的火焰,他有些颤抖的指着孙子:“把这个该死的玩意,给我看押起来!”
“我看谁敢!”
向阳也跟着怒了,近两年他顾忌爷爷的病情,不再作腾的顶撞,可今天不行了,他噌的站起来,“爷爷,这不是部队,不是战场!而我更不是你的兵,你的犯人!”
闻言,老爷子勃然大怒:“混账东西,你不和她离婚,休想得到老子的继承权,休想再得到向家的一切!”
“老爷,你看你,跟孙子置什么。”
向家历来家规森严,老爷子训话的时候,所有的人一概不许插嘴,这也是老夫人几度沉默的原因,可眼下!!
她不得插嘴了,老夫人先给孙子一个警告眼神,然后对老爷子说:“这小子脾气随你,吃软不吃硬的倔东西,你……”
“你什么你,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除非他不是向家子孙, 不然他今天必须和那个女人离婚!”
“好!如你所愿!”
就在老爷子和老夫人诧异的时候,向阳起身,拆下向家所赋予他的一切:
“爷爷,其实在您心里,温欣是什么样,您再清楚不过,您只不过是想找个顶罪的而已,试问这个顶罪的人如果换成奶奶,您会怎么做?
他性子上来,不管是谁,一样不给脸!
“好!好!你只要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不要再回来!”
哐啷一声巨响,向阳直接用行动表明决定,却不开门的瞬间,迎面被姑姑啪的甩了一巴掌。
“小阳,你翅膀硬了?就连爷爷都敢忤逆了?”
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向阳一脸的似笑非笑:“对啊,爷爷都敢忤逆了,更别提姑姑以及表弟了!”
好在爷爷开口赶他离开,好在他终于可以像母亲一样脱离向家,不然!
向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杨伟忽然包扎起来的手,他笑了:“真伤还是假伤?只可惜不管真伤假伤,都白费了心机。”
想借机让他的女人去伺候那个贱人?晚了!
向阳鼓励似的拍了拍杨伟的肩膀,实际上却顺手在轮椅上按了什么东西,他说:“兄弟,提醒你,现在去找孙伯伯,把那个流掉的孩子拿回来,然后听妈妈的话。去做亲-子-鉴-定!”
杨伟刚要握拳,手背的烫伤却疼得他直抽气,他拦住向阳:“你给我站住,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听妈妈的话,去做亲子鉴定?”
“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啊,是个听妈妈话的好孩子,至于我是什么意思,你推姑姑去张月芬,问问看!看看是什么结果!”
其实向阳也拿不准张月芬的孩子,是不是杨伟的,只是她上次骗温欣做流产手术时,那个医生他刚好认识而已。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杨伟的话,那……向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平淡如水的姑姑,好像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
“少爷,你总算出来了,少奶奶被容妈带走了。”
刚出电梯,向阳就看到自家司机一脸急切跑上来,他眯了眯眼睛,“去哪个方向了,带走多长时间了?”容妈,本少爷看你狗胆包天!
“差不多有半小时了,您被老爷子带走之后,按您的吩咐我送少奶奶回去,可是被容妈半道拦截了。”想到刚才在路上的惊险,王峰不由得吸了口气:“要不是他们是三个人,根本别想从我手里把少奶奶带走!”
“该死的老东西!”
向阳咬牙,一拳捣在车门,那双凛冽的鹰目里尽是满满的杀气,略作思考,他说:“去把凌小柔给我找出来!”
第75章 亏我如此相信你,信任你!你竟然!!! 为岩币累计过万,加更
接到向阳的电话,凌小柔有些意外,有些惊喜。一直以来,她都有个梦想。那就是能以女人的身份,陪在他身边。
而今天
她一出门,就看到向阳那辆专属的房车就停跟前,不但如此就连车门还半开的,那感觉好像是无言的邀请。
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难道是母亲那里事成了,所以把地址告诉他了?凌小柔犹豫了会,最终吸了口气,敲开车门。
“少爷,您找我?”
“恩,进来坐吧!”向阳淡淡的撇了一眼。
等王峰锁上车门后,他不由分得开瓶、倒酒,然后把满满的一杯葡萄酒,推到凌小柔跟前:“喝了它!”
“……少爷?”
向阳不说话,又拿了一个杯子,咕噜咕噜的倒满:“陪我喝酒不愿意?”
闻言,凌小柔有种受宠若惊的感动。
要知道在她心里向阳就是世界上最俊朗的男人,一头修剪利落的黑发,根根细碎,在夜风吹拂下散出淡淡的洗发水清香味。
那光洁白皙的脸庞上。展现棱角分明的轮廓,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微微上挑,泛着迷人的色泽。
面对这样一个英俊而自小暗恋的男人,她又怎么能不激动。更准确的来说,从接到他的电话,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起,她就短路了。
以至于,在一杯杯的葡萄酒喝下去,她这才意识到不对。而向阳对此依旧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又倒满杯子:“喝了它!”
“……”
这样的少爷,凌小柔有惊有喜。
略犹豫后她再次把酒喝光了,只是跟刚才一样,刚喝完又被倒满了。
“少爷,小柔不能再喝了,好像喝多了。”这根本不是喝酒,这是灌酒,思量之下,她揉着太阳穴说。布女系扛。
向阳没说话。抬头拿出一排的水晶杯,依次一杯杯的倒满,每倒一杯凌小柔就感觉房间的温柔降一分,莫名的总有一种害怕感觉。
这样的少爷,是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
就算以前偷偷见他喝过酒,但再怎么样都不能,进门不倒五分钟,就三大杯葡萄酒吧!
凌小柔越想越不对,她忽然就站起来,“少爷。我忽然想到公司还有事没处理,我先走一步了。”刚过转身她就看到不知何时,王峰和刘海竟然堵在门口。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小柔,少爷请你喝酒,那是福分,你跑什么呀?”
瞬间,凌小柔明白了。
不是母亲那里事办成了,更不是母亲告诉少爷地址,而是他查到了。
只是知道这个地方的除了母亲容妈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他又是怎么查到的?也就是这一刻,凌小柔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太清楚他的性子,一旦惹恼了他,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深吸了几口气,凌小柔试着开口:“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因为我揭穿在温欣假怀孕,所以怨恨我?”
见向阳依旧不说话的继续在倒酒,凌小柔更慌了,她不安的咽了咽口水,“温欣的事情根本不能怪我,是她!是她一直逼我说谎,一直逼我骗你们。我要不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才不会说。拆穿她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好。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向家好,少爷!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如果不是事情闹到那个地步,我会替她保守一辈子。毕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她幸福。”
向阳眉梢微挑,唇角微扬,极具冷蔑:“你喜欢我?”
“……”凌小柔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开口的方式,却怎么都没想到竟是在这样情况下。
点头,无疑意味她揭穿温欣是另有目的。否定,她的心却早已期盼已久,无论做那种决定,她都是举步两难。
“凌小柔,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看着那双阴鸷的眸子,凌小柔不由得结巴:“少,少爷,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他的含义太多,多得她不敢去猜。
只听叮当一声,凌小柔就看到向阳手里的杯子生生摔在地上。
“刘海,王峰!”
收到指示王峰和刘海一左一右,直接把凌小柔扣在椅子上,两人像约好了似的直接扯下领带,呼吸间,已经完成了捆绑。
突来的一切,让凌小柔惊骇的变了脸色,只是不等她反抗,跟前的两人一按一喂一杯杯的葡萄酒就灌进她的胃里。
“少,少爷,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告诉我,如果是因为揭穿温欣的事情,我可以跟她道歉。”
向阳淡淡的撇了一眼,“继续!”容妈,我一直不想用这种方法来证明凌小柔的出身,但这次是你逼我的。
得到命令后,刘海和王峰很快就把跟前的葡萄酒灌进去,没几分钟凌小柔脖颈后方靠近耳窝的位置,渐渐露出一个形状奇怪的刺青。
“总经理,出来了,就是这种刺青。”放下酒杯,刘海拍了照片,递给向阳,他说:“听说这种刺青,只要在刺的时候掺上鸽子血。平时根本看不出来,除非碰到特质的葡萄酒。”
接过手机,向阳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刺青,他锐利冷眸如刀似刃,“把图片发给老夫人,然后加上一段话,十分钟之内我要见到少奶奶!不然……”瞳孔一缩,他起身走到窗台前,看着渐远的夜色,“让她老人家猜!”
能让容妈光明正大的在王峰手里抢人的,除了老夫人,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想用威胁的方法,带他妥协?
这一生,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谁都别想威胁他。
猛得脑中闪过一张泰然自若的脸,她说:向总,我要你,我要你的婚姻和向家大少奶奶的位置。
死女人!!!
*****
夜晚,老夫人正在泡脚,这时只听滴滴两声。
这声音是微信的提示音,最近闲来无聊,她刚刚学会玩微信打发时间。只是等她打开微信并看清微信的内容时,一张略带皱纹的脸,尽是愤怒。
“容妈!容妈呢!让容妈立刻,现在来见我!”说罢,她砰的一声丢掉手机,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的起伏着。
姓容的,亏我这些年,如此相信你,信任你!你竟然!!!
第76章 张月芬大出血……
看着走进来的容妈,老夫人虽然没说话,但那双眼睛却尽是凌厉,像是随时随地都要摄她魂魄那般。狠狠盯着。
在这种眼神下,容妈步伐更加小心,她忐忑的问:“夫人,这么晚了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听听这语气。多么善解人意?
老夫人狠狠的刮了一眼:“容妈。你说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
抬头对上一双探究的眸子,容妈有些不安,她像往常一样倒了茶,递到老夫人面前,担忧的问:“老夫人,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突然这么问,老夫人待容妈的如亲姐妹,容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低头。掩去眼底的神色。
啪!
一抬手,老夫人直接把茶杯,打在地上。
一看这情况,容妈噗通一声跪下,她紧紧抱着老夫人的腿:“夫人,您有什么气,什么火,全部对着容妈一个人,千万不能憋着,憋坏了身子该如何是好!”
“容妈!你行,你果然会演。难怪这么些年,我一直没看透你!”一脚踹开容妈,老夫人愤怒的直接把佛珠扔在地上。珠子因为丝线的断裂而七零八落的滚向各处。
如果放在以前,老夫人会感动,会感激容妈的宽容和大度以及体贴,可是今天她怎么看怎么虚伪!
老夫人忍住体内汹涌的怒火,从上到下,从下到小,前后差不多看了两三遍,她最后确认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容妈,一点错都没有!
是她,就是她,她就是陪了自己三十年,跟她胜姐妹的容妈!
那身上的衣服、鞋子以及镯子等等全陪都是她给她,一点错都没有!可眼下为什么如此陌生!
“……老夫人?”跪了半天,容妈越加不安,难道……不,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她紧了紧手心,“老夫人,是不是因为少爷事情心情不好?不如您跟容妈说说?”布状名扛。
说话间,转身吩咐外面的佣人:“ 阿玉,老夫人心情不好,赶紧吩咐厨房给老夫人炖碗安神汤!”
闻言,老夫人直接怒了,原本是想等她自动招认,可没是想到她居然就像没事一样,反过来安慰她!!
忍着源源不断怒意,老夫人怒喊一声:“来人,给我把容妈绑了!”
“老夫人,为什么要绑我,老夫人,您究竟是怎么了?阿玉,快打电话给孙医生,老夫人发疯了!”
什么!!她发疯!!!好一个强词夺理的借口!
老夫人从来没过的愤怒,她抬手啪!啪!啪!三个巴掌下去,“容妈,我今天才知道你真会演,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好!好!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老夫人八成是被气哆嗦了,拿手机的手都在哆嗦,她点开微信,然后翻出那张带特殊刺青的照片,一把揪住容妈的头发:
“看看,你给我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嗡,看清照片的刺青时,容妈大脑里噼里啪啦的响了,但面上她像这二十年以来,继续装作不知情:
“……这是胎记吗?老夫人,您就是因为这张照片,而大发雷霆吗?”
果然深藏不露!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她还是不承认!老夫人狠狠的吸了两口气,“容妈,我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这么会伪装,好,那我就给你提醒一下!25年前,那个苦命的孩子!!你不是说她死了吗?你不是说她!死了吗?你告诉我!你不是说她死了吗?!!!”
看着低头不语的容妈,老夫人愤怒交加,她抬脚直接踹向容妈的心口:“不知死活的东西,信不信我今天晚上就了结了你!来人,给我拿家法!我要打死这不仁不义的东西!”
“不仁不义?”容妈忽然从地上站起来,她笑:“安天青,不要以为你摘了个肾给我,我就会感激你,相反,我恨你!要不是你,我妹妹怎么死?她怎么会死!!”
“呵呵,终于不用伪装了?终于肯承认了?我告诉你,她就是个贱人,她就该死,死不足惜!”
啪!啪!
容妈反手给了老夫人两个巴掌,这时佣人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冲进来按住容妈。
即使是这样,容妈还是不解恨。
她伸长了腿,想踢,想踹,最后只能声撕竭底的嘶吼:“安天青,你这个老巫婆,你这个狠毒的老妖精,我要杀你,杀了你!”
看着失控的容妈,这个她一心一意对待的佣人,老夫人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对,你说得没错,我就老巫婆!当年能处理了那个狐狸精,今天晚上我也一拼能处理你!”
“安天青,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这个恶魔,我妹妹的死的时候,都怀孕七个月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
容妈的话没说完,就被佣人打晕,那名叫阿玉的佣人问:“老夫人,容妈怎么处理?”
“关到地窖里!”老夫人目似剑光的看了眼,然后对阿玉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向宅的总管!”
“谢老夫人。”玉姐刚要下跪,就被老夫人拉起来,“你模仿容妈的字迹最像,你给小柔留封信,就说老家有急事,另外,少奶奶在医院吗?”
“是的,下午按您的吩咐,把少奶奶打晕之后,就安排到VIP病房了,没有人会想到少奶奶……”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玉姐的话,她适应力很强,刚任命总管立马就职了,贴心的接完电话后,紧张的说:“老夫人,不好了,表少奶奶出现了,大出血!”
“备车!去医院!”
*****
温欣睁开眼睛,一看室内的装饰,以及近在咫尺的老夫人,昏倒前的片断一下子变得清晰了。
向阳被老爷子带走后,她在王峰的拥护下回新城别墅,半路容妈带人把她打晕,然后就……
她猛得坐起来,“奶奶。”
“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在这里?”
老夫人坐在沙发正中央,看着清醒后,即不慌又不惊恐的温欣,她眼里露出一抹赞许。这份恬静的性子倒是不错,不过,可惜了是个是非之身。
见老夫人要起身,玉姐很有眼力的上前,“老夫人,您慢点。”
“恩。”老夫人拍了拍玉姐的手背,对温欣说:“这是向家的新总管,玉姐。”
一时间,弄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温欣只好礼貌的打招呼:“玉姐好。”
“大少奶奶,您客气了,说到底玉姐还要感谢您。”
“谢我?”温欣问。
“老夫人,别怪玉姐我多嘴,您为少奶奶做的事情,玉姐觉着应该告诉她。”玉姐吸了口气,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她说:“因为容妈对少奶奶不敬,老夫人已经让容妈回乡了,以后永不出现在向宅,少奶奶,老夫人可是很疼您的。”
闻言,温欣淡淡的笑了笑:“谢谢奶奶肯相信欣儿没动手。”看来事还没了结,难道张月芬那边又出事了?
说到疼?温欣忽然有些不懂什么是疼了。
难道疼她的表现就是不问青红的先给她一个巴掌,然后让她给张月芬道歉?又或许威迫她下跪?
呵呵,如果这算疼的话,那么这份疼,还真是爱呢。
“呵,一家人客气什么呀,温欣啊,我看你是懂事的孩子,小阳挑人果然没得说。欣儿,你会替奶奶分忧吗?”老夫人热情的拉起温欣的手,转动着她手腕上的镯子。
其实温欣明白老夫人的言下之意,就比如她现在所戴的镯子,很明显那是老夫人给的。镯子是身份的象征,她既然能送镯子也能收回。
同理,向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如果她想收,她会收回。
这个看似亲热的动作,却隐隐暗含着威胁和警告,有那么一刻,温欣在想,她是不是身处后宫了?
果然,豪门不好嫁。
“奶奶,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温欣感觉自己这话是多此一举,半路都拦截了,难道不是有话要说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了,她应该点头答应才对啊,不然怎么对得起老夫人给的甜枣?
对温欣的接话,老夫人倒也不生气,她回头看了眼玉姐,后者会意的拿出一张支票,“少奶奶,这是一千万的支票。”
一千万,呵呵好多……只是付出的代价应该更多吧……她浅笑:“奶奶,你快把欣儿弄糊涂了。”
“我看你不但不糊涂,反而聪明的很。奶奶我就直说了,张月芬因为流产昨夜大出血,摘除了子宫,这件事虽然奶奶相信你是清白的,但她毕竟孩子没了,而且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你就认个错,低个头。这一千万算是奶奶对你的一点补偿,欣儿,为了向家、为了小阳、为了奶奶,你委屈了。”
“……”温欣诧异的抬头:“张月芬大出血……没了子宫?”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震撼了。
“是啊,玉姐我看着都可怜,你说一个女人没了子宫,就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就算她情绪恢复正常,这一生,她再也不能做妈妈了,她再也不是一个健全的女人了,叹!真可怜。”
玉姐叹气,老夫人也跟着叹气,她拍了拍温欣的手背,“欣儿,你知道爷爷心脏病时好时坏,而且向氏也是多事之秋。奶奶年龄大了精力终是有限,欣儿,这次帮帮奶奶好吗?”
“……”
这这情况,是让她将黑锅背到底吗?
之前是用威胁压迫的方式,强逼她承认,现在是换方式了,打亲情牌吗?
是,落到这个下场,张月芬是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人,就算她再也不能做妈妈了,那也是她自找的!
如果张月芬真的值她低头,她低一次又何妨,可前提是她不值,她不值得她温欣低头!
温欣抬头对老夫人微微笑了笑,抽回被她紧握手,她说:“奶奶,对不起,这件事恐怕欣儿帮不上什么忙。”
第77章 跪下!给她道歉!直到她原谅为止!
“奶奶,对不起,这件事恐怕欣儿帮不上什么忙。”
温欣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夫人的手还悬在半空。她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个份了温欣还是不肯道歉,愤怒使然,她反手就甩了一个大巴掌。
“温欣,不要给你脸,不要脸!”
“奶奶。之前您打我。我都忍下了,但事不过三,这巴掌我看在向阳,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温欣一脸坚定:“是我的错,我绝不狡辩,但,欲加之罪,请怒我不接受!”
“还反了你了!”
老夫人扬手又是一巴掌。或许最近看得的巴掌太多,温欣已经免疫了,就在老夫人扇上的时候,她拦截了。
“奶奶,如您所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反了反了,玉姐,给我按住她,今天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她!”商量不成,老夫人直接不再伪装了。
看着身强体壮玉姐,温欣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也就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就算您今天收拾了我,收拾得妥妥的,但我一样不会去给张月芬道歉!”
啪!啪!
一左一右的两个大巴掌直接打得温欣大脑嗡嗡直响。口腔里更是有血腥的味道,她动了动疼痛不已的脸颊:“收拾完了?没收拾完接着,别休息!”
她顶着双腮的肿涨,微微抬头下颚,那倔犟而又嘴碍的样子,看在老夫人眼里那就是不识好歹,目无尊长,嚣张跋扈!
“玉姐,给我打,使劲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是吗?”温欣冷笑:“恐怕没这个机会了,因为就算死,我都不会认错!”
玉姐又一个巴掌下来的时候,温欣忽然想起,她送胸针的那天,向阳就曾说过:要么跳楼,要么认错。
那天,她选择了毫不犹豫的死,今天的她,还是那个死都不肯低头的女人!
或许吧,这一生她最大的败笔就是这份倔犟的性子,不是她的错,她死都不会认,就是不认!!
咬住舌头的那一刻,温欣脑海里闪过那个自负的影子,她缓缓闭上眼睛:向大少,那个不肯低头的死女人,再也不会气你了……祝你幸福……
玉姐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捏住温欣的脸颊:“老夫人,不好了,少奶奶咬住舌头了。”布状尤巴。
“快,阻止她!”
老夫人噌的一声自沙发站起来,没几步走到床上,见温欣死咬着不肯放弃,她叹了气:“好,好!这件事我不管了,我不管了!”
“……咳咳。”温欣咳嗽了两下,跌坐在病床上,她刚刚不是威胁,而是真的视死如归。
“温欣,我告诉你!我让你去认错的真正原因是向阳,他因为你,因为张月芬的事情,被赶出向家,赶出向氏,继承权的事情别说你没怀孕,就算你现在怀孕了,也没你的份!”
说到这里,老夫人愤怒的用拐杖戳着地面,“这下你满意了?向阳什么都没有了,他再也不是向家的大少爷,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闻言,温欣的心仿佛被什么咬了一口,有些疼。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说:“他为了我?放弃了继承权?放弃了向家大少爷的身份?”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当初就是看中了向家的继承权,自负的他才会勉强接受她的逼婚,就是因为被逼迫,婚后,他对她深恶痛绝。
虽然近期两人态度有所缓和,但他……
说不清为什么,她好想见他,好想问他:这样为她,值吗?
“玉姐,既然她不愿意认错,那就把她交给张月芬吧!”
“什么?奶奶,您刚刚说什么?”温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交给张月芬?
认错行不通,那就撕脸?
温欣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太太,难怪刚才那么大手笔的给出一千万呢,原来后续更猛啊!她总算是明白了,就算她肯低头认错,结局表面看或许是息事宁人,但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而她!也就是付出代价的这个人!到最后,那一千万有没有命花,就看她的造化了。
“呵呵!”温欣忽然笑了,笑得放肆,不等玉姐靠过来,她挺直胸背:“不用交张月芬,我自己去找她!”
她倒要看看张月芬究竟想怎样!!!
******
“找到了,少爷找到了!”王峰拿着刚查到的病房号,小跑着交给向阳。
“走,去病房!”奶奶!我的亲奶奶,你竟然把她藏到医院!
看着电梯数字一层一层的变动,虽然跳得很快,但向阳还是感觉到慢,“老王,看看冷风是不是停了,有点热。”莫明的烦躁。
“少爷,室温29度,不算热。”看着自家少爷那一脸急切的样子,王峰反倒笑了。
少爷,终于开始在意少奶奶奶。
向阳几乎在电梯一打开,就拧眉走了出去,那酷而矫健的步伐,引得小护士纷纷尖叫。而他则是带着佛当杀佛的架势,踹门而入。
“死女人,你……人呢?”向阳阴沉的脸,侧头撇了王峰,“去查,马上去查,看看都有谁来过!”
一双凛冽的鹰目四下看了两眼,最后把视线落在茶机上那杯清茶,他走向前闻了闻,这是难道奶奶来过?
放下杯子,向阳转而走到病床前,被面床单凌乱,枕头不但有血还有一绺黑发,很明显这里刚刚发生过动手的争吵。
死女人,我来晚了吗?
“少爷,没查到少奶奶去哪,但服务台说,张月芬昨夜因大出血,摘除了子宫。”
“比没了命强,她这是赚了!”看着枕头上的血液,向阳星目含威:“老王,你再帮我找样东西。”
*****
病房一开,张月芬就像疯了一样扔着东西:“出去,出去,让她出去!”在看到温欣红肿的脸时,她忽然又哈哈大笑了:“哈哈,贱人,活该!被打了吧!活该!活该!怎么不打死你!”
说着抄起水瓶,直接对着温欣就扔过去,她要烫死她,烫死她!
温欣感觉有什么扔过来,她本能的侧身,只听嗖的一声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惨叫,“啊,好痛啊!”
这声音比老夫人年轻,应该是玉姐。
果不然一回头,就看到玉姐捂着鼻子正狼狈的擦血,不过有点玉姐是比容妈强,她至少没因此怪自己。
反而边擦边关心的问:“少奶奶,您没事吧!”
“她要是有事,被砸的人就是不是你了,管好自己!”
老夫人阴沉着一张,倚老卖老的走进来,直接坐到沙发正中央,对轮椅上的向芸说:“人,我给你们带来了,怎么处理都跟向家没关系!”
“好,有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向芸推动轮椅,来到温欣跟前:“自己跪,还是我帮你!”
“……下跪?就算她下跪我都不会原谅她!!!”
张月芬一脸苍白的抹着眼泪,顺势靠着杨伟的胸膛,相比温欣一个人来面对,她还有婆婆还有老公支持,虽然她孩子没了,但她还是比她强!
想到这里,张月芬指着温欣,委屈万分的看着向芸:
“妈,我要让她偿命!我要让她给孩子偿命,我要让她给我捐献子宫,我要让她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这辈子都是个不健全的女人!!!”
面对张月芬的控诉,温欣忽然笑了,她才不会乖乖的站在向芸的跟前,借着说话,她走到床前:“张月芬,你刚才所有的愿望,你自己都已经实现了!”
“你!!你!!!”
张月芬‘你’了半天,扬手想打,被温欣躲过去了,最后她只能扑进杨伟的怀里:“阿伟,让我死吧,让我跟着孩子一起死吧,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呜呜……”
“好了。”接连几天的吵闹,杨伟感觉很烦躁。
特别在看到温欣就算被打,就算处于劣势,依旧冷静独特,完全不像张月芬一样无理取闹,他心里更加的烦躁。
而张月芬哭了两声,得不到杨伟的支持,她刚抬头就看到杨伟居然在看温欣!
当着她的面,他们居然眉目传情!贱人,贱人!!
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妈,你看阿伟,他还是个男人吗?自己孩子被人害了,凶手这他居然问都不问一句,妈,你看看全天下有这样的男人吗?”
“闭嘴!又哭又闹的像什么样子,阿伟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
儿子再不好,再不成器,但在母亲心里永远都是最棒的,张月芬这句话,无疑等于自掘坟墓。向芸警告性的瞪了两眼,转而直对温欣:“你!跪下!给她道歉!直到她原谅为止!”
啪啪啪!
就在温欣想反驳的时候,一阵突然响起的鼓掌声,打破了一切,随着原本紧闭的VIP病房被推开的瞬间,向阳再次如天神般的出现了。
逆光里,穿着白色衬衣的他,越走越近……
第78章 他的女人,不是死的。
他,白色衬衫的纽扣,随意解开了两粒,微露麦色的肌肤。
一张如雕塑的俊脸。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轻弧,闪动着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就那样走了过来。那稳健的步伐,好像踩在温欣的心心头上,每走一步。她的心都会颤抖一下。
等他从门口走到她面前。停在两人咫尺间,她发现不知道是什么迷住了眼睛,视线有些恍惚而迷离。
或许是发现她肿涨的脸颊,他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捏住她的下巴,而轻轻的捧着她脸。
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在她迷离的视线,竟能感觉他指尖的颤抖,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他醇厚的声线:“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闻言,她鼻腔瞬间涌出莫名的酸楚。感动的因子快速将她包裹。
昨夜的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担忧,才会让自负的他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说出这样霸道而自信却透着紧张的话。
昨夜她未归,他为她担心了吧!
温欣咬唇,深深吸了口气,她忽然有种脑残的冲动,她想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去低头,去认错。只要
只要他是好好的。
如果她那样去做了,会不会太卑微?会不会让他掉架?
‘因为你,就是因为你。向阳被赶出向家!赶出向氏!继承权的事情别说你没怀孕,就算你现在怀孕了,也没你的份!’
‘向阳什么都没有了。你满意了吗?这下你满意了吗?’
老夫人的话,一句一刀,狠狠的戳在她的心头上,却就在这个时候,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疼,那是因为她脸上的伤而产生的疼吗?是心疼吗?他在心疼她吗?
经过小柔的事情,她还能再相信谁吗?
“告诉我,这是谁做的?”
向阳话音刚落,温欣感觉玉姐向老夫人身边靠了靠,余光里老夫人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眉头却微微拧了起来。
姑姑和其他人的表情看都不用看,肯定凛冽而又狠毒,恨不得当场吃了她!
“姑姑,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既然她不说话,那么他只好就问了,他要挨个逼问,一个一个的问!谁都不会放过!
“小阳,你这是什么口气?我是你姑姑!我要是救了你爸的命的姑姑,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
当年要不是她,哪有现在的向胜杰,哪有现在的向阳。15年,她坐了整整15年的轮椅,是时候收回一点补偿了。
想到这里,向芸说:“今天就算你说破天,她,必须给月芬道歉!”
面对姑姑的斩钉截铁,向阳刚要开口,这是尾指一热,他低头看了眼,竟是一只软软的小手。
他笑:“不怕,有我在。”
“不是怕,而是我愿意道歉,恳求她的谅解。”
一句话,差点没惊掉众人的下巴。
软硬不吃的温欣,居然肯低头,居然会认错,太不可思议了?
老夫人惊得直接站出来,她像不认识温欣,根本没听到温欣说什么似的,惊愕的问:“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早上软硬都用了,她都不同意,现在又是因为什么?老夫人最后把目光投向孙子,难道是因为他?
温欣挺直腰背,再次重复:“我说,我愿意认错。”只为他。
“哼,这哪像个认错的啊,这明明就是个祖宗,既然是认错,那就拿出点认错的诚意来。” 张月芬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撅着嘴:贱人,这次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这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扬手随便一指:“我要你跪在这里!就是这里,跪下!”布状记亡。
顺着张月芬手指的方向,向阳居然看到打碎的水瓶内丹!!敢情她要他的女人跪在碎玻璃上?可笑至极!
她是他的女人,就算想道歉,那也得他的允许,不然说什么都是个屁!
一双鹰目尽是冰冷的神色,他说:“她敢跪,你敢接吗?”
“哼,现在的问题是她敢不敢!只要她敢跪,我张月芬就敢收!我儿子都没了,子宫都没了,我还是怕折寿?”为表明态度,她重重的拍着胸口,“姑奶奶我坐等她的下跪!”
向阳瞳孔一缩:“好!”他眸子虽然半眯,但阴鸷的寒光却不减半分。
他手伸进裤兜里,在众人警惕的目光,挑出一支粗大的雪茄,目若无人的点燃。
烟雾里,他说:“既然说到子宫,说到孩子。那就不得不重复姑姑刚才的话!‘杨伟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
我想弟妹不仅知道杨伟是不是男人,还是亲身证实过更多的男人是不是男人。对不对?”
“你!”张月芬紧张的看了眼杨伟:“你含血喷人!”
向阳冷哼了一声,他没说话,直接来到向芸跟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伸手从轮椅底部的缝隙,掏出一个可吸性监听器,吧嗒一声扔在茶机。
“张月芬今天谁都救不了你!”
一句话在杨伟心里掀起巨浪,张月芬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这个事实他也是昨天晚上才逼问出来,向阳又不在场,他怎么知道的?
而向阳在说这句话时,他是狂妄的,是自大目中无人的,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唯独注视那个死女人。
那深沉如海的眸子,仿佛在说:有我在,不怕。
“这是什么?又或者说这里有什么?!” 老夫人蹙眉,虽然接孙子的话,质问的人却是女儿。
那个商场的女强人,此时脸色大变的向芸!
当真像无法掩饰时,长者为尊便成了唯一的筹码,只是向芸找错了对象,她所面对的晚辈是一个自负的人。
他只在意,他所在意的,其他都屁!
所以在向芸扬手一巴掌,怒吼‘向阳,你目无尊长!’向阳冷笑着拦截了。
那炙热的烟头刚好抵在向芸手腕的内侧,她想抽回却抵不住侄子的手劲,只好更怒:“向阳,我警告你,给我松手!”
杨伟看母亲受辱,他不管一切的冲上来,“向阳,你特么的放开我妈!有种你跟我打!”
“好!杨伟,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那抹欣长的身形格外的挺拔,带着一身佛挡杀佛,魔挡魂飞的死亡气息,矫健长腿的直接对着杨伟的胸口踢上去:“来,你告诉大家,昨天晚上你和张月芬在密谋什么!”
“向阳,你特么幼稚,一个监听器算什么?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因为发现了监听器才故意说张月芬肚子的孩子不是我的!哈哈,你上当了吧!跪吧,我要你和温欣一起滚!”
等他们下跪的时候,他要拍下来,发微博、发微信!他要让所有的人都看看,那个自负的向家大少爷究竟多么的窝囊!
哈哈,想到那个场面,他血液就沸腾了。
杨伟像是失去理智一样,哈哈大笑:“向阳,你自负又能怎样,到头还不是捡了我不要的破-血?!她就是……”
话,没说完,向阳突然揪起杨伟,直接把摁到老夫人跟前的茶机上。
他拽紧他的领带,锐利冷眸如刀似刃,“听说窒息的感觉,欲生欲死,我想你应该试试!”
杨伟被勒紧脖子,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老夫人终是看不下去:“混账!你放开他,他是你弟弟!”
老夫人一脸愤怒的站起来,她怨恨的走到温欣跟前,狠狠的瞪着:“看到了没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向家才会变成这样!”
说到这里,她用拐杖发狠的戳着地面,“玉姐,你打电话,事到如今,向家也不怕丢那个人了,报警,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抓走,赶紧的抓走! 不安分的东西!”
闻言,温欣忽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对于嫁入帝都最耀眼的向家,她忽然有些后悔当初的冲动。
只今天一天,这位向家的女主人,她就伤透了她的心,从早上的亲情牌到把刚刚把推给向芸,再到现在的报警,温欣真的很伤心。
她看着老夫人那张愤怒至极的脸,深深吸了口气,从背包的内层拿出一张单据:
“这是张月芬之前给我的B超单,按上面的日期和她怀孕的日子来推算,孩子的父亲,也就是家属签字,是……我父亲。”说完,她紧紧咬着嘴唇,以疼痛来平复内心的伤。
如果不是因为向阳的改变,如果不是因此事情闹到现在,她根本不会拿这张单子。特别是最后这三个字,几乎用了尽她所有的力气。
“死女人!”发现她的异样,向阳两步赶过来,不容反抗的直接拥在怀里:“终于不再善良了?”
温欣点了点头,长长舒了口气:“报警吧!报警处理!就算监听器没有什么作用,但我相信院方可以做父子DNA对比,是不是杨伟的,一查便知!”
她累了,真的累了,累在这场由张月芬自导自演的骗局里。
最初她就怀疑过张月芬的动机,一直到这几天下来,在张月芬眼里看到的愤怒和狠毒胜过伤心千万倍,她就更加越加怀疑了。
一个失了孩子,失了子宫的母亲,在不怎么伤感的情况下,究竟是坚强还是另有其因?以张月芬的个性,恐怕坚强很难。
“都楞着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她的女人仁慈,并不代表着他仁慈!向阳拿手机符合他女人的提议:报警!
“慢着!”按下孙子的手机,老夫人装糊涂的问:“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究竟怎么回事,争来理去的,究竟谁对谁错?”
向阳直接乐了,乐得令人发毛。
他说:“大美人奶奶,敢情闹了大半天,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啊?”
原本老夫人是想阻止孙子报警,然后借着话茬离开,却不想被孙子问住了,只好倚老卖老的扶着额头:“玉姐啊,快帮我按按,头晕,好痛哟。”
玉姐当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了,她连忙向前搀扶着:“老夫人,医院的空气不好,待久了怎么不会头晕?我还是扶您回家吧!”
“慢着!”想不了了之?可能吗?
揽着难得乖巧的温欣,向阳直接堵住门口:“今天这事,必须了结,不然,谁都别想走!”
一看向阳不肯罢休,向芸抬手甩给儿子两个大巴掌,厉声呵斥:“说,孩子究竟怎么回事!”
对着突来的巴掌,杨伟委屈,却在看到母亲递过来的眼神后,瞬间会意:“妈,你要打,只要您不生气,你怎么打我都行!我以为那是我的孩子,可是没想到这个贱人!她连这种事情都骗我!妈!都怪儿子识人不清!都是儿子糊涂被这个贱女人骗了!”
啪!啪!
向芸一连两个巴掌后,“你说!事情闹成这样,你让我有何颜面进向家?有何颜面面对向家的列祖列祖!你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说着,抬手又是啪啪两个巴掌。
“行了,别打了!这件事小伟也是受害者!你这个做妈的真狠心,说打就打,那是你的亲骨肉!”老夫人用拐杖戳了戳地面:“小阳,今天奶奶做主,让姑姑他们搬回老宅住一段时间,你不会有意见吧吧?!”
“呵,奶奶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我有那么重要吗?”
一看孙子的口气有所缓和,老夫人连连点头,却不想向阳直指在场的每一位:“那好,想住进向家可以,让他、她、她!以及您和某些人,给温欣道歉!直到她原谅为止!”
越过杨伟,向阳意味深长的看向向芸:姑姑,你算计的可真满啊!当真没辱没你老狐狸的称号!退可进,进可守啊!不管是谁得势,到最后你都是最占便宜的那位。
只是今天必须有为这场诬陷买单!
他向阳的女人,不是死的,不是任人揉捏的!!
啪!啪!
又是两个巴掌,这次挨打是张月芬。
只见杨伟揪着她的领口,直接从毛毯里拖出来,对着温欣说:“今天我把她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第79章 错了的人,错了就是错了,永远不值得原谅。
“不要!阿伟,疼。”
被杨伟抓着头发,张月芬只是捂着头皮用挺腰的动作来减轻疼痛,“阿伟。你放开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你说你爱我的呀!”
不说爱这个字还好,一说杨伟啪的巴掌扇下来。
他怒:“就算我爱你,那也没爱到容忍你找别的男人。更加不会大度到替别的男人养野种!”
那一种野种。像两个极大的巴掌扇在温欣的脸上,那是她敬爱的父亲啊!
她咬唇:“杨伟!你现在用这种方式打一个女人,算什么真本事?现在你怪她,她这个女人,这个未婚妻是不是你自己选择的?是谁逼你选她了?你说,是谁!自己的女人,是不是怀了自己的孩子你难道不知道吗?”
杨伟刚要动手再打,听完这段话后,他直接把张月芬甩在一侧,笑得阴森:
“我分不清她是不是怀了我的孩子。就如表哥分不清你怀没怀孕是同理,不要以为你自己有多高尚!温欣!原来你也让人一如既往的恶心!”
他恶心她靠在别的男人怀里,他恶心护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他,他恶心他后悔当初没生米做成熟饭,他后悔把一个完整的她白白让送向阳!
他恶心她,为什么直到现在还能吸引他的光芒,他恶心他自以为是的随便找个女人就可以忘记她,他恶心!!他更后悔!!
温欣的唇,温欣的脸,温欣的手,以及那次不小心看到她的浴后。张张带有强烈冲突的画面像疯了在他脑中交织,他狰狞着一双血红的脸,瞬间扣住她脖子:
“说。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嫁给他是不是气我?是不是!你心里还爱我!对不对?”
“放肆!”
一声暴怒,向阳握拳以极快的速度重重的捣在杨伟的脸上,看也不看的抬腿就是一脚!
他的女人,只能他欺负,除了他,天王老子都不行!
此时他就像一只刚刚苏醒并凶猛的捍卫领土的雄狮:“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的女人也敢碰!”
他极度冰冷的声音,口气却一如他这个人,自负而又狂妄,那不将任何人放在眼神的藐视感,却让她莫名的不安。
“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是他今天第二次说,从一开始出现,他就说:别怕,有在!
如果上一句,她是质疑的,那么现在这句,就算是场面话,就算是随口一说,她都相信了!
在刚刚独立承受凌小柔的背叛后,她肯!她愿意去相信!
那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除了愤怒还有一丝的担忧,那份担忧就像杨伟得到张月芬滚下楼递,急刻闯进来时的暖心!虽浅却刻骨!
“傻了?没事吧?”
温欣摇了摇头,破天荒的靠近他,有些贪恋的吸取他身上的汗味。从昨夜到现在她水米未进有些体力不支了,她需要来自他的一点能量,支撑着她坚强依旧!
却不知,这样的她,莫名的让人心疼!
向阳用拇指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脸颊,上下看了一番,最后确定她的确没大问题后,转身拉开房门:“玉姐,送大小姐和老夫人离开!”
“向阳,你敢!”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半天没爬起来,向芸是担心的,她怒:“向阳,我告诉你,不要得寸进尺!无法无天!杨伟从然有错,那也不至死!”
嗬!
这老狐狸把自己摘得够干净!
向阳紧紧握了握拳头,骨节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他似笑非笑走到姑姑跟前,无视向芸的怒瞪和捶打,推着轮椅送到门外:“接下来的画面太血腥,老人不宜观看!玉姐,你还楞着做什么!”
几乎就是向阳声音刚落下时,玉姐就把老夫人带出去。
随便老夫人和向芸说什么,向阳都是置之不理!长腿一伸一勾,只听砰的一声,门板合拢的同带上暗锁!
他舒展了下脖颈,对杨伟勾了勾手指:“来,起来!”
杨伟抬手擦了一把,一看流血了,他双目猩红:“向阳,不要以为我怕你!”
“我知道你未怕过我,哈哈!”向阳皮肉笑不笑的抽了抽嘴角:“看在你是姑姑独子的份上,我不会让你死!”
如果不是因为姑姑,如果不是他是他的表弟,向阳在想,他早在几天就废了他!他再怎么自负,再怎么张狂,终于在血浓于水的前提下,还是妇人之仁了!
最后一次,就当最后一次容忍他,报答姑姑当年曾救过那个人的份上,妇人一次!
虽放过杨伟的死,但向阳手下的拳头却没有仁慈,是男人就该用男人的方式好好解决!他拳拳至重,杨伟招招抵御和防守,偶尔的反击在向阳那佛挡杀佛的气势下,显得那么虚无,也就在这个时候,张月芬不安分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那个贱人还像女神一样站在那里,向阳不是牛逼哄哄的说: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么!
那好!她就让他的女人丢人现眼,不要脸!
趁温欣的视线都放在打斗上,张月芬抓住她的裙角,狠狠下拉:“温欣,去死吧!”
抹胸裙瞬间下滑,温欣本能的去拉,一拉一撕,只听撕拉一声,纯棉长裙在腰线的链接处一分两半,下身突来的凉意让向来淡定的温柔失了方寸。
“哈哈,贱人果然骚,骚得衣服都不穿,向阳的女人果然不要脸,哈哈,……”
张月芬一句话没说完,被冲上来向阳一脚踹开,下一秒他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衣紧紧的包住温欣的美好,却因为长度不够露出两条惹人羡慕的美腿。
这时哐啷一声巨响,紧锁的房门被突然撞开。
“小伟,小伟,妈妈来了,不怕的,妈妈来了。”
向芸推着轮椅急切的闯进来,一看儿子的样子,抬手就甩了向阳一把巴掌:“向阳,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侄子!”
对这个巴掌,对姑姑的闯进来,向阳不是没察觉,他只是更在意跟前的她而已!完全最后一个步骤,向阳笑了:“先凑合着穿吧!”
对上他的眼睛,看着他光裸的上半身,温欣不争气的脸红了,却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啪啪啪的巴掌声!
“张月芬!你也有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这声音的主人,她不想回头,是凌小柔!温欣不想去理会她怎么会突然出现,怎么会打张月芬,但她想不透凌小柔怎么有脸再来见她!
仿佛知道温欣在想什么,凌小柔跟张月芬撕打的时候,边打边说:“张月芬,你说,你把我妈藏哪了!我都按你说去做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对不起温欣了,我已经背叛她了!你说,你还想怎么样!”布木团血。
哦!!!
温欣恍然大悟,张月芬的惨状让她真真切切的明白,什么叫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个个都把自己摘干洗净,那口气、那语气说得好像张月芬曾经是多么牛哄哄,骇人的不敢违抗一样。
老夫人如此!向芸、杨伟以及凌小柔!哈哈哒,都是如此!一时之间张月芬成了所有人的盾牌。
“温欣,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你说怎么收这个小贱人,我立打死她。”凌小柔撸了撸袖子,那一副难得的女汉子模样让温欣几度想笑。
她麻木的说:“那依你看,你想怎么处理她?”
“就她,敢诬陷你,先撕烂她的嘴!”凌小柔发狠的说。
闻言,温欣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好蓝好蓝,凌小柔就连空气重度污染的帝都,都比你来得干净。
她转身,看着凌小柔:“那好,你撕吧,我看你撕烂她的嘴!”
“……”
凌小柔楞了楞,原就一句所话,就这么一将,她骑虎难下了!
“怎么不动手了,你不是说要撕烂她的嘴吗?”温欣皱着眉头,满脸不解的看着凌小柔,看她如何牛哄哄,如何继续装!
片刻沉默,凌小柔揪起张月芬的头发:“再给你一次,给温欣道歉,磕头道歉!”
“哈哈,笑死了,我给她道歉,凌小柔你也是贱人,你不要以为你现在这样对我,她就会原谅你!你……”
啪啪啪!
张月芬成了出气筒,话再次没说完,就被扇了三个大巴掌。
凌小柔瞪眼:“你还说,你还说,要不是你拿我妈威胁我,我怎么可能那样做!怎么可能那样做!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那样做!是你!都是你!!!”
“够了!”
凌小柔再要动手的时候,被向芸一脸威严打断了。
张月芬一看救星来了,就像溺水时遇到浮木,她紧紧抱着向芸的脚裸,“妈,妈,他们打我!,都打我!妈,你不是说替我出气,替孙子出气么!妈!您说话!妈!”
“别叫我妈!你不是我生的,而我从来也没有过女儿!”
向芸冷着脸有些嫌弃的抽腿,那知张月芬抱得更紧了,最后直接一脚踹上去,“张月芬,给你脸不要是不是!我告诉你,看在你刚动完手术的份上,才原谅你的欺骗!从今天你和杨伟的婚姻作废!以后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不,不要!妈!我不能没有杨伟!我是真的爱他,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说到这里,张月芬好像找到突破口,她猛得站起来,指着向阳:“妈,你看到没有,他!他是向家的大少爷,他有钱有权!想要什么样的证据没有,别说一张B超单子,恐怕是鬼都会给他推磨啊!妈,你不要被他们骗了,错失了这次翻身的机会!我……”
“疯子,胡言乱语的疯子!你就是个疯了!”
踹开张月芬,向芸像被狗追了一样,推动轮椅来到杨伟跟前:“你现在立马给我走!你要是敢多留一分钟,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看着杨伟毫不犹豫的推着向芸离开,张月芬是痛苦、绝望着的、奔溃的。她大哭:“不要,不要走,不要走……走……”
没了,没了,她什么都没了。婚姻没了,孩子没了,子宫没了,就连疼她的婆婆也没了。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就是想跟杨伟好好的在一起吗?为什么?为什么?!
想到这里,张月芬猛得抬头,她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温欣,“是你!都是你!就是你!温欣,就是你害我的!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满意了么,这下你满意了么!把我逼到绝路,你满意了吗?!!我做鬼也要拉你叠背!!跟我一起死吧!”
第80章 和她离婚,不可能!
“温欣,你这个贱人,我要你和我一起死!”
发现跟前有个歪倒的凳子,张月芬一双充血的眼睛瞬间亮了亮。她抓起凳子刚要对温欣的脑袋砸上去,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响声。
她刚回头凌小柔的棍子就敲上去:“张月芬,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伤害我最亲最近的人!”
只听哐啷一声,凳子掉在地上的同时。张月芬捂着额头惨叫:“凌小柔!居然是你,是你!我看错你了!你比温欣还贱,还不要脸。我和你拼了!”
说罢。挣扎着要爬起来,可因为刚动完手术体力不支,她刚爬起又跌倒在地上。而凌小柔不知从哪里弄来棍子,竟然停都没停的狠狠打下去。
那凶猛残忍的架势,温欣想都不敢想,她几度怀疑。这个拿棍子一下下打的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凌小柔。
那个温柔安静爱笑的凌小柔。
此时的她,更像个魔鬼,像走头无路杀人灭口的杀手,又像……隐隐有什么阴谋。
越想越不对,情急之下,温欣只好拿起杯子,对着凌小柔的眼睛泼上去:“凌小柔,你想让她死何必当着我的面打?”
噗通一声。凌小柔因为脚滑,整个人特别狼狈的趴在地上。
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渍,不可思议看着温欣:“刚才如果不是我打中她,她就会拉着你一起死,就这样,你还救她?为这样一个人,你救她?为什么?温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忽然想救而已。”
温欣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而走到床前按响警铃呼叫医生,或许是因为VIP病房,医护人员很快赶过来对张月芬进行救治。
好在凌小柔臂力不大,所以张月芬身上的伤并不致命,留院观察几天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出院了,但对于温欣的救命,张月芬并不领情。
在医生推她离开前,扒着门框狠狠的诅咒:“温欣,你这个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看着她那张几乎没有任何血色的脸,搭配着深陷的眼框以及青紫的唇色,有那么一刻,温欣真的怕她如医生所说,在情绪嫉妒被亏下会寻死。
也就在她被推走前,温欣忽然极其讽刺的说:“张月芬!看看你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你拿什么和我斗?不自量力!我看你还是赶紧死吧!”
“死?我才不会死呢!贱人,我不但不会死,我还会好好的活!你等着,我会让你心不如死!”
“那好!我等着!”直到张月芬被推进另一间病房,温欣这才叹了口气,张月芬!希望你好好活着,活到引出陷害我父亲的人!
“温欣,你刚才是故意刺激张月芬的吧?”得不到回应,凌小柔只好转移话题:“你手流血了,没事吧!”
不等凌小柔靠近,温欣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立马跳开:“我有没有事,流不流血,跟你有半点关系吗?”
凌小柔一张带笑的脸,瞬间暗下:“温欣,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是被逼的,要不是张月芬威胁我,我也不会那样的。你知道的,我妈为了供我上学吃了很多苦,我不对看着她被欺负而无动于衷!而且……你不是也没什么事吗?”
“也?也没什么事?”温欣苦涩的笑了笑,她握紧拳头极力忍耐着想要给凌小柔两个巴掌的冲动:“那么,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谢谢你,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手下留情,让我没什么事?”
“温欣,我知道再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和我妈换位,为了救你,我也会伤害我妈的,因为你和她是我凌小柔这辈最亲最爱的人!”
说到这里,凌小柔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拿起地上的棍子,递给温欣:“我了解,我知道你现在想打我,来吧!温欣,只要你不生气,打吧,随便你怎么打!”
看着凌小柔手里的棍子,温欣一下子都明白了。
她全部都明白了,难道刚才毫无顾忌的下狠下,现在装模作样的把棍子给她,她让她出气,实际是想让棍子上沾上她的手印吧。
凌小柔啊凌小柔,我这个人,你还有什么没利用的吗?布低吗号。
看着凌小柔一副随你打骂的脸,温欣吸气:“那好,你跳下去,如果不死的话,我就原谅你!”
温欣的声音不大,却被躲在角落里的人听到。
很快,两名穿制服的警察在接到报案后,匆匆踹门而入,在看到凌小柔没事后,暗暗松了口气,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谁是凌小柔?跟我们要走一趟!”
闻言,凌小柔手里的棍子当啷一声掉在地。
她有些质疑的看着警察:“警察同志,你们刚刚说找谁?你们确定没弄错?”
戴眼镜的警察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凌小柔身上,点了点手里的平板电脑,然后从裤兜里拿出明晃晃的手铐,不容质疑的扣上去。
“你就是凌小柔!走!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
“不是,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你们搞错了!”
她是在外面按排好报警的人,但跟约好的时间不对啊,整整提前了五分钟,她棍子还没交给温欣,而且她的额头还没破!
警察怎么就来了!
来就来了,为什么捉拿的人成了她凌小柔,而不是温欣!
当初为了怕弄错,她还特意叮嘱那人名字是温欣,温欣,怎么搞的!!
***
叭叭叭叭。
突然响起的喇叭声,让温欣猛得回神。
马路对面那辆火红色的跑车内,坐着的人,不是向阳又是谁。
他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她怎么没注?
咦?
居然没发现,向阳恼了,几乎在打开车的瞬间,直接把温欣抱起来,然后像丢枕头一样,隔着车门扔进副驾。
“死女人,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想什么?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温欣忽然在想,暗中帮她的人,会不会是他?
当病房门口出现警察时,温欣第一反应就是谁报警的,他们怎么会来。相对她的惊讶而凌小柔则是质疑。
你们确定没弄错!
这句话,很明显表达着凌小柔不但知道警察来,而且还知道知道警察要带走谁。所以她才会在听到自己的时,说出这句质疑并带有漏洞的话。
吱咧!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温欣猛得抬头。
她怎么没想到,三天前的画面竟然再次重演。那天她被容妈被走时,就是这样突然被两辆加长商务车堵在路上。
难道……忽然间,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侧头看了眼向阳,有些紧张的问:“绑架?仇家?还是……”话还没说完,右侧商务车车门一开,走出来人居然是玉姐。
她走进来,先是笑了笑:“大少爷,老爷在车里,要您过去。”
“他要见我,我就得去。他让我滚,我就得滚?我还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孙子!”向阳心甘情不愿的下车,“死女人,给老子安安分分的等在车里!等老子回来!”
这话一出,不止温欣笑了,就连玉姐也笑了。
却不知,在向阳刚坐进车里,老爷子直接一个大巴掌甩上去:“和她离婚!现在就去民政局!”
隔着层层的玻璃窗,向阳看着当真在车里安分等他的女人,不由得嘴角一扬:“老爷子,我以为那天和你说得很明白了!和她离婚,不可能!”
“混账东西,你再说一遍!”
迎向老爷子凛冽而又像豹子一样的眼睛,向阳摸了摸被打的脸颊:“不可能!”
啪!
又是一个大巴掌,见孙子依旧不肯妥协,老爷子怒了:“行!好!你不离婚是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多久!玉姐!”
车门一开,玉姐恭敬的捧上车钥匙和钱包以及值钱的物品:“老爷,东西都在这里。少奶奶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物品!”
“来人,把这畜生身上也给我清理干净,一毛钱都不要给他留下!”
第81章 我的鞋,你的脚。
“你过来,把这畜生身上也全部给我清理干净,一毛钱都不要给他留下!”
向阳一听这话,当即明白爷爷的意思。他的身岂能任由旁人清理?再者,他不是寄生虫,从来都不是!向家给的耀眼,在他眼里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
向阳下意识看向他的跑车。他想弄清那女人在他没了耀眼的光芒后,是何种反应。却不想火红色法拉利的副驾驶全然没了他要找的人。
剑眉微挑,她是退却了?在玉姐瓜搜他的财产时退去了吗?
不期间。在右侧路边的花坛前。他看到她的影子。他暗暗松了口气,好在她没走,不然在爷爷面前他丢人丢大发了。
或许心底有了傲娇的东西,或许是他向来自负的性子,他笑得是那么张狂,张狂得让老爷子抓狂。在亲眼看着孙子清理干净,内心仿佛堵了一团打在棉花上的拳头,他不讲理的说:“把你外公留下的财产,以及你自己名下动产和不动产全部交出来!”
“!!爷爷,那不是向家的东西!”
看孙子的怒意,老爷子仿佛终于找到一点点胜利的感觉,他说:“怎么,输不起?怕她因为你没钱没势然后转身跑了吧!向阳!输不起的男人,根本不配做男人!”
“好!如人所愿!”
老爷子这是来狠的。洗空他的一切啊!索性他还有一双手一个脑!
转交的时间很短,向阳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在十分钟内全部交给了爷爷,交给了这个轻看自己的老人。
最后下车前,他看了看名牌加身西装,对车里那位一脸黑线的人说:“衣服呢,衣服好像是向家品牌店,需不需要上交?”
挑衅的口吻和毫不在意的眼神,让随车的助手捂眼,放眼整个向家,整个帝都谁敢和老爷子这样说话。
助手咳了下:“董事长,商会那边都在等您,我们……”
“过去。不过在此之前,你放消息出去,谁敢收留这个逆子,就和我向天、和向家作对!”
触及孙子依旧不软的表情,老爷子心一横:“去,联系报社!!全城警告向阳不再和向氏有任何关系!谁要是敢暗中帮他!我削了他!!”
眸子寒光四射,兔崽子,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哐啷!
向阳一抬手,直接在爷爷说完大通长论后,‘体贴’关了车门。
他把外套往肩膀上一撘,步伐依旧自负,脸上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来到花坛前,他目光穿过朵朵姹紫嫣红的花儿看那静默不语的女人,才发现的确有‘人比花更娇’这一说。
“做什么那样看着我?”被他看毛了,温欣憋不住问。
他不语,却在花丛里挑了一朵最普通最常见的七色花,来到她面前,食指理着她被晚风吹乱在黑发,滑向精致的耳垂,轻揉。
感觉她的颤抖,他笑得很坏:“死女人,后悔了吗?”
温欣刚欲说话,便听到他霸道至极的宣布:“来不及,就算你想后悔,我都不会给你机会。”他不会让给爷爷看轻的机会!绝对不会!
扣起她的下颚,向阳逼迫:“说,你不会离开我,说!”
“那要看你的本事!”温欣扬脸,第一次发现这男人真幼稚!“唔……”她只觉得光线一暗,紧接着唇就掠夺了。
就在马路边,就在川流不息花坛前,他就这样傍若无人的吻她!!
“有人,有人看,唔……”
如以往一样,她刚嘴他就侵占了进来。
不同于那夜的温柔,今天的吻,有些用力,仿佛在发泄着什么……好吧,看在他一次次拥护她的份上,她勉强一次吧。
只是温欣万万没想到,就在她缓缓的闭上眼,想要抛开一切投入时,耳侧传来他嘶哑霸道的声音:“找个地方,我证明给你看!”
估计被吻糊涂了,温欣有些卡片的问:“呃?为什么要找地方才能证明?”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不找地方,难道要野Z?
咕噜!
肚子因为饥饿而发的抗议声,她瞬间脸红了。
“……其实我不是很饿。”
向阳暧昧不清的瞟了一眼,“我饿了。”
闻言,温欣又恼又怒,抬腿毫不犹豫的踩在他亮亮的鞋面,“你!流氓!”
嘶!
这女人!
向阳跳脚,他就纳闷了,他怎么就流氓了?饿了也流氓?
……又没要她!!哦!向阳忽然恍然大悟的看她,她原来想他流氓了!那好办啊!
“喂,死女人,不如我们玩野的?”
“去死!!!”她突然脸红了,发狠的加快脚步,隐约好像听他说出了郊区有套房子,她!她!!羞死了,囧的要死!
“啊!”
鞋跟一沉,温欣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发生意外了。
她细细的鞋跟卡在路缝里了,不但如此,她好像听见他无耻的笑了,“哟,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不就是卡鞋了吗?”
小说啊电视里这种情节不是多了去么!她故意低头,不让他发现她的脸红:“向总向来是十足的绅士,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吧!”
“呵,这枣倒是甜,但”
看她囧,忽然很有意思:“但称谓错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向总,而是流氓,是分文未有的流氓!如果你说‘向流氓,帮帮我好吗?’或许我会考虑!”
不用看他此时的表情,温欣就能猜出她那样说了,他肯定还会说:反正都是流氓了,那总要做些流氓的事,才能对得起这个称谓!
幼稚,不是卡鞋么,不用他,她也能搞定!
“谁说我需要帮忙?我就是想试试向总有没有绅士风度,果然!”她堵气直接脱鞋,光脚去拔!看她吃力,他果然站在那里欣赏!是欣赏!!
该死的男人!!她用力,绝不让他看轻!
咯嘣!
温欣使力的动作顿了顿,这是!!天!居然断了!要不要在这个时候断呐!
“哈哈!”向阳第一次发现,女人吹胡子瞪眼其实也蛮可爱的,他坏坏地说:“刚才那句话,依然有效!”
“鞋都断了,你以为我需要帮忙!”
心情不爽的时候,就连头发都跟她作对!刚理到脑后又落下来了,她纷纷不平的又理了把,好像摸到什么。
摘下来一看,居然是一朵粉色的七色花,他难道是他刚刚……
好汉都不吃眼前亏,何况她还是女人呢,她忽然拿着花拎着鞋,有些调皮的说:“向流氓,帮帮我好吗?”地面那么硬,她才不犯傻!
这女人,什么时候能屈能伸了!!!
“向流氓,帮帮忙!”看他拽,再自负,她要看他怎么搞!
想让他背,他才背!把外套塞给她,向阳下蹲握住她的脚裸:“扶好!”
“……哦。”
手指路过他的头顶,不小心穿过他细碎的发,她动作顿了顿这才扶上他的肩膀。
就在这个时候,温欣感觉有什么滑脚底,痒痒的,麻麻的,让她不能得并拢脚趾:“……不要,我怕痒。”
“别动!”握紧她的脚裸,向阳另只手的皮鞋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有些激动又有些迫不急待的用拇指擦了擦她的脚心,那痕迹依旧在,他猛得起身:“告诉我,你是不是学过芭蕾?在哪学的?是不是美国?是不是!”
“……哈哈。”温欣忽然笑了,“流氓平时都用这招哄女孩子吗?什么芭蕾,什么美国,我自小到大就没出过山城市!”
看她的眼神不像做假,向阳有些失落:“记住,我已经破了你,你再也不是什么纯洁女孩!”踢掉脚上的皮鞋,丢给她,他转身向前走。布宏住划。
“!!!”这都什么人啊,温欣气鼓鼓的换鞋,好大!她的脚在他的鞋里,足可以当船了!
30分钟后。
温欣饿得有些送晕眼花了,“向总,还要多久啊,我们可不可以打车?”
“……没钱!”
她咬牙,看着长长的外环路:“有没近路?”真搞不懂这些有钱人,为什么一定把别墅建在半山腰!
“……没有。”
一路他的心情,就像此时的天空,阴沉沉的,根本没心情搭理她。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她脸色好白,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随时随地都要晕倒,向阳这才记起,不久前,她说:其实不怎么饿。
女人真麻烦!
对突然停下的向阳,温欣略有些惊讶,“向总,您终于肯同意休息了?”她拿手当扇毫不形象晃了晃,却不想光亮一暗,堵在她面前的‘山’没了,他他怎么又蹲在地上了?
“上来!”向阳不耐烦的说。
“……”看着他的背,温欣心底莫名的划过什么。
“不想变成落汤鸡,你可以继续爬!”
什么啊!她走得已经很快了,怎么就慢成乌龟爬了呢,“……那,把鞋子还给你吧。”反正被背的 人,不需要穿鞋。
*********
仁爱医院VIP病房区。
午夜十二点。
灵魂和鬼魅最喜欢在这个时间,这个点,外出游荡。
张月芬躺在病床上,恐惧的听着周围的声音,有打鼾、有哭有笑、还有脚步声越走越近,越走越清楚。
她怕鬼,好怕黑,她猛得扯着毛毯,紧紧盯着房门。
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皮鞋、西裤然后衬衣……
随着视线一点点上移,张月芬忽然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你……唔……”
来人死死的按住枕头,直到枕头下的张月芬慢慢没了最后的反抗,才平静的说:“是,我来了,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窗台有风,吹起白色的窗帘,沙沙作响……
第82章 你告诉我,你是我的谁!!你是谁!!!
香山别墅。
一栋古色古香的现代建筑物。
可能因为有人定期前来清理和维护日常,房间干净而又整洁,厨房更是材料俱全,单单储物间里东西。就算她和向阳在这里待十天半月都不见问题。
看在傍晚向阳辛苦背她的份,温欣决定动手烧一桌晚餐,却不想还没等动便被嫌弃了。
“就你?能行吗?别说是烧了,我看你电器都不会用!”
沐浴后,他的头发和脸上仍带着一些残留的水渍。卷起的睫毛在灯光下搭配上那个轻视的眼神,养眼中让温欣愤怒。
索性,她也不问他。直接用事实证明!
只是等她摸清电器怎么用并烧好摆在餐桌前时。迎面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午夜十二点,嘶!这个点的晚餐的确有点太晚。
看着一脸质疑外加怀疑的某人,温欣自顾自的吃起来,或许是因为她吃的太香,又或许是因为他也饿了,终于他也忍不住动筷了。
唯独那张嘴。依旧自负的要命:“果真是死女人,吃饭的点也和正常人不一样,也就是没鬼,不然外人看到,还以为一对鬼夫妻正在用烛光晚餐呢!”
温欣自信她不胆小鬼,可说不清为什么,在刚才向阳说话的时候,她本能的看了看身后,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看不清的东西存在。
这样的她。让向阳哈哈大笑。
“怕了?”他很坏很坏的笑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外面突变的天气,说:“其实这个宅子闹鬼!”说完,他苦涩笑了。
是啊,这里闹鬼!
闹一个人的心鬼……
那时他还小,很小很小,虽然不懂妈妈为什么喜欢在厨房忙碌,但很多的时间,他却愿意留下来。布上助弟。
就坐在这个位置,像现在一样,吃着妈妈做的清粥小菜,那时,他最喜欢在餐后,边学习边看着妈妈忙碌的背影。
那时一切很美,美得那个人每月还能回来两三次,而妈妈的脸上偶尔还会笑。
可是,忽然有天,向来不落泪的妈妈,却第一次让他饿了肚子,第一次放弃了她最爱的厨房,哭得撕心裂肺。
那夜后,变了,一切都都变了。
他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在这个位置吃着清粥小菜。
多少次,他思念发了疯,驱车连夜赶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厨房,他曾想过找个女人,然后代替妈妈依旧在厨房忙碌着……可向阳怎么也没想到,他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居然是她!
一个倔犟不肯低头的死女人!同时他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大小姐的死女人,竟然厨艺还不错。
看着温欣洗完碗,然后准备消毒时,向阳也说不清楚,究竟因为什么,他不顾一切的板过她,对准她的唇就狠狠的吻下去。
哐啷!
寂静的午夜,瓷碗掉在地上,那破碎的声音刺耳而又唐突。
温欣想反抗却被死死的扣在怀里,趁他的舌闯进来的时候,她毫不客气的咬上去,啪!一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向阳,你精虫上身了?”走了那么远的路,累都累死了,他神经病吧!
摸了措被打的脸颊,向阳直接拦腰抱起来温欣,转身大步走出厨房:“对,我就是精虫上身了,要我现在就要你!”
“向阳,你混蛋,你这个流氓!”
“我就是流氓,就是混蛋!”
冲动发了疯,让他如狼是虎。
在丢在床上的那一刻,整个身子压了上去,扣住她反抗的手腕时,低头再次吻下去。温欣怎么也没想到向阳忽然就神经了。
她打,她咬,她踢,她踹,总之就是不配合他,可他每每都有办法压制并继续手上的动作,那急切而不容反抗的态度,让温欣很恼火。
“向阳,你混蛋!我不是保姆更加不是陪床的小。姐!”
“错,小。姐还要付费,而老婆不用!”在温欣瞪眼咬他的时候,向阳一把撕开她的衣服,毫不迟疑的直奔主题:“死女人,你属狗的吗?我说错了什么?婚姻就是合法的免费的,卖。淫,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你!唔……”
她脸上的情欲,让他更加疯狂,他邪魅的一如上次那般的要求:“叫我的名字!”
“休息!”温欣咬唇,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用疼痛来转移无法言语的感觉,却在他的勇猛下,情不自禁的叫出来。
那一刻,他笑得得意而自豪,仿佛他就是最大的赢家。而她面对他张扬的、自负的笑同样像上次那样,狠狠的划向他背。
他在她身、上毫不留情,她就让痛,此时的温欣或许忘记了有一句话叫:痛并快乐着。
她再狠的抓,再狠的划,对他来说,都只是痛并快乐的。
******
帝都派出所。
听到可以离开的消息,凌小柔有些惊讶,带她的时候义正言辞,好像她犯了多大的事,可进了警局对她却是不管不问。
她就这样忐忑的过了一夜后,忽然得到可以离开的消息?
“……警察同志,您们这样做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啊?”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被警察带走,然后待了一夜之后告诉她:你没事了,可以走了?
算什么?开玩笑?
所以她一定要个解释,要一个道歉,戴眼镜的警察被问烦了,直接皱着眉头不悦的说:“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保释你的人,就在外面!”说完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凌小柔楞了楞,她走到窗台前,看向派出所大门,那
那辆车不是少爷的吗?他怎么会是来保释自己的人?
难道那天她陷害温欣被识破了,然后他故意在警察来的时候,更改了人名?不,不可能,那天她动手打张月芬的时候,手下根本没有留言!
他不可能识破,再说当时她也是看着他离开,所以才开始陷害温欣的。
就这样,凌小柔顶着乱七八糟的想法,走出派出所,然后一步步的磨蹭到房车前,正犹豫着向阳如果盘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才好。
只听砰的一声,车门一开,凌小柔万万没想到,出现的人居然是老夫人。
“……老夫人,您?”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怎么会来,您怎么会来保释我?”此时此刻,凌小柔有些怕。
到底温欣还是向家的少奶奶,她怕老夫人会因此而责罚她那……
“来,小柔,你上车,我有话要问你。”
“我……我……”老夫人对下人的铁腕,从母亲那里她多少也了解些,所以在老夫人要她上车时, 凌小柔忽然捂着肚子:“老,老夫人,我肚子疼, 肚子疼,我……”看到派出所的牌子,她忽然有了主义:“我那个去里面,去洗手间一下。”
为了让老夫人相信,她转身的时候微微弯下腰,刚想逃这时胳膊一紧,紧接着就听到玉姐说:“小柔,车上有洗手间的,走吧。”
“……”
******
香山别墅。
一夜索取,向阳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
他看了看熟悉的女人,黑着一张冷脸,走出卧室。
刚下楼梯就看见玄关处,站着一抹高大而威严的背影,一双星眸瞬间染怒,“出去,谁准你进来的, 给我滚!”
“混蛋!”向胜杰转身,一脸阴鸷的看着儿子,“向阳!你可以啊!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敢跟爷爷顶嘴,还敢威胁姑姑,不将奶奶放在眼?向阳!五年不见,你本事没涨,倒是能耐的很啊!”
“呵!向先生,我一直都能耐!一直自大!这是整个帝都人民都了解并容忍的事实!怎么?难道您会不知道?”
五年,面前的男人,这是五年未见面的爸爸,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不分青红的责骂!
呵呵,向阳苦涩的笑了笑,果然,他们是最全天下最奇葩、最不能相见的父子。
隐去眼底的痛,向阳刚抬头就看见向胜杰扬起巴掌,那架势仿佛要打他,他忽然就笑了,笑得张狂:“哟,向先生,您这是什么动作?想教训我?”
越看这个唯一的儿子向胜杰越生气,而他越生气、越愤怒眼前的人越笑,那笑容像极了妻子。
一想到那个女人,向胜杰心里越火,越恼,越生气,他扬手对着向阳的脸就打下去,“混蛋!就算我教训你,那也是天经地义,天王老子都管不着的事!”
预期的巴掌并没有响,向胜杰怎么都没想到他用力的一巴掌,居然就这么容易被儿子躲开了!
颜面未失的他,怒了:“向阳,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向爷爷奶奶还有姑姑道歉!至于杨伟的事情,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闻言,向阳哈哈大笑了:“向先生,你谁啊?你要我回去道歉,我就得回去道歉,你要我怎么样,我就得怎么样!那么,你告诉我,你是我的谁!!你是谁!!!”
知道向胜杰对香烟过敏,他偏偏当着他的面,挑出烟味最深的雪茄,迎着狠狠的吐着云雾,他就是要气他,狠狠的气他!
第83章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一口浓烈的烟雾顺着窗台的风如数卷进向胜杰的鼻腔里,每到这个季节他过猛性鼻炎特别严重,再加上香烟的过敏,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涨红着脸憋了好半天。这才有所缓和。却不想儿子根本不会让他如意,顺着风口更加吐云吐雾,他连忙侧身脸快速戴着口罩,怒道:“混蛋,我看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一点家教一点素质都没有!”
那双跟向阳酷似的眼睛,透着浓浓的不屑和怜悯。那眼神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人根本不儿子,而是一个令他痛恨和耻辱物件。
或许从小就习惯了。面对亲生父亲的这种眼神。向阳依旧笑,皮笑肉不笑的答 :“对,向先生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我的确是没素质,没家教,你知道为什么吗?呵呵。向先生,因为我没父亲!他没教过我素质是什么!他没教过我家教是什么!!”
在向胜杰愤怒达到极点时,向阳继续开口:“你想知道他唯一教会我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他忽然哈哈的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带着闪动的泪花和明显的自嘲。
他看着厨房的位置,仿佛那里妈妈仍旧在忙碌,他说:“他唯一教会我的,就是玩女人!”
“你!”
向胜杰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唯一的。亲生的,自小跟他作对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中话。
他几次扬起右手,很想狠狠的给儿子一次教训,他每次扬手儿子那无所谓的、讽刺的笑,像一把刀狠争狠的刺中他的心。
最终,他软了下来,“之前随便你怎么作,怎么玩,我都可以跟你一笔勾销!唯独这次你必须跟我回去!爷爷昨晚转重症了!”
向阳再顽劣,再自负,再跟老爷子顶嘴,他究竟还是孙子,一个没有父亲,走了母亲在老爷子跟前慢慢长大的孙子!
面前他敬爱的爷爷,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闪过明显的痛色,单单是这点转变,瞬间被向胜杰利用。
他向前走了一步,试图拉近父子的距离,却不想向阳不但退后了,而且一退就是三步.
挫败感让向胜杰蹙眉,他极力忍耐着怒意:“向阳,你结婚的事情我在法国的时候看过报道,你根本不喜欢她,何必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跟家人堵气?再者,不管她是不是无辜都不配做向家的少奶奶!!孰是孰非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
闻言,向阳再次笑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看着泳池边的荷花,每一朵开得都是那么美,出泥而染!只可惜向阳摇了摇头,他怎么会跟一个尽是铜臭味的商人谈什么荷花?
当着向胜杰的面,他拿手机给钟点工去了个电话,“是我,香山别墅需要在傍晚前彻底清理!“
“你!”向胜杰扶了扶眼镜: 这混蛋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今天是死了心,不跟我回去?!”见儿子不理他,他又加重语气:“是不是!回答问题!”
“想让我回去道歉,可以!”看着扔了手里的烟蒂,向阳又挑了支,点然前他也给了向胜杰一个选择:“向先生,你是商人,应该明白商人法则,想让回去道歉,想让我回去替你挽回那么一点点脸面的话!”
看着向胜杰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说:“离开那个女人!”
“混蛋!”
向胜杰终是忍不住甩了儿子一个大巴掌,声音太响,太用力,以至于温欣迷糊醒过的时,惺忪间听到摔门离开的声音。
她撑起酸涨不已的身子,不经意间看到大床另侧有些凹陷的枕头,那洁白的枕面还残留着两根短短的黑发,那是
昨晚他狠狠的对她后,竟然没离开……
心,因为这个小小的变动而嘭嘭的直跳,在向阳眼里厅,能跟他同床的女人,除了……他把她当成真的妻子?
顶着乱七八糟的想法,温欣冲完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后,下楼不见向阳的影子,索性她进了厨房,刚把淘好的米放在电饭煲里,忽然就听到‘啊’的一声痛喊。
她手里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这声音好像是向阳,打开半掩的窗子,温欣探出脑袋各处寻找,最后在荷花池边上看到那抹让她有些担心的影子。
“向阳,怎么了,刚才怎么回事?”
“蛇,被蛇咬了!”
什么!!蛇!!惊秫感瞬间从头顶开始蔓延。
顾不得摘掉围裙,温欣匆匆跑下楼,像是记起什么,她连忙又来到客厅,从包里找了手机打了救护电话后,又冲进厨房拿了剪刀和玄关处的药箱,匆忙跑了过去。
远远的,她就看到向阳伸腿正吃力的试图自救,她紧张的喊:“别动,千万别动,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他们很快就到!”
话,虽然说得有条不紊,向前的步子也是不曾停下,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怕,儿时的记忆像疯了一样滋长。
对,她儿时被咬过,所以间接的她怕,怕那软软的冷血动物。
“别过来,它就!就在荷花……池里!”忍着大腿处的伤口,向阳有些吃力的想站起来,试了几次最后只好有些尴尬的坐在地上。
他,那个向来自负的大少爷,一个堂堂的男人,居然需要一个女人救?
一阵的疼痛,疼得他痉挛的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看着越走越近的女人,他生气了:“我说别过来,你听不见?聋了?”
温欣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不但来了,还不容拒绝的在靠近的瞬间, 下蹲后伸手去抓他的须脚裸,却被他抢先一步扣住手腕。
“滚,我说了,让你滚!听到没有!”
“你知道的,我是不会滚的!”温欣吸了口气,摔开他的手,拿起剪刀时这才意识他受伤的部位有点……
手上的动作只是略顿后, 她迅速剪开西裤,一直剪到大腿根部……未来得及尴尬,她入眼就看到他麦色肌肤的红肿,以及那两个明显的牙洞,心跳不由得慢了半拍!
毒蛇,这蛇有毒!必须尽快吸毒!
来不及细想,她按住他的腿,低头就吸上去,却在这个时候被他狠狠的摔开。
向阳喘着粗气,怒吼:“滚!谁要装好人,别碰我,看见你就讨厌!你救!滚!”
温欣没说话,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依旧像刚才那般毫不犹豫的吸上去,她当然知道蛇毒的厉害,当然知道吸毒的人一旦口腔有什么感染,同样会中毒,但
她还是毫不犹豫的低下头,软而绵的唇,碰撞触到伤口时,她感觉他在颤抖。
她笑:“堂堂的向大少,也会有怕的时候?”
“死女人!”竟敢看不起他!
向阳瞪眼想阻止,可蛇毒仿佛已经顺着血液四处跨上扩散了,他不但提不起力气,就连眼前的她。
那张依旧倔犟而清丽的小脸,黑了白,白了黑,视线远远近近的模糊着不清楚,她此时的样子,是何等的娇美。
但……感官却无比的清晰和敏感。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唇、她的用力以及她碰上他肌肤时,那一瞬间的电流直达心底。莫名的有什么 情愫在心里蔓延。
他吸吸深了口气,蹙眉持着为数不多的力气,问她:“为什么,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布亚刚亡。
一般女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哭,应该手忙脚乱吗?她为什么可以如此淡定,如此冷静的带来剪刀和消毒工具。
昨夜,他不管她的反抗,狠狠的,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的对她,难道她就不生气吗?依她之前的性子,她该不理他才对啊!
“死女人,你不是讨厌我么,你……为什么还要……”
“闭嘴!”她有些头晕目眩的撇了一眼,“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呼了口气,看着仍有些青紫的伤口,再次低头吸上去,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他说:死女人,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
吐出嘴里的毒液,她只来不得笑了笑,不等说什么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好在晕倒前,她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这下他和她,应该都没事了吧!
第84章 你怀孕了。
软绵绵的身体,就像散了架似的躺在棉花上虚弱而又无力。而鼻腔里却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可否认,对这种味道。温失是讨厌的。
即使,它代表干净,她还是一样讨厌!
半年前,她从国外急切赶回来的时候,走进昔日温馨的家。闻到的第一个味道就是它。紧接着就是父亲出事,母亲下落不明的消息。
所以她讨厌,极度的讨厌。她想挣扎着睁开眼睛。远离这个讨厌的味道。可全身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隐约间,好听到有道好听的声音说:“蛇毒在口腔里更容易扩散,你现在正打点滴呢,先好好好休息,睡一觉吧!”
说话的人,仿佛能猜透温欣的心。接着又说了句:“向先生很好,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不清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后,铺天盖地的疲惫感像暴风雨一样倾盆而下,黑暗将她瞬间包裹。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或许是听到响声,有护士适时推门走了进来,“向太太,您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向太太?好陌生的称谓。好像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她摇头笑了笑,“没事。”这个梦好长,她睡得好累。
护士量完体温后,说:“很好,您已经不发烧了,没事了。”
“……向阳呢?”犹豫了会,温欣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护士会心的笑了笑:“向先生就在隔壁的病房。”走到护士像记起什么似的,又说:“向太太, 其实您可以去楼下走走,这样对您恢复更有帮忙。”
最初,温欣没在意护士的话,她以为只是贴心正常的叮嘱,却在来到隔壁病房,将要推开房门时,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护士要她下楼走走是因为病房里有人,而且还是女人!凌小柔!看来撕破脸之后,她也没有必要再含蓄了,直接煲汤来喂情郎了?
只是喂谁的情郎都好,但唯独他不行,如他霸道的强调‘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一样,他也是她的男人!
她温欣的男人,谁都不能碰的男人!
几乎就在推开时,温欣后悔了。她这是算什么?吃醋?
想到这里温欣快速摇了摇头,她不会吃醋的,吃醋的前提意味着喜欢,她不喜欢他!一点都会!
“站在门口,想应聘门神?”
听听,这是什么话,什么人?
此时想退已经来不及,温欣索性大方的走进来,她说:”我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既然没死,那就继续风流快活吧!小心伤口!不要动作过激!“她意味深长的撇向他毛毯下的部位,另有所指的说。
“温欣,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误会。
”凌小柔放下瓷碗,像女主人般的站起来 :“是老夫人没空过来,所以她让我过来侍候着,既然你现在醒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汤记得喝哦,想吃什么,我明天过来的时候带过来。”
闻言,温欣笑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当然喽,我的厨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如做你最喜欢的……”
“狼心狗肺!”为怕凌小柔没听清楚,温欣一字一句的重复:“狼心狗肺汤!记得不要放辣,最近有点上火,需要清淡!”
说完,她再也待不下去,特别没骨气的跑了出来,脑海却一直闪烁着向阳接受凌小柔喂烫的画面。
她忿忿的踢着脚下的石子,仿佛那就是向阳的化身,她狠狠的用力:忘恩负义的臭男人,她才刚刚救了他,转眼就开始寂寞了?
找谁不好,一定要找凌小柔吗?
他明知曾经她有多么重视友情,更加明白她现在有多么绝望,就这样他还允许她要喂!!
温欣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踢着脚下的石子越用力,直到她一脚踩在某双男式皮鞋,她有些幸喜的抬头,却在看清跟前的人竟然是杨伟时,瞬间冷了下来:“好狗不挡路,请开!”杨伟,如果我是你,我会再也不出现!
拉住她的胳膊,杨伟皱眉:“说!你就那喜欢他?就那么爱他?为了他命都不要?你说!”
“他是我老公,我不喜欢他,我喜欢谁?不爱他我爱谁?”温欣想摔开他的胳膊,却被他反握得更紧,她冷笑如冰:“难道杨先生想我爱你?”就在杨伟一楞的时候,温欣莞尔而笑,“要可能吗?”
那一笑的倾城,胜过长廊尽头的绿色。那一笑的冷漠,像一把无形的长剑,直直的刺伤杨伟的心灵。
他扣紧她,步步逼近她,直到逼得温欣身后只剩下坚硬的柱子,她怒了:“杨伟,如果我是你,都不好意思再活了。”
他在她脸上,眼里看到明显的讽刺和不屑,他敛去眼底的痛:“为什么如此恨我,最初我以为张月芬的孩子是我的,才会说了几句话过激的话,除此之外,我有伤害过你吗?你说!为什么如此恨我?”
“为什么?”看杨伟居然当真点头,温欣忽然笑了:“自己去查!”
说话间,她想抬头去踢,他仿佛早就猜到了,躲开的同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杨伟眯起眼睛, 阴森的说:“你还不知道吧,张月芬死了!”
嗡!
温欣大脑突然一空,瞬间弹出完了两字。
那天,她那么恨,她那么想她死,却还是救了她,却没想到张月芬了?猛得她抬头看着杨伟:“是你吧,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人,我就把一切告诉你!”
啪啪啪!
陌生而又熟悉的拍掌声后,温欣还不等开口,就看到夕阳下,有个人带着佛挡杀佛的架势,直冲冲的走过来。
他一拳直接捣在杨伟的脸颊上,阴鸷至极说:“杨伟,我还没死呢,你就这样开始惦记我的女人?嗯 ?当我是死的?”
又打,一定又会打起来,正当温欣担心向阳的身体会因为蛇毒而吃亏时,却不想杨伟,居然摸了摸脸颊,就这么走了?
下颚一阵吃痛,温欣被逼着抬头。逆光里,他一脸阴沉,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更是闪动着赤果果的怒火。
她忽然就笑了,郁闷的心情好像长翅膀瞬间飞走了。
看见她笑,他更怒了。
他吼:“死女人,你果真是死的啊,是不是我再晚到一会,你和他就搞上了?你就这么不甘寂寞?才一天没要,就开始想男人?说!”
“要不怎么说是夫妻呢,要按不甘寂寞的先后顺序来说,应该是你吧!”
嘴硬的死女人!
他扣她的脑袋,把她逼得毫无退路,粗鲁而又直接的咬上去,咬掉她的唇看她怎么嘴硬,猛得大腿受伤的部位一痛,他本能的松开。
却见她笑得意:“向阳,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明天刚好可以喝新欢精心煮的狼心狗肺汤!”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
或许因为药物的关系,晚饭没多久她混混沉沉的就睡着了,朦胧间,好像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
刚开眼睛,差点没被病房的人民吓呆了,不但如此,向阳居然把床转移了,就距离她半米不到,而屋里的人民更加友好的令人温欣害怕。
除了老爷子之外,该来的全部都来,右侧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虽然嘴角是上扬,但他的眼神却是凛冽的,搭配那一身墨蓝色的西装, 整个显得更加威严和不容靠近,或许是感觉到温欣的打量,他站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
“你应该是我爸爸。”
“……”这样的开场白,温欣还是第一次遇到,她有些诧异的看向隔壁床的男人,不知是他玩游戏太投入,还是故意,总之向阳没搭理她。
她只暗暗吸气,“……爸。爸爸。”
“谁是你爸?死女人,你想什么谁?随便来个什么人,让你叫爸,你就叫?”丢掉平板,向向阳很不悦的撇了一眼:“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随便来个男人,让你叫老公,你也叫?让你走你也走?”
温欣很想顶他,很想反驳他:如果需要上, 她也会乖乖听话。最后当着大家的面她微微笑了笑,刚要说话,这时,光亮一暗,紧接着她的床多了一个人。
他说:“我老婆累了,不宜继续会客!”这是……明目张胆的赶人。正当温欣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雨时,却怎么都没想到,老夫人居然是第一个笑的人。
如果不是曾见识过老夫人发怒的样子,此时温欣真的认为眼前的老人是和善的,只见她慈祥的说:“既然欣丫头累了,那我们就不要多打扰了, 让她好好养身子,早日替向家生个大胖小子 。”
“咳咳!”天要下雨了吗?温欣被老夫人快点弄糊涂了。
********
嘴硬的死女人!
他扣她的脑袋,把她逼得毫无退路,粗鲁而又直接的咬上去,咬掉她的唇看她怎么嘴硬,猛得大腿受伤的部位一痛,他本能的松开。
却见她笑得意:“向阳,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明天刚好可以喝新欢精心煮的狼心狗肺汤!”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布亚讨血。
或许因为药物的关系,晚饭没多久她混混沉沉的就睡着了,朦胧间,好像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
刚开眼睛,差点没被病房的人民吓呆了,不但如此,向阳居然把床转移了,就距离她半米不到,而屋里的人民更加友好的令人温欣害怕。
除了老爷子之外,该来的全部都来,右侧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虽然嘴角是上扬,但他的眼神却是凛冽的,搭配那一身墨蓝色的西装, 整个显得更加威严和不容靠近,或许是感觉到温欣的打量,他站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
“你应该是我爸爸。”
她只暗暗吸气,“……爸。爸爸。”
“谁是你爸?死女人,你想什么谁?随便来个什么人,让你叫爸,你就叫?”丢掉平板,向向阳很不悦的撇了一眼:“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随便来个男人,让你叫老公,你也叫?让你走你也走?”
温欣很想顶他,很想反驳他:如果需要上, 她也会乖乖听话。最后当着大家的面她微微笑了笑,刚要说话,这时,光亮一暗,紧接着她的床多了一个人。
他说:“我老婆累了,不宜继续会客!”这是……明目张胆的赶人。正当温欣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雨时,却怎么都没想到,老夫人居然是第一个笑的人。
如果不是曾见识过老夫人发怒的样子,此时温欣真的认为眼前的老人是和善的,只见她慈祥的说:“既然欣丫头累了,那我们就不要多打扰了, 让她好好养身子,早日替向家生个大胖小子 。”
“咳咳!”天要下雨了吗?温欣被老夫人快点弄糊涂了, (重复的明天修改好,实在赶不急时间了,明天发红包补偿大家,对不起了。)
第84章 我就是故意的
温欣一脸询问,向阳却深沉如海的不答,这时老夫人终是忍不住了。
在玉姐的搀扶下,她走到床边。顺势就坐在温欣跟前。即使她面带笑容,即使笑容看起来很慈祥,但温欣还是挺了挺身子,下意识拉开距离。
“……奶奶, 您……”她是怀孕了吗?在经历了假孕和诬陷。在向阳宁愿离家也不愿离婚的前提下,就这样意外的怀孕了?
忽然间,一切好像都通了。
她为了救向阳晕倒后。入院后医生肯定会给她做检查。她怀没怀孕便是一目了然,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大清早的病房里涌满了向家的人。布亚肠亡。
也正是如此,所以她们才会‘礼貌’的笑,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近在咫尺。那个不久前还甩巴掌给她的老夫人。
才会笑得如此和善和慈祥,而身边的男人却感觉上,他为什么不高兴?好像对这个突来的惊喜根本不期待。
“傻丫头,你怀孕了,从现在开始,你不是要做妈妈的人,为了孩子,你可要好好养身子哦。”
老夫人拍了拍温欣的手背,然后对一侧的玉姐吩咐道:“玉姐。我记得你来向宅之前,是做月嫂的吧,既然这样以后大少奶奶的饮食和保健,就全权交给你了,欣丫头,你看呢?”
她看?在按排完之后,再问她,她的意见如何?
温欣把询问的眼神再度投向那个玩游戏的某人,等他的意思。却不想他还是像刚才那样不理会,这人!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应下!!
“这方面欣儿没什么经验,全听奶奶安排,但 是……”
温欣笑了笑,很快进入角色,她故意有些生气的说:“奶奶,你看向阳,根本不在意我,不关心我,就知道玩游戏,哼!”
老夫人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心里尽是冷笑,到底还是年轻,到底没经历过风雨和岁月的洗礼,刚怀上这就开始翘尾巴?
她有些敷衍的笑了笑:“……男人嘛,总有粗枝大叶的时候,等做了爸爸就好了。”
“可是现在我就怀孕了,如果怀孕不在意的话,那也……”
说着她又撅了撅嘴,完美的演绎着一个刁蛮的小孕妇,一个母凭子贵而傲娇的女人,她说:“男人啊,果然靠不住!奶奶,要向阳留下,还不如让小柔留下来陪我,至少小柔心细,您说是不是?还是……您不舍得的?”
“你这孩子!看你说得什么话,玉姐我都舍给你了,又怎么会不舍得小柔呢?再说了,向阳的腿还没好,的确需要有个人帮衬着。”
呵呵,听听老夫人这话说得,好像凌小柔是向阳的什么女人,对此,温欣直接装傻,她示威性的对向阳抽了抽嘴,“玩吧玩吧,这下有小柔陪我,你爱怎么怎么玩。”
这一刻的她,就是一个十足的任性小孕妇,而老夫人那里,该说的话,该摸的态度,都已经达到目的了,也就没有再逗留的意思。
其他人一看老夫人走了,纷纷也跟着找理由,找借口离开,而向阳也因为要治疗检查被护士推走。
一时间,病房静了下来。
静下来的时候,莫些伪装的东西也开始现形。
今天的凌小柔是田园风,她一袭碎花裙、马尾辫再搭配那水水萌萌的眸子,怎么看怎么清纯,只是那一脸乖巧的笑容在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病房时,瞬间变了。
露出恶毒公主的憎恨,她喘着粗气愤怒的质问:“温欣,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把我留下来的,对不对?”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谁让我现在身子重,需要有人陪呢?”温欣一副你能奈我的样表情,让凌小柔疯狂。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
凌小柔没想到温欣会回答的这么直接,她气急,吸气:“温欣,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想报复我!但你总不能因为恨我,然后不惜残忍的用自己亲骨肉来陷害我?”
依她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那样做吧,当初能鼓起勇气去威胁少爷结婚,很多的成份也是因为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就是私生子!然后再加上家变的原因。
应该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以温欣的性子,她不会拿孩子来开玩笑。
想到这里,凌小柔暗暗松了口气,她刚才或许是敏感堕落了。
“呵呵,小柔,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好闺蜜,十几年的交情没处,你果然懂我!其实我突然也发现你这这个主意真不错!”
看见凌小柔愤怒,恼火,温欣心底莫名的开心,莫名的痛并快乐着,或许这就是报复的快感。
这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感觉,为了气凌小柔,她故意特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如果这个主意一定成功,我不止能报复你,还能彻底的把你从向宅赶走!让你以后也再见不到向阳!而你多年的暗恋呢,也会胎死腹中,而我呢!只不过损失一个孩子而已!很划算的对不对?”
“你!温欣!!”
“在,我在,怎么了 ?”温欣疑惑的问。
!!!凌小柔快疯了,就知道,她就知道说什么向阳粗心是另有目的,她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她就知道她想报复!
她怒:“果然,一定错都没有,温欣!你就是一个狠毒而残忍的女人!”
“呵呵,谢谢谬赞,或许吧, 我就是这么狠毒!就是这么残忍!所以!!”
说到这里温欣故意顿了顿,在凌小柔情绪快奔溃的时候,她忽然笑了,笑得灿若阳光,“所以呢,在陪我的日子,你要特么小心啊,说不定我心血来潮,下一秒就暗算你!就用你刚刚说的方法,狠狠的,残忍的暗算你!”
凌小柔,不要以为在这个世上只有你会装,只有你会下暗井,不要以为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善良的忍下来并愚蠢的原谅你!
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对你而已,一旦……
第86章 你慌什么,逃什么?
“你!!”凌小柔跺脚,余光好像看到了谁,她眼框瞬间充水,
“我也是被逼的。都是张月芬威胁我,所以才会那样做的,我都道歉,都认错了,你还想怎样?难道一定要我下跪吗?如果我下跪你能原谅我的话。那我就给你一跪下!”
瞧准时间,趁护士推着向阳进来的时候,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上前挪了两步。声音里尽是哽咽和哭泣:“温欣,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拆除你,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看在我帮你进向氏,帮你在少爷的酒里……”
呵呵,说得这么可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温欣多么恶毒。
看着窗外的天空真的好蓝好蓝,比起人心要干净的太多太多,半天听不到凌小柔的声音,她有些意外的回头,“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这
刚回头。就看到一脸黑线的向阳,他什么时候来的?他这是怎么了?
向阳坐轮椅上,一双眼睛喷着熊熊的怒火,他一脚踢开原本半掩的房门:“凌小柔,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我的酒是怎么回事?!!”
那夜公司聚会,没两杯酒下去,他就感觉头晕心慌,冲过两次凉水澡后,闷热依旧未减。
而就在这时,他发现床上有人!一个喝醉的女人!他固定的休息室竟然……再后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再后来,他就被威胁结婚!
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设计?
该死,他可以看在孩子、看在继承权以及集团的声誉上,准许她一次,并不代表着就可以准许无数次!!
死女人!你的出现若从头到尾都欺骗,我定不会饶恕你!
凌小柔八面望风,她很清楚少爷和温欣两人都是倔犟的人,所以眼观鼻,鼻观心之后,她瑟瑟发抖的点火:
“少,少爷,求您别问了,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听到,而我什么也没说……”
“凌小柔,说!”
凌小柔张了张嘴,“我……”早在发现向阳时,她就暗中掐自己,很用的掐,这会应该都紫了吧。
她故意紧张的用手腕擦了擦汗,那刻意挽高的袖口,赫然露出斑斑青紫,“少爷,我刚才真的没什么说什么,什么都没说。”
“胳膊怎么了?”
“……“凌小柔没说话,却是委屈的看了看温欣。
那意思还用猜吗?在向阳发怒之前,温欣挑了挑眉:“你心疼了?想替她报不平?”向阳如果这一点真假你都分不清,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
她清者自者,浊者自浊的态度,让向阳烧心,他用力拍了下轮椅的手柄,怒呵:“温欣,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解释!”
看着那张怒火中烧的脸,温欣笑得苦涩,“你要我解释什么?”
向阳,难道我在你心里,都抵不过一个凌小柔?就算她是容妈的女儿,就算你样青梅竹马,就算你们一起长大!
难道我和你,你和我这几个月的相处,就没有一点信任可言?
而且……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这里还有一个意外的惊喜,一个悄然存在的小生命!难道……都抵不过凌小柔的两句话?
却不知温欣的沉默和动作,在向阳眼里却是另一个层意思,那是威胁!她在威胁!她在摸着肚子,像结婚前那次一样,用孩子威胁他!她又威胁他!!
他赫然起身,不顾医生的叮嘱,撑着肿痛的左腿,一步步向前,每走一步那些余毒仿佛都会滋长,痛点诬陷蔓延。
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瞬间迸发极度的寒冷:“不解释是吧!温欣!你最好不要后悔!”
“后悔?“温欣眉头紧拧。
她故意调开视线,不让他看到眼底的痛,不给他轻视自己的机会,她说:“事情不是摆在眼前吗?你……”
脖劲一紧,紧接着窒息感瞬袭,有那么一刻她想放弃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掐死,可是一想到那个刚来的小生命。
她挣扎了,她反抗了,她吃力的、倾尽全力的掰开他的手:“你,放手,放开我, 我……”感觉他的手力不松反增,温欣第一次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只求他放手。
眼见向阳有所缓和,凌小柔跟着添火:“对对,少爷,快放开手,温欣怀孕了, 她有你们向家的长孙啊!”
如果,我还怀了你们家的长孙呢 ?!
遥远的记忆里,那个女人就是用这句话威胁他,就是这句‘你们家的长孙 ’该死!
那时,面对他的威压,她泰然自若,她!!
嫉妒是发疯的癌细胞,一旦开始四面八方的蔓延,蔓延到一定程度,就钻了牛角,一个再简单的道理都无法看清看透。
此时此刻,向阳像失了理智的苍鹰,疯狂而又蛮横,狠狠的扣住温欣的脖子:
“从来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从来没有!不要以为你怀孕了就可以挑战我的底线 !说!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设计?”
“那好吧, 你动手吧!”
向阳给了你三次,你三次都是选择让我解释,三次你都是相信她,而让我自己去洗脱罪名,去解释吗?
哪怕你有一次是犹豫的,我都想去解释,只是现在……我解释了,你就会相信么,你就是忘记你的底线?毫不犹豫的相信我吗?你会吗?
不,他不会,如果他会的话,她现在又何必如此的狼狈。
缓缓的,她闭上眼睛,敛去眼底的绝望,是生是死都随他吧!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一抽抽的痛……
泪,不期然而落,滴在他的手背上,烫伤了他的心。
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他刚刚都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该死!
几乎就在松开的瞬间,他稳稳的,紧紧的抱住她,深邃的星眸闪烁着自责:“为什么,为什么就那么倔犟,为什么就不能低一次头?”
你知不知道,只要你解释的,只要你说的我都会信,都会信,可是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嘴硬的不肯低头?
温欣,温欣,哪怕一点点的示弱,我都不会这样伤你……
“……少爷,都怪我,要不是……”
向阳一道嗜血寒光直直的射过去:“滚!凌小柔,给你两秒,立马滚!”
凌小柔紧了紧手掌,想到老夫人的叮嘱,她吸气忍下所有的一切,瞬间恢复恬静的模样,“那好,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我就在……”
话还没说完,只听嗖的一声,迎面好像扔了什么过来,吓得她半秒都不停,瞬间退出去。
*****
半小时后。
那女人就是不搭理,就是不搭理他!向阳有些讨好成份的拿过牛奶,然后递给她:
“……喝了它!”
温欣淡淡的看了一眼,继续不语。
自负的向少碰了一鼻灰,他耸肩:“对了,孕妇喝凉牛奶不好,我去烫一下,等我。”他伸手很想的揉揉她的脑袋,却在她依旧冷漠的眼神下,作罢。
这女人看来是……生气了吗?其实他也是生气的啊,他也委屈的啊!!
温欣半靠在病床上,感觉那抹高大的身形离开了,她这才抬头向小厨房那边望了一眼,看见他那笨拙的动作,她忍不住翻了翻了白眼。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无赖?这么不讲理?不相信的人是他,现在屁颠屁颠示好的还是他!!真是赖皮!
“牛奶好喽,来尝尝本少爷亲自加热的牛奶。”手套还没来得及摘掉,向阳就捧着牛奶找床上不搭理他的女人献殷勤。
“不喝!”她不止不喝,还不想原谅他。所以在向阳递过牛奶的时候,温欣想也没想的直接推开。
“啊!”
一声呼痛,只见那刚刚烫好的牛奶全部洒在某人的裤那腰带以下的位置。温欣抽了抽嘴角:“……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紧吧!”
“不管有事没事,你都得负全责!”向阳一脸黑线的撇了眼,几乎就在冲进浴室的瞬间,打开花洒直接淋上去。
听着哗哗的水声,温欣咬了咬唇还是决定帮向阳叫医生,因为她好像听谁说男人的那个位置比较娇贵,他布以广才。
应该不会有事吧!
*******
忐忑,从向阳进去的时候,温欣就是忐忑的。
好不容易时钟从2点跑到3点,看诊终于结束,望着那一脸黑炭的脸,温欣碍着头皮问:“……凌,装凌医生,他……应该不会那么巧,刚好烫到那里吧!”
凌远忍住内心的大手,尽量用正常的口吻:“大嫂,看你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叫凌远就行了,还叫什么凌医生,咱们谁跟谁啊,又不是外人。”
闻言,温欣想扶额狂汗了!
就因为熟,所以她才会更脸红,她怎么也没想到值班医生竟然是凌远,太巧合了,这下当真丢大发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成了讨好献殷勤的那位?
咬了咬唇,她又问:“……凌远,他……”
“咳咳!”凌远握拳借着咳嗽看了眼好友,又转过头看着一脸羞色的女人,他突然有个很坏很坏的想法:“事情是这样的,虽然牛奶的温度并不能致残,但……”
在温欣紧张的吞咽口水时,凌远极力极力的忍住笑,忍着内伤,面上严肃的说:“他这个老二啊,近期需要特殊护理。”
“……”
第87章 这不是套子小姐么
“……”温欣似懂非懂的皱眉。
凌远再也憋不住隐忍的笑意,握拳把头埋在桌面和胳膊间,不露脸、不出声的大笑,而向阳却是黑线外加黑线。对右侧的女人扫了一眼:“出去,先回病房等我。”
放平时,就向阳这种口气,温欣是绝对不会放过他,可今天不同。太囧了。所以几乎在向阳发话时,她就立马跑了出来。
“笑,再笑!”啪!向阳一巴掌拍在桌上。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老二洗了个热奶浴吗?至于吗?说正事!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拽过椅子。向阳直接跟凌远面对面的坐着,突来的近距离,让凌远又是一阵偷笑。
他说:“人家有精油浴、口水浴、白兔浴、哪有像你一样还什么牛奶!牛奶就牛奶吧还是滚烫的?我告诉你,也就是烫点歪了些,不然的话,你这辈子行不行还是个问题。说真的,回去要后好好让你媳妇给护理下。”
见向阳面色要变,他立马医生上身,恢复那个严肃而又郑重的医生。
从众多文件夹里拿出一份尸检报告,特别认真的说:“跟我们当初推算的一样,是外力窒息死亡,死亡时间是午夜11点至1点。其他进展就看警方了,不过听朋友说,凶手是惯犯。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
向阳翻了翻尸检报告,蹙眉:“爷爷那里,你帮多留心一下,有什么近况及时告诉我啊。”
杀害张月芬的人一定是熟人,而且还很了解他和凌远的关系,如果那夜不是凌远制造的响声,张月芬的死,或许会被有心利用。布以池划。
第一个受诬陷的人……向阳脑中忽然涌出那天温欣和杨伟亲近的画面,好像记起来什么,他起身拿了外套就走。
“喂, 等会,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凌远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裹,然后丢在办公桌上:“这是我媳妇特意让我给你媳妇的,诺,你带上!我就不特意跑一趟了!”
“什么东西?”向阳看了两眼,却还是拿了起来。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向阳皱眉:“事!快说!”
“伯父半小时前,登机回法国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声。”
一想他们父子的相处模式,凌远不由得叹气 :“向阳,眼看老夫人就要80大寿了,伯父这次回来只待了一天然后又走了,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俩难道就没见面?老是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啊!”
“我也没办法!”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
儿子结婚做父亲的从报纸上才知道,呵呵,自己真的没努力过吗?这次他以为自负的离家,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并让他妥协,却没想那天见面
还像以前一样,只要提到那个女人,他就摔门离开。
他就不明白,那个女人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死死的,牢牢的栓住向胜杰的心,为了她抛妻弃子,一走就是十年,一走就是五年。
想到过去,他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儿时的记忆太痛,太刻骨。那些嗜心的东西总在深夜、总在漫漫岁月里空洞的让人无法呼吸……
*****
“你的。”回到病房,向阳把包裹扔给难得乖巧的女人。
“这是什么?”她记得近期没购物啊,怎么就有包裹?
拿起包裹刚想打开,余光感觉向阳好像心情不好,她走到沙发前,坐下,边开包裹边问:“……你哪里,真的很严重吗?”难道不举了?不可能吧!就那么容易,然后就不举了?
等了半天,得不到回应,温欣抬头看了一眼……难不成睡着了 ?
她抽了抽嘴角,低头刚想看包裹里是什么,这时腰间一紧,紧接着便跌进他的怀里,只听他说:“你很想我有事?”
“不是啊,我只是……”她咬了咬唇,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我会帮你的!”毕竟是她打倒牛奶,然后才烫伤他的,她会帮他找回昔日的……
她都想了些什么!!
向阳皱眉,口气低沉而又霸道:“别动!”他要试试是不是怀里抱个女人,就可以舍弃一切。
曾经,在妈妈离开后,他不止一次的看见向胜杰总是静静的抱着那个女人,一抱就是要好久,有时天黑下来,都不记得他还有一个饿肚子的儿子 。
而他,一个……那时不到四岁吧,居然习惯了饥饿。
一个豪门少爷,居然习惯饥饿,谁会信?总之,他就是这样过来的,直到五岁那天,奶奶无意发现后才震怒了。
是的,他就像怀里的这个女人一样倔吧,宁肯饿死也不愿向那个人或那个女人要一口吃,那个时候……
回忆总是沉重的,或许太累,记忆太深,他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好像有人对他的身体动来动去。
隐约间还有一种奇怪的冲动,他拧眉赫然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天亮了,第二反应是……他掀开毛毯一看,瞬间黑线了。
他在床上,而且还是裸的,这是谁做的!!!
“你,你醒了?”温欣拿了药膏刚想给他上药,突然发现他不但醒了,而且脸很臭。
想到昨天是晚上偷偷给他上药时的画面,温欣瞬间感觉自己的脸腾得红了。那种仿佛被识破的羞愧感,让她很怂的快速把东西藏到身后,然后转移话题:“你的衣服脏了,玉姐半小时内就会把新的换洗衣服带过来。”
“把东西拿过来!”向阳非常恼火,他伸手不悦的命令。
“女性用品,有什么好看的!”她向床尾靠了靠。
“孩子都有了,哪里来的女性用品?嗯?学会说谎?能耐了!”该死的女人,不但学会说谎,还学会脱他的衣服!
他堂堂的帝都第一男神,在某个早上不但是裸着醒!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裸的,要不要这么丢脸了?!!
他随手扯了件大毛毯,瞬间遮住重点:“给我!“
“……哦。”温欣犹豫了会,最终在他的冷眼下,很是听话的交出来。
“温欣!!!”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向阳恶狠狠的瞪眼,他恨不得掰开这女人的脑袋,“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鬼东西!”
“怎么了就?东西难道不是你自己给我的吗?难道不是凌远让我帮你那什么……”温欣正想理论一番,这时只听啪的一声,紧接着地面上就是那褐色精油的碎片!砸了?他竟然砸她 ?
怒意一触即发,她一下子就恼了,“向阳,你什么意思?要不是为你后半生着想,你以为我想碰那恶心死人的东西?!!”
哐啷一声,温欣说完之后,直接摔门离开!
随便他怎么吼,她头也没回的就坐电梯下楼,徒留那个没衣服、自负的向大少在病房里乱吼乱叫吧。
想想那个令人凌乱的画面,她心里就乐。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那位给丈夫和秘书送套子的贤妻吗?”
这声音……好熟。
顺站阴阵怪气的声音来源,温欣回头一看,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季丹。她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瞬间在人流潮涌的医院大厅激起千层浪花。
虽然没去计算那些好事的目光究竟有多少,但温欣全身却犹如针扎那般的不自在,各式的议论声和嘲讽更是一涌而来。
面对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她实在不能装作无视,然后默默的走开!吸了口气,她转身直接迎向一脸得意的季丹,“呵呵,真巧啊!原来是套子小姐,如果你下次需要,我还是会送。”
“呵呵,真是一只听话还贤惠的好妻子呢,难怪结婚当天跟一只狗举行婚礼呢,原来……”
“套子小姐!”直接打断她的话,温欣淡淡的笑了笑:“只是就算我送出一千一万,但他户口本里的女人依然是我!”
“你!你……”季丹喘了口气,她指着温欣跺脚:“你不要脸!向阳怎么娶了你这种女人!”
“是啊,他怎么就娶了我这种女人呢”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温欣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烫,她揉着太阳穴,认真的想了想:“或许我比脱光的套子小姐有看点吧!”
第88章 向阳,喜欢你,可以吗?
“或许我比脱光的套子小姐有看点吧!”
音落,周围的目光瞬间对两人身形进行比对。
温欣身上虽然穿着蓝白相间的宽大病号服,但曼妙的身材却一眼即热。相观一身性感低胸的季丹,虽然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能引人联想无数。终究透着低俗,那不经间露出的泳圈却也是那么明显。
特别上硬挤的沟虽成渠,但线条明显不如温欣的饱满!再加上清丽和浓妆的两张脸,最后获胜的当然非属温欣不可!
再者,这里的地点是医院。而温欣身上穿着病号服,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正宫身体不舒服而小三不但上门还挑衅外加讽刺。
在这种情况下。季丹受到攻击那也是再正常不过。
只听有人说:“都说现在的小三多么多么妖娆。没想到也就如此,跟正室有得比吗?如果我是那个男人也我也不会选她!出来卖难道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吗?丢人现眼!”
“我看不止丢人现眼,还不要脸,居然让正宫送套子,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吗?我说姑娘你也太能忍了吧,要是我!”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忿忿不平的对大家说:“要是有女人敢让我去送套子,我特么先撕烂她的脸!再把她丢到大街上去,不是想丢脸么,就让她丢个够!”
说到激动的时候,这位大姐嘴里的唾沫星子都在飞舞,她拉了温欣一把,“大妹子,你身体不舒服,不要出手。不怕!今天既然大姐遇上,铁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大姐挺你到底,我就不信全天下的正宫联合起来,还斗不死这些不要脸的骚狐狸!”
一听这话,季丹受不了,她不悦的说:“黄脸婆,你谁?你说谁呢?你怎么说话的,这里有你什么份上啊,人家皇上都不急,你一个屁太监你急什么?”
季丹憋了一肚子火,终于找到出气筒,法律上她比不过温欣,但现实中她还比不过一个中年老妇么!谁让女人年轻就是资本呢!
想到这里,季丹挺了挺她自认为傲人的胸,踩着高跟鞋直接用蔑视的眼神反击:
“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一口一个大姐,人家就会认你这个妹妹,想英雄救美你也配?
我看真正撒尿照镜子的人应该是你,虎背熊腰的你老公就算今天不出轨,明天一定会!跟你这种死肥猪XXOO,别说高chao,我看还没开始就泄了!哪凉快哪待着去!”
“你!”中年妇人双眼充血,完全不理会温欣的劝解,她撸了两把袖子,“小婊砸!你再说!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怎么?你还想打我啊?”季丹上下扫了两眼,然后很是不屑的笑:“老巫婆,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多跟人家这位贤妻学着点,有身有貌还能送套!你呢,拿什么和她相提并论!
你说你老公明天出轨了,我看你送套子的资格都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倒胃口!!“
“你!!你这个……”中年妇女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温欣刚想劝架,这时只听啪!啪!两声,紧接着两人就撕打了起来。
“该死的老巫婆,你敢拽我的衣服?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
“老娘我今天就替女同胞们出口恶气,非撕烂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万人骑!贱人!不要脸的小婊砸!老娘一腚坐死你!”
季丹终是抵不过中年妇女,没两下当真被坐在屁股底下,温欣一看劝不听,拉不开只好快步跑向服务台找保安前来帮忙。
虽然围观的人不少,但真正出手帮忙的却没有一个。
试想谁敢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伸手去帮一个小三,就算中年妇女太泼辣,到最后也只是事不关已的在一旁观看,等温欣带保安赶来的时候,季丹要多惨就有多惨。
衣服被撕烂了不说,绣花无带的内一也被撕出来,露出大半的沟渠还残留着激情过后的痕迹,那模样,那狼狈,别提有多么丢人!
不过,经过刚才的打斗季丹倒是学精了。
不管周围的议论和讽刺有多么刺耳和难听,她这次学会了不反驳,只是在温欣赶回来的时候,把所有的矛头全指向温欣:
“姓温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道歉,我和你没完!”
哼!她爸爸可是掌控着向氏旗下各餐饮店的肉类产品的大亨!今天温欣要是不给她一个合理的交待,她就让她好看,让向氏好看,让向阳求她!
就这么想着,季丹也不感觉自己有多么狼狈了。
她裹了裹为数不多的衣服,刚站起来想让温欣付出代价,这时看见去洗手间的中年妇女竟然出来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温欣!你给我等着!今天的耻辱,我要你一千倍一万倍的偿还,贱人,等着!!”
“小婊砸,有本事你给我站住!怎么跟我妹子说话呢?”说话,中年妇女又撸了两把袖子冲上来。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疯婆子!”季丹骂了不等中年妇女过来,她急忙按电梯离开。
一看季丹吓逃了,中年妇女哈哈大笑,她胜利感满满的拍着胸脯说:“妹子,你放心,就那贱人,她要是敢找你麻烦,你就告诉姐!大姐一准打得她满地找你!”
“谢谢,谢谢大姐,您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不就被狐狸精抓了两把么!”说着,中年妇女一把握住温欣的手腕,“呀,大妹子,果然是人美戴首饰这美,这玉镯子要好多钱吧!”
“……还,还好吧。”温欣不习惯跟人这么亲近,她不着痕迹的抽回手。
见大姐还在打量镯子,她想了想最后摘下脖子的项链,笑着说:“大姐,镯子是婆家给的礼物,要不然我一定送大姐,不过这条链子虽然值不多少钱,但却是我的成年礼,这些年我一直戴在身上,留给大姐做个纪念吧!”
“呵呵,这,这不合适吧!得不少钱吧!我不能收,不能收的!”
话虽是这样讲,但中年妇女却还是把项链收在手里,对温欣又是一阵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才离开医院的大厅。
只是,她刚想美美的把链子戴到脖子上,忽然手一空,再抬头刚到手的项链就被抢走了。
她拍着大腿,哭喊:“抢劫!抢劫了!来人呐!还有没有天理了!”
*****
相隔一条街的玫红色跑车里。
季丹推了推墨镜,对刚上车的人淡淡撇了一眼:“有人发现吗?”
“谁发现?就我这手艺,要是被发现了,早特么的蹲大狱了,说好的,一手交物一手交钱,你不会想耍赖吧!拿钱!”
“切!”季丹冷哼一声。
她转身从副驾驶座拿过包包,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封,然后递出去:“记住,你从来都没见过我,知道吗?”
此时季丹完全没发现,后座的男人在接过信封后,看到她名牌包包的标记以及那鼓鼓的钱包时,眼底闪过怎样算计。
只见,他口气随意的说:“捎我一段,我想去火车站!”
“捎你?”季丹不可思议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我凭什么捎你?钱货两清你给我下车!”
要不是看在他手快,能帮到她的份上,她的车也是这种小瘪三能坐的?看来她又需要再换套新的车饰了,真是晦气!
男人把季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的说:“你真想我打车?不怕我路上发生点什么意外?我原本还替你着想,本打算去外地待一段时间,既然这样,那我还是乖乖打车去吧!哎!”说罢,他去就打车门。
这时只听滴的一声,季丹锁上车门,然后很是不耐烦的说:“先说好,我只送你到车站,之后我们……”
“要不是我没车,我们现在就没关系了!”
“知道就好!”
路上季丹心情非常的不佳,原本她是想去看向阳的,可是遇到温欣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不但被羞辱,现在还要给一个小瘪三当司机!
她是谁啊!她爹可是帝都肉食大亨,她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好不好!越想越生气,此时季丹根本没有意识到所谓的火车站早过了。
后座的男人一看到了郊外,又是临近傍晚,四下无人,他猛抬头对着季丹的后劲狠狠的劈下去,反应灵活的左手跟着瞬间稳定方向盘。
左右瞄了一眼,视线最后落在左侧不远处的河堤,他坏坏地笑了。布土介弟。
我擦,这女人包里还有提性用品,这下当真是爽爆天!刚好两粒,你一粒我一粒,我俩一起欲生欲死!
恩,果然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味道还不错,这下就算去外地隐姓埋名也值了!
****
跟那位大姐分开后,温欣就遇到拿换洗衣服的玉姐,刚好司机没什么事,温欣便请司机把她送到康复中心。
向阳花开。
看着这几个大字,温欣说不清楚为什么心底莫名的很暖,仿佛寒冬日里的一碗热汤,暖至肺腑。
察言观色的玉姐看出些什么,她热心的说:“少奶奶真是好福气,少爷得小山的事情,特意把这家康复中心买下来了。
不但所有的设施全部换新,就连老师和同学还顾忌小山全部都留了下来,最后还亲自取了这个名字,虽然玉姐人笨读是不懂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但可以看得少爷是真心对少奶奶好呢。”
他想到他,她心底更暖了。
他好像除了自负之外,就现在两人的相处模式来说,他对她应该还算不错吧,想到离开时他那愤怒的样子,温欣不由得笑了:
“玉姐,不用等我了,我一会儿打车回去,你还是快把衣服给少爷送过去,不然我怕他会杀人!”什么臭脾气,居然只穿自己的衣服,就算医院病号服再贴心,他宁愿光着也不穿,当真是是奇葩!
“那行,少奶奶不想打车,可以给玉姐来电话,玉姐再来接您。”
“好。”
***
等温欣再从康复中心走出来,夜色已经渐黑。
等了很久都没有计程车,她只好掏手机给玉姐电话,好让她过来接。左右摸了两下,这才记想早上逃出来的太匆忙,她忘记带手机了!
难怪整个下午都这么安静呢,哎!这下回去晚了那个自负的男人,一定会暴跳如雷吧。
她轻轻咬着嘴唇,看着华灯初上的城市:向阳,如果我说,喜欢你……你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嘲笑我,会不会看不起……
可是向阳,你知道吗?向阳花开的康复中心处处都是你的影子,整个下午那些影子怎么甩都甩不掉,像口香糖那般的粘人。
那些盛开的向阳花,更是朵朵都藏着你的脸,你的笑……
疯了,疯了,她一定是疯了,深深吸了口气,温欣有些羞、有些恼的拍了拍脑袋,刚想再拦车,这时左肩一沉,不等她回头,一双有力的大手猛得捂住她……
黑暗袭来的时候,她最后的意识全部都是那个自负的男人,她很想问:向阳,我不在的时候,你会有那些我的影子吗?
***
第89章 我叫,我哭,我求你,你就会放了我吗?
……
两小时的视频会议,对向阳来说,第一次变得这么难熬,每次转身或是听到什么响声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抬头。
期待那抹熟悉的身形会突然的出现,然后一副不肯低头的样子,要他对早上的事情给个解释。
可每每抬头,每每都成空。
都不记得成空多少次,他烦了。重重的一拳直接锤着笔记本键盘上,公司高层会议跟着瞬间结束,下秒助理刘海的电话准时响起。
“总经理。 会议……”
“中止。”薄凉如水的声音搭配他欣长的影子。折射在万家灯光的玻璃窗上,莫名的给人一种淡淡的哀伤。
他捏了捏眉头,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脑中却尽是她早上离开的样子,她说‘要不是为了你的后半生着想,你以为我会碰那恶心死人的玩意?’
!!!该死的。她什么意思?嫌弃他老二恶心?
既然恶心那为什么每每都会在不经意的碰?既然恶心为什么夹那么紧?
难道他在她心里就是那么不可理喻?就那么甩门走了?在把他剥光的早上,她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走了?
该死的女人!
“少,少爷,不好了,保健中心那边刚来电话,说少奶奶傍晚6点多就离开,可是老宅和新城别墅那边都没人,少奶奶又没拿手机,该如何是好?”玉姐喘着粗气。一脸焦急的说。
“怎么回事?人不是你送走的吗?为什么会不见?”向阳一双冰冷的鹰目闪过明显的凌厉:“挑重点,简说!”
“是,是这样的……”
玉姐几乎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在向宅的十几年里,她从来没见过少爷如此骇人的一面,那双眼睛就一瞪恨,堪比地狱的使者。
片刻沉默玉姐怯怯生生的问:“少,少爷,少奶奶……”
“出去!”
玉姐离开后,向阳第一时间联系了王峰,“马上给我查少奶奶的地址!”
只听一阵霹雳啪里的打字声后,听筒里很快传出王峰的声音,“少爷,根据定位仪显示,少奶奶目前在康复中心路口。”
“不可能!这样你现在马上派人,利用所有的关系去找!凌远和肖然那边也请他们帮忙,马上!”女人,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对吧!
***
再次醒过来,温欣惯有的冷静和平静,瞬间被眼前无边无际的海水掏空得一干二净。
冷,好冷,冰冷的海水带着腥臭的味道,一直蔓延到胸口,只要潮水一涨,她除了被淹没有第二个可能,只因为她此时被绑着。
绑在一根冰冷的柱子,像一根万年的寒冰让她后背痛彻心扉。挣扎间,她感觉背后有道如刀似剑的冷目,正狠狠的凛冽她,全身犹如针所剑穿般的痛苦。
汽笛和哗哗的水声越靠越近,温欣知道绑架她的人来了,或许命运的死神也跟着来了,毕竟按目前的状况,对方是想要自己死吗?
那深不见底的海面随着汽笛的靠近,隐隐倒影出两个人影,下秒,她感觉有什么硬物抵在下颚处,她被逼着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看到了一双尽是杀气的眼睛。
那一刻,温欣本能想后退,可她却被绑在柱子上,到最后不但什么都做不了,还只能任由对方用毫无温度的目光随意的欺凌。
深吸气,她尽量让自己忽略出处和下巴下的冰冷凛冽的感觉,她问:“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
那双阴鸷的眼睛,看她的样子仿佛是仇人,深恶痛绝中好像她杀了他全家,他要同样置她于死地一样。
真的有那么大的深恨吗?
“你说,我们认不认?”张烨眯眼睛,俯视着这个海水快淹没到脖颈的女人,明明很害怕却佯装镇定,果然豪门太太都善于伪装。
收了手里的高尔夫球杆,从助手手里拿过录相机,他邪魅的笑:“来,对那个花心大萝卜说点什么!”
闻言,温欣暗暗松了口气。
以他的口气他和向阳是认识的!难道带她来这里,只是绑架又或是勒索……而已?
不管哪个原因,对方或许不会轻意要了自己的命吧!就在这时候,下巴一痛,高尔夫乐球杆再次挑起她的下巴。
温欣皱眉:“你要我说什么?”这个时候,她除了通知向阳,好像没有别的办法
“倒是够冷静的!”张粉手腕猛得用力,再次抬高女人的下颚:“说!为什么不叫?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求我放了你?”
“我叫,我哭,我求你,你就会放了我吗?”
一句话,张烨感觉自己被问住了,如果他妹妹有她一半的性子,或许结局不会如此惨烈吧!不知是因为晚饭没吃,还是因为海水浸泡的原因,她脸色苍白,完全没有大多数女孩子所拥有的红晕。
但那双弯弯的柳叶眉之下,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流转间却让人不由得失魂,那张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微微张合着,像是对他在邀请什么。
果然,果然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你叫,你哭,你求几个试试!如果我心情好,或许会考虑!”会考虑让你多活一天,让那个狂傲的男人多揪心一天!布土围亡。
妹妹死的有多么惨,我就让你有多么惨,让那个男人多么痛苦,球杆猛得转向她脖颈处的大动脉,使力:“听说你怀孕?你听在怀孕初期,被海水泡多久,那块肉会掉下来?”
闻言,温欣感觉自己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她只能紧紧咬住牙关,不让他看到他想要的恐惧,“不就是一块肉吗?泡掉了,再要就是了,你想做什么?直说吧!”
“我想做什么?哈哈!”张粉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他一字一句的开口:“我告诉你,我想说什么!”
颈部按压的力度一消,温欣感觉男人手里的杆子竟然滑向她的胸口。
虽然水波刚好淹没到胸口,春光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在他的使力下,她衣服的扣子竟然一粒一粒的开了。
下秒,那加长的杆子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而是隔着水面一路而下,直达她的小腹,转圈、按压并顶撞。
每一次杠子撞到小腹,她的身体都会禁不住的颤抖,每次按压她的心就会跟着抽痛!那痛,那抖是一种来自于对死亡的恐惧和对腹中孩子的紧张。
不可否认她这一刻害怕了,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顺一声,只想尽力保护腹中的孩子。
可男人手里的杠子,并没有因为她是母亲,她怀孕了而停下,相反,杠子被眼前的男人拉远、扯高,稍稍停顿后,他又对着水面又戳下去!
第89章 兄弟,恐怕要辛苦你一夜。
杆子穿越水面时,溅起一层巨大的水花,打在她的脸上,迷住她的眼睛。酸涩的感觉让温欣本能的想眨眼。
她强忍着,强忍着咸咸的海水溅进眼里的感觉,手指紧紧扣着柱子,拼尽全力的收紧小腹
即使她明知道这样的动作,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她只想尽力,拼尽全部的力气,倾尽所有的保护这个孩子。
水流在杆子猛戳下去的时候。在她的周围波动了一下。她趁这个机会尽力的扭动身体,心想着哪怕偏一点,偏一点点也好。
“啊!”
杆子戳下来的时候,温欣承受不住巨大的痛感,忍不住残叫了一声。
迷离的视线里,男人的身影高大如钟。在满是乌云的天空映衬下,他就像一个魔鬼,一个出没于海面的魔鬼。
她咬唇,狠狠的咬着唇,“……谢谢。”谢谢你瞄准的位置偏了两分,让杆子能戳在腰线,而非小腹。
“有意思,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谢?”
口是心非的女人。越看越讨厌,讨厌到碰她的兴趣都没有,张烨斜眼对助手说:“兄弟,恐怕要辛苦你一夜。”
“……怎么做?”
张烨用手里杆子,挑起她的下颚,阴森森的说:“看看,看看这张脸,这副身段,这可是向阳的女人啊,给你一夜的时间,随便玩,随便换花样,只要做到她那块肉掉了就可以,如果……”
说到这里,张烨忽然眯起眼睛,他这次不再看助手,而是看着水里的温欣,他眉峰微挑,邪魅而血腥的说:
“如果你想浴血奋战,那也可以!毕竟边做边流产,听起来也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你说对不对?”
“懂我,你懂我!这种花样我还没试呢!”
助手说话的话,边看着温欣边舔舍,那嗜血的样子仿佛吸血鬼。
看以人类血液,他就会兴奋那般,一步步走到游艇边角,从张烨手里接过球杆,仿佛刚才没看清楚温欣的样子,挑起来细细打量过后,
他笑得阴测:“我说,她有36D吧,看着好大啊!”
“有感觉了吗?”张烨端着录像机,似对助手又似对温欣说:“如果有感觉了,那就下手直做,我让向阳免费欣赏极品大片!”
卑鄙!
几乎就在张嘴的瞬间,温欣猛得用力咬向下唇。
她不能叫,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越叫越求,只会让他们更兴奋,所以,她不能让他们兴奋,不能,绝对不能!
对温欣的‘沉默’,助手显得很兴奋,他哈哈大笑着开始脱衣服,上衣、裤子最后是……只听噗通一声,他跳下水了,而她的心也揪起来了。
原本乌黑的夜空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竟渐渐散开薄雾,月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眼前的男人,精瘦而又猥琐。
看着苍白的她,他吞咽着口水,“兄弟,果真是36D,36D啊!”他仿佛中了几百万的彩票一样,猛得闯上来。
水波再一次打湿温欣的脸,溅湿她的眼睛,这一次她选择了闭眼,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是如何的……
如果死能一了百了,那么她可以选择咬舌,可如果她这样死了,谁替她报仇,谁替她找到母亲,谁替她……
当她的身体多了两只不属于她的手时,温欣想到那个自负的男人,他 向阳,就算得救了,你也不会要一个被他人用过的女人吧!
绝望却不能死,这是一种比死亡比绝望更痛苦的选择,她很清楚的感觉到那个男人,他的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那手在下滑!顺着肩膀滑向她的手臂。然后又滑回去,像猫抓老鼠一样细细的把玩,就这样他还在笑。
笑声结束时,温欣听见他说:“可以远程了,我要吸了 !”
要吸了,吸的位置,不管是哪里都是一种肮脏而又让恶心的事情,猛得,温欣睁开眼睛,睁开大大的,此时那男人的嘴就距离她的胸不足两指。
“哈哈,终于睁开眼睛了?”助手眯着那张原本不大的眼睛,忽然扣住温欣的下巴,他贴过来:“来,先亲个嘴!”
说着撅嘴就凑过来,温欣立马扭头,却不想助理直接固定她的脸颊,吧嗒亲了一口:“哈哈,果然味道不错!”他捏着脸颊又凑过来。
温欣看着他嘴脸,几乎绝望了!小说里,电视里那些及时出现的白马王子,为什么一个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她吸气:“我是向家的大少奶奶,只要你放过我,要多少钱你说!”
“哈哈,向家大少奶奶?”他扣着她的脸,恶狠狠的说:“你知不知道,我干的就是向阳的女人!
温欣!就是你!就是因为你,月芬才惨死的!你说!你说!我为会要放过你,为什么?做死你,那都是轻的!”
啪!啪!
两个很响的巴掌下去,温欣竟没感觉有多疼,只听跟前的男人狰狞地说:“张烨,赶紧的把她放开,不然我怎么做?水这么冷,我再牛再强都坚持不了多久啊!”
“也是!”张烨甩了甩拿录相机发酸的手,从兜里掏出什么,对助手说:“钥匙!”
“恩!”接过钥匙助手好像记起来了什么,然后说:“岛上没有别的船,她根本跑不了!你回去休息吧!给兄弟留一个大胆的放肆的,毫无顾忌的野Z,我保证不用天亮,她肚子里的肉就会做掉!”
说着,助手又扣住温欣狠狠亲了两口,“真特么的过瘾!”
“哈哈哈,你呀,真是!你让我怎么说才好!”张烨晃了晃录相机,对助手扔了过去:“拍下来,天亮我来接你!”
“赶紧的!赶紧的走,你在这里,我无法施展!”说话间,助理又凑上来,就在温欣想一了百了的时候,忽然听助理暗说:快叫,让他走。
温欣楞了楞,有些质疑自己的耳朵,却见助理双手在她胸前溅起很大水花,然后嘴里也做着亲嘴里时发出的‘波波’声。
但不管水花多大,他波的声音多响,那双手自始至终都没有碰她有胸和身体其他部位。
“啊!嗯!”
她试着叫了两句,果然汽艇上的张烨走进驾驶舱,而跟前的助理的手里依然溅出水花,他的头依然靠她很近。
从远处看,他就像在她胸前作业……
两分钟、五分钟,终于在十分钟后,汽艇发出一声鸣笛驶远了,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温欣问:“为什么要救我?”
助理看了一眼,依旧贴着温欣说:“张烨生性多疑,我们不能总用这一个姿势,他从镜子里能看到的。得罪了!”布役协扛。
“……”温欣只感觉手腕一松,脚裸和大腿处的束缚瞬间消失,腰间突然紧了紧,眩晕她发现被他抱着走上沙滩,然后斜躺……
20分钟后,终于那汽艇变成小黑点,紧贴着她的男人也坐起来,唯一不便的就是他没衣服,她的已经也是撕得不得样子。
他背对着她,说:“温小姐,刚才对不起了。”
温欣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而现在这个要做死她的男人,不但救了她,还跟她道歉, 这
片刻沉默,她问:“……张月芬是你什么人?”
“未婚妻!”
嗡,温欣脑中突然的空白了。
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他声音里的哀伤以及重重的叹息声,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却笑了:“……张烨是张月芬的哥哥,因为死前跟你……所以张烨才那样对你。而我……”长长舒了口气,他接着说:“而我只是一个爱着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杨伟在一起的男人,在得到她的死讯后,杨伟找到了张烨。”
闻言,无需他再解释下去,温欣就明白了所有。
抛开张月芬是怎么死的不说,单单是杨伟找到张烨,单单就是这一点,她对杨伟的恨意瞬增。
呵呵,这个她曾交往了两年,并按爸爸的想法,在年底她就会嫁给他的男人,却怎么都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下狠手,下死手。
杨伟,这样的你,你还确定曾真的爱过我吗?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那么你呢,你又为什么会救我,按说你应该恨我才对啊。”
“恨?恨你什么?恨你在她在陷害你的时候,你自己的洗白?还是恨你两年前对她的帮忙?”
“……”这男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堵得她不知道该如何接口。良久,她又问:“你刚才说张烨生性多疑,那……”
“手机和衣服我都脱在游艇了,就算我会放你走,你怎么走?报警?还是你自己游回去?”他干笑了两声,“你以为他为什么会那么痛快的离开,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个简单的报警都做不了!”
“……那怎么办,天亮他就会返回来了,那……”这一刻,温欣有些傻呆了,而背后的男人却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双臂当枕仰躺着,看着夜空。
天黑到天亮,在温欣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仿佛只是合上眼睛,再睁开眼睛一样,天亮在不可思议间就亮了。
亮了就亮了,可就在她坐起来,看向远处的海面时,张烨的汽艇如鬼魅般的出现了,那长长的汽笛声,仿佛是一把把无形的长剑,狠狠的刺中她的小腹。
“来了,来了,他来了!”直到现在,温欣才意识到她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只好用手戳了他两把,然后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张烨来了,张烨来了,怎么办?录相机里什么都没有,你打算用什么应付?还有……”她摸了摸小腹,这里一夜没有异样,她的宝宝应该还在吧。
“还有你肚子里那块肉,我该怎么跟他交差对吗?”
面对突然坐起来的男人,温欣屏住呼吸,有些慌、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她急切的问:“你不会伤害的,对不对?你一定不会伤害他,对不起?”
她盯着他的脸,不敢放过他任何的表情,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等待他的回答。却不想,就在这时,汽艇却靠岸了……
第91章 啰嗦什么!我的女人,我都不激动,你激动个鬼!
“你不会伤害他的,你一定不会伤害他的,对不对?”
她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他看着她。精瘦的脸上,一双不怎么大的眼睛尤为明亮,忽然的他按向她的肩膀。
那双大手带着细碎的沙子,温欣却感觉像烧热的焦炭,烫得全身麻木。
他慢慢靠过来。那脸越来越近,在他的使力原本坐起来的她又被慢慢按下去,或许汽艇主人猜到了什么。靠岸了人却没下来。
而眼前的他。一如昨夜从汽艇跳到水里,扬言要做死她的样子,精瘦中带着猥琐的表情,只是那双眼睛却带着坚定的目光。
他说:“一个人,你怕吗?”
温欣分不清他说的一个人是指,让她独自留下。还是当真处理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下意识她就摇了摇,“不怕!”因为她脑海里有一个人的影子,怎么都扯不掉的影子,所以不怕,无论身处何地都不怕。
“那好!”布役节划。
音落,他按着她的姿势未变,只是另一手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锋利无比的树枝,更准的时候来说, 像一只加粗加大的箭。
他像远古时代的猎人一样。对着她猛得扬起来手里的‘武器’,温欣本能的想闭眼,却强迫自己必须睁着眼睛。
只因为她不相信,这个救她的人,当真会……
“啊!”
一声闷哼,温欣呆了、楞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血淋淋的手心,口齿不清的说:“你,你……你为什么……”你
你用那个锋利的武器,生生刺破自己的手心,难道是想救我的孩子?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不顾一切的救我?
温欣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用带血的手一点点的摸向她的大腿,以及内侧……他一定很痛,不然那前进的手为什么会哆嗦。
鼻腔一阵难以莫名的酸涩,她哽咽的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你怎么确定我在救你呢?或许我只是为了求刺激,所以才……这样做……”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心里不禁有些惊讶,这个女人,昨夜都不曾流泪和胆怯,这一刻,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
他握紧拳头,让更多的血流出来……
远远的张烨在汽艇里就看到沙滩的两人,就那个姿势,哈哈!两人又在嘿咻了!
他拿绳子跳下汽艇,对助手喊:“兄弟,做了一夜,你还意犹未尽啊!看来向阳的女人味道真不错,录相机呢,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都用了哪些姿势,做到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来了,来了,他来了……
急促跳动的心,仿佛要顺着食道跳出来一样,温欣大口喘着粗气,紧张的躺在沙滩上。
因为被身侧的男人挡住视线,她看不见张烨的表情,却能听到他的笑和他步步靠近的声音,那重重的脚步声生生让她窒息,让她更加紧张和不安。
与此同时,跟前的他,额头大汗淋漓,脸色渐渐有些疲惫,而她双腿之间,缓缓的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那一刻的恐慌和感动,不安和感激,是一黑一白的影子,狠狠绞织着她的心,她的感官和她的一切,视线朦胧间,她听他说:“汽艇会开么?”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以前爸爸带我出海过,见过……开。自己没开过……”
音落, 她看见他的身体动了起来,就像……就像侧身的野战。
“一会我把他引走,你开汽艇离开。”
“……”
“油门、离合都在操纵柄上,你……”简单两句说完使用方法,他拿开带血的手,坚定的看了她一眼 :“这是唯一的, 获救的机会。”
“你怎么办,你……”温欣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刚想问‘你怎么办’这时,张烨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上下看了两眼,视线最后落在她的双腿间,忽然邪魅的笑了:
“明杰,你果然勇猛,录相机呢,把录相机给我,要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究竟用了哪些姿势做掉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心,猛得一紧,温欣竭力让自己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尽量不跟他……明杰,原来他叫明杰,。
张烨生性多疑,所以她不能看明杰,不能和对视,正在温欣紧张无比的时候,身侧的男人晃晃的站起来。
他有恼的说:“是人么?你还是人么!你没看到兄弟我精疲累尽了,手都被这个女人弄残了,一夜辛苦换不回你一个谢字?上来就录相机,录相机!”
“汽艇有药,把她绑了,一会上路再擦药!”
张烨意味深长的看了下眼,总感觉有些不对,“你该不会昨夜……”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见两人脸色没什么变化,忽然拍了拍冷明杰的肩膀:“说,是不是昨夜太猛了,然后忘记录像了?”
“屁话!”冷明杰起身,一脸抱怨:“特么的,这就是个死女人,木得像死鱼,烈得像……像鲨鱼! 我特么的那叫享用啊,明明是痛苦!”
说着非常‘嫌弃’的对温欣撇了一眼,转而揽着着张烨:“走,去那边我和你看录相!”
“去什么哪边,直接把录相机给我不就截了?”
“万一那女人拿录相机跑了呢,跑了呢,跑啊!哈哈,四面环海,她恐怕分不清那里是北吧!”
“哈哈,真有你的,我说……”
“……”
听着越来越远的声音,温欣坐在地上快速消化明杰话里的信息:现在跑!一路向北的跑!
***
“少爷,查到了!”
“哪,说!”因为激动, 向阳猛得站起来。
“刚刚警方来消息说,有渔民发现东海南端的一个无名小岛,有辆白色的四座汽艇来回往返过,他们怀疑少奶奶被带到岛了,目前正在研究营救的方案,我们……”
“还等什么,马上去海港!”
王峰站在原地楞了楞,看着像旋风一样摔门离开的少爷,他那句‘水位太浅,游艇无法起航’只能干巴巴的咽下去。
楞了两秒他本人也像向阳的动作一样,他跟着也冲出去。
对楞着的众人第一次怒喊:“楞着做什么,游艇既然不能用,那就汽艇!不管是抢还是夺,全部给我把海港的汽艇弄到手!快去!”
***
离开前,温欣回头望了一眼他们消失的地方。
雾水瞬间遮住了眼框,她深深吸了口气:明杰,等,等我!我一定会找人来救你!报答你的舍命相救!
温欣一直以为自己够坚强,够冷静,可以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懦弱的、是胆小的。
在明杰极力拖住张烨时,她竟然腿软了,手足无措!她有些分不清楚哪是离合,那是油门,更加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利用导航系统报警。
所以,她慌了,慌得手忙脚乱,分不清东南西北……北!
突然温欣就像知道了什么,一股脑的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仪器,全部顺着一个方向向北,全部向北!
嘀嘀两滴一声,那令人热血沸腾的呜咽声不可思议的响了起来。
或许是汽笛的声音吸引了原本走远的张烨,就在汽艇快速后退时,温欣看到米白色的沙滩上,一前一后的冲出两个人影。
那个没穿衣服的肯定是明杰!
他们打起来了,她眼睁睁的看着救命恩人正在和恶魔决斗,不但什么都做不了,还像个草包一样逃了。
温欣恨自己,恨这个无能的自己!
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忘记此时此刻的恐慌,嗅着腥咸的海风,她似放任一切那般一鼓作气!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就是没驾驶汽艇吗?大不了就是一死,死都不怕了,她还有什么好怕?
就这样想着,温欣又摆动了跟前的手柄。
管不了快慢的只想向前,向前,一路向北的向前!这天的清晨,海面的风很大,日光乍现时,原本波光鳞鳞的水面瞬间变得金光闪闪……
不远处,王峰指着毫无行驶章法的汽艇,兴奋而紧张的大喊:“少爷!少爷!快看!白色汽艇!是四座的!没错!我敢肯定那就是四座汽艇!!
少奶奶!少奶奶一定在里面!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少爷也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靠过去!啰嗦什么!我的女人,我都不激动,你激动个鬼!”向阳没好气的白眼,一双紧握护栏的大手却因为用力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望着百米开外汽艇的同时,陷入极度紧张和恐慌的温欣仿佛也发现了,疾速前进中她视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虽然距离很远,虽然她不确定那突然出现的汽艇上有没有他,但她却再一次热泪盈眶了。像劫难过后,亲人乍见那般,浓烈的酸涩感一波波的强烈冲击着她所有的感官,泪水在这一刻很不争气的流下来。
她胡乱的擦了两把,完全忽视了她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只想靠过去,一心靠过去……那感觉仿佛就像溺水中遇到一块浮木,激动而又迫不及待……
劲风里,她好像听到熟悉的声音,是他!是他大声的低吼:死女人,停汽艇,停下汽艇!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闻言,她泪水瞬涌,她酸楚刺鼻,她心跳加快,她手脚麻木……
第92章 吻我,疯狂的
……
停汽艇,停……
她知道必须停下来,他们才会靠近,可是怎么停是个问题。她该怎么办?
越慌越乱,越乱越找不到头绪,此时的温欣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不远处的向阳仿佛懂了什么,他转身对王峰交待了几句。然后脱衣一跃而下,巨大的水花吸引的温欣的注意力。
喘息间,她看到那个思念不已的男人。再一次如天神般的降临了。只不过这次是降临在海上,他向她游过来了,竭力的游过来。
“向阳!”她大声的,迫不及待的喊。
她声音里尽是激动,她吸气,放弃手柄走到甲板边。伸开双臂像他一样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不计任何的后果。
噗通!
跳下海的瞬间,冰冷的海水自四面八方紧紧的把她包裹了起来,可她面对无边的黑暗没有一丝害怕, 只因为他就在不远处,他一定会抱住她的。
“死女人!”
向阳爆呵一声,对着温欣跳下去的地主猛得深入,暗蓝色的海水里,那女人居然在笑。她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笑!
要不是想渡氧给她,向阳在想想,他一定狠狠的臭骂她一顿。
可是,可是,所有的紧张和怒火在靠向她,刚拥她入怀时,她竟反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脖子,似女王般的宣布:
“吻我,疯狂的,!”
这女人!!这女人一定是妖精化身,故意前来折磨他的!
天知道,当他得知她不见了时,心里是多么紧张,天知道这一夜,他是在何等紧张和焦虑中熬过一分一秒?
好!她要的吻,他给!他狠狠的!疯狂的给!
“抱紧我!”
一声令下,温欣不加思索的环住。
紧紧扣在他的怀里,管不了那艘汽艇是不是还有人,会不会丢人,在冰冷的海水里,她只知道他的身体好热。
他的肌肤好滑,但拥着她的胳膊却是极其有力而坚定。
所以,她捧住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按记忆里的位置吻过去,很巧她的目标没歪,但却是碰触的瞬间,被他反客为主。
那条巨龙一般的火舌,有力而又热切的索取。辗转吸允间,她分不清口腔里那渐渐稀少的空气,是他还是她的,还是两者的混合物……布吗协血。
吻,缠绵而又激烈。
有几次她的牙齿都碰到他的唇,可是她还像饥渴的饿狼,狠狠的索要,如果地点换一下,温欣在想,就以现在的这分情趣和可以嘉奖的勇气,她会当场办了他!
哦!
终于精疲力遏尽的她松开他,而他却吻热了,扣住她的脑袋,狠狠的索取。
凶猛的架势仿佛向她挑战,像跟她一较高下。吻,不知道继续了多久,温欣只知道结束的时候,他的唇色艳红。
那张薄而性感唇,好像抹了一层娇艳的颜色,迷人极了。
那一刻,劫后余生的她笑了,笑得灿烂无比。
她仍紧紧揽着,挂在他的身上,忍着腰间的剧痛,她莞尔而笑:“向总,你的脑海里有没有我的影子?”
“你!死女人,一夜未归,不交待问题就罢了,还敢问我?是不是能耐了?”加重臂力,刚想把她拥紧,却见她眉头一紧,一双黑白分明的眸里尽是隐忍的疼,难道她
该死!他刚才竟忘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愧疚感瞬间像蔓藤一样爬上向阳的脑海,他一张棱脸尽是阴沉的低吼:“还楞着做什么,快拉少奶奶上去!”
“向阳,在岛上,我有一个救命恩人,他,他叫明杰,一定帮我找到他!一定!”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温欣说完最后一个字,再支持不住眩晕的感觉,眼前一黑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
圣玛丽亚是港口最近的一所医院。
靠岸后,医生对失去意识的温欣第一时间进行救治,好在她除了腰侧的创伤和体力透支之外,胎儿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向阳悬着一口气暗暗吐了出来,好在她没事,好在他们的孩子没事。
温欣,温欣……
床上熟睡的人儿,仿佛察觉到有注视,她眉头紧了紧,有些不安的动了动。几乎就在她翻身时向阳几个大步赶过去,及时护住她的伤口。
“女人,不要乱动,你正在输液。”
天呐,这声音好温柔,好低沉,好迷人。迷糊间,温欣缩了缩身子,像只猫儿一样趴在某人的大腿上, 没多会再次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那脸,绯红而又迷人。那人,乖巧而又赖皮。这样的她看得向阳楞了楞,有些机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怕,有我在。”
这句话,前段时间他说过不止一次,可为什么这次心境莫名的不同?
“咳咳!”医生刷存在感的咳嗽了声,有些尴尬的说:“就病人送来时的情况,能保住胎儿,这种坚韧的意志真的少见。病人目前属于怀孕初期,在各方面一定要多加注意。没什么事我先去查房了 。”
向阳点头,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那个孙医生,既然我……我老婆身体,目前不太稳定,就帮我调下病房吧!”老婆,他的老婆?是她……?
医生开门的动作顿了顿,这时只听向阳说:“就换重症监护室吧!”
“大少爷,你还真是大少爷,那重症监护室你以为是你想住就能住的?”医生扶额狂汗 。
“刚才我听有位病人出院了,就那间吧,消毒换新,三小时后我们搬进去。”
就知道医生还有理由,向阳一直用换了口气:“费用双倍、四倍都随你们!两天,好了就这么办吧!”
医生摇了摇头无奈的转身走了出去。
而向阳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哎!这女人又不安分了。索性他踢掉鞋子,和衣躺下,以胳膊作枕,把熟睡的女人重新拥在怀里。
拇指轻柔的摩擦着她手心的捏伤,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尽是凛冽:不管是谁,伤他的女人,就是死!
掏出手机,重重的按通王峰的电话:“那个叫明杰的人,找到了么?”
“少爷,整个岛上都翻遍了,除了一些打斗的痕迹,别说是人,就连野兽也没有几只。不过可以确定绑架少奶奶的人,是一个叫张烨的男人,从警局得到的资料,这个张烨竟然是张月芬的哥哥,事发前两天,他的通话记录里,有杨伟。”
杨伟!
向阳眯了眯眼睛,看来他这个表弟还当真不安分呢!
阴鸷的眸子闪过浓浓的冰冷和杀气,那由内而外的寒气仿佛一股劲风,吹得原本熟睡的温欣动了动,盖在腿上的毛毯也被一脚踢下去。
这女人!
向阳无奈的抿了抿嘴角,拉着毛毯的一角,猛得拉回来并再次替她盖上,那双鹰目跟着由冷转暖。理了理她耳侧的乱发,嘴角露出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
他重新捡起手机,对王峰吩咐道:“张烨!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三天!跟警方那边说清楚,如果三天没有结果,向氏将取消本市所有的资助和商业扩张计展!然后放消息回向宅,就说少奶奶的情况很危险,已经住重症监护室!
闻言,电话那端的王峰抖了抖右手,手机因激动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有些机械的捡起来,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虽然隔着电话,他看不见自家少爷此时的表情,更加不清楚少奶奶的身体状况,但是他知道,他的少爷这次是真怒了。
只怕向公馆的天,要变了!
第93章 我的嘴,是用来甜你的唇
这片紧挨着帝都的海,夜晚浪花朵朵,咸湿的空气格外的醉人,醉得向阳毫无睡意。
他赤脚下床。习惯性的找烟盒,却在点燃的瞬间,余光瞥见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她的伤!
扔掉香烟,向阳几步赶了过去。却见大床之上的她睡得香甜,有风吹过窗台,卷起纯白色的窗帘。吹乱几绺她的发。
下秒。向阳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的事,窗台有风,他不去关窗却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他这是
片刻沉默,他为自己找一个理由,那就是:用身体挡风比关窗来得快。
瞧瞧。这是一个多烂的借口和理由啊,犹记得那夜她说‘我还怀了你们向家的长孙呢?’那时,他就发誓,他发誓不要让这个女人好过。
可,现在他又在做什么?
在他傻傻的用身体挡风之后,然后走到床前,以半跪的姿势抚摸着她的肩膀,她洁白嫩滑 的肌肤,在这个星空晴朗的夜仿佛被了一层叫做欲的外衣。他迫不及待的想掀开毛毯。然后要一览她的曼妙。
他这是怎么了?
像一个欲求不满的饿狼,可是,可是,他的确欲求不满啊,好久没碰她了。有多久?修长的十指根根算计,嚯!
居然十天了。
十天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可为什么就这样看着她,他的身体有了反应,而且是疯狂的反应。
特别在他的手指碰到她细滑的肌肤时,欲念像疯了一样,直冲脑海。那句‘你脑里有没有我的影子?’
有?没有?
他理不理,弄清明,只知道她的肌肤该死的诱人,不期然,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大脑嗡的一声乱了。
他竟然当真掀开毛毯了, 他
月光下,那山丘仿佛更大了,他身体内部的血液‘哄’的一声,由四肢涌上心头,吸气,呼气……
梦里,温欣感觉自己仿佛又被绑在水里,那个猥琐的男人突然换成了张烨,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撕光她的衣服,然后……摸上她的……
“啊!”
温欣大叫了一声,第一时间去护胸,赫然发现胸前当真有手,她扬手就是一巴掌,“混蛋,你……向阳……”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眨了两下,认清眼前的男人是谁时,她哇的一声哭了。
突来的一切,向阳直接懵了。
从欲念纷飞一下子被打,再到现在的软玉满怀,他!!略顿后,他抽了口气,用带有余香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不怕,有我在。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为了所她害怕,他推了所有,像一个无所事事的男人,守着她呢。
“向阳,向阳,告诉我,是你吗?”
“是我,是我!”这女人恐怕吓坏了,身子都在抖,忽然耳朵一热,嗡的一声他好像耳鸣了,有声听不清楚她粗香的喘息。
只感觉这只如妖精一般的女人,她在挑逗他。在他欲念疯狂凌乱的时候,她竟在诱惑他,!哦!
妖精!你这只妖精!
温欣圈着他的脖子,在感觉到他的颤抖后,坏坏的咬住他的耳垂,“向总……”
我去,这只妖精,这声向总,她这是要死了吗?难道不知道惹怒一个男人,后果会很严重的吗?
仿佛能察觉他心里的意思,她软软的手直接滑向他的衬衣。纽扣也没有几粒,可为什么向阳感觉这个时间该死的漫长。
好像等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向阳在想,这只妖精一定是故意的,她在折磨他,考验他的意志力。
“该死的女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向阳,我记得你有一个胎记,我想查查还在不在。”
“该死的,胎记在哪,你的手在哪!!”
“……哦!那就是摸过站了,直奔主题……直奔热点了……唔……你……”
“你什么你,想后悔晚了!”
……
第二天醒来,一切都是凌乱。
向阳戳了两把趴在他胸前的女人,一双好看的眉峰微蹙,眼底的温柔里滑过一丝困惑,是什么让这个女人性格大变?
昨夜,她不但主动诱惑他,还反应那么热情,那无赖的样子调皮中带着妩媚,就像
向阳想了想,最后脑中还是嘣出‘妖精’这两字。
看着她的唇,她懒懒的样子以及山丘深紫不一的吻痕,他气息该死的又凌乱了。正在这时老二一紧,他赫然瞪圆了星眸,只见
那个睡得迷糊的女人,她的手!
“姓温的!”向阳一脸黑线,毫不客气的推她!
突然被推醒,温欣揉了揉没怎么睡醒的眼睛,惺松的抬头:“怎么了?”她半沙半哑的娇柔让一脸黑线的向阳僵了。对啊,怎么了!
“你竟敢问怎么了!”向阳瞪眼,用眼睛看着她的手,看着她握的地方。
顺着视线,看清状况后,温欣感觉自己的脸腾的一声红了,她动了动手指,本想瞬间移开,又怕他会嘲笑她。
即使她不是有意的,可依他的样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了想,她最终选择抿了抿嘴,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说:“凶什么凶,有什么好凶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搞什么纯情?”末了,为掩饰内心的慌乱,她还不悄的撇了一眼。
“该死的女人,给本少爷过来 !”看他不好好修理她!
向阳伸手去抓,却不想早有准备的温欣瞬间躲开,下了床,她像被狗追了一样,一溜烟的跑进洗手间!
咔嚓一声,锁上房门。
在确定向阳没用武力踢门后,她捂着发烫的脸颊,暗暗舒了口气忽然想起她的手刚才不小心那啥了,一瞬间,手,居然抖了。
一个不请自来的机灵,她像见鬼了一样冲进浴室,一遍遍的洗清她的手……
***我是妖精分界线!***布吗边划。
向家在得知温欣因为意外而住进重症监护的消息,瞬间乱了。
老爷子因为身体不适,把家事全权交给老夫人处理。查证下,得知温欣竟然是在自家康复中心门前被带走了,而且一带就是整夜。
这夜发生了什么所有人不得而知,却在暗暗私语。
有人说,女人被带走轻则被玩拍视频,重则截肢,像温欣这种情况很明显就是被玩了。又有人说了,既然被玩了,那孩子还能保住吗?
“够了!”老夫人听得一张脸都绿了。
不管是被玩了还是孩子没了,对目前的向家来说都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其一,向家是绝对不能要一个被玩过的大少奶奶。其二,目前老爷子的身体一如不如一日,虽然有遗嘱说把继承权留给长曾孙,但具体的公告却并没有发布。
多事之秋的向家,各有各的目的,最后老夫人威严的看着众人说:“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谁都不可以嚼舌根子!”
“妈,我们也是听外面的人都这么传,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白静没想到老夫人会偏护温欣,为刚才冲动说的话懊恼的同时,她提议:“不如我们去医院看看,虽说向阳在那里守着,但他毕竟是个男人,照顾人的事情还是女人比较细心。”
白静的话,让老夫人联想到上次在向阳在医院玩平板的画面,于是默许这个提议。
只是在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到圣玛利亚医院,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查究竟的时候,被院方告之重症区暂不会客。
这下,老夫人怒了,直接找到院长要见人。
院长一听是向家老夫人来看自己的孙媳妇,完全忘记之前向阳叮嘱的事情,直接就把众人亲自带了过去。
所以,在温欣逃进洗手间,向阳正火大的时候,一开门看到门口的众人,他更怒了。直接哐啷一声把内门了,将全部探病人堵在外间的小客厅。
双腿一翘,他又恢复了那个傲娇自负的大少爷,“啧啧,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见探病的不敲门,直接踹门就来,也就是我老婆没换衣服、没洗澡,不然你们就这样冲进来,看光了,损失了算谁的?奶奶!”
老夫人干笑了两声:“她们也是因为担心温欣,她没事吧,要不转到仁爱医院,毕竟那边是自家的,治疗不说单单照顾起来也比这边周到。”
看孙子像没事人一样玩着游戏,老夫人心里不禁纳闷了,难道温欣没事?但没事的话,为什么会住在重症监护室?
得不到孙子的回应,老夫人感觉脸上无光,顿时沉下来,同时有些微怒,
“向阳!怎么回事?奶奶问你话!你自己都知道三十岁了,天天就知道在外面混,现在爷爷生病了,你家都不回就算了,奶奶听说温欣住院了,老胳膊老腿的抛下一切来看她,你看看倒好,还爱搭不理的!谁惯的你!”
“妈,你就别说向阳,他心里肯定也难受。”一看老夫人生气了,白静马上贤惠的安抚。
“他?他那里难受了,我看他滋味的很!”向夫人噌的一起站起来,指着向阳大怒:“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看他跟他当真是父子,如出一辙的有了女人忘了娘的东西!”
一句话,众人一下子哗然了。
谁知道在向阳和向胜杰不合,老夫人如今当着全家的人,提起这件事情,向阳一定会变脸,可是谁都没想到,他只是将手里的平板扔在沙发上,然后起来走到杨伟面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说:“奶奶说得对!不过有句话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有一句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说是不是,杨表弟?”杨伟,我的局,你也敢来,很好!
第94章 死了的人,可以饶恕,但活着的人却不能!
“奶奶说得对!不是有句话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有句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么,你说是不是,杨表弟?”
“……”杨伟干瘪的笑笑。
明明顶撞外婆。语锋却问他怎么样,摆明了别有用心,不管他怎么回答,都是局。稍作沉默,他附和的说:“表哥和舅舅都算重情重义的人。”
“呵呵,奶奶听到没有了。”不在意众的眼神和表情。向阳笑得狂妄,“孙儿我重感情呢,所以别拿跟他比!”
眸色猛得收紧,笑意瞬失,他声音尽冰:“不过,从今天开始,孙儿想做全天下最无情的人,奶奶,你说好不好?”
“放肆!”
啪!响亮亮的巴掌在预期中甩在脸上,向阳不在意的抽了抽嘴角,笑问:“奶奶,这巴掌什么意思?是不同意孙儿做无情的人?”
“混账!我打你个不忠不敬的东西!温欣呢!赶紧的,让她出来见我!”老夫人胸口因为一吸一呼,上上起伏的厉害,“混账东西,你听听你自己都说的什么混账话!你把我们挡在外面算什么?怕奶奶害温欣。还是怕姑姑?你看看,这屋里都是谁,都是亲人!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
越拖延说明问题越大。今天她是一定要弄清醒究竟怎么回事,毕竟……
老夫人目光从白静平坦的小腹划过,再抬头已然不像刚才那么愤怒,她是恨铁不成钢,“小阳,你要气死奶奶!是不是!”
就在老夫人手里的拐杖,因为用力戳地发出咚咚的声音时,内门传出一声惊叫,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老婆!!”向阳焦急的喊了一声。
在握住门柄时忽然急切的说:“奶奶,你还是跟我一起吧 !”
那一声‘奶奶’,叫得老夫人心暖,却没有留意孙子借说话已然将众人的第一反应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那些忐忑和紧张的目光背后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很快就像窗外的阳光一样……暴露。一个不留的暴露!
***
从浴室走出来,温欣刚想换衣服,却见衣橱居然有条蛇,她‘啊’的一声闭上眼睛,黑暗里她感觉惊秫和凉意瞬间由后背开始蔓延。
只听咔嚓一声,揪心的同时。后背一暖,紧接着头顶上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下地了?医生不是说过,不能着凉,不能吹风的吗?不听话!”
一冷一暖让温欣恍然隔世,卡片的她根本没听向阳话里的意思,她反身就扑在男人怀里:“向阳, 有……”蛇。
唇,不期然的落下,她要说的话跟着被吃掉。闭眼那蛇的影子仿佛还在脑海,怎么甩都甩不掉,索性她圈住他的脖子。
只是简单的想,或许吻能安心,能驱走恐慌的感觉。所以喘息间,她紧紧的贴向他的火热的身体,并热情的回应,她嘤咛着:“向阳,吻我,吻我。”
好怕,她真的好怕,特别在拿衣服时,忽然握住一个软滑而冰凉的物体,再跟它的眼睛对视。那一刻,她真的恐慌了。
好在他来了,好在她身边有了她。
拥吻里,她像溺水者一样,紧紧圈住他,狠狠的吻他,好像只有这样做,那蛇才不敢靠近并再出现。
他就是她的浮木,他火热而滚烫的身形仿佛是她温暖的源泉,迫使的她不顾一切的索要,欲眼朦胧间,她赫然瞪大眼:“奶,奶奶。”
此时老夫人一老张可以用猪肝来形容,她铁青的瞪了一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奶奶?”
狐狸精,果然是狐狸精!难怪孙子宁愿离家出走也不肯离婚,原来私底下竟然这么放荡!!看看身上那些痕迹这颜色明显不对!
昨天在重症监护室,孙子就算再不是人,也不会在重症监护室做那种事,一定是,那身上的痕迹一定是被带走的那夜,被野男人玩了!
所以,在两人分开时,老夫人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愤怒,她向前走了两步,出奇不易的对着温欣的脸就打下去:
“不知廉耻的东西!我……向阳!”
看着护在跟前的孙子,老夫人怒了,猪肝的脸比死了亲爹还难看:“向阳,我今天就明白的告诉你,只要有我安青华在,向家就不会要这种不贞洁的贱女人!”
“奶奶!看来我让你进来是错误的么!”
松开老夫人的手,向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转身抱起温欣大步走到病房,溺宠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不再冰冷:“乖乖的,躺在床上修养,只要有我在,谁都不敢伤害你们母-子!”
一瞬间,老夫人呆了。
那猪肝脸上未来得消退的怒意被惊愕占据了大半,她咳嗽了声,见没人理会,张嘴尴尬的问 “……欣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咦,奶奶,我媳妇儿在您心里,究竟有几个名字?”向阳掏了掏耳朵,故意问道:“刚才是贱女人,现在又换成了欣丫头,奶奶,孙儿也要两名字!’
“混蛋小子!”老夫人干笑两声,暗中观察孙子的表情,这小子究竟想做什么?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向阳似笑非笑的说:“混蛋小子和小阳也算两个名字了。”一双深邃的星眸在看向老夫人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奶奶,奶奶,最后一次,小阳最后一次忽视你的别有用心,最后一次装傻的不去计较。
再起身,他还是那个自负而傲慢的纨绔子弟 :“好了,奶奶,你再这样看我媳妇,我可吃醋了。”
说罢,勾过温欣的下巴,低头吻了一下,霸道的宣誓:“说!说你是我向阳的人!生是向家的人,死是向家的鬼!说!”
一句话,温欣好像明白了什么,她顺着向阳的意思说:“是,我温欣这辈子都是你的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果不然,刚说完,老夫人那张脸更怒了!孙子这是在警告她,警告她这辈子的孙媳妇只能是温欣,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温欣!
他什么意思,还想阻止她换人?这向家只要有她在!她就说了算!
隐下心底的愤怒,老夫人忿忿的起身,用拐杖狠狠戳着地面,“向阳,你送我出去!”
闻言,温欣心口一紧,老夫人郑地有声的口吻,绝不止送这么简单,以至于在向阳起身时,她本能的拉住他的手,“向阳……”
“去去就回,等我!”声音一出,连向阳自己也顿了。
低柔而略有些沙哑的声线,透着浓浓的溺宠和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这个声音的主人真的是他,真的是那个自负的向阳所说么?
他摇头苦笑,敛去眼底所有的心绪,替奶奶开门,送出去。这时小客厅忽然被人推开,只见王峰喘着粗气,急切说:“少爷,找了,找了到了,劫持少奶奶的人找到了!不过……”
“闭嘴!”打断王峰的话,向阳一脸警告:“越来越没规矩了,没看见老夫人在吗?”话虽然是警告王峰不分场合,但余光却在注意着杨伟的反应。叉介边弟。
果然,果然你是还是心虚了。
这边,等不及王峰问安,老夫人迫不及待的问:“不过什么,你说!是谁,我倒要看看是谁究竟吃了熊心豹胆,竟然敢挟持向家的人!说!”
“劫持的人找是找到了,但……”王峰挠了挠头皮,“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老夫人又开始戳着地面了,她愤怒:“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我还等着抓住他,好好的替欣丫头出出气!他倒是知道死了不用受罪!!尸体呢,尸体在那!敢伤害向家的人,尸体老婆子我也不让他好过!我要为欣丫头……”
“够了!!”打断老夫人的话,向阳重重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密布看着窗外:“算了,既然人都死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这是温欣的意思,她不想再追究下去!”
余光里,杨伟暗暗松气的动作,瞬间加剧向阳眼底的冰冷,再出口时声音完全不刚才那般的‘宽容’和‘无奈’,他说:“死的人可以看在死的份上饶过!但活着的人,却不能!王峰!”
听到自家少爷的声音,王峰早就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大声的回应:“在!”
第95章 一个都别想过!!
“把玉姐给我绑了!”
“少,少爷,我做错了什么?”
玉姐自信,自从代替容妈后。不管对谁她都是礼让三分。特别对少奶奶,即使明知老夫人不喜欢她,一心想把她赶出向家,但她并没因此而对她落井下石!
她蹙眉问 :“少爷,难道那天我好心好意送少奶奶去康复中心错了吗?”
“还敢狡辩!”王峰才不管什么大小姐什么夫人的,少爷让他绑的。那他就绑!
不管玉姐是不是藏在老夫人身后,他直接一把拽出来,抬腿对着膝盖内侧重重的踹了一脚:“玉姐,叫你一声姐,那是敬重!别拿这份敬重忘了自己该有的身份!终究你只是个下人,你送少奶奶去是本分,是本职!跟好不好心有一毛钱的关系?你委屈?那好!
做为向家的总管,明知少奶奶在康复中心,为什么不极时派车去接?不派车不告诉少爷,你按的什么心?如果那边来电话,你打算哪天说?明天还是后天!还是半月后?”
几句话吓得玉姐直接哆嗦了,她抬头有心想求老夫人,又怕惹恼少爷,最后只能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我当时……当时没想那么多,我……”
“哭?你哭什么哭。是少爷委屈了你不成?玉姐,我告诉你,也就是现在少奶奶还活着。不然!”王峰直接火了,见到少奶奶那狼狈的样子时,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心酸了,也就是少奶奶不娇气, 不然就那些伤,哪个女人能忍?
“少爷,你说吧,怎么处理她!”
一听王峰的话,玉姐管不了那么多,急忙找老夫人求情。
可是老夫人刚才在内室就动手了,这会她怎么再开口,又不忍心失去身边的人,最后只好咳嗽了两声。
刚要开口,这时向阳冰冷的声音 :“向家的家法是什么。就用什么惩罚!”
“不,不要!少爷,下次,下次我一定注意好不好?你不能打我,我还家一个15岁的女儿要照顾,少爷!”见向阳不理。她转而求老夫人,“老夫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我跟容妈比起来,还差得很远,但我下次会注意的,真的!”
“混蛋东西,还敢说下次!玉姐,向家的家规错了就是错了,再狡辩也是错!有错就罚,今天这事你的确有错,你女儿那边我会派人照顾的!”原本老夫人还想替玉姐开脱,毕竟这事可大可小,但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拿容妈来威胁!
老夫人都交待了,他还等什么,直接关了门,从腰后里抽出鞭子,“玉姐,对不住了!”
啪!啪!啪!的鞭子声,混合着玉姐的惨叫,响在重症监护室的小客厅,说起来王峰真不亏是退伍军人,那鞭子挥下去,一鞭一道血痕!
他抽得大汗淋漓,围观的人却惊得冷血直冒。一时之间,狭小的空间里,室温仿佛一下子升提了。
向阳收回远放的视线,绕过沙发从茶机上拿起遥控器,滴滴的几声,温度瞬间降至冰,一冷一热,在座的众人,没有一个不变脸的!
就这样,玉姐还被现场惩罚,那一声声的鞭子,仿佛打在每个人的身上,纷纷随着玉姐惨叫而气揪心和紧张!
这招很明显的杀鸡儆猴让有些人害怕,有些人胆颤!叉尤向号。
不管向阳现在是不是这个家的主人,但终将有一天他会是,单单就今天这架势,以后谁还敢对温欣不敬!可偏偏就有人不怕!
向芸拧高了眉头,指责的说:“向阳,你这是杀鸡儆猴?如果因为前几天产生的矛盾,那么姑姑和你说一声抱歉!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疼老婆,难道就不让杨伟疼老婆么?张月芬她……”
“向女士!”冷冷打断,向阳不想再提张月芬的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上次和我恩断意绝了!是你不要我这个侄儿的,你忘记了吗?”
不但尊称没了,还被打脸了,向芸一下子恼了,“王峰,我命令你住手!听到了没有!”管不了向阳,她还震不住一个司机吗?
“向女士!我的领导不是你!”
王峰看也不看的仍是继续,不但打得更响,嘴里数着鞭子的数目,向芸一下子恼了,眼看着战火一触即发,老夫人及时站出来。
那一身墨绿色的旗袍,在她刻意提高下巴时,显得即雍容而又华贵,她说 :“王峰,那么我,如果我命令你住手呢!”
这次王峰抬头看了一眼,他说:“我只是向阳的司机!”
“你!”孙子不给她面子,就连一个破司机都不给她面子,她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小伟,你给外婆把这个破司机赶出去!”
闻言,杨伟倒吸了口凉气。
外婆啊外婆,你难道看不出来,温欣住院就是个局么,别说是求情,单单是想离开都找不到借口,现下又指名点出来!
他征求似的看了眼母亲,这才扯了扯领带站出来,他说:“表哥,玉姐虽然有错但罪不致死,你看不如就算了吧 !”
“算了?也好。”在杨伟吃惊,众人松气的时候,向阳丢掉遥控器,似笑非笑的说:“不过她剩下的要杨表弟代惩哦!“
“向阳,不许胡闹!”
面对奶奶的指责,向阳很无辜:“奶奶,我有吗?”
“你这个混蛋小子,难道你要打死玉不成,你就没发现,她都晕了!”老夫人简直快被气死了早知道孙子这样不讲理,她就不来了!
话说到这里,老夫人这才意识到,向阳搞这么大动静,难道就不怕影响内间温欣休息?换句话说,难道重症只是个幌子?只是他杀鸡儆猴的幌子?
思绪理到这里,老夫人越想越怒,她指着周围的人愤怒的低吼:“你们几个一起!一起把王峰给我拉开!”还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怕他了!
“五十!够了!”王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扔掉带血的鞭子,“五十鞭够数了,不用大家动的手拉了!”说着疲惫的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粗气!
这动作,很明显的,如果向阳不发话谁都别想出去,除非从他躺下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杨伟的手机响了。
滑开解锁一看号码,他脸色瞬间大变:张烨,怎么会是张烨!他不是死了吗?刚刚王峰说他的死的啊!
难道……
不加思索的挂断手机,却不想这时一双手更快。
向阳晃了晃夺过来的手机,说:“杨表弟,谁的电话,让你这么紧张?让我们大家一起听听,好替你解决问题啊!”
“向阳!我命令你马上把手机还我!”
杨伟急了,直接伸手去抢,却被向阳敏捷的躲开,趁空档向阳给了王峰一个赞赏的眼神,“王峰!接住!”
“好!”几乎处于本能,王峰在接住手机的瞬间立马接听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后,手机听筒里传出:“杨伟,我是张烨!我告诉你!我现在需要钱!你马上准备一百万!哦不!五百万,你马上准备五百万!拿到这笔钱以后,我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帝都出现!”
一句话,杨伟的动作楞在原地,他不敢看向阳的表情,更加不敢看母亲的脸色。这时电话那端的人,在得不到回应后,好像着急了:
“杨伟,别给我装哑巴!我告诉你!事情败露了!操!我被冷明杰那个兔崽子阴了,特么的!他和那个姓温的女人只做了一夜,特么的,他就背叛了我!!我……喂喂!……”
第96章 你告诉外婆,是不是你!
……
慌了,乱了。
杨伟感觉心跳在加速,加速,不停的加速。
窗外。太阳明明正在焦烤着大地,周遭明明是暖的,可是他为什么好冷,好冷,向阳多么想杀他,他已经无瑕去理会。可外婆!母亲!为什么不管他。
冷,好冷!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跟前那双毫无温度的脸,配着那双阴鸷的眸子,正一步步的靠近,而他
双腿不受大脑控制的后退,后退,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他险些跌倒,爬起来的动作狼狈而又颤抖。
他想做什么,他要做什么,难道他也想用教训玉姐的方式对待他?叉尤广划。
果,果然,果然!温欣住院就是一个局,一个有进无出的局,可是张烨为什么恰好在这个时候来电话?
早不来。晚不来,难道他‘算准’他医院?
他内心惶恐,他不安、他紧张。可面上他尽量什么都不表现出来,他吸气用理直气壮来掩饰内心的所有:“表哥,你瞪我做什么?”
舔了舔嘴角,向阳就像将要吸血的魔鬼那般,瞬间靠近:“来,你告诉外婆、妈妈、舅妈以及在座的各位,张烨是谁?他为什么要勒索你?”
“谁是张烨,我不认识他,打错电话了!”
“好!嘴硬是吧!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什么程度!杨伟!或许我没告诉过你!上次!上次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
闻言,杨伟感觉袖口的手自发的颤抖了,而且心好慌,他已经尽力不看他的表情,他的眼,可为什么单单听他的声音。他也会紧张!
母亲是他的姑姑,亲姑姑!是救了舅舅的的姑姑,对!对!就像母亲说的他们欠他的,是向家欠他的,所以无论他做错了什么,向家都不会要他命!
再说。绑架温欣的人又不是他!他慌什么?
深深听了口气,刚抬头入眼就看到一双酷似毒蛇的眼睛,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焦距!心理战,向阳在用心理战!
极力忍着心慌的感觉,他将下巴抬高了两分,勉强用平视的姿态说:“向阳,我告诉你!现在是法制社会,收起你那些纨绔子弟的臭点子,难不成你想用黑社会的那套来对我?对付你姑姑唯一的儿子?向阳?”
“既然你不想回答问题,那就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杨伟!我不管你和温欣之前从前有过什么!但现在她是我向阳的妻子,除了我本人,谁都不能碰她!我说过!我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你!但是你!好像忘记了 !”
烟卷习惯性的点烟,向阳狠吸了两口气,“王峰,打电话报警,绑架少奶奶的人,不止一个!”
一句话,杨伟彻底软了腿,不止一个……不止一个……那意思虽说,他是合谋?
仿佛能看透杨伟的内心一般,向阳在这里,吐着烟圈加了一句:“应该说,真正的幕后操纵者出现了!”
“放肆!”一巴掌拍在轮椅手柄上,向芸怒呵:“向阳,你不要太过分!我告诉你,血浓于水,温欣她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外人!单凭一个电话,你就诬陷你表弟!你好狠的心!是不是非要逼死姑姑你才满意?15年前拿走我的双腿,然后15年后,还要再拿走我的命吗?”
冷笑!
向阳除了冷笑,那就是发了疯的想要捏死杨伟!扔掉烟蒂,他一把揪起向芸:“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
“怎么着,你还想捏死我?你想亲手捏死姑姑是吧!那好!来!你来!我早就不想活了!早在15年前,我瞎了眼救了向胜杰的时候,我就不想活了!
向阳!我今天就告诉你!你就是白眼狼!15年前,我就不该救向胜杰,不然今天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说到最后,向芸直接用喊,用吼,撕心累肺的喊,那惨绝的样子,让老夫人痛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怪是谁,她都不舍!
她大声制止:“混账小子!她是你姑姑!松开她!”见向阳不为所动,老夫人喘着粗气又喊:“我让开松开她!你听到了没有!”
时间,一秒一秒!三秒过去,老夫人情绪拼发到极点,她扬起拐杖,刚要打的时候,向阳松开了。
向芸像断了线的风筝跌座在轮椅上。
向阳面无表情的撇了眼,单手拨开老夫人的举在半空的拐杖:“既然奶奶插手,那就请奶奶还孙儿一个公道!作为向家的长孙,我太窝囊!太不是东西!眼睁睁的看着妻子一次次的被迫害我什么都做不了!是!早她救了向胜杰!但向胜杰是我的谁?就算她救了向胜杰,但上次张月芬的事情,我们计较了吗?
我和温欣不但没计较反而被逼出向家!我被毒蛇咬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救,奶奶今天恐怕就穿不了这一身翠绿!”
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夫人一下子哽咽了:“小阳,奶奶……”
“奶奶,听我说完!”掏了烟卷,向阳再次点燃,烟雾缭绕中,他说:“如果我想动私刑,杨伟活不过昨晚!如果我想报复!杨伟早在张月芬死的第二天,就会判刑!在我一次次放过他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奶奶,你问他,他做了什么!”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老夫人听孙子说这么多,也是唯一一次,老夫人对孙子产生了愧疚感,她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开口。
最终她将视线投在窗台处的外甥,杨伟!
她用力握着拐杖,一步步的走过去,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沉重,因为向芸的腿,她对杨伟已经过分的偏爱了,偏爱到形成习惯了。
习惯的认为,杨伟说的做的就是对的,而孙子自小狂妄,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从心里上她就认为,孙子盛气凌人!
而杨伟沉默,听话,这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是好孩子,所以孙子向阳自负,他不是好孩子!好孩子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而坏孩子……
坏孩子怎么样,老夫人不敢再想下去,她握紧手里的拐杖,一字一句的问:“小伟,你告诉外婆,是不是你!”
“外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一把抓住老夫人的手,杨伟手心尽是汗,他语速很快:“张烨是张月芬的哥哥,我只是把死讯告诉他,我没想到他会绑架温欣!如果我知道他会绑架温欣的话,我一千个一万个都不会同意的!毕竟温欣怀孕了,她怀了向家的长孙,我怎么可能下手?外婆你信我,相信我!”
第97章 我给你看个人!
“小伟,确定没骗外婆?”
“外婆,小伟自小就在您身边长大,什么性子。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但凡一点点的可能,他都要抓紧,所以在听到外婆的口气有所缓和时,为了让她相信,杨伟差点就跪下了:“自小妈就忙,忙公事、忙向家!外婆。你知道我为什么总喜欢跟在您身后,因为我不想一个人,好不容易等妈不忙了,可她的腿却……外婆!小伟自小听话,这是大家一直都了解的事情!
表嫂的事真的误会我了,难道仅仅因为一个电话,就要把我置入死地吗?如果这样做,能让表哥消气,那么我愿意。不是因为主谋而仅是因为息事宁人!”
“……”外孙说得真切,眼含真城,她活了将近80年,看人不会错的,可孙子那里……
老夫人半信半疑的转身,她询问似的看向孙子,希望向阳能给她什么信息。却不想期待的那人,依旧半靠在沙发前。嘴里吞云如雾着,一张棱角分明毫无表情。
西落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的折射。暖暖的打在他的背、他的后脑,有那么一刻,老夫人好像看到年少的向天。
她张了张嘴,有些哽咽:“小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向阳弹了弹手里的烟灰,俊脸无波:“既然奶奶插手,全凭奶奶宣判!”对!就是宣判,一双锐利的眸子闪过几丝苦笑。
他说:“不过奶奶,您可要慎重哦,不要逼我,逼您的亲子真的做得无情之人。”
如若,这次再没一个公平合理的说法,那么
他弹了弹烟灰,似笑非笑的看着奶奶。这个将他带回向宅的老人,或许他真的会无情又无义!
“向阳,你这些威胁吗?明明只是一个误会,你为什么非要闹大?上次张月芬的事情,明明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可是你,你那个高傲的妻子非要整出那么破事。现在好了!别拉我我,我要把话说完。”
向芸甩开白静的提醒,她向前推动着轮椅:“就是因为温欣不肯道歉,所以才会活活的把张月芬逼死了!现在难道又要因为一个误会,你打算逼死亲表弟?
向阳,你究竟是怎么了?从前你可不是这样,难道就因为一个温欣,所以让你六亲不认了吗?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她是妖精吗?”
“对,你说得没错,她是妖精!”想到她,向阳忽然笑了。
“你!妈!你看到了没有,小阳现在鬼迷心窍了,他完全被那只狐狸精迷住了,才嫁进来多久?就把向家闹得没宁日!以后要再是再生下长孙,那还不得骑在妈脖子上?刚才小伟都说了,为了家和他愿意息事宁人!为什么向阳!他就不能退让一步?”
说到最后一句,向芸直接手指着向阳。
向阳伸出剪刀手,把她的手指拨开,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刚刚说,温欣把张月芬逼死,可有证据?”
“……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向芸理所应当的耸了耸肩:“就算温欣不是凶手,也也是因为她,所以间接性的害死了张月芬!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就是凶手!那就要报警,把她交给国家,交给法律来惩罚!”
向阳笑了两声:“好!好!”
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奶奶,又看着盛气临人的姑姑以及打亲情牌的杨伟,最后,他边后退后笑,“你们不是要凶手吗?好!”
他退,一直退到窗台口,然后从茶机上拿起一个玻璃杯。不等做什么,向芸急了:“慢着,你想做什么?你要做拿什么?”
向芸紧紧盯着向阳,她这个侄子狂妄到了极点,惹怒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倒是真怕他万一对儿子先斩后奏。
以老爷子的性子,就算花光向家的家产也会保住这个唯一的孙子。
只是向芸怎么都没想到,向阳只是把瓶子扔出窗外,然后又坐回沙发,又掏出烟卷,又开始点燃了。
她忽然讨厌香烟了!
看着向阳不回答、不说话只是在那里狠狠的吸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烦躁了,有些不安。
越是不安,面前的侄子越是沉得住气,一根烟抽完了,又开始第二根!烟!又是烟!不光是烟,还是烟味,还是打火机的声音!
“啊啊,能不能别抽了!”向芸真的受不了。
她第一次体会着原来安静竟然也可以杀人,就像一把看不见的剑,在她烦躁时,狠狠的挑衅她。用安静,用沉默让她心烦、意乱、让她奔溃!!!
愤怒到了极点,她抄起一侧的水杯,对着向阳的脸就泼过去。
对此,向阳也不躲,只是将打火机在手里转圈后‘吧嗒’打着。在向芸瞪眼时‘砰’的熄灭。
吧嗒、砰、吧嗒、砰……
“啊!”向芸大喊了一声。
即使现在向阳停止了那个动作,但她脑海里却不停的‘吧嗒、砰’,一遍遍的响,响得她几近奔溃,她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的抓挠着:
“开门,开门,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
“走?姑姑,向女士!真正的凶手都还没找到,你急什么?曾经你那么疼张月芬,难道替她找到凶手,以慰她在天之灵?”音落,向阳似笑非笑的看向蠢蠢欲动的杨伟。
他忽然就站了起来,绕过茶机和沙发,经过奶奶,就直接来到杨伟跟前,看着他暗蓝色的西装,向阳握住杨伟的手:“杨表弟!”
“你,你想做什么?”杨伟有些心虚,他把握不准向阳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更有所怀疑那天晚上他是不是没清理干净,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
“我给你看个人!”
“谁!”
哐啷!
一声巨响,门板被推开的同时,一个加长的白色冰柜在王峰推送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有好事者很好奇的趴过来。
“这是……啊……”
噗通!噗通!有两个看了冰柜的好事者,腿软的坐在地上,全身颤抖不说,脸白外加唇抖的指着冰柜,张嘴说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一个字。
“表少爷,您要不要过来看看,这里面就究竟是什么?”王峰笑笑,推着冰柜又走了两步。
“你,你不是是一直在房间么,你什么是离开的?你装神弄鬼,你究竟想做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你胡来的地方!”
心,又慌了。加速的心跳仿佛一张嘴就有跳出来。杨伟极度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王峰虽然看似只是个普通的司机,却是特种兵退下来,不知道向阳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死心踏地的跟随,眼下他推着冰柜
加长的冰柜,一个能容下成年人的冰柜!!难道是她!叉尤斤圾。
想到那个可能,杨伟忽然脸色大变,不由得就想后退!他想逃想跑!却不想这时胳膊猛得被握紧,随着摔出去的惯性,他一下子就趴到冰柜上……
第98章 不要坐牢!不要!!!
……
加长的冰柜,那里面是
张,张月芬!!里面躺的居然是张月芬!居然是张月芬!!是她!盯着张月芬惨白的脸,杨伟脑中‘哄’的一声炸了锅。
震撼感十足的机灵从头顶直达脚底。由后背蔓延的鸡皮疙瘩,更让他的身体不由得绷紧以及双腿发软!
他的第一反应,逃!
他要逃离冰柜,逃离这层该死的透明钢化玻璃,逃离张月芬此时惨白的样子!可就在他起身要逃的时候,后颈忽然传来无法反抗的压力。生生的把他脸再度按下去!那一刻,他好像看到冰柜里的张月芬猛然眼开眼睛。
“啊!”
杨伟惨叫了一声,拼尽全力想要起身,却被向阳再次按下去。
“害怕了?杨伟!你给我好好看看这里的女人是谁,好好想想她是怎么死的,好好记住她现在的样子!最好一生都不要忘记!”手腕猛得使力,在向芸那吃人的眼神下,向阳再次把杨伟强行按在冰柜的玻璃面上:
“说,她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好!王峰!打开冰柜,让表少爷面对面的,告诉他的未婚妻!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一句话,让杨伟原本惨白的脸再度失了血色,双腿间因为王峰拉开冰柜的动作,哗啦一声流下温热的液体。“放开,放开我!不是我!不是我!”
“向阳,你放过他!”向芸恨。恨自己是个残废,眼睁睁看着儿子受辱,却救不了他,所以她只好把全部的希望放在老夫人身上:
“妈,你就这样任由向阳胡来?你还要袒护他多久?你看看你现在把他惯成什么样了!放开!向阳你放开他!”
向芸越是阻止,向阳手里的动作越是不加思索,他揪着杨伟的后领,猛得一个使力,下秒杨伟直接跟张月芬来了零距离的接触。
向阳爆斥:“告诉她,她是怎么死的,说!”
杨伟闭着眼睛,嘶声竭力的低吼:“不知道,不知道!”他就是不知道,他能奈他何。他就是不承认,又有谁知道张月芬是被他活生生的闷死?
唇,猛得碰上极度冰冷的物体,死亡的气息跟着占据整个鼻腔,杨伟脑中嗡的一声空白了,他。他,他
赫然间睁开,看着近在咫尺的尸体,他‘啊’的一声,直接晕了去。
向阳不以为然将杨伟提起来,在向芸怒目圆瞪下,拍掉杨伟嘴上因为碰到张月芬的身体而沾染上的霜气,转身捏向杨伟人中!
“别说尿了,今天就是晕一百次,也必须说出真像!”
“向阳,你这个畜生,他是你弟弟!”向芸喘着粗气,转而看向老夫人:“妈,你还管不管?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事!!死人的尸体!他凭什么不让张月芬下葬?嗯?这就是向家的子孙么?你看看向阳,他就是个十足的混蛋!”
“对!我就是混蛋!”不给奶奶接话的机会,向阳直接把杨伟丢给王峰,冷言道:“把他弄醒 !”
“咳,咳咳……”不等王峰动手,杨伟咳嗽了两声缓缓的睁开眼睛。
一看冰柜还在,他整个人都惊恐了:“妈,妈,那里躺着张月芬,我真的没杀她,是她自己呼吸不畅……”
“说啊!怎么不说了?”向阳挑了挑眉,冷笑:“继续啊,她是怎么个呼吸不畅法?恩?”
“向阳,你诈我!”直到这时,杨伟才明白什么,他猛得摔开王峰,指着向阳大怒:“向阳!你混蛋!你明知道我及胆小,然后还把张月芬弄来!你想故意吓我?然后好在我恐惧的时候,说错什么吗?向阳,为了温欣,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杨伟冷哼了一声,“不过,你这种小把戏根本上不了台面!说出去还不丢死人?堂堂的向大少爷,商界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居然想到用一具尸体来逼供?
哈哈,笑死了,真是笑死要我!如果刚刚这一出在法庭上出现的话,哈哈!向阳,整个帝都都会因为你幼稚的行为,而感到好笑!”
想让他不打自招?门都没有!
看来向阳手里根本没有什么证据,不然怎么会用这个愚蠢的方法?好笑!
沾沾自喜的杨伟,嘲讽般的撇了向阳一眼,却见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身后,说不上为什么,他脑中第一反应就是电影里的‘诈尸’!
他吸气:“张月芬,我告诉……你们……怎么是你们?”杨伟怎么都没想到,他转过身看到的人,不是诈尸的张月芬,则是两名面无表情的警察!
他顿时紧张了,却在看到冰柜时忽然有了想法,“你们来得刚好,我要举报向阳!他不但非法私藏尸体,还严刑逼供下人,他……”
正当杨伟想找受鞭刑的玉姐时,却再次发现,不见了!一个受了鞭伤的活生生的人,竟然不见了?!!
他惊骇了:“玉姐呢?她去哪了?刚刚就向阳,就在这间病房动私刑的,在场的每一位都可以做证的!”
他急切,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众人的证实,以至于在看向众人几乎失控了:“说话啊,刚刚打玉姐的时候,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 ?”叉引农扛。
“杨伟,够了,别狡辩了!”
在向芸开口之前,向阳抢先一步打断了,他从西裤兜里拿出一份检验报告,放在冰柜的玻璃上:“两位警官,他的反应,你们都看到了,现在还要再试下去吗 ?”
一句话,杨伟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向阳,又不可思议的看着门口的警察,“试?试是什么意思?”
“杨先生,还记得两天前我找你谈过话吗?张月芬的死因我们对外界公告一直都是自杀!是跳楼自杀!可刚才你为什么说,她是呼吸不畅呢?难道你当时在现场?还有,麻烦杨先生伸手胳膊,我看一下!”
闻言,杨伟直接把手摊开:“查吧,我想只有查清楚才能洗脱,我在你们眼里的嫌疑吧!”那天他动手的时候,他全程都是戴手套的,他坚信没留下指纹。
个子较高的警察笑笑:“杨先生,不是嫌疑,而是确定!”说着他从同事手里拿过一个透明袋,袋子里赫然装着一个纽扣!
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丢掉的纽扣!
第99章 峰回路转
看着警方手里的纽扣,向芸有些激动:“确定?你们用什么确定?难道就想用一粒随便谁都有的纽扣,就想确定我儿子杀人?就想诬陷我儿子吗?”
她喘着粗气,从兜里掏出手机。边找律师的号码,边说:“我告诉你们!想都不要想!有什么话你们可以直接跟我的律师讲,但想带走我儿子,那……”
正说到这里,手机屏幕一闪一亮,听筒里传出律师的声音:“向副董。我正要找你,非法集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作为你的律师,我会不知道这件事情?”
向芸一听怒了,“什么,你说什么?”
“刚刚收到的律师函,上面说你未经有关部门批准,非法集资,向副董我需要立刻、马上和你会谈, 公司账户已经冻结了!”
“什么!!”怎么可能!
集资的事情前几天已经在进行了,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节上出了问题?
一方是亲生儿子,一方是自己努力打拼的事业,作为一个母亲,一个事业女强人,向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个高的那位警察,好像猜透了向芸的内心,直接进行现场说明:“昂贵的西装。穿起来的确彰显主人的身份,但定制的纽扣一旦遗落,再想重配。三两天的时间恐怕来不及,你说是吗?”
“就算这粒纽扣是杀人的物证,但并不足以说明我儿子杀人!还有就算这纽扣是他的,也不能排除诬陷!”
吸了口气,向芸的语气有些缓和:“警察同志,我能体谅你们想尽快破破案的心情,但不能仅仅因为嘉奖,因为个人荣誉,然后就不清青红的一口咬定我儿子是犯人吧!”
不这怎么样,她是不会让警察就这么把儿子带走的,太多的屈打成招,太多的意外暴毙,她才不要让唯一的儿子涉险!
这边,杨伟恍然大悟般的缩胳膊。却不想一双大手更快更准的握住时,他只感觉手腕一阵突来的凉意!
低头一看,居然是手铐!是手铐!
不!不!他不要坐牢!或是愤怒,或是惊恐,就在警察扣住一只手腕再去扣另一只手时,被他猛得甩开。三两步并到那外婆跟前:
“外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外婆,自小您最疼小伟的不是吗?妈妈的腿废了,难道你就忍心让她唯一的儿子,也废了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何况女儿为了救儿子失了双腿,单单看在这个情份上,她这个做外婆就得极力保住啊!
拍了拍杨伟的手背,老夫人刚看向孙子,这时只听向阳一声冷呵!
“杨伟!如果你想让面前的老人,一身的清白在最后再戴上一个包庇的罪名,那么你可以试试看!”
还不放开?还想打亲情牌?还想利用那两腿来说事?
扔掉手里的烟蒂,向阳带着人挡杀人的气势,直接拉开杨伟紧抓老夫人的手,狠狠的摔在一旁:“杨伟,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不要高估你自己的能力,你当真以为杀死张月芬就能嫁祸温欣?”
杨伟刚欲张嘴,向阳直接打断:“我知道你没嫁祸!但并不代表你当初没有这份心!你不就是因为没嫁祸成功,所以心有不甘才会找上张烨?然后纵勇他!利用他来对付温欣!想借此来达到你的目的!
杨伟!我告诉你!不管奶奶再疼你,姑姑再因为什么而废了腿!属于向家的,它永远都属于向家!都姓向!而你!再怎么改变,都改不了那一身姓杨的血液!就算爷爷法外开恩给你,给你们了什么,那完全因为你们家有一个姓向的人!”
说到这里,向阳转身对门口的警察说:“对于绑架并陷害我妻子的人,我希望你们能严惩不怠!至于那些造谣生事的人,我向阳今天最后一次警告并原谅!以后谁再敢对向家,对我妻子动歪心思,那么他!杨伟就是列子!请马上把他带走!”
“小阳,小阳,那是你姑姑唯一的儿子,小阳……”
明知道杨伟有错,但老夫人却不唯一的外孙蹲大狱,却在这时候,只听咔嚓一声,闪动着刺眼光芒的手铐直接扣在杨伟的手腕,那位个子稍高的警察说:“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别过来,滚开!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认为那个纽扣是我的?凭什么诬陷我绑架?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要抓我,除非拿出令人口服心服的证据,不然小心要我告你们诬陷!”
“好!既然你要证据,那么你看看清楚,这是什么!”正当个子偏高的警察,拿出杨伟两天前重新定做纽扣的单据时,谁都没发现,向芸退后了两步,以短信的方式快速给仁爱医院院长发了封求求信!
两秒不到,向阳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孙院长的电话,他不敢大意,接通的瞬间就听孙院长急促而焦急的说:“向阳,你马上带向家所有的人,立刻来医院一趟!老爷子不行了!”叉引刚号。
“孙伯伯,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有两秒向阳的大脑是停止运作的,虽然近几年爷爷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但从来不曾听孙院长这种口气。
“记住,是全部的人!赶紧的,过来见最后一面!”
“……知道了 。”向阳握住紧手机,去一侧的老夫人说:“奶奶,通知所有人去医院,马上去!”
“什么?你说什么?”老夫人像没听到孙子的话,紧紧抓着孙子的手背,指甲因为紧张因为惊恐都跟着深深陷进去:“小阳,是不是……是不是你爷爷,他……”
一双略有些浑浊的眸子,瞬间被雾水沾满,清泪顺着略带皱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她张了张嘴,双目有些呆滞。
几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终于,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王峰,你先带老夫人过去!”
或许是察觉孙子的心思,就在向阳转身的瞬间,半天没什么反应的老夫人突然一把抓住向阳的手:“向阳,奶奶只求你一件事,把小伟带上!不管他千错万错,但至少你不能剥夺他见自己亲外公的最后一面!”
见孙子不说话,老夫人急切的又补充了一句:“事后,不管你怎么处理,奶奶都不会插手 !”
第100章 向阳,我喜欢你!
“事情,不管你怎么处理,奶奶都不会插手!”
“……”看着一脸泪痕的奶奶,向阳缩了缩瞳孔。薄唇轻启:“只要你们能说服这两位警察先生!”
这样的答案,无疑代表着默许。
不知是因为老爷子的病危,还是因为孙子的松口,在向阳说完并转身走向内门时,老夫人眼角又流下一串泪痕。
对这个孙子,她疏忽的太多、太多了!
***
“……向阳。”
一进门。向阳怀里便多了一具软玉,她馨香的身子让他整个人顿了顿,原本面无表情的棱脸顷刻间柔了下来。
他摸着她顺滑的发,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怎么了 ?”
“向阳,谢谢你,谢谢你。”他嗓音里的疲惫感,让温欣瞬间那不知红了几圈眼框再度朦胧。
刚刚发生的一切,虽然她没露面,只是靠在门板上听,但他说话的声音、语气以及他对她的维护、信任,她一一记在心间。
窝在他的怀里,温欣明知现在要赶去医院,却还是忍不住、迫不及待的问他:“向阳,我喜欢你!”
“……”这女人!
是感动吧!他是何其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要一份靠感动而来的喜欢?
本想推开她,却在看她眼角不小心滑落的泪痕时。心底猛得抽了一下。最终,他叹了口气,用略有些粗糙的拇指替她擦了擦泪:
“去按电梯。我帮你取衣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
“……”温欣有些机械的转身。
嘴角那牵强的笑,有多么的苦涩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当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死也不肯低头的女人,说出那句‘喜欢’时,强大的外表下,那颗脆弱的心究竟有多么卑微,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每一句喜欢,都期待换同样的一句话喜欢。
可是他
温柔依旧,却装作没听到那般忽略了她的告白。
呵呵,她怎么就忘记了他是多么一个自负的人,又怎么喜欢一个被劫持过的女人?张烨的来电内容,乍听到的时候,她屏息着透过缝隙看过他的表情。
在那句‘冷明杰和她做了一夜’时。他眉头是紧拧着。表情是冰冷的。那一刻,他是愤怒的吧,他他!他!
一路上,温欣脑中全部都是向阳的影子,就连下车前,她又在期待向阳或许会忽然的靠近。他……
疯了,疯了!
温欣用力晃了晃脑袋,她一定是疯了,疯了!
***
仁爱医院,无菌病房区。
向天静静的躺在床上,全身被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头顶的医疗机械设备发出滴滴滴的声音,空气里除了浓重的消毒水还缠绕着莫名的哀伤。
病床两侧站满了老爷子的直系亲属,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浓浓的悲伤。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在向阳拥着温欣进门后,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老爷了,竟然破天荒的睁开眼睛,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张张合合动了两下。
老夫人站在一侧,理着向天为数不多的头发,将耳朵贴过了些,“老爷,你要说什么告诉我。”
向天艰难的指了指周围,又指了指温欣,然后张嘴的说:“……来。”飘渺虚无的声音,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
有那么一刻,温欣没听清楚老爷子说了什么,却见老夫人吸了口气,用一双红了眼圈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她说:“你们都出去吧,老爷子有话要和温欣说。”
一句话,向阳自发的摸了摸鼻子,准备随其他人一起离开,这时手背忽然一凉,拉力下他低头看了眼。
“爷爷……”他声音里尽是哽咽,才半月不到,爷爷那双温暖的大手,竟然变得枯瘦如柴。
“臭小子!”向天虚弱的笑了笑。
熟悉的称谓,让向阳猛得红了眼圈,忽然了些什么,他反手紧紧握住爷爷的手,“爷爷,我在,臭小子在呢!”
闻言,向天没说话,却再度笑了。
他一手握住孙子,另一手拉着温欣的手,做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那便是将两只手合在一起。
温欣惊讶的有些结巴了:“……老,老爷子。”他不是一直极力让向阳离婚吗?眼看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默许?
“叫爷爷。”向天的声音很轻,很扔旧带着不容抗拒的口吻。
温欣张了张嘴:“……爷爷!”这一句‘爷爷‘,她叫得疑惑,叫得莫名其妙。
如果放在一小时前,她或许会激动,会因为老爷子的授受,而幸福的流泪。可现在这一刻,她唯有笑,苦涩的笑。可老爷子下一句话,却让她惊讶的瞪大了眼。
他说:“温欣,我名下全部的资产,都留给你!”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按向家人的理念,即使向阳接受她,她自始至终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怎么配得到老爷子的全部财产?难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
果不然,果不然,老爷子还是别有目的,他的目的……应该是杨伟吧。
温欣吸了口气,正欲开口气,这时向阳直接拒绝了。
“爷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不行!要我撤销对杨伟的指控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一时气急,老爷子忽然脸色发红、青紫。
紧接着胸口因为呼吸不畅而上下起伏,可即使是这样,那双如死灰的眼睛还是散发着凛冽的光芒,直视着温欣。
那眼神好像在说:我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临死的份上答应吗?
手背上,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正在暗暗按压着。温欣知道他是提醒着她,不能妥协,可面对垂死挣扎的老人,她不忍了。叉引豆号。
懦弱也罢,无能也罢,她都认了。想收拾杨伟并不只差这一次,而人命却只有一次。
温欣吸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明知我的条件是什么,你也答应?”在看到温欣认真的点头后,老爷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紧吸了几口氧气,激动的情绪好像渐渐平复了,一张苍白的脸好像青紫的迹象也跟着消失,有那么一刻,温欣有些惊讶。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这么快就恢复了?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闻言,温欣惊讶的抬头,这还是老爷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长辈对孙辈,用一种和平的口气夸奖她。
略停顿后,老爷子又说了一个让温欣更加惊讶的事,“其实,上次的毒蛇是我派人放进去的!”
第101章 就算死也不会妥协! 为蓝-Cri马车加更
“其实,那条毒蛇是我让人放进去的!”
“啊?”温欣卡片了两秒,“那条蛇可是真有毒啊!”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废!蛇。都是老爷子放的,有毒没毒他难道还不清楚?
果然女人是感性动物,一旦动了感情,脑子就会混乱,反应迟钝!
温欣刚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打算调整心态。却不想,下秒老爷子的话,让她再次大跌眼镜。
“不但有毒,我还让人挑了最毒的七步蛇!”
“咳咳!”一口气没换过来,温欣被惊得连连咳嗽,“爷爷,向阳可是您的孙子,您……”汗, 她又废话了!
温欣有种扶额狂汗的冲动,此时此刻,她脑袋已经不清醒了,只因为中了某个人的毒……她又想到那个卑微的告白了……该死!
“正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生的孙子,我才会那么做!”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温欣一眼,凌冽的眸子闪过一抹浓重复杂。
向阳蹙眉:“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而且这个事还很重要。依他对爷爷的了解,恐怕这事跟……
向阳意味深长的看向温欣时,她不由得疑惑了。老爷子那眼神明显有话要说,而向阳同样也是在询问什么。
这两人……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老爷子摆手示意他没事,平喘了几口气后,老爷子忽然变得特别严肃,他说:“温欣,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温欣刚点头,这时老爷子提高音量,“出来吧!”
看见杨伟的那一刻,温欣心底有多恨,有多怒,只有她的指甲最清楚!从杨伟推着向芸露面起,她就深深的掐着掌心,用疼痛来提醒自己。淡定,一定要冷静!可那夜的海水是那么冰冷,那晚的遭遇是那么恐惧!
她以为再也见到不他,她以为……手背一暖,迷离的视线内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赫然要握住并分开她的自残。
他这个动作是心疼吗?
“死女人,看见前男友就找不到魂了?”握紧她的手。向阳贴近,在众人看不见的死角张嘴含住她的耳垂,咬下去的同时不可一世的说:“这辈子,你就死了这条心,你只能是我向阳的人 !”
!!乱吃什么飞醋,莫名其妙,温欣狠狠瞪了眼,想挣双后却被他反握得更紧。
这样的小动作看得老爷子抿嘴微笑,却在看向杨伟时,一张惨白的脸瞬间凛冽:“杨伟!你跪下!”
“……外公。”杨伟语气里虽略有些惊讶,但还是噗通一声跪下。叉匠场弟。
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杨伟的听话而缓和,相反。他脸上的寒意不减反增的命令道:“和你表嫂道歉,并发誓今生今生永不再回国!”
杨伟皱眉:“……外公。”
“爸!”向芸抗议的喊了一声。
老爷子似刀如剑的目光从外孙身上,转移到亲生女人身上:“还有你!向芸!你也给老子道歉!”
“什么?我道歉?”向芸一脸的不可思议:“爸,您该不会要我和她“指向温欣时,向芸不屑的笑笑:“就她?可笑!就算我肯道歉,她敢接!她敢收吗?”
“敢!我敢!”温欣泰然自若的答。
“你!”向芸被将红了脸,扬手一巴掌,直接对准温欣甩上去。对此,温欣只是笑笑不躲也不闭眼,她在等。
等一个人的动作和反应。
“狐狸精,不要脸的贱人!”
“姑姑,你够了!”握住向芸的手腕,向阳狠狠摔了一把:“抛开爷爷危在旦夕不说,单单以您一个长辈,一个母亲,我看道歉都算轻的!”
“!!”向芸警告性的狠狠瞪了温欣一眼,“爸,女儿委屈!”凭什么要她道歉?这个贱女人有什么好的?
当初和杨伟订婚就傲得要死,哼!
“你的委屈,恐怕老子没命听了!”一句话,房间瞬间只剩下倒抽凉气的声音,老爷子怒:“杨伟!不道歉,你还想等什么?”
“外公,绑架表嫂的事情,我真的……”
“畜生!好好好!”老爷子气红了脸,大口着喘气。
老夫人一看老爷子变脸,她噌的起身,抬手把拐杖直接对着杨伟‘嗖’的一声砸过去:“小伟!你太让外婆失望了!我看错你了!
刚刚是谁求我救命?现在外婆外公抛下脸说和,为的是什么,是给你一条生路!你个混账东西竟然还敢狡辩!那好!你去狡辩!你去找政府好好狡辩!我一个瞎老太婆我算什么我!滚!滚出去!我就当我从来没有外孙!!”
“好一句你从来没过外孙,那下一句,你老人家是不是也要说,从来没有过女儿!还是后悔生过我这个残废的女儿!”
“你!!”外孙不懂就算了,没想到女儿也跟着气她,一时间老夫人被顶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老爷子猛得摘下氧气罩,瞪眼愤怒的低吼:“那就落实!”
“爸!”向芸惊恐了.
刚才那句纯粹是一句话气话,一句话为儿子报不平的气话,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疼爱她的父亲,在即将到来的弥留之际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声音颤抖的问:“爸,你说什么?你说落实什么?落实我吗?落实我这个做了您45年的女儿吗?血浓于水!爸!您是不是傻了,就为了一件如衣服的女人,您要跟亲生女儿断了关系?
她!温欣!究竟有什么好的,她有什么好?难道全天下除了她之外,小阳再找不到别的女人要了吗?就因为安抚她,您这样伤女儿、伤外孙!真的好吗?真的好吗?”
“住口!向芸,你做过什么事,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
老爷子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份文件夹,他‘啪’的一声对着向芸扔过去:“看看,你自己看看!身为向家的人,你竟敢亏空!还非法集资!向芸!谁给你的权利?是谁?你说!你做什么?把向家易主?不要把老子当瞎子!我不想,那是因为顾忌父女情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
向芸捡起文件夹,看了里面的内容后,脸上瞬间大变,她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的撕碎那些令她无颜以对的纸,忿忿的抛向半空。
极度崩溃的质问:“那么现在呢,现在向老爷打算怎么处理我?您打算为了这个不要脸的死女人,怎么处理 您的亲女儿?”
“出国!永远不要回来!不管是亏空还是非法集资,我都帮你抹平!”老爷子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痛色,语气冰冷:“就算我和你妈死了,都不许回来 !”
“哈哈哈,极好!极好!好极了!爸!我向芸最后叫您一声爸!爸!您老人家的做法果然好极了! ”向芸冷笑,转身看着儿子:“小伟,来!按你外公的遗言!去做!他要你道歉,你便道!他要你下跪,你便下!他要你死,你便死!”
向芸咬牙一字一句的话,再次让房间静下来,那如同寂般的沉默压制着在场的每个人的心,温欣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这是向老爷和向芸父女之间的事情!她无权更无立场的插足!
却见原本下跪的杨伟对着病床连磕头了三个响头后起身,迈了几个大步来到温欣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对不起,还请大少奶奶原谅!”
杨伟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欣是站着的,她看不见杨伟脸上的表情。但却听得出他内心的愤怒以及深深的恨意。
他在恨她,恨她将他逼出国,恨她令他此刻如此的颜面尽失,恨她
温欣认真的想了想,杨伟应该恨她的所有吧,也好,只有深恨了,再见面才会烟火四起,她微微笑笑,“我温欣!接受你的道歉!”
“我就这么走了,没受任何惩罚的走了,温欣,你不甘心吧!哈哈!”杨伟笑得狰狞:“或许更准确的来说,我没死!你!你和向阳!都不甘心吧!哈哈!”我杨伟的命,当真以为那么好取?
温欣轻笑:“你死了,我反而会不甘心!”
杨伟猛得站起来,眼含杀气:“温欣!!!”
“够了!杨伟,我警告你,不许乱来!出去!全部都出去!”老爷子像记起什么,对老夫人吩咐了两句,然后看着孙子:“你留下!”
***
温欣,记住你答应我的!
这是离开病房前,老爷子第三次,同时也是最后对她说的话。压抑、憋气和隐隐作痛的胸口,让温欣很是烦躁。
她来到医院的天台,看着远方的高矮错落的楼群,眉头再次紧紧拧起,总感觉老爷子话里有话,特别是他对她态度上的大变,温欣怎么都弄不明白。
这个不惜把孙子赶出门也不同意她和向阳婚事的老人,究竟是什么让他改变,难道是……她摸了摸仍旧平坦的小腹,难道老爷子的转变是因为它?
又或是应验了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就这么想着,脑中不由得闪出老爷子对向芸的态度……她快速摇了摇头,刚要甩掉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忽然感觉有人。
温欣猛得转身,杨伟的脸赫然放大在眼前。
面对她的惊讶,他笑得狰狞:“温欣!我要毁了你!彻底的毁了你!”
不等有什么反应,温欣只感觉领口猛得一紧,下秒巨大的拉力下衣服‘撕拉’一声开了个大口,有风顺着裂口一下子钻了进来,突来的凉意让她不由得轻颤。
看着衣料下的美好,杨伟更加兴奋和激动,反剪温欣双手,直接啃下去:“哈哈!颤抖吧!温欣!继续颤抖吧!
向阳不是喜欢你吗?外公不是袒护你吗?好!我不杀你!我毁!我在仁爱医院的天台,明目张胆的毁了你!”
“杨伟!你混蛋!”
“混蛋!对!我就是混蛋!”
嘶啦又是一声衣粒破碎的声音,温欣本能的护,却不想这样的动作,让杨伟哈哈大笑:“温欣,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身材还不错!!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在我面前颤抖的样子!”
相恋两年,他竟白痴的没碰她!他今天好好的碰一碰!碰一碰向阳的女人!反正他已经被驱赶出国了!事到如今,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意了!
“向阳,你来怎么来了!快救我!”趁杨伟楞神,温欣猛得推了一把,快速冲向电梯。
“妈的,贱人,敢骗我!你等着!”杨伟稳了稳步子,一把扯下领带,发了疯似的冲上去。
此时此刻,温欣是慌张的,是手忙脚乱的。
她明明看着老夫人对向芸和杨伟说了什么,安抚了好一阵,两人才上车离开,可是现在,为什么原本离开的杨伟又突然回来!
回来了就回来了,他为什么会知道她一个人在天台!
奔跑中,温欣脑中忽然闪出一个人影,难道会是她?
“温欣,我劝你!还是死心吧,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人经过!更加不会有人更救你!”
听到杨伟的声音,温欣管不了,她就算死也不会妥协!顾不上急追下腹中胎儿会怎样,她只知道跑,努力的跑!
极其狼狈的边跑边大喊:“救命,向阳!救命,来人 !有没有人!救命!!”
可是她忽视了,女人究竟只是女人,尽管她先跑,尽管她拼尽全力,但杨伟是男人,他腿长,他力气够大。
没跑出多远,温欣就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下秒肩膀猛得一紧,随着强大的臂力她生生被拽进杨伟的怀里。
那一刻,杨伟笑得张狂,笑得得意,“温欣!你完了!”前戏!所有的前戏都屁,他直接伸手摸向温欣的腿部,压住的同时毫不客气的拽她衣服……
第102章 为什么,你告诉我!
“杨伟,你个王八蛋,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安辰停下脚步皱眉看着天台的入口,这声音好像是他猛得在把公文包丢给助手。“我有事,今天的案子交给你去谈!”说罢,转身跑向顶楼。
推拉门一开,安辰入眼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倔犟中带着不肯示弱的表情:“温欣!我来了!”
突然响声的声音,明朗而又温润。像超人那般带给人惊喜,温欣闪躲着杨伟的吻,有些失控的大喊:“安,安律师,救……”
救我,这两个字还不等说完,温欣就感觉身上压力瞬失,紧接着就是‘叮咚’一声,再抬头杨伟已经被踹在地上。
逆光里,只见安辰脱下外套,对着她丢过来,那张鲜少有表情的脸,瞬间阴暗了下来。一个飞旋腿过后,不等杨伟爬起来,伸手又是两拳。
杨伟估计被打恼了,爬起来吐出一口献血后。怒吼:“安辰!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走狗!不要以为你自己多能耐!你不就是我外公养的一条狗吗?
你傲什么,冷什么?你有什么?瞪什么瞪?再瞪你也不怎么样!不服啊,不服你来杀我!”有外公的命令。谁都不敢要他的命!
“好!这是你要的!”
他欣长而又高大的身形,在阳光的映衬下,那白色衬衣下配暗色职装西裤,踢向杨伟时,整个天台的光芒仿佛都被他吸引了。叉匠宏扛。
只听啪啪两声,然后一声惨叫,杨伟被踢飞在三四米之内:“姓安的,我……”挣扎了两下,杨伟又趴在地上。
对此,安辰淡淡的看了一眼,“温欣!打电话报警,手机在外衣口袋里!”
“好!”隔着衣服摸了下,掏向右侧的口袋,可能他刚用过手机。屏幕还没来得及锁,温欣没多想直接报警了。
挂断电话时,视线不经意扫了眼屏保,瞬间楞住了,这张照片手一空,再抬头手机已经被安辰抽走。
温欣皱眉:“……安律师。这……”
“温小姐!偷窥他人的秘密,可是犯法的,根据民法……”说到一半,安辰像记起什么,面无表情的又补充了两句:“犯职业又病了,总喜欢拿法律说事!温小姐,杨伟你打算怎么处理?作为一名律师,我不得不提醒你!他固然可恨,但说到惩罚还是要交给国家,交给法律,你明白吗?”
温欣点了点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杨伟,吸气:“好!就如你所说!交给法律,交给国家来惩罚!安律师!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想问你……”
“温小姐,我可免费做你的律师!对杨伟的案子我个人可以向你承诺,不会像任何人低头!一定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但除此之外……你我再无其他!”
打断她的话,安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借着转身之际,快速更换手机屏保。
“贱人,温欣!你这个贱人 !”
听到安辰的话,杨伟挣扎了两下从地上爬起来,他吐子两口血水,指着温欣说:“刚才在病房里,你是怎么答应我外公的?转眼你要把我交给警察局,温欣!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警察局是你家开的?你说抓谁就抓谁?你……”
话说到这里,只由远及近的警笛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令人热血沸腾。而杨伟却是一脸苍白,他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跑。
“温欣,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看杨伟要跑,安辰也不是吃素的,丢下一句‘温欣,向阳和老爷子应该快谈完了,你马上下楼,以后尽量不要一个人单独外出!我回头再联系你!’说着,转身就追了出去。
温欣吸了口气,向着安辰消失的地方跟了上去……
***
直到走出病房,向阳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不管爷爷能不能醒来,他都会按爷爷的意愿去做,重回向氏还有补给那个女人一个盛大而隆重的婚礼。
虽然他猜不透,爷爷为什么执意要他这么做,但是他都会给,也必须给!
拐出长廊,他好像记起什么似的,拿手机给王峰去了个电话:“张月芬三天后下葬,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是,少爷,您放心吧!”
王峰办事,他向来放心,挂了电话,向阳破天荒的想走楼梯了,经过更衣室好像听到有人在议论什么。
“听说了没有,刚才警察带走的那个姓杨的,据说被老爷子驱赶出国呢,以后永远都不许再回国,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两人才敢大胆的在天台偷情?”
“可不是吗?虽然仁爱医院是向氏的,但大少奶奶也不能趁大少爷守着老爷子,跟那个姓杨的在一起!刚才有同事下楼,亲眼看见大少奶奶脖子上……那痕迹也不怕大少看见,还有那衣服都撕碎了!当时那场面有多么激烈,当真是可想……啊!大,大少……”
小护士一回头,看见向阳立马捂脸,像见鬼似的转身就跑!
“站住!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向阳怒气冲冲的奔过去,挡住两小护士的去路,面色铁青的说:“刚刚你们在说什么?说!”死女人,千万不要告诉我!是你!是你和杨伟在天台!
“我们……我们……”
“两秒,不说的话!立马去财务结算走人!”
血雨腥风的一句话,吓得两名小护士有些结巴:“大少,我们,我们也是在洗手间听人说的,具体……没,没亲眼见,不过少奶奶的确披着男款的外套下楼了!”
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只见向阳一脸的凛冽:“去哪了!她去哪了!哪个区!说,她去了哪个区!”
指了指后面花院,护士硬着头皮:“东,东区……”不等说完,那抹高大的影子已然消失,两名护士暗暗舒了口气,顺着走廊走进另一个房间。
对房间的人说:“都按您说的办了,我俩转正的事……”
“恩,回头追查下来,你们该知道怎么回答!”
“是,我们也是在洗手间听说而已,具体是谁传的!不知道。”
“很好,回去等通知 !”
****
亲眼看着杨伟被警方带走,温欣这才放心。
她深深吸了口气,心想着回头要跟安辰咨询一下,杨伟能判什么刑,最后判个无期徒刑!这一生就在监狱里渡过!
她转身刚想回无菌病房区把刚才发一的一切告诉向阳,却不想说曹操曹操到,没等她走出凉亭远远的就看见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某人。
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想让人忽视都难。
随着走近,他的脸,他的样子越来越清晰,只是他情绪好像不对。
白衬衫袖子半撸,脚下那双棕色的皮鞋好像要跟什么人吵架似的嘭嘭的直响,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阴沉的可怕,难道老爷子又摔脸给他了?
一眼,只一眼,向阳就看见温欣身上的男款外套,第二眼,就是她的脖子,果不然有青紫的吻痕,果真有!
怒意纷飞,他一把握住温欣的手:“跟我走!”
“嘶!向阳,你弄疼我了!”
“疼?就你也知道疼?”阴鸷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温欣,如果你不想我在路上做些什么过激事,你最好给我闭嘴!”
如他所语,从凉亭到停车场,再倒被他粗略的丢进车里,温欣很听话的闭嘴!看着拉下车帘并锁上车门步步靠近的男人,她裹了裹外套不悦的问:“向总,你这是几个意思?”他想做什么?一脸的阴黑!
“我几个意思?温欣!你居然问我几个意思?”
还紧!还在裹紧这件该死的外套,该死的女人,愤怒中向阳一把拽下温欣身上的外套,入眼的青紫以及破碎的衣服,瞬间烧红了他的眼睛。
猛得扣住温欣的肩膀,向阳几近痛苦的低吼:“温欣!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他对她不好吗?一路维护不说,单单就是早上,就是她!就是她这张脸,这张嘴,明明跟他说:向阳,我喜欢你!
不是喜欢吗?不是说她喜欢他吗?现在又是什么,身上的痕迹又是什么,是什么!
“向阳,你神经病啊,你先放开我!”温欣感觉自己快被晃晕了,头晕目眩的都看不清他的脸,他的样子,只感觉那双阴鸷的眸子尽是怒火!
他究竟听说了什么,竟然像疯狗一样冲上来,不由分得就把她按在车里。
见温欣不解释,向阳更怒了,她白嫩肌肤上的青青紫紫,像一张张嘲讽的脸,与此同时耳边尽是那两句护士的议论声。
‘偷情!偷情!少奶奶背着大少爷和姓杨偷情!!’
想到这里,向阳像疯了一样,使劲用力、狠狠的搓着眼前的青青紫紫,可那些痕迹仿佛就像刻在身上一样,越搓越红,越搓越紫,终于他愤怒了!
她是他的女人!就算死,她温欣只能是他向阳的女人!所以!她身上只能有他的痕迹!只能有她的痕迹!
撕开那本就不多的衣料,他狠狠的附身……
第103章 向总,承认了吧!
“该死的女人!!”
向阳双眼腥红,喘气如牛的伏在柔软的胸前。
她嫩色的肌肤在他的粗鲁下微微泛红,一对圆也因他的按压变了最初的形状。含住的瞬间他很明显感觉到她的颤抖.
那一刻,本就烧红了的眼睛再次染怒。她不是颤抖么。那好!他就让她颤抖个够!
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很快游走在她身体各处的敏感处,或轻或重,或快或慢的一发不可收拾!
向阳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有了这样的举动,但当他看到掌下的她,一张嫩色而因为碰触变了颜色。眸子却隐隐含笑时,他像发了疯,失了理智。
几乎在扣住同时,对着她眉、眼睛以及唇就吻下去,边吻边警告十足的说 :“该死的女人,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听到了没有!”
闻言,温欣噗嗤一声笑了:“向总,承认了吧!”憋了好半天,她终究是憋不住了。
从看见他开始,这个男人的表情就不对,再联想刚刚的所作所为。她忽然就明白,这男人是吃醋了,可她就不想点透!
她就要他愤怒,就要他上火,就要他怒火中烧。就要……就要好好搓一搓他的锐气!
天知道,她被杨伟欺负后,多么期望能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让她靠一靠,缓解一下内心的惊慌,可他倒好!
想到这里,温欣忽然揽住他的胳膊,借着拉力靠近他的脸,他的耳垂。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坏坏地说:“向总,承认了吧!别掩饰了!你吃醋了!你向阳分明就是在吃醋!”自负,我倒要看看你自负到什么程度!
“吃醋?我吃醋?”向阳从来没感觉这么好笑过,她和野男人偷情,他堂堂的向家大少爷居然会吃醋?笑死人了!
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再有女人够资格让他吃醋!他有的只是愤怒!是质问!质问她为什么在说喜欢他的时候,还要和杨伟偷情!
为了表现内心的愤怒,向阳握住温欣的肩膀。后推然后直接欺身压上去:“该死的女人!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身上这些鬼东西是什么!谁弄的?!!衣服是谁的?是不是杨伟?是不是他!说!”
面对他愤怒的逼问,温欣忽然笑了:“向总,难道承认一句‘我吃醋了’会很难吗?大丈夫不是应该能屈能伸吗?”难道你不是大丈夫?好吧,还是少刺激他一次!
“我吃醋?温欣!我告诉你!少做你的春秋白日大梦!”
捏住她的脖子,向阳本想阻止她的笑。却不想这该死的女人居然借着巧劲,直接翻身而上!而他,那个自负而傲娇的大少爷,一时之间只能仰视她!
那一刻,他怒了:“温欣!给我滚下来!”
“滚啊!”她认真的想了想,这应该是一个很难很难的动作。
他越愤怒,她却越开心:这男人明明就是吃醋了,明明就是喜欢了,居然还自负的不肯承认!
水眸半眯,她一双素手如蔓藤一般,顺着领带就缠上去,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温欣如女王一般的开口:
“向总,回答我!你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喜欢我?”
质问?她竟敢质问他?!原本该他质问的,什么时候开始颠倒了?该死了!
一把扣住她的腰,移开的同时,他敏捷的压了上去,“该死的女人!应该是你说!你现在给我说清楚,你和杨伟在天台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哈哈!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都做了怎么办!”
就在他情绪拼发到极点时,温欣再次缠上他的脖子,有些调皮、有些自喜的问:“向阳,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会承认吃醋,承认你喜欢我吗?”
“……你!”这女人究竟有几个面孔?果然,果然是妖精!
“那好!不回答就当答应了,被劫持的那夜,我和冷明杰什么都没发生!你信吗?”如果这个都不信的话,那么她和杨伟的事情,他更不信了。
“废话!”向阳瞪了一眼,“登汽艇前,你不是说冷明杰是救命恩人吗?白痴!“叉乒叉弟。
“我白痴?好!那么您呢,向大总经理,从凉亭开始,一直到现在,你又在做什么?难就因为我穿了件男款外套,然后脖子上有痕迹?你就失了理智?向总!看看我的衣服,发生了什么,你会猜不出?”温欣非常不悦给了两大白眼,她就要让他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白痴!
“我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说啊!”温欣步步紧逼!
“……”耳边忽然响起那两小护士的话,向阳感觉脑中好像有什么‘哄’的一声瞬间炸锅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到脸红发涨。
有那么一刻,甚至不敢看抬头,再去看那双清白分明白的眸子,以及她……
一路理下来,他分明就吃醋?他就是喜欢了?
不,不,怎么可能,他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帝都第一男神!他怎么可能再去愚蠢的喜欢女人?他怎么可能喜欢她!
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只听砰的一声,还不等温欣再嘲讽的时候,没想到车里没人了!那个男人就就这么甩门走了?在骂她白痴,然后被她看穿心事的时候走了?
就只留下一件他的外套,走了?
望着向阳消失的方向,温欣呼了口气,好半天才回神,这男人!果然够自负!!
***
天上人间洒吧。
“喝啊,看着我做什么!叫你们出来是陪我喝酒的,而不是看我!”
向阳很是不悦的白了一眼!仰头喝光杯里的液体,再想倒满时手里的酒瓶居然被抢走了!他狠狠的瞪着突来的抢劫犯:“姓凌的,把酒给我!我命令你把酒给我!”
“喝喝喝!怎么不喝死你!向阳!你看看你都喝了多少?”
凌远有些生气的把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整整半小时了,他就没见他停下喝酒的动作,更准确的来说,那不叫喝酒,那叫灌!
夺过他的酒杯,凌远直接一针见血:“向阳,我告诉你,你和那个姓温的女人真不愧是夫妻,她有她公主的骄傲,你也有你王子的尊严,好啊!该骄傲的继续骄傲,该死要面子的那就继续要面子,要自尊啊!有本事别动心!有本事别喜欢啊!”
“混蛋,谁说我动心了,谁说我喜欢了?”一想到她逼迫自己的样子,向阳就恼火,就愤怒,他‘噌’的一声站起来,拍案而吼:“凌远!我告诉我!我向阳就不可能喜欢女人!”女人算什么!女人就是就是衣服!!
是啊,可不是衣服吗?那看到她身上披着男款的西装,他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扯掉然后换成他的?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让她的身体沾染到其他男人的味道,因为她是他的女人!她身上只能也只准有他的味道,她
忽然间,向阳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起身推开座椅,然后抓起不知是谁的车钥匙,甩门离开前扔了句:“我有事先走!账记在我身上!”
女人!等我!我有话亲口告诉你!
第104章 带你看最亮的星星
离开酒吧的路上,向阳查清下午在天台发生的所有,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差点在车里就强要了她!
要不是她浅笑着逼他承认什么,或许……
或许依他当时疯狂的性子,恐怕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温欣,你是不是恨!恨那个自负而不肯承认喜欢你的男人?在他摔门离开后,你是不是对他失望?
可是,温欣
将车子缓缓停下,向阳看着不远处那扇泛着淡黄灯光的窗。他深深吸了口气,点燃嘴角叼了很久的烟。
可是,温欣,如果他反省了,他懂了,他要亲口和你说喜欢,你还会不会接受?
窗外夜色渐浓。那扇窗赫然出现她曼妙的身形,那一瞬间,向阳坐车里忽然醉意了大半。他狠狠吸了两口烟,拿手机打给她。
卧室里,温欣站在窗前,忽然见手机屏幕亮了亮,她走过去
向阳?
竟然是他!眼前不由得闪过他自负离开的样子,她抿了抿嘴,这会打电话想做什么?
下午那么逼他,都不肯承认,这会来电话如果承认的话,除非他是醉的不知所以然!
温欣猜的不错,向阳的确是醉了。只是他醉得很清晰,一双星眸如黑曜石般的紧锁她倒影在落地窗前的影子。
在她挂断电话后,他固执再拨,直至看到窗前剪影里的她接通电话,向阳这才暗暗舒了口气,他声线沙哑的说:“……是我。”
“有事吗?”
一张藏着千言万语的嘴,乍听到这三个字时,机械的僵了,心酸的感觉瞬间沾据心头,他吸气:“换衣服下楼,我带你去个地方。”
“……”片刻沉默后,温欣最后发现暗隐在街对面的那辆车子。
朦胧的夜色下,她看不清,同时也看不见他在车里的动作。但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便是他在看她。
透过薄纱窗帘,他正在一眨不眨的看她!
他回来多久了?又或者说他看了她多久?难道他真的变性到肯承认喜欢?可能吗?
向阳坐在车里,良久得不到温欣的回应,他张嘴打破沉默:“温欣,我等你。”直到你出来为止,这一次,我不会强逼你。
“……多久都等。”
这是收线时,向阳再次打破沉默说的话,之后的半小时里,他依旧维持着挂断电话时的动作。他在期待,他有些紧张。
他期待她会以怎样美丽的模样出现,他紧张那句‘我喜欢你’该如何开口。
脑中忽然间闪过几天前在医院。她满脸期待的说喜欢时的样子。那时的他,真是混蛋至极,竟然直接忽略了,而她叉亚欢扛。
现在想想,向阳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在去医院的路上,她会一直沉默。如果换成他,他或许不仅仅只有沉默,他会……
***
半小时过去,衣服换了七八套,可每套温欣都感觉它们是那么的普通和别扭,完全不能把她最美的一面展示出来。
看着镜中一张精美的脸,最终她吸了口气,直接走进洗手间,洗掉刚化好的妆,散了梳理过的发,以简单的T恤外加马裤出门。
远远的,她就看他坐在车里,好像在想什么,犹豫了片刻,温欣走向前,敲窗有些不悦的问 :“向总,这么晚了,有事?”
开门,下车,看见温欣时,向阳顿了顿:“……你,你就穿成这样?”
他想过一千一万种她美丽出现的样子,却怎么都没想到她不但妆没化,而且就连衣服都是如此的随便!难道她在他面前打扮的心情都没有了?难道他在她眼里成了随便和敷衍?
不过却是她第一次以清汤挂面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不得不说,她黑发虽然略有些凌乱,但肤色很白。在路灯的照射下,那长长的睫毛好像一把小扇子,形成一道朦胧的剪影,衬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眸更加深邃,让人情不自禁的深陷……
温欣被盯得难受,她有些不悦皱眉:“向总,你看够了没有?有事说事,如果没事的话,我现在能回去了吗?”大半夜的,她才不想和他大眼瞪小眼?
“别走!”向阳上前想拉温欣的手,却被她躲开。无奈下他叹了口气,绕到副驾驶的那佩亲自打开车门。
他说:“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呃。
温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他还是那个自负而傲娇的男人吗?他不但妥协还是亲自替她开了车门?
这天又要下红雨了吧!
靠近时,温欣才发现,他喝酒了。不止那喷出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味,而且那外套、那手、那人都带着浓浓的酒味儿,差点把她熏晕了。
以至于车子停在服装店,并被亲密的牵进去时,温欣有些晕菜。看着精美绝伦的衣服,再看他一脸的柔情,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小姐,帮她挑一套隆重些的衣服。”
闻言,温欣忽然明白了,敢情这厮是嫌弃她衣服不好,不够隆重,丢了他的面子,所以才带她来重新造型?
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她指着店里最贵、最耀眼的衣服和首饰说:“就它们了!”
“好!”向阳笑笑,看都不看的刷卡。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温欣忿忿的夺过衣服,转身进了换衣间,刚脱掉T恤,忽然在镜子里看到背后的他,她本能的护胸,指着门口:“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我想你应该需要帮忙。”他有些沙哑的说。
“不用!出去!出去!”不就是一条拉链么,她又不是娇娇女,更加不是傻子,难道一条拉链还搞不定?
可是,五分钟后,温欣错了,她失算了!在她毫不客气的把他赶出去,然后换好衣服笨拙的拉拉链时,竟然不可思议的卡住了!
卡住了也就卡住了吧,可是为什么在她扒开门板想叫店员帮忙时,他竟然站在门口!而且还是一副吸睛的站姿站在那里。
那件浅蓝色条纹的衬衫,衬得他肌肤白皙的同时轮廓更加英俊!欣长的身影和那两条嫉妒死人的长腿,更是为他增添了无数道爱慕的视线。
或许是她长时间的注视让他发现了什么,就在温欣想躲开的同时,他猛得转过头笑了笑:“别看了!出来吧,要打样了!”
一句话,那些爱慕的眼光瞬间投向换衣间,那一刻,温欣更囧了。
她咬唇:“……我,我的拉链,卡住了。”
完了,完了,这下他指不定又会怎么取笑她,吸了气,温欣索性直接转过身,“向总,为了不给您丢脸,还是麻烦您一下吧!”赶紧的整好衣服,赶紧的走人,再不离开,温欣在想她一定会被那些如恨似剑的眼神活生生的杀死了。
一步、两步、三步……
身后的脚步声,越响越近,她的心越跳越快,她的人越来越紧张。
她的背,很美。
这是向阳在推开门,半隔绝门外那些好事者的目光后,大脑给出的第一反应,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息的手指,本能的就抚上那洁白而光滑的肌肤。
指尖下,他再次感觉她的颤抖,而他很不争气的有了反应。他吸气:“温欣,我……”
“向总,她们要打样了,快点好吗?”天知道这种被直视的感觉,有多么的让人紧张吗?心跳加速不说,手心尽是汗水。
如果多待一分钟,温欣在想她一定变成水人,好在她说话之后,只听嘶啦一声,他帮她拉上了。与此同时,他竟拉着她的手,柔声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整个晚上这是他第三次说了,扣上安全带,她忍不住问:“向总,您要带我去哪?”
“……会怕吗?”向阳看了一眼,“我不喜欢‘向总’这个称呼!”
“哦,那……”叫什么?向阳?阳?又或是老……老公?温欣猛得摇了摇头,她又开始乱想了。就在她刚刚甩掉她自认为不可能的称呼时,车子提速的同时,耳边传来他霸道依旧的声音:“向阳或阳!”
“好,向阳!”她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老公。
“忽然发现‘向阳’太正式了,换个!就老公吧!”
“什,什么吗?”温欣有惊吓,口齿都有些不清了:“向总,那什么,向阳。您确定您现在是清醒的吗?”
吱咧一声,高速行驶的车子猛得停下来,温欣因为惯性本能的撞向档风玻璃,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而他的脸却近在咫尺。
看他脸上不怒反笑,温欣忽然有种毛毛的感觉,“向,向阳,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欣!我喜欢你!”
楞了,就知道她会楞了,其实在开口前,他以为这四个他会说不出口,现在看来这四个字并没有什么难的。
“向阳,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温欣不敢置信的追问。
他熄火,拍了拍大腿:“坐过来,坐过来我就告诉你!”
“……”这人当真是喝醉了,结婚这么久,他何曾用这种语气,这种温柔的眼神对待过她,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向阳,别闹了,还能开车吗?如果不能开,我来开!”话音刚落,温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砰’的一声,安全带一松,紧接着腰间好像多了条用力的胳膊。
猛得失控后,再坐稳身体后,她发现自己不但坐在他的腿上!而且双手还被他按在方向盘上!不但如此,她耳窝和脖颈里尽是他温热的呼吸。
只听他嗓音略有些沙哑的说:“好,那就你来开!”
“……那你能起开吗?”这样的姿势,她根本不能好好开车好不好!特别是他那两只手,居然大胆的搁在她的小腹!
“向阳?”得不到他的回应,温欣犹坐针毯似的动了动,她说:“向阳,你放开我,听到了没有!放开!我们这样会被交警查的!会罚款扣分的!”
她急了眼,只好拿交警吓他,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忽然抱住她,然后含住她的耳垂,“温欣!我说!我喜欢你!”
那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那一字一句的口气,霸道而直白的让她颤抖。或许是感觉到她绷紧的身体,他忽然松了松胳膊,说:“温欣,我带你去看星星,去看最亮的星星!”
“看星星可以,看最亮的星星也没问题,但是你能不能放开我?”温欣想挣扎,又怕碰到他敏感的部位,只好大声的抗拒。
对此,他只是笑笑,不但没有松开迹象,反而直接握住她的手,然后发动车子。就这样一路抱着她,一路开车,一路在她脖子里喷着温热而诱人的气息,来到帝都最繁华的江边。
他说:“温欣,你看沿岸江边两侧的LED屏幕有什么不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温欣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过去,只见原本淡黄色的灯光瞬间转换成淡淡的粉,闪烁了两下之后,整个江边的LED灯瞬间弹出六个大字:温欣!我喜欢你!
“温欣,我喜欢你,回答我,你喜欢我吗?”
第105章 既然那么喜欢强,那便强了。
站在偌大的露面上,温欣有惊讶的看着那个河堤之上的男人。
此刻,他站在耀眼璀璨的灯光下,欣长而高大的身形在灯光下再度被拉长。长长的剪影一路倒影到她跟前。
鞋面的阴影刚好是他的发,随着他步步靠近,鞋面的剪影跟着一点点上移。
一直移到她胸口的位置,她看到他脚上尖尖的皮鞋,他说:“温欣,我喜欢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看着他的鞋面。温欣有些紧张。
虽然之前她是逼他承认,但那是因为她一早知道像他这么自负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承认,所以才激将他,可现在---他不但真的告白而且还利用了帝都河两岸的霓虹灯。
那些向来用于商业宣传以秒计费的特大LDE屏幕,竟被他拿来告白!
这样也就算了,他居然把颜色全部换成暖暖的粉。再那么帅帅的捧着一束同色的郁金香,从人潮汹涌的河堤直白而又耀眼的走过来。
那笑比他身上的酒气还要熏人,被他牵起手时,温欣感觉有股强大的电流,触得她里焦外热,心跳嘭嘭的加快。
她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向阳,我……我……“。
“我什么?你想说什么?”向前一步,向阳再次紧逼:”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没有关系的,就算当众强吻,我也……”
说着,将视线投向周围的观众,认真的继续道:“就算是强吻,我想大家都不会取笑的。”
音落。人群里忽然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口哨后,还有人在喊:“强吻,强吻!嫁给他!嫁给他!快点嫁给他!”
一时之间,温欣又羞又恼。叉以估圾。
跟杨伟相恋的两年,她在国外求学,而他在国内上班,两人一直温不火的交往着,如此浪漫而又令人震撼的告白方式,她还是第一次经历。
所以她慌乱的想逃,迫不及待的离开人群。
太耀眼的光芒,扎得她全身难受,她推他,抗议道:“向阳,你!你疯了!”对。他就是疯了,疯得可怕!
捂着发烫的脸颊,温欣很怂的跑开了,可是身后渐渐清晰的脚步声,却让她原本烧红的脸再次热了。
靠近的那一刻,她慌乱的说:“向阳,别过来,救你,不要过来!”
她现在好慌好乱,不止心跳加速,还是脑中一片空白,她这个人,这具身体就像傻了一样。根本不受控制了。
她必须吹吹江风,好让乱了大脑冷静下来,她必须一个人静静,好让心狂跳的心慢慢平缓。可是刚一转身,那带着酒气的外套就披在她的肩上。
再下一秒,他有力的胳膊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
他说:“温欣,我疯了,或许我是真的疯了。”如果不是疯了,他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而又弱智的举动?
叹了口气,他又说:“别动,让我抱一会,抱一会醒醒酒意也好。”
就这样,接下来的半小时,他拥着她,她抱着粉色的郁金香,看着对岸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她没有挣扎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或许累了,又或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疲惫和无力的感觉让她渐渐迷糊。
而他,他的唇就这样不受控制的靠过去,在她的脖颈、在她的耳垂处,温柔而又炙热的流连。好半天得不到回应,这才发现她竟睡着了。
在这个浪漫而又煽情的时刻,就这么抱着花靠着他睡了。
叹了口气,将她抱进车里,望着璀璨而又迷人的夜空,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给王峰:“是我,杨伟的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两小时前,他被暂关第一拘留所,大少姐正在四处联系走关系想把他保出来!少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依少爷的性子,杨伟居然敢对少奶奶做出那样的举动,一定不会单单送监狱这么简单。
王峰猜得没错,向阳的确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他,只见他为副驾驶座的女人盖了盖身上的外套,然后一双阴鸷的鹰目缩了缩。
薄唇轻启:“既然他那么喜欢用强,那么就用同样的方式返回给他!记住,过程一定要刻骨铭心!”
他要他永永远远的都记住,伤了他向阳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下场!
“……那结果呢?”
“结果啊,我告诉你……”
***
“小王,再帮我泡杯咖啡,不放糖!”一夜未睡,向芸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眉头依旧紧紧拧着。
“太太,你都已经喝了七杯咖啡了,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吧,刘律师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
“休息,休息!再休息恐怕我唯一的儿子就该判死刑了!”
向芸心情烦躁,口气更加不悦,助理小王委屈的咬唇,刚推门准备去泡咖啡,迎面看到急匆匆回来的刘律师。
她欣喜:“刘律师,您回来了,太太在里面呢,太太等了您很久。”
“恩。”刘律师点头进屋后,关了门,对面色焦急的向芸摇了摇头:“这次我实在没办法了,该想的法子,该用的东西还有该求的人,我全部都努力过了。但是对方就是咬住不松口,而且警方那边的证据对杨伟很是不利,想要翻案很难!”
闻言,向芸那张原本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更加难看,她吸了口气:“我知道难,我知道证据对杨伟不利,但官司那点事,你我都明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呢,是不是拿出去的东西份量不够?”
说到激动处,向芸直接推动轮椅,紧紧抓住刘律师的手,“刘律师,依你的了解多少合适,只要你说个数,只要能把小杨拉回来!花多少钱我向芸都不在意!刘律师,我向芸这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不能在监狱里过后半生!如果这件事做完了,我……”
“向芸!”打断她的话,刘律师摘下眼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向芸,你冷静一点,小伟的事情,我不是不肯帮,而是我真的帮不上!你知道对方的律师是谁吗??”
“谁!”就温欣那个丫头,她能请到什么样的律师?再说了,在帝都她倒要看看,有哪个律师谁敢跟她向芸公然叫板!
“安辰,是安辰!”刘律师拧紧眉头,叹了口气,“安家虽然在商场没什么名气,但在律师界,你该知道安老太太的能力,更何况安辰又以铁腕著称,他接手的案子,起死回生的可能性都有,更别说在人证物证都俱全的基础,再想翻案想都别想!”
“……那小伟的事情,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吗?难道他的后半生就要这样在监狱渡过?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刘律师!!”
向芸很心痛,这样的结果对于她来说,无疑等中年丧子,即使杨伟没死,但一堵高墙,挡住所有的一切!
就算他还活着,但对社会对向家对她跟死了又有何区别?不!不!这样的结果,她不能接受!绝对不能!
第106章 天亮了
……
“办法倒有一个,我怕你不敢用。”
“什么办法,你说!”不管再难再苦的事情,为了唯一的儿子。她都会尽力!倾尽全力去做!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不会放弃!!
确定四下无人之后,刘律师凑到向芸的耳边,暗暗低语,只见向芸猛得瞪大眼睛,不断的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那样做!”
仿佛像早就猜到向芸不会那么做一样,刘律师重新戴上眼镜,他说:“所以杨伟的事情只能这样了!”
拿了公文包,离开前刘律师像记起什么似的,又说:“除了这个方法,还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你,但依昨夜的情况来看。他帮你的几率不大!”
向芸蹙眉:“……你是说向阳?”得到肯定后,她沉下脸:“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昨夜你的侄子租下整条江的LED大屏跟妻子告白,听目击者说,他们还在江边还拥抱了大半个小时,然后一起返回婚房了。”
“什么!你说什么?告白?”向芸皱起眉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律师,“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跟那个贱人告白!”
那人明明告诉她,事情办妥了!办妥了,为什么向阳不但没有嫌弃她,反而告白了!向阳,你这是公然跟我做对吗?该死的!狐狸精果然就是狐狸精!
猛得向芸像想到了什么。她反手一把抓住刘律师的手,急切的说:“刘律师,我要见小伟!我现在马上必须要见他,你能帮忙对不对?你一定能帮忙的,见个犯人对律师来说,太容易了!”
“等上班吧!”刘律师看了眼腕表,对脸色苍白的向芸说:“现在还不到五点,就算要见小伟也要九点以后,你太累了,还是先去眯一会吧!”
“好!”向芸点头。
***
对常人来说,早两个小时,晚两个小时,本质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对身处监狱的杨伟来说。那就大大不同了。
凌晨四点,该睡的不该睡的全部睡得像死猪,狱房里燥热和肮脏的环境,让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末了他起身下了床。
借着淡淡的月光,解开裤腰带放水。
忽然感觉有人拍他,他一惊,回头看清来人是谁,杨伟当时就不悦的说:“021!你搞什么,大半夜的这样不声不响的出现,会吓死人的!”
从早上被强行带到这里,他的心情就不好,条件差就不说。单单那道屈辱的检查就让他崩溃!所有的犯人在进监狱前,居然都要祼着进行各种检查!
全裸着出现在众人面前,对一个男人来说,羞辱的何止只是身体!本就身心极度不爽,可眼前这位居然用猥琐的眼光看他,最后还望着他的鸟说:不错!
“喂,新来的,你瞪什么?”
021抽了脸上的横肉,直接把水全部排到杨伟身上:“妈B,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这种眼神和我说话!操!我看不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你是不知道这人间地狱的美妙!你们几个全部都我起来,把他给老子剥光了!”
“站住!我看谁敢!”顾不得身上的骚味,杨伟瞪眼看着不知何时起床的四五个光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向老爷子的亲外孙,你们敢……”
“姓向的外孙!妈的!哥几个找的就是你!”
021站在最前面,完全不给杨伟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一腿踹上去,然后指着其他人说:“你们几个给老子按住了!特么的,几天没开荤,老子都想了!”
说做就做,四人一左一右按住杨伟的同时,不等他开口说话,直接拿什么塞进他的嘴里,只听‘噗通’一声,被剥光的杨伟不但被以大字型按在凳子上,而且身后的两人还直接以最大程度的劈开他腿。
“唔……”杨伟拼命的挣扎。
021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更兴奋更激动,他将体力剩余的水对着杨伟的嘴排出去之后,拧着耳朵低声警告:
“如果想活命,你特么最好配合点,不然的话,哥几个现在就敲晕了你!”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狱房里,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男,有人十几年都没摸过女人,更别说发泄了,急了眼只能挑同性了!
许是021做惯了这种事,动作很是娴熟,没两分种杨伟就感觉被侵了,干涩和疼痛以及身为男人的屈辱,让他拼了命的反抗和挣扎!
呜咽的声音刚出,嘴就被强力担开,腥而臭的外物瞬间在他嘴里横冲直撞。
如果说后面是对男人的屈辱,那么嘴里就是对人格的践踏,他想趁对方不备狠狠的咬下去,可这些人仿佛早已经有经验了!
知道怎么捏着喉咙,不但能得到快意还不会受到伤害,所以整个过程,杨伟虽说反抗,就算想缓解都不行!
身后一个接着一个,嘴里完了一个又一个,他不知道这种轮流交替的情况延续了多久,只知道那扇小小的窗,渐渐亮了。
天亮了,他就希望了。
终于,过了许久后,他等到狱房外面隐隐有人走动,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所有的希望,拼力的去发出什么声音和响动,就算不能得救,最起码也能结束这种非人的虐待,可他没想到,这几个人色胆包天!根本有恃无恐!
居然依旧继续,居然就在天空放亮了,还在继续!那继续的动作幅度很大,横冲直闯,可就是搞不出半点声音。
那一刻,杨伟死的心都有!
“想死?”021仿佛看穿了一切,他紧捏杨伟的喉结,一脚踢向他的裤裆,只见无声的狱房里,杨伟双眼赤红,额头青筋备出。叉以来划。
“操!038!老子告诉你,在老子新鲜感没过之前,你特么的敢多说一句,我定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一口痰吐在杨伟的脸,021提裤子简单的扫了一眼,除了嘴和菊花肿了之外,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他说:“小鸟砸样?“
“大哥,肿了,紫了,恐怕是断了 !”
“断了更好!”
第107章 那就解散护士部好了
一堵高墙,两重天。
墙内杨伟在021的蹂躏下,身心疲惫的晕了过去,有人不断的拿冰喂他的小鸟。一副不冻僵不罢休的样子。
而高墙之外,向芸在刘律师的陪同下,早早的来到第一拘留所,却被告知为收敛新进犯人的社会气息,一周内一律不许会客。
即便刘律师以半身之躯,多方联系和疏通,向芸终是被一堵高墙挡住了。
看着渐渐高升的日光。这位秉性像极了老爷子的女强人,首次落下一行清泪,她哽咽:“刘律师,难道倾尽我向芸一生的家产,都救不出唯一的儿子吧?”
深紫色的太阳伞下,向芸奔溃至极,而半蹲眼前的刘律师更是面带痛色。那放在向芸肩膀上空的手,终是握拳,伸展后礼貌的收了起来。
他叹息安慰:“别着急,我和你一起再想想办法。”
“……难道一定要那样做吗?”她视线落在车流不息的马路,思绪却飘向那个无菌监护室,离开前又看了那堵高墙,长长叹了口气。
小伟,等妈妈,妈妈一定会救你回来。
***
温欣从来不敢想,某个早上会在向阳的怀里睡醒,更加没想过,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粒肉色的小豆豆。
都说男人在早上都会欲望纷飞,可这一刻。她有点歪了,以至于都没发现食指什么时候摸上去,并不由得挑逗。
等她意识到什么时,小豆豆不但清醒,而她居然伸舌去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头顶猛得射下来一道凛冽的光芒,吓得她不由得收手,可一双大手速度更快。不但擒住她那欲逃离的色手,而且顺手抬起她的下颚。
逆光里,他笑得叵测:“想了?”
“……谁想了?”温欣有些慌乱的调开视线,口是心非的狡辩:“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那飞机场,究竟有多平,怎么一点胸肌都没有?就这么干巴巴的身材,怎么就成了帝都第一男神呢?切!”说完。她想都不想的就溜。
肚子饿饿的,她或许应该找东西填填肚子,毕竟她不再是一个人。叉土东弟。
温欣离开后,向阳没起身,只是习惯的去伸摸烟盒,三两下摸到一个类似相框的东西,在拿出来的那一瞬间,所有过往的记忆如开了闸的海水,排山倒海的涌了进脑海。
---曼诗,我爱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阳,对不起,我不爱你了!如果你爱我。那么就请放手,放我离开!
---阳,其实放手也是一种爱,没有我,你会过得更幸福。人的一生会有许多过客,而你终始只是我的过客,终有天,你会遇到一位甘愿为你生子下厨的女人。
……
娶妻生子,并甘愿下厨?
遥远的记忆里,向阳苦涩的笑笑,他下床走到窗台前,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他看着楼下的某个位置,刚想讽刺的说‘现在的女人,有几个会下厨?’却不想,正在这时楼下的厨房里,当真多了一抹娇小的影子。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台,折射在她的头顶和后背,为打蛋的她渡了一层圣洁而朦胧的光圈,就像落入人间的天使,又像贤惠而普通的妻子。
那打蛋、煎蛋的动作,正如曼诗嘴中说的那样,相夫教子,甘愿替他生子下厨。她---她会是那个女人吗?
向阳站在窗台处,看着厨房忙碌的那个身形,不禁有些失神,虽然在他现在的角度,看不清她是不是在笑,但感觉晨光里的她,好美。
美得圣洁,美得令人舒心。
***
车子在仁爱医院停下,温欣不太惊讶,毕竟老爷子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后。但被向阳牵着手来到护士站,她却是很惊讶了。
他该不会想给她请护理吧,怀孕才两个月,她暂时不想被照顾!
拉了拉他的手,温欣压低声音说:“向阳,我不想要。”
“不想要什么?”学着她的动作,向阳俯了俯身,以两人才能听到音量说:“女人通常说不想要,那就代表着想要!”
“流氓!”她瞪眼。
“如果换个地方的话,或许我会亲身告诉你,什么叫流氓,不过目前我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说罢一脚踹开护士长办公室,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大少,您怎么来了,有什么吩咐吗?”看清来人,护士长立马起身笑脸相迎。
向阳看了看腕表,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跟着冷下来:“把昨天下午两点半,在八楼住院区值班的护士给我带过来!立刻!五分钟!”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在仁爱医院散播温欣的谣言!
见护士长有些犹豫,向阳淡淡的撇了一眼,修长的手指就像弹钢琴那般来回的按着桌面,“时间一过,我看你这个护士长的位置,不要也罢!”
护士长噌的站起来,她紧了紧手掌,有些紧张的问:“大,大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病人有投诉?”说着就查案上的文件,好像如果有投诉的话,她从文件里就能找到似的。
对此,向阳抿嘴笑笑,眸底的温度地渐人冷,他把玩着桌上的电话,“哦,看样子你是想让我教你,该怎么查出那两护士?”
闻言,护士长紧紧皱起眉头,都是向家的人,不管哪位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护长能得罪,一个要说,一个却下封口命不许说!
她吸了口气,说:“……我,我,她们。”护士长张了张嘴,最后找了一个非常蹩脚的理由:“……大少,她们请假了!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过两天她们上班了,我再转告!”
啪!
抬腿一脚踹歪跟前的座椅,向阳眸子缩了缩,眼底寒光乍现:“请假啊,那好!既然她们请假了,那你们整个护士部就全都请了吧!”
眼见向阳拿手机就要给院长打电话,护士长异常紧张的搓了搓手心,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她说:“大少,您给我三分钟,我把她们找来!”
第108章 他的精!是天价!
“就她们?”
向阳说话的时候,长腿交叠,半靠沙发中央,整条胳膊呈霸道状态的环在温欣的腰线。一双阴鸷的眸子在看小护士时,泛起点点的寒光。
他说:“同样,我只给你们五分钟!”薄凉如水声音让狭小的办公室里响起一阵明显的吸气声。
护士长靠在办公室桌前,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胸牌,“还楞着做什么,赶紧的,把昨天下午值班听到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大少!!”
那动作很明显是警告。警告小护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掂量着点!
个子稍矮的护士,有些紧张的抬头,在接触到向阳的眸子时又瞬间低下头,最后看着鞋面。
她说:“大,大少。我们那天也是在洗手间听到,有人说,有人说大少奶奶和一个姓杨在天台幽会,然后大少奶奶下来的时候,她身上……”
说着,小护士吸气,余光仿佛从护士长那里得到什么赞赏或允诺一样,底气瞬间充沛,一改低头顺目的样子,直接无畏的抬头:
“而且大少奶奶身上都是那种痕迹,衣服都破了,还穿着男人的外套,我们议论几句也是正常。难道大少就要因为多说了两句话。然后就要惩罚我们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太武断了?”
“呵,武断!”向阳起身,不愿跟她多耗时间,他看了眼站在门外的王峰:“既然她说到武断,那就直接武断处理吧!后面的事交给你了!”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护士长,转而对温欣伸出右手,“过来。”
“……哦。”温欣起身,乖乖的走过去。
那深邃如海的眼神令她心跳加快,炙热的目光更是像树藤那般紧紧纠缠,想躲都躲不掉。
脸,在靠近的瞬间,不期间的热了。
虽然小护士的话有些含糊。虽然向阳并未再继续质问,但通过刚才的对话,她已经听明白了什么。原来那天天台后,这个男人是听到不好的谣言,所以才会……
侧目看了他一眼,温欣感觉心底有种暖流划过,她毫不犹豫的将手交给他,任由这个自负的男人握紧、带离。
空荡的长廊里,她隐约听见王峰和小护士的对话。
---最初少爷本打算直接辞退你们的!是少奶奶看了你的资料,得知你俩都是在单亲家庭长大,念在父母不容易的份上额外给你们一次机会,可是你们却不珍惜!这是你们二人的辞退信!限时半小时内办完手续,马上离开!
---大少。等等,等一等,我们有话说,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别喊了,少爷是不会再给你们机会的!赶紧的办理离职手续!这种煽风点火的员工,根本不值得同情。
***
“在休息室等我会。”
简单的交待了一句,向阳转身就要去无菌病院,这时袖口忽然传来一阵拉力,他低头看了眼拉力的源头---温欣软软的小手。
他挑眉:“不舍?”
“为什么?”感觉自己问得唐突,温欣又补充了一句:“为什么要王峰那样讲,我根本就没看过她们的资料,何来单亲家庭一说?又或者,王峰说那句话,你背后有什么目的?”总感觉两个小护士,根本不值得向阳亲自出马。
“你认为,我会对有什么目的?”向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
“……我。”温欣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在向阳的眼眸里看到几丝急切,她突然记起老爷子的病情,连忙松手,说:“你感觉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说罢,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在向阳离开后,温欣捂着发烫的脸颊,思绪像钻进牛角尖一样,她刚刚竟然要他安心?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
好好的一个成年人,在自家医院的休息室,难道还能发生什么意外?
“呜呜,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突然响起悲切的哭声引起温欣的好奇,她放下杯子,起身走出去,只见走廊的角落里蹲着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看发型好像是护士长。
“护士长?”温欣有些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少,少奶奶,大少奶奶。”护士长擦了两把眼泪,不敢相信的起身。
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激动拉住温欣的手,“……我,我失业了,少奶奶,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能不能帮我向大少爷求求情,我……我知道造谣不对,可是我,我也……我也是被逼的!”
温欣皱眉:“……被逼?”
“少奶奶,这里说话不方便。”
左右看了两眼,见没人注意,护士长拉着温欣大步走进休息室,关了门。
她说:“其实这件事,是有人要我这么做的!少奶奶,我知道背后陷害你的人是谁,只求你能帮帮忙,就算不留在仁爱医院,至少把辞退信换了!要知道被仁爱医院辞退,就等于退出医学界,我才四十岁,我不想……呜呜……少奶奶,帮帮忙好吗?”
看着梨花带雨的护士长,温欣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王峰那句话不就是想引护士长来么,引来之后呢?
为了知道陷害的人,自己只好去找那个自负的男人,然后他---他又想借此做什么?不用想一定没安好心!
“对不起,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了你!”
温欣原本是想推开她的手,却不想反被握紧,只听‘哐啷’一声,桌上的水杯被瞬间打翻,带有余热的水一下子洒在她的身上。
“对不起,少奶奶,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抽了几张纸,温欣蹙眉:“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辞退信的事情,我试试吧。”
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却不想离开没多久的护士长居然拿了件衣服回来,她抱歉的说:“少奶奶,这件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大牌子,但至少比湿衣穿在身上舒服,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将就着换上吧!”
“不用了,又没湿多少,我……”温欣拧了拧湿透的裙角,刚想拒绝,却在护士长拿出衣服,并展开的瞬间瞪大了眼睛,她紧张的问:“护,护士长,我能看看,看看这件衣服吗?”
“当然可以了,少奶奶要是喜欢这件衣服,就送您了,反而也是病人送的,我……”护士长有些羞涩的笑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再穿这种……这种白色的长裙,有些装嫩了。”
“……谢谢。”温欣有些颤抖的接过丝质长裙。
手指轻轻抚向面料时,为了怕弄脏衣服,有些傻傻的擦了擦手心的细汗,这才一点点抚上去。
面料依旧是细滑的苏绸,针脚依旧是熟悉的细七,就连腋下那独特的收针手法都跟记忆里的画面重叠。
只一眼,只一眼,她就认出这件衣服出自谁之手。
抓住护士长的手,她眼框的泪水再已经忍不住滑落,“护士长,你告诉我。你刚才说这件衣服是谁送的,谁送的?”。
“……一位病人啊,怎么了?”护士长完全懵了,“少奶奶,您脸色不对啊,您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嗡!
温欣感觉整个脑海瞬间一片空白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紧张又小心的问:“……那,她现在在哪?”
“她早就出院了,好像……”护士长想了想,“好像出院的时间都有半年了吧,少奶奶,您是不是认识她?”
“……啊,不认识,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位许久不见的朋友而已。”直到这时,温欣才意识到,她激动了,失控了。
她有些尴尬的笑笑,虽不舍,却还是把长裙还给护士长,“这件衣服,既然是她人送的,你还是收好,毕竟是个纪念,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她转身离开。
***
---欣儿,过来试试这件衣服合不身。
---真好看,我的欣儿是最漂亮的公主,多笑一笑更好。
---欣儿,如果妈妈有天离开了,帮妈妈照顾好爸爸和弟弟好吗?
---欣儿……
……
从离开休息室开始,一直到楼下的花坛前,温欣脑中一遍遍的闪过妈妈的样子,妈妈的声音,有那么一刻,她迫不及待的想敲开院长办公室的大门。
去追查半年前出院的那位病人,去核实、去确认,然后疯了一样的去看看,看看她是不是半年都没有音讯的妈妈。
可---静下来之后,她犹豫了。在居然叵测的人心下,迟疑了。
虽然护士长对背后伤害她的人,没再提。而她同样没再问,但隐约间,她能猜出是谁……
妈妈,对不起,原谅女儿,不能马上追查,原谅女儿不能马上去找您,女儿不能因为想见,想聚,就把您拉进漩涡里。
“少奶奶,原来你在这里啊,让老王我好找!”
听到王峰的声音,温欣接着咳嗽快速擦了把脸上的泪痕,起身笑笑:“……有事吗?”
见温欣没事,王峰舒了口气:“少爷有急事去公司了,他让我来接你过去。”叉役何亡。
“……我?去公司?”温欣卡片了两秒,有多久不去公司了,有多久没按点上班了。
王峰仿佛看穿了什么,解释的说:“少奶奶,您放心,少爷要您去公司没有别的事,他就是不放心您一个人,所以要我来接您的。”
“恩。”
再走进向氏大楼,前台已然换人。或许有王峰带领,又或许公司上下都知道她的身份了。一路上收到许多笑和久违的问候。
那笑容的主人,一如从前的,有奉承,有虚伪,还有挑衅……
不过这些都不在温欣的处理范围之内,只因为王峰直接把她带到总经理办公室,并叮嘱秘书,谁都不许打扰她。
王峰想得很周到,提前备好甜点和饮料,就哄孩子那般交待:“少奶奶,桌上的东西,记得吃哦!”
“好。”温欣点了点头。
在王峰离开后,她绕过小茶机,缓缓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偌大的办公桌,眼前不由得闪过几个月前季丹让她送套的画面。
那时一身正装的他,就靠办公桌前。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外配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怎么看怎么让人畏惧,可她当时就想挑衅,就想气他,就想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就想……
砰!
季成海抬腿一脚踢开门板,摔开喋喋不休的小秘书,横冲直撞的闯进办公室,“向阳!姓向的!给老子出来!”
“……”这人谁啊,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向阳说话?温欣有些不悦的站起来,“这位先生,向阳不在,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看清来人后,温欣差点失控了,这人好胖啊,目测体重差不多有200多斤吧!
“少奶奶,他是季总,是跟向氏合作的肉食大亨季成海季董事长。就是……就是季丹的父亲。”秘书解释道 。
“少奶奶?”季成海皱了皱眉头,“你就是向阳的老婆?”
“是!季董,有事吗?”温欣淡笑。
“好好好!”季成海点了点头,晃着一身的肥肉,对小秘书挥手说:“既然向阳不在,那我就找他老婆,你给老子出去,带上门!”
“少奶奶, 我……”秘书有些担忧。
“没事,既然季董让你出去,那便出去,不过关门是肯定不行!”温欣自沙发前起身,对秘书笑笑,示意她不用担心,转而走到办公桌前,理所当然的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以主人口气问:“季董,喝茶还是咖啡?”
“呵呵,果然不愧是向阳的女人!茶!我倒要尝尝向阳这里的茶滋味如何!”季成海把公文包扔在桌前,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既然是向阳的女人,那肯定会泡茶吧! ”
“抱歉,我不会。”温欣泰然自若的承认,就算她会,她都不会泡给他。
“!!!”季成海狠狠瞪了两眼,转而把怒意洒在秘书身上:“滚!还楞着做什么,给老子泡茶去!少奶奶不会,难道秘书还不会吗?”
啪!
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季成海口气轻蔑的说,“你就是向阳的女人?那个跟狗结婚的新婚?”
说着像看待货物一样上下扫了两眼,“除了脸蛋好看一点,也不过如此嘛,跟我女儿一比差远了!”
“呵呵。季总,您知道猫头鹰吗?”温欣冷笑。
“猫头鹰?”季成海皱眉。
“对啊,就是猫头鹰啊,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神的化身,因为但凡见到它的人类都会害怕,落荒而逃。季董您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它太丑,丑得让人无法直视,丑到最后就连自己是丑死的都不知道!”
“你!!”指桑骂槐的口气,让季成海愤怒,他‘噌’的一声站起来,满脸怒意的指着温欣:“姓温的,不要给你脸,你不要!老子告诉你!老子这次来就是找你算账的!”想到女儿那满脸泪痕的样子,他就心疼。
“哦,季董想怎么算?”拿起向阳的签字笔,温欣淡笑的拨开季成海那胖胖的手指:“季董是帝都最大的肉食大亨,想来应该不会做出护-犊-子的事吧!”
“你!姓温的!这就是你的家教?向氏的少奶奶就是以这种方式会客?”季成海瞪眼,他到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厉害!
“那么季董呢,季家的家教就是季小姐公然勾引有妇之夫,然后还挑衅的打电话让妻子送套?是这样吗?”这一生,温欣最讨厌的或许就是季成海刚才拿手指指她的动作。对于她来说,这个动作就是导火线,谁指她,她跟谁急的那种。
索性谈话到了这个地步,温欣也不想再应付他,她直接单枪直入:“季董,有话就直说吧!
“好!你说的!”季成海也不扭捏,拿过公文包直接‘嘶啦’一声拉开,在里面巴拉了一会,拿出一张支票,“一千万,离开他!”
闻言,温欣忽然笑了。“季董,您可真直接的啊!”
“老子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混的就是这个性子!姓温的,明人不说暗话,既然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老子今天就跟你开门见山!”
季成海拉开椅子,重新坐下来,把支票重重的推给温欣:“上次我女儿受伤,老子完全可以起诉你!如果你能识像的离开,老子是不会赶尽杀绝的!一千万啊,姓温的!足够你和你那个二傻弟弟去外地吃穿不愁一辈子,哪天你被向阳甩了,别说一千万,恐怕一百万都拿不到!”
闻言,温欣瞬间想搬起跟前的液晶屏幕,直接砸在季成海的脑袋上,她吸气,握拳,几近调整,最后笑着说:“呵呵,季董的意思,是想拿一千万来买我的婚姻吗?”
“不然呢?说吧!你想要多少?”果然女人都是见钱眼开,季成海不屑的撇了一眼,嘴角和肥肉尽是讽刺:“我劝你啊,还是早点拿着这笔钱去找个小白脸,毕竟女人的青春也没有几年,在男人还想在你身上浪费精子的情况下,赶紧的嫁了吧!”
温欣冷笑了一声:“我要的数,恐怕季董这一生都无能为力了!您就算到死都支付不起!”吸了口气,温欣提高音量一字一句的明明白白的告诉季成海:“那是因为向阳的精子,是无价!”
啪啪啪!
就在季成海恼羞成怒,噌的一声站起来,想对温欣不客气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拍掌的声音。
逆光里,向阳那欣长的身形半靠在门板上,西落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均匀的打在他的背上。一明一暗的光线里,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挂着一抹洋洋得意的笑。
他说:“还是老婆最了解我!”
这男人,够自大的!
刚刚说他的精子值天价,那只是为了堵季成海,却没想到这句最不着调的话竟被主角亲耳听到。
莫名的温欣感觉她的脸又红了,脸颊处涂满了迷人的姹紫嫣红,轻笑间偌大的酒窝若隐若现,那双清白分明的眸子,更加神采飞扬。
这样的一个她,虽然只是简单的穿了件米色的连衣裙,简单的妆,简单的清汤挂面的脸,但看在向阳眼里,却是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哈哈,难怪温小姐能入了向总的眼,果然是个妙人。”
早在发现向阳时,季成海便飞快的拿起支票,如往常一样想拍向阳的肩膀,却被轻巧的躲开了,一时间,那戴着闪眼黄金男戒的胖手,异常尴尬的僵在半空,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向总啊,怎么着,跟温小姐开个玩笑,你就生气了?”
“错!是向太太,不是温小姐!”越过季成海,向阳直接来到温欣跟前。
仔细看了一圈,见没什么事之后,这才坐进椅子里,顺手将一侧的女人拉进怀里,按在腿上。对门口的刘海说:“送客!还楞着做什么?”
“什么?向阳,你送客?送我?!你确定?!”
在帝都谁不知道偌大的向氏也就是有老爷子压着,只要老爷子一死,向氏肯定四分五裂,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敢百分百确定向阳不敢得罪他!
毕竟有了他的支持,在向氏就增加了一定的话语权!再加上女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难道就这么算了?
他还没赶走温欣,然后逼向阳娶季丹呢!想到这里,季成海直接拿出长辈的架势,大咧咧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胸有成竹的说:“让他们都出去,叔叔有话要跟你说!”
闻言,向阳冷笑了一声,把玩着掌心的黑发,一双阴鸷的眸子尽是寒光,“刘海,你是死的吗?”
收到指令,刘海立马苦哈哈的凑上来:“季董,请,您请!小海子恭送您!”
“起开!你算什么东西!”拿着公文包,季成海一下子啪在刘海的胳膊上,他怒火中烧的看着向阳:“向阳,老子念在你年轻,不懂事!老子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不跟我合作?要知道你爷爷可是没几天的活头了!到时候……”
“刘海!”
一声低吼直接打断季成海的话。
那双阴鸷的眸子闪现着从未有过的冰冷:“从现在开始,向氏取消和季氏的所有合作!刘海,这件事你去处理!”
季成海一听,差点气疯了,他瞪眼:“好!好!好!姓向的!你能耐了!我看你翅膀能硬几天!我等着!我等着你求我!跪地求我!我都不会帮你!”
“我向阳自始至终就没想过,找谁寻求庇护!”
!!!因为愤怒季成海胸膛一上一下狠狠的起伏着,只听哐啷一声,他在连连吃瘪后,把所有的怒气全部都洒在玻璃门上。
摔门离开时,整间办公室都在他的用力下嘭嘭作声。
对此,向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刘海,把门拆了,送到季氏,索-赔!”
“噗嗤!”温欣终是忍不住笑了。
脑中更是自动补充季成海在收到门板时,那一身肥肉发怒狂砸的情景,笑意未退,她不禁又为向阳的处境担忧,“……向阳,为了我得罪他,值吗?”
“谁让你老公我的精子是天价呢?”板过温欣的身子,向阳似笑非笑的挑起她的下颚,一双深邃锐利的眸子直达眼底,“回家,回家,我们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第109章 鱼,炖久了才入味。
……
车里。他拽着她,硬要回家研究小蝌蚪是如何修炼成天价,她挣脱他的手,装作看向窗外的样子。实际在看玻璃窗他的倒影。
他的侧脸,很完美,丰额挺鼻外加薄而性感的唇,刚毅下巴一如他这个人,决定的事,任谁都无法改变。
自那天告白后,温欣一直不敢鼓起勇气问他。那句‘我喜欢你’是真亦假。在怕什么呢?
或许在怕,他风轻云淡的说:酒话而已。
猛得手背一暖,温欣像偷吃的孩子,立马调开视线.
却见他视线依旧盯着膝盖上的笔记本,单手敲敲打打按着什么,而覆压在她手背的那只。五根手指却一点点的爬向她的肩,来到后颈裸露的肌肤处暧昧不清的摩擦了两下。然后一路而下---滑到她内一的钢圈处。
一扯一弹的,温欣感觉脸颊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热了。
嘣~
三排的钢圈儿被他弹开一下,她的心跟着噗通跳了一下。握拳,打他。他半挽的袖口刚好露出精壮的胳膊,麦色的肌肤上带着说不出的绯色。
她咬唇慌乱的看向前排的王峰,后者会意的问:“少奶奶,怎么了?很热?”
话起,他又扯,话落,他再弹。她吸气:“没事。”
嘣~
温欣脑中当时就明了了,这是第二个钢圈儿。
瞪眼,他视线依旧盯着笔记本,好似对周遭的事完全无知。她咬唇捏他。却听王峰问:“要不,空调低一些?”
“好好。”
脚下,她抬腿,本想狠狠踩向他的鞋面,却见他单膝伸了过来,后背嘣~完了,完了,温欣咬牙切齿的无声警告。
他却眯了眯眼,问:“你有亲人吗?”
“……”这对话?问在夫妻之间,会不会太诡异?结婚前后至少有---快四个月了吧。
温欣摇头苦笑,嘴上却无意识的回了句:“有。”
“温……小山?”他有些不确定的问。
不等她回答,他又补了句,“叫他一起来家里吃饭吧!”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到他嘴里却成了命令!
她不悦:“谁烧?”
向阳拿‘还用问’的眼神扫了下。然后对王峰交待:“去商场。”
“!”温欣瞪眼,敢情三两句话,他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知道抗议无效,她说:“去什么商场啊,去农贸!”
她倒要看看去了农贸,他这只高贵的王子如何自负!
说去就去,向阳收了笔记本,挽了袖子随意又慵然的挑眉下了车,徒留王峰一人估车里口目皆呆,摇头后打电话吩咐人去载小山,然后熄了车,寻去。
却见温欣指着水池,坏笑:“向总。我要那只鱼。”
不等向阳搭话,鱼老板来句:“想吃那条,让你男人捉。”说罢,指了指周围:“看到没,都是男人在捉鱼,晚了没咯。”
“老公,人家超级想吃鱼!”温欣撅嘴,笑看自负的某人蹙眉,撸裤脚,当真进了池子。
鱼很滑,既便看准位置,即便他是黑段高手,即便摸到鱼尾巴,那鱼还会跑,此时,向阳同七八个男人齐齐站在池水里,那就一个狼狈。
就这样,温欣还不放过他,谁让他刚刚在车里挑逗呢,害得她下车前红着脸,勾不上钢圈儿,最后被他取笑。
鱼捉上来,好在老板手脚麻利的去鳞,不然向阳非吹胡子瞪眼不可。他左手拎鱼,右手是鞋,那女人却是买肉又是挑菜,完全不知这一平凡而普通的一面,不止一次的让他感动。
再回新城别墅,她换了简便的居家服,因为一直没买拖鞋的缘故,温欣只好穿着拖着他的大船鞋,惹得他轻笑。
搬了笔记本,如儿时那般坐在餐桌前,抬头就是厨房里那抹忙碌的影子,就连向阳自己都没发现,他嘴角一直是上扬的。
那会心的笑,在王峰带着小山进门时,几乎惊掉了。过去的三年里,他是从来都没见过自家的少爷如此笑过。
为了不打扰这一和谐的画面,他示意老师带小山上楼。
“鱼,放辣!”他收了笔记本,双手插兜,进了厨房,口气薄凉的命令。
温欣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不行!”
语落的瞬间,腰线多了只手,他在加重力道……还在上移,她气急:“向阳,别闹!”
“放!”他一如既往的命令,手就停在她胸口前,那架势好像在说,敢不放立马……却不知,他温热的呼吸,一喷一喷的刚好喷在她的脖颈和耳窝。
温欣1.63,不算很矮,却只能到他的下巴,刚好喷得自然。腰一紧,在她把鱼下锅时,一只手托住她的臀部,再挣扎被他拥进怀里,以背靠背的方式。
“我来!”叉役布血。
握铲的手,被他禁锢。拿姜末的手更被他截获。明明是她在烧鱼,却是被按他的口味来,看着他手里的辣椒,温欣叹了气,看来小山是不能吃了。
“取yue我,不放!辣!”
他声音从头顶传下来,霸道而又不近人情,明知她不易低头,却用这种方法来制服她。微楞之际,臀部被顶,温热的呼吸瞬间钻入耳窝。
她身体本能的收紧,而他一手翻鱼一手握着她仍有姜味的手,最后由肩膀滑到锁骨下。她的手指,她的身体,却在他的使力下一点点热起。
呼吸因为他下一个动作,猝然间加快,只因她的手被带到他腰带以下的部位,碰触的瞬间,她很明显的感觉身后的倒吸了口凉气。
那翻鱼的手,好像瞬间泛起了青筋,她亦偷笑,却被他板过脑袋,狠狠的吻下来,他呼吸很急,声线沙哑的说:“快!”
他让她加快,就在这狭长的厨房里,在烧鱼的片刻,他衣冠禽兽的要她加快,只听‘砰’的一声,厨房的门被一脚合拢,他霸道而又趾高气扬的宣誓:“温欣,坐上来!”
“向阳!你混蛋,我是孕妇!”
他挑眉扔掉手里的铲子,转手让两人面对面,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勾魂而又醉人:“你听过孕妇禁。yu吗?”
却在她张嘴反击时,他补了句:“我有分寸!”
“鱼,鱼!鱼还在锅里呢!”
对哦,鱼是还在锅里,但他却手一托将她抱到低矮的橱柜上,百折窗帘‘啪’的一声,并拢,他不顾她的紧张,说:“鱼,炖久了才入味。”
第110章 鱼的味道怎样?
……
向公馆。
“成海啊,怎么回事,又吵又嚷的。”
近几天在医院一直没休息,好不容易刚睡着。又被吵醒, 老夫人面色有些不悦:“都40多的人了,怎么还改不了一身的杀猪性?”
一语击中,季成海当即脸色不好了。
季家是从上代季父开始,慢慢爆发,由小商小贩的杀猪啊户,发展到今天肉食产业大亨。揭开他的从前,季成海感觉很丢脸。
他脸色同样不好的说:“老夫人,您吃斋念佛的空档,还能不能管教下您的宝贝孙子了?下午扬言和季氏中止合作不说,竟然把办公室的门板拆了,送到季氏,大傍晚的季氏人最多。老子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接过凌小柔递的茶杯,老夫人喝了两口,‘砰’的一声重重放下,避重就轻的说 ,“成海啊,我这个孙子,我最了解!别看他傲娇,却不是不讲理的人 !”
言下之意,除非你招惹他了,不然他不会……
“老子……恩,我就是这个性子,老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下午……”看老夫人心情不爽。季成海知趣的减弱性子。
他以小辈的口吻,嘚吧嘚吧的把办公室发生的事实扭曲性说完后,往座椅一靠,冷哼道:“老婶子,不是我说,就现在这位大少奶奶,可真是……红颜祸水啊,怎么着,向氏真打算从今以后跟季氏中止所有的合作?”叉役节才。
在帝都肉食界,他季成海就是王,只要向氏敢中上合作,他就敢全面封杀向氏餐饮业的肉供!他就不信了,还治不了那个兔崽子!他季成海的女人,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老夫人,您头又痛了吗?要不要请孙医生过来看看?”见老夫人频繁的捏眉心,凌小柔会意的说。
一说,老夫人捏得更紧了,她重重叹了口气:“哎,老身子老骨头,没有能耐了了,谁都不把我这个老婆子看在眼里了,也就是成海啊,你啊。还知道过来看看我这个老婶子。哎!”
“呵呵。”季成海干笑了两声,这老不死的越老越成精了,倚老卖老可真是运用的活灵活现了!
摆了摆手,他憋着一肚子的气。“既然老婶子身体不适,那成海改天再来,不过!中止合作的事情,我希望老婶子明天一早给个准话,如果当真不需用成海了,那我明天就安排他们把向氏的肉份撤下来!告辞!!”
说罢,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老夫人喘着粗气,阴晴不定的吩咐凌小柔:“备车!去新城别墅!反了!反了!!”
可不是反了么,锅里的鱼,都快熬没汁了,那混蛋小子的混蛋手居然掀开温欣的裙底,顺着膝盖摸上去。
一阵麻酥,她咬唇:“向阳,别这样。”
那停在腿的手随着她的抗议,猛得捏紧稀少的布料。他对着她呼气,邪笑:“告诉我,别那样?”
一句话,六个字,每个字他都扯一下安全裤,其间还有两次,他略有些粗糙的指腹碰到她。身体本能的绷紧,她喘着气,他手却从tui根滑向臀。
一托,一分,她还是坐在狭长的橱柜的她,而腿却被分挂在他腰线,硬硬的腰带扎得她难受。他却停在她脸颊咫尺的位置,喷气,喷气,喷得她脸色娇红,喷热她的体温。
当啷一声,腰带掉落的瞬间,他一托,一顶,瞬间,她能感觉顶着柔软处的帝王蕉,很热。
那热度堪比锅里的鱼……!!她猛得握紧他的肩,咬他:“向阳,你混蛋!”声音一出,温欣才知道有多么的暧昧和沙哑。
“对!我就是混蛋!所以只做混蛋事!”
他手本在腰线,却一滑一扯,准确无误的扯脱她的安全裤,凉意划过的瞬间锅里的鱼抗议了,她又羞又恼,“鱼,向阳,鱼啊!”
她声音,有压抑有些急切,咬唇的动作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令向阳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而她脸颊更加发烫了。
只听‘哗啦’一声水响,添水过后,向阳似笑非笑的拉着她的手,直按重点:“都说了,鱼炖久了才好吃!”
嗡!
温欣只感觉大脑热了,手也热了,整具身体已经不再属于她了。在他的熟练和混蛋下,她才发现,她是多么的无知。
手和帝王蕉,只隔了……两多两层料子,可热度和硬却是清晰,见她不动,他只好帮忙了。大手,带着炙热,握住她的手,隔着西裤,上下运动……
“向太太,你说鱼的味道会怎样?”
他还是像刚才那般的邪恶,一个字一个动作,温欣感觉被他握着的手,根本不是她的了,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了,她想停,却根本停不下来。
“混蛋小子,给奶奶滚出来!”门一开,老夫人就不悦的发火。
温欣本就慌乱,乍听老夫人的声音,她整个人都懵了,头顶尽是他喷出的气息,温热而撩人,暧昧热辣说不清,弄不明的让人面红耳赤。
她喘气,语气里有些哀求:“向阳,奶,奶奶来了。”
被握着手猛得一紧,他动作瞬间加快:“来了更好!刚好请她老人家尝尝!尝尝孙子亲手烧的鱼!”
“……”
厨房之外,王峰在二楼听到声音,暗叫糟糕,连忙下楼:“老夫人,这么晚了,您,您怎么来了?”说着就去牵引老夫人去客厅。
“怎么着,难道我就不能来了?”老夫人不悦的戳了戳拐杖,面色凌冽的扫了一圈,她说:“向呢,让他立刻出来见我!”
王峰挠头:“……少爷。”
“王峰,别给我打掩护!进来之前我留意过,他车子都在,根本不可能外出!马上让他来见我!”老夫人瞪眼。
却在这时,凌小柔忽然笑笑:“老夫人,好香啊,你闻到没有?”
早在进门,她就暗中打量了,虽然不确定厨房在什么位置,但空气里飘荡的饭香,却是那么浓郁,她转而笑问王峰:“王大哥,是谁在厨房呀?”
“啊!厨房啊,是保姆,是保姆在烧菜呢!”王峰提高音量,对着厨房的位置大喊。
老夫人何等聪明,直接茶也不喝了,噌的一起从沙发起来,对凌小柔说:“走,你搀我过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哪位保姆在烧菜,味道闻起来还不错!”
“啊,老夫人,你不喝茶了,你要去厨房啊,小心台阶……”
王峰的提醒,厨房之内的人当然听到一清二楚,但---只见被他握着手,直白而飞快的来回。他伏在她的肩膀,动作粗鲁而又急切的寻找安慰。
“快,再快一些!”
他声线极度的沙哑和绯色,她更是一身热汗。这一刻是温欣从来都不敢想的,门外老夫人威严的声音越靠越近,而门内的她,以及他---
“向,向阳,我……”
话不等说完,她只感觉掌心一热。只听嘶啦一声,拉链合拢他瞬间恢复衣冠楚楚。而她却一脸绯红,盯着掌心不知所措。
腰线一紧,她双脚着地的瞬间推拉门大开,有风穿过腿间,毫无遮掩的那里,凉凉的。
“奶,奶奶……”在老夫人侦查的目光下,温欣尴尬的低头,这样的动作让门口的两人,更加确认心底的猜测尴尬,或许老夫人感觉到凌小柔的情绪,她拍了拍小柔的手背,似安慰的说:“没事的,别紧张。”
转脸,老夫人就问:“你俩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向阳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烧鱼啊!奶奶要不要尝尝?味道应该不错!”
第111章 认主的帝王蕉!
“……烧鱼!”老夫人狐疑的反问。
一双略浑浊的眸子像高倍侦查机那般,火速检查着整间狭长的厨房,烧什么鱼,能让嘴硬的温欣面带羞涩?
烧什么鱼。能让孙子额头大汗?烧什么鱼---厨房的味道不对,很是不对!
如刀似剑的目光,扎得温欣难受,特别是经过刚刚的挑逗,后背更是湿哒哒的,双腿的那里也是冷风阵阵,除了洗澡还从没……猛得。她想到安全裤!
当时被这男人一扯,扯到哪了?她左右一找,没有!
与此同时老夫人那双精明的眼晴好像意识到什么,她问:“温欣,找什么呢?还不过去帮忙?作为人妻居然让丈夫下厨?太……”
“呕……”不给老夫人再说话的机会,温欣忽然捂嘴呕吐,这样另类的抗议,看有点老夫人眼里就是恃宠而骄!
望着温欣冲出去的背影,她又戳着地面,“向阳!你看看!你看看她眼里还有我这个奶奶吗?孩子没生就敢跟我叫板,是不是等生完孩子,就想骑到奶奶头上?还有你!下什么厨!向家的男人有哪个下厨的?”
“奶奶,我下厨还是为了您吗?”凑到老夫人脸颊处,啵得亲了一口。向阳破天荒的给了凌小柔一个正脸:“去,扶奶奶去餐厅!”
而他呢,很忙啊!忙着收好女人的安全裤,忙着锅里的鱼该上桌,这味道---莫名得下身又有了反应……
***
顶着拿这拿那的借口,温欣来回往返厨房几次,都没找到安全裤,最后她在餐桌下面暗暗拽了拽某人的衣袖。
悄问:“……我的衣服呢,你扔哪?”
“哦!”某人皱眉,喝了勺鱼汤,“味道真不错!”话落,他想了想。又反问:“是我脱的吗?”
“你!!”温欣又气又恼,临时回新城这边,她只有身上那件!!
“刚才明明是你!你……还我!”什么人啊,记得鱼汤不错,却不记得自己干的混蛋事?她握拳抗议!
却不知有人欢喜,有人忧,温欣娇羞咬唇的动作,在引得向阳轻笑的同时,令凌小柔悲伤,那握着筷子的手更加因为隐忍而泛起根根青筋。
眼泪在低头喝汤时,掉落有点鱼汤里。厨房门开的那一瞬间,她很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低矮的橱柜。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就坐有点上面,而向阳---这个她自小就深爱的男人,却是伏有她的肩膀,两人之前在做什么,不用猜也能明了。
特别对面温欣脸上的红潮,那寻找的衣服一定是……越想泪眼越模糊,因为激动喝汤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唐突。
老夫人一眼万里。早就明白什么,只见她啪的一声将筷子横放。
训斥道:“在向家,向来食不语!难道嫁进向家几个月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越来越没规矩!”
“哇!老巫婆,你坏!你是坏人!我不喜欢你!”
就在温欣想反驳的时候,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温小山突然说了这句后,噌的一声站起来,拉着一侧的老师:“刘老师,走!我不要待在这里,这只老巫婆好狠毒!她会拿毒苹果害人,走!”
“……小山。”温欣瞬间哽咽了。
她也是刚刚从刘老师嘴里得知,小山目前的情况不但自闭而且还因为刺激导致智力停缓,虽然他实际年龄已经是八岁了,可现在的智力却只有三岁多一点。
能不能完全康复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几乎在小山突然站起来时,她本能的护住弟弟,转而直视老夫人。
她说:“奶奶,无规不成方圆,这句话欣儿懂!可您忘记一个前提,这里是新城,而不是向公馆!再者!我再怎么都是向阳明正言顺的妻了,就算做错了什么,您也不能当着朋友的面,当面斥责于我!毕竟谁都想要脸!”
“温欣!”老夫人拍案而起。
仿佛季成海给她的压力和怒意,全部都是因为温欣似的,她指着温欣怒斥:“反了,还反了你!难道有错我就不能说一句了?姓温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怀孕了,你就可以耀武扬威的目无尊长!是个女人就会生孩子!你傲什么傲!我命令你立马道歉!”
那语气,不道歉这事没完!
那表情,敢情在说替向阳生孩子的女人大把大把的,她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有什么好傲的?
对啊,她有什么好傲的?
如果真傲的话,那么此时餐桌前的凌小柔就不会出现了!
吸了口气,就在温欣想开口时,腰线一紧,下秒她原本拥着弟弟的姿势,改为拉着弟弟并被按在他的腿上。叉序农圾。
就这样也算了,可没有安全裤的臀,再度被火热的帝王蕉顶住!
只听他说,“奶奶,欣儿可是孕妇,情绪不好的话……”说着盛了勺鱼汤,送到她嘴边,“张嘴,乖!”
“向阳!”当着家人的失了面也就算了,在外人和下人面前孙子竟然这样!!老夫人当即就怒了,她扬手要打。
这时凌小柔及时拉住,软言细语的安抚:“老夫人,别气,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其实温欣也不是故意的,孕妇难免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双方理解一下就没事了。”
“看看,都是一所大学出来的,小柔多么懂事!谁娶了小柔啊,可真是谁烧了八辈子高香了!”
“……老夫人。”凌小柔羞涩的低头。
“呕!”温欣捂嘴呕吐了两下,对愤怒抓狂的老夫人和装腔作势的凌小柔笑道:“不好意思,我孕妇!”
话落,甩开向阳的胳膊,牵着温小山出了餐厅。
玄关处,她理了理弟弟的为数不多的头发,对刘老师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啊,又让你见笑了。”
“……温欣,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幸福,如果……”
“刘老师,天色不早了,让王大哥送您和小山,回去好吗?”
打断刘老师的话,不等她说什么,王峰自动的接话:“少奶奶,您放心,小山和刘老师,我一定安全送达!”
“好!”温欣点头。
小山离开后,她也就毫无忌惮了!管她什么奶奶什么凌小柔!等着!
***
果然得不到满足,就越想。
在厨房他本想加快动作,释放出来,可终究还是差点。
以至于在用餐期间,他整整喝了大半瓶葡萄酒都没能让老二的热度消退。他自信向来不是这种没节制的男人,可今天这么怎么了?
为什么烟越抽,想要的感觉越强烈?
一拳打在露台边缘,他转身刚想去浴室,突然来的眩晕让他视线有些迷离,头晕目眩的跌倒在沙发上。
而间断后,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低压声音:“这招只能用一次,所以你必须抓住机会,知道么吗?”
“我……”凌小柔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她有点怕,即便她此时换上温欣的睡衣,散落的头发也伪装成温欣的样子,可她还是怕,怕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会识破!
老夫人看了看外面,急说:“有什么好怕,凌小柔!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妈的份上,我才不会这样帮你!赶紧的过去!温欣快回来了,我去拦住她!”
“……”小柔张了张嘴,咬唇硬头皮按老夫人的指示进去。她知道只要听话,只要忍,早晚有一天,向阳一定是她!一定!
***
灯光不亮,但向阳还是从来人的身形和头发认出,她是谁!扶额狠狠捏了下眉头,他掀了掀衬衣,声线沙哑的说:“温欣,打开空调,热,很热!”
该死的!回头一定好好找凌远问问,欲望太强烈难道也会烧坏脑子?视线迷离不清说,就连反应都变得迟钝了!
“……哦。”凌小柔有些局促,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极力忍住内心深处的紧张感,拿遥控器调低温度后来到沙发前,吸气、呼吸,她缓缓的下蹲,“向总,你怎么了,不舒服?”
“对!不舒服!很不舒服!”
手一伸,向阳决定不再隐忍了,拉住‘温欣’手腕时,他顿了顿莫名的感觉有什么不太一样,却在这时,女人柔软的身躯直压而来!
如前几天在车里一样,他竟再被压在身下了。
向阳有些恼怒:“死女人,又来这招!”
女人都主动,作为一个男人,他更加不能被动!像刚才在厨房一样,手从她的腰线一路而下,边滑边摸着她的敏感处,颤抖的感觉让那原本纷飞的欲望,再度疯涨!
“妖精,温欣!你这只小妖精!”
含住她的耳垂,手直接滑进裙底,摸向没有安全裤的某处,不期然间,向阳手上的动作僵住了---不对啊!这女人!她不是没有安全裤可换吗?手下的布料又是什么?骗他?
“唔,少,少爷……”
从来没过的快感,让凌小柔不由得喊了出来,却不知正是因为这一句‘少爷’彻底的暴露了!
只见黑暗中一双阴鸷的瞬间,狠狠散发着猎人般的光芒,他低吼一声:“凌小柔!你好大的狗胆!”
发现身上的女人不是温欣,向阳哪里还有一点好脸,直接啪的一声,挥胳膊将情迷意乱的凌小柔狠狠摔在地上。
紧接着啪嗒一声,房间大亮!
突来的强光让凌小柔瞬间清醒,胸口一痛,再抬头发现她被向阳踩在脚下。
灯光从他的头顶一洒而下,她有些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凛冽的目光和胸口处的压力,凌小柔知道他怒了。
泪水瞬间打湿眼眶,此时的她完全忘记老夫人的叮嘱‘事情一旦暴露,马上装作无辜’!她只知道委屈,特别的委屈。
那夜向阳该睡的女人明明是她,可为什么会换成温欣?换了也就换了,为什么他对温欣为什么特别?
想到这里,凌小柔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婆娑的问:“少爷,为什么,为什么温欣可以,我就不可以?你和她认识才多久?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少爷!难道20多年的相处,都顶不上跟她有点一起的四个月吗?”那杯酒她明明看着他喝下去的,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清醒了?为什么!!!
“为什么?你居然想知道为什么?”向阳咬牙,脚下猛得用力,毫不客气的踩向凌小柔:“凭你?不配知道为什么!”说罢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直射三楼的某个位置!
***
“奶奶!安天青奶奶!你给我下来!”
楼下向阳暴怒的声音,令老夫人原本喝茶的动作抖了抖,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温欣,然后垂下眼帘,难道---难道凌小柔败露了?
没用的东西!!
第112章 他把我当成温欣了……
叮!电梯一开,向阳带着一身血雨腥风席卷而来。
他一巴掌拍在老夫人跟前的桌面,一双因欲而染血的眸子,阴鸷中散发着凌有厉的光芒。
胸肌因愤怒、因燥热而上下急促的呼吸。在看见温欣时。他几乎想一个箭步冲上去,然后抱着她狠狠的亲吻,狠狠的释放!
可此时不行!
他是向阳!他是自负的向大少,绝对不能被一点点的迷药而蛊惑!
抓起杯里的茶,一阵猛灌,只听‘啪’的一声,他直接把杯子摔在地上。咬牙逼问 :“安天青!亲爱的奶奶!你是不是该给孙儿一个合理解释?”
“放肆!”孙子咬牙切齿的模样,第一次让安天青没有底气,她缩了缩瞳孔看了眼电梯角落里凌小柔,冷言质问:“怎么回事?”
“……老夫人。”小柔双臂抱胸,哽咽的抿嘴,怯生生的说:“老夫人,我就是想去露台吹吹风,然后大少爷,他……他……呜呜……”
“他就怎么样,你倒是说啊!”老夫人没好气的瞪眼。
“大少爷好像喝多了,然后他把我当成温欣了,我……”
凌小柔磨磨蹭蹭的从电梯里走出来,泪眼朦胧的看了看温欣,咬唇又说:“老夫人。以后我该怎么嫁人啊!大少爷的手都……”
“凌小柔!”一声暴怒,向阳刚抬脚就因为药力踉跄了两步。
他握拳刚想用疼痛来维持清醒,这时一双暖暖的手,软软的阻止了。那一刻,向阳只感觉气血哄的一声就乱了,大脑跟着嗡鸣作响。
他吸气:“别过来!温欣,你别过来!”说着,向阳连连后退。他怕,他怕会把持不住,会伤到她和她肚子的孩子。
“……向阳?”温欣眉头紧拧。
看着俊脸绯红的男人,他星眸布满了血丝,额头除了细密的汗水就是暴突的青筋。这情况像极了初夜那次。
她摇头否定的问:“你不是简单的醉酒,对不对?”
他的酒量她最清楚,就晚餐那半瓶葡萄酒对他来说,仅仅只是塞牙!---如果不是醉酒,那就是酒有问题!
转身,在看向凌小柔并认出她身上的睡衣时,温欣忽然就明白了什么,难怪她刚才就感觉她身上的睡衣眼熟!叉序以圾。
原来---这睡衣根本就是她的!
与此同时,她更加明白,原来刚刚老夫人破天荒的请她喝茶,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凌小柔卑劣的手段得逞!只可惜机关算尽。到最后向阳却碰都没碰!
“呵呵!”看着一脸泪痕的凌小柔,温欣忽然笑了。那笑,笑得小柔心底发毛,她吸气问:“你……你笑什么?”
闻言,温欣笑意更浓了。
她说:“凌小柔,我今天才发现,脱光被赶出去的女人并不可怜!最可怜可悲的是,下药并脱光后男人宁肯隐忍。都不愿意碰!我想,如果我是这个女人的话,我一定再没有脸活下去,你说呢?”
“温欣!!”凌小柔咬唇,两行清泪哗啦的落下来。
她泣不成声:“温欣,你太过分了!!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一没给少爷下药!二没脱光!你凭什么污蔑我,明明是少爷喝多了想非礼……”
啪!啪!两个巴掌下去,温欣怒:“凌小柔!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只要敢再说一句‘非礼’,她非撕烂她的嘴不可!
或许是温欣眼里的冷漠,又或许是她脸上的犀利,凌小柔居然张了张嘴之后,捂着脸,委屈万分的哭诉:“你竟然打我?温欣,你竟然打我!
在你家破产之后,是谁在帮你?在你没工作时是谁介绍你来向氏?在你没空照顾弟弟时是谁帮你?温欣!你好好想一想!好好想想你有多么的忘恩负义!”
“哈哈,对!我忘恩负义!我忘恩负义地傻傻的承包所有家务回报你的收留,我忘恩负义的陪你聚会却惨遭失身!
事后是谁劝我放弃报警?是谁告诉我那男人如何如何的好?是谁利用我家的情况,然后引诱我,拿孩子拿继承权威胁他?
凌小柔,当着老夫人和向阳的面,你敢告诉我!这个极力撮合的人,她是谁吗?你敢吗?你敢承认这个人,就是你吗?”
既然她要清算,那么今天她就跟她好好的清清算算!只是不等凌小柔接话,老夫人那边却怒了。
她一脸的铁青用拐杖戳着地面,圆目口瞪的质问:“什么!凌小柔,你告诉我!刚刚温欣嘴里说的这个人是谁!你说!”
一直以来,老夫人都以为温欣和孙子的结婚,是两人自愿,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凌小柔引进门的!现在可倒好!就是因为一个温欣,整个向家都乱了!乱了!
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脸色越难看,这样的老夫人让凌小柔害怕。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咬唇可怜兮兮的说:“……老夫人,你听我解释,我当时也是为了少爷好!如果少爷被沾强奸的罪名,那他……再加上温欣怀孕了,我本想着,能帮少爷拿到继承权,然后……”
“然后你再在关键的时刻揭穿我没怀孕的事实,而你再借此爬上我老公的床!对吗?是不是这样?”说出这句之后,温欣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了。
此时的她完全没留意,向阳在听到‘老公’时,布满血丝的眼底闪过怎样的惊喜,她只是忽然想透了一件事!
那就是,和向阳意外的一夜后,她是因为大姨妈推迟了两周,然后就在网上预约医生,去查。陪她一起的只有凌小柔。
而结果是医生告诉她,怀孕了!!怀了!!
猛然间,温欣突然像记起什么,她转身一把揪住凌小柔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逼问:“凌小柔!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我怀孕的事情,是不是从最初医院检查开始,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对不对!”
“哈哈,对又怎么能样,不对又能怎么样?温欣!不管对或是不对,你都已经陷进漩涡了!!”
凌小柔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得意的上扬,却见老夫人噌的站起来后,她的笑立马僵住了,只听老夫人异常冰冷的说:“凌小柔!你……”
第113章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凌小柔!我要听你亲口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握住拐杖,老夫人警告性的瞪眼,她一字一句的说:“你该知道,我喜欢你的原因!”
“是乖巧!是听话!是毫无怨言的做你的傀儡!可是老夫人。我都听话了多少年?我得到了什么?我不但什么都没得到,而且越向阳来越远!”
对,就是越来越远,一直以来,她以为只要听话,向阳早早晚晚的都是她,可就在刚刚。就是温欣刚才的那句话,她彻底的清醒了!
一个男人,在下药的情况下,都不肯碰你,难道还奢求不下药的情况下,正眼看你?还想着某天能打动他?感化他?
从6岁开始,到现在20年了,20年都没感化,难道她还要再用20年?30年去等待,去感化吗?
想到这里,凌小柔不由得冷笑了,“老夫人!我就不该听您的话!”
“什么!凌小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吗?”
反了反了都反了!孙子反了,姓温的女人也反了也就算了,可是安天青没想到。就连一直最听话的凌小柔也反了!
居然学会跟她顶嘴了!一手看大的小猫居然想反咬她一口?
老夫人噌的一声站起来,怒呵:“凌小柔!我告诉你!委屈也好,不服也罢,今天这事就是你错了!你必需向少爷道歉!”
敢顶撞?敢蹬鼻子上脸?老夫人用鼻孔狠狠的喷了两口气,她今天就是用行动来明明白白告诉凌小柔,顶撞她的下场!
她看中的猫,她待它好,它就贵气无比,惹是这猫---老夫人杀鸡儆猴的撇了眼温欣,惹是这猫不听话,早晚她都会收拾了!
“不,我不道歉。我凭什么道歉?”凌小柔委屈,愤怒,她忿忿不平的指着温欣:“同样都是下药,凭什么她下药就能高高在上,不但得到向家大少奶奶的位置,还能平安无事?而我就要道歉?凭什么?再说了,我下药那也是经过您允许的!”
“凌小柔!”扬手一拐杖打下去,老夫人怒了:“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一句试试!向阳是我安天青的亲孙子,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对他下药!混账!”
“是啊,我是混账!我是混蛋!这总行了吧!您是大少爷的亲奶奶,您怎么可能给孙子下药呢!”
捂着被打的胳膊。凌小柔又哭又笑的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冷笑 :“温欣,这个你满意了吗?这下你高兴了吗?除掉张月芬不够,还要再对付杨伟,现在又开始对付我,试问!你下一个对手是谁?是大小姐向芸还是老夫人?
哈哈哈,恶毒!温欣,我到现在才发现。你是全天下最恶毒的女人!!” 叉乐助技。
“恶毒?”温欣笑了。
此时此刻,她不单单是笑,还有怒!她和向阳的那夜本身就不是她下药的,这件事凌小柔在明知情的情况下,居然张口就把黑锅背在她身上!
招呼都不打一个的,就把罪名按有点她身上,真的当她是死的?
再者,看着身侧宁愿隐忍到极限,也自负的不愿意去医院的男人,她更恼,更怒了!
恰巧外出的王峰在这个时候赶回来,温欣吸气,第一次用命令的语气说:“王峰,你去药店,买点东西!”
“买什么?”王峰问。
一看温欣冷笑的表情,凌小柔脸色大变:“温欣,你!你想做什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又想做什么?!!”
“又?”温欣冷冷的笑了笑,视线透过老夫人直接看向凌小柔,她说:“你不是说我恶毒么,那好!凌小柔!我今天恶毒给你看看!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给我背的黑锅?”
说到这里,温欣转而对楼下的王峰说:“凌小柔给向阳下药了,我要你以同样的方式还给她!”向阳此刻所遭受的痛苦和隐忍,她要她感同身受!
“胡闹!”老夫人狠狠的戳了下地面,斥责道:“温欣,你听听!你听听你都说的是什么话!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给小柔也下药?然后再给她找一堆男人毁了?姓温的,我一直认为你只是性子硬些,真没想到你心肠竟然如此恶毒!”
“奶奶,你知道什么叫恶毒吗?恶毒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恶毒是明明不是瞎子,却扭曲事实!恶毒是为了一己之私,不惜伤害身边至亲的人!恶毒是……”
看着老夫人渐白的脸,温欣呼了口气:“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我,认为我不配做向家的大少奶奶,其实说到底不就是因为我不够听话,不能随您掌控吗?老夫人,一直以来我很想问您一句,作为向家的当家人,您是不是该配高清的眼镜?”
“你!!放肆!”老夫人胸口一起一伏的喘息。
那浑浊的眼睛因为愤怒而腥红,她咬牙狠狠的瞪着温欣,越看越恶毒,孙子体内的药力本身就没多少,她居然要以同样的方式对小柔!
还敢回瞪!!!老夫人握紧手里的拐杖,起身的同时,对着温欣的脑袋就打:“反了,反了!还反了你!姓温的,我安天青今天……”
“够了!”
一声冷呵,老夫人手里的拐杖在温欣额头上方被向阳紧紧握住。他面色阴沉的说:“奶奶,为了爷爷,别再作孽了!”体内燥热感,烧得他头晕眼花,意识点点的模糊。
“什么!你,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安天青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孙子。
“我说别再作孽了!”向阳蹙了蹙眉头,晃了晃越来越沉重的脑袋,视线恍惚而又迷离的看向那个一脸担忧的女人:“过来!”
“……”温欣皱眉不等说什么,下秒胳膊一紧,再回神人已然被向阳拥进怀里,紧紧的。
她脸颊刚好撞在他的胸口,隔着衬衣,她能感觉他急促跳动心,还有烫人的体温,以及浓重的汗水味。
只听他声线沙哑的说:“王峰,按少奶奶……所说的去做!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怎么不明白!”王峰笑笑,呼吸间顺着楼梯爬上来,他喘着粗气,步步走到凌小柔面前:“凌小姐,请吧!”谁敢伤害他的少爷,他就要谁死!
“请什么请,滚!我要你滚!”
王峰的性子说一不二,但却正直,这一点凌小柔再清楚不过,所以在王峰靠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少害怕,直接不悦的说:“王峰,你是军人,你该明白按温欣的说法,那是犯法的,是犯法的你明不明白!”
“犯法?”王峰哈哈一笑,侧身看了眼摇摇欲坠并依靠有点温欣身上的向阳,他一双不大的眼睛里瞬间冰冷,“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带你报警好不好?我带你举报温欣!我带你起诉老夫人!我带你去警局,讨回一个公道!走!!”
话落,王峰直接不给凌小柔反应的机会,他向前紧走了几步,直接抓住她的手腕,转身就向电梯口走。
“王峰,你站住!你要带她去哪!放开她!”老夫人急了,直接起身挡住王峰的去路,面无表情的说:“王峰,你只是个下人,一个司机而已,只需要拿钱开车,其他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多管闲事,明不明白?!”
“送凌小姐去警局,难道不是一个司机该做的事情吗?”王峰意味深长的笑道。
“王峰!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见王峰不为所动,老夫人面子上挂不住,她怒了,直接扬起拐杖对着王峰就打!
只听咔嚓一声,檀香木质的拐杖不但没打到王峰,反而被他一个使力断成两半……
第114章 怕我?
哐啷一声,檀木拐杖,直接一分为二。
看着珍贵了一辈子的黑檀拐杖,老夫人奔溃了。她暴跳如雷:“王峰。你知道我这把拐杖有多贵么,你知道它是谁送的吗?你……你……”
老夫人八成是被气哆嗦了,张了张嘴大半天不但没说出一个字,反而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她捡起残缺不全的拐杖,老泪纵横的低吼:“王峰,我要你为它陪葬!”
“好啊。反正我这条命就是少爷救的!”王峰答的满不在意。叉乐布划。
“你!混账,王峰!”老夫人被气得满脸涨红,她握着手里的半截拐杖哆嗦的指着孙子:“向阳,你给我站住,今天王峰这事处理不完,我就不许你回房间!”
“为什么呢?”向阳冷笑。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老夫人喘了两口气,好像完全忘记半靠在温欣身上的孙子,正极力忍耐着什么,她怒:“王峰是你的人,他现在把奶奶的黑楞拐杖毁了!我不找你,我找谁?向阳,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没完?那么凌小柔呢?她不是您带来的?”
给温欣一个安心的眼神,向阳吸气,握拳。最后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她是你带来的,我现在都这样了,难道奶奶认为,我只是喝酒了?
如果我只是喝酒了,认错了人!那么她的发型为什么跟温欣一样?身上又穿得什么?那睡衣是谁的?奶奶!我早已经过了三岁!不要再拿这种低级而又幼稚的借口来搪塞我!还有最后一点!”
“……什么。”
“吃斋念佛的人,少作孽!”说着,不等老夫人再说什么,向阳看了眼电梯旁的王峰,面无表情的说:“楼下车库有投影仪,让她闭门思过!”
哐!
一声轻响,抬腿踢开门板的同时,将走廊外的众人堵在门外。
***
浴室。水声终于嘎然而止。
温欣搓了搓尽是湿意的手掌,吸了口气,敲门:“向阳,洗好了吗?你现在……”还热吗?这三个字没说出,推拉门在这个时候猛得被拉开。
全身上下仅围了一件浴巾的男人,大步走出的同时,发梢处那晶莹剔透的水珠随着走动,顺着他的额头、脸颊一路而下。
最后滑向他结实的胸肌,而她的视线就这样顺着水珠一路而下,直到下颚一紧,被迫抬起,她这才意识到什么。
她解释:“那什么。我刚才百度了,像你这样药力不大的,多喝水多冲澡,然,然后就没事了。”
“多喝水,多冲澡?”向阳眯了眯眸子,看着不安而又紧张的女人,似笑非笑的问:“难道。百度没告诉你,交-合,效果更快?”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温欣慌乱的别开头,转身时脑中却闪出百度里最直接的解决办法,无疑就是他说的那种。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走,他亦跟上。
她快,他快。她慢,他同样也慢,最后温欣被逼到窗台前,再也没了退路,她吸气:“向阳,你不能碰我的,而且……”
“而且怎样?”看着她娇羞的脸,他沙哑的问。
“而且傍晚在厨、厨房,你……你不是解决了。”一想到那时手心的……她脸不由得红。
伸手支起她的下巴,向阳低头凑了凑。深邃如海的眸子直视温欣眼里的自己,倒映里他就像个狼,正袭击如小绵羊的她。
这个比喻让他忽然就笑了:“谁告诉你,我解决了?恩?”
那一声‘嗯’随着一股炙热的呼吸,烫得温欣不由得绷紧身体。他手从下巴跟着移向她肩,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摩擦了一会,竟挑起她肩头的衣带。
一扯,一弹的,他重复的问:“告诉我,谁和你说,我解决了?”他声音低沉地像大提琴发出的音符一样,撞击着她灵魂的深处。
而那手,仿佛因为没得到她的回答,有些生气,加重了些按力然后滑向锁骨下面,那一刻,温欣紧张的要死,她吸气:“向阳,不要……”
“不要什么?”凉水澡的效果,好像到这一刻,彻底的失效了。
握她的手,直奔重点,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的需要,就像百度里讲的那样,直白。
几乎在按上去的瞬间,温欣像碰到毒物一样,快速弹开了,她想后退,后背结实的触感却清楚的提醒她:你已再无退路。
看着他逼近,她本能的呼吸再紧,“向,向阳……”
他继续贴近,挑眉:“怕我?”
“谁说的,我才不怕你,我只是……只是不习惯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而已。”话未落,温欣就感觉腰线一紧,紧接着那手移向她的臀。一托,她和他的距离,变得更加紧密。
“不怕那躲什么?”
头顶,他的声音,沙哑依旧。口气,霸道依旧,完全跟刚才烧迷糊的他,判若两人。或许是发现她没有按命令行事,他腿一迈再次逼近。
一时之间,她后身不但紧贴墙壁,前身更是紧贴身他,他笑:“这就怂了?”
那口气好像在说:你温欣不是挺能耐么,你不是不肯低头吗?
对啊,这一刻,为什么羞涩的低下头了?不就是成年人正常的接触么,她怎么就低下头了呢?
咬唇,手刚放到他胳膊,头顶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女人,能不能直接、直白一点?”胳膊?这才哪跟哪?他需要得更多!
“又怎么直?怎么白?”她握拳,瞪他。
他托起她,将她放在宽大的窗台前,再度挑起她的下颚,逼她四目相对:“两横一竖!”
“那不就是……”
嗡,面对他炙热的眼神,温欣感觉,他扫到那里,她就热到那里,而窗外的风却穿透半掩的窗口,直直的打在她的背上。
一热一冷,温欣不由得的颤抖了。而他却顷刻间逼近,准确无误的含住她的耳垂,一口热气后,声线低沉而黯哑的说:“护士长给你的那套衣服,为什么不收?难道喜欢吗?”
第105章 一人一房的整夜。
“护士长给的那套衣服,为什么不收?难道不喜欢?”
三句话,两个问句,他的手却顺着裙底一路而上。像是识路的老马。准确无误会的停在钢圈的位置。一个、两个的边扯边问,话落时,他的手指也成功解决了所有的暗扣。
对这东西,他好像比女人还了解!
就在拆下束缚的瞬间,有风呼的一声穿罩而过,轻颤的同时她生气了。
她瞪眼问:“解了多少,才会如此熟练?”
“……天生!”他答的理所当然。声音更加蛊惑人心。
她想骂他混蛋,她想踢开他,可所有的挣扎最后消息在他的炙热里。
呼吸间,她问:“……向阳,你,你怎么知道的,嗯,嗯。”她咬唇,忍着莫名而熟悉的感觉。
舌从肩头滑向锁骨,直奔柔软间,他答“……你猜!”
“猜不出”她咬唇。绷紧空无一物的身子。
他眸色一暗,呼吸瞬间被点燃,托住她,疾步走向卧室。他边走边说:“没关系,你有很多时间去猜,什么时间猜透了,什么时候放开你。”
“……你!向阳!你就是混蛋!”她握拳打他,抬腿去踢却被轻易的握紧。
看见她脚裸下的疤痕,向阳眯了眯眼睛,“温欣,你当真没出过山城?说!回答我!”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就算有,她也不会承认!
下秒被他压的身子,猛得提起,一个落地大旋转。她看到他的惊讶,看到蓄势待发的帝王蕉!她被迫的后退,再后退,小腿好像被什么挡住。
再退她直接向后仰,而他胳膊一伸,不但拉住还拥入怀里,顺带着扯下她反有的衣服,两人跌进一侧的大沙发。
那一刻,他如狼似虎,吻得粗暴,吻得直接而急促,他浴巾掉下来的时候。她紧张激动阻止他:“向阳,我,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没结婚还是没证?你说?”
明明是寻问,可他哪里会给她机会说,填满的瞬间,他怔了下,安慰似的说:“放心,我会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她瞪眼。握紧他的胳膊,警告:“向阳,我告诉你,如果……嗯,”咬唇忍住他给的感觉!
“温欣,我不喜欢女人伪装!明白么!”他的意思她懂,他不要她咬唇,他不要她不发出声音,所以她越忍,他动作越放肆。
每次以为将要结束,却都是新的开始,轻颤时,他握住她的手腕,换位置说:“温欣,叫出来了!”
“叫出来,以后在我面前,无需伪装!”
“叫出来,我帮你一起寻找你想要的东西!”
“向阳,你究竟知道多少,你究竟知道多少!!!啊!混蛋!”你这只口是心非,故弄玄虚的混蛋!
最初王峰的那句话,引得护士长找她,她以为王峰能那样说,一定这混蛋,又想逼她什么,现在看来,他是一早就知道那件衣服,所以才会特意带她出现。
混蛋,混蛋!明明出了护士办公室,然后把她留有点休息室,就是为了帮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直说?
难怪,他离开休息室时眼神会那么的深长,难怪离开时,他会说:你以为我会有什么目的!
“混蛋!向阳,向阳你就是混蛋!”她大骂他。
“知道每次听到混蛋这两字,我会有什么想法?”看着她满脸绯色,他用行动来表示。
他说:“温欣,你咬唇,让我有这种冲动,你骂我混蛋,让我有这种冲动,所以你以后大可以时常咬唇,时常骂我混蛋!”
“你……”察觉混蛋又要出口,她只好咬唇封闭,却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咬唇也是,一时之间她能做的好像只有握拳了。
拳再握,在他身上,只是粉拳而已,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全身都是硬硬的,好像铜城铁壁一样,咬都咬不动。
而楼下。
楼下的车库,电梯一开。
凌小柔看着阴森森的车库,除了冷冰冰的豪车就是醒目的投影仪,猛得寒意爬上四肢,她双手死死的扒着电梯框,“王峰,你不能那样做,你凭什么那样对我,王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可以碰我?我不要,不要!!”
“凌小柔,到目前为止,我对你可是什么都没做!”
王峰意识深长的视线,令凌小柔惊恐和害怕。
她看见他好像从佣人手里拿过什么,她看见他走到投影仪跟前,好像放了什么动作片!!她怒,手忙脚乱的按着电梯的数字。
可无论怎么按,怎么敲打,那些数字就像死了一样,楞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绝望下,凌小柔软下语气,楚楚可怜的去祈求:“王峰,王大哥,你放我离开好不好?你放心,在少爷面前,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好不好?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王大哥!好不好?”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吃药,不能被毁,因为她的身体只能是向阳!
而王峰好像根本没听到一样,直接将手里的东西,啪一声丢到她面前,面无表情的说:“自己吃,还是我灌!”
“王峰!”凌小柔瞪大了眼睛:“王峰,你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吗?虽然你是按温欣的说法做,但如果出事的时候,温欣没有一点罪!而你却不同了,王峰!你会坐牢的,你一个特种兵,一个男人如果因为这种罪名坐牢,以后还有哪个女人跟你?!!王峰!”
拆开包装盒了,王峰冷笑:“什么罪名?”
“就是……啊,”口腔一滑,凌小柔感觉自己咽下去什么。
她惊恐:“王峰,你给我吃了什么,吃了什么!我要报警,王峰,我要告你!我要让坐牢!老夫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王峰,你等着,我……”又是一滑,她又咽下去。
凌小柔本能的捂嘴说,“王峰,我……”
“凌小柔,凌小姐,你激动什么?你告我什么?”
王峰不悦的打断,他丢掉手里的包装盒,走向茶机,从兜里拿了两节电池,装在遥控器里,然后打开投影仪,按了播放键。叉央私划。
瞬间投影仪里的内容清楚而又直白的倒影墙上。是动作片,是动作片!!!
凌小柔脸色苍白,无人的车库,王峰还给她吃了那东西,结局很明显,再明显不过!
一想到接下来的结果,她就失控了,失控的看着王峰在毁掉遥控前,又刻意调大了音量,她节节败退。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彻底的害怕了,可药力却渐渐苏醒,她开始有感觉了。
---向阳受的罪,我要她感同身受!
这是温欣的话,这是温欣对她的惩罚!这是!!温欣,你会后悔的!
凌小柔吸气,后退,她躲开,离王峰远远的,她再次警告并提醒他:“王峰,你别过来,不要过来!王峰!只要你敢碰我,我……”
“你会怎样?”王峰冷笑,“凌小柔,我告诉你,就像老夫人所说的那样,给你药,然后再给你男人?那不叫毁,那叫恩赐!看来闭门思过的意思,你现在还不懂!”
“……闭门思过?”那不是少爷说的话?凌小柔皱眉。
王峰却笑了,笑容里那双狭长的眼睛,搭配魁梧的身材,压迫感十足的说:“凌小柔!你现在有一夜的时间,好好想想什么叫闭门思过!什么事该做,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对少爷!你死了那条心!最后一点!黄瓜我都不会给你准备!”
“……黄,黄瓜?”凌小柔张了张嘴,刚消化完王峰的话,只听哐啷一声巨响,原本空荡荡的车库,更加空洞了。
王峰离开并紧紧的锁住大门了,她被锁在偌大的车库了!有风穿过墙缝发出呜咽而又凄惨的响声,可墙上的投影仪还在继续播放!
那么大的声音,那么直白的动作和欢笑,而她!
她捂脸、捂眼不去看,可风声和那种声音混成一凄惨一暧昧的声音,像魔鬼一样钻进她耳朵!她抱头看着地面!他捂住耳朵,声音虽然轻了,可她的身体却热了!
更残忍是,她眼前、脑海里,全部都是之前在露台的画面,他说:
---打开空调,热,很热!
---对!不舒服!很不舒服!
---死女人,又来这招!
---妖精,你这只小妖精!。
“啊啊啊!”
凌小柔抱头,痛苦的大喊,大叫,身体越热,脑中向阳影子越清晰,越清晰他的声音越响,再看投影仪里的画面,恍惚间,男女主角换人了。
换成露台里的少爷,和伪装成温欣的她!!“啊啊啊!”难忍的热和莫名而抓狂的感觉让她奔溃,可长夜漫漫,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天黑到天亮,对有些人来说,极短,只是眨眼闭眼的瞬间,而对凌小柔说,定是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
第106章 向阳,你一如既往的混蛋!
……
窗外,零星的小雨,下个没完没了。
微温的空气里,尽是凉意。王峰裹了裹身上的迷彩服。推门而进。
入眼就看到阴影里的向阳,一身暗灰色睡衣下,在吞云吐雾的抽烟,跟前茶机的烟灰缸更是插着七八根烟蒂。
一室浓重的烟雾,呛得他有些咳嗽。很明显,他家少爷心情不好。
王峰走过去,坐在向阳对面。他说:“张月芬的葬礼,冷明杰和张烨都没露面,不过有人发现了这个了。”
放下档案袋拿照片时,王峰这才看到,向阳膝盖上有份纽约时报。正中央的画面是一组芭蕾大剧院的会演公告,当即明白了什么。
简单撇了一眼照片,向阳冷笑:“赌场?”
真没想到,张烨竟然大胆的藏身在赌场,熄了烟,他又挑出一根,刚要点燃时被王峰截住了。
“少爷,别抽了,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陪你喝酒。”
不等向阳说话。王峰起身,从酒窖内挑了瓶86年的拉菲,右手夹着两只高脚杯坐了回来,几杯洒下肚王峰胆子跟着变大。
他对眉头紧拧的向阳说:“少爷,你在想曼诗小姐?”
手指一怔,向阳拾起酒杯,一饮而尽。吸气,挑烟点燃后,这才开口:“……她?已经是人妻,我为什么要想她?”
话虽这样讲,但眼底的落寞骗得外人,却骗不了他。
自从曼诗离开后。少爷的绯闻隔三差五都会上报,不管动机是堵气这是证据什么,总之在那之后,向阳就成了帝者最耀眼的花花公子,所有人都以为,对他来说女人如衣。可是直到后来,王峰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如此。
那些绯闻只不过是个幌子,一个自负男人幼稚和糊弄那两只老贼的幌子。
对此,王峰看在眼里,也不挑破,直问 :“少爷。你感觉少奶奶,她怎么样?”
“多事!”撇了一眼,向阳阴沉着脸:“是不是最近太清闲了?冷明杰的资料拿来!”
“少爷,难道你没发现,自从回向宅后,你的绯闻几乎没了吗?”捏着资料,王峰不怕死的继续:“简单来说,少爷。你就是喜欢上少奶奶了,不然那天怎么会租下整条江的LED?别告诉我,那只是你回应曼诗小姐结婚纪念日的举动!”
“王峰,你胆儿肥了是不是!嗯?”抽出王峰手里的资料,向阳斜了一眼,看着冷明杰的资料,眼前却不由得闪出那夜的画面。
那天,在江边的拥抱,很暖。
“天黑前把张烨找来!”丢下这句话,向阳头也没回的出了书房。
卧室里,躺在床上的女人背对着房门,看样子还在睡。离开前掖好的毛毯,又被她踢下床了。这是向阳第一次碰到睡觉横七竖八的女人,想着她不肯低头的样子,这会他又气又恼。
或许是感觉到他的靠近,床上的女人忽然翻了个身,一股脑的钻了怀,还抱了他的腰?鹰眸一缩。他盯着腰间的胳膊,怔了下,这女人!
“我是欣儿,我是温欣啊!不要走,不要……”梦里,她好不容易通过病人资料,然后找到妈妈,却怎么都没想到,妈妈竟然说不认识。看着熟悉万分的脸,温欣禁不住紧紧抱着对方,她要告诉妈妈, 她是谁!
一行热泪,滴在向阳的手背上,他皱头。怀里的女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更加用力的抱紧:“不要,要走,不要丢下欣儿……”
“不要,我不会走,哪里都不去,只陪着你。”
脱了鞋,掀开毛毯,和衣陪她躺下之后,向阳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而梦里温欣感觉到温暖,她扬了扬嘴角,向妈妈的怀里缩了缩。
她笑:“好暖!”
“……暖?”侧脸,他蹙眉,低头看下去。
此时窝在他怀里的女人,没了往日的倔犟和坚强,一张奶白色的小脸在黑发半掩中,显得神秘而又诱人,唯独---
抬手遮去碍眼的黑发,入眼就便到她长卷的睫羽处,挂着一滴令人心疼的泪珠。那一瞬,向阳感觉心底的某处,像被拨弄的琴弦,乱了。
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伤心事,杏眉紧拧,一张略肿的红唇,轻轻咬唇。
咬着的唇,唇!他又想蹂躏……
松手,起身,要去浴室,这时怀里的女人动了动,睁开微湿的睫毛,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就这么毫无预告的出现。漆黑而又令人疼。
看清抱着的人,不是妈妈,温欣瞪眼:“……怎,怎么是你?”推开他,起身准备离开。叉央估弟。
“不是我,你以为会是谁?”向阳胳膊一伸,捞她回怀,一脸黑线的捏起下巴,逼她抬头,“说!你以为是谁?又或者你梦到谁?”该死的女人,抱着他,敢想着其他男人?难道昨夜的一切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了?
“妈,我妈!”随便一个名字,都会气他,可温欣不知为什么,张嘴就老实交待了。话刚落,头顶传来他的爽朗的笑声,紧接着身子一空。
他亦起身抱住她,去的方向竟是浴室。
温欣握拳直接捶他:“向阳,你又想做什么,不要了!”男人难道除了这种事,脑里没别的吗?混蛋!
“洗澡啊,怎么了?”向阳理所当然的说,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挑眉:“向太太,难道昨夜还没满足?”
预期中,她又瞪眼,他哈哈大笑。
***
两小时后,温欣被带到帝都最大的商场,她皱眉:“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想做什么?有事?”
将车子交给泊车小弟,向阳一身休闲,白裤白鞋外加同色的针织衫,随意抓笼的发梢在阳光下,带着尊贵的气息,就这么热辣的走近。
他似笑非笑的说:“挑衣服!”
“……”他的衣服向来有助理在打理,难道是帮她挑?
昨夜的激情,以及早上的温柔,再加上现在的体贴,温欣感觉这样的日子,应该叫一个幸福吧!可是等她看清某人嘴里要挑的衣服时,她脸红外加恼怒:“向阳,你一如既往的混蛋!”
第107章 我妈早死了。
---向阳?
准备离开商场前,向芸听到这个熟悉万分的名字,她示意刘律师等等,转动轮椅各处寻找。最终视线 落在左前方的内衣店。
她拧眉,“刘律师,那家店是不是苏晓的?”
“……是吧!”刘律师想了想,“看装修风格应该是她,怎么了?……向,向阳?”
刘律师推眼镜又多看了两眼,同样皱眉说:“苏晓是向阳妈妈最好的闺蜜。除了当年那个曼诗外,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带别的女人过来!看样子,向阳对她是认真了!不过也难怪,毕竟那女人怀了向家的长曾孙!”
“哼,能不能生出来还是另一码事!”冷气从向芸鼻孔里喷出,这时,放在膝盖的手机屏幕亮了高,是一组陌生的号码,她递给身后的刘律师。
后者自然的接听,“恩对,什么?好!我马上通知向女士过去!”收线后,刘律师推着向芸,边走边说:“看守所来电话了,说是杨伟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没说,只是让马上过去!”
“快!”
***
第一看守所。
医务室住院部,狱医看了眼向芸,问:“你是038的家属?”
“是,警官,我是038的妈妈,我叫向芸,警官,我儿子……他怎么了?”路上向芸不知道命令刘律师闯了多少红灯,这才急切赶来,如今儿子就在病房内。再看狱医面色沉重的表情,原本紧张焦急的心更加无法控制的跳动。
“038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进门之前,我希望你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等一等。”心瞬间慌了,向芸扶着轮椅把手,脸色苍白的对一旁的刘律师说:“药!”
“说吧!”咽下速效救心丸之后,向芸长长吸了口气。
无论胳膊还是少腿,不管变成什么样,这一生,他都是她唯一的儿子,是杨家全部的希望!
“他生-殖-器受损。恐怕不能人-道了。”
“什么?你说什么?”尽管向芸做足了准备,但在听到这个结果时,她还是惊呆了。
一直以来,她知道但凡进了监狱,肯定或多或少的受点皮外伤,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抓着狱医的衣袖,愤怒的问:“告诉我。是谁!谁做的!我问你!是谁干的!”
“向女士,我只是看所守的医生,只负责看病!”
“只负责看病?呵呵,好一个只负责看病!那么谁负责看人,这里谁管事?还有没有王法了,难道犯人进来就不是人了吗?好好的一个人!才几天,才几天!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说!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叉央以划。
揪着狱医的手,向芸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的儿子,还没结婚,她还没抱孙子,还没享受到天伦之乐,忽然间,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什么都没有了!
不,不!她不接受!猛得抹掉泪水,向芸怒道:“刘律师,我要上诉!我要告看所守!他们必须对小伟的事情,给我一个公平公证的说法!不然我……”
“向芸!”打断她的话,刘律师对狱医尴尬的笑笑,解释的说:“她有些激动,您别在意,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可以,不过探监时间是15分钟!”
“好好,麻烦您了。”按住向芸的手背,刘律师扭开门把,推她进去,压低声音说:“不管你有什么决定,但都不能在这里说,明白吗 ?”
“知道了!”向芸深深吸了口气。
刚收整好的情绪,在看到床上的杨伟时,再度奔溃了,她哽咽的说:“刘律师,你看!你自己看!140多斤的人,这才进来几天,怎么就瘦成这样了?小伟,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妈妈,妈妈来了。”
许是听到向芸的声音,沉睡的杨伟缓缓睁开眼睛。他张了张嘴,“……我没有妈。”
“小伟,我知道你在怪妈妈……”
“我妈早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肩膀上刘律师的手,重重拍了两下,向芸呼了口气,调整情绪,软下口气:“小伟,告诉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等了会,不见杨伟接话,向芸试探性的开口:“小伟,其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这几天妈妈也是一直在外面跑,可是……”
“可是你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吗?”杨伟目光清冷的看了一眼,肿涨的脸挂着讽刺的笑:“以您的能力,就算弄不出去,但至少能来看看吧!五天,你知道这五天我都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
五天,整整五个漆黑的夜晚!那群人就像疯了一样,每天从入夜开始,一直到天亮,轮流着折磨并羞辱他!
不过是上面或是下面,他们每一处都不肯放过!
每个深夜,他不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无声。每个叫声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激-情的回应,越叫他们越激动,越激动,越折磨他!
狠狠的折磨他,就像一群魔鬼,不停的折磨他!在他们的眼里,他!038!只不过是一个活着的发泄工具,一个连死都不能选择的工具!
“……小伟。”向芸伸手,有些小心,有些谨慎的想抓杨伟,却不想被他狠狠的摔开,那冰冷而冷漠的眼神,让她极度崩溃,“小伟,我知道你恨妈妈,没及时来看你,没及时救你,但妈妈也有难处!我……”
“我妈死了!死了,你听不懂?”抓起起跟前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砸向向芸,杨伟怒吼:“滚,全部都给我滚!我谁也不想见,谁也别想看我的笑话!滚!滚!”
“好好,我滚我滚!小伟,你别激动!我滚就是!”看了眼情绪激动抓狂的儿子,向芸推着轮椅扭头离开病房。
***
车里,向芸握住刘律师的手,皱眉:“刘律师,难道小伟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如果你早狠一点,或许小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看着一脸惨白外加疲惫的向芸,刘律师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先想办法把小伟弄出来!”
“想办法?你什么意思?”向芸瞪眼:“我儿子都这样了,你又来了想法,早做什么了?你不是说没办法吗?刘律师,你究竟什么意思?!!你说!”
“我什么意思?向芸!你要不要这么不可理喻?我说的办法是保外就医!保外就医的含义你懂吗?”
闻言,向芸瞬间像泄气的气球,瘫在副驾驶座上,她说:“……我,刘律师,对不起,我……”
“好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拍了拍向芸的手,刘律师咬了咬牙关,“一个将死的老人,不管你利用不利用,他终将会死。与其都会死,为什么不能让他死得其所?”
“我……”向芸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微缩的眸子戾气乍现,她一字一句的说:“好!我决定了,就按你说的去做!去医院!”
第118章 一个倔得像块木头的女人!
……
向芸去医院,脸色阴沉的如暴风雨来临,而向阳拽着温欣挑衣服,却是晴空万里无点云。
这店。虽不是很大,却五脏俱全。
别说各款、各样就连SM用品都是种类齐全。越往店里走,温欣的脸越红,偏偏有个看戏不怕事大的,指着跟前网状的情趣内一。
似笑非笑的说:“老婆,买这套,回家试试!”
“……谁是你老婆!神经病!”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穿和不穿根本没什么两样,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三-点-式!
居然敢让她穿情趣内一!
温欣瞪眼,眼珠子一转,直接拽过一条狗链子,丢给他:“诺,买这个!”
“哦!原来我老婆喜欢SM啊,那好!”向阳招了招手,对店员说:“包起来!”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原本以为这几天的相处,她乖了,现在看看,哪里乖?哪里还有那个羞涩勾人的样子?
这女人,十足的妖精,说到底他还是比较喜欢她在床的样子。特别两人接触时,好生涩的反应。
这么想着,他又冲动了。向阳皱起眉头,有些不悦的转身,快速消化老二的冲动。
这边,温欣在偷笑,在洋洋得意,直接又不怕死的,拿了个女性震动的东东递到向阳跟前:“老公,可以买这个吗?”叉丰每弟。
向阳一脸黑线,咬牙:“买这个做什么?不许买!”难道想说,他不行?他满足不了她?欠收抽的女人!回去再收拾你!
“不给买就算了!哎。漫漫长夜,长夜漫漫的。”面上温欣抿了抿嘴,无奈外加叹气的丢掉,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都说媳妇是两天不打上房揭瓦,如今看来男人也是一样!
这时,手腕一紧。不等温欣反应过来,直接被某人拽着,三两下的,咔嚓一声,直接拽进换衣间。
她怒了:“向阳,你这个……衣冠禽兽!”骂完,她下意识就想咬唇:“这里是商场好不好!”
看她怒。他却笑了,“咬!你再咬!”
他的口气好像有点警告她,勾引,再勾引!也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换衣间,传来一阵规律的撞击声,隐约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叫声。
这!!都是些什么!
温欣瞪眼,向阳无辜的扬着手里的领带。那意思好像在说,他完全不知情,有他只是想买条领带而已。
可,什么时候买条领带,也要去换衣间了,明明就是故意的!
“向阳!你……唔……”
她的质问,她的愤怒,全部被他吻住,消失在他的急切里,而隔壁换衣间,仿佛达到了沸点,震得墙上的镜子都在颤抖。
女人欢愉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停,不要,不要停。”
“小乖乖,究竟是停,还是不停?”随着男人的声音,紧接着就传出来明目张胆的啪啪声,这都是些什么人!
竟然在商场的换衣间就这么公然的玩激情,太---胸前一凉,温欣这才发现,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样的频率,一样的动作,你猜先结束?”
“向阳,我看你是受次刺激了,我刚才不就是拿了个震动的那东东吗?你至于这么着急的就证明自己?再说,人家胳膊都早已经开始了,你……唔……”话没说完,她再次被吻住!
她不懂,这男人属猪吗?天天的没完没了,仿佛看透她的心事一样,向阳含她的耳垂,咬:“你这只妖精!”
“敢情还怪我了?向阳,你还知道我是孕妇吗?”
“就因为你是孕妇,昨夜才两次的!”看她的瞪眼,他握了她的手,暧昧不清的说:“你来!”
“你!!!”就在温欣抗议的时候,隔壁换衣间又响起声音了,好像改成上面了,天!!!
“……老婆,我余毒末了!”
温欣有些狐疑,“真的?”他点头的同时,她被握着的手早已经开始动了。
耳边是隔壁换衣间传来的声音,而手里却是帝王蕉,有那么一刻,温欣感觉自己都快奔溃了。就这样也算了,可偏偏他的呼吸就是颈里,吹得她痒痒的,想蠢蠢欲动。
墙上的镜子,因为隔壁的动作,又开始晃了。而镜中的他们,她衣衫凌乱,他却背影欣长又挺拔。她脸红耳赤,他却一脸正经。
“老婆,你脸红的样子,很美!”
“混蛋!”她握紧,惹得他倒抽凉气。
忽然一阵嘭嘭的敲门声,不但打断了隔壁,而且还打断他们。脸,轰的就红了,分开的瞬间,外面有人说:“怎么回事,几个换衣间都有人,会不会晕倒了?”
“赶紧的,找人开锁!”
渐多的脚步声,令温欣气极,她瞪眼,“向阳,都怪你!”回头门一开,不尴尬死才怪!往往越不想发生的事情,越会发生,上锁和开锁的声音同样,都是咔嚓一声,门就开了。
而那位衣冠禽兽的大少,不但伸手麻利的收整好,还拽着领带不悦的质问:“怎么回事?没看到有人吗?谁让你们开门?”
“……可是先生,您……”
“怎么?谁规定试领带不能进换衣间?把你们老板叫来!”
***
五分钟后,温欣见到内一店的老板,苏晓。
一位微胖却风情万种的女人,黑色超短裙搭配着红色露背小吊带,栗色的卷发恰 好遮住胸前的春光,妩媚中又不失火辣。
人未进门,声音和诱人的香水味的却抢先入主,看见向阳的那一刻,她媚眼一抛:“宝贝,过来抱抱!”说罢,直接伸展胳膊,拥上去。
温欣站在一侧完全被弄晕了,她询问的看向向阳,本想弄清楚怎么回事,那知对方好像猜到什么,直接揽着向阳的脖子波的亲了一口。
“宝贝,她是谁?”挑了挑眉头,苏晓柔若无骨靠上去。食指抵住向阳的嘴角,转而挑衅性似的看向温欣。
“喂,木头,你是谁?刚才跟我家宝贝在换衣间都做什么了?是不是趁我不在,想勾引我家宝贝了?”
闻言,温欣忽然笑了,“阿姨,你确定这是你家的宝贝?你确定他喜欢的是您这款?”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自负的男人曾说过,他最讨厌女人的脸画得比城墙还厚,身上喷的香水像---难闻得像在洗手间熏过。
“哈哈,阿姨?够胆大的!”苏晓挑眉,熟练的从向阳兜里掏出烟卷,点燃:“宝贝,这块木头你在那淘来的?”
“好了,苏姨,差不多就得了,别闹了!”说着,向阳对站在那像木头的女人招了招手:“还楞着什么?真想当木头?”
说木头,她便是木头,直接装没听见一样,忽然他,这样无声的反抗却惹得苏晓哈哈大笑,边吐着烟雾,边说:“小阳,这就是你跟我说起她?”
“是啊,是她!一个倔得像块木头的女人!”
向阳摇了摇头,起身来到温欣跟前,直接揽腰然后用力一带,抱起的同时坐回沙发,刚要介绍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
“向阳,我是孙伯伯,你爷爷……”
第119章 这一生确定是她了吗?
“向阳,我是孙伯伯,你爷爷……嘟嘟……”
“……”通话突然挂断了?向阳蹙眉征了下,握紧拳心的手。面色阴沉的说:“把手照片给苏姨!”
“照片?什么照片?”温欣惊讶。
“包!”还楞!向阳有些不耐烦的,直接拽过温欣手里的包,熟门熟路打开,拿出钱夹,取下照片后,交给苏晓:“苏阿姨,这是我跟您说的那个人。麻烦你了,多久能有消息?”
“多久啊?”弹了弹烟灰,吸了口,吐出后,苏晓意味深长的眯眼:“消失了半年之久的人,就算你苏阿姨再厉害,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找到的。不过有一点,这块木头按长相的确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她明显没有她妈妈妖娆啊!真想不透,我家宝贝怎么会喜欢这款呢?”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切!宝贝,就她……”无视向阳的变脸,苏晓挑了挑眉头,说出口的话,依旧毒辣:”她床-上有趣吗?要不要苏阿姨送点道具?”
“苏阿姨!你……”
“好了好了。瞪眼什么瞪,臭小子,你懂什么?有时玩笑也能试出一个人的本质!明白吗 ?”几句话下来,苏晓给温欣贴了一个‘还不错’的标签,抛开人美不说,单单这份淡然的性子,或许比曼诗合适向阳吧!
想着,她如蔓藤似的起身,将一口烟雾对着温欣相反的方向吐出。
“对了!刚才在你们隔壁的人,哈哈!宝贝,你猜对了,就是她!看来你大伯果然不行了!”
苏晓借着转身敛去眼底那抹不经意间露出的苦笑。挥了挥手里的照片,离开前又丢下个深水炮弹:“宝贝,你俩刚才在里面听得爽吗?没做?啧啧啧,宝贝啊,千万不要像你大伯一样,女人玩多了,然后到老年就不行了!”
“苏晓阿姨!”这次向阳是真的不悦了。
“切,急什么?开不起玩笑了?”苏晓不以为然的挑眉,转身迈着猫步优雅妖娆的走远,徒留向阳站在原处瞪眼。
离开商场后,某人的表情越加阴沉了,温欣吸了口气。在发动车子前,拉了拉他的尾指:“那个苏阿姨,她只是玩笑,我不会在意的,你……”
“要问什么,直奔重点!”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把照片给苏阿姨。还有,你究竟还知道什么?你……”说到这里,温欣突然绷紧上半身,有些疑惑的看着突然靠近,并替她扣好安全带却一脸骇人之色的男人。
她皱眉 ,“向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可能情况……不好了!”
***
仁爱医院。
抢救室门外,站满了人。
大家脸上都挂着绝望的悲痛,一些呜咽的声音更是隐隐传了出来,老夫人站在最前面,一双浑浊的眸子扫视全场。
她怒:“哭什么哭,老爷子目前只是室颤,你们有什么好哭的?”
话刚落,这时叮的一声,抢救室的门一开,孙院长摘下口罩,有些疲惫的靠在门板上。擦着额头的汗水,“老爷子室颤后,电击四次,刚才心苏按压近一个小时,总算恢复了,不过老爷子……老爷子想见温欣!”
一句沙哑的话,却掀起一层巨浪,温欣虽然没抬头,但她再次感觉,全场的目光像结婚那天一样,全部都投在她身上。
像针,像剑,更像刀,刺得她体无完肤。
谁不知道豪门向来多轶事,老爷子在死前不见直系血脉,反而见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就像向芸所说的那样,她这个少奶奶只是一件随手更换的衣服而已,如今这道命令下来,她这件衣服瞬间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要,怎么不会令人多想?叉丰记划。
特别是向芸,在经过她身边时,温欣好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那么明显和诡秘,冥冥中好像透露某种---算计?
等她再想看仔细时,向芸脸上已经换上悲痛欲绝的表情,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昙花一现,过眼烟去,又或者说,只是她眼花!
温欣吸了口气,就在再抬脚时,手背一热,紧接着腰间便多了一只宽大而有力的手掌,那暖暖的温度,莫名让她的心安。
只听他说,“我陪你!”
“……”她有惊讶,他却抿了抿嘴角,拥着她在众人的退让下,走进抢救室。
一进门,就看到嘴里插着氧气管,脸颊消瘦的老爷子,他微弱的笑笑,示意两人走近,“……臭小子。”
“爷爷,我就是带她来,现在就走。”
话虽然这样讲,但向阳却弯腰,伏在爷爷跟前。祖孙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他靠近,他抬手,啪的一巴掌在向阳的额头上。
与其说打,倒不如是拍。
因为老爷子眼框的泪水几乎在向阳靠近的时候,哗啦流下来。
他握着向阳的手,断续的说:“……臭小子,老,老子就,就知道,你会来,你果然来了。”
“……爷爷。 ”向阳哽咽的张了张嘴。
这老头他曾经是多么的不喜欢,多么的跟他唱反调,他专治,他严厉,他霸道而又不可理喻,脾气暴躁不说,动不动就是鞭子,鞭子。
可这一刻,他却不舍,很是不舍。
仿佛能感觉到孙子的悲伤,向天缓缓的转头,看了眼孙子,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温欣,最后又把目光放在孙子脸上,“……这一生,确定是她了吗?”
“……”一句话,温欣感觉她的心,已经不是她的了,那悬着的一口气,不敢下咽,更加不敢吐出,只怕错过他的回答。
寂静中,只听他说:“爷爷,她已经怀孕了。”
闻言,泪水瞬间打湿了眼框。温欣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流下来,他对她究竟是何种概念,难道仅仅只是怀孕了吗?却在这时,耳边又响起他的声音:“如果就她,爷爷还会反对吗?”
再次,她的心又紧了。
第一次,第一次无论怎么吸气,怎么掐住掌心,她都无法让自己冷静。前一刻她怕在向阳心里没有位置,而这一刻却怕老爷子临死都不会赞同,他和她。
原来,原来,不知何时,他在她心里已经如此重要了。
片刻沉默,只听老爷子,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泛紫的嘴角动了动:
第120章 这是最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行?
“温德林!”
乍听这个名字,温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陌生而又熟悉中却扯动她的心魂,这是她父亲的名字。是她这一生, 最敬重的人。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枯瘦如柴却眸带寒光的老人,她忽然没了底气:“是,他是我父亲,他……”
“向阳,你出去!”
打断她的声音,虽弱。却薄凉如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近并在床前的椅子坐下,但手心却尽是汗水。
是冷汗,与害怕无关的冷汗。
眼前尽是向阳皱眉、轻笑、自负和霸道的样子,呼吸间,温欣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或许是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
老爷子在最后的弥留之际,这是要她离开啊!
呼了口气,温欣动了动嘴角,硬是给自己扯出一抹笑意,“爷爷,您,您是不是认识我父亲?”看似轻快的嗓音里,她问得结巴,问得忐忑。问得心慌意乱。
氧气罩下,向天缩了缩瞳孔,转而看向来温欣,“说!你为什么嫁给向阳,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向天一瞪眼,那双本就凛冽的眼睛,在将死前更令人恐惧和可怕。
“……爷爷。”温欣紧握手掌,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这时老爷子突然瞪大的眼睛,蜡黄和苍白一下子爬上他消瘦的脸,死亡的气息。随着他的动作扑面而来。
那一刻,温欣彻底慌乱了。
她本能的起身去按铃,却不想手腕突然被老爷子握住,“温欣,我要你发誓,发誓不准伤害向阳,你说!”
“爷爷,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伤害他,我……”
“说!你给我说!”向天脸上的表情狰狞而又抽搐。
看着老爷子青紫的脸色,温欣不加思索的点头:“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不会伤害向阳,我不会!”
话落,只听滴滴两声响铃后,老爷子头顶上方的心跳仪波动了两下,直线从屏幕的左侧开始向右延伸,再抬头心跳仪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与此同时,温欣感觉手腕一松,那只原本握住她的手。垂落在床边后,又弹了两下,再也没了半点反应。
“向,向阳,爷爷……”突来嗡鸣感,令她一阵眩晕后跟着晕倒……
***
一阵混乱后,病房只剩下向芸和老夫人。
看着早已经没了呼吸的父亲,向芸一脸愤怒。在听到父亲停止呼吸,而温欣是一个人晕倒在病床前时,她第一反应就是嫁祸。
嫁祸温欣气死父亲!
可母亲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这令向芸异常的愤怒并抓狂!
她怒道:“你说,为什么,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我爸脸上的表情,走之前很明显是跟温欣发生什么争吵,所以才会被气死的!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不是不知道,小伟就是因为她才进监狱!就是因为她,小伟再也没有做父亲的机会,而我再也没有机会抱孙子!就这样你还袒护她,为什么?”
天知道,当向阳抱着温欣离开时,她是多么的愤怒,她多么想直接把温欣送到警局!可是,这一切却被阻止了!
阻止的人,竟然是她的母亲!她亲生的母亲!
越想越气,向芸直接推动轮椅,来到病床前,掀开白布,指着父亲的脸。
她含怨的质问:“妈,你好好看看,好好看看,爸爸是走得安详吗?他明明是被温欣气死的,怎么连你也开始偏向她了?为什么?”
“混账!放下!你把白布放下!”
老夫人喘了两口气,拄着拐杖颤抖的走到床前,那双浑浊的眼睛,布满根根血丝,强行从向芸手里抢过白布,小心翼翼的盖好后。
她长长舒了口气:“向芸,如果你还是我的女儿,那么所有的事情,都等你父亲下葬后,再说!”叉丰史号。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理,只想让向天安安静静的离开,可……
看着女儿愤怒的脸,安天青第一次累了。
前所未有的疲惫让她跌坐在床前,摸着向天僵硬的肢体,她老泪纵横,“再有两个小时,两小时……你……你父亲就会火化,你……”
“不行!就是不行!”
一想到儿子在病床前的样子,她的心就像刀割了那般疼,狠狠的疼,这次这个机会,她是绝对不会再失去了。
如果一周前,她果断的听刘律师的话,直接引温欣来,然后对父亲下手,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恨当时的妇人之仁,她恨自己不够狠!
所以,这次,她不会再仁慈!
吸了口气,看着渐灰的天空,向芸一字一句的说:“妈,别怪女儿心狠!刚才我要嫁祸温欣,是你不让我说话,是你一次次的打断我!是你阻止我给小伟报仇,是你让向阳带她离开的,所以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不然,就算温欣被带走了,就算现在向阳守着她,她一样不会放过她!
“向芸,你不要这么偏激行不行!她怀孕了,怀了你亲侄的孩子!”
“我不听,我不听!”打断母亲的话,向芸失控的低吼:“十分钟,我给你十分钟,如果你不对外界说我父亲是被她气死的,那么我就让这件事见报,到时候受损的不止是向家,还有向氏! 就算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向芸!”安天青捏了捏眉心,苍白的脸上尽是疲惫。
她说:“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让我和你父亲,最后安安静静的待一会,行不行?”说到最后,老夫人的声音几乎带着乞求,祈求女儿可以让她安静一会。
那握住向天的手,青筋跟着根根凸起。泪花,顺着眼框无声息的落下来。向天,向天,你就这么走了,你知不知道,你走了,向家我根本压不住,压不住!
***
妇幼区VIP病房内。
向阳坐在王峰的对面,一双浓眉头紧拧:“温德林!查这个人,查他的所有。”
“好!”王峰点头,犹豫了下,“……少爷,你相信少奶奶会气死老爷子吗?虽然老爷子时间本就不多,但自然死亡和气死,还是两码事。”
闻言,向阳吸了口气,那半挽着袖口的两条胳膊垫在膝盖上,修长的大手握拳抵在鼻间,一双深沉的眸子,盯着床上晕迷不醒的女人,蹙眉说:
第121章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相不相信,都不能是她,懂吗?”
王峰点了点头,又猛然摇头。似懂非懂的问:“少爷,你把我绕晕,你这是对少奶奶有情呢,还是没情?”又相信,又不相信的,还不能是她,难道换成别的女人就可以?
“你说呢?”向阳抿嘴。习惯性的掏出烟盒,刚要点燃,像是记起什么的,抬手丢在茶机上,然后起身来到窗台前。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眉头拧得更紧,“王峰,你说这世上真有奈何桥的存在吗?”话落,不等王峰说什么,他自己摇头苦笑了:
“如果真有奈何桥,那这医院恐怕都不能待了。”
“为什么?”王峰缺心少肺的问。
“有奈何桥所以就有鬼,你说这医院人怎么待?”王峰什么都好,就是情感迟钝,看着茶机上的水果。向阳忽然有了主意,对王峰招手,说 “帮我办一件事……”
“好,不管有用没用,只要能治到她,我就高兴!”
王峰忿忿的喷了口气,晃到门口想了想又折了回来,压低声音问:“少爷,你之前不是说天黑前要见张烨吗?现在怎么处理?”
“……张烨?”向阳缩了缩眸子。
王峰点了点头,解释说:“张月芬的哥哥。”
“我知道了,找安辰,让他弄到杨伟那!”
“知道了!”
***
“这谁啊。怎么不看路啊!”
脚下踉跄了两步,王峰捂着肩膀狼狈的站稳,指着散落一地的苹果:“你这个人急着去投胎吗?不长眼啊?你看看我的苹果都滚了,少爷那里还等着用呢!”
“少爷?”技工揉着肩膀,一脸烦躁的站起来:“不就是两苹果吗?至于吗?吵嚷的像个娘们!”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转身就走,却不想刚走了两步就被王峰拎回来了,“你说了,你把苹果给我撞掉了,给我捡起来!”
“你这个人烦不烦?马上就下班了,我还要去楼递调线子,起开!”
“你调线子牛了,我告诉你。我这苹果是这家医院的太子爷,向阳!是他等着用的!”王峰撸了两把袖子,余光扫了眼正在下降的电梯,直接揪起技工的领口,“今天这苹果,你必须给我捡起来不可!”
“给钱行不行?”技工叹了口气,指着手表:“马上就七点了,回头天黑了。根本看不见调线子,整个医院的监控都等着用呢!”
叮的一声,王峰虽然没回头,但知道是电梯门开了,他压低声音像怕被人听到一样,问技工:“你是说监控线子坏了?整个医院的监控线子都坏了?”
“对啊,昨天不是下雨了吗?不知道那根刮断了,我都搞了一天,头痛死了!”技工叹了口气,从兜里掏钱对王峰说:“你苹果多少钱,我赔你,我真赶时间,我……”
“不用,不用赔了。”松开技工,王峰面色凝重的匆匆离开,那焦急的样子,就连地上七零八落的苹果都不要了。
刘律师推着向芸走向电梯,把王峰的反应全部收入眼中,他眯了眯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问:“向阳爱吃苹果?监控的事,你怎么看?”
“他是爱吃苹果不错,但监控的事情……早不坏,晚不坏,单单在老爷子去世这天坏了,而且还有点我要嫁祸温欣的情况下坏了,你感觉可信度高吗?”天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过看王峰离开的样子,不像做假!
人,最大的败笔就是疑心,向芸质疑的情况下,又怕错失良机,于是到最后去门房求证监控是真坏还是假坏,得到的结果,那就是的确坏了!叉丸系巴。
而昨夜的大雨,更是没有人去质疑。
发动车子时,向芸捏了捏眉心,叹气的说“刘律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温欣晕倒的第一时间,当着大家的面,你可以去质疑。但一旦离开了,那质疑的人最好是老夫人了,而现在老夫人明显在拖延,等明天下葬了,就算你想质疑,就算有流言蜚语,以向阳的口才,随便一两个借口就推过去了。再说说不定明天温欣自己就能解决所有的质疑。
如果你想嫁祸的话,就现在!老爷子未下葬、温欣未醒,老爷子的三个儿子未回来的时候,这是最好了!至于做不做,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趁红灯的空档,刘律师意味深长的看了向芸,他说:“小伟那里,如果想办理保外就医的话,伤,可能还轻了点!”
“轻?刘律师你什么意思?”一提到儿子,向芸就不理智,她激动的拉着刘律师的手,有些失控的说:“你的意思是,小伟的伤,还不够保外就医的程度?难道必须半死不活,奄奄一息才能办吗?你说!你说啊!”
“向芸,你冷静一下,我在开车,你……”
刘律师话没说完,方向盘猛得被向芸捣了一把,车子直直的撞向路边的绿化带,只听砰的一声,挡风玻璃一闪,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喊:撞人了,出车祸了。
“……我,刘律师,我们该跑还是该下车?”向芸惊恐的有些不知所措。
扶好歪斜的眼镜,刘律师拍了拍向芸的手学,理智的说:“车速不快,再加上你我都没事,就算撞到人,肯定也不严重,你在车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绿化带一侧,张烨晃了晃脑袋,嘶哑咧嘴的抽了口气,本想爬起来再接着跑,那知脚裸一疼,他噗通一声又跌坐在地上。
恰好这时车门一开,他就地滚了两圈,身手敏捷的趁刘律师下车的瞬间,一屁股坐进架势室,对这个意外闯进来的人,向芸很是反感。
她一脸不悦:“你谁啊,下车!谁准你坐这个位置的?赶紧的滚!”
等刘律师察觉不对,已经晚了,他担忧的喊:“向芸!”
“全特么的给我闭嘴!车钥匙……”说到这里,张烨怔了下,他眯眼阴鸷的看了看刘律师,“你刚刚叫她什么?向……芸?”在帝都姓向的可没有几家?
第122章 是!是你!就是你!现在你以安心了吗?
“你又是谁?”反问中,向芸快速夺过车钥匙。
张烨怒了,直接砰的一声关车门,捏向芸的脖子。“两个选择,车钥匙给我,放你滚蛋,第二个就是你跟我一起逃亡!”
打从坐进车里,他就发现这个女人是残废!刚好劫持一个残废对他说,是目前逃亡中最好的选择 !
被捏着脖子,向芸翻了翻白眼。“放,放开我!你这个畜生!”
见挡风玻璃外,刘律师好像在报警,向芸扔掉车钥匙,反手去掐着他的手腕,“我告诉你,警察一会就来,你就最好放开我,不然……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我是向芸 !”
“向芸?好像在哪听过?”张烨疑惑,用力掐住向芸,质问:“你和那个该死的向阳是什么关系?”
“我是向阳的姑姑!”她伸了伸脖子,头靠在车窗上!
“姑姑,姑姑更好!”张烨冷笑。
要不是向阳,他现在能落到这般田地吗?既然不能报复向阳。然后绑了他的姑姑再说!
眸子一眯,张烨直接扯着安全带缠上向芸的脖子,无视敲窗子的男人,狰狞吼:“车钥匙拿来!数到三!”
“一、二……”
“放了我!我可以帮!帮你对付向阳!”向芸赌了。
“帮?我凭什么相信你?”勒紧她的脖子,张烨腾出手去摸车钥匙:“车钥匙藏哪了?说不说!”
“我儿子因为他入狱了,儿媳妇也死了,你说我要不要报复?”见他不相信,向芸语速很快的说:“真的,我儿子目前就在第一看守所,儿媳妇几天前刚下葬,好好的一个女人,被逼得没了孩子没了子宫。你说!向阳该不该死?”
闻言,张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孩子没子宫,几天前刚下葬,那不是……他猛得揪住向芸的衣领,戾气乍现:“杨伟,你……”
那句‘认识吗?’还没问,就见向芸不停的点头。
嗡的一声,张烨大脑空了下,然后一点点的松开向芸,不敢置信的问:“……那么,张。张月芬,你认识吗?”
“认识,当然认识了,她是我儿子的未婚妻啊!”后视镜,刘律师带着交警越走越近,向芸缩了缩,继续拖延时间,却不想这时张烨突然松开了她。
“未婚妻。未婚妻!”张烨哈哈大笑,他一把抓住向芸的手背:“我,我是张月芬的哥哥,张烨!”
“张烨!绑架温欣的张烨?”向芸一怔,然后突然笑了。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向阳,你的麻烦大了,这下我看你怎么分身!
***
妇幼vipv病房。
“你说什么?张烨跑了?”向阳一手拿温度计,一手拿手机,皱眉说道。
“是!我从医院赶回来,刚想找安辰,才发现他跳窗跑了,附近找了两圈没见人!”看着窗台口的被单,再瞪了眼睡过去的小兄弟,王峰一双不大的眼里尽是火。
最近本就多事,又在张烨身上出差子,他……王峰忽然抬头,对电话那头的向阳说:“你说,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去找向芸?”
“找就找!刚好一并收拾!”向阳那冷笑的脸,在看到温度计体温正常时,渐柔,他问:“温德林的事情,查了多少?”
“刚跟老爷子的助理通了电话,据他回忆,老爷子认识的人中,并没有姓温的!”王峰想了想,“少爷,要不要找容妈,她是向宅最老的下人了!”
“找!”刚要再交待什么,这时床上的女人翻了翻身,小腿一蹬,薄毯被踢掉了,向阳摇了摇头,挂了电话,认命的捡薄毯盖上。
“爷爷,放开我,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我……爷爷!啊……”
温欣惊呼一声,猛得坐起来,看清近在咫尺的人是向阳,她想都不想的扑进他的怀里,一副生怕他会跑掉似的紧紧搂着:“向阳,抱我,抱紧我。”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感觉到怀里身子的颤抖,向阳脸上的表情柔了,声音更加低沉的诱人:“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眉头微拧,爷爷死前,和她究竟有什么协议?
“……我,我梦见……”
她梦见老爷子那双本就凛冽的眼,忽然间变得白色居多,正狰狞而又惨白的紧紧盯着她。那泛紫的面色在皮包骨的视觉下,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魔,不但如此,那双握着她的手更是没有一占温度,冷冰冰的,带着死亡的气息……
一想,寒意从头顶又开始蔓延,她恐慌而哆嗦的更加贴近他。
面对心动的人,她声音里带着乞求:“向阳,不要走,不要让我一个人!我……”
好怕这两字没等说出,下颚一紧。紧接着略带胡渣的唇就吻了下来,那一刻,温欣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叉丸节圾。
“向阳,向阳!不要走! ”
她缠向他的脖子,整个身子跟着贴上去,仿佛只有这样做,内心的恐惧和四处蔓延的寒意才会消退。
“不怕,有我在!”或许是爷爷的事,对她打击太大,向阳感觉此刻怀里的女人变了,她不再是那个嘴硬而又不肯低头的公主!
倒像个被遗弃过后的孩子,软软的鼻音让他无可奈何。
“……向阳,我……”吸了吸鼻子,温欣把脑袋藏在他的怀里,“我那个……我是因为做恶梦了,所以才会……”
“好了!”握住她不安的手,转身打开壁灯,“温欣,你看着我!”
刚才都那么丢脸了,还看?还打开灯?他!!
下巴被捏紧,她随着力道一点点抬头,视线内,他棱角分明的脸,挂着深邃而又不见底的眸。那漆黑的瞳孔里倒影着她此时的绯色。
哄的一声,温欣感觉自己不止脸热了就连耳垂都在发烫。
她咬唇,想避他的眼,他的笑,脸颊却紧紧的捧住,那动作让她想到一句话:把你捧在心手。心跳忽然间就加快了。
“向阳,你,你先放开我。”一紧张,她又想咬唇。
“温欣,看着我,抬头看着我!”
闻言,她心跳更快了,更加不敢看他,而他更加不会放过她,在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中,他和她,他们应该背靠背!
“温欣,宝贝,看着我!”
嗡,宝贝,都宝贝了---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这么称呼她,而且语气还是这么低柔。
一时间,她呼吸更紧,心更慌更乱了。
!这个羞涩的女人,不得不说,她此刻娇羞而又紧张不安的样子,很美,灯光打她的脸上,清晰得他都能看清她的每根绒毛。
相较强硬的她,他更偏好现在的她!
他笑笑,声音更柔:“来告诉我,你对我有什么感觉?”
就她了吗?这一生就她了?猛得老爷子的话,又闯入脑中,温欣吸气,咬唇一点点的抬头,看向他,看向他的眼。
她紧张:“向,以后的妻子确定是我了吗?”她不敢说一生,不敢问一辈子,只好用‘以后’这两字。
磨擦着她的脸颊,向阳一字一句:“是!是你!就是你!现在你以安心了吗?”俯身,额头抵向她的额头,向阳吸气,声线黯哑:“告诉我!”
告诉什么?是喜欢?是爱?还是安心,太多的答案,太激动紧张的心,在面前眼前温柔而又热情的他时,温欣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回答他哪一句才好。
“温欣,卸下所有!在我面前,我允许各种的你!”不要伪装,不要隐藏,不要骗!
“……向阳。”温欣哽咽了,他的意思是喜欢毫不伪装的自己吗?
天知道在家变后,她的坚强有多么苦,她的毫不在意有多么的疼?父亲的离世,母亲下落不明,对待在城堡里的她来说,想要抗起一切,是多么容易,她……
鼻腔一阵难以言明的酸楚,泪水跟着打湿眼框。她下意识想吸气,逼回去,却听到他温柔至极的说:“哭,在我面前,想哭便哭!”
那拍着她后背的手,带着炙热的温度,正一点点的击溃她的心灵,摧毁她仅有的坚强,热泪顺着眼框哗的一声,流了下来。
泪眼婆娑间,她感觉他垂下头,俯身一点点的靠近,吻住她脸颊的同时,吻掉她的热泪,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却让她再次感动。
她泪不止,他亲吻不停,有那么一刻,温欣傻傻在想,如果她一直不停止哭泣,那么他是不是会一直吻她?
---直到天荒地老,可以吗?
“……恩,好咸!”
闻言,她破啼为笑,“讨厌!明明是你让人家哭的,你……”说到这里,温欣一怔,刚刚这么嗲气的声音,是她?
向阳叹气,将她怀在怀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他下颚抵在她的发间,一双深邃的眼眸更加深沉:“温欣,和我说说你,说说你的家,以及你的亲人。”
第123章 我没有泪腺。
夜,很黑。人,很暖。
温欣很想把24年以来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的。一股脑的讲给他听,可瞌睡虫总不会放过她,他们。迷糊再醒过来。
天亮了,一侧是空的,她起身在外间的沙发里找到到他时,不由得暗暗舒了口气,原来一切并不是梦。昨夜他陪了她一夜。
在老爷子去世的夜,他没有丢下她。
赤脚来到沙发前,缩着身子磨蹭到他的怀里,玩着他领扣的纽扣,温欣担忧的问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她,向阳怔了下,鹰目闪一丝惊喜,指着手边的葬服,淡淡的说:“换上。”
莫名的看见葬服,她就有些不安,眼前尽是老爷子死前的样子,特别是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隐约间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或许是感觉到她的不安,他手从裤兜里伸手。然后握住她的手:“别怕,一切有我!”
***
葬礼这天,轰动了整个帝都。
温欣一身葬服站在角落里,看尽向家的女人潸然泪下,哭得那就一个惊天动地,可一转眼,带泪痕的眼就搭上刺目的笑,怎么看怎么假!
这是温欣第一次有机会见全部向家的人,难怪向家家大业大,上次关于遗产分配到场仅仅都是小人物。
大人物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像大伯向胜贤。
不知道是温欣敏感还是怎么了,总感觉自她出现。指指点点的不单单是向家的女人,还有男人,不知道是谁说:
“你们看,就是她!竟然一滴泪都没有,真是不孝!”
“听说,老爷子就是被她活活气死的,作孽啊,向阳为了这个狐狸精,六亲不认了!”
“哎哟,瞎说什么呢,你就不怕那女人,把你们全部送警局?女人像张月芬那样没孩子没子宫。男人就像杨伟一样,大鸟都废了!看看这女人多狠毒啊!感紧的躲了吧,你们没瞧见她向这边看了吗?我先溜了,我可不想死!”
……
耳边是讽刺而刻薄的声音,视线内却是他们指手画脚的动作,温欣紧了紧眉头,看了高处老爷子的遗像,吸气。
爷爷。今天看在您的份,欣儿忍了。
可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忍,你想躲然后就不会发生的,就在温欣转身不打算跟他们计较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她。
是年过50的向胜贤,老爷子的长子,同时也是向阳的大伯。
“大伯,有事吗?”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又是在葬礼上,温欣微微动了动嘴角,算是笑过,却偏偏就因这个,被渲染了。
不懂礼数,毫无尊长,最后演变气死老爷子。
向胜贤一脸威严的质问:“不管怎样,对昨天老爷子死前的经过,你都有义务当着大家的面,清清楚楚的说一说!在场的众位全部都是老爷子的亲人,我们有权知道真像,更何况空穴来风的事情,也需要解释并洗清自己,对吧!”
听口气,解释是少不了。叉司页才。
满墓地的花圈,风一吹哗啦啦的响,而在这个场景,这个时刻,她却遭到逼问。
笑,不冷都不行。温欣吸气:“一定要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当着老爷子,当着大家的面,你把为什么会晕倒,老爷子的表情因何而愤怒,原原本本的交待清楚!”
“呵呵!大伯,您刚才把向阳支走,就是为了质问我吗?”人家都不客气了,她总不能再顾忌礼数吧!
果然,她的这句话,又成了突破口,“温欣,大伯做为老爷子的长子,想知道死前发生的事情,也是常理,你这样跟大伯说话可不行!再说,现在外面都在传,是你气死老爷子,大伯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替你洗清!并没有别的意思!”
说话的人,是白静,长媳!果真是妇唱夫随!
向胜贤质问她,而白静却打着圆场的棋子,进行打压,又像前几次那样煽风点火的做了她本职该做的事情。
向阳不在,面对这些老巨物,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她懦弱他们就会放过她吗?
不着痕迹的躲开白静亲昵的手,温欣笑笑:“大妈,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晕倒是很经常的事,何况我还是孕妇,这一点,我想大妈您应该了解的吧!”
“了解是了解,那为什么会紧张?老爷子再怎么说,那也是亲人啊,究竟你说了什么,让老爷子愤怒,而你紧张了?”
白静软软的口气,却带着咄咄逼人的表情。温欣支着额头,“大妈,欣儿有些累。”
“累也得把事情解释清楚呀!温欣,你看大家都有点等着呢,后面还有很多事呢,大妈可以等,但大家都没有时间陪你猜来猜去!再说了,错过这次机会,你再想解释清楚,恐怕再聚齐就没这么容易了!”
话落,一行人呼啦围了上来,那水泄不通的架势很明显:不解释清楚,别想离开!又或者说,解释清楚也别想离开!
“大妈,这么多人看着,我有些怕啊!”温欣可怜啊,委屈啊,她说:“别瞪我,再瞪我又该晕过去了,到时候传来传去,最后传成大妈趁向阳不在,活活把我逼晕了,那……”
这女人不简单,这是向胜贤通过这会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看上去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却怎么看怎么像带着游说,油腔滑调的跟向阳如出一辙!
“拿把椅子!”向胜贤一脸冰冷的说。
“……”这架势,恐怕今天不晕不死,就得把事情说清楚。
索性温欣也不扭捏,直接搬着椅子,挑了一块稍高的地儿,以坐着姿势与他们平视。至少在气势上感觉比刚刚被逼,被俯视强多了。
刚要开口,这时耳边又响起白静的声音:
“温欣,你果然胆大妄为,谁准你坐的?谁让你坐的?看看这里哪个不比你辈分大!有你坐的份吗?赶紧的起来!”白静很不高兴,她也是站了整天,凭什么给一个贱从坐?
“哦,都是大辈份啊,那为什么这么多长辈要为难一个小辈,一个怀了孕的小辈呢?”越说温欣也感觉自己委屈。越这么想,说出来的声音越带着委屈。
“你!温欣!你怎么就不知道给向阳留脸?就你现在的所做所为,你知不知道让向阳很难做?赶紧的,把怎么气死老爷的事情说清楚,不然!!”不然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肯说实话!老爷子死前,一定留了什么东西给你在!
“大妈,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怎么了我?我说我累了,你们不放过我,然后坐个椅子,就成了不给向阳留脸?什么叫我气死老爷子?您一个长辈说话注意分寸!”温欣可怜兮兮的抿嘴,忽然记起那天隔壁的试衣间,那啪啪啪的女人好像就是白静吧!
犹记得,那天苏阿姨说:向阳,你大伯果然不行啊!
第124章 我疼!
“听听,你们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话,我白静自认不是好人。但至少不是她嘴里那种坏人吧!我图的什么?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她?她可倒好,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
白静委屈的抿嘴:“今天当着向家所有的人,我这张脸,算是丢脸了!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我可是真没脸露面了,好心做了驴肝肺!”
“呵呵。大妈,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现在正处于痴傻中,您能不能解释一下,好心做了驴肝肺的真正含义啊!就目前而来,我是真弄不明白,这么围攻,也叫为我好?”
有那么一刻,温欣是真的憋不住,特别的想把换衣间发生的事抖出来,好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叫丢脸外加丢人现眼!
“你!温欣!要不是外面都在传,是你气死老爷子,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破事吗?明明是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居然偏激的认为是我们在逼你?如果真的逼你! 你以为还会让你安然无恙的坐着,我们站着?
温欣!你太让我失望了!原本我想,抛开你这个人品怎么不说,单单是你怀孕了,你是向阳的妻子,作为长辈,我就该帮你!现在你看看,大家看看,我掏心掏肺的为她,换来了什么?不但感激的话没有,我反而成了恶人?”
白静捂着胸口,使劲喘了两口气。“胜贤,这件事我们不管了好不好,反正都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看这解释啊,随便她!反正议论的又不是我们!”
“好了,好了,你也别气了,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置什么气!”向胜贤安慰道。
“什么叫不懂事的孩子,马上就做妈的人,还小?就以她刚才的反驳来看,老爷子八成是被她气的!”白静气不过,指着温欣冷笑的表情。“看到了没有,这是在嘲笑我啊!天呐,我不活了!胜贤。我算是真没脸活了,我……”
“大妈,您果然不愧是演员出身啊!”温欣眨了眨眼,“您这戏演得,从换衣间都演到现场了啊!”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白静心一惊,面上她装作生气的跺脚。“污蔑!温欣!你这是赤果果的污蔑,来人呐!律师呢,给我发律师函,我要告她!侮辱我的名誉!”
换衣间,换衣间!该死的小冤家!难道那天看到的那个人影,是她?她究竟知道多少!!
“侮辱?大妈,我只是对您演技的水平打个比方而已,您急什么?”温欣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说:“啊!大妈,难不成您的换衣间真有什么秘密?!”
“温欣!你再胡说!我……你……胜贤!”
白静吸了口气,哇的一声哭着扑进向胜贤的怀里,那用手悟住的眼,紧紧缩了缩,目光落在手腕处的动脉:看来,不能留,不能留了!
这个贱女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一定是,一定是的!
一想到这个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白静心里又委屈又不舍,那低低的哭泣声跟着越演越烈,最后直接变成放声大哭。
一时之间,那原本娇弱的外表搭着梨花带雨的样子,直接把向胜贤的心都哭碎了,那双凛冽而散发着精光的眸子直直扫向温欣。
他面无表情的呵斥:“温欣!立刻给你大妈道歉,并解释清楚老爷子的事情!给你五分钟!时间一过,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胜贤,对她来说,五分钟十分钟都是一个样,不会说的!这半天她就在拖延时间,不用想肯定是等向阳回来,好一脸委屈的告状呢!”话落,白静靠在向胜贤的肩膀处,不动声色的对温欣笑笑。那眼神、那表情好像在说:我看你怎么办!
对此,温欣同样对她笑笑,“大妈,欣儿有一点不明白,正如您刚开始所说,为我好,替我着想什么,可是这一切,您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还是您想借着问话,得到什么?”
对老爷子的死,就算她想说,就想她想解释,那也不能说,特别是老爷子提到自己的父亲,然后忽然要她发誓!
这样的结果,她怎么说?怎么解释?
向胜贤不愧是老爷子的长子,直接避重就轻,敷衍了的说:“好了!温欣,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和你大妈的事情就到此为止!这歉就不用你倒了,直接说说老爷子的事情,毕竟大伙都等了!”
对他的大发慈悲,温欣只能笑笑:“大伯,我真不知道解释什么?爷爷的身体情况您再清楚不过,心脏病发作,第一反应就是呼吸,再加上之前的抢救,孙院长也说过,室颤过两次!爷爷脸上会有激动的表情,我想应该跟呼吸不畅有关!而我的晕倒,完全是因为害怕!我只有24岁,从没经历过亲人离世,在体虚血糖低的情况下,晕倒也是常理!”
看了看周围那些不相信和冷笑的面,温欣吸了口气,却怎么都没想到,就是因为接下来的一句话,而引祸上身!
她说:“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话,那只能调监控了!”
“好一句调监控,温欣,姓温的!你还想把大家都当傻子骗呢?”一句响亮而又熟悉的声音,自人群里慢慢闪现。
只见向芸在律师的推送下,一点一点的及近,她说:“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我本不想露面的,但实在看不下去了,监控她早就提前毁了,所以才会如此有肆无恐,大家不要被她骗了!”
“对,就是!温欣,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白静刚要对温欣得意的笑,这时人群闪过一抹熟悉的影子,她脸色当即苍白,怎么会是他?
******
她说:“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害得我家破人亡,今天我本不想露面的,但实在看不下去了,监控她早就提前毁了,所以才会如此有肆无恐,大家不要被她骗了!”叉司吉弟。
“对,就是!温欣,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白静刚要对温欣得意的笑,这时人群闪过一抹熟悉的影子,她脸色当即苍白,怎么会是他?
第125章 小欣欣第一次失控,发飙了。
怎么是他?他怎么会来?
白静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温欣,难道是她叫来的?
“大嫂,都等你说话呢!”向芸叫了一声。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温欣的。“大嫂,妈现在不在,就目前来说,您是这个家辈分最尊贵的女主人了,难道对温欣,以及她气死老爷子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就这么继续跟她耗?”
向芸的意思。白静懂,之前她就私地下找过她,要她配合。可是现在的问题,她---刚刚那个影子她没有看错,那就是成刚,那件衬衣还是那天逛商场买的。
眼下温欣说是随口提到换衣间,但这两件事未免太巧合了吧!
再说,相处的半年多以来,没有约定成刚是从来都不会主动出现的,今天这么突然出现在葬礼上,这里绝对有阴谋,一定是这样!
向阳不在,温欣提到换衣间,难道是她……
想到这里。白静捏了捏眉头,一张妖娆的脸半挂着泪痕,哽咽的说:“胜贤,这么大的事情,我,我一个女人拿不了主意啊,你是知道的,我平时就没什么脑子,我怕万一处理不妥,那该怎么办呀?
不如就让大小姐处理吧,虽然女儿外嫁了,但再怎么样。她都姓向!只要姓向在这个家就有发言权,对不对?”
向胜贤听了,不动声色的点头默许,“那向芸你来决定吧!女人的事情,女人处理起来比较方便,我一个长罪对侄媳妇,总归不太合适!”
“呵呵,这话说得!”向芸冷哼了两声。
该死的白静!果然戏子最无情,明明之前说好的,居然敢反悔!
贱人!找她合作还不是看中了她背后的男人,那是大哥,是向家的长子。没想到她居然敢推辞!也好!既然她有发言权,那接下来的遗产!!!她同样也不会放过!
“温欣!你这个贱人!你心里就是有鬼!说!为什么要气死老爷子,为什么好好的监控,单单在老爷子离开这天,它就坏了!温欣!休想狡辩,就是你,你就是气死老爷了的凶手!”
向芸缩了缩眸子,转而看向大家。“自从她嫁进来,发生的事情还少吗?对这样一个女人,我们为什么要给她机会解释?为什么不直接赶她出门?”
“姑姑!向芸姑姑!”
索性她在大家眼里,早已经不是什么好人,直接的,她也不用再顾忌什么了,都要扫地出门了,难道她还要做闷头乌?
温欣直接站起来,绕过白静来到向芸跟前。
她说:“捕风捉影,散播谣言,然后黑白不分,难道这就是你向芸的处事风格?你凭什么说我气死老爷子,拿证据出来,不然!你问问你身边的刘律师,有没有诽谤这条罪名!还有杨伟的事,凭什么怪我?他为什么会被带走,你再清楚不过,当时……”
向芸冷笑,“说啊,怎么不说了,当时什么?!”
温欣,只要你敢说,向阳的脸就没光!今天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人是自己受委屈呢,还是不给向阳留脸!
不管怎么选择,温欣,你今天都死定了!
“……”温欣张了张嘴,强-奸这两字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为什么之前那些人议论杨伟的事,会那么的理直气壮。原来她们是早就算准了,她不敢,更加不齿说出那天天台的实情!
一旦扯出天台,那么撸走那夜自然而然的又会成为她们歪曲事实的把柄!捕风捉影,在这一刻,原来如此的可怕。
“强奸未遂!”
一个铿锵有力,落地掷声的词汇,伴随着一袭黑色孝服的他席卷而来。
他一张俊脸深沉冷漠,挂着生人勿近的不悦,就这样大步出现在她面前。
看见她时,他眉头拧了拧,略有些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他说:“心慈手软,只会让敌人气焰更加嚣张!懂吗?”
“……我。”温欣刚要开口,这时他又说:“去,告诉大家,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杨伟为什么会被带走!”
温欣以为他会让她说清老爷子的事情,却不想只是杨伟。心底莫名的暖暖的。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头顶又传来他的声音:“我向阳的女人,不是什么人,什么锅都可以按!”
两句话,让向芸颜面尽。
她怒斥:“向阳!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翻天了!就算我这条腿不是为救你父亲伤的,但说到底,我还是长辈,还是姑姑!你就是这样和我说话?谁教你的?我看你在美国白读了那么多年书!你妈就教出你这种不孝不敬的混账东西?”
“你再说一句试试,再说一句!”向阳直接吼起来,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可以侮辱母亲!没有!
向芸仿佛意识到说露了什么,她握拳咳嗽了下,“再说一次,你也是缺乏家教的孩子!”口气虽然依旧强硬,但底气明显不足!
向阳紧了紧拳头,自口袋里掏出手机,挑出王峰的号码:“把护士长带到家属休息区!马上!”
挂了电话,那阴鸷的看了眼向芸,最后把目光放在大伯向胜贤身上。他笑得很冷:“你们不是想知道那天爷爷死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好!我给你!给你们!”
闻言,温欣心底颤了颤,虽然她明白,向阳这么做也是被逼,但到目前为止,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父亲的事情!
为什么老爷子叫知道她父亲的名字?
为什么,他会坚定的认为,她会对向阳不利,难道父亲的死,跟向家跟向阳有关?然后他认自己是回来报复的?
温欣被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吓到了。
或许是感觉到她的不对,那个原本准备播放视频的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没事。”温欣紧张的吸气。
殊不知,就是因为这个表情,看在其他人眼里,那就是有鬼,是心虚!是气死老爷子最真实的反应!
向芸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冷笑:“看看,看到没有,心里有鬼了,都说了就是她气死老爷子,你们还都不信!
知道老夫人为什么没出现吗?那是因为,她早就知道真像,而且她当时没点破,就是因为她肚子里怀了向阳的孩子!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但害了我的儿媳妇,还害了我儿子,现在又害死老爷子,就这样的女人,只要她在向家多待一天,向天一定会被毁了!向阳就是最大的例子,他因为这个女人,现在都已经六亲不认了!”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从开始让她解释,她就拖,现在要放视频了,她又紧张……这不是明摆着不打自招吗?”人群里不知是谁说道。
“她凭什么在向家兴风作浪?不就是肚子里那块肉吗?没了那块肉,看她再怎么嘚瑟!”
“哦,经你们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难怪他们结婚的时候,向阳不肯露面,一定是这个女人用了什么不要脸的法子,威胁向阳了,所以向阳气不过,拿小王子去顶替!结果到最后她居然是假孕,那么现在呢,她是真孕还是假孕?”
议论声刚落,骚动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句,查查不就知道了吗?千万不能让这个女人得逞了。
乍听到这句话,温欣本能的护住小腹,想都不想的奔向向阳,而向阳也是丢了U盘,护她!
可,休息室的人太多,就算向阳再厉害,再有三头六臂,也不能瞬间拨开那些涌向温欣的亲属,特别是这群暗中早已经递了什么消息的亲属!
温欣只感觉,是谁推了她一把,她本能的前倾身体时,脚下又不知道是谁伴了她一脚,明明向阳就近在咫尺,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她来不及奔向他,他更加来不及扶住她的腰,只听噗通一声,温欣以极其狼狈的姿势,摔在地上,摔在向芸的面前。
“呀,这么重的礼,我怎么敢接啊,温欣啊!你千万不要借着这个机会,说什么孩子没了,然后把罪名按在我身上!我可是个残废,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残废!”为了证明自己无辜,向芸摊了摊手,“大家伙,你们可都要给我做证啊,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她就算有什么事,也跟我无关!”
“向芸!”
一句排山倒海的低吼过后,向阳推开跟前的谁,直奔倒在地上的女人。
抱起她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整个心都碎了,是他大意,是他高估了人性,是他看底了向芸的愤怒和胆大妄为!
“……向阳,我……”温欣咬唇,“我没事,真的没事!”
电视上演的都是:孕妇跌倒了,然后马上双腿间就会流出血液,可是她没有。她分不清哪里疼,总之全身上下都疼,没有一个不疼的地方。
握住他的手,她挤出一抹笑:“真的没事,今天是爷爷的葬礼,你,你,不要胡来!”
就算要胡来,也不是今天,更加不是当着众人的面!
就在温欣试着说服向阳,而向阳则是看着她揪心时,不知是谁把U盘插进播放机,只听一声“臭小子!”
老爷子死前的画面,赫然播放了出来。
只是画面最后停留在:‘如果认定是她,爷爷会反对吗?”,接着是老爷子对温欣招手,以及握着温欣的手呼吸不畅到咽气,然后是她晕倒的画面!再之后再就是大家冲进去……
如果不是温欣知道中间还有一段插曲,单单这份视频,她绝对都不相信剪贴过。看着向阳担忧而又乌云密布的脸。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U盘是他带来的,这么说剪贴他也是知情的,但用意呢?是单纯的为她好,还是想掩饰什么,这一刻,温欣发生自己乱了。
身体各部位都在疼,大脑更是一个又一个的念头,上下乱闯,她忽然捂着耳朵,啊啊的大叫了两声,深呼吸,深吐气。
“向芸,满意了吗?你满了吗?”疼,好像腹部的疼尤为明显,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第一次,第一次在向阳护着她的时候,推开了他手。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拨开刘律师,猛得一个用力,直接把向芸推向屏幕。
第一次毫无形象的低吼。更或者说,是嘶声揭底的哭喊:“看看,你给我看清楚!这就是你要的真像,你现在看清楚了!是不是我气死老爷子的,你说?说!”
可能是怕向芸听不清楚吧,反正温欣在吼完之后,直接对着她的耳朵,就算反抗,她还是更大声的逼问她:“看清楚了没有,你说!你究竟看清楚了没有!”
“说话,你向芸不是很能说,很会说吗?来,你来,你说啊!”
吼到最后一个字,温欣感觉小腹好像被人抽割着,疼,钻心钻肉的疼,一抽抽的!
她摔开向阳伸过来的胳膊,直接把白静从向胜贤跟前拉开两步,同样质问她:“来,你要的结果,大妈!你要的解释!你要的洗白!满意了吗?
告诉我,你现在满了吗?你给我瞪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就是你要的解释,你们大家要的解释!满了吗?”
“温欣,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你告诉大妈,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摔着了,你……”
“我怎么了?你还敢问我,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你特么的怎么了?!!换衣间没爽啊,又想在葬礼上闹!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们都满意了吗?是不是都满意了?别以为你们想什么我不知道。不就是想借机看看老爷子都留下什么给我吗?好啊,那好啊!”
疯了,或许她真的疯了,谁的话谁的声音,她都不想听,此时此刻,谁不让她发泄出来,她就会彻头彻尾的疯!
是愤怒烧晕了头,又或许是因为腹中的疼。在看见王峰的那刻,愤怒和奔溃的情绪达到极点,脑中像充了血似的怒吼:
“王峰,关门,给我把休息室的大门关了!我要查,查!刚才是谁推,是谁害我!不管是谁,不管是谁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休圣匠才。
因为气血上升,又或许是情绪崩溃到了极点,她吼最后一句,眩晕的感觉再现。头重脚轻外加腹中的巨疼的让她一下子虚脱了,迷糊间,有人接住了她。
那气味是向阳,她撑着最后的力量,抬头看向他,只见他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尽是嗜血的疼和满满的愤怒。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有些狰狞,“救护车!救护车呢!”
“来了,来了,就在外面!”
接到少爷的电话时,王峰就不顾一切的威胁出车司机,然后匆忙赶来了!好在……希望一切能来得及。
看着少爷抱起昏迷的少奶奶,王峰忍住心底所有的愤怒,直接手脚利索的关门,挡在休息室唯一的出口。
他面无表情的对向阳说:“少爷,你去吧!这里交给我,一个都不会跑,我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处理这些该死的,竟然把少奶奶那样一个淑女,活活逼得抓狂,一想到进门时,他看到少奶奶撕心揭底,痛苦愤怒的样子。他就气!
一气,他就没有什么好脸子,也不等少爷回来了,直接双手武力性的挥了挥,“你们刚才,是谁推少奶奶了,说!”
混乱中,就算有人真推了,这种事,谁会傻傻的去承认,最后谁都说自己是清白的,根本就没动手,而向芸更加清白了。
她辩解:“是,我是说过什么,但不代表,我就动了手啊!王峰,我知道你是特种兵退下来的,你见你们家少奶奶那样,你想替她出气,但就算你想出气。也要拿出有利的证据啊,谁动的手,你找谁去!别在这里像头笨熊一样,只会怒吼!”
这种事,如果在动手之前,想不到,算不好。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出头吗?哼!还想关了休息室的门。查监控是谁推的,呵呵,笑死人了!
动手前,难道她就不知道确定休息室有没有监控?温欣!就算你明知道是我在对付你,但你没有证据,这亏,你只能白吃!
就像小伟一样,她明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可她拿不出有利的证据,只能白白的看着儿子变得男不男,女不女!
要怪,只能怪你不该进向家,不该在招惹了我的儿子后,反嫁给向阳!真以为嫁给向阳,一切就会太平了?
这一刻,向芸心里那叫一个乐啊。
她手支着额头虽然在看地面,但余光却在留意外面,那扇透明的钢化玻璃门之外的救护车,很想知道,车里那个女人流了没有!
***
救护车内。
“护士长,她的情况怎么样?”
当时他明明在跟前,可他却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抓住她的手,就那样被阻挡,然后等他摔开跟前的人时,她已经跌倒了!
第一次,他恨,他愤怒,他恨不得亲手捏死休息室的所有人,可看见她倒在地上,他心碎了,揪了,疼了,狠狠的被撕碎了!
那一刻,他只能理智,理智的去让王峰叫救护车,赶在第一时间抢救---他和她,他们的孩子。
她对他笑的时候,很牵强,牵强的他分不清她究竟那里疼。她的性子他懂,那样一个高雅的人,被逼得几近失控,那时他的心在流血!
“大少,少奶奶现在的情况,不好说。她刚刚情绪几乎奔溃到边缘了,在这种极度失控的情况下,别说跌倒,就算没跌倒,孩子的情况都会不稳定,现在再加上跌了那么重的一脚!见红是肯定的事,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只能说尽力了!目前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恩!”向阳低低的点头,十指从发间滑到脸颊,最后交错扣在下颚处,看着面色苍白的女人,他搓了搓手心指缝里的汗水,问护士长,“东西带了吗?”
“带了,带了。”护士长感激地抬头:“少爷,谢谢你能让我继续在医院工作,之前是我鬼迷心窍, 单方面听信她的话,办了错事情!您放心这次,我一定指证得她哑口无言!毫无还手之力!让大家看看她是多么的卑鄙!”
“她?”向阳挑了挑眉,他这个姑姑可不是谁都能指证,谁都能说得她哑口无言的人!皱眉理了理温欣耳边的碎发,他吸了口气。
低头,缓缓的低头,鼻腔里,她的气息越来越浓:温欣,所有欺负你的,你放心,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吻了吻她的额头,下车前,向阳看了眼不远处爷爷的墓碑,转而对护士长说:“我等着你,指证得她哑口无言!”
***
见少爷下车,然后走过来,王峰很想问:少奶奶怎么样,最后只是伸手打开休息室的门,只听哐啷一声,向阳一脚直接踹开。
那一身佛挡杀佛的霸道气息再现!
“向,向阳,你想干什么?”向芸有些不安。
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她看见跟在向阳身后的护士长,不言而语,他这是带着护士长来算账的!
心,说不清为什么,嘭嘭直跳了,她紧张亦慌乱,所以憋不住抢先开口了!
外面就是老爷子的墓碑,而老夫人也在不远处的房车里休息,眼前还有大哥,她不相信,这个兔崽子敢对她这个姑姑怎么样!
左肩膀处忽来的压力,让她紧张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向芸抬头感激的看了眼刘律师,还好,还好,她还有他陪!
只要向阳敢做违法的事情,刘律师都可以用法律来惩罚他!
对向芸的紧张和不安,向阳早在进休息室之前就从她脸上看到了,他双手插兜,握紧,控制住想要现在捏死她的冲动!
他一步步的走近她,不由分得握住刘律师放在轮椅上的手,他说:“我的姑姑,我来推,你出去!”
第125章 向阳,你在恐吓我!
“姑姑,这恩爱秀得,好让人激动啊!”
咔嚓一声,向阳晃了晃手机。修长的手指在确认键上按了下, 脸上的表情邪魅而又轻狂:“听说微博最近新生一项业务,叫什么月老赐婚,刚好把这一幕发上去,@月老给姑姑和刘律师早点赐婚,说不定动作快的话,年初能再生个小杨伟!”
闻言。向芸立马松开刘律师的手。
一张略白的脸,闪过紧张和愤怒,瞪着向阳的样子,有些几近狰狞的咬牙道:“向阳,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说得什么鬼话,我是你姑姑!!”
“对啊!我一直没否认,你向芸不是我姑姑啊,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呢!”
向阳皮笑肉不笑的搬了凳子坐在向芸跟前长腿一伸,直接把刘律师隔离,收回视线的过程中,给了王峰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的走过来。
“刘律师,外面聊两句。”
推了推眼镜。刘律师凌然的说:“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我……”
“刘律师,如果我请你聊两句呢?”天籁般的嗓声,自休息室门口一侧的大门响起。
只见一身职装的安辰半靠在推拉门边,那张如雕塑般的俊脸看不见一丝情绪的波动。他慢动作的自腋下抽出公文包,大手一拉一抽间,一份貌似律师函的公文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食指在玻璃窗上敲了两下,第三下还没敲出,这边刘律师紧张擦汗,“等,等下!”说着无奈的看了眼向芸。
一时间,向芸更紧张了:“刘律师。你不是说过,不离开我的吗?你不能走!”
“向芸!我是说过,但目前的问题如果我不出去,恐怕明天我就不是刘律师了!”在帝都有个不成文木的传言,是当年安老太太惯用并一举成名的手势,无论大小案件,只给那三根手指的考虑时间,他也是有心而无力!
刘律师重重的叹了口气,绝然的转身。休向场才。
“刘律师,你不能走!刘志成!你敢走!”向芸的声音令刘律师的提起的右腿顿了顿,最终还是依然离开去。
一看这种情况,向芸只好推动轮椅去急切的去拉刘律师。奈何中间却隔了条向阳的腿,那腿长了眼似的,她手伸哪,他腿到哪。
最后,她气急了:“向阳,你不要太过分!你是不是还想在你爷爷的葬礼上,再逼死姑姑?!你说!”
“哈哈,姑姑都在葬礼上。对我妻子动手,那做为侄子只能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说是不是?”
说着,叮咚一声,刚才拍下来的照片上传成功,向阳拿屏幕意味深长的给向芸看:“看,我这个侄子多好,为姑姑想得这么周到,不过,姑姑你千万记得,回头再生小杨伟的时候,一定记得躲我,不然!我怕发生在温欣身上的事情,会在您身上重演!”
抢手机,没抢到,向芸愤怒:“向阳,你在恐吓我!小心我……”
“告我?只可惜探头坏了!”向阳逼近两分,声音不是很大,又能让周围的几个人听到:“姑姑,这件事,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啊,毕竟探头就是您找人搞坏的嘛!”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花,提前搞坏探头这件事可圈可点,但再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可就是预谋了!
一时间,几个站得稍近的人,开始明了了什么,窃窃私语后得出的结论,那便是向芸有意刁难温欣,对此,向阳 抽嘴冷笑:“说得那么保守做什么?看来我有必要给你们解释清楚什么才叫刁难,什么叫置人于死地!”眸中寒光一现,手指在微博上扒拉了两下,一条大V用户发表的‘向姓孙媳对婆家不满,竟在老人弥留之际活活将老人气死,天理何在!’
“这条微博,还要不要继续下挖?”
有人接话说:“向姓,那不就是指少奶奶,可刚才的视频很明显,老爷子不是被气死的!”
“所以呢!”向阳缩了缩眸子,杀气渐深:“我们应该找到这位发微博的人!”
“看我做什么,我问你们,你们凭什么看我!”指着跟前的几个人,向芸使劲呼气。
心里更是不断的安慰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只要她不承认,向阳就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一条破微博能拿她怎么样,难道还不能言论自由了?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这时推拉门突然被推开,反绑着张烨被一脚踢了过来!
瞬间,向芸就凌乱了,但面上她却依旧维护着刚才动作,只是在开口的时候冷笑着说:“怎么,向阳,随便就想弄个来指责我?搞坏探头我就成了预谋,那么你呢?又是安辰又是护士长,难道你就不是预谋,闹不好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设计的!”
“我设计?”向阳哑然失笑了。
“对!就是你设计的!谁不知道老爷子下葬后,就会宣布遗产,在宣布前,你为了赶我出门,抢夺我身上该得的遗产,所以自导自演了这一切!”对!就是这样的!有那么一刻,向芸真的为自己这个反应迅速的大脑点赞!
“哈哈,我自导?我自演?姑姑!你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再不揭晓真像,向阳发现,他这位有脑细胞扭曲的姑姑,会自导自演出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门外,安辰收到向阳的眼神,面色深沉的将手里的文件塞到刘律师的手里。
“孰轻孰重,你自己本身就是律师,是走是留都随你!对温欣的拥护,我安辰绝不会更改,同样安家更加不会更改!”说罢,在转身进屋前,安辰给了刘律师一个‘不服试试’的眼神。
那双向来波澜无惊的眸子,乍现挑衅,堪比六月飞雪般的可怕,这让刘律师不禁暗暗吸气,那望着安辰背影的眸子,闪过复杂而又诡异的光芒。
向来铁面无情的安辰,竟然会拿整个安家来维护温欣,他和那个女人究竟什么关系?侧身将视线移向不远处的救护车,不等看清王峰已经警告性的瞪眼,那一眼很直的警告:生人勿近!
那一刻,刘律师长长叹了口气,心里对去或留,当下有了主意。
话说,安辰走进休息室时,向芸正为自己的口才喝彩,笑容刚爬到脸颊,就被安辰接下来所带来的内容惊呆了。
她目呆皆呆的看向大哥向胜贤,“告诉你,这是玩笑,大哥,你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是向阳和安辰合谋导演的玩笑,对不对!”
“……”向胜贤拧眉,正考虑在说出这个事实之前,怎么把他在向氏的影响降到最低,这时只见安辰再度自腋下拿出公文包。
嘶啦一声,寂静而又紧张的氛围中,拉链的声音都显得那么唐突,他拿出一份油蜡封印的文件夹时,不苟言笑的说:“作为老爷子的私人律师,如果有人对我所传达的话,有任何质疑请直接上诉!谢谢!”
说着将文件夹交给向胜贤,“为了公平起见,还是您来告诉向芸女士吧!”
第126章 装晕?门都没有!
“这里面是什么?”向胜贤眸子微缩。
“这不是油蜡封印么,具体是什么,要等打开再看,不过遗嘱中的确没有大小姐的名字。这是铁打的事实!”话里的信息量,已经让向芸崩溃了,可偏偏安辰在说完之后,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质问。
---你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老爷子如此生气?
这一刻,向芸是愤怒的。是恼火的!
这个该死的安辰一定跟向阳是同路的,对文件的内容他一定是知道,两天前问他,那时他还说:该有的都会有!
现在呢?
一转眼,斩钉截铁的当众宣布遗嘱没她?
故意,他就是故意!向芸暗吸了口气,她根本不相信安辰的鬼话,自小因为她天资聪敏,对商界特别的敏锐,老爷子对她格外的偏爱,还说将来要她为向氏出力,他们一定是合谋修改了!
想着,她更加忿忿不平,直接推动着轮椅。迫不及待的抢过文件,却在看到最上层的油蜡时心口狠狠的疼了!
很明显这油蜡已经有些年了,可这么多年老爷子竟从未说起过,对她的态度自努至终都是那么疼爱,临了临了等死了,然后又来这么一出?
几个意思?
嘶啦一声,向芸也不管什么油蜡不油蜡的,直接从底部撕开!里面露出的蜡黄纸被她一撕两半,但最顶端的几个大字,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映入眼前。
“啊,大小姐竟然不是老爷子亲生的!”
白静站在后面,偷瞄了一眼。差点被文件上的内容吓呆了,她捂着嘴,不可思议的指着向芸,心底更是嘭嘭直跳。
好险好险,好在那会她犹豫了,不然对温欣做了些什么,第二个死的人就是她啊,眼珠子一转,她当即就知道该向谁了。
“向芸,原来你不是老爷子亲生的,难怪你会那么恨,在老爷子葬礼上。对温欣下手,原来如此啊!”
“白静,你胡说八道什么?谁不是老爷子亲生的,谁对温欣下手了,你凭什么诬陷我?有证据吗?”
“你手里的文件,不是写着,你是老爷子在福利院收养的吗?”白静无辜的又指了指文件,怯生生的说:“而且昨天晚上。你私下找我,不就是说让我在葬礼里,查清老爷子是怎么死的吗?原来你……向芸,你太过分了,原来你不是老爷子亲生的,你……”
说着说着,白静就委屈的哭了。
她捂着嘴喊着‘胜贤,她竟然骗我,明明自己不是老爷子亲生的,还骗我说要替老爷子做主,胜贤,我被她利用了。’呜呜!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就扑进向胜贤怀里,那美丽曼妙身子,看得向芸喷火。
她怒气中烧:“白静,你这个贱婊砸,你给我说……”
“向芸,她是你大嫂,注意口气!”向胜贤搂着怀里的女人,警告性的瞪着向芸。
“大嫂?”向芸冷笑,看着向胜贤的目光,多了份可怜和讽刺:“那么大哥,请问您,您多久不回国了?您和您怀里的小妖精多久不同房了?她都在外面有人了,你还向着她!”该死的贱人,跟温欣一样,都是贱人!
一句深水炸弹,炸得白静瞪大了眼睛,她委屈啊:“胡,胡说,向芸,你就算狗急了跳墙,但你也不通样污蔑你大哥!”
抹着泪,撅着嘴,她子软得像蛇一样,缠向跟侧的男人,一句话一行泪的开口:“老公,你不要相信她,她在转移视线呢,明明是她把温欣害得那样,现在又想转移视线来陷害我,老公,你信我,信我!”
“好好!”向胜贤脸色很难看。
中年丧妻,以50岁的高龄迎娶30岁的小娇妻,本身就惹人非议,再加上近半年他一直在国外开拓市场,聪明如他怎么会不质疑正处如狼似虎的娇妻不会乱来,可质疑归质疑,当着众人的面,他是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的。
不等向芸再说什么,当即扬手一个巴掌,“瞪什么瞪!向芸!再挑拨离间,我打你都轻的!难不成我和你大嫂什么时候,同房都要跟你预报?”
“你本来就是……”
“本来就是什么,我只不过半年没回来,你就怀疑你大嫂会耐不住寂寞了?你思想怎么那么龌龊?那么你呢,杨伟的爸爸去世多少年了,向芸!不要逼我这个做大哥的讲情份!”向胜贤黑着一张老脸,转而看向一侧的安辰:“老爷子的遗嘱,你接着说!”
“那好!在宣布遗产之前,作为老爷子的私人律师,我有权有必要向大家陈述一个决定!”说着,把手伸向向芸,那意思很明显---文件!
向芸第一反应就早销毁,却被安辰手快的夺过去。
她大怒:“安辰,你算什么东西,随便拿一份证明,就说我不是向家人,凭什么?在场的众人谁不知道,我是老爷子唯一的女儿,你不就是想袒护那个贱人吗?她有什么好?你说,温欣有什么好!你……”
“够了!”
一声疲惫而又有些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休息室的角落。
只见老夫人在玉姐的搀扶下,极其虚弱的走出来,她一脸失望的看着向芸:“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要不是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都不敢相信,你还是那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小芸!你太让我失望了!按你父亲的遗言,你现在立马出境,永世都不许回来!”
“妈!你刚刚说父亲,我父亲就是向天对不对?妈,你快告诉她们,我是您的女儿,安辰他在……”
“闭嘴!”老夫人抓狂的戳着地面,恨铁不成刚的哆嗦了:“向芸,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有那么大的仇恨,你……你……来人,给我把向芸绑了,押送出境!”
“妈!”向芸不敢置信的摇头:“就算死刑,也会有申诉并宣判的过程,您事情没弄清楚,上来就不分青红的要赶我出境,您还是我妈吗?你……”
啪!一大个巴掌下去。
老夫人铁青着脸:“押送出境!今天谁敢阻止我惩罚这个不仁不义的东西,我立马撞死在这里!”
闻言,向阳第一个笑了!
好有意思,好有意思的奶奶,刚刚温欣受排挤的时候不出现,现在收拾向芸了,她出现了?怎么就那么巧?
一双鹰目射出冰冷的寒光,直扫老夫人身边的玉姐: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这就开始不安分了!
老夫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这是想在审判之前,以惩罚的名义把向芸保走了!谁敢阻止她就当场撞死,这话,摆明了是针对他啊!
起身,毫不拖泥带水的自安辰手里拿过文件,左右手,一手半拼凑在老夫人面前。
“这份是爷爷留下的,领养证明!证实向芸没有向家的血脉,按爷爷的遗嘱第一步是永远逐出向家族谱!既然奶奶来了,那这话,就由您宣布吧!”
“小阳,她怎么样……”
“奶奶!您是不是想说,她再怎么样都是我姑姑?是不是!那救护车里躺着的女人,还怀了你的亲孙子,你怎么不说一句?”
一想到刚才的事情,一想到温欣的样子,向阳心底刚刚压下去的理智,像疯了一样滋长,如果老夫人不出现,或许他不会这么气!
可,经过那么多,他的亲奶奶,竟然还在袒护!好好,很好!
向阳吸了口气,一脚踹在张烨身上:“TMD,你哑巴了,说话!”休向吗扛。
“老夫人!我叫张烨,我是张月芬的哥哥!相信大家对张月芬这个名字不陌生,对!我一开始以为张月芬是被温欣带死的。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原来我妹妹是被杨伟活活闷死的!”
说到这里,张烨忽然指着向芸,目光阴鸷而又嗜血:“就是她!就是她这个老巫婆,她要我在微博上散布温欣气死老爷子,然后教唆大家对付温欣的人。她还交代我找时间,强奸温欣!然后把她赶出去,还有休息室的监控也是她!她想赶走温欣,然后拿到遗产!最后……”
“闭嘴,我要杀了你!”不知何时,向芸像疯了一样,搬起一侧的播放机,对着张烨的脑袋就砸下去。
说迟也迟,只见安辰人影,一拉一拽间,把张烨拉开了,可是那播放机却直直的砸向老夫人,只听哐啷一声,随着一声惨叫,老夫人额头瞬间见血。
“向芸!”向胜贤低吼一声,不顾一切奔过去,“妈,妈,你怎么样,没事吧?”
老夫人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这时向芸惊恐的瞪大了眼,“妈,我,我……”话没说完,紧接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头一歪直接晕在轮椅上。
晕了?这么巧?在砸了老夫人,然后准备送去警局的时候,就晕了?晕得好巧啊!
向阳缩了缩眸子,转而看了眼角落的护士长。
第127章 人家有事也是女人的事!
“晕了?”向阳缩了缩眸子,看了眼角落里的护士长。
不用多说一句,护士长直接走向前,先是瞧了瞧面色。“应该是气急攻心吧,刚好我身上带了个滞留针,先扎两下试试!”说着,就从护士服里掏出并撕开包装,捏住刚要对着向芸的人中扎下去,这时向芸突然抬头,反手抓住。
她怒斥:“你来做什么。你说!你来做什么?”
“大小姐,原来您没晕啊,我还以为您晕了,差点就想给您扎针了!是!您是给我钱,让我离开,可是大小姐,别说三万,就是您再给我三十万,我都不能再昧着良心,说谎了,那天在天台明明是杨伟想强-奸少奶奶,您硬要传成两人私会,好在少爷和少奶奶情比金坚,不然的话!哎!”
护士长重重叹了口气。看向周围的人,“大家说说,她也是真够狠心的,就算老夫人不是亲妈,也不能往死里砸啊,明知道少奶奶怀孕了,还下那样的死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是没见比她更狠的女人,你们呢?”
一个问句,直接给向芸贴向狠毒的标签,如果这话放在别的时候,或许掀不起什么巨浪。但在此时,在向阳问罪,老夫人被砸,休息室的其他个个都不是傻子,既便是看不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护士,却也纷纷跟着附和!
其中还有两位是之前配合向芸一起对付温欣的,也跟着指责,这让向芸很是愤怒,此刻的她早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
完完全全的属于疯狗,见谁咬谁,她扬手想打护士长,却被巧妙的躲过去。再看她还在轮椅上,更气不过!休向边巴。
几乎齐愤怒抓狂于一身,狰狞的低吼:“闭嘴,你们全部都给我闭嘴!我……”
“该闭嘴的人是你!王峰,帮我把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我送到警察局!”向胜贤狠狠的瞪了一眼,冷硬至极的宣布:“从今天开始,向家不再有向芸这个人。但凡向家的人,谁都不许跟她接触!”
说罢,他抱起老夫人,离开前对王峰吩咐道:“直接找他们局长,提我的名字!把她的罪名一项项的列出来!”
王峰先看了眼自家少爷,得到首肯后,对向胜贤点了点头,阔步走过去:“向芸女士,请吧!”说是请,哪里还容她反抗?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他一个特种兵退下来的大兵头,还制服不了?只是在王峰押送向芸上车时,角落里的刘律师长长舒了口气。
向芸,事到如今,我该怎么救你?
***
医院,一套VIP病号,两个昏睡的病号。
“呜呜,胜贤,向家这是得罪谁了,老夫人被砸晕了不说,就连温欣……“
说着又是一阵梨花带雨的婆娑着,那哽咽抹泪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娇弱,让男人不疼都不行,向胜贤难得温柔的拍了拍白静的肩膀,“好了,我看你也累了,送你回去休息吧!”
回去,有些事情,该问清的总要问清。
“嗯。”白静乖巧的点头,那一脸恬静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之前那个咄咄逼人的女人,是她。
向阳半靠在椅背,淡淡的撇了眼哽咽娇弱的白静:“累了一天,大妈的确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说着,他起身相送。
右手非常绅士的扯下领带,递给白静,“别哭了,再哭就是泪人了,大伯会心疼的。难道大伯回来一次,奶奶这里有我,你暂时就不用管了。”
对向阳递出的领带,白静怔一怔。
有那么一刻,她看不透这张带笑并眼神深沉的脸,之前她那样对温欣,以他的性子,难道真的不会在意了?
“既然小阳给你,你就不用客气了!”
向胜贤的声音,令白静原本忐忑的心,更加紧张了,她有些木纳的接过来,低头刚要擦,入眼便看到领带低端那独特而尊贵的图标!心底不由得颤了颤。
这不是全球限量的阿诗玛吗?整个帝都只有一家商场在卖,就是---换衣间的事情,难道被他撞到了?
呼吸瞬间就热了,她不安的咽了咽口气:“谢,谢谢。”
“大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面色有点苍白!”向阳意味深长的笑笑,“大伯,您还是让医生帮大妈看看吧!”
“不用,不用了。”白静支着额头,软软的靠下去,“我就是有点累,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
***
回去的路上,向胜贤一言不发,白静更加紧张。
她摸着小腹,忧郁而又伤感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好,那天自商场回来才发现怀孕了,本想着找时间处理了,可老爷子的病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让她根本来不及思量,然后向胜贤就回来了。
一拖,就到了现在的处境,她该怎么办才好!
叹息声,令向胜贤缩了缩眸子。
他视线从手里的文件中转移,看向这个整整比自己小20岁的女人。
皮肤因为保养得当依旧水灵,那呼之欲出的柔软,更加吸尽男人的眼球,细-腰盈盈一握,瞬间他对她就有了反应。
以他的阅历,很想白静身上什么对男人来说,是最至命的诱-惑,一留就把她留在国内半年,她真的会安分?
感觉到向胜贤的注视,白静笑笑木:“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小别胜新欢吗?”柔,她柔得就像蛇。
演艺圈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白静很清楚男人的心理,他对她起了疑心,想要弄掉这个孩子,更加小心了。
她笑得柔软,顺着他的胳膊就钻进他的怀里,手任性的拿掉他的文件,嘟唇:“胜贤,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今天不处理公事,好好陪陪我好吗?”她柔软无骨的摩擦着他,不让他看穿她眼里的秘密。
“你真的没事?”向胜贤叹了口气,“不如打电话让孙院长过来看看吧!”
“胜贤,人家有事也是女人的事,人家半年都……”她咬唇,水汪汪的看着他,转而 在他的腿上,用傲人的丰满, 转身他的视线。
“你这个小骚-货!”
按下隔断,向胜贤捏住白静的腰,整张脸就埋了进去,软-绵的触感和女人的馨香,很快就让他有了反应,腿一分,托住白静,“坐上来!”
“……胜贤。”白静咬牙,缠着向胜贤的脖子。
一双漂亮的杏眼里尽是痛苦和泪水,这样的姿势坐下去,最直接,最直白,孩子……孩子掉了是好事,但血要怎么解释?
思量下,她磨蹭了两下,滑下他的膝盖,半趴着。勾嘴调节的笑笑:“胜贤,人家想换换呢。”红唇微微嘟起,等着头顶的男人发话。
“你这个”
按下她的脑袋,向胜贤目光调向车外,西落的日光再美,终于是老了,有些事不得不承认,就好比今天在休息室内,面对侄子的挑衅,他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
猛得眉头一挑,向胜贤眼底闪过一丝凛冽,他记得和白静以前没试过这种方式,她动作为何这么熟练?
第128章 误入红尘酒吧,只要你敢来!
频繁的购物和理疗!
这是白静累及睡着后,向胜贤从司机那里得到的结果。
近半年以来,白静表现的中规中矩,除了日常固家的保健。就是外出购物。乍想没什么,但半年几乎都在重复,总让人感觉很怪。
换衣间,这三个字冒出来的时候,向胜贤望着床-上的女人眯了眯眼,上午他不止一次的听到这个三个字,难道……休反亩血。
掀开薄毯。他用略带岁月的手,从女人呼之欲出的柔软,一路下滑,最后食指和中指停留在小腹点了点。
弹性非常好,肌肤光滑依旧,只是---
他手指又下落了,这一刻,向胜贤很愚蠢的希望自己有双透视眼,能看穿肌肤里层,那属于他的地盘,有没有外来物的存在。
半年不见,今天她显得很兴奋,而他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车里一次,回到家里又勉强一次。已经让他严重的透支,若不是他酒量上胜过她,此时睡着的人,已经就是他!
手指下方的风景一览无遗,该白的地方,晶莹剔透,该暗的地方散发着不同寻常的粉,暗光下,向来不抽烟的向胜贤,破天荒的点了一支。
他把薄毯收了起来,就这样安静的坐着,欣赏着床的女人。从她第一天进门起。他或许就没想过相信,他只是需要这么一件赏目并酷似前妻的装饰物而已。
起身,熄烟,他出了卧室,最后来到换衣间。三室合并的独立空间,并没有像他想象中排满了衣物,在金卡无限透支的情况下,为什么衣服没有多得塞不下?
狠厉的目光中闪过侄子下午奇怪的举动,他竟拿领带给白静擦泪,虽然那个时候他视线只能看见她的发,看不见脸,但却很清晰的感觉到怀里的她。在发抖。
换衣间和领带……
把戏,他的侄子成长了,敢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眸子一缩,向胜贤取了手机,拨出去,他吩咐道:“从明天开始,我要你寸步不离的盯紧向阳!”说罢,寒光乍现。
医院里向阳一刻未离的守着。期间医院来过两次,说温欣的情况很不好,为了避免她情绪上再有波动,他听从医生的建议,让她继续昏睡。
每八小时一次的昏迷针,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可她肚子里的宝宝已经极度脆弱,他不得不采取这种最后挽留的方式进行努力。
躺在隔壁床的老夫人,是翌日清晨,缓缓的睁开眼,她入目便看到屹立在窗台前,背影尽是萧条的孙子,一双略带浑浊的眸中显得些许的复杂。
有些事,明知开不了口,可她还是要面对。
在几次犹豫后,老夫人张了张嘴,“……小阳,你一夜没睡?”
听到声音,向阳远放的眸子缩了缩,再回头一张俊脸只剩下深沉,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老夫人的问话。
这样的孙子,在老夫人眼里是陌生的。
30年以来,孙子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自负和傲娇并立,性子随了向天的暴躁,可这一刻的沉默不语,却让她不知从何开始。
那句‘你姑姑怎么样了’怎么都问不出口,最后打破这份死寂是向阳,他口吻极淡的问:“渴还是饿,又或是哪里不舒服?”
明明是关心的话,却透点点的薄凉,老夫人起身的动作顿了顿,她蹙眉看向近在咫尺却感觉相隔千万的孙子,难道是她不经意间伤了他?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老夫人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这才发现她在医院,而且温欣就躺在隔壁的床上,本就很白的女人,此时显得更加苍白,头顶的针管里,透明的液体正在一滴滴的下流,流进她裸-露在外的手背,难道---难道是孩子没了,所以孙子才会变得这样?
“……她怎么样了?”老夫人蹙眉问。
“她没事,很好。”对温欣,对孩子,向阳不愿意多谈,转而看向老夫人:“倒是您,您的情况恐怕……那一砸,砸出脑震荡来了,恐怕您至少要在医院待三个月以上。”
“三个月?”老夫人惊讶,此时她全身并没有什么不适,再说马上就要过寿了。
“医院拍了脑CT,一会孙伯伯上班,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他,医生建议您最好在医院修养半年,再确定是否出院!”向阳说着起身,不再看老夫人的反应,面色平缓而又不容质疑的加了句:“为了您身体健康着想,我昨天已经把您近半年的所有活动取消,从今天开始,您最大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说完,他转身对老夫人笑笑。
那笑明明看似亲切,但老夫人却本能的吸了口气。
孙子这是借着养病为由,把她软禁在医院啊!向芸的事情还没解决,她不能待在这里,老夫人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向阳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她半天无言。
“爷爷刚去世,奶奶的80大寿,今年先免了吧,来年孙儿给您办场大的。”
不是询问,不是命令,却是直接下通知。老夫人眼里含泪的张了张嘴,心底五味杂品。
对这个通知,她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原本想着,开口以情打动向阳,再借着向芸腿的事情,引到做寿,最后悄悄的把向芸送走,让她永远都不再回国。
可这一刻,她该说什么?
孙子的表情很淡,做寿不但省了,她还被软禁在医院,当真到了有家不能回的地步。
向阳背对着老夫人,虽然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却听得出她急促的呼吸和隐隐的抽搐,那若有若无的哽咽惹得他蹙眉。
他安慰道:“奶奶,人走如灯灭,为了让爷爷安心,您就别难过了!”
不说话还好,一说老夫人感觉更委屈了,聪明如他,怎么会猜不过她并不是单单为了向天的事而难过,很明显孙子这是在堵她啊!
从一开始就堵得她哑口无言,堵得她本就无法启齿的事,更加无脸说出。
吸了口气,老夫人最后把目光移向熟睡的温欣,或许乖她醒来,这事应该还有希望,想到这里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鼻音浓重的说:“向家真是多事之秋啊,现在我谁都不担心,我只担心我那未出世的小孙子,你爷爷去世前,最牵挂的就是他,他千万不能有事啊!”
“担心?”向阳似笑非笑的挑眉,“奶奶这口气,不是孙子说您,好像是我儿子已经不行了?”
轻飘飘一句话,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一刻有多么的疼。
如果可以,他多么想付出所有,来挽回---视线落在温欣惨白的脸,向阳握拳,吸气,或许如医生所说,可能会有奇迹的出现。
再看老太太,向阳的目光薄凉了几分,“睡了好久,奶奶应该饿了,我下楼看看!”不给老夫人再开口争辩的机会,他阔步走了出去。
一次次的伤害,令他对身后的亲人次次失望。
虽不说他有多孝,但这么多年以来,陪在她身边的亲人能有几个?他这个孙子做的,比儿子尽职百倍了,可换来的是什么?不如一个收养的向芸!这个人,这个名,他倒要看看口口声声说担心小孙子的奶奶,如何开了口。
路过医生办公室再出来,向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按医生所说,就算保住了,但大剂量的保胎药对胎儿本身也会造成影响,站在走廊的尽头,他第一次有了失败感,中指处的烟自燃了很久。
烟会烧伤着他的肌肤,很长的几分钟里,他置之未理。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世间生存法则就是劣淘优胜,不够强大的胚胎,强留下来的后果也会令人心酸,按说这话作为一个医生是不能对患者讲,但我知道,这一点你应该能看透,已经过去三天了,再昏睡下去没有多大意义!”
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凌远安慰着:“还年轻嘛,别整得就像生离死别一样!别怪我嘴损,医生看淡了生死,已经麻木了。”
“真吵!”顺风向弹了弹烟灰,向阳撇了他一眼,“帮我给老夫人请个好点的护工!”
“晓得了!”凌远看了看腕表,摆手:“没什么事,早点回病房,我还有个会,走人了。”
却不知,此时病房里、
凌小柔接到老夫人受伤的电话,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身齐透视修身并存的连衣裙,让她的身材若隐若现,唯独脚上那双细高跟,在寂静的病房区显得尤为唐突。
刺耳的声音,让还未进门的向阳,面色更加阴黑,握紧门柄时手背隐隐透着暴突的青筋,那佛挡杀佛的气息再现。
“谁允许你来的?出去!”他冰冷至极的说。
“……我,少爷,我熬了鸡汤,给,给老夫人和温欣补补身子。”自那夜车库后,这是凌小柔第一次见到向阳。
触及到属于他的一切,她的身材瞬间热了,那夜痛苦而又撩人的感觉再现。她咬唇,随着视线内那双皮鞋步步前进,不受控制的后退。
脑袋差点低到尘埃里,她很想告诉他,那夜她靠什么熬过来,可面对阴沉的他,所有的准备仿佛瞬间烟消云散了。
“小阳,你这是做什么,是我让小柔来的,她没有恶意。”老夫人刚要张嘴再说什么,被孙子一个凛冽的目光击退了回去。
晨光里,只见向阳拿起桌上的鸡汤,在凌小柔一脸欣喜的表情下,嗖的一声,顺手扔到窗外,落地的声音像刀子一样扣着凌小柔自尊。
老夫人的表情很不好,孙子这是在打她的脸。
即使她叫凌小柔来还有些别的含义,但她还是感觉脸上无兴,以至于当即摸着额头,“你……小阳,你这是要气死奶奶吗?”
抽了口气,刚要说头痛,这时向阳不轻不淡的来了句:“依奶奶的病情,看来推迟半年的活动不够,这样吧,我让刘海把您一年内的活动全部取消吧,毕竟活动仅仅只是活动,随时都可以能与并预约,但生命只有一次!”
不理会老夫人同样铁青的脸,向阳直接拿手机拨给了刘海,那边很快给了答复。那句‘已处理妥当’让老夫人面色苍白。
而向阳的话并未因此而结束,他笑得冰冷:“既然奶奶这么喜欢凌小姐,那么从现在开始,凌小姐你在向氏的工作,暂时调整为陪护,你没有异议吧!”
“没有,没有。”她怎么会有异议呢,只要能靠他近一些,做什么都无所谓。
“那好,既然奶奶有陪护,那再让玉姐照顾您的饮食,回头孙伯伯上班,我让他给奶奶换一间更舒适的病房!”
口气一如之前的通知,不是强硬的命令和征求,这才老夫人想插话都难。
凌小柔张嘴刚要道谢,这时向阳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陪护不是职装上班,在这里穿高跟鞋最极其不知廉耻的行为!”
鼻腔一酸,凌小柔本能的踢掉鞋子,“少爷,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老夫人喜欢香水,脂粉也免了,她有季节性哮喘!”
一连两句话,说得凌小柔恨不得钻进地洞,老夫人轻咳了两声,向阳却开了门板,一双凛冽的目子,直扫凌小柔。
那含义很清楚,要她走。
泪水在捡起鞋子,赤脚迈步的时候,滴滴滑落。她哽咽道:“老夫人,我下午再来看您。”
“好好,小柔啊,你别难过,小阳就是这个性子,嘴巴厉害心不坏,他……”
“奶奶,桌上有早餐!”言下之意,你该闭嘴了!
出了内门,来到外间的客厅,凌小柔再三犹豫,她吸气:“少爷。难道您就那么讨厌我?就算我们做不成恋人,但我们自小在一起长大,至少算是朋友吧?您就是这样羞辱朋友的?”
“羞辱?”向阳冰冷无情的笑了:“你穿成这样,难道不是找辱吗?再者,我从未把你当朋友看!”
“从未当我是朋友?哈哈!”直到这一刻,凌小柔才发现自己多么的自以为是!
她以为可以退出男女关系,继续以站在朋友的角度,却不想竟然朋友都不是,她笑了,笑得凄凉而又含泪:“我知道,你是因为温欣的事情而恨我,但是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那样做?我还不是为了帮你!”
“帮我?”
“对!就是帮你!当时老爷子说向家的子嗣谁先产子,谁就是拥有向氏的继承权,老爷子病危,而你和温欣一夜后,她说她姨妈日子过了!所以我才会那样做,我求你感激,不求你回报,可是你为什么要恨我?你知道在车库的那夜我怎么过的吗?我用洗车的水压来缓解身体的不适,向阳!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吗?有向阳,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我凌小柔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她温欣有什么好?”
“继续!”向阳饶有兴趣的笑笑。
“……我!”
“你什么,说啊,不是很委屈吗?一次性的说完!”似鹰目的眼,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凛冽,宽厚的背也跟着释放冰冷的气息。
憋气,凌小柔只感觉胸口像憋了一团莫名的气体,让她再也无法隐忍下去!
她吧的一声,把手里的鞋子扔在地上,套上去。看着那抹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她深深吸了口气,不顾一生的奔上去,却在伸手拥抱的瞬间被躲开了。
挫败感,让她哭笑不得:“少爷,温欣只不过是一个杨伟不要的……”
啪!一个极重耳光下去,向阳阴鸷至极的开口:“滚!趁我不想杀人之前,立刻滚!”
“少爷!”凌小柔悟着脸,“你从不动手打女人,但是你因为温欣已经两次打我了,向阳!你无情无义!我说错了什么?她!温欣早就被杨伟玩了,就你还愚蠢的拿她当宝,你……”
话没说完,眼前光亮一暗,再抬头脖颈已然被狠狠的捏住。呼吸瞬间变得极度困难,她吃力的扒着向阳的大手,发现根本徒劳无功。
最后,她放弃了挣扎,含泪闭眼 :“捏吧,捏死我算了,能死在你手里,我凌小柔含笑九泉了!”
“凌小柔,今天看在容妈的份上,最后一次放过你!”缩了缩眸了,向阳冷笑:“从今以后,不要再 让我看见你!”手腕用力,啪的一声,直接将她摔地上,“滚!”
哐啷一声,向阳站在原地没动,但他知道是凌小柔离开了,看了眼内门窗帘后那暗藏的身影,他阔步向前,推门而入,“奶奶,都听到了?”
“小阳,你就算不喜欢小柔,你也不该那样对她,毕竟她那样做也是为你着想嘛, 她……”
“我那样对她,都是您逼的!”意味深长的扫一眼,转而越过老夫人来到温欣床前,暗淡的坐了下来,抚摸着她柔软的发,掏手机给王峰去了条‘盯紧凌小柔’的信息,便趴在床边不再言语,气得门后的老夫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
出了病房,凌小柔乘电梯,来到天台。
看着沐浴在日光里的帝都,她长长舒了口气,手指仍有些颤抖的滑开手机解锁键,从通讯录里找出刘律师的号码拨过去:“刘律师吗?我是凌小柔。”
刘律师很耐烦:“不认识!”
“向芸,向芸您总该认识吧!”察觉对方没挂电话,凌小柔松了口气:“是她让我联系您的,刘律师方便见一面吗?”
“方便,怎么不方便,”刘律师醉意十足的笑:“误入红尘酒吧,只要你敢来!”
第129章 她是不会饶过我!可是她却早知道我的心思!
“呕!”
狼狈的逃出红尘酒吧,凌小柔扶着路灯杆大吐特吐,她真没想过刘律师竟然如此卑鄙,居然借着醉酒想非礼她。还说什么她像向芸?
哪里像了?
越想越恶心,她双手环肩膀,随便擦了两把嘴角,低头看了眼身上这件梦幻半透的裙子,耳边不由又想起向阳那冰冷绝情的声音,深深吸了口气!
她不会罢休,绝对不罢休!既然刘律师不肯跟季成海联手。那么她自己来!
想到这里招手拦车直接回公车,人事部一定有季丹的联系方式。
巧合的,她赶到向氏时还差五分钟下班,季丹的电话轻而易举的查到,电话那头很吵,好像举什么聚会,吵嚷着只听季丹说:“凌小柔,是你啊,你来!我把我家的地址发给你!”
刚挂了电话,短信提示音便响起,按地址赶到时,才知道是季丹25岁的生日。
凌小柔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却见一身大红装的季丹,心情很好的大笑:“怎么。同事一场,都到家了,难道不想进来喝口喜酒?”
“……我没准备生日礼物,我……”凌小柔抱歉的说。
“哎呀,你来了就好,反正我爹地不在,进来我们一起嗨啊!”说着,季丹直接拉凌小柔进门。
人并不是很多,差不多有二三十个好友,一组一团的各自扎堆庆祝,或许是从前在公司跟季丹交流的少,突来的热情令凌小柔有些无法接受。对季丹递过来的葡萄酒。她本能的去拒绝。
“我不能喝酒,真的,不能再喝了。”刚才在酒吧,陪那个老不死的刘律师,差不多喝子大半瓶,再喝下去她就找不到北了。
“小柔,你什么意思?是你给我电话,然后我让你来了,你竟然拒我面子?怎么着?我的酒不如你家少爷好喝?”季丹有些不同意,明明一身的酒味,还敢不喝?再说了,送上门的女人……
“……那好吧!”凌小柔尴尬的笑笑。接过季丹递来的酒杯。
酒,只要喝了第一口,第一杯,再想推掉第二杯,第三杯,可以用难于上青天来形容。特别在季丹软硬兼备的前提,不多会凌小柔就喝多了,醉醺醺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对此。季丹不动声色的笑笑 :“小柔,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patty还没结束,要不你先去客房躺会儿?
“不了,既然你爸爸不在家,我改天再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季丹缩了缩眸子,“爸爸?”
难怪今天的凌小柔和以往不同,原来打扮的如此媚是找她老爸啊!哈哈,她眼珠子一转,对拥人招了招手,贴嘴说了些什么,最后亲昵的挽着凌小柔的胳膊:“我爸爸一会就回来了,先扶你上楼休息。”
“不,季丹,帮我叫辆计程车,我回去还有事儿。”凌小柔晃了晃脑袋,胃里越来越难受了。
“有什么事比安全更重要啊,只睡半小时,等你醒醒酒,我马上派司机把你送回去!再怎么样都是同事一场,难道你还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季丹挑了挑眉,笑道:“我又不是喜欢女人,真是!”
“看你说到哪,哪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凌小柔再推辞就显得太客气了,再说她的确找季成海有事要谈。
上次季丹在医院受委屈被温欣欺负的事情,她非常清晰,季家一定会跟她合作。
想到这里,她也就不再推辞:“那,那麻烦你了。”憋气忍住想吐的冲动,凌小柔吸深了几口气,心想下次再也不要喝这么多了。
“麻烦什么。”对佣人招了招手,季丹笑得诡异:“小柔,我让阿妹扶上去,我还有朋友在,我先去招呼她们,回头你休息差不多我再让人送你。”
“嗯。好的。”没多想,凌小柔就在阿妹的搀扶下上了楼。
房间很整洁,貌似有张大床,她从来没喝这么多酒,意识有些混乱的就爬在床,隐约间,她听阿妹说:“凌小姐,这是醒酒的……”休找找亡。
当即心下一暖,季丹这人还真不错,想得很周倒。喝完她说了声谢谢便倒头就睡,完全没发现,在阿妹前脚出门,后脚就进来一个庞大的身影。
季成海是接到女儿的电话,丢了美容中心的臭娘们赶回来的。早在之前去向家时,他就相中容妈的这个女儿。
点了老夫人几次,被她给敷衍过去了,今天既然送上门来了,他何来拒绝之说?再说,现在小姑娘不都喜欢大腕吗?他又不差!
用句外面那些骚娘们的话,他季成海就是钻石石王老五!关了门,上了暗锁,急切的拉下所有的窗帘。最后他边走边脱,进卧室之前,把头顶的水晶灯彻底调亮。
他要好好看看这个水嫩的小女人,在他身下是何等的俊俏。
“小-美人,我来了。”因为体重的原因,季成海上床的时候,原本昏睡的凌小柔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她醉眼朦胧的睁开眼,“啊,你,你是谁,出去,出去,出去!”喊着叫着,不顾一切的抓起身边的东西,去打去赶。
这样的动作,对于200斤的季成海来说,只是挠痒痒。
他呵呵的笑笑:“小柔,我是成海啊,季成海!乖乖的。只要你跟了我,我一定让你做全帝都最幸福的女人!”说着他一把抓过小柔手里的枕头,伸嘴就下去。
“呕!”季成海是什么,向阳又是什么,这一生除了了向阳,她就没想过别的男人,特别是季成海那一身的肥肉,突然近距离的贴过来,怎么看怎么恶心!所所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凌小柔本能的吐了。
“臭娘们,居然敢吐老子?”要不是得知她来了,他也不会丢掉美容院那个骚狐狸!
就这么想着,季成海很容易的就拽住凌小柔的腿,果真不愧是年轻啊,单单这一摸,都能捏出水来,他手稍微用力。
这边,凌小柔就疼得皱眉。
“季董,我今天找你是有重的事情要谈,是关于向阳的!”
闻言,季成海冷笑,他是杀猪起家不错,但不要把他当傻子,女人只要睡过以后,就算不同意也会同意,更何况女儿还帮他……
他都和等不急药效发作,然后好好的疼一疼她。
“小-美人,你说,你想跟我谈什么。”看着那若隐若现的薄纱,季成海有了反应。
眼里的欲望跟着直白的暴露出来,这让凌小柔发自内心的害怕,特别是她的身体热,好热,很像撕开衣服,又或许是透透气。
她缩着身子,后退一步,“季董,你,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我热!”季成海搓了搓手掌,一张肥胖的脸上,露面猥琐的笑,她的反应他再清楚不过,药效开始了,他得靠近啊!
“别过来,你别过来!”凌小柔立马退后,并拿别一个枕头挡在胸前,使劲的晃了晃木脑袋,“如果你再向前多走一步,我立马撞死在这里!”
“烈女啊!”他最喜欢烈的,以他的经验来看,烈的女人,越猛。季成海舔-了舔嘴角,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凌小柔,你现在热不热?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闻言,凌小柔心底慌乱了,季成海每一个问句,她都想,她热!她渴!她……看到洗手间,她忽然有了主意。
“我只想上厕所!”声音说出口之后,她才发现有多么的暗沙和妩-媚,她吸了口气,怯生生的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男人。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肥膘都在颤抖,完全跟向阳不能相提并论!却不知她的小心思又怎么能逃过季成海的眼。
“想上厕所,好啊!”说着,指了指身后的那扇门,“快去!”
说罢,他假装不理会的转身,就在凌小柔放松警惕,然后快步奔向洗手间时。他猛得转身,直接一把抱住,“好香,好香啊!小柔,你用什么香水?”
“放开,放开我,季成海,你这个畜生!老夫人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你!”
“是,她是不会饶过我!可是她却早知道我的心思!”
在季成海眼里,一百斤的凌小柔,就像个小猪仔,随便咬,随便折腾,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几百斤的成年猪,他不用两下就撂倒,还跑了她!
“季成海!我有向阳的把柄!”就在被按下去的瞬间,凌小柔迫不及待的亮出底牌,这样的反应惹得季成海哈哈大笑,他抱着怀里的女人不放,邪笑:“你有什么把柄啊,边做边说,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反正他早晚都要处理向阳的嘛!
凌小柔不断的躲避他的贼手,“季董,你先放了,不然我算死,也不会告诉你!”
“想死你就死吧!”他要定了!
第130章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想死就死吧!”季成海势在必得。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楞头傻小子,钱不装进自己的口袋里,永远都不是自己的。这是他多年经商积攒的根本。同样对女人而言也是如此!
近在咫尺说得天花烂坠吃不到嘴里,永远都是屁,所以今天别说凌小柔知道向阳的把柄,就算她拿整个向家来换,那也要先达到目的再说!
他向来不信口头承诺,也就不管地面硬不硬的问题,直接抱着凌小柔就往地上按!
边按边撕着她的衣服:“如果你敢咬舌自尽。我先奸后截,直接把你掺入猪肉里一起卖掉!”
“你!人渣!”明明是愤怒,可声音里却带着媚。
这让凌小柔呼吸一紧,却正是因为这个动作。她早上特意选的这件轻纱裙在季成海的手里就像破布一样,大手一拉,胸前就破了。
再一拉,一掀,她感觉后背凉凉的躺在地面上。
处于本能她去踢,腿却不知为什么软软的没有半丝力气,不但如此后背的肌肤在接触地面时,莫名的给她一种快-感,就像那夜王峰给她药后……突然间,凌小柔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个叫阿妹的给她的根本不是什么清醒!!!
“季成海!你这个人渣。强-奸犯,我要杀了你!我……”
不等后面再说什么,突然眼前闪过什么东西,紧接着嘴里就是一种恶臭的味道。
想都不想的,她扬手就是一巴掌,却不想季成海虽然看似很胖,但身后却很敏捷,他就像拎鸟一样,很轻松的用扯断的轻纱缠住她的手腕,然后反剪了。
那一刻,凌小柔拼命的挣扎,她想喊天喊地。可是回应她的却是季成海得意的笑。
他说:“凌小柔,我告诉你,你的来意我很清醒,而我想要的你应该也清醒!今天不管你跟不跟我合作,你这个人我都要定了!”
自从那年无意看到刚洗完澡出来的她,他就想 !今天终于可以梦想成真了!
撇了眼流泪却脸颊绯红的女人,季成海粗中细的说:“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放心,我会温柔的, 一会办完之后,我们再商量合作的事情!”
“季成海,我诅咒你生下孩子没屁-眼!断子绝孙。我……”话还没说完,只听嘶啦一声,她的轻纱裙被毁得一干二净,不但如此她竟然还是贴合他!大脑明明清醒,但身体却像不是她,去凑向那令人恶心的肥肉!嘴里被塞了什么衣服,她只能呜咽的乱喊。
或许是季成海仁慈,又或许是他喜欢听女人叫。总之在扯光她时,竟然拿开她嘴里的东西,那个瞬间,她不顾一切的拼命大喊:“救命,来人啊,救……”明明用力喊出来的声音,却你在叫。
“喊啊,怎么不喊了?”季成海居高临下的看着绯红的女人。
越喊他越兴奋,兴奋得他竟然有点不舍得就这么闯过去了,忽然手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猛得挺身向前。
“啊!”
一声娇的呼疼,眼角的泪水,瞬间滑落。
伴随着季成海的动作,她所有的挣扎和努力,仿佛在突来的撕裂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脑更是一片空白,莫名有好像有什么人在噼里啪啦的放鞭炮,好长一段时间里,凌小柔就像一个没有反应的木偶。脑中像卡片了,来来回回的荡漾着‘完了,完了’这个两个字,却不知她突然的安静和放弃挣扎,让季成海如鱼得水。
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眼前,随他索取和使用!他怎么不激动?
就算不爱,就算像死鱼,那又如何?美容院的那些骚娘们,是爱他是有反应,可是他看着虚!还没开始行动,就啊啊嗯嗯,要不是有需要,他真想踹下去,那像眼前的这位啊,果然不愧在豪门长大的人,紧得狠,让他忽然找到了二春!
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原本没什么反应的身体竟然开始动了,季成海当即大喜,他粗鲁的擦着小柔的脸上的泪水。
喘气承诺,“小乖乖,只要你跟了我,想要什么有什么愿望,我都会满足你!”
“我要向阳,我要嫁给他,你也会满足吗?”
承受不住冲击,说到最后凌小柔几乎都喊了起来,报复的心理让她稍稍畅快了些,却怎么都没想到,季成海既然不生气,反而抱起她,“好!只要你让我满意了,天一亮我就去找向阳的麻烦,万一有孩子了那更好,直接让他喜当爹!”
季成海这个老狐狸,好像能猜透她心里想什么,边动着边说:“随便虏过来一夜,让你俩睡在一起,不就什么都有,不过前提你要听我的话!”
“季成海,你这个畜生!”愤怒中,凌小柔又打又咬,可是出口气所有的悲愤全部化为增添动力的吟,偏偏这样的反应,让季成海冲动再冲动,整个床体也跟着咯吱咯吱的响……
***
温欣再醒来,是在一种巨痛中。
小腹有一种剧烈的下坠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生生的脱离她的身体,她不由得叫了一声,入眼便看到向阳紧张而又疲惫的样子。
他急切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医生,医生!”
“向,向阳,孩子……“又是一阵钻心抽痛,她咬唇本能握紧双手,却发现不知何时,她早已经将他的胳膊捏破,红色的血水渗透纯白色的衬衣,在这一刻,怎么看怎么凄凉!
有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惊呼的说:“孩子保不住了,马上准备手术。”
闻言,泪顺间滑落。
她自信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却在此时模糊了双眼,她看不清那个紧握着她,给她力量的男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但眉心处却凉凉的有液体划过,那是他的泪吗?
酸楚瞬间扩散,她吸气,撑起所有的坚强,笑给他看:“以后,还会有的。”
乍听到这句话,向阳眼圈更红了。
从下午开始,她就隐隐的在流血,那时他就有一种不好感觉,却没想到这一刻来临的时候,竟然如此的痛。
他窒息:“温欣,不怕,不怕,我就在你身边!你还有我!”对,孩子没了,他还有她,而她同样还有他!
“不好了,麻药没有了!”跑进来的护士慌张的说。
“什么?你说麻药没有了?你竟敢告诉我麻烦没了?”
愤怒的那一刻,向阳恨不得揪起小护士的肩膀,狂狠狠的质问她,为什么会没有了,却不想一双软湿的手更快的拉住了他。
温欣努力的笑着:“没事,没有了就没有了吧!”
“可是……”
“别可是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普通的麻药对我来说根本没用,我只能用进口丙泊酚。”打断向阳的话,温欣对小护士笑笑:“来吧,推我进手术室吧!”这几句话说出来,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在怎样的疼痛,怎样的隐忍下,才看似平缓的吐出。
最初疼痛的感觉,十几分钟一次,可就这么会,已经缩短到四五分钟,一次更比一次痛,一次更多一次来得猛烈。
终于把向阳赶出手术室时,她疼得再也无法忍受,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有温热的液体哗哗的流出,医生动手的时候,冰凉的机械进入她的体内,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稍微的颤抖都会引发她的抽搐。
那疼是温欣这一生都没有试过的绞痛,特别在没有麻药,她视线只能盯着头顶时,那种剥离的撕痛,更加清晰而刻骨。
手背一阵抽痛,紧接着有护士喊:“滞留针鼓了!
是啊,在极度的疼痛下,她只能握拳,只能让指甲捏入掌心,用其他部位的疼痛来缓解小腹,突然一阵特别强烈的撕裂,她听到医生说:“出来!”休找乐弟。
出来了?她的孩子,就……这么出来了?
身体根本没给她过多的时间悲痛,紧接着好像有更大的东西来回的吸着什么,疼痛的声音更是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冒出来。
只听医生重重的叹了口气,惋惜的说,“可惜了,太可惜了,是个男孩子!你忍着点,接下来给你做清宫手术!“
“我……啊!”好疼!原本她以为刚才的撕裂已经很疼,跟现在的清宫比起来差远了。
她紧紧的抓着床单来抵御一次次的清理,口腔里咸而腥的味道,让她想哭又想笑,医生很尽职,一次次的生怕会遗漏多余的淤血。
而她同样,咬牙忍受着,就在她差不多支持不住的时候,终于听到医生说:“好了!”
她抖了抖没有知觉的嘴角,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无力而苍白的说:“医生,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静静的躺着,静静的感受那未出生就离开的孩子……
而站在手术室外的向阳,在从医生嘴里听到这句话时,他的心狠狠的疼了,为这个仅仅不到三月大的孩子,更为手术台上的女人!
他能想象,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她身心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发誓从现在这一刻起,再不准任何人欺负她!他定给她最耀眼而又无限的疼爱。
那双本就阴鸷的眸子,在红了眼圈后,像染过鲜血一样令人后怕。
王峰闻风赶来时,刚好看到自家少爷这一幕,他瞬间就猜到结果,转而后退了两步,直接掏手机给看守所的朋友去电话:
第131章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挂了电话,021很快透过层层关系网,接到最新的生意。
猫狗各有道,同样他的生存也是别具一格。替某些有势有钱的人出气。便是他的业务之意,莫名的一想到杨伟那愤怒而又抓狂却只能隐忍的小模样,他又开始骚-动了。
算起来,自住院回来,他就没再找过他,要不是刚好生意上门,他倒是差点把这么块货色给遗忘了。
趁夜叫了两伴。卷粽子般的夹着杨伟就去了隐蔽的地方,一盆冷水下去,杨伟如梦惊醒。看见这几个人,他身体本能的发抖。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按刘律师的意思,他的伤还不够重,还达不到保外救医的等级,或许这就是个好机会,一心救残了,杨伟胆子也大了。
摸了把脸上的水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直接站起来,自上到下的凉意让他禁不住颤抖了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身上的囚衣被脱光了!睡前他明明记得没脱---那杯水。那杯水有问题,该死的!休农布圾。
“021,你真特么的让我恶心,我……”话还没说完,不知道是谁踹了一脚,一个踉跄他直接呈大字型趴在地上了,地面很硬隔得他全身都在痛。突然手背传来一阵钻心的压痛感,他咬牙:“021!你们这群败类!有种,有种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021冷笑了一声,那踩着杨伟手背的脚猛得用力一碾。在杨伟痛叫的同时,他晃了晃手里冷白的工具,一把用勺子打磨而成的锐刀。手起刀落,一刺而下,他笑得诡异:“038,有人要你记住今夜是个特别的日子!”
“啊!”利器穿破皮肉后,像钝了一样,左右晃了下,杨伟因为承受不住钻心的疼惨叫了一声,“向阳,你这个混蛋!一定是你!一定是你!021! 我-艹你全家,我……”刚想握紧另只没受伤的手,却不想再次被踩住!
那一刻,他疯狂的挣扎!
他要借着这次机会。把自己弄残,可这些魔鬼仿佛清楚他的意图,完全不给他机会,腿被握住的瞬间,头顶再次传来021那来自地狱的声音:
“038,你想得到保外救医的机会?告诉你,死了这么心吧!”
抛开他不允许之外,还有他的生意在。没了杨伟他会少收入很多很多的钱,这么大一群人,养起来也是要花许多钱的!
嗖的一声,拨出利器,021对同伴说:“你,去看看他十根指头,哪根有特殊的标记!”
“左手无名指,有烫伤!”同伴检查完说道。
“好,那就从无名指开始,一天一根!”
杨伟还在消化这句话的含义,猛得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后,只感觉脸颊一热,好像有什么喷到脸上,再看左手!那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没了,没了!
嗡嗡,杨伟整个大脑都在卡片,气血上升间,他拼尽所有的力气:“021,我和你拼了!”
不等站起来,背后又是一脚,再次,他再一次狼狈的趴在地上。
对此,021嫌弃的笑笑,抬脚在杨伟的脸上踩了两下,然后把断肢装进袋子,皮笑肉不笑的问同伴:“他都这样了,今天晚上你们还有没有兴趣?”
一同伴笑得猥琐:“怎么没有,免费的不玩白不玩!”
话刚落,杨伟只感觉腿被握住,不等反抗,腿一分,夜风猛吹,颤抖的同时再次被侵了,而近在咫尺的021也跟着开始脱衣。
那一刻,头顶的月光,特别皎洁,皎洁的就像十五的圆月。
恍惚间,他脑中不由得闪出那年中秋节,他和温欣的第一次拥吻,异味刺鼻间,大脑中温欣的样子越加清楚明了。
刻骨以及羞辱的记忆远远近近的吞噬着他的理智,他发狠的去咬,喉结再次被捏住,只要一喘息会疼,而021的动作却是上下滚翻!
那时,他狰狞的怒吼:“混蛋!你们这群魔鬼,我……唔……”所有的怒吼,再次被淹没,021享受之余,冷笑着拍打着杨伟的脸。
一口唾沫吐上去,“038,好好的听话,不然接下来两天你会更加痛苦!”他接到的任务,可是一天一根手指!
很长时间,在解决完之后,021按约定好的地点,放好对方需要的东西后哼着小曲阔步离开。翌日中午,断肢则是几经波折,最后以特殊的形状出现在向芸的午饭中!
“啊!”
雪白雪白的米饭里,突然露出一抹红,她吓得瞪大了眼,却因为极度饥饿扔掉盒饭的动作顿了顿,右手颤抖的拨了两下,瞬间那本就不好的脸瞬间惨白。
“啊啊!”
两声极度恐惧后的惨叫后,狭小的审讯室像故意又是不经意的回荡了两声。她捧着盒饭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片刻惊骇后,她口目皆呆的瞪着眼,机械的说:”来人!来人!”
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两名穿警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怎么?想清楚了?”
“你们……”向芸咽了咽气,竭力让自己冷静:“我要见我的律师!”泛着泪花的眼角,情不自禁的再次看向盒饭,那刺目的红和颗颗白米饭间,掺杂的东西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这是一种另类的惩罚吗?吸了口气,刚想开口这时只听警员说:看来我们之前跟你讲的话,都是白讲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让你饿一饿,再清醒清醒!”
“不,不要!”向芸本能的握紧盒饭,她急切而又激动的说:“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但前提是……我要吃饭!”
原本向芸的条件是见让刘律师,可忽然看见一次筷子,她有了新的主意。低头含泪扒了两口气饭,趁警员不注意,猛得刺向脖颈处的大动脉。
液体流出来的瞬间,她笑了, 只要去了医院,她就有方法联系刘律师,只是那刚扬起的笑,却因为警员接下来一句话,瞬间僵住了。
“快,叫狱医,犯人畏罪自杀了!”
本就有罪,再加上一句畏罪自杀,再叫狱医来,向芸的小动作,笑得王峰前昂后合,即使是这样躺在床上的温欣,只是动了动嘴角,“你们去忙吧,我累了再睡会儿。”说罢,翻身背对了过去。
一直到有脚步声离开,她这才怔怔的起身,却不想对上一双探究的眸子,她一时语塞,有些结巴的“……你,你公司不忙?”
“温欣,你过来。”他不勉强她,只是招了招手,等待她的回应。
好在温换只是顿了顿,转而下床,脚踩着地毯走了过来,这样的动作让向阳暗暗松了口气,自手术之后,很多的时候,她都在发呆。
完全没了以前那个不肯低头,牙尖嘴利的样子。
对孩子,他知道在她心里是一个结,对他而言何尝不是?可不等他开导什么,走到跟前并窝在他怀里的女人主动发音了。
“向阳,你要是忙就忙吧,对于向芸和杨伟的事情,我知道你是想哄我开心,只是有些事情,伤感是必然的,再给我两天。”
更准确的来说,她并不只是伤感,还有考虑一些事情。
比如:护士长手里的那件衣服,以及老爷子在死前,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再比如她不经意的试探过向阳,对爸爸的事情,看他的表情是迷茫的,这样推算的话或许是上一辈的恩怨!
猛得脑中闪过苏阿姨的影子,她圈住他的脖子,不等她开口,却听向阳说:“温欣,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
第132章 只要你生的,男女都好!
“……无论做什么,你都会陪?”温欣不确定的问。
点了点头,向阳一脸坚定:“无论去哪,无论做什么!”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让温欣不由得心酸。
她忍住哽咽的冲动,问他:“为什么,向阳,为什么?”难道就不怕她利用,不怕她伤害么?
向阳握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胸前,最后移动心脏的位置。“感觉到了什么?”
“……心跳。”隔着一层衬衣,她的手掌能感觉到他心跳的频率,情不自禁的她也跟跟上他的频率,忽然想起一句话,相爱本就是两个身子一个条心,她欣喜万千,激动的张了张嘴,“向阳,你是爱我的吗?”紧张的尾音里,颤抖而又忐忑,她越过了喜欢,直接问爱,会不会太唐突?在这个刚刚流-产过后的日子,会不会给他威胁的感觉?
看她紧张。他笑了,反问她:“那么,我给你的感觉,给你的行动,让你感觉到是爱,还是不爱?”
“……我,”她语塞了。
“温欣,你想哭吗?”他一眼看穿她的伪装。
“……”她惊讶的抬头,却见他眼里尽是真诚,她咬唇:“……我可以吗?”是压抑又或是悲痛、愤怒以及连日以来的委屈,在他溺宠的点头下,泪水瞬间打湿眼框。
为那个孩子。又或是为亲人,总之她由一开始的呜咽,变为嚎啕大哭,鼻涕口水的毫不客气的抹到他的衬衣上。
她双手圈住着他他的脖子,不等下步举动,他早已经猜透她的想法那般,直接公主抱起,然后绕过小茶机,靠着沙发坐下。
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哭,他勾嘴笑笑:“……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
“……向,向阳。你,你还没告诉我,你爱不爱啊!”索性丢脸丢到家了,她直接厚着脸皮问他,就像被张烨绑走的那夜,她问他喜欢一样,厚颜无耻的逼问。
如果这次他再敷衍过去,温欣发誓。自此后她封口不提。可她万万没想到,向阳居然可怜兮兮的来了句:“爱,爱好了吗?”
“讨厌,这算什么答案? ”还是敷衍!她撅着嘴。
用一双哭红了的眼,去瞪他,这时中指一凉,朦胧的视线里,一枚闪着圣洁之光的戒指套了里去。
看着她那双仍挂着泪,却尽是惊喜欢的眼,向阳挑眉明知故问:“怎么?不是鹅子蛋,看不上眼?不喜欢啊?”休农记技。
“对!不喜欢!都说向家有钱,结婚这么久了,没婚戒不说,好不容易送一回,还不是鹅子蛋?”她撇了撇嘴,表示非常不满意。
“那好,不喜欢,我就丢掉!”
他做势去取,她立马像护宝贝似的藏在身后,“不行!送出去的东西,哪有丢掉的道理?”
戒指的大小,刚好适合她手指不说,特别是戒指和肌肤接触的地方,明显有个位置温度比较低,这说明,指环内有乾坤!---那是她很早之前就相中的戒指,钻石别具一心的藏在指环,暗语就是藏在心底的挚爱。
那是她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后来再找这本杂志却没有了,原来是是被他偷走了!
“向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笑,自然而出。
“知道什么?”向阳暗暗舒了口气,三天了,终于看到她笑了,终于又看到她羞涩的样子。握住她的肩膀,他一脸认真:“温欣,抬头,看着我,我有话要告诉你!”
又来!有什么话,该说说,该讲讲,非要看着他?不等她牢骚完,那放在肩膀处的大手,顺着脖颈, 擦过耳垂便捧住她的脸。
咫尺间,他还是那么自负的笑,她瞪眼,他忽然变得温柔。
“温欣,我不确我是不是爱上你,但看到你拧眉,我会不开心,看到你落泪,我会郁闷,看你被欺负,我就不不淡定,我……”
“那是因为,我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任何不能欺负,欺负你的女人,等于你脸上无光,对不?”
她瞪眼!切!自负的男人,明明就是喜欢,就是爱了,还不承认!胆心鬼,温欣抽了抽嘴角,学着他的样子挑起他的下巴,如女王般的命令:“向阳,你听着,我不但喜欢你,而且还爱你!”
说完之后,温欣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连忙解释:“那什么,我……”刚才是堵气的气话。
辩解的话,根本没有机会说出,他的唇就落了下来,鼻碰鼻的瞬间,她在他眼里看到黯狡,她握拳想打,被反被压在沙发上。
只听他说:“宝贝儿,为夫知道你喜欢,知道爱了。”说着,含上她小巧的耳-垂咬,身下的她如记忆中的那般,轻-颤了。
他滑向细滑的颈间,亲吻的同时,留下一枚属于他的印记。
感觉到他的手,正在缓缓的下移,温欣及时阻止,“不行!”
他坏坏地一笑:“什么不行?”
“就是,就是那个不行,医生说要一个月,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伏在胸前的人在抖,更准确的来说在笑,猛得,她脸颊不由得红了,“向阳!你明知我的意思,你还故意问!”
“不问我怎么知道,老婆大人的不行,是指什么?”见她开心了,向阳也不再逗了,起身,扶她坐好,从小茶机底部摸出保温盒,“乌鸡汤应该差不多不烫了,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说话间,打开并倒了一碗,喂之前,吹吹,这才送到温欣嘴边:“乖乖的喝!”
“这汤……”她刚想问他是谁做的,却见握勺的食指明显有一处红肿。
鼻腔酸涩再现,她装作不习惯被人喂的样子,不客气的夺过来,试了试温度直接对着碗喝了起来,有泪掉到汤里,她一并吞下。汤的味道很甜,甜得暖心。
这个自负的男人,居然会给她下厨煲汤,下厨不是很顺吗?为什么会烫到手?上次烧鱼的时候,边占着她便宜边身手熟练的样子呢?
“欣丫头,奶奶来看你了。”
老夫人?温欣本能的看向阳,却忘记眼框还水水的,惹得老夫人一惊一呼的,一副教训孙子的样子,说:“呀,小阳,你是不是欺负欣丫头了?她怎么就哭了 ?”
对此,向阳好像没听到一般,只是忙着他手里的事情---接过温欣手里的碗,然后抽纸替她擦净嘴角后,再面对老夫人时,那张俊脸只剩下深沉如海的冷淡。
他说:“只要奶奶不提从前的事,她的泪只会是甜而不是苦!”
一句话,堵住老夫人的来意,她尴尬的笑笑:“这混账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都说了些什么?”坐到温欣跟前,拉着她的手:“欣丫头,身体怎么样?好点没有?恶-露没了吧!”
说起这个问题,温欣不由得脸颊一热:“还好,还好!”
这三天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是那男人亲力亲为,就连那里日常清理,都被他霸道的宣战了,她……
或许是感觉到她尴尬,那站在窗台前的男人,掏出手机拨出去,打破这一刻的寂静:“王峰,你现在马上来医院,少奶奶该出院了。”
“……出院?”老夫人羡慕嫉妒恨的看了一眼,“这才几天,你们还年轻,咱们家又不缺这个钱,再住院观察两天,奶奶一个人也寂寞。”
“奶奶,住院这个东西,难道还有常来常往?再说,她只是清宫,又不是生孩子!”
闻言,老夫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孙子看似简单的两句,却句句带着质问,他还在怪她,怪向芸让他失去做父亲的机会。
可是女人流-产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哪个女人一生不流三两个孩子?但坐牢却就不一样了!那是一身的污点,是刻在身上的洗都洗不掉的烙印!
想到这里,老夫人决定在温欣身上寻找突破口,她拍着温欣的手背,笑:“是啊,只是清宫而已,欣丫头,别难过,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但……”
“奶奶,欣儿记住了!孩子,我和向阳终还会有孩子的,”打断老夫人的话,温欣起身笑着说:“奶奶,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
“只要你生的,男女都好!”
打断她的是他,那个半靠在窗台前,双眼炙热的男人。想到他言语下的前提,她脸一红,有些落荒而逃的说:“奶奶,您先坐啊,我先收拾收拾东西。”
老夫人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只是想让她放过向芸,又有谁放过她那无辜的孩子?一个还没来得及睁眼看世界的孩子,招谁惹谁了?而她又招谁惹谁了?
一次次的陷害,难道仅仅只因为她是向阳的妻子吗?还是看她隐忍求全,个个当她是软柿子捏?
“呵呵,看到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老夫人起身,离开前,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眼温欣,“欣丫头,我听人说,你找容妈?有什么事吗?”
“……我?”温欣惊讶的抬头:“我没找容妈,奶奶,你听谁说我找容妈?”
“这样啊,或许是奶奶记错了吧!”老夫人装作头痛的样子,捏着太阳穴,摇头说:“人老了,就是容易记混,哎!说到老啊,容妈的确是向宅的老人,但再老都没有我这个老太婆老!”说着转身离开病房。
“是我找容妈!”向阳眸子缩了缩,“奶奶,您软禁容妈就不怕被举报?非法囚禁?”
第133章 有其母,必有其女?
“什么非法囚禁啊?”老夫人惊讶的转身,不解的说:“小阳,你在说什么,奶奶怎么听不懂?”
“不明白?”向阳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奶奶不明白就算了。我只是有些好奇,容妈怎么就不见了, 我还等着她的老眼听响呢,这凌小柔也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不见,不但不见她找,反而天天想着怎么勾引男人。真是……”
向阳摇了摇头,“难道有其母,必有其女?”
“什么!向阳,你都胡说八道乱讲了些什么?”老夫人用新换的拐杖,用力敲打的地面,看了眼收拾东西的温欣,最后对孙子说:“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出去多不方便,有话就直说咯,反正欣丫头又不是外人!您说对不对!”
说着,向阳调皮的眨了眨眼,顿时老夫人更愤怒了,只是在她掩去慌乱,刚要发怒的时候。向阳笑了笑双手插兜走出病房。
那懒惰的背影,明明看起来随意,却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朦胧。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只有五岁的孙子,那个常常饥饿也也不会开口求人的孙子,成长了,长大了,竟像他父样一样,为了自己的女人,不顾一切的付出!
那个温欣有什么好?
住拐杖,她一步步的来到天台,风吹起银色的长发。迷失她原本就花心的眼。
逆光里,老夫人看着孙子欣长的身形,那宽厚的背,让她再度想起尘封多年的忘事。那年小她20岁的妹妹,来到家里,就在老宅的露台大胆的勾引向天。
她愤怒交加,趁黑把妹妹交给容妈去处理,却不想一年后,她突然找上门,说什么孩子是向天,那一刻她笑了。
骄傲如她,怎么可能相信那个女孩是向天的?在妹妹死后。不管是或否,她刺了青,然后命人把女孩送走,却不想第二天她就高烧不上。
一连烧了五天,最后被一个僧人所救,破解的方法竟是在妹妹坟前承诺,好好对那个女孩,那年她55岁。一个半身子入土,从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却破天荒的信了。
奇迹在寻找女孩开始,她的烧就退了,只是结果却是那女孩死了。
25年以来,妹妹和那个女孩的影子,时不时的都会出现,在梦里,在她清修的时候,如影随形,却怎么都不想到,忽然有天那个刺青再度出现。
而且在孙子发来的照片里出现了,后来,她知道了刺青的主人就是凌小柔!
而凌小柔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却怎么都没想到,在警局救她出来后,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骗局!是妹妹和容妈的骗局!
凌小柔根本和向天没有一点关系,她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可就是这么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却整整折磨了她25年!
每一个梦魔的开始,都是妹妹,都是这个让她高烧不断五天之久的女孩,就是因为她们,她和向天的感彻底走到尽头。
自从妹妹去世的25年里,她每天清心寡欲的念着佛,憎恨羞背叛她的人,傲气的不肯听向天的所有解释,直到他临死,她才意识到悔悟,才想着去补偿,可上天根本不给机会。
向天走了,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就走了,临了临了还惦念着妹妹的名字,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愤怒?曾经爱有多深,那么现在痛就有多深!特别在面前这个酷似向天的孙子身上,看着他对温欣的宠,她竟能联想到向天和妹妹。
更加特别的是,向阳竟然在寻找容妈!那一刻,她更加无法淡定了,他想做什么,他们又想做什么?无数个黑夜里,安天青想透了,这是妹妹临死前对她的诅咒啊!
她诅咒着,长命百岁,孤独终老!
看,现在不正应验了这句话吗?唯一跟她一条心的女儿,竟是收养,而孙子却对那个有妹妹影子的女人,宠爱有加。
安天青知道,那是妹妹安天华残留在世界的意念,是她对她的诅咒,是诅咒!所以从温欣出现开始,她就不喜欢她!
她就排斥外加很想折磨她!可越排斥越折磨,原本不在意的孙子,竟然越来越在意了,那时她更恨更怒了!
越看孙子的背影,安天青越生气!
愤怒中她举起手里的拐杖,对着孙子的就打:“我打,我打,我打死你这个贱人,安天华!我打死你,我要让你永远不能投胎,让你和向天永远不能在一起!”
“奶奶!”出其不易的受了一拐杖后,向阳瞬间跳开。
他试图阻止,却不想奶奶像被什么附体了一样,力气极大。那浑浊不清的眸子,闪着他从来没见过的愤怒和深恨,仿佛他不是她的孙子,而是永生不可原谅的仇人!
他边躲边打电话给凌远:“远,快,带麻醉师来天台,我奶奶情绪不对!”
“向天,你又犯糊涂了,你不认识我是谁了吗?我是天青啊,你的小青青,我不是天华!”
安天青喘了两口气,大脑不知为什么嗡嗡的响个不停,眼前的景物也是远远近近的看不清楚,但是她知道站在面前的人,是向天!是向家的当家人,向老爷!
她扔掉拐杖奔过去,可刚走了两步,向天竟然躲开了,他又在躲她,整整25年了,自从妹妹死后,他就有意的躲她, 为什么,为什么?
她愤怒的质问:“向天,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贱人,我告诉你,凌小柔根本不是你女儿,她只是容妈收养的一个野种!向天华那个贱人,居然用一个野种,整整折磨了我25年,你说她狠不狠?她竟然和容妈一起骗了25年,所以向天华该死,容妈也该死!你说对不对?你告诉我,她们是不是通通该死?”
说到最后,安天青直接吼了起来,因为愤怒,就连自己靠在护栏边缘都没发现,向阳只好压低声音,伪装成爷爷的样子。
他引导她,远离危险,“天,天青?容妈……她死了?”
“向天,你终于肯理我了。”老夫人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愤怒而又得意的说:“对,她死了,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她这个大骗子,居然竟骗我,说什么天华的女儿已经死了,到最后我才发现,亲手养大的孩子,居然就是最恨的人,所以她该死!
我把她关在地窖里,无论她怎么求怎么认错,我就是不给她吃的,我要饿死她!只是她太能熬了,我饿了她半个月才咽气,向天,你知道她咽气的时候,说什么吗?哈哈!她竟然说她喜欢你,要带你一起走!哈哈!我……”休何尽亡。
最后的话,老夫人还没说完,早已经跟向阳递好眼色的麻醉师,趁着她情绪激动并疏忽时,一针扎下去,扶住老夫人后,麻醉师安慰向阳。
“你不用太担心了,老夫人可能是精神上受到刺激了,再加上长时间压抑导致的幻觉和感知出现综合障碍,具体病因,回头检查出结果后,再告诉你。”
“好,麻烦你了。”向阳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奶奶的拐杖,摸了摸额头对凌远道谢:“兄弟,谢谢你了,要不然我一个还真搞不定!”
“不用谢,通常这类病人,受到刺激后,别说你一个人,就是三四个你能制服那都算幸运!”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凌远有些不确定的说:“刚才接你电话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有人进了温欣的病房!那背影……”
凌远刚想回忆那个一闪而过却怎么都想不起的背影,这时手里突然多了件硬物,他低头一看竟是老夫人的拐杖。
“喂,向阳,你……”
“交给我奶奶,回头她有什么情况,发邮件给我!”向阳说着,转身离开天台。
***
病房里,听到敲门声,温欣以为是向阳回来了,头也没抬的说:“没锁,进来吧!”
刚想取笑他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这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让她惊讶的抬头,几乎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人是谁,“苏,苏阿姨!”
“我有那么老吗?”苏晓不悦挑着浓浓的烟熏状,“你托我找的人,找到了,不过……”
第134章 少爷是个好男人!
“不过怎么了,苏阿姨,你说!”
因为激动,温欣紧张的抓住苏晓的手。意识到这样做有些失礼,她连忙松开,抱歉的说:“对不起,苏阿姨,我……我有点紧张。”
半年没有妈妈的信息,天知道她此时此刻,多么的迫不及待。多么希望苏晓下秒就说妈妈的下落。可偏偏苏晓非但不说,反而拧高了眉头,非常不悦的看了看她床头的牌子。
最后一脸黑线的问:“喂,木头,你过来!你告诉我‘妇幼普’,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你那里得病了?”
“……”温欣一时没反应过来。
“果真是木头,傻了吧唧的笨木头,最近不是有很多新婚夫妇得什么夫妻病吗?你跟我家宝贝,该不会也……”
“苏阿姨!你,你都说了些什么!”从天台急刻跑下来,听出苏晓的声音,向阳松气的同时,又被她口无遮拦的话给雷到了,真不知道向来温婉的母亲怎么就跟她成了死党。抿唇:“她……她流产了,是我没保护好!”
“什么?你没保护好?宝贝,你跟我开玩笑吧,你黑段几了?在你手下会出意外?”苏晓瞪大了眼,那特浓的烟熏状下,长长的睫毛看起来尤为突出,“这是几个意思?敢情我这个做干奶奶直接从怀孕跳到流产了?宝贝,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们向家那群假面兽心的老女人搞得?”
“苏阿姨!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想起那天的事情,向阳心里就像被猫抓了,火辣辣的疼,“对了。托你找的人,是不是有消息了?”
“切!”苏晓冷哼一声:“宝贝,我告诉你,我苏晓既然能找人,也能查事!木头肚子里孩子,那是你的亲骨肉,成!你不告诉我可以,回头我就让他们去查,等我查出是谁,等着!”休何岁技。
多年以来,好友受的委屈,她忍了也就算了。凭什么那帮死女人还敢欺负她的宝贝!苏晓是个火爆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说查就查,立马掏手机要打电话!
一看这样的情况,向阳抿了抿嘴,按下苏晓的手,“算了。别查了,还是我告诉你吧!”有些人,有些事,明明是关心,可再回忆起来,都是揭开的伤疤,很痛。
在向阳解说的时候,温欣才知道她晕倒后,竟发生那么多事。
她深深吸了口气,对苏晓笑笑:“苏阿姨,我还是想先知道关于我妈妈的下落。”孩子都已经这样了,都已经成定局了,再感伤都要面前现实!就像陈婷来看她时说的那样,或许她和这个孩子无缘。
“……那好吧!”苏晓闷了一肚子气,这口气闷气回来头她是非找人清算不可!
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印花便条,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温欣:“你是宝贝的女人,有些事我就不瞒你了,这是查到的地址,具体她现在生活的怎么样,我虽然没亲眼去看,但听人说,她现在生活的很好,只是……”
“只是怎样!”温欣激动的握拳。
紧张和不安让她身体控制不住的轻颤,只觉着肩膀一沉,紧接着便被某人揽进怀里。脑袋跟着被按在他胸前,那噗通噗通的心跳就在耳窝处。
莫名的心安后,她听到他便暗哑的说:“只要活着便好,苏阿姨 ,你接着说!”
他的怀,很暖,他的动作无言的宣誓着:不怕,有他在。
莫名的,他是她的力量,他是她的无坚不摧后盾,所以无论苏晓带来的结果有多糟糕,对她来说,她都会勇敢的去接受。
只听苏晓说:“她头部受伤了,可能会忘记一些事。”
舒气,温欣笑:“那就好,不管她是不是还记得我,记得我和弟弟,只要……她过得好,那就好!”
眼框不期然间再次湿润,她扒在他怀里,热泪一串串的落下。
对这个消息她明明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就是禁不住的下落,哽咽中,她勾着他的脖子,泪眼朦胧的说:“我要去,我要去找她,我现在就要去!”
擦着她脸颊处的泪,向阳蹙眉:“不行!你身体现在还没恢复,不能去!”
“……向阳,”她是必须要去的。
向阳叹了气,妥协:“好吧,就算去,那也要办护照!”
她破涕而笑,“那好,护照下来,我立马就出国!”去找妈妈,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去听听她这半年以来的经历,去告诉妈妈,她这半年以来的经历,以及……眼前的他。
“好了,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哭鼻子了,王峰在楼下呢,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对啊,是该回家了,可刚回家屁股还没坐热,被突来的电话就把向阳叫走了,清姐是向阳离开前,给她提前找好的月嫂。
虽然温欣强调了好多遍,可以照顾自己,但向阳还是固执的找了月嫂,而且还是金牌月嫂,即便她只是小产,可流程完全按生产的孕妇来走。
这不,刚过5点,清姐便送来了月子餐,“少奶奶,少爷交代,您要全部吃光,不然他要扣我薪水了!”
“我只是小产而已!”温欣瞪眼,抗议盯着白花花的鸡汤,心想,这是养肥的节奏吗?
“少爷还说,他不嫌弃您胖!”清姐严格按照向阳的交代来说,嘴角却因为温欣的表情而不禁笑了。
“!!知道了!”温欣忿忿的呼气,心里却是暖暖的,甜甜的。
窗外夜色渐黑,星星都开始眨眼了,温欣困困的抬头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他怎么还没回来?拿手机刚要问,这时家里的座机响了。
是王峰来电,说向阳不回来了,要她早点休息。
第一次,第一次她失落了。整个晚上兴致勃勃的心,跟着毫无生机,就连跟前的屏幕正在着播放着大火的跑男,看着时下最热门的冰晨恋,她都提不起多少兴趣。
因为小产刚过,暂时不能泡澡,她草草的冲洗了下,恹恹的爬到床上,伸手---宽大的床,很空荡。
蜷缩着身子,她拉过一侧的枕头,很没形象的抱在怀里,闭眼出现在脑海的却是某人的影子。思念像发疯的海,着魔的糖球,令她猛得坐了起来。
窗外一片漆黑,整个帝都在夜色的笼罩下,朦胧而又神秘,而她却不停的想着他。
早上醒来的时候,脑袋有些晕晕的,好像有点鼻塞,清姐给她煮了姜汤,喝完后又混混沉沉的睡着了,再醒过来是清姐叫的。
“少奶奶,您该吃午饭了。”
“哦!”她挠了挠乱糟糟的发,简单的洗漱后,用过午饭,实在无聊跑到向阳的书房,这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进他的书房。
暗色系列的装饰,很容易让人联系到,那张旋转椅的主人,日常不苟工作时的严谨,背后的书架涉及面很广,看得温欣有些眼花缭乱。
随便挑了两本书,转而大胆的坐在旋转椅上,书面里铅字都写了什么,表达些什么,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最后索性开了电脑,继续打发无聊的时间。
或许是清姐猜到了什么,在温欣无聊得快发要发疯时,敲门送来了一堆零食,她说:“少奶奶,这些都是我刚去商场买的,日期是新鲜的,您可以放心吃,我……”清姐搓着手掌,看来有些紧张,“晚餐我都给您准备好了,您到时候热一下就可以,少奶奶,我……我想请个假可以吗?”
“哦,好啊!”温欣笑笑。
道谢后,清姐离开没多久,又返回来,手里却多了几张光盘,温欣蹙眉:“清姐,你这是……?”
“少奶奶,您如果无聊的话,可以看看这张片子,对您没有坏处的。”清姐吸了口气,看起来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温欣完全迷糊了。
“反正,反正您看看就知道了!”放下光盘,清姐又补充了句:“少爷是个好男人,您可一定要抓紧,加油!”
“……”还加油?还好男人,看着清姐离开的背影,温欣更加迷糊了。随便挑了其中一张光盘丢进去,很快屏幕上弹出播放的提示。
没多想,她动了动鼠标,直接播放,缓冲的瞬间她不禁有些好奇的拧眉,想象着清姐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她更加好奇了。她倒要看看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还对她没坏处?
突然屏幕一闪,紧接着画面晃了晃,温欣移动了两下鼠标直接点了‘全屏’,赫然间那屏幕的内容惊得瞪大了眼。
面红耳赤的刚想关闭,这时房门猛得被推开,不等看清来人是谁,这时原本鸦雀无声的视频突然响起一阵恩恩啊啊的声音……
第135章 巨囧,脸儿红。
那声音,嗯嗯又啊啊,啊啊又恩恩,她的脸在看清来人时。红了绿,绿了紫,最后反应过来时手忙脚 更乱了。
清姐的零食,清姐的奶茶,呼啦一下子全部像长了腿,阻碍着她握鼠标,奶茶也跟着全部倒在键盘上。
“…… 那什么。我……”越紧张越乱,越乱越出问题,视频不但没关,反而现场一片混乱。
这时一双干净而又整洁的手,握住了她的慌乱,一时间,她就像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一样不敢抬头,好在那双手的主人,直接断了电源,没了囧人的声音和令人难以启齿的画面,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急切的解释:“安律师,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家里的月嫂,她看我无聊然后给我的。我开始并不知道内容,刚打开然后你就来了,真的。”
“你认为我是怎么想象的?”安辰苦笑。
“……我。”尴尬,尴尬,真是丢死人了,如果来人是向阳,或许……温欣有种拍脑,扶额狂汗的冲动,她连忙岔开话题,笑问:“安律师,您怎么突然来了?有事吗?”
“恩,有事!”抬手刚要清理桌面。视线不期间看到‘闺房之乐’这几个大字,瞬间眸底闪过一抹深痛,他黯然失魂的转身:“带你办护照,五分钟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五分钟?
这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啊,在温欣记忆里,安辰一个儒雅而又风度翩翩,虽然很多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至少不应该这么冷,她说错了什么?
是的,换好衣服带上资料再见到安辰后,温欣确定自己是得罪他了。因为他脸更黑了。
那张不亚于向阳俊俏的脸,此时阴沉的好像暴风雨来临那般,很明显的挂着着‘生人勿进’几个大字,以至于她都不好意思打开车门了。
正当她想坐到后排时,安辰下车了。
打开副驾驶的位置,不由得的推她进去,并横跨大半个身子,只为帮她扣好安全带。陌生的男性气息令温欣很是不适。
车子发动的瞬间。她打破沉默:“安律师,如果您没空的话,我可以自己去的。”
“你去至少要等一个月。”
“……那你带我,就快了?”温欣没心没肺的问,转见开车的男人吸了口气,张嘴要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双目直视前方,一时间,车里又静了,正当温欣坐立难安时,安辰终于说话了:“向阳遇到一些麻烦,暂时脱不开身。”
“哦!”难怪他昨夜没回家呢,她追着继续问:“他遇到了什么麻烦?是不是向芸?”不对!如果是向芸找向阳麻烦,那这会忙的应该是安辰,转而她再问:“是不是向氏出问题了?”
换车道前,安辰看了眼温欣,赞赏的说:“你还是那么聪明。”
闻言,温欣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在大使馆就到了。
在熟人的带领下,办理各种证明的确很快,就算缺少什么资料,工作人员也只是笑着说:“安律师可以回头再补!”
温欣感激的对安辰笑笑,不等说话,这时工作人员又说:“安律师,你女朋友好漂亮,你们去柏林该不会是渡蜜月吧!”
“我们不是……”
“是!是去渡蜜月!”
安辰不但打断她的话,还握紧她的手,那一刻,温欣不由得瞪大了眼,刚要抽手,却听安辰压低声音说:“不要回头,跟我配合下,有人在偷拍。”说着,还亲密的理了理她耳边的发。
第一时间温欣想到的便是向阳,那个家伙如果看到照片,他会怎么想?
却在这时,工作人员笑笑说:“安律师,好了,审请已经提交上去了,三天后护照会寄到您的事务所。记得到时候给我们准备喜糖哦!”
“那是肯定的。”
他拉着她,准确的说,是他硬拽着她的手,一直到离开使馆大厅,温欣不悦的摔开,“安律师,我需要一个解释!”
“上车。”她生气,他却笑了,主动打开车门,声线极度温柔的说。
“解释,安律师,我要一个解释!”她不懂,她和向阳明明结婚了,为什么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还会误以为她是安辰的女朋友,难道……
看着刚坐进车的安辰,温欣突然严肃的问:“安律师,难道我和向阳的婚姻关系不存在?”
闻言,安辰暗吸了口气,那握住方向盘的手再度紧了紧,“就这么紧张?
“安律师,难道我不该紧张吗?”
“叫我安辰!”扣好安全带,安辰发动车子。
“ok!ok!安辰就安辰!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婚后没几天,她很清楚的记得,向阳说过结婚证已经办了,刚才她所带的资料中虽然没有结婚证,但安辰带过来的资料中却有!
就这样,那工作人员还误会?还有他居然还要她配合!想着她就不悦的来了句:“安律师,你要知道,有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
“……我有欺负你吗?”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后,向阳轻轻飘飘的说。
“你!”温欣皱眉,忽然意识到她不该跟一个律师争辩什么。
她吸气,调整心态后,转而换话题:“安律师,我们认识?”她指的是上次他的手机屏保,长这么大温欣很确信自己一没失忆,二没断片,但那照片哪里的?
沉默,又是沉默,温欣忽然有些受不了安辰的这种死寂,完全不如向阳那自负的样子来得轻快自在,猛得车子咯吱一声,停了。
“陪我吃饭,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话落,他开门上车,透过反光镜他看到车里的女人极度不情愿的下车,并重重叹了口气。
她说:“好!希望安律师说到做到!”
“……好!”她头也不回的转身,徒留他站在原地苦笑。
菜,很快上齐了。
如果说,刚才温欣只是因为安辰手机里的照片而怀疑,他们是不是认识,那么这一刻,她更加质疑了,因为她从未点餐,每道菜却都是她喜爱的。
现实的社会如果解释成心灵有灵犀,那就是骗鬼!可温欣问的时候,安辰居然当真这么回答,这让她越加被动。
看了看面前神色正常的男人,温欣一时不想多说什么,却听他说:“今天我生日。”
“……”温欣怔了怔,想到刚才自己那不友善的态度,她面上不禁有些尴尬。
再怎么样他都是不顾生日,然后陪她去弄护照,这样一来,她该感谢才对啊,吸气,温欣以水代酒,歉意的笑笑:“安律师,我不知道你生日,刚才我……”休页叨亡。
“如果你提前知道,会怎样?”
一句话,堵得温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或许是感觉她的尴尬,原本一脸认真的安辰忽然笑了。
“跟你开玩笑了,看你这么紧张,算了!告诉你吧!刚才在大使馆那是因为一早我就知道有人跟踪,是向胜贤的人! ”
“你明知跟踪的人是向胜贤,还故意让他误会!”温欣蹙眉,有种想哭的冲动。
“对!就是让他误会,就是假假真真,让他自己去判断。”眯了眯眼,安辰意味深长的压低声音:“前两天,有人进了我的事务所,事后我发现,老爷子的遗嘱有翻动的痕迹,我猜想应该是他的人!”
“……为什么?”温欣更不懂了,“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但跟向阳就有关系了!向胜贤之前质疑过遗产的真实性!”说到这里,安辰顿了顿,抽了张湿纸递给给温欣,示意她擦擦嘴角的菜渍,继续解释道:“如果说之前,向胜贤猜疑我和向阳串通修改遗嘱的话,那么现在他又会质疑,我和你有私情!或许我会为了情,会大胆的修改遗嘱,而且他向来谨慎小心,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出手,所以……”
“所以,在质疑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趁向阳遇到麻烦的时候落井下石,主动暴露自己,对吗?”温欣问的紧张而迫切,心底对安辰五味杂品。
“呵呵,都说你是聪明的!”垂眸,敛去眼底的痛,再抬头,安辰已经恢复那个优雅而不易相处的大律师:“时间不早了,你吃好了吗?”
“好了好了。”心情仿佛瞬间轻快了,她深深吸了口气,“安辰,你能不能告诉我,向阳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
路上她问了几次,都被安辰忽略了,难道……她拧眉刚想拎包跟上去,余光好像看到了谁,不禁抬头多看了一眼---季成海?
不说她对季成海的记忆有多深,单单那身200斤的体重,望人群里一看,太显眼了!可偏偏他身边跟的女人,那副小鸟依人怎么看怎么像怕人,不但全程低着头,还时不时的压低帽檐,一前一后的进了快捷酒店,那感觉就像---就是偷情!
第136章 原来还是你!
安辰说了些什么,温欣好像听到,又好像没听到,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季成海和那个戴帽的女人身上。那背影好像在那里见过,却怎么记不得是谁,特别那娇小的身形外加轻-盈的步伐,一看就知道是有舞蹈功底的人。
她---快捷酒店。
猛得,温欣有了主意,她拉住安辰打开车门的手,挤眉弄眼的说:“不如我们去对面开个房间,休息一下下?”
乍听这句话。安辰手指紧了紧,“你确定?”
“确定啊,刚才你不是说误导向胜贤吗?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就一误到底?”
说着,温欣便厚脸皮的拽安辰过马路,完全没发现那张看似毫无波澜的俊脸,在得知她的意图时快速掩饰的羞涩和淡淡的失落.
她感激的笑笑:“嘻嘻,安律师,刚才谢谢你啊!”
在这个认脸的社会,果然便捷酒店的服务台对她这种没权没势力的人理都不理,但对安辰却就不一样了,大律师证一摆,立马查出季成海的房号。
再在他隔壁开房,更加不是难事。在安辰那意味深长的眸色下。温欣抽了抽嘴角,解释的说:“上次跟他有点不愉快,所以……”
“不用解释了,想做什么那就做吧!”
这话,让温欣想到向阳那句‘想去那,我陪你’暖暖的,很贴心。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刚要寻找两房间最贴近的地方,这时手腕一紧,只见安辰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算了,还是我来吧。你把电脑取出来,待机 。”
“……”温欣还在消化安辰的含义,却见他从公文包里拿了什么出来。很小像纽扣,然后脱了外套,丢给她,一跃就站到窗台处,最后在两房间处通的空调口摸了两把,再眨眼,他已经走了过来,整个过程看得她目呆皆呆。
“安律师,你搞侦探?”
“你以为律师只是简单的上诉?出庭?”安辰扯了两把领带,从吃惊的女人手里拿过笔记本。不禁开始暗赞自己的习惯。
或许是工作需要又或许是个人爱好,他习惯随身携带什么以备不时之要,不然这会还真的只能最笨拙的穿线法了。
温欣倒了两杯水,感激的递过去,她有些好奇的看着安辰,只见他那双可以跟向阳媲美的手,正在黑色的键盘上飞快的舞动,不多屏幕里好像出现类似音控的东西。
她吃惊连连的问:“安律师。你……”
“安辰!”安辰无奈的再提醒!
“好吧,安辰,你……”不等她问,安辰已经递过蓝牙耳机,示意她戴上。
很快隔壁的声音便清晰的传了进来,她不可思议的对安辰竖了大拇指,“太厉害了。”原来窃听设备就是这样搞定的。
吱吱啦啦的一声,温欣感觉安辰好像在调大小,一开始声音远远近近的,很不是很清楚:“成刚,我真的受不了,这种日子战战兢兢的,每天都像在坐牢,你带我走好不好?随便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那个大宅子,那就是个监狱!呜呜……”
一声哭泣后,耳机里又传出男人的声音:“好了,好了。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之前不是约好吗?向家在帝都那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再熬两年等老夫人走了,你就是女主人,如果现在我带你走了,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成刚,我不意的,这些年我多少也有积蓄,你带我走吧,他根本不就是人!你看看,他就是个畜生,是个虐-待狂,高兴的时候把我当人看,不高兴的时候,他就……他就……成刚,我想通了,什么荣华富贵都是假的,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才真,而且我,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孩子?我?”男人的声音听起粗狂而又惊讶,与此同时女人哭泣的声音仿佛更大了,“当然是你的了,在他回来之前有的,不是你的难道还是他的?成刚,你嫌弃了?”
“不是我嫌弃你,而是你现在离开很不理智,你这样……听清楚了没有,我还有事,还是老规矩,我先走,回头你再出去。”
“成刚,抱抱,人家要抱抱……”
耳机里很清晰的接吻和喘息的声音,温欣本能的摘掉,她来到窗台前深吸了口气,回想着刚才的对话,虽然不是很长,但信息量却是很惊人。
明明是季成海开的房间,那女人居然口声的叫成刚?还有向家---温欣回想着向家所有的女眷,最后脑中不由得闪出白静的影子。
那身形和声音,听起来很像,难道!
她猛得转身,恰巧对上安辰若有所思的眼神,不等她说话,便听到安辰冷硬的说:“我送你回去!”说着,将笔记本装公文包,然后拎起外套就走。
“安律师,安辰,安辰。”见他挑眉,温欣连忙换了称呼。抽嘴心想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拉了接安辰的衣袖,伸手借钱:“五十块,有没有?我那个忘记带钱包了,回头开房和这五十,我一并还你。”
安辰眯眼:“你不回去?”
“……我想再等等。”她想等等看,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白静,还有那个叫成刚的男人,是不是她之前看走了眼,错认了。
“不行!你必须跟我一起离开!”说罢,将公文包导手,又像之前那样,强行将温欣拽进车里,只听砰的一声,车门关上的同时,被他锁了起来。
温欣有些生气:“安辰,你什么意思?就算你是向阳的好友,但你也没有权力管我!限制我的自由!”
“就算你确定了会怎样?”安辰蹙眉反问:“你想举报?拆穿?还是将消息卖给报社?”
一连三个问题直接把温欣问住了,她闷着气,回到新城别墅,洗过澡后竟在沙发歪睡了。
再醒过天色已然渐黑,看着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的房间,忽然特别想念那个自负的男人,不知道他现在忙完了没有。
捏着手机滑开解锁,然后又锁定,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找出向阳的号码时,她又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忿忿不平的抓起遥控器,翻来覆去的没有一个让她感兴趣的节目,思绪却是乱七八糟的纷飞。
吸了口气,最后拿平板查询妈妈所在地的风土人情,不知过了多久,肚子咕噜咕噜的开始抗议了,她抿嘴丢掉平板,去厨房找吃的。
入眼便看到冰箱醒目的位置贴着清姐留下的字条:大意是她明天早上回来,晚餐在冰箱,热一下就好。
鸡汤,有鸡汤,温欣有些小女生心思的轻-咬手指,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一圈,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飞快的梳洗换衣然后拎鸡汤出门。
***
向氏。
“向总,许久不见,您还是这么勤奋,废寝忘食的。”
季丹轻笑走进办公室,理了理波浪般的长发,走近办公桌,看着痴恋了已久的男人,更加英俊帅气,她心花怒放,大胆的将双手半撑在办公桌。
前倾身子,极具妖的嗲气:“向阳,人家都约你几次了,难道你还要拒绝?这可不是绅士作风哦!”
“绅士?”向阳面色冰冷的挑眉,直接拿起话机,“刘海,你给我死进来!”
“不用找刘海了,他被我支走了!”索性-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季丹也豁出去了,她直接按掉向阳的通话,“向阳,虽然我比你小几岁,但至少我们也算一起长大的,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我卖个消息给你,怎样?”
“不需要,出去!”向阳讥笑着补充:“在我还给你脸的前提下!”
“向阳!”季丹跺脚,拉开跟前的椅子坐下:“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话我不妨跟你明说,就目前你遇到的问题,整个帝都也就我爸爸能帮了,你究竟明不明白?难道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吗?向阳,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不好?”
向阳视线自屏幕移开,漫不经心的端起跟前的咖啡,“想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季丹撅嘴,“那个温欣有什么好?惹事生非不说,在商场上她根本帮不了你什么,向阳,你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道选择谁才是对你最有帮助吗?”
事业对所有男人来说是最重要的,在女人和事业面前,每个人男人迟早都会妥协,温欣就算是向阳的心头爱,她早晚都得出局!
想到这里,季丹情不自禁的笑了,可嘴角刚弯了一半,猛得脸颊一热,瞬间有什么液体流下来,她低头一看,花容失色的怒了。
“向阳,你太过分了,你!你竟然把咖啡波在我身上?你还是男人吗?你……”
“一杯咖啡就受不了?”向阳皮笑肉不笑的挑眉,像沾了什么细菌似的丢掉咖啡杯,然后抽湿巾反复擦手:“半分钟,如果你还在我眼前晃,那么就不止是咖啡这么简单了!季丹,你该了解我的性子,别说向氏目前遇到一点点危机,就算它夸了又如何?”
“你!”季丹狼狈擦了两下,正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向阳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余光好像看到一抹倩丽的影子,她忽然莞尔一笑,“是是,我明白,你向来视钱财如粪土,可是你想过了没有,温欣当初选择嫁给你,难道不是看中了向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没了向氏你以为她还会义无反顾的跟你?”休名页血。
说话间,借着擦咖啡渍的动作,嘶啦一声,腰身处的拉链一开,抹胸裙直接滑落,三-点式尽显的瞬间温欣刚好抬头。
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虽然只能看到向阳的背影,但那女人的外形却是一清二楚,性-感的波发以及隐约可见的傲人,大长的腿就那么赤果果的暴露。心痛在这一刻招呼都没不打的便狠狠抽-搐,泪水跟着模糊的视线……
而刘海匆匆赶来,第一眼先看到温欣,再一眼就是办公室的祼女,他暗道一声糟糕,连忙上前解释:“少奶奶,您误会了,那个女人,她就是个神经病,她刚才居然……”
=“刘海!别说了!”不再看那令人心痛的画面,温欣将手里的保温桶交给刘海:“一会他们忙完了,把这个交给你们总经理。”说罢,转身离开。
曾几何,那个坚强不怕的温欣,竟然不敢推门去质问,竟然没有勇气进去如最初的那般泰若自如,去说一句‘向总,你们继续,需要掐表计时吗?’
笑,好冷。
***
办公室内,啪的一声,季丹闭眼等来的不是巴掌,而是大开的窗帘。
她本能的护胸:“向阳,你……你太过分了!”装作愤怒的样子,借着下蹲去看角落里的温欣,果然如她想象的那样,人没了。
尽管向阳看都没看她一眼,但这一刻,她也是高兴的,忍着内心的愉悦,大大方方的捡起抹胸裙套上,离开前她说:“向阳,我的联系方式你知道,我等着你联系我的那天。”不出两天,走头无路的人,铁定会上门,到时候……
本就得意的季丹,在转身看到刘海手里的保温桶时,更加得意了,她压低声音在经过刘海时轻蔑的笑笑:“狗东西,看清楚谁才是你未来的女主人,下次如果再敢拦着我,就不单单是非礼这么简单了!”
想到刚才差点被当做流氓抓走,刘海就怒,他瞪眼:“无耻的女人!真不要脸!”话落,刚要进办公室,这时季丹腰身一扭,只听稀里哗啦的一阵,刘海手里的保温桶不但掉在地上,里面的汤汤水水跟着全部洒了出来。
那一刻,刘海恨不得撕烂季丹身上的衣服,然后直接将她丢出去,顾忌向氏目前的困境他忍了,却正是这个心思,让季丹更加得意。
温欣!流了产的你,本小姐倒要看看,这下你再拿什么跟我争!向阳迟早都是我季丹的男人!
一想到两天后,走头无路的向阳会上门找爸爸帮忙,她这心里就别提有多么乐了,踩着十几寸的高跟鞋,那扭动腰肢的动作更加摇摆了,只是她得意万分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大厅迎面对面非但没离开,而像女王一样堵上来的温欣。
她眯了眯眼,看清自电梯出来的女人,原来在向阳办公室脱光光的女人,竟然还是之前那个脸厚的套子小姐!
第137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哟,这不是刚才那位给丈夫送鸡汤的温欣吗?怎么着,眼袋这么重?哭了?”一想到刚才把温欣气走的情景,季丹这心里就乐开了花。
她踩着恨天高最新款的鞋子刚妖-娆的转身。正想取笑时,脚下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滑,只听噗通一声,整个人大咧咧的坐在地上。
手一摸地面潮而湿-滑,她瞬间就明白了,一定是这个贱人捣鬼了!
踢掉鞋子。她直接赤脚站起来,刚想继续俯视,这才发现没了鞋子,她竟比温欣矮,忿忿的重新再登上,她用鼻孔冷哼一声:“老女人!”。
对女人最大的打击就是年龄,就是无敌的青春,当初温欣和向阳结婚时,她就看资料了,这女人居然整整比她大两岁,所以在她面前,温欣就是老女人!
这么想着,再看温欣因为流产没怎么恢复的脸色,她更乐:“温欣。这下你不成了老女人,还成了残花败柳了,笑死我,哈哈!”
“老女人?”温欣环胸,上下扫了两眼季丹平庸的身材,她叹了口气:“套子小姐,虽然很久不见,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木瓜牛奶该吃吃,该喝喝,不然就这副排骨身子,脱-光了也就如此。我刚才自动空时间给你。我以为以我老公的能力,至少折腾你一个多小时,这……”
掏出手机算了算时间,温欣惋惜的说:“前后五分钟不到,照时间来算,套子小姐还是像上次那样,就算脱-光也没勾引成功吗?”
“你!温欣,天下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通常妻子在看到跟老公纠缠不清的女人时,不是都愤怒,都抓狂吗?她怎么还能没心没肺的羞辱!
季丹使劲喘了两口气,插腰瞪眼:“谁说没成功,你。你去的时候,我和向阳都解决完了!哼 !贱人,流-产的时候怎么没疼死你!”
“呵呵,我也在想啊,怎么就没疼死我!”
出了手术室,温欣好像听了一耳朵,说什么货车在飞机场出问题了,当时就想怎么会那么巧。现在想想季丹怎么会知道她流产没有麻药?捣鬼的人是谁---不言而语了!
刚巧有保洁员提着消毒液经过,温欣上前夺过她手里的桶,呼啦对着季丹泼过去:“套子小姐,好好消消毒,清洗一下你身上的骚-味!”
“啊!”季丹感觉有什么丢过来,她本能的拿手挡,不挡不要紧,一挡消毒水顺着脖子瞬间打湿全身,她咬牙:“温欣,你这个泼妇!”
“季丹,我告诉你,波你都是轻!”如果麻药的事真是她捣鬼,她绝不会就这么罢休,当时的有多疼,到现在她还是历历在目,温欣冷言道:“公然勾引有妇之夫,没波你硫酸都是便宜你了,保安!把她给我赶出去!”
“谁敢!我看谁敢赶我!”因为气愤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她嗖的一声打开爱马仕包包,抓了一把红色的钞票,对凑上来的保安一扬:“谁在最快的时间内,给我弄身衣服,这些钱就是谁的,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她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温欣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在得到向阳之前,她先把这个小贱人处理了!
想着,她又扬手抓了一把,“听着,现在向氏遇到麻烦了,不出两天向阳就会找我帮忙,到时候你们的女主人就不是她,而是我季丹!现在谁把她给我赶出去,这些钱就是谁的!如果谁剥她一件衣服,我这里还有钱!”说罢,她扬手又是一把!
今天她就要任性,她就要这群狗眼看看季家的势力,什么叫有钱,什么叫穷酸!她用鼻孔冷冷的哼一声,挑衅的看着温欣。
那表情直白而又明显的写着:姐有钱,姐任性!
“果然爆发户就是不一样!”温欣没想到季丹会来这么一招,索性她直接放弃抵抗,摊手说:“你们谁想发财的,尽管对我动手!”
看出保安们的犹豫,季丹加码:“谁先动手,我当场奖励五千!”话落,人群里开骚-动了 。
有人硬着头皮上前,“少奶奶,得罪了。”五千外加地上的,顶两月的工资,能做好多事!
“等等!”温欣皱眉,脸上凝重:“你确定要帮她?就算我再不济,我现在也能炒你,而两天后发生什么事,谁都难说!”
“别听她的!只要她前脚炒你,后脚我让你进季氏企业,工资是这里的两倍!”
这一刻,钱多钱少季丹已经不在意了,她就是要当众好好羞辱羞辱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嫁给向阳怎么着?拽?有什么可拽的?
一想到上次在医院,她受的屈辱,再加上后面在车里……她恨不得找人轮了这个贱女人!
想到这里,季丹直接把包里所有的现金全拿出来,对迟疑不决的保安,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俩现在的情况你很清楚,我不在意钱,更加不缺钱,我就是想出口恶气,只要你帮了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这些现金全部都属于你,另外私下有什么难处,你都可以找我!”
“季丹,你仗势欺人!”温欣气鼓鼓的发抖,声音里尽是哽咽:“你这个勾引我老公的贱女人,你有钱就了不起了,有钱就可以破坏别人的家庭了,我告诉你你再有钱,我老公也不会跟你走的,你家季家再只手遮天,我就不信没有天理了!”
“天理?”季丹冷笑了。
看保安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心动了,有了支持着她更加趾高气扬了,单手指着温欣:“姓温的,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是天理!钱!钱在谁手里,谁就是天理!
温欣,技不如人你就该认命,谁让你出身卑微呢,我告诉你,要怪只能怪你-妈生你的时候,没找个有钱的爹!不服啊,不服你就得重新投胎!而目前能帮向阳的人,只有我!对他,我势在必得!那谁,你给我上!”
闻言,温欣脸一白,而季丹更张狂,“剥一件衣服,给五千!”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那原本蠢蠢欲动的保安,果真对温欣袭击而来,“少奶奶,我也是没法 !我家里缺钱!”
一句话,季丹差点没笑抽了,今天终于掰回来一局!却不想保安刚靠过去,噗通一声,脸白的温欣居然晕了过去。
“季,季小姐,她晕了,怎么弄?”保安回头问!休名尤圾。
“晕?谁知道是真晕,假晕,拿水波一下啊!”该死的温欣,让你波我,这下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弯笑刚刚上扬,这时只听啪啪啪的一阵闪光灯响。
紧接着有人拿话筒问:“季小姐,我是都市快报的记者,请问是什么让您如此嚣张?公开勾引他人的丈夫,并砸钱如此羞辱人妻,这季总的意思吗?向氏航班餐饮出问题,请问跟季氏有关吗?如果无关的话,那么季小姐此行,是逼婚吗?”
“你胡说八道!”季丹瞪眼,那里来的记者,她就是瞄准了下班,没有几个人,所以才会对温欣发难,这记者是哪里来的!她怒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记者,刚才你拍了多少,把底片给我!不然……”
“不然?不然季小姐想用对付那位温小姐的手段,对我赶尽杀绝吗?”记者无畏的笑笑,不怕死的向前走:“青天白日的季小姐都敢如此胆大妄为,我相信如果私底下,您一定会杀了那位温小姐,以及我!对吗?季小姐,你承认你想灭口吗?”
“你!你断章取义!”对记者的步步逼问,季丹烦了,恼了!她眯眼:“你是那个贱人找出来的对不对?她花多少钱顾你的,我给你双倍!”
见记者不为所动,季丹头大了:“那么你想要几倍?你说!你开价!”
“呵呵,季小姐,这是公然收买吗?”记者打开录像,然后接着说:“就刚才的问题,请季小姐说明一下!”
“说明?说明个狗屁!你看不见?你看不见是她找事?你看不见我身上的衣服?如果不是她这样对我,我怎么会反击?我这就自卫!什么叫自卫你懂吗?”
“哦!季小姐,我刚巧路过,没看见温小姐挑事,倒是看见你在盛气凌人的欺负人!还有底片就算你杀了我,也会让它见报!这是正义,是一个记者应尽的职责!正义是永远不会被邪恶力量打倒的!”
“你!你!”季丹更怒,更气了,她拿手当扇子,不停的扇着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你究竟想怎样!”
说着她四处寻找能砸了录像机的东西,这时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一开,向阳面色凛冽的急匆匆的赶来,入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温欣。
第138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反了!
“温欣!”一声急切的呼唤。
向阳奔过去的同时,脱掉外套罩在女人身上,那张本就沉寂如水的瞬间犹如寒冬的风雪,凛冽而又冰冷。一双如刀似剑的鹰目环视一圈后,语气冰冷至极的怒道:“刘海,把当值的保安全开了!”
“……向总,我们……”保安想解释。
“我们个狗屁!”刘海冲上去,对着将要对温欣动手的那名保安,直接一脚狠狠的踢上去,接着手点着其他几名‘无动于衷’的保安:“开了你们都是轻的。向氏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条狗都赶不出去!”
一听这话,季丹把所有的怒气,全洒在刘海身上。
她纤细的手直接一把巴掌甩上去:“你这个流氓,刚才没把你送警局,是不是张狂的不造姓几?”
“哎哟!”刘海捂着脸,也不跟她争辩,直接走到那名记者跟前:“哥们,你交际面广,有没有遇到不要脸的女人,自己露肉然后诬陷男人非礼啊!要不是有监控做证,我这脸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对了!你明天缺热点吗?我可以免费把视频发你!”
“好啊!前段时间我一同事刚好赶巧拍下一女司机违章并非礼交警的,直接在我们社里爆红了,你把这视频给我的话。说不定我能沾沾光,也红一炮!”
两人一拍即合,气得季丹涨红了红。
可记者到底是记者,早就眼疾手快的认出向阳,不等季丹再寻事,他言词快准狠的挑重点,简要说明了刚才的经过。
最后将话筒瞄准向阳,随即立马采访:“向总,请问您和这位季小姐有不正常关系吗?”
见向阳蹙眉,记者立马转换话题:“那么,向总,这位季小姐是不是拿向氏航线的问题。逼您抛妻保司?作为拥有万名员工的总经理,作为一个男人,你会怎么选择?”休名扔血。
闻言,向阳低头,那酷似万年冰川的脸,在看向温欣时瞬间柔了下来,再抬头又恢复一片死寂冰冷,“有选择的必要吗?”
话筒一换,记者又对向季丹,“季小姐,这一切都是您单方的暗恋吗?你是不是为了勾引有妇夫,利用季氏在食品业的影响力。对向氏进行刁难?”
“胡说八道,我告诉你,说话最好给我注意点,不要以为自己是记者就可以扭曲事实,对刚才的指控,你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季丹警告性的狠狠瞪了一眼,不想跟记者多纠缠,刚要转身离开。这时那名记者不怕死的跟了上去。
“季小姐,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你千万记得收好,不然传票寄错了地,我会错过的!”
知道口才上得不得便宜,季丹头也没回的跺脚离开,一路飙车刚回家,啪的一声,一个响亮亮的巴掌就甩在脸上。
“爸!你凭什么打我?”季丹她捂着脸,含泪质问:“在外面受欺负也就算了,回到家水没喝一口,你上来就打我!你还是不是我亲爸?有你这样当爸的吗?”
“老子不是你亲爸?”一句话,直接把季成海本来愤怒中烧的脸,气是青紫,他挥开膀子,瞪着眼直接不客气的揪起季丹的耳朵:“不争气的东西,老子打你都是轻的!老子叮嘱了你多少遍,沉住气,沉住气,你给老子说!刚才去哪了,都做了些什么!败家的东西!”
“疼疼疼,爸,松手,松手!”季丹被揪得嘶牙咧嘴,捂着耳朵撅嘴委屈的说:“我……我还是不想着强捏的瓜不甜,所以提前找向阳培养感情,谁知道,谁知道……”
想到刚才的事情,季丹就生气,她嘟嘴刚要开口,楼上又传来踹门的声音,她更愤怒:“爸,还行不行了?对你女儿又打又揪的,楼上那个小贱人,就不舍得动手了?天天的不是哭就是踹,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给老子闭嘴!”一脚踢开跟前的椅子,季成海指着季丹的鼻子:“沉不住气的东西,我告诉你,如果明天的报纸上有任何对季氏不好的负面新闻,你死定了!”
“关我什么事,这件事根本不能怨我,都怪那个温欣,要不是她惹我,我根本不会惹事!我……”见季成海又愤怒的扬起巴掌,季丹快速跑到沙发的另一面,忿忿的不平又委屈的说:“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有记者在,如果早知道……”
“早知道,早知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要你沉住气,沉住气,你听了吗?好不容易把你安排进向氏,你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你特么的给老子说不去就不去了!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你又给老子捅娄子!你……”看着女儿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季成海摆了摆手,烦躁的说:“赶紧的,给我想办法把那个记者处理了,底片视频的,该给钱的给钱,封嘴!懂么!”
见季成海松口,季丹连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这件事我一定办好!”
“办不好,你就给我出国!”一声低吼后,季成海背着手,来到二楼关押凌小柔的房前,对一侧看守的下人说:“开门 !”
房内,看见季成海进来的那一刻,凌小柔就像疯了一样,抓起跟前所有的东西全部砸上去。
“季成海,你这个混账,你不得好死!你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吼到最后,她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凌小柔怎么都没想到,那天,天亮后,她什么都没有了。
为向阳守了25年的身子没了,威胁季成海的筹码也没了,就这样这个混蛋还不肯放过她,整整囚禁了她两天!
两天以来,她不吃不喝,只要他敢靠近,她立马死!
抱着这样的念头,这两天季成海才没有再得逞,可即使是这样,只要看见、听见并想起那夜的事情,她就想吐!
脏!全身都脏,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更脏,房子脏、钱脏!就连这里的空气都是脏的!
握着手里的筷子,凌小柔视死如归:“退后!季成海!我再说一遍!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立马死在这里!”
“死什么死,多大的点事!”季成海皱了皱眉头,“不就是一层膜吗?有什么好死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然后去医院再补一层,谁知道?”
真是想不透,女人的贞洁就那么重要吗?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什么样的自然膜做不出来?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凌小柔发狠的咬着牙。
胸口仿佛堵了什么,不管吸气还是呼气,都变得特别困难,她明明知道如果想离开这里,就必须得软下性子,但一看见季成海,她就情不自禁的怒,狠不得活活撕了他!
几个呼吸间,凌小柔撇头:“我要离开这里!”
“好啊,我一直没说过,不让你离开!”凌小柔语气缓和了,季成海那紧拧的眉头也跟着缓解了。
他趁热劝解:“小柔啊,我还是之前那句话,就一层膜,随便你想去哪里做,我都全力支持!我的要求不多,就是陪我一月!你也别瞪眼,别气,我的耐性也是有限!今天我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第一呢,你和我的关系我拿命来担保,绝对不会说出去!第二个,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保证放你离开,而且给你补上最自然的膜,怎么样?这一个月,你可以跟亲人朋友的说出国或是学习什么的!当然了,你另外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的!”
“无耻!”凌小柔死死的咬着唇嘴。
“呵呵,人活只不过一辈子,我只是不想有遗憾,如果你同意咱们就黑纸白字!”季成海爽快的说。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不想摊人命,更不是坐牢,依你现在的状态,你说我能放你离开吗?”
“好!”凌不柔咬牙,“你去准备协议,我同意!同意!我同意还不行么!”吼到最后,她滑落在地面,呜咽的大哭。
***
向氏办公室。
看着忽然转醒的女人,向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天知道当他得到消息,急刻赶下去,看到她躺在地上,那时他的心是多么疼,却没想到季丹一走,他抱着她刚要去医院,她居然就睁眼了。
睁眼了也就睁了,可没想到,就连记者都是她找来了的,这女人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哼!”温欣两条细胳膊一把,更加没好气的转脸,那脸上很明显写着两字:生气!
向阳一看,嘿,这女人还当真反了?解释没有一个就算了,居然还敢哼他?哼就算了,还当着助手和这名看戏不怕事大的记者,明目张胆的哼他?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反了!
第139章 小丫头,吃醋了!
“嘻嘻。”八面玲珑的刘海,干笑了两声,拿手指戳了两下像大爷一般端坐在沙发前的记者,他挤眉弄眼的说:“兄弟。咱……出门聊聊?”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记者完全不领情,他上下看了一两眼,拎起录像机,转而对温欣笑得像春风:“小学妹,走,学长带你去校旁的鸭粉!”
“好呀!”定了主意,要晾他一晾。那肯定就是不理了。
温欣起身直接绕过茶机扭头就走,那拽拽的样子,别提有多么牛气了。走就走了吧,还亲热的挎上记者的胳膊,脑袋一歪就靠在他肩膀上。
直接气得向阳两眼差点凸出来,他握拳生硬的咳嗽了两下,“温欣,你等下!”
等?谁等谁?拽着学长的胳膊,温欣就像没听见一样转身离开,那轻快的步伐,一看就知道心情非常不错,但办公室里的某人却不行。
那张俊脸黑得像焦炭,烤得刘海坐立难宁,最后他端起桌前的水杯。大步追了出去,没多会向阳就像到刘海那公鸡破晓的声音。
他说:“呀,大记者,真是不好意思,衣服不小心给您打湿-了,不如去休息室换下?”
闻言,向阳刚想笑,却不想大记者直接来了句:“没事,我车里还有衣服!”终于向阳再也坐不住了,同一辆车还当着他的女人换衣服,算什么?
温欣没看清向阳是怎么过来的,只感觉脸颊处好像闪过一股厉风。不等她抬头手腕一紧,紧跟着身子便腾空。只听砰的一声,再回神人不但被带到休息室,还被按在沙发上,跟前那张万年冰川的脸,仿佛瞬间被魔化了一样。
阴黑的质问:“又闹什么性子?”
“闹?谁和你闹了?你谁啊?”温欣挑眉,她今天还就是闹了,看他能怎么滴!
扳过她较小的身子,向阳蹙眉,问:“因为季丹而生气?”
“哼!”她扭头,继续拽!
向阳倒抽了口气,看来这姑娘今天气性挺大的呀。这次他没扳她的身子,而是转到她对面的位置,搬了旋转椅坐下。
他看她,她却看不知名的物体,随便看什么,反正就是不理他,不管他怎么换位置,她眼里就是没他!
“温欣!”他口气里带了丝不悦!
她却一点都不怕。直接翻了翻白眼,继续天马行空的看着万世万物。自从出院他拍屁-股走人,两天没见她想他都快想疯了,本想着好心好意给他送鸡汤,那知鸡汤不用送,人家直接有剥光的季丹!哼!越想越气,越气越不想理他,索性不陪他玩了!
她起身,她走人!休吐杂技。
“不许走!”在温欣转身的瞬间,他快速拉住她的手,看着她固执而又气鼓鼓的样子,他妥协:“如果你是因为季丹而生气的话,完全没有必要!”
“!!”温欣撅嘴,还是不回头看他!
又是一声沉长而又无奈的叹息,胳膊一紧,顷刻间,她被拽进他的怀里,他略冒头的胡渣扎得她额头痒痒的。
她握拳打他:“姓向的,你是死的吗?”
向阳委屈啊,“你就那么想死?”他挑眉问。
“你不是死的,为什么季丹会在你面前脱-光?你不是死的,她脱-光你就不会赶?你不是死的,为什么会允许她进门?你不是死的,为什么没看见我?你不是死的……唔……你混蛋!”
她握拳,一下下的打他,他仿佛没感觉到疼一样。不但不会躲,反而捧起她的脸,一副不准不让她扭来扭去的样子,附身深吻。
咖啡的芬芳混合着他略浓的烟草味,像天外来客那般,霸道而又缠-绵的撞入,他就像势要掏空她的气息,不停的侵略。一条灵巧的舌如归海的巨鲨,深浅不一的跳跃,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欣只感觉她的口腔里尽是他的气息,他这才浅浅的收尾。
“小丫头,吃醋了?”
一句极短的话,他竟然趁换气,又啄她的吻。
温欣瞪眼 :“我就是吃醋了,怎样?难道我不该吃醋?”只要一想到季丹脱-光的样子,她就莫名的怒火中烧,她非常不高兴的支起他的下巴:“她脱的时候,你是睁眼的还是闭眼?”
“我近视!”向阳无奈的吸气,将闹性子的她重新拥进怀里,“好了!别闹了好不好?你是名副其实的向太太,你最大,你有权力吃醋!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好!说,为什么她会脱-光在你面前?”
哦买噶!谁告诉他,跟女人讲不通道理的时候,就直接以吻解决?为什么他家的女人,用吻根本敷衍不了?告诉她实情又担心,不告诉她又乱想!
叹息,又是叹息,温欣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分腿而坐,直接和向阳面对面,使劲盯着他深沉如海的眸子,继续逼问:“说!为什么会允许她在你面前脱-光?嗯?”
这架势,很明显写着不交待清楚,那就是没完!向阳再次叹气,声线沙哑的妥协:“好!告诉你也可以,但你要先……下来!”这个姿势,很容易让他……
“不行!”温欣完全没发现他的异样,只想着将任性进行到底,今天非追问出什么不可!“姓向的,今天你不说清楚,哪都不许去!”
话落,她撅嘴的动作刚嘟起来,他又像个强盗一样侵犯,索性她捂着嘴骂他:“向阳,你流氓!”
“恩!”他流氓!他承认在她面前,他只想做一只十恶不赦的大流氓。
极简的交待清楚事情的经过后,他再忍不住怀里动了动去的她,附身直接寻向她的耳-垂,大手跟着绕过腋下,目标直奔她背后的暗扣。
砰的一声,花房大开,她惊恐:“向阳,你混蛋!这里是办公室!”
“混蛋,流氓都叫了,我总不能辜负你一片好意吧!”他坏坏地笑了,“温欣,咬个唇,给我看看!”
她咬牙切齿:“向阳,你正经点!我有话要说!”
“你说你的,我流氓我的,两两不误!”
第140章 叫句‘老公’来听听!
灯光,暗淡而流彩,斜照着整个休息室。
被圈禁在他怀里,温欣挣扎了几次。均被他霸道的捞了回来,那无处安放的视线最后只好盯着他修剪细碎的黑发,根根黑亮而泛晕。
他额头宽而有型,那双剑眉下的深眸更加透着令人面红耳赤的炙热。此刻那双按在腰间的手,正以弹跳的方式,猛得钻进衣内。指腹接触的瞬间,她本能的绷紧身体。
“向阳。你要不要这么无赖?事情还没交待清楚,你干什么,手!手,不要乱动!”
有些人当真属流氓的,越不让他乱动吧,越乱动,最后竟大胆的摸向山丘之地,那一刻,她又羞又恼,跟这个男人完全讲不通道理!
她咬牙依旧不肯这么容易原谅他:“你敢发誓,你没看季丹的身体?”对这个问题,她比较狐疑!有哪个男人会傻到不看白不看?
这醋味,好浓重,不得不说。他喜欢极了她现在的小模样,在明知道公事还有一堆堆的时候,不但不想放开她,反而紧紧扣在怀里,手跟着情不自禁的一路而上。
柔软和细滑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竟像情愫初开的纯情小男性那般,信誓旦旦的发下誓言,只为她此时这秒的轻笑。
那刻,他长长叹了口气,“温欣,我只喜欢你。”
她撅了撅嘴:“只是喜欢而已?”为什么她渐渐的爱上了。一连几天不见,她不但有了如隔三秋的冲动,特别在欣喜满满的赶来时,看到季丹和他---她的心会很疼。
眼框湿润的瞬间,她圈着他的脖子,喃喃的咬唇:“向阳,你真的不嫌弃我吗?就像季丹说的那样,我不但什么都帮不上你,而且尽给你惹事生非。”
自从踏进向公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了众人非议的话柄,即使她不是挑事的那位,可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围绕着她而展开。
“傻瓜!”忍了内心的激动。抽手细细帮她收好暗扣,最后理着她耳边的碎发,轻捏着下颚,凝视着面前这张虽不够艳丽却令人舒心的小脸。
他含笑:“怎么?开始不自信了?”
摩擦着她的唇,他情不自禁的又落下一唇,唇齿辗转间,他坚定无比的宣誓:“是你,是你。就是你,傻瓜!”出口后,这才发现答案好熟悉!这女人,爱得如此小心?
“你,你笑什么?”在他回答完,温欣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幼稚了,居然追着曾经的问题重复的,不停的追问。休吐岁技。
可,向阳你知道吗?在季丹自信的飞扬包里的钞票时,她那为数不多的自信全部被吹散了,特别是她对目前向氏遇到的问题,根本帮不了什么。
她……
咬唇,她语气里带着恳求:“……向阳,我想回公司上班。”自从上次确定怀孕,他就给她办休了,而眼下孩子都没了,她又有何理由再继续休下去?
她是需要向氏的这层身份,去查找母亲,去查清爸爸的死,但她不能再做寄生虫,或许是他看出了什么,就在她忐忑紧张的想要转移话题,不再让他难做时,他说:“好!不过要等我们从柏林回来。”
“我们?”温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阳,你是说,你帮我去柏林吗?”
“不然,你想谁陪你去?”她的母亲,也是他的岳母啊,岂有不去之理?
“可……向氏能脱身?”
“差不多!”对她的质疑,他挑眉反问:“你不相信自家老公的能力?”
“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她松了口气,犹豫着该不该把快捷酒店的事情告诉他!
“那好,叫句‘老公’来听听!”
“讨厌!”她羞愧难耐,捂脸跑开,他亦跟上,一跑一追,最后她跌倒在他的办公桌的旋转椅上,一阵眩晕后,她举手投降:“别转了,别转了,叫,我叫好不好!”
“那好!”向阳掏出手机,调到录音:“多叫两声,当起床闹铃好了!”
“你!!!”她撅嘴羞涩的抗议,他却坚持要她叫,当‘老公’两个字通过舌尖,清晰的吐出时,温欣感觉脸呼的热了。
可热的人何止只有她?
一直以来,向阳都知道她的声线正常时婉转而清脆,像山间叮咚作响的泉水,而娇羞睡意朦胧时,却娇嗔中带点绵柔,风拂杨柳般的低回而妩媚,一连三声‘老公’叫得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像苏醒了一样,瞬间闷热难挡!
果然,这女人,就是一只妖,一只专门勾魂的妖精!
啪的一声,近在咫尺的百折窗被他伸手拉下,外套一脱,他再忍不住压制已久的欲-火,转过椅背和她面对面。
呼吸逐热间,他沙哑而急促的说:“温欣,坐上来!”
“啊!”一声惊呼,她从旋转椅坐到办公桌上。
只听呼啦一声,他胳膊一扫,大半的文件稀稀拉拉的掉落,与此同时那电动感应门也被他按了下来。他丢掉手里的遥控器,从门旁边扯着领带就那么惊为天人的阔步走近。
他眼里的炙热,让她呼吸加紧,半悬的脚-裸更加加剧她的紧张,不安的舔-了舔唇,她同样呼吸急促的说:“向阳,我,我身体还不行!”
话落,手背一暖,只听他沙哑的说:“用它!温欣,宝贝,帮我好不好!”从未有过的冲动,烧退了 木他所的抑制力,身体更是迫不及待的需要释放。
他需要她,迫切的!
温欣张了张嘴,不等说什么,下秒只感觉脸颊一热,他捧住她的脸颊时,吻,铺天盖地的像暴风雨一样,不停落在她的眉、眼、唇以及他向来种爱的耳-垂。
心跳加速间,她的手再次不属于她。
而他半伏着身子,一遍遍的亲吻着,室温在这一刻上升了,她吸气跟着回应,希望能让他更快乐一些,却在学着他的样子,同样亲吻他的耳窝时,嗅到一抹异常的味道---他耳-垂右下方竟有一枚深红的唇印!
瞬间,所有的情迷意乱全部纷飞。
在气血上升的瞬间,温欣感觉脑中更是噼里啪啦的嗡嗡作响,她猛得推开跟在咫尺的男人。
大声的质问:“向阳,你告诉我,这两天你在那过夜?”她早已经不是纯情的小女生,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吻,一个什么痕迹,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解释都不听一句的跑开。
而他,迫在眉睫的释放,就在当下,炙热的激-情突然被中断,向阳有些不悦的皱眉:“怎么了?这个问题一会再交待好不好?”
迫切的需求,让他忽略了她的异常,只想着再度握住她的手再继续,却不想啪的一声,脸颊被重重的赏了一巴掌!
“温欣,你又闹什么性子?你知不知道男人这样中断,很……”
“很什么?很伤身?”甩开他的靠近,温欣怒了,心伤了:“向阳,你一如既往的混蛋!”说着转身跑开。
她承认这一刻冲动了,不够理智!
可是有些事情,只有在亲身经历过才会知道,那时的理智多么的抓狂,心痛是多么刻骨,眼前闪过的尽是季丹脱-光,以及他信誓旦旦的样子。
一张嘴,明明说着喜欢,明明还在亲吻,可身上为什么会有别的女人留下的吻痕?为什么?为什么?两夜未归,向阳,鬼才信你什么都没做!
吸了口气,温欣一口气,跑出向氏大楼,果然身后孤零零的只有她自己的影子,看着顶层的灯亮,眼框中早已经蓄满的泪水如决堤的河水,呼啦的落了下来。
不解释就算了,竟然在她跑开的时候,追都不追!向阳,这么大的雨,你当真放心我就这么跑出来了?
天空仿佛察觉到她的悲伤,忽然一声雷后,沥沥下起了小雨,夹杂在劲风里雨点,打在脸上很疼,天塌地陷的绝望感,让她忽视了兜里闪烁不停的手机。直到一辆黑色商务车挡住她的去路,温欣这才后知后觉的退后。
她神情有些木纳:“不好意思,我挡路了!”看吧,多余的人,不管在那都是多余的,就连过个马路,都会阻碍车道。
温欣哽咽的苦笑,雨中她并没认出车里的人是谁,只是想着碍路了,所以要让道,不能妨碍交通,完全没注意身后的排污口。
脚下一空,她顿时失了平衡:“啊!”
“小心!”安辰几乎在打开车门的瞬间,就冲了过去。
扶住那险些跌倒在雨里的女人,他蹙眉不悦的问 :“你怎么在这?向阳呢?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乱跑?”说着,便掏手机,要打电话好好质问一番,却不想,一只微凉的手阻止了他。
“安律师,方不方便收留我?”说不清为什么,温欣心里很确定,安辰是绝对不会拒绝她,也就毫不客气的忍着脚痛,一瘸一崴的自动坐进车里,这才发现车里不止安辰一个人,她尴尬的笑笑,刚打算下车,这时只听安辰说:“无妨!”
无妨?是无妨她待在车里,还是无妨她借宿?
车子很快发动了起来,温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却只听砰的一声,身侧的安辰按下车子的隔断后,手里多了件男款外套。
他笑得温润如玉,眸色却是深沉:“在你不说联系他之前,我是不会透风报信的!安心!”
“……谢谢。”接过外套时,温欣有些尴尬的笑笑:“安律师,会不会太打扰,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住酒店。”
跑出向氏,她才发现,她的世界有多么的狭隘,除了向阳,她竟然连个倾诉的朋友,如果不是刚好遇到安辰,这个漆黑的雨夜,她该何去何丛?
笑,很冷,身子更是抵不住凉意,不由得轻-颤。
或许是向阳给前排的司机递了什么暗语,又或许是司机细心的察觉了什么,就在温欣环抱胳膊时,车里的暖气嗡的一声扑面而来,寒意和暖流让她禁不住胆颤。
“温欣,我的胸膛可以借你?”为了怕吓到她,安辰半开玩笑的说。
“啊?”温欣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这话竟出自安辰的嘴里,她拽了拽身上的外套,“不用了,有它就够了!”不经意间,接触到安辰那黑如曜石的眸子,她竟有些慌乱的将视线调向窗外。
随着前行,路边的风景像撤退一样,排排的闪过。
大雨里,华灯依旧绽放着属于它们的美丽,被黑夜笼罩的帝都就像一只睡熟的雄狮,神秘而又透着危险的气息。
很快车子在驶出市区后,拐进一个偌大的庄院,虽然路灯并不是很明亮,但整个庄院的大体轮廓温欣还是知道的。
这里的宏伟绝不亚于向公馆,可见安辰也是出自富贵之家,瞧着自己满身的狼狈,温欣这才意识到,她弄脏了他的车子。
“无妨,家里只有王伯夫妻和我。”我们,安辰自动在心里加了一句。
“安,安律师,你……”温欣不可思议的转身,看着安辰那张依旧深沉的脸,她弱弱的说:“是不是你们做律师都有一双透视人心的眼?”刚才她的确在忐忑,就这么冒昧的出现,该有多么尬尴,却不想还没等说,他就自动先解释了?
温欣摇了摇头,难怪常听人说,没事最好不要跟律师打交道,当真是恐怖至极!
“呵呵,要是真能透视人心就好了。”安辰嘴边扯出一抹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笑,轻声说:“到了,下车吧!”
那声音里的温柔和异于平时的严谨,让停车的王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见他的主人不但亲自拉开车门,还弯腰对车里的女人公主抱!
惊骇的不止王伯,就连温欣自己也惊讶。
却在她刚想拒绝时,头顶上方的位置传来安辰威胁的声音,“你的脚受伤了,如果你介意我抱,那么我只好给他打电话,让他亲自来抱了。”
“不要!”不就是一个抱么,新生人类节操都算不了什么,吸了口气,在安辰弯腰抱的时候,温欣落落大方的圈住他的脖子:“安律师,麻烦了。”
“安辰,安辰!”安辰无奈又叹息的再次提醒。
“好好好!安辰!”温欣笑笑,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很是不安的躲开了。
说不清为什么,总感觉安辰身上带着某种猜不透的秘密,特别那双眼睛更令人不由得迷失……相比温欣此时的安静,同处一片天空下的向氏却天翻地覆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该死的又是无人接听!又是无人接听!这么大的雨,那女人能去哪?向阳皱眉,她前脚跑,他后脚追,却只因为错开电梯启动的时间,他只好跑楼递!
他自信,他的速度并不慢,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追丢了!
吸气,发动车子前,向阳给监控室的刘海打电话交待后,接着联系王峰时,完全没发现正对向氏大楼的某扇窗,有人同样在拨打电话。
“温欣上了安辰的车,前往的方向是安家,向阳差不多快乱了方寸,接下来该怎么做?”
第141章 意想不到的意外!
“温欣上了安辰的车,前往的方向是安家,向阳差不多快乱了方寸,接下来该怎么做?”
“……等天亮再说。小记者那里确定不会有问题?”
窗台处的人回答:“不会,刚跟他谈妥了,他承诺那些底片和录相不会放发布!先生,您答应我的事呢?”
“急什么?老子向来说到做到!挂了!”季成海挂了电话,转身对床-上瑟瑟发抖的凌小柔坏笑:“看吧!你都听到了,目前初见成效,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你。你!”凌小咬牙,抱腿,向后靠了靠,“早上不是刚给你了吗?”到现在她的身体都还在隐隐作疼,这个天杀的恶魔!休长夹扛。
“早上是早上,现在是现在!”季成海不以为然的点烟,“难道你早上吃饭了,晚上就不用吃了?凌小柔,你不要忘记了,我目前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初次用强还会兴趣,可次次都用强,是人都会烦!他就那么差?玩个女人次次用强用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男人天生便有征服欲,他要的是服从!而不是每次都干巴巴的进行,没意思不说。还伤身!
想着,季成海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粗大的雪茄,也不勉强了:“随你吧,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明天我就想法子接触他俩的误会,等温欣回头怀-孕了,你最后不要哭着告诉我,你后悔了,知道向芸目前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是当初的心慈手软!”说罢,他不再言语,晃着膀子,就走。
“等等!”凌小柔叫住他。问:“你见过向芸?”
“我没见过向芸,可是我好好收拾了一顿刘律师,他下次再敢对你动歪心思,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正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一点季成海再清楚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即将步入五十岁的人,多少比这些毛没长齐的小鸟要老练的多。
就一个小向阳?
切,他倒要看看他和温欣的情能坚到何等地步!
爱本就是一个可怕的生物,特别对豪门来说,爱更稀有之物,他就不信。向阳能和温欣白头到老!
这世间,想拆散一对夫妻,太容易了!
这一刻,染了岁月的季成海对凌小柔来说,是矛盾的。
单单依靠她自己的力量,对向阳,她是没有一点把握,特别是经历过下-药的屈辱后。她更加明白,在那个男人的心里当真没有她的位置,那天在病房,他的表情太决然,眼神太过冷漠。
就想死在他手里,都是痴心妄想,在没钱没权下,他又怎么可能娶她?
吸气,深深的吸气,看着季成海,凌小柔一字一句的再次追问:“你确定,你会让我如愿以偿?”
“我这都开始撒网了,你还不信?”季成海不悦的皱眉,“难道不成我做这一切,是为了我的女儿?凌小柔,我告诉你!就算向阳在你眼里再好,那也不会入了老子的眼!实话告诉你吧,老子最近结交了国外伯爵家的大公子,老子要联姻了!”
一瞧凌小柔那小心思,季成海立马猜个八九不离十,屁大的孩子还想威胁他?
季成海抽着大雪茄,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转身再走,只是不等开门,身后果然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下秒一具软玉便抱住了他!
“不,不要走了!”
“不走留下来的做什么?”
“做-爱!”
“哈哈,初生牛犊果然不怕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泪,屈辱的落下,手,却不得不去讨好……
这个夜,季成海从未有过的舒畅,很多的时候,他不得不暗叹,果然年轻就好,难怪朋友圈都喜欢找小,原来如此美妙。
美妙的夜是有了,但不代表,清晨也是美妙的。
刚过八点,房门便被季丹急切的敲开,一张妖-娆的脸,跟着花容失色的说,“爸,你赶紧出来,出大事了!”
季成海骂骂咧咧的出门,离开前如往常一样锁了凌小柔的门,来到楼下左右退去下人后,他说:“女儿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她……昨晚从了?”看季成海笑,季丹就能猜出个所以然,难怪昨晚没听到响声呢,原来是凌小柔 从了,言归正传,她把刚取来的晨报摔在桌前:“看看,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小记者的事情,你来摆平吗?你看看现在都被媒体写什么了,你女儿我都没脸出门了!”
什么小三逼宫,什么脱-光勾-引!看着就生气,大清早的微信都快炸翻了天!
一看报纸,季成海怒了:“兔崽子,竟然敢骗老子,去!打电话给杜江!”妈蛋,昨夜还信誓旦旦的跟他说,谈妥了,这就是特么的妥了?
季成海忿忿的抽了雪茄,点燃,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气:“回头杜江来了,你不许再提上次他占你便宜的事情,先稳住他!老子回头再收拾他!”
“别跟我提他!”季丹瞪眼,上次她好心好意送他去火车站,那知半道他竟然在车里对她……
管家敲门走进来:“老爷,杜江的电话打不通了!”
“什么!”季成海噌的站起来,他瞪眼,“再打,妈蛋的,去住处找!只要他敢逃,老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废了他!”要不是为了稳住他,不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非,他早就把他扔到黄浦江里喂鱼了 !
想了想,季成海扔掉大雪茄,“手机微信一律不许上!今天这事你单方面不许做出任何回应,一切等我回来了再说!听到了没有!”
“知,知道了!”季丹抽了抽嘴,拿起报纸看了半天,忽然又笑了,这下整个帝都没有人不知道她是向阳的女人了!
哎呦我去,她是不是该找时间好好跟安辰谈谈?
****
早上八点,温欣迷迷糊糊的睁眼,陌生的房间拉着铺天盖地的记忆重重袭来,昨夜脚扭伤擦药后,没多久她便睡了。
再睁眼就是现在,惺松的坐起来。
窗外阳光很好,大雨洗刷过后的空气特别清晰,可她的心却异常的沉重。
趴在窗台前,她明明看着窗外的花草,可脑中闪过的却是向阳耳下的吻痕,结婚以后,她和他虽然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在他身上留痕迹她从未有过。
准确的来说,她还不会,那枚痕迹……
心,再次抽痛了。
她咬唇刚转身,赫然发现房内还有人!!是安辰!此时,他一身正装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手里拿着报纸,视线却是盯着她。
“醒了?”晨光里,安辰将报纸缩成筒,握在手里优雅的笑了下:“早餐还是洗澡?”
“……”这问话,会不会太暧昧了,温欣卡机了两秒:“安,安辰,你昨夜该不会在这??”
“我没有偷-窥的习惯!”
呃……没有偷-窥,那就是不在这了,温欣暗松了口气,却不想安辰下句话,让她瞬间尴尬了。
“看你应该不怎么饿,那去洗个澡吧!我帮你买了衣服,应该合身!”
“衣服?”温欣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夜的,裙底隐约还有淤泥,而她就这样睡在人家的床-上,瞬间尬尴了,一脸囧色:“安,安辰,对不起,我昨天太困了,然后就……你放心!被褥我今天会清洗出来的!”
“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去洗!我可不想我的床-上,睡着一只带淤泥的野猫!”
“什,什么?”一激动,温欣差点咬到舌头了。
打量之下,这才发现的确是安辰的床,那张本就囧色尴尬的脸,更加绯红了,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在安辰说完之后便离开了,不然……
好半天,温欣才反应过来,刚才跟她说话的人,竟是那个严谨而又深静如水的男人!
充满涟漪的浴-室,有人不但早已经帮她放好水,而且水温适中!天!难道是安、安辰?温欣错愕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小姐,这是先生帮你买的衣服!您洗好后试下合不合身!”
“……这,”听见有人进来,温欣转身,有些迷瞪了,难以相信那个冷冰冰的安辰当真会那么体贴?
“呵呵,大院的人都叫我王嫂,小姐也可以叫我王嫂。”王嫂笑笑,将衣服放在干净的台子上,离开前看了看温欣,满意的说:“温小姐,果然是大美人,您可是先生第一个带回来女孩呢!”
闻言,温欣刚要解释她和安辰根本不是王嫂想的那种关系,可人早已经没了?这……当真是主子怪,身边的人也跟着怪!
……
20分钟后,温欣顶着一头微湿的秀发,穿着安辰选的那件长至脚裸的纯白纺纱裙,硬头皮一步步的走出。
“小姐洗好了?”王嫂又笑嘻嘻的打量了两眼,说:“早餐准备好了,先生在等您呢!”
“王嫂,我和安辰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朋友!我……”解释的话还没说完,楼梯拐角已经多了抹高大的身影。
只听安辰似笑非笑的说:“尺寸果然,很适合你。”
第142章 向大少,把自己的女人搞丢了?
“尺寸果然很适合你!”
“律师的眼果然厉害,不但能看透人心,还能看穿女人的……”说到这里,温欣忽然打住了。脑袋像傻缺了一样,有种狂奔的冲动,她这是都说了些什么啊!!
偏偏王嫂看戏不怕事,居然来了句:“小姐真爱说笑,这哪里是眼厉害啊,明明我家先生对小姐用心嘛,量都不用量。直接就能估出小姐的尺寸,这得藏在心里多少年,才有这样的效果!哎!想我和老王结婚几十年了,别说尺寸,就连我穿不穿他都不在意了!”
“咳咳!”一激动,温欣差点被口水呛到.休私反号。
莫名的在王嫂说到结婚时,她竟然联想到那个自负的人,有那么那一刻,居然跟着王嫂的思绪去想,他会不会知道自己的尺寸!该死的,怎么又想到他了!
难道被伤的还不够?
明明跟你在亲热,明明嘴里眼里都是对你的情意,偏偏身上带着上吻恨?温欣啊温欣,你犯贱吗?想他做什么!!做什么!!!
深吸了口气。温欣迎向安辰那双漆黑的眸子,“……我,好看吗?”
“好看!”安辰毫不掩饰内心的欣赏之意,转而笑道:“下楼吃早餐吧!一会我去事务所,你有什么打算?”
“安辰,能不能帮我保密,我……”温欣抿了抿嘴:“我暂时不想见他,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
“方便!”安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补充道:“我这里,你什么时候都方便!”随便你任何时间来去,而我这个人随便你吆来喝去!只要这个人是你!
被盯得难受。温欣尴尬的笑笑:“安辰,谢谢你,如果昨晚不是你刚好经过,我,我可能要去住桥洞了。”
“……不会让你住桥洞的。”
“……”这句话,听起来……犹豫了很久,温欣咬唇:“安辰,你一向这么好吗?”
安辰嚼了两下,放下餐具,优雅的擦嘴后,“旁敲侧击的,你想知道什么?”
“……”突然换这么严肃的口吻。一时间,温欣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或许是察觉到语气不对,这时,安辰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不违反律师道德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包括三围!”
“咳咳!”一口牛奶呛得温欣面红耳赤,接过安辰递来的纸巾,她狼狈的开口:“安辰 。你……”该说你古板好呢,还是说你闷骚才好?
忽然间,温欣在想,嫁给这样的冰山外加闷骚男会不会每天都会惊喜连连,不像那个自负傲气的男人,只会……
猛然摇了摇天马行空的脑袋,温欣吸气,“安辰,能不能带我参观一下你的大庄园?”
有人说,想要忘记一件事,就要用另一件事去转移视线,此时此刻,温欣迫切的想要把脑中的那个影子抽掉!
曾几何,那个自负的影子,就这样深而刻骨的印在脑海了……
***
向氏。
苏晓就像女皇一样,闯过前台和秘书,一路直踹向阳的办公室,大咧咧的坐在沙发里,瞧着一脸黑线并训斥下属的某人!
“宝-贝!”
吓!围桌而立的几个人,立马脑袋都快惊掉了。
从早上上班,面前的大领导,可是没有一句好话。揪得整个公司人心恍恍的,却不想,这位性-感火辣的妖-娆女神一上来,居然开口就是宝贝!
这不是找死吗?
偏偏大领导不但没发怒,反而中断训斥,放他们离开?
一时间,整个公司上下对苏晓的身份,进行各种歪歪,特别是在经过报纸的丑闻之后,众人更是猜测,他们的大领导除了季丹之外,还有这位!
难怪少奶奶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呢,哦!再看办公室里,苏晓翘着美-腿,半妖-娆的趴在办公桌面前,红唇微嘟:“宝贝,怎么着,你就没话和我说?”
“苏阿姨!”向阳蹙眉,不耐烦的扯了两把领带,抓起话机对秘书交待:“两杯蓝山咖啡!”
“咖什么啡!”直接按掉话题,苏晓将报纸平摊在向阳跟前,那涂着玫红色的指甲油的手,轻轻点了点,“来,你老实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眯了眯眼,苏晓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向氏航线的问题,你老实告诉你,是不是季成海在搞鬼?”
“苏阿姨,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向阳本不愿多谈,但苏晓的性子也是一问到底,“怎么着,是不是我在向氏的股份太少?不够资格知道公司的动向?还是向总您不相信我这个人?嗯?”
苏晓挑了挑眉,直接用向总来宣誓心底的不悦。
“苏阿姨!”捏了捏眉心,向阳有些烦躁的敷衍了句:“目前向氏已经对中毒的乘客进行协商赔偿了!你就不用管了。”
航空线是向氏近两年才涉及的领域,为防止飞机餐出问题,从原材料购进一直到加工制造并运输到仓内,每项都会严格把控,不但工作人员必须沐浴更衣,就连食材也是只取最直接的部位,鱼头鱼尾、肉里带骨等等这些问题是绝对不会发生。
可偏偏就是这样,飞机餐还是出问题。
虽然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已经将食材全部送检,并立刻对中毒人员进行救治和妥协的处理的,但对大众来说,飞机餐一旦出问题,那就是航空公司的形象危机,想要再获取大众的认可,很难,除非有源头食材承认是他们的失误,但那种可能几乎不可能!
其实苏晓也是多少明白些这里面的道理,但还是不甘心的问:“难道就没有办法证明是原食材的问题?”
“怎么证明?别说没问题,单单就算有问题,那食材也是经过层层加工的,你质疑原食材的时候,他们也会质疑每道加工的程序!就算有关部门已经公开证实飞机餐加工和食材都没有任何问题,但中毒的人已经俱在!”向阳烦躁的起身,叹气道:“苏阿姨,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根本不事!”
“好!不管就不管,反正赔钱的又不是我,既然你不疼钱,那就解决,处理了!”苏晓撅了撅嘴,瞧着向阳阴黑的脸,白眼大翻:“那试问,不在意钱的向大总经理,既然不是为了航空线的问题,那你还烦躁什么?欲求不满?”
“人都不见了,还欲什么求!”一想到到现在还没有那个女人的消息,向阳的脸更黑更阴,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身眼晴发亮的问苏晓:“苏阿姨,你消息来源一向广面,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你是不是知道她在那?”
“激动个鬼?”拍掉向阳的手,苏晓明知问:“宝贝,你什么意思?苏阿姨怎么听不懂 ?”
“什么什么意思,我是说你是不是有温欣的消息?”
昨夜那女人跑出去之后,他差不多快把附近的监控都翻了一圈,最后才在一个模糊不清的路口,看到那女人是被一辆私家车带走了。本身监控就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天黑又下雨,楞是没查出那辆私家车的主人是谁!难道……
“苏阿姨,昨天带走她的那辆私家车,是您新买的?”激动中,向阳直接把苏晓按在旋转椅上,迫切的继续追问:“苏阿姨,她是不是在你哪,你告诉我,目前她在那!这个该死的女人,看我找到她,不……”
“不怎么样?打?骂?”苏晓挑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来意只是想关心关心股东的红利!”说着,头一扭,就是不告诉他!
殊不知,苏晓这样的动作,像极了生气时的温欣,那张冷硬了整个早晨的俊脸,忽然柔了,也妥协了。
“苏阿姨,我们都承认了吧,你如果是真的关心股东红利,那么应该在事发第一时间质问我,而不是现在!而我也承认,心情不好的确是因为她!我……”闷着气,向阳坦白从宽的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说,“美丽的苏阿姨,我知道你不但人美还心善,从小就特别疼我!”
“少来!迷魂汤?”苏晓挑眉,表示不受诱惑。
“什么叫迷魂汤,本少爷说得都是事实好不好?”向阳理所当然的继续:“谁不知道我苏晓阿姨是帝都有名的大美人。大美人阿姨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
“向阳,你真是够了!”苏晓一记白眼:“你说你,为了知道她的下落,你……”刚想责骂,却感觉向阳又乖巧锤背,苏晓又气又恼:“敢情,骄傲自负的向大少,居然在自家公司把自己的女人弄丢了?还在不知道什么原因的情况下?”
“苏阿姨!”向阳重重的锤了两下:“差不多,可以了!”
“好好!臭小子,我看你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苏晓耸了耸肩膀,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打开包包,掏出玫红色镶钻手机,“我在微信上,看到一人,你……”
话不等说完,手机早被向阳夺了过去,信息发表时间果然十分钟前,那时他正在训斥几个部门经理,而苏晓也是刚到!
几乎是一眼,向阳就认出那个一身长裙的女人是谁,即使她头发破天荒的扎起来,即使她换了衣服,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
于千万人潮中,只一眼便认出挚爱的影子,说得好像就是现在!
“安辰!你这只披着羊皮的大色狼!”
第143章 女人,果然不能宠!
……
“安辰,你这只披着羊皮的大色狼!”
“你给我回来!”喝住那个不怎么淡定的某人,苏晓摔了下长发,踩着近十公分的恨天高拦住向阳。拧眉戳着他结实的胸肌:“怎么着,数你胸肌大是不是,你瞪什么眼,我告诉你,就你现在这个火爆样,就算追过,我保证温欣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你又不是她!”发现苏晓还不让开。向阳有些不耐烦:“起开!”
“起开?你这个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敢让我起开?”
在苏晓心里,或许她面前的向阳只不过是长大的宝宝,压根忘记了办公室的推拉门是半透明的,她挺了挺胸器,用时下最流行的那句‘谁胸大谁说话’直白的回击向阳。
可外面那些人并不是这么认为,纷纷瞪大了眼,这女人果然不一般,居然戳完大领导的胸肌后又拿胸器回顶?
够泼辣啊!
有人很快发现微信的长裙女孩貌似是少奶奶,跟着在话题下面热聊。
所以,当向阳拨弄着屏幕,不经间看到下面留言,一张俊脸瞬黑。直接冷硬的命令王峰备车!带着佛挡杀佛的气息丢下苏晓便搭电梯上了车。
路上,那脸黑得像炭,一双鹰目喷火似的刷着留言,最后这位向来鄙视刷屏、聊Q的大少爷,竟注册账号后,忿忿不平的去反击!!
该死的,这些人眼瞎么,居然认为安辰和温欣好般配,哪里配了?
那个姓安的摆明了就是一个只大色狼,而那个瘦不拉几的女人,居然不怕丢人现眼的穿什么长裙!难道,她不清楚自己有几两肉?
那么小的山丘怎么好意思。穿吊带?切!越反击越愤怒,最后直接嗖的一声,将手机扔向窗外,瞪眼:“王峰,玩微信吗?”
“……玩,怎么了?”王峰明知故问。
“什么怎么了,拿来!”居然有人居蔑视等级低,还说什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看他不找个大号,来示威!!!休私呆号。
***
圆咕噜甜品店。
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在吃过早餐不久,竟带她来甜品店?这……温欣实在无法相象。言辞犀利的安辰,一口口吃着蛋糕,那样子会有多么的搞笑。
“你想吃什么?”安辰轻笑。
“不了,我现在还好饱呢!”
对温欣的话,安辰仿佛没听到一样,不多会服务员便送来了甜品,乍看到久违的蓝莓慕斯,有那么一刻。她是真的惊讶了。
如果那天办护照,安辰点的菜品是巧合,那么现下,温欣怎么都不能再说服自己,这还只是巧合而已!
“安辰,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认识?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口味?”
遥远的记忆里,她不爱提拉,不爱什么威风,独爱慕斯蓝莓!这个喜好包括弟弟温小山都不一定知道,而他!一个交集不多律师,他怎么会知道?
因为激动,温欣抓住安辰手有些用力过猛,她急切的问:“还有上次,你手机的照片,那是我对不对?你说!”
问了几次,他不是敷衍,就是转移话题,这中间绝对的有问题,“安辰!说话!”
“……抓痛我了。”
额……
她尬尴的松手,他却推了推跟前的蛋糕,“吃了它!”
吃了它?吃完就会告诉她?
再理智的人都会犯傻,向来温欣和同龄比起来,算是比较淡然,却在面对安辰时,一次次的死机犯傻。
那感觉就像,腹背对敌时,敌人对你了如指掌,而你不但一无所知,还在卡机不前。
所以在温欣傻傻的吃完,追问答案时,听安辰说“我只是让你吃完,又没承诺你吃完后,一定会告诉你答案!”
她瞬间风中凌乱了,却不想咬牙切齿的样子,反倒惹得安辰笑声不断。
“好了,都和你说过几次,只是巧合而已!”
又是这个答案,又是!温欣不悦:“你骗鬼!”
“如果你是鬼,我会舍弃一切,化成魄!”
“为什么要……”鬼也是魂,他化成魄,那岂不是魂魄?他……喜欢自己?温欣瞪大了眼,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傻了。
“安,安辰,你别和开玩笑了,再开下去,我会当真了。”
看吧,在律师面前,舌头都撸不直了,说完温欣就后悔了,好怕安辰会来句‘如果说本来就是真呢?”
好在这时,服务员的到来打破了她的尴尬,对方笑着说:“安律师,还是老样子,都打包好了,给您直接送到车里吗?”
“……这么多?”瞧着服务员手里的蛋糕,温欣吃惊连连:“安辰,这些蛋糕,你该不会都给我准备的吧?”
天啊,如果都是,那吃完……低头瞧了瞧已经有些鼓鼓的小腹,回头等吃完她会成猪了吗?
“这位小姐,安律师打包的蛋糕,不是给您的,您放心好了。”说罢,忿忿的把蛋糕丢到桌上,然后转身走人,那气呼呼的样子,很明显是带着敌意啊!
温欣打趣:“安辰,小姑娘喜欢你呢。”
安辰张了张嘴,最后开口时转换了本意,“走吧,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好啊!走!”温欣笑笑,拎起打包好的蛋糕就出门,却不知身后注视她的那道目光闪过怎样的苦楚。
温欣,你可知,此时你脸上的笑,有多么牵强……
平稳前驶的车子,很快到达了目的,“福利院?”温欣不敢置信的侧脸看向安辰,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所打包的蛋糕,原本是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准备的。
“……我,那个……”好尴尬呀,囧死了。
“楞着做什么,过来帮我拿啊!”安辰无奈的摇头,又忍不住轻笑。
她还是她,无论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在他面前,她依旧还是那么单纯。片刻失神后安辰神色惆怅的摸了摸脸颊,眸色里尽痛:温欣,你当真认不出我来吗?
是啊,一场大火,改变了所有……
对温欣来说,那一张张天真无邪的脸,像春风,像细雨,让她暂且忘记昨夜的不快。在小朋友们吃完蛋糕后,她乐不知疲倦的陪他们玩起了游戏。
一个最简单的老鹰捉小鸡,引爆了所有欢笑的因子,那件长及脚裸的长裙,在行走奔跑间,不但不会碍脚反而随着她的动作旋转而又舞动。
潜藏在体内的舞蹈功底在这一刻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她轻巧,如花间的精灵。她笑容清脆,如晨起的百灵。她瞩目、她耀眼、她……她吸引着他的所有视线,情不自禁的随着她笑而笑。
手指下那架用来教课的电子琴,被安辰弹出钢琴的味道,一曲被耳熟能详的‘梦中的婚礼’更是被他弹出心魂。
左右交叠的手,修长而又灵活,那潺潺如流水般的琴音更是将人带入另一番梦境,恍惚间,那白裙飘飘的女子,便是婚礼的女主角,而他……却依旧只能姗姗来迟!
温欣,只求你幸福。
这边,温欣乍听到琴声,红潮满面的她。在一群天真的笑容里,笑得更加纯真,这份毫不掩饰的,发自内心的笑,刺红了急切赶来并下车的向阳。
结婚这么久以来,她笑过,哭过,怒过,并不可一世过,却从未像现在这一刻一样,笑得如此放肆和真切。
是的!他嫉妒,嫉妒的发疯发狂!
心底那些因为微信留言而挤压的怒意,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他甚至嫉妒死了那个弹琴的人,更加嫉妒绕在她身边的那个小鬼!
她是他的,她不属于他们!
此时此刻,向阳弄不清是那纯真的笑,还是轻快的琴音,总之他异常的恼火,火大的到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车门,好借此提醒那些欢笑不断的小鬼们以及那个不怕死敢弹琴的人!他来了,他这位名副其实的老公来了!
可偏偏对他的怒意,他的火焰,成然无人理会?
那围绕她欢笑的小鬼,依旧在笑,在闹。弹琴的人,依旧手指灵活的在舞动,可恶!可恶!即使他是个音乐白痴,即使他对音律一窍不通,但他依旧能感觉并听到,那流转的声音里带着莫名的爱意,是安辰对她吗?
该死的色狼!好一对般配的璧人!你弹我跳,你笑我侬,那么他这位正牌老公算什么?
“安辰!”向阳怒意中烧的奔过去,一张俊脸因为奔跑和愤怒,凌冽中带红,他怒:“姓安的,把你的狗爪子,给本少爷拿了!不就是两只破手吗?就在那白黑键上,按来按去的,你当骗鬼呢?”
……骗鬼,安辰苦笑。
她和他,果然有缘月份,就连这口头禅都是一样。
轻笑间,安辰不但没有停手,反而加大至D调,悦音更加流转:“大少爷,我不得不给你普及你所说的白条,应该叫琴键!还有,如果大少爷不服气的话,也可以一试身手!毕竟您也有一双狗爪子,难道不是吗?”
第144章 这女人,无法又无天!
嚯!
有句话叫怎么来着,几天不见刮目相看,果真是如此,爷爷才去世几天。这安辰就开始蹦跶了?明知在美国他被逼只能修商,这鸟人居然以此为挟?
他是谁?
能化解不了这点?
瞧见小鬼群里那灿烂如阳的女人,他就窝火!
会弹曲怎么着了?他是不会弹,可他却会跳,相当年,他也是玩过几年的芭蕾!西服扭扣一甩,向阳忽然痞笑。“既然你爪子弹得好,那你就弹呗!继续,好好的弹!”
话落,领带一扯,边走边扯掉西装,徒留修剪合身的白衬衫,步步走近间,那卓尔不群的矜贵气质生生激得温欣心乱。
白衬衫的男人,她自信见过许多,特别是在报刊上,可记忆里的英俊却不及他的一半。
那腰身的两条长-腿,行走间步步生风,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西裤,在他身上都带着神奇的磨力。那尖尖的鞋面,越走越近,直到眼前。
他视线炙热,他嘴角微上扬,他声音低沉,他不由得不顾她的是否愿意,握紧胳膊的瞬间,直滑手腕,猛得一个使力。
她下摆处的裙尾,随着旋转在半空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黑一白完美的搭配下,他和她。她在他的引领下,旋转而又轻舞。
安辰嘴角含笑依旧,手指流动的频率时快时慢,音符也随之或高或低,频频的为难,可那个领舞的男子,却总能在不伦不类中恰好踩点。
对音律一窍不通的他来说,能有现下的水平,安辰还是欣赏的,处世不乱,性情真挚,或许这就是温欣喜欢他的地方?
这么想着。手下的电子琴却随着情绪而渐变,他低落,琴音里会发出与之呼应的低呜,而他窒息,由它发出的音,也会轻-颤。
无疑,这场无声的决斗,他输了。输在旋转中女子脸上的嗔呤,输在她对他的怒意和那份毫不掩饰的斥责。
有那么一刻,他多想她对他发怒,她在他面前表露内心最真的情感,却……她一直是客套而礼貌有加。
温欣……
“温欣,和我回家!”向阳霸道的宣誓!
“混蛋,你怎么不去死,你放开我!向阳,你这只混球,放开我,我不要跳了!”
欢笑的心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便不淡定了。从他步步靠近起,便又恼又怒。从他强行拖着舞动以及旋转起,她便抑制不住的慌乱。
这个人,这个混蛋,总能轻意间挑动他的情绪!
“别闹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整夜?”
他的脸上有疲倦,他的眼圈很红,甚至他冒头的胡渣都没来得及清理,就连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额头此时挂着的颗颗晶莹的汗珠。
一切的一切,可想而知,他赶来的有多么匆忙,可……休私欢才。
一侧脸,他耳朵下方那里深紫的吻痕依然存在,该死的,借着旋转的舞步,她抬腿直接踢向他的老二!
“向阳,我恨你!”
“嘶!”这女人,真狠!几乎忍着随时想跌下去的冲动,向阳咬牙紧追两步:“温欣,不许走!”
“凭什么?你凭什么命令我不许走?”她又恼又怒,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
“因为你在我的户口本里!这个理由够不够?”他语气冷硬的说。
“户口本?”温欣冷笑:“既然如此,那离婚吧!好吧!向总,离婚后我就不在你的户口本里!你爱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就在一起,你爱找小三小四,小五小六,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而你更加不用顾忌我的存在!不用想着敷衍我!更加不用说着喜欢我的前提下,带着其他女人的痕迹!”
话一落,安辰总算听出些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向阳在外面玩女人了!
“向阳,你特么的混蛋!”说着,安辰扬手就是一拳。
向阳那里会意识到文质彬彬的向阳,不但爆粗,居然还动手!在他还未完全消化完温欣的指控时,就这么一拳重重的捣上来,打中的那一刻,真疼!
无暇理会安辰,他踉跄了两步,稳定身形,一字一句的质问:“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再说一遍,那又如何!离婚!我说我要和你离婚!”他硬,她也拧了!
“行!温欣,你真行!”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离婚吧!凭什么开始由她说了算,结束也由她说了算?
向阳怒!眼中的厉色顿现:“温欣,我告诉你,休想!休想我会放你离开!”
话落,他带着一身的血雨腥风甩开安辰,几乎在顷刻间扣住温欣,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女人,这一生你就算死,也只能是我向阳的女人!你想离婚跟他在一起?门都没有!”
“不离?”粗暴,暴君,温欣也被惹怒了,口快的回击:“那好!不离是吧!只要你不怕从头绿到脚,那你就不离!”
“姓温的!”瞪眼,举手,那怒火中烧的一巴掌,在她的冷笑和轻蔑下,怎么都拍不下去!
是不舍,又或是不屑,总之向阳发现,他对她无法下手!在她扬手,要给他戴绿帽子时,无法动手。
“打啊,怎了不打了?”他和她侧立而站,他耳-垂下方的吻痕,就像一个个无形的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
那暗紫的颜色讽刺而又直白,深深的刺激着她的眼,她的心!再次,她再一次给他机会,他竟然还是不解释!
“向阳,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恨也吧,忘也吧,她再不要看到他的脸,再不想看到那心疼的痕迹!
曾经的她,可以无欲无恨的冷笑着帮他和其他女人计时,那是因为她不爱他!
可这一刻,她再不能泰然处之了,再也不能冷笑淡然了。
别说计时,单单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亲密,她心口都堵气!看见季丹在他面前脱-光,她会疯会抓狂,而耳下的吻痕,却是彻底的令她奔溃!万念俱灰的奔溃!
向阳,难道本性果真难改吗?向阳,难道生性风流,是你永远无法改变的本质吗?
你的本质,便成了我的劫数!
“安辰,带我走!”那痕迹越看,越奔溃。那颜色,越看心越痛。而他,越看越刻骨。
转身间,手腕不期然的被握住。那手的主人是他!
他握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那般,紧紧的握着。握得她忍耐不住痛意,咬牙强忍。
“向总,放手!”
“不放手!”她竟靠着安辰,当着他的面,他们都敢如此亲密,私下还不得滚在一起?不行,绝对不行!他不许,他不许她靠他人,要靠她只能靠他!
“温欣,我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他用低吼来宣誓内心的愤怒,却不想换来的只是她的一句‘向总,你还是男人吗?’
她的笑,讽刺。她的眼,冷而陌生。声音决绝而又无情。而她身边的男人更是护她到底,那一刻,他甩手!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是啊,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可他偏偏舍不得了!
果然,这夜以及接下来的几个夜晚,她果然都没回来!该死的臭女人,果真无情又无义,当真不回来了?
温欣,你真的不回来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向阳暴怒的吼走所有人,那愤怒的火焰,恨不得把别墅喊得惊天动地,恨不得把屋顶都掀开!
好样的,好样的!温欣,姓温的,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
第145章 女人狠!真狠!
有些女人,天生就是有本事,就是倔性子,说不回来她就不回来。无论你一个人是怒是悲又或是烦躁而又疯狂.
她就像局外人一样,天天得悠闲而又自由。
在温欣不回来的几天里,向阳曾偷偷看过她,每天不是福利院就是跟安辰在一起,那笑刺得他拾不起勇气向前。
很多的时间里,他怎么都没无法理解,怎么会女人的脾气如此之硬,不就是那两天他在加班没回去吗?不就是季丹在他面前脱-光了吗?至于吗?
越想越百思不得其解,他咕噜咕噜灌下杯里的所有液体。醉意连连的控诉。
“女人狠!真狠!说不回来,她就不回来!还扬言要跟我离婚!苏阿姨,你们女人的心思真难猜!嘴里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都是些什么鬼?摆明是吃醋了嘛!可我都舍下脸,亲自放下-身段去找她了,她还要怎样?
什么叫敷衍,我有敷衍她吗?最后还说什么,喜欢她的前提,带着别的女人的痕迹!苏阿姨,你说委不委屈?那天季丹脱-光别说碰,我看都没看一眼。哪里来的痕迹?不可理喻!无法又无天!女人果真都是麻烦精!”
几个酒嗝下去,向阳嘴里嚷嚷了句‘果然古人说得没错,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一点错都没有!’话落,一头歪在琉璃台,酣睡了。
苏晓重重叹了气。心疼的看着憔悴的向阳。
连日以来的奔波和挤压的怒意,让他委屈的像个不服气的大男孩。那些曾在商场叱诧风云的霸气,在这一刻好像消失无影无踪。
此刻,他或许当真只是个大男孩子,一个在爱情里迷失了方向的大男孩。
他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他自负。他傲娇。能在不知错的前提下,去祈求她回来,或许已经是他的底线,而再面对安辰和温欣的暧昧,这个大男孩那残有的自尊促使他堵气,堵气不再去找她,可心里还明明在想!
苏晓摇了摇头,看来她这个做阿姨的必须出面了。
******
接到苏晓的电话,温欣有些意外,赶过去的路上,心底更是五味杂品,有那么一刻,她是硬着头皮推门的。
其实苏晓的来意,不用猜她也能懂,只是……
落座后,温欣有些尴尬的笑笑:“苏阿姨,好久不见。”
“来了,坐吧!喝什么?”苏晓翻阅着手里的杂志问。
温欣笑着说:“随便吧,什么都好。”
“那行,两份芝士,哦不,一份芝士,一份蓝莓慕斯,蓝山和卡布奇诺吧!”
苏晓毫不客气的点餐,等服务生一走,她也不藏着掖着,直奔主题,“温欣,苏阿姨我呢,有话就直说了,我的来意是小阳。”
苏晓顿了顿,对温欣眼底闪过的痛色,她是幸喜的。
两人就像长不大的孩子,明明各自喜欢着,却闹成这样,“有误会吧,温欣?”
对苏晓的一针见血,温欣怔一怔,她摇头:“没有。”话虽然这样讲,但她心里在这一刻,却很乱。
感情的事,要说客来处理?
笑,很苦。
“温欣,苏阿姨有个不情之请!”苏晓对温欣此时的心态,多少有些了解。她放下手里的杂志, 一本正经的说:“不要告诉小阳,今天我们见面的事情。如果他知道我来找你,他肯定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搭理我!好吗?”
“啊,为什么呀?”
“因为他不想强迫你!”瞧着温欣渐缓的表情,苏晓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的错,你一定是不让他找你!先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想,我先说说小阳的近况,简单来说,他过得很不好!可为了给你时间,给你空间,他宁愿隐忍着,也不想勉强你!
不然你以为单单一个安家,他会捉不回你?抛开别的不谈,单单是你们夫妻这一项,他完全可以强制性的绑你回去!可是,温欣,你看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强迫你吧!”
借着服务生过来,苏晓顿了顿,给足温欣思考的时间。
片刻沉默后,她这才再次开口:“当然了,能让你做出这种决定,小阳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虽然你我交流认识不多,但你苏阿姨的眼睛可是会透视,你是什么人,我一眼就能看得大概!不用想,一定是小阳那混蛋!做了什么错事,你等着回头我就收拾他!”
“苏阿姨,不要!”温欣急切的说。
“不要?”苏晓挑眉继续追问:“不要什么?是心疼他,还是不要我插手?”
“苏阿姨!!”温欣面热,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呵呵!那好,不教训他也行!”苏晓见好就收的转折:“那你总要让我知道,为什么吧!不得就我这个急性子,会闷死的呀!”
绕来绕去,还是绕到这个点了,对此,温欣是真的不想再提及,可苏晓是谁啊,老狐狸精了,几句话又绕了回来,无奈之下,温欣只好妥协了。
“苏阿姨,我告诉您,还不成吗?”
真是受不了苏晓这张死人能说活的嘴,稍占点理立马扭转乾坤。
可是温欣万万没想到,在她说完之后,苏晓竟然很没形象的笑了,那捧腹大笑的样子,好像听到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苏晓憋住内心的笑容,“呵呵,温欣,这件事,是你的错!”
她的错?哦!他身上有女人的痕迹,成了她的错?“苏阿姨,你想替他开脱?”一想那个痕迹,她就气!
此时,温欣根本没发现,她内心已经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改变了。那个曾经一想到吻痕便会心疼的女子,此时已经变得只剩下气了。
有气便说明不再疼嘛,苏晓老谋心算的端起咖啡杯,对温欣心态的转变,她也不提醒,只是喝了两口咖啡后,淡淡的来了句。冬共找血。
“我忘记告诉你了,小阳是敏感肌肤,随便挠一下,都会红肿,特别在夏天,说不定啊,第二天这红肿就变了色,成暗紫!”
话落,徒留温欣一个人口目皆呆的怔在原处。
整个大脑就像卡机了似的一遍遍回味着苏晓的话---敏感肌肤?红肿?暗……暗紫!
捂嘴忍住突然来的酸楚,她飞快的拿手机联网,并在第一时间百度敏感肌肤,一搜好像真有人因此被误会,二搜同样的答案击溃了她内心所有的防线!
如果是真,那么这的确将是本世纪最大的一则笑话,难怪刚才苏晓会得那么失形,难怪她真的误解他了?
吻痕。
这两字又打在百度搜索引擎里,可无论网页又或是图片,都没有准确的定义,最后找到几条说明颜色是淡紫。
她微博,她微信,怔怔的看着吻痕后的结果。
脑中向阳耳-垂下的痕迹模糊而又清晰,闪烁间温欣发觉自己都快奔溃了。难道正是因为不经意的挠,所以才会连他自己都不知?所以才会一次次的不知解?当真会有那么巧合吗?
离开咖啡店时,温欣脑子乱哄哄的,根本没看清横冲直闯的车子。
车里杜江很烦,很毛躁,本身被季成海的人追逐,他就一头火大,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女人,还是个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就像只女鬼一样游荡!
索性不看路,他就让她变成女鬼!直接送去地府拉倒!
他直接猛踩油门,刚想直接碾压过去的时候,温欣听到突来的声音她猛然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温欣瞪眼,而杜江较好的记忆力跟着发挥作用!
居然是她,这不是上次他抢到项链并且按季成海的叮嘱,监视的那个女人吗?
向阳,温欣!思量下,杜江很快有了主意,即然季成海对他卸磨杀驴,那么他只兵行险招!方向盘几乎在他做出决定的瞬间,快速转向冲向他处。
吱咧!
地面和轮胎因为摩擦而发出巨大的响声,这让温欣从惊骇中瞬间清醒。对这辆突然出现并加速,以及此时又突然调头的车子,她很是惊讶。
迟疑的瞬间,只听砰的一声,那原本该撞向她的车头,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并转向后,生生嵌入一侧的灯箱里。
线路因不短路瞬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后,车里猛烈的摇动了两下,再抬头大开的车门里钻出来一狼狈不堪的男人。
杜江刚从车里钻出来,就发现追了他整个上午的商务车再次出现了。
急切下,他眼睛一眯,快速走向温欣,愤怒的咬牙:“眼瞎啊,走路不会看?要不是我躲得紧,知不知你这条小命就了结了!说的就是你!楞什么楞!你打算怎么处理?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是事故责任人!你需要赔偿!你要负全责!明白不!”
第146章 想离婚,先还我蜜月! 为小叙水晶鞋加更(字数超了,忽略不计哈)
街角的路口,繁华而又人潮汹涌。
突然发生的一切,惊秫而又令人措手不及,却就在温欣刚想开口承担责任时。一辆黑色商务车对她直冲而来。
被光盘遮挡住的车牌闪得她睁不开眼,那急切的车速,立马给人一种杀人灭口的错觉,却就在撞上来的那一刻,有人大喊着她的名字。
那句‘温欣’仿佛带着起死回生的作用,竟生生让商务车停下来,一如刚才撞向灯箱的车子那般,躲开了。
“快,上车。”
惊慌失措下。那位扬言要让她赔偿的男人,拉着她的手就坐上出租车,车子飞驶起来的瞬间,温欣才后知后觉的回神。
对常人来说,一连两起险些丧命的车祸,不想早就楞了,同样,温欣也是如此。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刚才那车,怎么回事?你现在要带我去哪?你想绑架我?停车!我要下车!”
“下车?只要你下车,我敢百分百保证!刚才那车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碾压你!”
“刚才它停下了。难道不是吗?”对杜江,温欣是质疑的,这一切会不会太巧合了?
“你也说了。刚才!是刚才!”瞧着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杜江没好气的瞪眼,“刚才那是碍于你的身份。所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们只好刹车!但这会不同了!他们肯定得到季成海的命令!”
说着杜江突然记起什么,连忙吩咐出租车司机:“师傅,去向氏,立马以最快的速度去向氏!”目前,或许只有向氏能保他了!
看了看身边的女人,杜江有些忐忑。不知道那个姓向的,会不会看在刚才救她一命的份上,保他一命!
“季成海?那是说那车是季成海派来的人?”温欣蹙眉,继续追问:“他们是追杀你,然后你利用我来跑路?现在去向氏是找向阳寻求保护吗?”
不行!她必须想办法阻止,一旦到了向氏,一旦向阳帮他,那么向氏势必要和季成海对立。
上次季成海本就对向阳有意见,如果再加上这次,那梁子结得更大了,却不想温欣这个念头刚出,一旁的男人仿佛看透了一样,动手在各个口袋里掏着什么。
不用想,那肯定是找东西绑她,然后去威胁向阳!想到这里,温欣借着靠椅的动作,伸手去开车门, 那知一只手比她更快。
不但锁上车门,而且还在顷刻间,握住她的手腕,想都不想的温欣直接低头就咬下去。
“嘶!”杜江忍着疼,笨拙的抽-出裤兜里的链子:“你这女人!松口,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看她是向阳的女人,要不是考虑到,等会还要找向阳帮忙,杜江在想,他早就直接敲晕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你先放开我!”他不放开,她就不松口!
“链子,链子,你的链子!”杜江疼得嘶牙咧嘴的,急切的在温欣眼前晃了晃手里的链子。也就是在这一刻,温欣才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
几乎在她松口的同时,杜江也松了手。眼看着就要到向氏,他也不扭捏,语气飞快的解释:
“这个链子记得没有?就是上次在医院,有个大姐帮你,然后你把链子送她的那条,这是季丹让我偷来,然后她好找时机借此陷害你!
简单的来说,我和她有争执,然后季成海那个老不死的就想安排人杀我灭口,却被我腿快逃了,然后就遇到你了!再然后就是现在了,我这样讲你明不明?”
“你……被季成海追杀?”温欣眨了眨眼,快速消化刚才的信息,她挑眉,略顿,“你想用这条链子,然后让我报答,并帮助你?”
“链子你看不上的话,那刚才呢,刚才要不是我,你现在是死是活,还是另一说!”
杜江话音刚落,就听出租车司机说,前面堵车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回头,此时那辆商务车紧紧的尾随而来!
距离他们只差一个路口的,一个红灯的间隔!
“下车!”杜江很快反应过来,他刚要开车门,却不想竟被出租车司机锁死了,“混蛋,找死是不是?”
司机不紧不忙的笑:“兄弟!我知道你现在争分夺秒,你拦车的时候,我就猜到了,直说了吧!一千块!”
“你!老不死的东西,你这是敲诈!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杜江瞪眼,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早就大嘴巴子抽上去了。却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路口亮起了绿灯,容不得多想,他抢过温欣手里的链子,直接交给司机:“逃命哪来的钱,就这个,赶紧的打开车门,不然老子废了你!”
“废?你也要有时间!”司机直接熄了火,那架势就是非要钱不可。
收到杜江的暗示,没法,温欣只好干吃哑巴亏,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给司机:“只有四百多,师傅,刚才他说话你也听到了。没错,我是这家公司总经理的妻子。你能不能先让我们下车,回头你拿链子来,我多给你一千!”
话虽然说得白-痴,但司机却是看了看手里的链子,心想就算不给钱,今天这霸王车也够本了!只听咔嚓一声,车锁大开。
下车后,为防止温欣溜掉,杜江在第一时间握住她的手腕,刚要说话,却被人声鼎沸的现场吓顿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拧眉寻问。
有热心的围观说:“没看到吗?为情自杀!瞧瞧,天台上那个女人看到了没有,就是几天前报纸上跟这家公司总经理传出绯闻的那个小三!不要脸的女人以死威胁,想要姘夫娶她呢,也不知这姘夫怎么想的,到现在都没露面!”
“还能怎么想,肯定是舍不得原配呗!听说天台的那位,还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只可惜爱错了人!不仅当了小三!还怀了孕!可悲的是拿孩子拿生死来威胁,人家那姘夫就是不露面,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我也像那位父亲一样,举头无路!”
顺着对方所指的位置,杜江第一眼就看到季成海那壮壮的身影,毫无疑问此刻天台上那位要寻短见的小三一定是季丹!
“难怪!难怪这个老东西想杀我灭口!”
原来如此,原来是因为季丹怀-孕了!不用想那一定是他的种!该死的老东西,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然后好让借着绯闻逼姓向的娶季丹?
好张狂,好不要脸的老东西!
“听着!”决定好出路,杜江直接拉着温欣,就往人群里挤:“天台的那人是谁,你比我更清楚!现在就算季丹被救下,向阳也会背负骂名,再加上前几天向氏飞机餐的问题,他的形象可是在群众心里大大折扣了,你……”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直接说怎么做吧!又或是你手上有什么把柄?”
温欣冷冷的打断,心里思索着,苏晓找她的时候,季丹是不是就开始威胁了?
也真是够了!居然想出这样点子,明目张胆的逼-迫向阳!难怪几天前在向氏的办公室她就大方的脱-光,原来那一切都是铺垫!
绯闻传来传去,到最后不管信不信,在大众的心里总早已经有这个概念,再加上目前的怀-孕以死相逼,别说其他人,单单就是她!
她这个最直接的当事人!如果不是苏晓之前的那番话,或许她都会质疑,更准确的来说,会愚蠢的认为季丹和向阳孩子都有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一刻,她是不是就会选择离开?然后会微笑着祝福他,他们?
季丹啊季丹,为了向阳,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是不是就是那个花花公子?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来?那小三可是说了,十分钟一到立马跳楼!也只是的,难道快活完了,现在就想一脚踢开?难道孩子不是他的?”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如果孩子不是他的,试想有那个女人会连脸都不要了,然后做出这样的举动?要不是被逼急了,谁会这样做?看她的样子真可怜啊!”
“对对!你这么说也对,看来这孩子八九不离十,就是那姘夫的,你们说……”
“全部都给我闭嘴!”
对向阳的污蔑,对事件的恶意猜测,温欣实在听不下去,她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怒了,不理智的回击。却不知此时她的样子,她的表情以及忿忿不平的说辞,纷纷通过监控清晰的出现在当事人,向阳的眼前。
那双原本因为醉酒而朦胧的眼,顷刻间沉敛,整个人噌的一声从旋转椅里坐起来,对着室外的刘海大喊:“刘海,刘海!快!温欣回来了,她就在楼下的小广场!立马把她带上来!”
“是是是!”老板激动,作为助理,刘海也跟着激动高兴,“我马给保安部打电话!”冬共乒血。
“电话要打,但你也要亲自下去!”向阳想了想,那张深沉中透着严峻的俊脸,透射出明显的欣喜,他吸气:“刘海!去联系准备直升机,立刻准备!”
温欣,这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给安辰任何带走你的机会!这次是你自己找上门的,这次我再不会给你任何逃走的机会!
就算你想离婚,那也要先补上蜜月再说!
第147章 衣冠禽兽的混蛋,无耻!
再见向阳,温欣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即便身侧的杜江松了钳制她的手,即便不远处的他,那修剪利落的发。在午后的日光里,泛着细碎而又迷人的光芒。一双深邃的眸子还闪着不亚于她的惊讶和激动,可她却突然怂了,站在与他相隔几米远的位置,找不到前进或靠近的勇气。
更准确的来说,她有些害怕,私心里有些愧疚。
在还没确定他耳下的痕迹,是不是真的因为敏感肌肤所造成的情况下,她就已经开始内疚了。是因为胡渣没清理干净。又或是距离太远,总感觉逆光里的画面太美,而他的脸却更加立体,许久不见,他瘦了,沧桑了。
可那卓尔不凡的气质,仍在。
“……”张了张嘴,温欣最后发现,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难道上来就要说,季丹在外面她想威逼你结婚,然后你打算怎么办?要妥协吗?妥协的前提是离婚……
好在。这个时候,杜江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他说:“向总。您好,我是杜江,我……”
“不必说了。你的来意我刚刚已经知道了。B楼天台已经准备好了直升机。”说着,向阳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温欣,眼底的神色逐深,他笑:“我们亲自送你离开。”
一句话,惊得温欣瞪大了眼,“你知道他是谁吗?你问都不问一句,就答应送他离开?你知不知道他是季成海的人。他……”
直到他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越笑越浓,温欣这才发现,她此时的急切有多么的白痴,多么的直接的泄露了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对此,向阳笑得更欢了:“刘海,你带杜先生过去。”
他的话,虽对刘海所说,但眼却一直落在她身上,那炙热而又深冗的视线,交织着温欣所有的感官,只一眨眼,他就近在咫尺 !
“……你,你想做什么?”莫名的她就结巴了。
向阳挑眉,轻笑不断:“这就怕了?”温欣,那个绝情而又心狠的你呢,哪去了?
“那什么,我就是带杜……杜江来找你。”
好像是这个名字吧,温欣吸了口气,决定挺身直背的直视他,“我在路上遇到他,然后就来向氏,所以对季丹的事情,了解一点点,那个杜江他能帮你解决困境,我的话说完了,你忙!”
说完,她很怂的转身就逃。却不想,刚转身,便猛得被一具温热的躯体紧紧拥住。隔着几层衣服,她依然能感觉他急促跳跃的心脏。
他说:“温欣,你终于肯回来了?”
“你……”他声音里的压制和哽咽,那么的显而易见,这个男人他……
“听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提‘离婚’这两字!”
“……”要不要这么专制?
“温欣,把蜜月还我!”他的呼吸很急,像刚刚结束长跑冠军的宣誓那般,激动而又霸道,黯哑的嗓音委屈却像个孩子。
笑,不自觉的溢出,而他松开的动作很特别。
几乎在后抱结束的瞬间,像害怕她会逃跑一样,大手顺着肩膀滑向胳膊后,然后再以极快的速度扣住她的手腕。
整个转换过程,他的手一直没脱离她这个人。
冥冥中好像从头到尾都要将她控制在掌心那般,握住的同时,又矫健的弯腰。
“啊!向阳,你放我下来!”温欣有些惊慌失措,才一个喘息间,他对她的动作,已经由后抱变为公主抱了,这动作要不是这么敏捷?
她的声音有些大,引来几道好事的目光,一时间,她羞愧难当, “向阳,不要闹!放我下来,季丹还在外面,她……”
“嘘!不要说话!”瞧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向阳恨不得立刻吻下去。
“可是季丹怎么办,楼下站了好多人,如果这个时候,你走了……”
“如果你再说话,我不介意当场办了你!”
“……你!”从他的眼里,她看到认真,识趣的,她乖乖闭上。那温顺的模样惹得向阳哈哈大笑,更有员工体贴的替大领导按了电梯开头。
独处下来,他的笑更张狂,那双眼仿佛就像饿狼一样,盯得温欣难受:“向阳,你放我下来,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谈什么?想离婚?”眸中厉色再现,一张俊脸冷了下来:“温欣,我告诉你,想都不要!”
“谁跟你谈这个了,我是季丹!”什么话跟他讲个道理,这么难?
温欣气呼呼的瞪眼,而向阳不但不怒,反而面色缓和了下来。
他耐着性子,解说:“女人!你要相信流言止于智者!再者公关部这点事都处理不了,非要我这个总经理出面,那么你说,公司为什么还要养闲人?”
叮的一声,电梯门再开,地点已经由办公楼换到B楼的天台。
直到这时温欣才后知后觉的意味着什么,她有些吃惊:“你,你该不会要带我出国吧?”她的护照还在安辰那里!。
“笨女人!你见过哪对夫妻度蜜月是窝在家里?”向阳挑头,对怀里不怎么安分的女人,似笑非笑的提醒道:“亲爱的向太太,与其担心季丹,你倒不如好好考虑考虑,对于‘离家出走’近十天,你是不是应该有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恩?”
“……”温欣抽了抽嘴角,脑中立马弹出‘完了’这两字,特别是他那过分拉长的尾音里,莫名带着不安心的预谋!
果然,果然在直升机离开地面后,她算是明白他之前嘴角的浅笑,为什么看起来神采又飞扬的,原来这家伙从头到尾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虽说驾驶舱里的飞行员带着耳机,虽说杜江也被独立隔开,但温欣还是无法做到,在万尺高空下的半透明机仓里,做些什么!
“向阳,能不能离我远点?”真是的,再贴再退的,她快被逼到角落了。再瞧瞧他那一脸痞笑的样子,温欣简直是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嘛!
刚才在办公室一身的正装,脸上深沉的没有多少表情,怎么看怎么严谨和正派,而此刻的他很明显就是一个十足的花花公子!
外套脱了随便搭在椅背上,衬衣解开了两粒纽扣,露出的麦色肌肤和性-感撩人的喉结,怎么看怎么性-感,害得她很没形象的总想歪歪。
索性,她不理他,将视线投向窗外,看着蓝天,看着白云,不去想他的样子。却不想他整个人再次贴了上来,那手不安分的又移向她内一的钢圈儿。
她恼:“向阳!!”
“嗯,想好怎么解释离家出去的理由了?”女人,想思之苦,你知道有多么难受吗?不索取回来,我岂不是亏了?
十天抱不到,亲不到,不是亏了,是亏大发了!
“!!”一说到这个话题,温欣就变哑巴了。
她用眼睛狠狠瞪了瞪,裹紧衣服忿忿的起身,刚想坐到对面去,却不想飞机一颠,她的躲避反而变成投怀送抱了,乐得向阳直呼回头一定好好奖励飞行员。
她咬牙:“姓向的, 我告诉你,别得意!”
回头下了飞机,等洗澡的时候,她非试试他那敏感肌肤,是不是真如网上所说,戳两下就能出吻痕,如果不能的话,看她怎么收拾他!
“呀,这表情,是想下飞机后吃了我吗?”向阳心情大笑,笑声里尽是爽朗,不等温欣逃离,直接拉回并抱在腿上,紧紧的圈住,他再次坏坏地笑了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老婆,就现在,就在这万尺高空下,来!你吃了我吧!狠狠的!”
=说罢,伸腿挺身,那一副随便下手的样子,温欣瞧着心里又气又羞。敢情她被杜江拽到向氏,就是个深坑?
“老奸巨猾!你是不是和杜江串通好了?故意想把我骗来的?”这一刻,她都开始质疑苏晓的来意,这厮倒底知不知道!
“是是是,我老奸,我巨滑,这总行了吧?”向阳好说话的笑了笑。
板过她的脑袋,手指滑向脸颊的瞬间微微用力,他低头吻-向她的额头,眼睛最后寻向她的唇,舌尖轻顶。感觉到她的抗拒,他手滑向后背,一路到底,轻捏臀。
“你!混蛋!唔……”她绷紧身体的同时,握拳狠狠的打他。冬估匠亡。
那硬-硬的胸膛仿佛就像铁打的一样,是不但没打疼他,反而隔得她手背生疼,辗转喘息间,她瞪眼质问:“向阳!你是向氏堂堂的总经理!就这样丢下所有的烂摊子,然后什么都不管的就走了!难道就是为了做这---混蛋流氓的勾当?”
“亲一下就成了流氓?”向阳委屈啊,委屈的眼睛盯着温欣那上下起伏不平的山丘,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此时此刻,他发觉那良好的抑制力真的快被折磨光了,心底挤压已久的情愫跟着再也忍不住彻底的大爆发了。
于是乎,他管不了怀里的她是侧着身子,直接明正言顺的吻上去。
“衣冠禽兽的混蛋!”差觉他的意图,温欣第一时间护胸并狠狠的捏了他一把,却不想他不疼反笑,那手更加不安分了,竟然直接顺往裙底探去!
这个无耻的混蛋!“向阳,你要是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那好,你什么都不用理,只管闭眼享受就好了,下面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
第148章 温欣,你这只该死的小妖精
“那好,你什么都不用理,只管闭眼享受就好了,下面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我。”
他磁性的声音。黯哑而又低沉,似笑非笑中整唇就这么贴过来。那温热的呼吸,独属于他的味道直白而又霸道的扑面而来,那热浪不但熏人而且醉人,温欣想躲,下颚却被他紧紧的捏住,喘息间他再次逼近。
他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刷子,刷得她脸颊痒痒的。
他和她。两张脸间几乎没有任何间隙,他坚挺的鼻尖就顶在她鼻翼上,舌头舔她,呼吸急促的宣誓:“温欣,我-要-你!”
嗡!她的心颤了颤,呼吸跟着收紧。
“向阳,有人,这里不止只有我们,不要这样好吗?”
她声音里带着祈求,伸手推开他,却不想手被他反握住。他握着她的手,贴在他心口。他热情如火的说:“感觉到了,温欣。你感觉到了,这里因为你跳得有多快,你能感觉到吗?”
“……我。”她咬唇,想反驳他:那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却被他一句话惊呆在原处。那刻,他眸子尽是坚持,一脸认真而又高昂的说:“温欣,我爱你。”
嗡嗡~
她听到了什么,她快不能呼吸了。他竟然说爱她?
她张嘴怔了好半天,才问:“……你,你说什么?”心跳,加快间慌了,乱了,四肢跟着麻木了,被他握住的手腕,猛得一紧,他的唇便再次吻下来。
他笑:“傻瓜!我说我爱你!向阳爱温欣!我爱你!”
话落,雨点般的吻不停的落下,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气势,吻得她节节败退,只听砰砰两声,再抬头,那洁白只解了两粒纽扣的衬衣,瞬间大开。
他结实的胸肌以及平坦的小腹紧跟着呈现,不期然间,好没有任何准备的贴上去。
耳边,是他加速的心跳,脸颊贴着的,是他炙热的肌肤,而她,下一秒呼吸因他再热,心跳情不自禁的跟随他,嘭嘭的跳个不停。
就这样这个撩人的混蛋,还是不肯放过她,那手巧如蛇的滑进衣内。
拽了两下暗扣,不等她反抗,砰的一声,有什么被解开的瞬间,她山丘释放的瞬间,没有任何间隙的贴向他。
那一刻,温欣面红耳赤。
她从来不敢想,有天,在这白云盛开的蓝天里,会寸娄未着的跌进他的怀里,肌肤的瞬间,他绷紧,她颤抖。
她慌乱的走头无路,她想逃,衣衫却大开。
不逃,两人姿势却是如此暧昧,最后没办法,她只好咬唇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尽是不去紧贴着他,却怎么都没想到,刚拉开的一点点距离,竟然被他再次利用。
那双原本被困的手,瞬间就像入海的鱼儿,动作更加畅快了。
“温欣,不许逃!”
“……”不逃,任由你继续混蛋下去吗?
“你是我的!听到没有!”
该死的女人,真狠心,说走就走,说打就走!他抬手她羞涩的脑袋,炙热的眼底难掩怒意:“说!那夜为什么要离开?安辰那个大色狼是不是喜欢你?你有没有给他碰过?”
“混蛋,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像你一样,属色狼的?”
“狼不色,那能叫色-狼吗?”低头吻住她蝶蝶不休的唇,却禁固不了她扭来扭去的身子,三扭两扭,他声线沙哑,激渴难耐:“温欣,你这只磨人的小妖精,我要疯了!”
“疯了更好!”她忿忿的又挣扎了两下。
“嘶!”向阳倒吸了口气凉气,“坐上来!温欣!快点坐上来!”
“向阳,你就是混蛋!”就这么狭仄的舱内,他还要不要脸了?隔断玻璃他说内视,然后外间的人当真会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一个颠簸,她下意识抓他,而他也不知道操作了什么,那原本半靠的座椅就像车座那样,瞬间躺平了,她顺着姿势当真就坐了上来.
“啊,向阳!”
“叫老公!快,我想听你叫老公!”
手不安分就算了,就连嘴也跟着欠抽!她恨不得直接捏死他,却不想他竟咬唇,一双深邃如海的桃花眼,欣赏春光的同时,没羞没臊的说:
“老婆,你真美!”
“美你个大头鬼!”
这女人,明明错了,还不知悔改, 当真是欠收拾!
****
啪!
狭长的车内,季成海一巴掌狠狠的甩上去,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女儿的脑袋。
低吼道:“愚蠢至极的东西,谁让你这么做的?季丹,你特么的,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不长脑子的女儿?早上老子怎么跟你说的?好好待在家里,等我的消息,你倒好!居然大胆的跑来威胁?好啊!你有种,你威胁,可是你得逞了吗?妈的,不但没得逞,反而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哭!哭什么!老子打你都是轻的!”
“爸!”瞧着季成海被气得不行,季丹委屈的抹泪:“能怪我吗?还不是凌小柔,要不是她说,我怎么……”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季成海扬起手掌,刚想狠狠的扇下去,却见女儿一脸的苍白,他忿忿的收后,最后扫了眼季丹的肚子:“去处理了!然后给老子去国外待几年,等这件事淡了,你再给老子回国,丢人现眼的东西 !”
“不, 我不走!我……”
“走也得不走,不走也得走!这次由不得你!老子说了算!”季成海瞪眼,对前排的司机吩咐道:“去医院!”
“不!爸,你如果再逼我,那我就……”季丹四处看了看,最后盯着车窗,一脸的视死如归:“我就直接撞死在这里!”
啪!一个巴掌下去,季成海怒了!
“楞着什么,去医院!”吼完司机后,他转头瞪着打肿脸的女儿,愤怒道:“不成器的东西,刚才当着那么多人,戏还没演够?脸还没丢够?死啊!你死给我看!告诉你,不要动不动的拿死来威胁老子!”
凌小柔这个贱人,竟然敢纵勇他的女儿,看他回去不好好收拾收拾她!一想到她伏在身下时,那瑟瑟发抖却故作坚强的样子,他就不由肝火旺盛!
季成海催促着司机:“怎么回事,开个车像乌龟爬,该加速的加速,红灯该特么的闯的,就给老子闯!”
“爸!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除掉我的孩子?你难道不知道,除掉孩子就等于逼死女儿吗?”
好不容易有了绯闻,好不容易向氏经济陷入危机,好不容易离间他们,此时此刻,要她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季丹怎么都做不到!
可,向阳却离开了,怀里还抱着个女人,就那样绝然的上了飞机!
“爸,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抓着父亲的胳膊,季丹眼里尽是哀求:“爸,你不是和老太太关系不错吗?能不能找找她?爸~救救你了,再想想办法,好不好?”冬估讨技。
“找她?怎么着,你真想把这块肉按在向阳身上?”季成海挑了挑眉,听说向天去世后,老夫人因为悲痛精神方面出问题了,或许……或许这是个机会?略加思索,他对司机说道:“那谁,拐角,拐个角去商场挑些老年礼品回来!”
一听这话,季丹乐了,直接波的一声,在季成海脸上激动的亲了一口,破涕为笑:“爸,谢谢你!您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了!”
“去去去!少拍马屁!”趁司机下车,季成海一脸严肃的说:“等会见到老夫人,不管她神精有没有异常,你都给我闭嘴!特别是对凌小柔的事情,提都不提!”
说不清为什么,他总感觉凌小柔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单纯!
“知道,这个我肯定懂了!”拉着父亲的手,季丹又问:“爸,一月后,你当初会放她离开?你舍得?”
“切!”季成海冷哼一声,:“看心情!”
说不定爽了,当真会不舍,说不定不爽了,会另行处理。不过说来也怪,关了凌小柔20多天,不但没人报警,更加没人寻找?
按这样推算下去,难不成关一年都不会有人找?那岂不是美了他?
****
德国黑森机场。
落地后,向阳替睡熟的女人盖盖了毛毯,转而出仓,一双漆黑的瞳仁沉敛,他说:“你确定要在这里下机?”、
“是的!黑森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向往的地方,或许对生活在食物链顶端的你们来说,自由和平淡太可笑,但……像我这种末路穷途的残渣,却是最渴望和平的!”
收回远放的视线,杜江认真的看了眼跟前,这位严峻而又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那与身俱来的贵族气息是他这一生都无法苛求的。
或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会叫女人挪不开眼!
“那好!预祝顺风!”话落,向阳阔步登机。
“等等!”杜江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那般,走到向阳跟前,紧了紧拳头,最后又摊开手心:“向先生,谢谢你对我的帮助,以及对我的资助,我杜江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U盘……”
他呼了口气,眼底闪过一抹痛色:“这个U盘你拿着,或许有天你会用到,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哦?”向阳饶有兴致的挑眉。
“我希望你看在这个U盘的份上,放过她!留她一条命好吗?”
第149章 月光夜,尽极致。
……
“只要她不触及我的底线!”
这是向阳登机前,丢给杜江的最后一句话,至于U盘里的东西是什么,有多么令人起死回生的法力。他都没接。
对杜江的帮忙,仅仅因为她平安的归来,与其他任何人或事无关。
直升机在黑夜向西南的威尔庄园驶去,这片土地,这片独特的领域是爷爷青年时历练的地方,庄园的每处,仿佛带遗留着主人的用心。白色的栅栏篱笆和暗绿的草坪,在黑夜里以朦胧而又神秘的底蕴,迎接他的到来。
这次临时起意的飞行。向阳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下机前,他交待飞行员三天后前来接人,之后便抱着仍旧熟睡的女人进了异域风情的尖顶楼。
楼内的设定,一如爷爷的秉性,简洁而又不失现代。
放下怀里的女人,起身前,向阳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爱恋的理好她如墨汁般的长发,月光下,她的脸更加洁白而又精致。
棱唇因为飞机的亲吻而更加艳红欲滴,那……视线不经意的顺着脖颈扫下去。那若隐若现的柔软让再他小腹一紧。
匆匆盖好薄毯,他便出了房门,只是向阳怎么都没想到。两小时后,等他再回来,大床之上已然没了那个女人的影子?
“温欣!”
呼吸一紧。他开了所有的灯光,最后竟在哗哗的浴-室里找到她。
只是当他急切的推门查看时,她寸娄未着,弃了浴缸,站在花洒下面,下巴微扬,水渍从头顶一倾而下。水雾里她曼妙的身子。犹如一副美而圣洁的仙女图。
她仿佛没注意他的到来,仍是细细的清理着身子,从优美的颈窝一直到连绵起伏的山丘……
她就那样站在花洒下,无视他在发现她不见的那一刻的紧张和心慌,享用似的清完身前,再到身后,赫然她就瞪大了眼。
“啊!向阳!你这个偷-窥狂!”是的,她是故意的,早在下飞机时,她就醒了。
在他放下她离开后,她就在策划此时的画面,不是勾-引,不是引-诱,而是实践和证明!她就知道他会把持不住,所以,她没有离开的意思。
看着他,一身的正装,却像个饿狼一样走近,她拎起花洒,对着他就是一阵狂喷。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有所明白,为什么男人装的封面时不时的会有湿身的女人,原来不止女人,就连男人温身也是如此的性-感。
他本就有型的胸肌,在西装尽湿下,虽不是很明显,却令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很想知道层层剥开后,暴露的真像会不会如此朦胧里幻想的那样吸睛。
温欣一直都知道,他每天都会锻炼,他身体无可挑剔,但当她大着胆子,层层剥开后,那呈现在眼前的一切,跟飞机和以往的大大不同。
刚刚他离开后,可能小酌了一杯,此时粗重的呼吸里,烟草味熏人的同时葡萄酒的芬芳更是醉人。如想象的那般,她在他眼里看到欲的影子。
那一刻,她手里仍是拿着花洒,当真像只小妖精一样,冲他莞尔魅惑的轻笑。
“怎么了?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分不清站在你面前的女人,是原配还是小三?小五又或是小六?”哪壶不开她偏去提哪壶,向阳,如果我温欣误会你了,委屈你了,我会倾尽一切的弥补,但如果相反,那……
受不了她这样即勾人又探究的眸子,向阳直接夺了花洒,极力忍耐着内心的需要,低声不悦的瞪眼:“是是!我是分不清了你是小三还是原配,可是温欣,你知道为什么吗?”妖精,你这只满怀诡计的妖精!
抬手将水温调冷,如数的洒在身上,水,很凉。本可以让他的需要消灭,可无奈,那转过去身子的女人,竟由后面抱住了他。
她身子很软,而他绷紧的身体,虽然正装仍在,可早已经湿透的布料,根本不能阻止她的美好。
因为流-产刚满一个月,他在飞机上即使很想,很想再继续,却也只是要了她一次。原本想着她需要休息,可眼下这女人当真是妖精了。
一双手,柔软而又细滑,直奔他西裤的重点,隔着衣料她就那么轻轻的一握,他头顶还浇着冷水呢,却止不住吸气。
“温欣,你在惹火!”
反正不是面对不面,索性她就厚脸皮到底了,按记忆里的步骤,寻找了过去,再次感觉到他的绷紧,她躲在他的身后轻笑。
“我就算惹了火,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说着,她张嘴咬下去,即使他身上还有衬衣,她一样动手。
可能是因为国内的号码,她刚才百度吻痕的时候,网速很慢,只是草草的学了几招,她想试试同是敏感肌肤下,吻痕和抓痕有什么区别。
特别是耳-垂下方的位置……
对温欣的小心思,向阳当然一无所知,他仅仅知道的那便是,眼前的女人有需要了,不然怎么会主动并热情的诱他?
所以,作为一个男人,他要做的就是回应,竭尽全力的满足,却不想等他蓄势待发,只等卖力苦干时,壁灯啪的一声,被她打开了。
刺眼的光芒,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却见她一双黑白分明白的眸子,哪里有什么情-欲的痕迹,竟闪动着满满的狡黠边拨着手机,边观察着他的身上的青紫。
那一刻,他又气又恼,“该死的女人,搞了半天,你根本就是图谋不轨!”他拉过她,誓要狠狠的惩罚她。
“别动!向阳,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让我弄清楚,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你碰!”冬估医巴。
“弄什么啊,弄清楚?”老二火焦火燎了,他哪里有时间跟她猜密语,抱起的她身子,往光源处靠靠,“你弄你的,我忙我的!”
“向阳,你碰我!不许闹!”
“不闹不闹,我办正事,谁闹了。”一月未碰,她比以前更紧了,让他更加爱不释手了。
对向阳的不合作,温欣又踹又打,反正怎么粗-鲁怎么来。一连几次,到最后却不想她的张牙舞爪只剩下娇嗔了。
“说!一个晚上你在摘什么鬼?”
“什么鬼都……嗯,轻,轻点……”她咬唇,承受着他的暴风雨,乖乖交待事情的始末,本以为能缓解些什么,却不想他动作的幅度更大了。温欣泪奔了,有种想哭的冲动了:“明明都交待清楚了,你这个混蛋,竟然还……还有没有完?!”
“该死的女人,这只是利息而已!”
……
向阳怎么都没想到,那巴掌居然仅仅是因为一个破痕迹,就因为他被什么咬了一口,然后忙于处理公事,然后随手挠了两把,引得这么大的误会!万一万一安辰强取豪夺,那此时怀里的女人,岂不是就跟他拜拜了?
女人!今夜就先饶了你,明天,明天的明天,总之,这次蜜月期间,你别想安生!
****
“唔~”
上午11点,温欣再醒过来,对自己为什么会睡到床尾表示很迷惑,她记得明明睡在枕头上啊,挠了挠头发,刚想坐起来,这才发现全身酸酸-软软的,好像参加万米长跑那样,那那都疼,不但如此,薄毯下的她。
是裸!
“啊!”掀开的瞬间,她惊呼了。
昨天在浴-室明明是她给他弄了一身痕迹,现下她身上的痕迹,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
“醒了?”
声音一出,不等温欣反应过来,暖意便由背后包围,或许因为一直没发音的原故,他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黯哑,那富有磁性声线像是重力的吸引,引得她靠近再靠近。
清晨醒来,迎接她的就是他火热的吻,这样的日子,对温欣来说,何止仅仅是一个幸福和心动?早餐不知是不是出自他之手,总之温欣胃口很好!
完全没有水土不服的现象,面对她的大吃大喝,他那张如雕塑的俊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而又溺宠的笑,声音更是如春日里一抹笛音,悠扬而又冗长。
他浅笑:“昨夜感觉如何,我的向太太?!”
第151章 来,靠在我身上。
离开威尔时,刚好下午两点。
透过云层的金色光芒平洒在栅栏和绿油油的草坪,给渐缩的庄园增舔-了一份令人难以忘却的婀娜,泡澡后整个人跟着昏沉沉的。一侧的男人仿佛察觉了什么,拿胳膊作枕。
“来,靠在我身上。”他幽深的黑瞳里尽是宠,是柔情。
那矜贵俊美的脸更是近在咫尺,对向阳和安辰的交锋,温欣自是不知,她只觉着,这次误会让两人的感觉增进了好大一步。冬台岁血。
从喜欢,一步跃到刻骨铭心的那种。
“好!”面对他难得的柔情。她毫不客气的靠上去,嘴一撅:“好硬!”是啊,真硬,硬得让人面红耳赤,硬得性-感又吸睛。
“嘚瑟!”他含笑拍着她的背,“睡吧,一会到地儿,我叫你。”话落,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以示晚安。
这一觉温欣睡得从未有过的幸福,忽然感觉原来直升机发出的突突声。并不是刺耳,原来上升或下降,对曾晕机的她来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受。
靠着他,她熟睡依旧,实际她真的在睡吗?
噗通噗通。一下下,那是他心脏的声音,比起她的慌乱,他的心跳显得比较平缓,或许是公事没处理完,在她‘睡’的过程中,他的手指都在轻轻的按着什么 。
迷糊间。好像有人给他打电话,说起季丹好像去看老夫人了,那刻,她呼吸一紧,却听他淡淡的说:恩。
那表情是胸有成竹吗?
心跳的频率变都未变,是谁说工作中的女人最美,可温欣感觉此刻近黄昏的日光,折射在他脸上,那棱那角更加立体,怎叫一个迷人了得?
柏林的菩提树大街,排排栗树和四季常绿的菩提树,婆娑成行,微风一吹,浪漫的风情迎面吹来,醉人的很。下机时,入眼的第一瞬,便是如诗似乎画的梦境,有那么一刻,温欣很想问身侧的男子,是不是可以放弃一生,就此长往?
念头一出,她自动傻笑,都24岁了,该过了做梦的年纪了。
按苏晓提供地址,找到菩提路13号,紧锁的大门,让温欣刚刚好转的好心情瞬间大灭,一路而来的期盼和喜悦瞬间一扫而空。
绿色的油漆大门,紧紧挂着一把略有些铁锈的锁,仿佛一把无形的长剑狠狠的刺痛她的心,视线模糊的瞬间,一双宽厚的手加重腰间的压力,只听头顶上方他磁性如海的说:“不要担心,会找到的。”说着,他拨了电话。
温欣靠在长满长青藤的墙面,咬唇看着拨打电话的男人,心底尽是满满的暖意。
忽然间,有邻居经过,她欣喜万分的跑上去,用那生硬而又为数不多的词汇询问,“您好,请问您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您有没有见过一位黑头发黑眼睛的女士?她笑起来有两个大大的酒窝。”
是了,她随了妈妈,一笑就会露酒窝。
只是她指着绿漆大门,又比划又形容的,路过的邻居却是直摇头,刚好向阳挂断电话。
在这个异国他乡的街口,在爱人面前,她毫不掩饰内心的小心思,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很没形象的抹着鼻子。
“……向阳。”
却不知是因为这个名字,还是带着满满希望赶来不期间变成失望,抱住向阳时,她成了爱哭鬼。
有没有人说过,在遇到爱后,再铁的汉子都会变成绕指柔?或许此时的她,便是最真的写照。从坚强到的令人心疼,到现在向阳面前无助的像个孩子。
或许柏林之行,她自己前来的话,便不会像现在这般无助了。
像是看穿她的内心一样,他支起她的下巴,旁若无人的以唇结束她的哭声,轻笑着叹气:“哎,如今的向太太变成爱哭鬼了。”
她吸了吸气,破涕为笑,偏嘴:“怎么,不喜欢啊?晚了!”
就算不喜欢,她也懒定他了!抓着他的胳膊,像八章鱼一样粘着他,“怎么说,苏阿姨怎么说?”她一脸期待的问。
“她在国内,还能怎么说?”点了点她的鼻梁,向阳挑眉:“爷爷在这里有两位知交老友,刚才我把事情简单提了下,他们说忙帮找的。”
拇指抵在她欲开口的唇上,轻笑:“小丫头!听我说完,再着急不迟!之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个不错的同学,他就是柏林本土的,他也会帮忙查,如果再没有消息,我们可以请私人侦探。”
“谁急了?”她张嘴咬住他的手指,本想缓和下气氛,却不想他竟吸了口气,那暧昧不清眼神里,她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吸住他手指。
等意识到做了什么时,他绯色万千的说:“温欣,你这只妖精,当街就勾引!”捧着她的脸,他就重重的吻了下来。
如果在国内,这一幕或许会引起许多注目,而在这片菩提树下,却尽是浪漫的氛围,激吻结束,她恍然大悟,原来只是吸住手指也能让他如此疯狂。
*****
帝都机场。
人潮汹涌的入口,拦住安辰去路的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季丹。
她脚踩近十公分的鞋子,一身火红低胸超短裙,甩着一头略长的波发,蛮不讲理的说:“不行!我们必须谈谈!不然……”
情急之下,季丹又用了老法子:“我喊非礼了!”挺胸时,那一脸的胸有成竹的自信,貌似忘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刘海。
安辰不语,淡淡的划过手机,手指一指助理的电话即通:“miss李,我是安辰,一起诽谤……”
“安辰,安辰!”季丹手忙脚快挂了安辰的电话,嘻嘻笑笑:“安辰,十分钟,哦不!五分钟好不好?”
察觉安辰眼里迸射-出的冷意逐冷,季丹连忙移开手。却见安辰居然拿手帕擦了擦机身,儒雅的脸透着浅浅的阴鸷,那一刻,她情不自禁的想到向阳。
那次在办公室,他浇了她一脸咖啡后,那一脸嫌弃的表情,绝不亚于此,怒意使然下,她不悦:“安辰,我知道你在律师界有些名气,但你不要太傲了!难道你我合作很难吗?直说了吧!你是不是喜欢温欣?”既然他不给她时间,那她只好在这里直说了。
对季丹的单枪直入,安辰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转身进入,却在刚走了两步,又被拦住了,这次季丹用的新伎俩是:老公,我错了!
本就惹眼的身材,本就引人议论的人,这话一出,顿时令人安辰头大,唇畔更是凛冽着无尽的寒芒,“放手!”
“我知道你是律师,我说不过你,但你有没有想过,拒绝我的时间,已经够我们好好坐下来谈谈?”瞧着安辰手里的机票,季丹又说:“影响心情不说,而且你也要时间不是吗?”
“五分钟!”
“就知道安律师是聪明人!”果然破厚的天下无敌,走向候机厅时,季丹为自己的行为补脑。
安辰也不废话,直接看着腕表,“五分钟!”说着,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名片,搁在桌前,指着价位,“分算!”
“……分,分算?”入眼的第一个价目就是每分一千,她瞪眼:“安辰,你想钱想疯?还是不是男人?太黑了 吧!”一分钟一千,那一个小时就是……
“四分三十秒!”
“你!”季丹咬牙。
“四分二十秒!”
“好好好!你行!”季丹吸气,“直说了吧,我喜欢向阳,而你是温欣,我俩合作,OK?”
“说完了?”安辰挑眉, 在季丹点头后,冷漠的说:“那告辞!”
“安辰!”季丹气得跳脚。
在帝都谁不知道她父亲有钱,再者她长得也不差嘛,却偏偏在向阳和安辰面前吃瘪,吃瘪就吃瘪,可这两耀眼的男人,却偏偏都喜欢温欣,都排斥她!
这对季丹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侮辱吗?”在季丹瞪大眼时,安辰讥笑:“BB霜擦了那么多,还会感到侮辱?”说了两步,停脚又补充了句:“律师费,记得补齐!”
“安辰!”季丹被气得不行,她不顾一切的追上去:“我不和你耍嘴皮子,你只回答我一句,当真不合作?你就不怕,温欣发生什么意外?”
“你确定,你在威胁律师?”撇了眼被季丹拽住的袖,索性公文包一倒手,胳膊一伸,纯手工制造的工装便被安辰看也不看的脱下,一字一句的警告:“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季丹,我会让你知道‘后悔’是怎么写!”
“……”季丹怔了下。
有那么一刻,她竟分不清,那深不可测的眸子究竟是杀气还是在笑,好半天她才意识到,拽住着只是一件被弃了的外套。
看着已经过了安检,只穿了件深紫色衬衣的男人,季丹眯了眯眸子,她碰过的手机,立刻用手帕擦掉,她拽过的衣袖,想都不想的脱掉!
她就那么脏吗?有病菌吗?如果是这样,那---睡了他呢?难不成要换皮?
****
四季茶社。
司机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才把信封递给向胜贤。
“三天前,在季家女儿季丹大闹时,少爷就乘直升机出国,当时一起离开的,只有一个叫杜江的男人,这里是全部的资料。”顿了顿,他又压低声音说:“目前少爷和少奶奶离开柏林了,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
“嗯。”向胜贤抿了口茶,“她呢?”
“哦,你说夫人,她最近在家,身体倦得很,只是每天做SPA,除此外,几乎都在家里。”
嗅了嗅茶香,向胜贤想了想,“哦!”说着,拿竹筒又浇着茶器,全程的重点好像都是茶,对信封的内空打量都没有一下。
司机有些不安,“老爷,还有什么吩咐?”见向胜贤摆了摆手,没再说话,他讨好的笑笑:“老夫人目前在医院,好像精神方面不太好,出发前您还要过去吗?”
“不去!”顿了顿,向胜贤咳了下,“我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你多关注着就是。”话落,这才拿起信封,挑里面的内容看了看。
他说:“恩,继续盯着吧!”说罢,摆了摆手,等司机离开后,那双尽是精光的眸子,闪过浓浓的阴鸷。
小阳,向阳,就算你查到什么,你会怎么做?大义灭亲?
****
离开柏林,转机来到洛夫小镇时,天色已尽黑。
温欣以为还像在柏林一样,入住酒店,却怎么都没想到,向阳在她水平有些不服,一脸苍白外加睡得晕头转向时,带她见了一位至亲至敬的人---传说中的婆婆,杨萍。
一头乌黑的长发像大宅门里的少奶奶那般,挽于脑后,随便插了一根通体翠绿的簪子,身穿一件墨绿长裙,淡雅中带着一份岁月沉积过的端庄。
片刻对视,她不可思议的说:“小,小阳,你,你们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了?”看了看向阳,又看了看温欣,杨萍激动的眼圈都红了:“你就是温欣吧!”
“是的,伯母,我是温欣,我们……”不等温欣说完,脑袋被拍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向阳不悦的说:“傻了吧唧的,谁是伯母,这是我妈!该叫什么你不造?”
被训斥,温欣有些尬尴:“……妈。”
“好好好!好孩子!快,快进来坐!”挽着远到而来的温欣,杨萍激动的笑笑,然后对楼上抬高声音喊了句:“小冷,快,帮小阳和温欣准备房子,不,先准备吃的。”想了想又有什么不妥似的,转头问:“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妈!”向阳皱了皱眉。
每次来母亲总是这样,恨不得把所有的、最好的全部给他,太浓的情感以至于每每在离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的情绪都是很不稳。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几乎很少回来,就算回来,大多数是默默的,在不被母亲发现的前提下处理并交待完,便匆匆离开,以免分别再引起她情绪过激动。
“妈!这次过来,我们会多住一段时间,您把心态放。”安慰了两句,他才问:“小冷是谁,新招的佣人?以前没听说过。”
“也不算佣人,是家人。”杨萍很高兴,安抚着温欣坐,便转身打算去喊人,这时被喊作小冷的人踩着要质地板步步下楼。
“温欣,好久不见。”
第152章 如果以身相许,会不会太过分?
“温欣,好久不见。”
男人的声音低哑而又绵长,好像在哪里听过,又好像带着莫名的疏远。随着踏踏的声响,穿透层层叠叠的木质楼梯,直到大厅之内.
那异域风情的半圆门和楼梯交错处,一双深蓝色的居家棉拖以及亚麻质地的长裤首先映入眼内。
等温欣迫不及等待的想要知道来人是谁时,那身影却就此打住了,徒留上身那件暗蓝的衬衫在众人的视野之内,像故做神秘又像开玩笑似的,站在拐角处不再下楼.冬尽低号。
只露到脖颈以下的躯体,欣长而又干练。吊足众人的好奇后,又说:“温欣,你能猜到我是谁吗?”
不是安辰,这是向阳的第一反应。
他侧身非常不悦的瞪了眼欲开口的女人,随即向前迈了个大步,以大八字的站姿挡住了温欣所有的视线。
一系列动作之下的醋意不言而语,而挺拔的身姿自然而散的冰冷,却是逼人万分。
他声线冰冷至极的问:“哪里冒出来的小冷?”向阳挑了挑眉看着母亲杨萍,火药十足的来了句:“跟小王子同姓?”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冷啊,别闹。你快下来我给你们介绍。”杨萍圆场似的笑笑,挽着温欣向前走了两步。
“明,明杰?”四目相对的瞬间。温欣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不错,楼梯拐角处的男人,正是上次在孤岛放了温欣并侥幸从张烨手里逃跑的冷明杰。只见他下来了楼梯,绕过一镂空隔断,阔步走近。
他淡笑着伸出右手:“是我,温欣,好久不见,你瘦了!”
“呵呵,是吗?”温欣讪讪的笑笑。乍认出冷明杰,她是惊讶是激动的。
自从那天早上,他舍身拽走张烨,腾出时间让她逃脱后,再也没有他的下落,却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
欣喜激动之余,握手的动作滞留了些时间,阴得向阳一张俊脸尽是黑!
“没见过男人还是怎的?不知放手了?”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翻滚着明显的醋意,他上前两步,不由分得插足,并将温欣占有欲的抓在怀里。“妈妈,他怎么在家里?”
“他啊!”杨萍笑笑,“说来话长,反正这次你们会多住几天,我回头再细细告诉你,饿了吧?走,刚好你们有口福了,姥姥今天烧了拿手好菜。”说着,便热情的拉着温欣往餐厅走。
一路上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寻寒问暖的,虽然多数说的小家常,但温欣却莫名的感动。
一直以来,向阳所提及的关于婆婆的事,只有零星的那么一两次。她以为在那双深邃而又透着伤感的眸子里,暗含的意思是婆婆已经离世了,却不想恰恰相反。
也正是因为如此,温欣才会惊讶,才会因为和冷明杰突然相遇,有些心不在焉。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他是怎么逃出来,又是怎么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并因缘巧合的跟婆婆认识,一切的一切,让温欣完全忽略了身侧的男人,直到再抬头时,收到向阳那怒意满满的警告的眸子,她才意识到什么。
调皮的吐了吐舌,忙讨好:“这汤好香啊,你要不要尝尝?”说着就吹吹汤勺,送到向阳跟前。
“我是谁?”向阳闷着一张俊脸。
小气鬼!温欣暗暗吐槽了句,嘴上笑笑,“老公,来尝尝,真的好香!”
待柏林的几天里,为了腾出更多的时间,帮她寻找母亲,他接连几天都是趁她入睡后,偷偷加班处理公事。等天亮后却矢口否认,说什么公司的事都搞定了。
对此,温欣虽然嘴上没心没肺的说‘总经理就好,什么事都不用处理,年底还能拿好多好多事。’但心里却对他的辛苦感动不已。
以至于,现下喂他喝汤的动作带着些些讨好,她讪讪问他:“味道怎么样?”
向阳得意的睇了一眼,“姥姥的手艺当然没得比。”说着,故意顿了顿,啵的一声吻了下温欣,“这几天没事,你要多跟姥姥学学,学学怎么下厨养住男人的胃,嗯?听到没有?”
幼稚,真是幼稚,这男人会不会太敏感了?她和冷明杰之间,顶多算朋友,又不是什么男女关系,至于搞得这么抵触吗?
“知道了。”温欣不点破他,乖巧的点了头,对右手边的六十岁出头的姥姥,卖萌的说,“姥姥,明天您就教我做这个汤好不好?不然我怕小阳真会休了我。”
“哈哈,他敢!”
婆婆杨萍的出面维护,让温欣更加的欢笑。
她从不敢想婆婆竟如此的好相处,更加不敢想,在异国他乡,在找不到妈妈下落后,竟再次品味到家的感觉,那暖至肺腑的亲情感,让她鼻腔酸酸瑟瑟的。
原本她想着,刚回房后,好好跟向阳分享一下此刻的感受,却不想,他大爷般的踹开房门后,理都没理她直接脱掉外套,然后拽拽的进了浴室。
砰!
那一声的巨响,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在生气!
看在他辛苦的份上,温欣摸了摸鼻子,敲了门问了句最普通却又最不该问的话:需不需要帮忙?
“好啊!刚好你也应该解释解释,冷明杰!他究竟怎么回事?”
烦躁的扯掉领带,随后丢到某个不知的位置,扣住温欣手腕的同时,欣长身形一翻,只是顷刻间,他便将她挤到半透明的玻璃板上。
银质纽扣一开,健康而诱-人的小麦色搭配着结实而有型的胸肌,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压了过来。
有那么一刻,温欣在想这哪里是什么质问,明明是引诱,是发放福利!
特别是那近半的胸肌大露,炙热的男性气息更是混合着些许的汗味和梨花酒的清香,熏得她一阵面热,哪里还想着解释?
而向阳等了大半天,不见身下的女人解释,脸上的温度莫名的冷了下来。
这女人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居然走了一个杨伟,来了个安辰,现在又多了个冷明杰?来就来吧,两人居然胆大妄为的在餐桌上公然眉目传情?
扣住她的手腕,举这头顶,如粗粝般的手指摩擦着她本就娇嫩的下巴,“怎么着?没话可说了?”
盯着他忿忿不平,波涛如巨浪翻滚的脸,温欣欠抽的说:“不是没话说,是说不出口,我在想,如果以身相许,会不会太过分?”
第153章 伺候吧,伺候吧!
“以身相许!再说遍!”
每次,每次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早轻易的挑乱他的情绪,难道她就是上天派下收拾他的孙猴子吗?果然。果然,男人就不能宠一个女人!
向阳吸气,粗粝的手指想捏又所弄疼了她,最好只得发狠的摩擦着她娇-嫩的下巴,不悦的质问:“该死的女人!是不是这两天对你太好了?嗯?所以宠得你不知所以然?说!是不是这样?”越来越无法无天!不知好歹的女人!
“恼什么。”温欣不以为然的偏嘴,“不就是一句玩笑话,至……”至于吗?还没吐出来,这时门板传来一阵节奏的叩声后,冷明杰的声音跟着响起。
“温欣。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方便吗?”
我去!温欣瞬间有种泪奔的冲动,冷明杰这个时候出现,那第三次世界大战还不一触即发?居然还不知死活的问她方便?
就算她方便,以目前的情况她敢吗?
“她不方便,我方便!”阴鸷冰冷的声音一落,温欣就感觉某人佛挡杀佛的气势再现,那架势很明显的就是战火大开!情况之下,她一把拉住正起身的向阳“老公。”她咬唇撅嘴,轻轻的摇头,再怎么样当初冷明杰都放了她一命。
“怎么着?心疼他?”
温欣:“……老公。老公。”
因为心急,温欣一连叫了两遍,眼见向阳的神色缓和了些。却不想这时是门外又响起冷明杰的声音,他急切的问:“温欣,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向阳为难你了?”那声音一落。紧接着就听见冷明杰好像找人,准备开门什么。
擦!瞬间,温欣风中凌乱了!
这冷明杰简直就是……好不容易这老袓的脸色缓和了下,他却!!冷明杰,你知不知有些关心越关越乱?
“老公……”她咬唇,一下下的使劲咬唇。
一双黑白公明的水眸眼巴巴的瞅着那张铁青的脸,最后见没多大的效果。她垫脚,挂向他脖子时,送上红唇。
以往,这招是百分百灵验,可温欣怎么都没想到,此时此刻,那厮居然移开了脸!那是不受诱惑,不让她亲的节奏,汗!
“老公,亲亲嘛!”索性,她不要脸了。
“只是为了不让我出去找冷明杰的麻烦!!”他瞪眼,他想吃人!!!
温欣咬唇:“老公,不要这么小气,他再怎么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保证不会发生以身相许的事情,好不好?”
她软软的嗓音,挂着一板正经的表情,就像哄孩子一样,令向阳干瘪瘪的闷气,狠狠的堵着,他冷 言:“明明是他深更半夜的勾引我老婆,居然成了我小气?温欣,就算他是你救命恩人,能不能讲讲道理?”
向阳有心出去狠狠踹冷明杰两脚,又不舍得温欣此刻的娇媚,这是自结婚以来,她第一次如此眼巴巴 是的哄他呢。
那咬唇的小样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而温欣一听向阳的口气,有门!有委屈就说明心里不怎么气了,她嘿嘿的笑了笑,又向前贴了贴身子,两人更加密不透风了。
“所以我说嘛,向总是谁,他可是心胸最豁达的男人了!”说着,她手滑进他的衬衣,牺牲满满的色相,边摸边亲吻着。
吻从他的嘴角滑到一上一下的喉结时,她感觉那绷紧的身体渐渐放软,又紧绷,那一刻,温欣不由得叹了口气,终于怒火下降了。
她也就趁势力猛得推了一把,向阳却是完全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欣长的身形顿时就跌进宽大的沙发里,呼吸间,那妖精一般的女人不但坐到他腿上,而且柔软紧贴着他家的兄弟!
致命点一触即发,却听那妖精说:“好老公,我就出去一下下,好不好?”
“温欣!!!”
温欣讪讪的接话:“半小时,二十分钟好不好?”
她向前贴着笑,献着吻,绯色万千的说:“回来,回来后,我好好伺候你。”话落,她咬唇,她暗示性的扭了扭屁-股。
嗡~
向阳只觉着脑中气血哄的一声,瞬间上升了。
“老公,好不好嘛,很快就回来。”她趁热打铁。
向阳:“……”妖精,这妖精!“去吧,去吧,十分钟!”
“嘻嘻,就知道向总最好了!”说着啵的一声,热情火辣的亲了一口,美滋滋的出门,原来这招可以让某人妥协啊……
*****
房间里,向阳摸着左脸,咬了咬压根,他一定是抽风,才会放那个女人去私会男人!十分钟,十分钟,早知道就只给她五分钟!
这刻,他从未察是时间一秒秒的跑起来,竟然比蜗牛爬还慢,一抬眼,半分种,再抬眼十秒,再抬再抬,我擦,每每都几秒几秒的渡过!
这闹钟不准了吧!抄手拾起来,嗖的一声扔向窗外,却在这个时候手机不适宜的响了,接通的口气那肯定是没好气。
刘海抽了抽嘴,隔着太平洋,明知接下来的话是雷区,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向总,会议室内中层以上的领带到齐半小时了,还要再等等吗?”
“等,等毛等!”哐的一声,切了电话。
他拎了笔记本粗鲁的丢到小茶机上,趁开机的时间,本人则是忿忿的整理着被某只妖精解开的纽扣。
只见会议室的投影仪闪了闪,紧接着刘海便看到切了他电话的男人,这脸阴得,黑得像---欲求不满,敢情吃了少奶奶的闭门羹?
他低头,拿笔快速在纸上写了四个字‘速战速决’!
几个眼力交好的下属,瞬间明白了什么,时间差啊,他们这边是上班时间,大领导那时却是晚上,大半夜的,那脸色一看就知道因为什么。
一时间该做报告的、汇总的以及一切不怎么着急的文件,全部‘善解人意’的自动处理了。
而正在汇报上季度利润情况的科长,更是用从未有过的简介扼要,介说过后齐齐等着向阳的批语,而视频会议另一端的大领导,哪里听进去了些什么?
左脑开得是公司中层会议,右脑开得却是温欣和向明杰会去哪?做什么?她说回来后好好伺候他,妖精一般的女人,她会怎么伺候?
莫名的,他就期待了。
一期待那时间过得贼慢,越慢越烦躁。偏偏这时刘海在中层领导等了近五分钟没有回应时,只得又踩雷区的提醒:“向总,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哪里还有?压根从视频会议开始的那一刻起,那端坐着一脸黑线的大领导就没发言好不好,偏巧这时众人听到哐啷一声, 紧接着屏幕闪了闪后,瞬黑了!
有人忍不住问:“向总,电脑……没事的吧!”
有眼尖的答:“哪里是电脑啊,我看应该是向总的手,刚刚影子一闪,我好看到刚冲好的咖啡……估摸着向总应该烫伤了。“
……烫伤!!
刘海不敢大意,好在上次联系温欣的时候存了号码,不然隔着太平洋,他还真没招了,楼下不远的露台,温欣有些迟疑的接电话。
“少奶奶,我是刘海,向总的手烫伤了……”
****冬布反划。
“向阳,你烫伤了,快让我看看!”温欣喘着粗气,推门而入。
挂了刘海的电话,她几乎停都没停,一路上就像被狼追了似的,急匆匆的赶回来。却不想,人家不但理都未理,看见她的时候,竟只是极其风动云淡的撇了一眼,然后就那么进了浴室?
这情况,很明显是不想理她!
真是小气,温欣偏嘴揉了揉刚刚不小心撞到楼梯的膝盖,撅嘴无声的辩解:不就是超时了吗?至于吗?
忍着火辣辣的疼,她小心翼翼的脱了鞋子,赤脚一步一瘸的走了两步,这才发现门没关,又后退并关好门,这才捏着手里的药膏绕过小客厅,来到浴室门前!
怎么着,她都有错!
扯出一抹魅笑,她敲了敲门,“向总,您要洗澡吗?手要不要紧?我……”想了想,还是不提冷明杰给她药的事情,“妈妈那里刚好有烫伤药,我帮你擦一些?”
向总,又是向总,讨好他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公,利用完了,然后就换成向总了?
本就烦躁,再听温欣一句句向总长,向总短的,那烫伤的手背一动就疼,偏巧腰带夹打是打开了,可西裤的拉链不知怎的就卡住了,而他却急需放水!!
越乱越搞不开,而门外的温欣却一点都不知,她瞧着半透明摩擦的玻璃门,又敲了两下,“向总?说话呀?需不需帮忙?如果不需要……”
话还没说完,只听哐啷一声,推拉门大开的同时,某人忿忿的声音传了出来:“楞着做什么,要帮忙,那就赶紧的!”
第154章 不能抽就别抽,烟鬼!
“要帮忙就赶紧的!”
“哦!”温欣摸了摸鼻子,抬腿进去的第一时间,恍恍惚惚的明白他所指的帮忙实际是放水,那放水的前。不就意味羞帝王蕉再现……
嗡~
脑一热,温欣怔了怔:“……”。
“怎么着?能耐呢?”瞧着温欣羞涩的脸,他越加的冲动,手下一使力,整个手背像被烧着了那般,一阵阵的疼。
温欣站在一侧,虽然没细看拉链卡住了,但他的情况,她再傻也明白些什么。
从回来。这男人才进浴-室,中间她又是脱鞋,又是墨迹的,现下想都不用想,他一定是着急了,索性两人都有夫妻之实了,该见的不该见的,早就不是第一次,也就没怎么扭捏的丢了药膏,上前一步扯了他的腰带,双手左右动了去吧。嘶啦一声,拉链到底。
她啪了啪手:“好了!”
“然后呢?”他黑着一张脸,“就这样放?隔着衣服?”他只有两只手。一只受作伤了,另一只要提裤子以防掉下来,然后再怎么搞?
温欣闷气。“向阳,你就是故意!”
“我故意?”晃了晃受伤的手,他憋屈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我为了故意,然后烫伤自己?”
“好吧好吧!”看在伤的份上,她忍了,闭眼伸手,然后摸向底-裤。刚想寻找帝王蕉的所在处,这时头顶传来某人闷闷的声音:“笨死了,毛手毛脚的,还大言不谈的好好伺候?去!到后面提裤子!”说着不悦的白了一眼。
实际向阳心里是欣喜,至少她那样生涩的反应,表明以前没做过!一阵溪溪的水声之后,温欣松了口气,总算搞定了。
却不想,刚转身,又来事了:“这就是想走?”
“不然呢?”温欣不解的眨了眨眼,顺着向阳的视线看去,竟是浴缸!!
看她不满的表情,向阳挑眉:“向太太!你说的好好伺候呢?嗯?”
“老公……”温欣咬唇,弱弱的喊。
“不行!”当他是什么?用着的时候老公老公叫个不停, 不用的时候,然后就换成向总?
“……那好吧!”自知理亏,温欣妥协叹了口气,那认命的小模样,再加上有些委屈的撇嘴,有那么一刻,向阳真的想好好的质问一番!
搞那么委屈做什么?他逼过她了吗?明明是她想出去跟野男人,自己许下的诺言,现在又这么个小样,想说明什么?不愿意?
向阳半靠在洗手台边,越想越火大,忿忿的掏了烟盒,吧嗒一声点燃后,却闹不清怎么回事居然破天荒的呛了下。
听到他咳咳的声音,温欣忍不住说了句:“不能抽就别抽,烟鬼!”
“你管我!”他不悦,很是不悦,吸了口烟,狠狠的瞪了眼正在清理浴缸的女人,却在抬头的瞬间,身体的某个部分一发不可收拾的成长了。
这妖精,这女人,就是这么个样子出门的?
一身彩明艳的花边裙勾勒出的曲线,若隐若现不说,那一头黑色的长发更是不同于往常的编制后,看似随意的搭在左肩处,风一吹裙摆飞扬不说,那臀的弧度更是一目了然!
“该死的女人!”烟蒂一丢,阔步向前。
“啊!”温欣刚开水笼头,正欲放手,身体突然被反转,她本能的丢掉花洒抓些什么,刚站稳他腿便挤了进来,“温欣,你这只妖精!”
“向阳,你放开我啊,你的手……你……”
她的话没能说完,他的吻便落下来,不同这两天的柔情,此刻的他很粗暴,那混合着浓重烟味的吻,像暴风骤雨一样,不停的侵占着,呼吸间,他嘴一路而下,直奔锁骨以下……
“啊,向阳!”
“叫老公,我喜欢听!”
从不知‘老公’两个字,在激情拼发的时候,竟然有那么大的魔力,可以让人神魂颠倒。
他要她,迫不及待的!吻着的同时,他用牙齿解着她胸前颗颗粒粒的纽扣,心里不禁咒骂这衣服是那个二货设计的,明明花裙竟这么多扣子,难道不成想防色狼?
按住她的臀,长-腿逼近的同时,他咬住她的耳-垂:“帮我脱衣服!”
“唔~”还脱,她站都站不稳了。
就是这么个犹豫的瞬间,她耳-垂上的吸力更重了,又麻又痒的感觉,让她羞涩,让她紧张,好像看透她的慢动作一样,只要她顿一顿,他立马加重力量。那来势汹汹的架势,吓得她腿软,好在,只一次他便放过了她。
翌日清晨,她是在他的吻里清醒的。
那长长的睫毛,挠得脸颊痒痒的不说,那手,不安分。那唇带着火苗似的,所经之处肌肤跟着热了。
她面红羞涩的推了推他:“向阳,不,不要了,昨夜晚上我们不是才,才……”冬布岛扛。
“才怎样?”向阳爱极了她蛋清般的肌肤,爱极了略肿的红唇,娇艳如滴,那山丘的感觉更是越来越好,以至于在晨练结束后,他禁不住又躺下了。
而她,在他躺的瞬间,像有所感应那般,缩了进来。
娇柔和她身上独特的味道,就像罂粟那般的让人上瘾,入魔。
一开始,他想的只是一个吻,一个晨起的吻而已,可低估了她的妖力,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一吻又情不自禁的想了。
特别她此刻娇羞的才,才,才不出自所以然,他翻身就压了上来。
“向阳!”她忿忿的瞪眼,没用!她又恼又怒,他除了哈哈大笑之外,情话绵绵!本能的她又咬唇,而他,在这个晨起的早上又疯了。
果然,许许多多的事,不能单看对面,原来昨夜一次,她还以为是侥幸,却不想欠下的,在这一刻,又统统补上了。
不得不说,他倒是自知占了便宜,不管做什么都是乐哈哈,美哉美哉的,事后殷勤的帮清理后,又伺候着她起床。
在得知内一被他粗暴的扯坏后,更是马不停蹄的去买。
这人,这行径当真是想昭告全天下,他们大清早的都做了什么吗?吃个早饭都不用她动手?这贱贱的男人,还是那个自负傲娇的向大少吗?
答安不得而知。
住宅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是一片蔚蓝的大海,靠近海岸线处有个大大的露台,上下三层以供客人游完歇息或观光。
早餐后,温欣便被向阳弄到这里。
在二楼拐角的遮阳处,他圈她在怀里,下巴亲昵的低在她的头顶,声音绵长而富有磁性:“要不要下去玩玩?”
“好累,不去!”到现在腿还是软的呢。
她的白眼,此得他笑声越加爽朗,却不知这一幕,又或是自从他出现后,那一只只七彩斑斓的花蝴蝶便忍不住了,纷纷雀雀欲试。
温欣懒懒的坐在露台,看着向阳走下楼递后,那些围上来的花蝴蝶被赶走了一只又一只后,忿忿的向她所在的位置瞪眼。
摇头苦笑间,有人在对面坐了下来,“hi,我是达瓦拉,可以坐吗?”
“你已经坐了。”温欣礼貌的笑笑,刚打算端起跟前的果汁,入眼的淡蓝色旗袍让她不由眼前一亮,洛夫小镇虽然有不少东方面孔,但穿旗袍的却不多。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影响,又或是那份思乡情怀,她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两眼,“我是温欣,不得不说你的衣服,很漂亮?”
“是吗?”达瓦拉意味深长的笑笑,献宝似乎的说:“美丽的温小姐,那你看看我这条手绢怎么样,跟衣服比起来,那个做工更好一些?”说着递出手绢。
“不好意思,我不懂这个。”温欣抱歉的笑了笑,刚要推辞这时手一下子被达瓦拉握住,
第155章 ……坏死了!
达瓦拉是典型的金发碧眼高鼻梁的白种人,骨骼和掌力大得惊讶,温欣抽了两次右手都没能成功,她只好笑笑:“达瓦拉小姐。您是想穿着旗袍跟我掰弯吗?”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达瓦拉松了手,将手绢放到鼻尖嗅了嗅,碧眼发亮:“那个出色的男人,跟你什么关系?我刚刚看你们关系挺亲密的,他怎么又……”
指了指下海的向阳,以及三三两两接近的那些女人,达瓦拉另有所指的迷茫着:“我听说你们国家。都是……恩,怎么说呢,通常这种情况下,你不是应该生气吃醋,然后去打跑她们?”
“……我,或许永远都不会那么做。”像季丹那样,公然脱-光,然后为了所谓的爱,以死相逼?温欣轻笑着摇头,“强迫的爱,那不是我要的。”冬叉助技。
放下手里的果汗。准备跟达瓦拉道别,却不想,这时达瓦拉噌的站起来。以高大的身子挡住去路。
她说:“温小姐,你不友善!”
温欣愕然:“怎么说?”
“在洛夫,三言两语的谈话。可是有失礼貌哦,至少……”达瓦拉招手叫来侍者,点了瓶葡萄酒,晃着酒杯讪笑,“我很喜欢你们国家的文化,你瞧,旗袍手绢。足可以证明我的初心,你们有句谚语,叫相逢即是缘,以酒会友,所以至少你要坐下喝两杯。”
温欣:“……”
“不放心我?”达瓦拉挑眉,自倒了一杯,一饮到底:“不会下毒,更加没什么药,这酒是我们小镇土产的,口感甚佳,不会醉人的。来嘛,为两国友情干一杯!”
……两国友情?
温欣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外到时会拿捏高帽子,再看达瓦拉闪动着长长的睫毛,那一脸认真以及发亮的眼睛,她就算有心拒绝都说不出口。
索性向阳不知道游到哪儿,她就再坐坐吧。
酒,一旦开始了,再想结束很难。
不过有一点,这酒口感的确不错,喝起来的时候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梨花像海棠,又像……莫名的几杯下肚,温欣竟有些晕乎晕乎的。
她摆手:“达瓦拉小姐,真不能喝了,再喝的话,我就要醉了。”
“怎么会?才几杯而已,怎么就醉了呢?”达瓦拉百思不得其解的蹙眉,趁酒意,大胆的握住温欣放在桌前的手。
第一手-感很软,细滑细滑的,淡黄的肤色和她的纯白不同,两者相交下来,那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她缓缓的低头……
湿-软的触感,温欣第一反应是向阳来了,她习惯性的偏嘴:“怎么舍得回来,你……”一看跟前的人竟是达瓦拉,顿时醉意大醒,瞧着手背上那枚赤果果的红色吻痕,舌头差点没咬掉。
“达瓦拉小姐,这也是本土流行的交友方式?”
“呵呵,一激动,心血就来-潮了!”达瓦拉意味深长的笑笑,拿酒瓶又倒了些,“来,为突来的心血再干一杯!”“
温欣:“……”这样也可以?
不管怎么说,再待下去,绝对没有好事,这是温欣的第一直觉,想着她就告辞,刚转身,手又被握住,温欣有些不悦的蹙眉,“达瓦拉,请放手!”
“NONO!我没有恶意,只是送你回去而意。”
许是身高的优势,在这一刻,就算温欣的挣扎从不着痕迹,转为明显,礼貌的笑意也跟着变淡,可达瓦拉仿佛没察觉一样,直接一个用力就将温欣带到怀里。
“温小姐,看你都醉了,早知道就不让你喝那么多了,走吧!我还是先送你回去!”
“达瓦拉小姐,我可以自己回去,我并没有喝醉!”温欣拒绝,却抵不过达瓦拉的掌力,不知道是文化教育不同,还是本能的反应,总之这一刻,温欣是特别的讨厌这位金发碧眼热情太火的朋友!
对此,达瓦拉轻声一笑,“好妹妹,不要闹了,走吧!”说着带温欣下楼,并离开。
远远的冷明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阴森森喊了一声:“达瓦拉!”
闻言,达瓦拉怔了怔。
她一点点转身,赫然在露面不远处看到一阵熟悉的军绿色敞篷车,里面的男人是谁,在洛夫小镇想都不用想。
那车就是标志,她干笑了两声,“冷,冷爷啊,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送她回去而已!”
“是吗?”打开车门,冷明杰顺手抽了水果盘的利刀,用刀尖往下勾了勾墨镜,迈着八字步靠近时,一双狭长的眸子闪过森森绿光,“没有恶意,她怎么迷糊了?”
胳膊一甩,利刀嗖的一声,直直的嵌入达瓦拉脚前的沙滩:“她不是你能碰的!”
“冷爷,叫你一声冷爷那是尊敬!”就算她按了什么心,但眼下并没有人赃俱获啊,所以达瓦拉纳思量后,定了定神,“再说,难道我好心好意送她回去,也错了?冷爷喜欢这妞,大不了我割爱就是咯!”
眨了眨蔚蓝色的眸子,达瓦拉后退两步,将昏迷不清的温欣推给冷明杰后,趁机迅速跑开,一口气,跑出很远后,她这才喘息歇脚。
好在,好在冷明杰没追来!
呼了口气,自丝袜里摸出来,调出号码气拨出去。
“喂,和你说,这单子,我不接了!什么?不接就退钱?想要钱有本事你就飞来!搞什么!还说他们没有同伙!男人倒是引走了,可又多了冷明杰!”达瓦拉咬着一口白牙:“你知道冷明杰是谁吗,半年,只用了半年的时间,他俨然成了洛夫小镇珠大哥大!”
“什么?冷明杰?他是什么鸟?”电话另一端的季丹,努力想了想,搜尽脑海都记不起在温欣成长简历里有这么一号人的出现,她不悦的拧眉:“我教你的,用手绢呢?她难道就没发现异常?”
达瓦拉想了想,有些烦躁,“没有!挂了!扫兴!”
“等等,等等,瓦拉,看在同学的份上,你再帮我一次,价钱可以再议,我……”嘟嘟嘟,切线的声音,让季丹上火!
该死的,哪里又冒出来的冷明杰?忿忿的扔手机,刚拿起口红打算上妆,这时‘哐啷’一声巨响,抖得她手指一歪,玫红色的口红生生拉长到脸颊!
“凌小柔!”一天到晚的想寻死,好!既然想死是吧,那她今天就成全她!扔掉香奈儿最新款的口红,从梳妆台上随手拿了皮筋将波发束起,忿忿的开门:“凌小柔,你这个贱人,不就是怀-孕了吗?你特么的想死,就死得彻底一点!!”
此时季丹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祸,开了门之后便气呼呼的上楼,在拐角的小客厅找到背对她,不断抽-搐的女人!
听到那比死了人还凄惨的哭声,她就烦!而对面陷进沙发里抽烟的父亲脸色更加难看,不用想,父亲那恶狠狠的眼神针对的一定是那个,不知死活乱发臭脾气的女人。
于是,她坐到父亲跟前,安慰道:“爸,她想死,你就让她死好了,省得她天天的勾引,卖-骚,早晚有一天,您的身体都会被她给掏空了!倒不如……”
啪啪!
两个巴掌,季成海一声低吼:“滚!”
“爸!你打我做什么!”捂着脸,季丹特委屈,“当初要不是我,你能睡到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女人?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凌小柔动心了?”她可是不会接受有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后妈!
却不知,这话让前来质问季成海詎小的白静愤怒,她想都不想的抓起跟前的水杯,嗖的一声直接对着季成海丢过去:“李成刚!你这个畜生!忘恩负义的混蛋!我看错你了!”
说罢,抓起包,起身就走。
“静静!静静!”躲过水杯后,季成海不顾身上的湿-意,三两步追上去,紧紧拉住白静的胳膊,狠狠瞪了眼不知所措的女儿,“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的说清楚!什么小不小柔的,抽疯了吧你!怀了老子种的是你静静!妈的,糊涂东西!”
“……”季丹怔了怔,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才看清抹眼泪哭鼻子的女人根本不是凌小柔,而是白静!这些年,季氏几次风波幸好有她帮忙,不然父亲的生意也不会做那么大。也就是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刚上楼爸爸会瞪她。
原来那不是生气,那是警告!擦!
她抽了抽嘴角,揉着头皮一副睡意刚醒的样子,迷糊的说:“静姐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刚刚在午睡,然后梦到凌小柔居然敢陷害我,所以就迷糊的吼了一嗓子,那是梦话来着同,你不要当真!”
起身走向前,撒娇似的晃了晃白静的胳膊,撅嘴:“静姐……呸!瞧我这嘴,什么姐不姐,应该叫静姨才对,我爸您还不了解吗?他就是嘴坏了些,实际这么多年,你看!我妈走了之后,不也就您一个女人,是不是?”
“就是,就是!”季成海跟着打马虎眼,安抚:“回头等时机成熟了,我就跟向胜贤那厮挑明,你就不要整天疑神疑鬼了!我今年都45年了,想搞也搞不了!再说了,美容中心那些小娘们,闲着没事不是就爱嘴碎么,她们说什么你也信?我最近都在忙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前两天你不是看上一套首饰吗?我帮你买了,走!到我房里看看去?”
“真的?”白静抹了把泪,好不容易熬到向胜贤出国,本想做完SPA美美的再约会,却不想在SPA馆竟听到季成海养小,她能不气吗?
这些年,她在向家忍气吞声的,还不是为他!
“真真的,比我房里的钻石还真!”季成海嘿嘿的笑笑,揽着白静,下楼前给季丹递了个眼神,然后说 ,“静静啊,我和你商量个事,以来不能再叫我的本名了,我现在随父姓季,再让季家人听到还随母姓,影响不好。”
说话间,捏了捏白静高耸的胸。
“讨厌!拿开你的臭爪子!”白静怒在脸,喜在心。
“拿开啊?”季成海挤巴着眼,痞笑:“你在暗示我,拿开爪子,不要光摸上面,对不对?”
“别闹!”白静扭了扭细腰,自包里拿出一张A4纸,脂粉下的小脸挂了满了因为季成海毛手毛脚而露出的绯色:“这是向氏最新合约书,你给我收好了!成,成刚!别闹我,我跟你说正事呢!”
“叫成海,对我来说,你比合约更重要!伺候你就是我最大的正事!”
“……坏死了!”
第156章
……
同片天空下,这边季成海千哄万骗的稳住白静,而另一端冷明杰放弃追赶达瓦拉的最主是原因便是温欣,在送回房间的第一时间。给她服了解药。
药效很快发生了作用,两三分钟后,温欣幽幽的转醒。
冷明杰松了口气,轻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温欣晃了晃脑袋,看了看床前的冷明杰,又四下望了一眼:“我不是在海边的露台吗?怎么回来了?向阳呢?”最后的记忆好像是跟……捏了捏眉头,“明杰,我。我怎么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一想脑袋就疼。”
“……还记得跟你喝酒的那个女人吗?”
温欣点点头:“记得,达,达,达瓦拉,应该是这个名字,难道那酒问题?”
和她没仇没恨的,她不应该对自己下-药吧,再说她还住杨萍隔壁,在国内算上近邻居了。陷害怎么都不至于吧!
温欣单纯的脑袋,在听了冷明杰后面的解释说,差点呆了。
“以后不要单独出门。就算出门也要和向阳待在一起,或是有人陪伴的情况下,今天也就是我恰好巧上了。不然,你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吗?”
温欣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很可怕?”
“可怕倒是算不上,只是行径比较……”想了想,冷明杰还是决定告诉温欣实情,“黑道组织对现代人来说,循迹可见。许多的时候我们都认为它是小说、是电视电影里才有情节,可它就在身边,就是寻常可见是的普通人而做出丧天害良的事。那个达瓦拉表面只是普通的镇民,但她却是通过过搭讪聊天等等,将同性或异性带到某个地方。”
“啊,带到某个地方之后呢?截肢?绑架?”温欣若有所思的瞪大了眼。
“呵呵,你说的这些手段,那只是过去式!”见温欣嘴角有些干裂,冷明杰起身倒了杯水,塞给温欣,“温度刚好,你先喝杯水。”
闻言,温欣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你说!”说罢,不安的咽了咽口水。
冷明杰一字一句道:“人-体-器-官!”
-“什么?”温欣瞪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她们下药后,倒,倒卖?可是,那酒里达瓦拉是当着我的面喝下呀!”
“酒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口红!”
温欣猛得坐了起来,第一时间去看手背,记忆里那枚深红的唇印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没了。
见妆,冷明杰笑笑:“她肯定是扶你下楼的时候,擦掉了。”
兜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嗡嗡的响,他掏出后看了一眼,没接,然后又把遇到温欣然后送回来的经过,简单提了提。
最后,冷明杰吸气:“她们很少对本地人动手,大多下手的对象都是前来旅游观光的游客,或落单的人群,失去意识后,她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摘取雇主急需的器-官。然后根本受伤者家庭的势力再选择 处理方法。”
“那,那,如果我是受伤者呢?”握紧拳头,温欣这才发现,不但手心尽汗,就连后背也尽是湿意。
冷明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没有如果,这个如果不成立!”往往势力超大,越容易---死!但这个答案,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冷明杰,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上次为什么会救我,如果这次是巧合的话!”
“说来话长,简单来说,我是偿还,偿还你父亲当年对我家的帮助。”抬手腕看了看时间,冷明杰笑了笑:“至于感谢的话,先寄着吧,先长着利息再说,向阳应该快回来了,为了不让他再误会,我还是先撤了!”
“撤什么撤!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说曹操,曹操到,急刻赶过来的人,不是向阳又是谁?他只不过扎了一个深游就发生了这么可怕事情,如果……他铁定不会原谅自己!
“这个人情,我向阳让下了,以后有用到的地方,向氏会竭尽全力!”
对向阳的承诺,冷明杰倒是毫不客气的点头应下,他前脚一走,后脚向阳失了淡定,关了门,几步赶到床边,将温欣紧紧拥在怀里。
粗暴而又猛烈的吻了上来,那急切而又一发不可收拾的炙热里,温欣感觉到了他的紧张。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更让他声线哽咽的自责:“宝贝,对不起,我不该撇下你一个人去游泳,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三个对不起,彻底打湿温欣的眼框,“又不是你的错,谁都不能预料将来,你说是不是?”话一出,脖颈里好滴了滴什么液体。
看来,受到惊吓的人,应该是他,而非她。
“……老公,陪我睡会,好吗?”
这女人!向阳没说话,敛去眼底的悔意,以最快的速度脱鞋,和衣躺了下来,嘭嘭喷的心跳,引得怀里的温欣一阵低笑。
忽然间,她就没什么睡意,咬唇:“老公,那些花蝴蝶,漂亮吗?”
“没看见都自识的跑了么 !”这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记吃醋!
洛夫小镇一年四季都是上恒温,所以在这个晴朗的午安,还是需要些些遮盖物,向阳从储物橱里拿了薄毯,又放了窗帘,重新回到床上,拥紧怀里的女人,嗓音低沉的说:“眯一下,下午带你吃好东西,乖乖的,听话!”
“可是,向阳……”缠着他衬衣的纽扣,温欣偏嘴:“不想眯怎么办?”
刚刚听冷明杰的口气,好像认识父亲,在她心里,父亲的死,还有妈妈的事,像座山,憋闷着。
向阳拿眼剐了下,扣紧怀里的女人,轻轻哼着音符,好半天温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哼的是‘你是我心底的一首歌’!
要不要这么暖心?有风吹过窗台?夹杂着腥咸的湿气?
答案只能去梦里寻找了,她缩了缩身子贴近男人滚烫的胸,渐渐的迷糊了……冬叉共弟。
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向阳这才起身,一双微缩的眸底杀气乍现---国外怎么了?洛夫又怎么了!敢暗算他的女人?
*****
黑森巷口。
成功拦截入乡随俗的杜江,安辰淡淡的指了左手侧的副驾驶:“上车!”
“大哥,都说了几百次,你们找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杜江!”
对杜江的口是心非,即便安辰已经找了他几天,此刻依旧儒雅的笑了笑:“我没问你认不认杜江,而是我找你!你就是杜江!如果你不想让黑手党继续挖下去,那么可以再跑!”
他到要看看,找人和躲藏的,那个最先奔溃!
对找人,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不然当然怎么会从山城一路找到帝都?又怎么会在找到后,一直假装陌路,而不去相认?
安辰若有所思的捏了捏钥匙,这时杜江叹了口气,妥协上车,车子发动的瞬间飙出很远,很远……一直到驶出郊区,这才熄了车。
下车后,安辰半靠在车身前,点了支烟,那烟雾里的背影莫名的带着浓浓的伤感,“我不是季丹的律师,对你们的事,无感。你跑什么?”
他声线很低,却带着令人胆颤的冰冷,杜江不安的舔了舔嘴角:“你不是季家派来的?”
曾经他脑抽了似的,居然认为季成海在黑森不敢公明正大的动手,所以才请了律师用法律的武器擒拿他呢。
到黑森后,他第一件事化妆,晒黑肤色戴了假发和牙套,再换名改姓,没想到就这样,都被他找到了,不得不佩服安辰的手段。
思量后,他直接了当的问:“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一根烟,在安辰的猛吸下,很快解决了,他扔掉烟蒂,轻笑:“我说找人,你信吗?”
“你找人?”开什么玩笑,杜江不可思议的下了车,然后也点了烟,“大律师,你就别寒蝉我了,你都找不到的人,我能做什么?再说了,在黑森我也认识不几个人啊!”
“温欣,我要她的消息!” 吸了口气,看着蔚蓝的海岸线,他笑容里尽是苦涩。
对她,他不是不肯去找,而是不想打扰,以向阳的防御力,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找到?私人直升机都用上了,谁知道它在哪里降落?
大海里捞针!
杜江想了想,把下机的情况如实回答了,“大律师,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可以放了我吗?”果然律师不能轻易得罪,简直就是高级的狗皮膏药!
安辰弹了弹烟灰,自后车箱拿了几瓶罐装啤酒,丢给杜江:“跟我说说,你们在飞机上的事吧!”明知答案是痛,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第157章 怎么着,嫌我脏?
安辰虽言语不多,但从字里行间以及表情,杜江还是大体能猜出些什么,或许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又或许是异国的他乡,他跟着不客气的开了易拉罐。
两人靠着车身,面向大海的竟像朋友那般聊了起来.
虽然所了的内空仅限飞行中八多个小时发生的事情,但破天荒的,两个食物链高低端的人竟很和平的,这么坐。
其实那日,间断后的机舱内,向阳和温欣都说了些什么,杜江并不清楚。但两人做了什么,同样作为成年人,不言而喻。冬叉低号。
即便那磨砂玻璃隔断看不透,即便听不到什么声音,但两人动作的轮廓,是不是拥抱,是不是亲吻,还是能分清的。
是夜,安辰扔下杜江后,独身进了酒吧。
今夜无酒难以安眠,坐在吧台前。他点了两杯最烈的白酒,一仰而尽的瞬间,酸甜苦辣般的呛入肺腑。灯红酒绿的视线之内,尽是她的影子。
---温欣是被向阳一路抱上飞机的,他们一开始是并坐。起飞后,温欣就坐到向阳的腿上。
呵呵,安辰端起酒杯,苦笑间又是一仰而尽,什么叫温欣坐在向阳的腿上,不用想,一定是向阳强制的。shit!
“酒!再来两杯!”
烦躁的扯下领带,随手丢到流理台上,抬手又是一杯,与此同时耳边又响起杜江的话---他们抱了许久,我眯了一觉,再醒来时,发现他们好像,在做成人间的事。
杜江说得隐晦,那么痛彻心扉的片断,只用一个‘成人间的事’来替代。叹息,长而悲,他晃了晃满杯的液体,再想一饮而尽时,胳膊处多了只手。
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女人的手。
早在安辰走进时,米莉便惊讶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安律师,以前在向家她有幸见过两三次,对他印象不说深刻,却是一眼难忘。
特别是安辰每次来去轻淡如风,那欣长挺拔的外表,却是吸人眼球,抛开他冷冰冰的性子之外,算得上难得一见的黄金汉。
几经犹豫,在同事的纵勇下,她过来。
握着他的手腕,她能感觉他灼人的体温,她笑:“安律师,好巧。”
“滚!”
看都不看一眼,安辰摔开胳膊处的手,放下酒杯的同时直接反手抓向肩头,猛得一个用力,整条袖子便撕了下来。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引吸了附近几桌的酒客,瞬间口哨和讥笑,传进茉莉的耳朵里。她不是什么乖乖女,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这一刻,脂粉下的小脸,也是火辣辣的烧。
挑着长长的假睫毛,米莉下颚抵在左肩处,挨着吧台便坐了下来,“怎么着,安律师,嫌我脏?”是,她是风尘女子,但却也是有尊严的。
至少不会眼前这位,明明是高知识子却如此明目张胆是的欺人!
“滚开!”心情极度的偏差,安辰摸了摸口袋,想吸烟,才发现下午在江边都抽光了,却在这个时候,米莉递了上来。
她说:“大律师,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你倒好,见面就是一个‘滚’字,算了,姐不跟你计较,抽我的吧!”她没有抽烟的习惯,可为了工作需要,还是会备下的。
放平时,这烟,安辰一定是不会接的,可今天不同,他胸口疼得厉害,比起以往每次都疼,也就顺手接了过来,却不想米莉竟善解人意的吧嗒点着了。
有意思,被骂了,还不走?
不由得,多瞧了两眼,反应在安辰心里的第一个字便是,俗!俗不可耐!
大波浪卷,假睫毛浓眼圈,外加吃了死人血的红唇,低胸吊带和超短裙。直觉不是什么好女孩,和温欣完全不能相比,至少脸上,她不会涂抹那么厚。
更甚至来说,温欣几乎不抹粉。
烟吸尽后,安辰从口袋里掏了钱,丢在台面上,走了两步像记起什么似的,又从钱夹里拿出一些塞给米莉:“烟钱!我们从来都不认识!没见过!”
那眼里的嫌弃感,米莉再清楚不过,每个前来消费的客人,都会用这种眼神来看她们,谁让她缺钱呢!
吸气,没怎么犹豫,她去接,可安辰失了耐性,直接塞到她的吊带里,阔步离开!
“拽什么,还不是一样为情所伤!活该!”望着安辰离开的身影,米莉狠狠瞪了一眼。
转眼再下班,已经是四五个小时以后的午夜,和同事一起结伴离开酒吧。走了不多远,眼尖的同事拍了拍她的胳膊,努嘴说 :“喂,米莉,你看那男人……是不是你刚才那什么朋友?”
“谁和他是朋友,我才不认识!”米莉催促着同事赶紧回去,黑森的夜说变就变,刚抬腿走了两步,雷声便开始轰隆了。
“要下雨了,真该死!”一下雨,妈妈的腿就疼,她要赶紧回去才行。
说话,那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跑了几步,米莉说不清为什么,回头撇了一眼,只见大雨中那靠在车身的男人像傻了一样,竟不知道进车躲雨。
她拉了拉同事,问:“收留他,要他送我们,有戏吗?”
“试试!不然等回家就湿-透了。”
*****
雨,越下越大。
安辰却动也不想动,视线之内的路面,渐渐湿润,迷离间好像浮出温欣的笑,那长至脚.裸.的长裙,正随着她的舞动而下翩风。
像夜间的精灵,耀眼而又诡异,又像昙花一现,稍纵即逝。不其然,一双白色的旅游鞋赫然出现,就像高中时长跑的温欣。
他欣喜万千,激动不已的抬头,却在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时冷了下来,“滚开!”
又是这两字,米莉忿忿的抽了安辰给的钞票,“烟钱我不需要,送我们回家!”在发现向阳眼神逐冷时,她妥协似的又加了句:“我可以暂时收留你!除非像想露宿街头,不然这个点在黑森你不会找到能入住的酒店!”
“烟钱?”安辰蹙眉。
混沌不清的记忆里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但那个女人不是浓妆艳抹吗?
眼前这张,清秀得像挂面,上身套的外衣也是早过时八百年了,怎么看怎么跟那个时髦而性感的女人挂不上勾。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刚才酒吧里那个风尘女!”瞧见他尾指的车钥匙,米莉也不做作,趁着他打量,而她说话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抢了钥匙,并开锁,对同事喊了句:“快上车,他想淋就让他淋好了!”
砰的一声,安辰怒意乍现。
米莉打开副驾驶的动作顿了顿,讪讪的换成后位后,她吸气:“如果安律师不想欠下情份的话,请送我们回家!”
不错,人情,的确是安辰最讨厌欠下的东西。
“钥匙!”
*****
一夜磅礴的大雨,洗刷得洛夫小镇像新生了那般焕然一新。混合着雨露的郊外草坡,向阳眯了眯眼指着麻袋里的人,问:“达瓦拉?”
“是她!抓之前确认过!”弹了弹皮衣的露珠,冷明杰又抬脚在麻袋上擦了两下鞋底的泥土,摘下眼镜边擦拭着边说:“这雨来得有点早!”那意思,如果下雨前处理的话,痕迹会消失得更彻底,毕竟达瓦拉如果失踪,她的上线还是会寻找。
“不早,刚刚好!”深沉如海的眸子,闪过一抹寒气逼人的杀气,被装在麻袋里的达瓦拉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发出一些呜呜的声音。
有不知名的鸟类飞过,那叫声像猫头鹰的凄笑,冷明杰重新戴上墨镜,问向阳:“你想怎么处理?”
第158章 终于找到你。
“你想怎么处理?”冷明杰问。
闻言,向阳淡淡的看了一眼,反问:“你想我怎么处理?”在洛夫小镇,他或许只是个过客。但冷明杰却不同,半年以来,他在此已经小有威望,帝都已然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或许这里便是他的第二故乡!
若要真依了他的性子,向阳在想,那达什么瓦拉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是生是死,都随你。”话一出,有小兄弟试图阻拦。冷明杰淡淡的摇了摇头,看着渐晴的东方,他语气里从来没有过的坚定!“小镇不大,想要继续生活下去,迟早要一家独大!”
这话,冷明杰第一次说。
身后尾随的小兄弟们听了却是一片欣慰,那期待的眼神好像等待已久,有人自告奉勇的拿刀,剥开麻袋。手法极快,几乎是贴着达瓦拉的睡衣一路而下。
有空隙的地方,刀尖仿佛长了眼淮深深浅浅的。
麻袋割开的同时。丝质睡衣跟着一分为二,三点尽露的瞬间,有人扔了件大衣过去。那一刻,达瓦拉蔚蓝色的眼里漾出些许感激。
她看冷明杰,“……谢谢。但是,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谈一谈?”冷明杰把玩着手里的墨镜,邪笑:“脸都露了,你说该怎么谈?又或者你有足够劲爆的信息提供?”这便是小镇谈话方式,有曲却不折,没有那么前奏和审问,说与不说。交待与不交待。一念之间,不会浪费很多时间和口舌。
达瓦拉也不废话,“我可以将小镇的同员交给你,但你必须保证我和我家人的性命。”
“瓦拉,是不是一件大衣,让你有了可以跟我挑战的资本?”咯嘣一声,限量版的墨镜,被冷明杰一掰几半,挑起镜框最锋利的地方,像削萝卜那样,顺着达瓦拉的胳膊划下去,边划边笑:“一个墨镜,一条人命,你说,你有什么值得我破例的?”
“如果你想在小镇一人独大,那势必需要内应,我可以协助你!”
贪生又怕死?用小镇的古语那便是只要活着便好,只要能光脱目前,随便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的,急了眼,达瓦拉挑着那本就高耸的眉,问:“冷爷,怎样?”
“不怎样!”招了招手,冷明杰对右侧扎耳洞的小兄弟吩咐道:“去赌场,找两人黑大个!”
说着,停了两秒,那懒散的姿势仿佛给达瓦拉思考和反应的时间,似笑非笑的开口:“完事后,该摘的摘,该毁的毁!”
噗通一声,人高马大的达瓦拉跌坐在地上。
冷明杰那八个字几乎决定了她的命运,她吸气:“冷爷,言而无信!我就知道的圣诞节前那个女人,你记仇了,我都和你说过了,她的死我无关,这次,你想公报私仇?
我只是想送温小姐回去,我做错了什么?难道我要坐视不理?再说,那酒是在露台喝的,她有喝我也有喝,出问题你不去酒台老板,你找我?
现在你绑架还对我人身侮辱,威胁我的家人,私闯民宅,冷爷,就算是小镇你一手遮天,这一桩桩,总要合情合理吧!”
“你想要理?”冷明杰挑眉冷笑:“那你就去西天讲理吧,我等着你那什么主来找我算账!达瓦拉,不是没给你机会!”
他,向来不是妇人,所以没有妇人之仁,不狠怎独活?
阴鸷乍现的瞬间,达瓦拉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一双蔚蓝的眸,闪过几丝惊恐,放手一搏的说,“你们在找的人,我昨天见过!”
“就是温小姐的母亲,我昨天见过!”达瓦拉补充的说道。
闻言,第一个激动的人,不是向阳,而是冷明杰,信息发由出去,一小时后就潜入达瓦拉家,将她绑了,而她居然知道。
凌晨,一小时内知晓他帮内的动向,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这一刻的惊骇虽然冷明杰很快隐了过去,但还是被达瓦拉补捉到了。
她底气十足:“放了我和我的家人!”
“家人?”冷明杰笑得阴森,手指挥了挥。
不多时草坡的一侧,一娇小玲珑的女人走了出来,她不担心反怒,忿忿的指责:“达瓦拉,你这个恶魔,我恨你,我不是你的家人!不是不是!”许是心底的恨太强,愤怒太过于猛烈,女人说到最后几乎吼了起来。
达瓦拉蹙眉,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我对你不好吗?”
“好好好!怎么不好,你这个恋态!”女人转而看向冷明杰,一脸的梨花带雨:“冷爷,她手里的成员,我都有!温小姐的母亲,我也知道大约地点!我可以全部交给你,只求您!让我亲手了结这个杀父仇人!是她,就是她!三年前骗走我父亲后,挖心摘肺,盗走所有可用的器官,她不是人!她就是个恶魔!”
看女人因为愤怒而上下起伏的胸,达瓦拉忽然哈哈大笑,“……这就你说的爱我?”
“爱?你省省吧!达瓦拉我是女人,我取向很正常,我要爱也只会爱男人!女人这一生看见我就想吐,我最讨厌的就是女人!”
女人猛得抽出冷明杰靴裤的利刀,步步走近:“达瓦拉,这两年,待在你身边的这两年,我恨不得分分钟钟捏死你!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吻我,多么的恶心!每次你碰我,多么肮脏!我要杀了你,为父亲报仇!!”
达瓦拉身高马大,可她却被绑着,女人虽然娇小,却是手持利刀,在怒意拼发,达瓦拉仰天大笑,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比真爱背叛,更伤人心?
也就在此时,冷明杰拉开了向阳,走至很远后,道谢:“姓向的,谢谢你!”
“谢我什么。”点燃,吞云吐雾间,向阳好像听到达瓦拉那凄惨的叫声。
“装糊涂是不是!”不错,对达瓦拉他早就盯了好久,如果向阳想替温欣出气,那么他便弃了机会,却没想到向阳早就猜到什么,把惩治的机会让出,难道不成……
“好啊,姓向的,你该不会,想拿这点然后偿还我救温欣的人情?”冷明杰恍然大悟的挑眉问。
“不可以吗?”
“奸商,果真是奸商!”冬休双圾。
“手下留情,一定帮我问出岳母大人的下落!”看了眼腕表,快九点了,向阳拍了拍冷明杰的肩膀,一脸认真,“我有急事,先撤了。”
一夜,许是雷声,又许是白天受到惊吓,她睡得极不安稳,这会恐怕该找他了。
的确,向阳想的不错,温欣是睡得很不安。床-上她辗转反侧,秀眉紧拧,梦里母亲的影子更是忽近忽远,声音婆娑而又惨凉。
隐约好像在呼叫,又好像在指责,怪她这么久,不但没找出爸爸的死因,更加没照顾好弟弟,更不用说一家团聚!
温欣不停的大喊,希望母亲能听她解释,却在这个时候一辆疾驰而过的冥车,载着老爷子和张月芬赫然的堵住她!
毫无血色的两人,每走近一步,那狰狞的双眼便闪动着阴阴的绿色,十指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生长,猛得一下子就抓透温欣的身体。
---温欣,你这个贱人,你害死我的孩子,你还我子宫,你拿命来!
---说!你为什么嫁给向阳,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温欣,我要你发誓不会伤害向阳,你说!
“我答应,爷爷,我答应你不会许伤害向阳,我答应你!”
声撕竭底的哭喊,在向阳推门而入的时候,像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揪起他的心肺,顾不得脱鞋,他疾步赶到床前,和衣躺下的瞬间将女人拥在怀里。
轻声的安抚:“宝贝,不怕,老公我回来了。”声音依旧磁性而又低沉,轻声哼出的歌曲跟依往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怀里的温欣不但没有平静反而哭喊声更大。
每一声哭喊都带出一连串的泪水,娇弱的身子更是抖得厉害,在向阳的记忆里,温欣一直倔犟而又坚韧,就像打不死的小强。
她会在雨夜不怕淋,会对着镜子上药,会不怕死的爬上窗台,却从来没像现在这刻一样,带着病恹恹的西施感,柔弱的像风一吹就会倒。
他蹙眉贴向她的额头,第一感觉就是热,再试体温好像更热,
第159章 这女人,属猪的吗?
急性肺炎!
这是送到医院后,医生的第一检查得结果。
摸着仍旧烫人的体温,向阳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他蹙眉问:“医生。还是很烫啊,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急性肺炎?”
不咳嗽,不流感的,最重要的是他出门前后最多不超两小时,离开前还特意理了理她额头前的碎发,那吻下的肌肤他确定体温是正常的.
再者家里佣人不多,除了姥姥再就是一名司机,都是跟随母亲多年的老人,而母亲杨萍近期也是一直在山上忙于礼佛和抄经。几乎极少下山。
人为不可能,那又是什么原因?
一侧金发碧眼的护士,在给温欣做皮试的时候,许是因为向阳逼人的气息,又或是因为温欣动来动去的不安心,手抖了抖,一针扎偏了,疼得温欣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好疼。”
“宝贝,乖,你发烧了,不挂针的话。再烧下去,就傻了!”丢给小护士一个警告的眼神,再扎针的时候向阳握紧温欣的手腕。感觉她还在挣扎,只好转移注意力般的威胁,“如果再动来动去。烧傻了,我就去别的女人了。”
噗嗤一声,扎针的小护士笑了,怀里的女人也神奇的也静了。
在这期间医生收了听诊器,又检查了下温欣的瞳孔,推了推眼镜,最后说。“目前向太太左肺片湿啰音极重,伴有抽搐的症状,需要立刻办理住院手续,向先生如果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话,可以验血检查一下。至于体温,目前向太太是39度2,一下子降到正常那是不可能的,用药的同是时给予物理降温吧,请护工吗?”
“护士?”向阳挑了挑眉:“帮我准备物理降温的东西,我自己来!”一句大男子主意的话,立马引得小护士大赞,好男人啊!
望着向阳的目光也跟着变得炙热了:“向先生,如果您有事忙的话,我可以帮您的。”
“不用,谢谢。”他老婆的身体岂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见的?
话是这样讲,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向阳才知道,擦试身子原来是一件极难的事。
至少到目前为止是他遇到过最难最煎熬的事,比起几千万几亿的合同都要难处理。白炽灯下,那本就雪白的肌-肤在医院白色装饰物的映衬下,更白了。
偏偏身体却因为高烧而泛红,白和红,滑和嫩,向阳相信对每个爱妻子的男人来说,这一刻没有一点反应那肯定是骗鬼!
整个擦拭的过程,向阳感觉自己就像水洗了那般,冲动的不行不行。
其他部位还好,还能忍耐,可每每是腋窝和小-腹,那就是赤果果的理智和欲-望做斗争的颠覆。那时的眼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视线总是情不自禁的歪路,每每都会歪到呼之欲出的雪白。
嗡~
再一次,再次脑中气血上升了,他将手里的毛巾仍到盆内,深深吸了口气,直到气血不再翻滚,直到想释放的欲-望,压下压下,他才叹息起身。
“妖精!温欣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只妖精?”
一只每每都会让他失去理智,轻易让他抓狂和愤怒的妖精!一只破坏他自负和傲娇的妖精!
还记得留学的时候,谁说过,当你的习惯一再被某个女人改变时,那么这个女人便是你的劫数!想他堂堂的向大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计?
视线移到腰带以下凸出的位置,他自言自语的问:怎么着,你也憋屈?憋屈的何止只有你?
感觉时间差不多,向阳起身抽出温度计,瞧着顶端的数字他暗暗舒了口气,终于,终于一天一夜的忙碌,这女人总算是退烧了。
与此同时,叩门声之后,一道清脆的女声跟着响起。
“向总,我给温欣煲了粥,方便进去吗?”
“向总?”在这个异国他乡,这个称呼除了床上那个女人时不时的叫两句,还真没有人这样称呼过,打开门口时,向阳怔了怔,在洛夫小镇娇小玲珑的东方面孔可是不常见。猛得灵光一闪,他好像记起是谁了,将门缝拉开了些,“是冷明杰让你来的?”
“是的,向总。”
苏可一身碎花小裙,编起的头发搭在右肩,一双纯白色的平跟鞋,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可人。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走进病房后轻轻的将保温桶放在茶机上,自我介绍:“我叫苏可,23岁了,是……就是达瓦拉的,女,女朋友,不过我现在是孤儿了。”
“嗯。”向阳淡淡的应了句。
“……是,是冷爷得知温欣病了,所以吩咐我过来照顾的,向总如果相信我的话,您可以回去洗个澡或是休息一下,毕竟看您的样子,一定是整夜没睡吧!”
透过半掩的内门,苏可看到床前的凳子上有盆和毛巾,再就是地上有湿意,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接着补充的说:“向总,您该不会因为我,我和达瓦拉的关系,所以排斥吧!”
“不会,我并不歧视同-性!”
“其实擦身子,我也可以做的。”苏可鼓起勇气说。
“不用麻烦了,擦身我来就可以。”淡而疏离的回了句后,向阳关了门,坐在沙发里,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苏小姐,坐,我有两句话想问你。”
“向总,我知道您要问什么。”绕过茶机,坐下后不等向阳,苏可便急切的交待,“来之前我和冷爷特意过去看过,那位夫人好像在修养。刚好温欣也病了,等她病好了,我可以随时带你们过去找那位夫人,而且冷爷已经派人在周围保护着,应该不会出问题。”
“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眯了眯眼,向阳无意和她多废话,直接了当的问。
闻言,苏可先是顿了顿,紧张的看了看床上的温欣,“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温欣帮忙,我……”交着裙边,苏可羞涩的低下头,片刻沉默后,她深吸了口气,做出重要的决定,“我喜欢冷爷!我想请温欣姐姐帮我!”
“想,自己就去做!”向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习惯性的去掏烟盒,这时床上的女人好像动了动,他丢了烟盒疾步走过去,试过体温没烧之后,拍着温欣的肩头,语气里尽是无奈:“如果,不想睡也可以睁开眼的。”这女人,属猪的吗?真能睡,差不多睡了两天两夜了。
溺宠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刚要起身,这时手腕猛得一紧,下意识向阳感觉被握着的手腕像火一样着了,莫名的有电流中着接触点击向全身。
他顿了顿,视线一点点的转移,左转看向胳膊,然后下移到拉住他的手,以及手的主人。冬休扔巴。
此时温欣仍旧迷迷糊糊的,只是感觉跟前的人要走,她顺手拉了一把,“不要走,妈妈,不要走,不要抛下我,妈妈。”
“……”向阳一阵心酸,剑眉紧拧的同时,抬头对小客厅的苏可点了点头,“尽力吧!”
虽然只有简短的三个字,但对可苏可来说,却是极大的突破。
如果她还是干干净净的女人,如果她的生命里没有达瓦拉……或许她会不顾一生的去追,可---达瓦拉虽然是女人!
可她对她,对她的身体堪比男人……
一想到那些耻辱的过去,苏可便不由哆嗦和抓狂,她捂着嘴哽咽的丢下一句‘谢谢’转身跑了出去,医院楼道的风,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吸入肺腑中,仿佛能洗涤灵魂。
浑噩中,她冲进药房,买了一瓶又一瓶的消毒水,她要回去,回去泡澡,回去好好洗掉这具肮脏的身子,以及早已经沦入地狱的灵魂。
叭叭叭叭!
冷明杰将车子停在医院对过,见苏可出来,他长长的按着喇叭,直到苏可听到,并反应过来,这才松手。习惯性的打开车门时,戴上墨镜,瞧着苏可红红的眼圈,他蹙眉:“怎么回事?温欣,她情况很严重?”不应该啊,他打医生打听过,只是急性肺炎而已。
“温欣应该没什么事,她退烧了,我,冷爷要是没别的吩咐,我,我还回去了。”心,噗通噗通的跳,阳光下,苏可感觉自己的影子,都是肮脏的。
冷明杰点头,“袋里装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
冷明杰不语,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转身开了车门,皱眉:“上车啊,楞着做什么!”他声音里带着极度的不悦。
这是苏可的第一反应。
视野里,他高大威武的身形,站在军用吉普车前,一身同色的工装,英姿飒爽中带着不怒而威的逼人气息,有那么一刻,她很想知道,此时那架黑漆漆的墨镜后,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映射出的是怎样骇人的目光。
和达瓦拉比起来,会怎样?
许多个夜里,达瓦拉碰她的时候,那眼像毒蛇,散发着阴阴的绿光,让她惊恐的同时绝望。
一步步的犹豫,一步步的走近,一直到走到车门前,苏可鼓起所有的勇气,她问:“冷爷,我可以坐副驾驶吗?”听说,一个男人肯让女人坐副驾驶,那代表着……
“赶紧的,别墨迹!”
赶紧的---是因为有急事,还是迫不及待让她上车?苏可顿了顿,不怕死的又问:“冷爷,您就不怕我把车座弄脏了?”
“脏了不会换新吗?”冷明杰不耐烦的撇了一眼,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扣好安全带后见苏可仍没上车,他不悦:“不打算上车,就帮我带上车门!ok?”
“上,上!我,我只是……”只是怕弄脏您的车,只是想借着弄脏车座的事,试探一下您对我的看法是可那句‘脏了不会换新’,那是嫌弃还是不嫌弃?
叮咚一声,熟料袋破裂的瞬间,一瓶两瓶的消毒水,滚落到苏可腿上和脚边同时,还有一瓶调皮的滚到冷明杰的裤裆处。
一声压抑过后的沉闷声,跟着在狭仄的车里响起……
第160章 小懒猪,终于睡饱了? 为蓝家三少水晶鞋加更
消毒水掉下来的时候,冷明杰一手方向盘,一手当靶子,脚上油门一轰刚好右转向。而左侧的苏可在捡完腿上的消毒水时,身体本能的倾斜,猛得一手就按了上去。
吱!
刚起步的车子,突然熄了火。
冷明杰一脸的错愕后,忿忿的:“苏可!”
“我,我,我,对不起,对不起。”也不知起了什么心。苏可没多想,在按住的部位拍了拍,感觉到了什么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到惊恐了,“冷,冷爷,我, 我不是故意的,拿走!我马上拿走!”
她紧张得不行,抓消毒水瓶的时候, 居然一抓没抓到。激动中,又抓了一把。
握住的瞬间,苏可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冷明杰怒。她就是死路一条,可---两秒后,她扬起一张脸煞白。瑟瑟发抖的怯着:“……冷,冷爷!”
因为紧张,因为惊讶,此时的苏可完全没发现,她身上那件镂空的小披肩早已经歪斜了,那圆形领口内的雪肌露出大半。
冷明杰一双阴鸷的眼,热了三分:“想勾引我?”
脸上的墨镜随着他挑眉的动作。微微动了动,仰视的角度里,苏可发现,他眼里除了冷,好像并没有是嫌弃。
也就大着胆子,回了句:“如果是,冷爷允许吗?”话落,心跳又加速了,噗通噗通的,那感觉好像街口的自行车,突然装了马达,瞬间由手动档转换自动档。
车速也由原来的几十码瞬间飙到几百码,噗通噗通的,那感觉像顺着食道蹦出来,却在这个时候,头顶传来冷明杰冷冰冰的声音。
“没被男人碰过?”
苏可点头,又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的情绪却被冷明杰接下来的一句,瞬间击溃。
他面色淡然的,仿佛在陈述一句‘你吃早餐了吗?’极其风轻云淡的说 :被女人碰过,对吗?
“……我,我……”天旋地转,头疼外加耳鸣。
因为达瓦拉的暴力,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怯生的,今天能鼓起勇气去医院,能鼓起勇气坐进他的车里,已经是苏可的极限了。
这一刻,面对冷明杰,她全身颤抖,无限的寒意犹如那年,初到达瓦拉身边,初次被她残忍的享用却不得淡笑的面对一样。
她笑得很疼,很酸,“是!”
只单单一个音节,便掏空了她所有的勇气,车子提速的瞬间,苏可恨不得跳窗而下。
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脑中却情不自禁的闪出医院里她鼓起勇气,请向总帮忙的样子。她怎么可以不知廉耻,怎么可以妄想用一具肮脏的身子,去沾染他。
在小镇,比她好的姑娘数不胜数,她怎么……
“别撞了,再撞该流血了。”
“……”苏可这才后觉后觉的摸着火辣辣的额头,看着车窗,一阵恍惚,难道她刚刚撞头了?
“这是钥匙,你先在酒店住两天,回头我再帮你安排地方。”
“……冷爷。”
“嗯?”
“没,没事了。”
*****
医院。
“小懒猪,终于睡饱了?”
“嘤~”温欣动了动,入眼就看到一张略带胡渣却含笑的脸,那浓浓的黑眼圈和略憔悴的神色,不用想在发烧起间,都是他在亲力亲为的照顾.
她笑,她早开双臂,“老公,抱抱。”
我去,这妖精越来越会勾人了。冬休记技。
公事再忙,再要紧,都见鬼去吧!收了膝盖上的笔记本,向阳看都不看的丢到一侧的沙发里,附身拥住那只撒娇的妖精。
好喜欢这样的她呢。
咬住好的耳-垂,他声线沙哑的问:“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鼻腔里尽是雄性和淡淡的烟草味,还有那么一些些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温欣偏嘴:“饿倒是不觉着,就是有点渴。”
“渴啊,好说!”
他松开她,她以为他去倒水,却不想他竟换了个姿势,掀开毛毯,直拥她入怀, 脸颊一紧的同时,他的容颜无限度的放大。
向阳并没有给温欣任何反应的机会,低头直吻那张略有些干渴的嘴,舌尖轻转间,从左嘴角吻到右嘴角,又从上唇吻到下唇。最后带着湿-润的津-液描绘着她的唇型,那原本因为急性肺炎而渐失血色的唇,经过他的亲吻后,渐渐娇艳。
如果想欲滴的话,那便是接着再努力了。
温欣刚喘了两口气,还不等说什么,微张的唇再次被吻住了,不同于刚刚的温柔,这次他的力度仿佛带着掠夺。
像是索取,像是讨债,蛮横而又不讲理。
她喘着粗气推他,可他的身体仿佛铜城铁壁一样,动也不动,也就是他用胳膊撑着,不然温欣在想,她早就被压扁了。
“……嘤,老公,我……”
像是感觉到她的无法呼吸一般,那唇顷刻间移向脸颊,最后落在她敏感的耳-垂,轻-咬间滑向颈窝,那独属于她身上的馨香,像带着神奇的魔力,吸得他想要得更多。
裤兜里的手机,很不适宜的响起,向阳拧了拧眉,扣住温欣不安的手,喘气 :“不管它!”无论什么事,无论什么人,在这一刻,必须等。
自上直升机那刻起,向阳便把工作手机丢给刘海去处理,此时响着的手机,只能是私事,所以更加不会理会,顺着锁骨情不自禁的便来到禁区。
上次他特意挑选的粉色蕾丝内一,包裹着她雪白的肌肤,高耸的同时给视觉带来极大的冲击,脑海一热他闷-哼了一声,便埋了进去。
“唔~”本能的,温欣弓身.
吸住的同时一阵麻酥的过电感击过,却也在这个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温欣推了推向阳:“手机,你的手机在响。”
“你接!”
温欣抽气,摸索着去掏,“左兜,还是右兜?”
“右!下!再靠里,嘶……”向阳吸气,忍着震动不停的手机,忍着侵犯他老二的手,一脸腥风血雨的起身,“还是我自己接吧!”
该死的,打电话的人最好有急事,不然,回国后他立马手撕了不可!
“……我,我不是故意的。”盯着仍在颤抖的手指,温欣紧张的舔-了舔唇,她刚刚真的只是想摸手机,她以为震动的位置,一定是手机。
不错,她没想错,可是却没想到手机和那帝王蕉居然紧挨着,也就握住手机的时候,握住了……那一秒,她甚至很清楚的感觉到,帝王蕉随着手机震动,而……
擦,她都干了些什么。
是刚刚的亲热,又还是体温又烧了,总之温欣感觉自己很热,又有发烧的迹象了。
挂了电话,向阳推门而入,第一眼就看到一脸羞涩外加面红耳赤的女人,立马明白了什么,他邪笑:“宝贝,等急了吧,我们可以接着继续了。”
“混蛋!”温欣白了一眼,不想搭理他,想起刚才的电话,她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握拳放在鼻间,吸气,向阳想了想:“宝贝,我可能要出去一会,这样吧,我再去医生那里确定一下你的病情,如果差不多,就随我一起出院,如果还要再观察一天的话,那天黑前我赶回来,好吧!”
“向阳。”抓-住他手,温欣摇了摇头:“你去忙吧,就算我出院了,也帮不到你什么,刚好我还倦倦的,想再睡一睡。”
摸了摸她的脸颊,确定是脸红而不是发烧后,向阳吻了下她额头.
“这样吧,我找个人陪你吧,她叫苏可……”忽然间,想起苏可的要求,向阳转脸笑了笑:“想不想做红娘?冷明杰的!”
温欣:“……”
“事情是这样的。”擦了擦手掌,向阳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瞧着温欣口目皆呆的样子,他坏坏地笑了“我打电话,让她来陪你,顺便中午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温欣怔了怔,脑抽的来了句:“你是说,那个叫苏可的,跟达什么瓦是同,同性啊!那她们怎么,怎么……”后面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
“说啊,她们怎么样?”挂了电话,向阳挑眉看着温欣脸红的样子,他认真的想了想,
第161章 真看不出啊。
“或许喜欢黄瓜吧!”他认真的想了想。
“……”可怜的温欣啊,脑袋都快想破了,舌头也跟着差点咬掉了,还是想不明、理解不了---那。那感觉,好吗?
“傻样!”挂了电话,向阳拎起西装,单手套完一只袖口后,怔怔的转身,暧昧不清的瞧着床-上匪夷所思的向太太:“老公都要出门,难道作为妻子的你,不应该……”
说着努了努嘴,那意思是就算不帮忙系领带。也要给个离别吻吧!
温欣讪讪的笑:“嘻嘻,还不太适宜嘛!”
“向太太,结婚几个月了,你还不习惯?”等温欣羞涩的靠过来,向阳附耳坏坏地低笑:“向太太如此心不在焉,难道不成,你想试试?”
“向阳!” 她咬唇,拿领带忿忿的打他!
“好了好了,别闹!”捉住她的手,他眸色炙热,对着那微肿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等我回来!”
“哼!”
*****
苏可来得很快,几乎在向阳离开,便赶了过来。
光洁的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儿。一身米色的雪纺裙外加随意扎起来的齐肩发,抛开其他因素不讲 ,单单初见这会第一眼的亲切。便让温欣不由得喜欢。
怯怯生生的,看起来很紧张,或许娇小玲珑的她刚好适合冷明杰的冰冷吧!
想着,温欣就笑了:“我是温欣,24岁,你一定没有我大吧!”
“我,我23岁。我是苏可。”感觉温欣眼里的柔光,苏可笑笑。
她从袋里拿出餐盒,走到一侧的墙角拿过折叠桌摊在床跟前,调好位置,拘谨的说:“温欣姐姐,你一定饿坏了吧,我好久不烧中餐了,有些笨手笨脚了,你尝尝看口味如何。”
“你烧呀!真香!”温欣不客气的尝了尝,把多余的餐具塞给苏可,直接命令式的:“来!不要光站着了,伸得我脖子都酸了!一个人吃饭很没意思的,就当陪陪我!”
“……好。”苏可暗暗松了口气,最初她以为能配上向总那种高高在上的有钱人,一定不是弱者,却怎么都没想到,温欣不但没什么架子还很热情?
对冷明杰的事,她是不是可以在适当的时机提一下?
其实说到底,让苏可紧张的不是温欣这个人,而是有关冷明杰的话题。好在一开始温欣便感觉苏可的心思,在她诱导和海聊下,渐渐的苏可也跟着放开了。
燥热的七月,即便开着空调,用餐后还是会热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苏可极有眼力,很快拿湿毛巾过来:“温欣姐姐,您躺着别动,我帮您擦擦汗,这样会更舒服一些。”
“不用麻烦了,苏可,你坐!住院这几天快把我闷死了。”温欣尴尬的笑笑,转移话题。
“温欣姐姐,不闷吧!向总可是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呢,这样的好男人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别说让冷明杰那样伺候她,如果能倒过来,她来伺候他,对苏可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她一眼羡慕的托腮,问:“姐姐,你和向总,是谁追的谁呀?”
“……这个问题。”一想到那夜的情影,温欣便不由得脸红。
要怎么说?难道要说他和她的相处只是一场意外?他和她的婚姻,也是带着目的?
温欣最后摇了摇头,眼底难掩幸福之色:“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姐姐,姐姐,你就说说嘛。”苏可可怜兮兮的撅嘴,拉着温欣的手:“半年前,我,我见到冷爷就,就喜欢他,在我心里冷爷和向总都是同样优秀的男人,看着姐姐和向总相亲相爱的,我想,如果学到那么一丢丢,或许能改善我和冷爷的关系。”
闻言,温欣忍不住笑了,或许是她那一声声甜甜的姐姐,又或是因为冷明杰,总之对这个刚刚认识不足两小时的女孩抛开心事。
初遇的那个夜,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台,而他却是傲娇而又自负的总经理,只要进公司无论什么时间永远都是最瞩目的,所经之处更是嘘声一片。
特别是年后的聚会,身边更是围绕着无数花花蝴蝶。
那是她进向氏的第一个聚会,两杯酒下肚,便有些迷糊,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凌小柔的影子,只是依稀根据同事的说明奔去洗手间。
洗手间她没走错,可错就错在出门后,完全迷路了。
看着几乎没有区别的房间,她迷茫了,却就在这个时候,后脑勺一阵剧痛,再醒过来她不但身无一物,还醒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
浴-室戈然而止的水声,犹如晴天霹雳,从来没有过的惊慌,让她几度在逃离中绊脚,好不容易抓到门柄,却怎么都转不到。
很悲催的便是,门被锁了,而浴-室的人也跟着走出。
全身上下赤红一片不说,一张犹如希腊雕塑的俊脸,在壁灯的剪影里立体而又逼人。
直到他靠近时,温欣才认出,他是谁,以及不正常的脸色,那双微缩的眸子难掩欲色,烫人的体温却是烙得她心跳加速。
感觉到她的抗拒,那时他说:抱歉,我被下-药了。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那位高高在上如神职一般的上司,或许是因为药力,他动作很粗-鲁,即便她如野猫一样抗拒、挣扎却改变不了任何现状。
“然后呢,向总清醒以后,就娶了姐姐对不对?”苏可一脸的向往托腮:“好美啊,好像童话故事。”。
“傻丫头!童话故事那是因为不切实际,偏离现实,所以我们才称为童话,童话或许会在现实中上演,但我和他的开始,却并不是童话。”
结束了一遍遍的索取,别说是去洗澡,单单是站都站不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青紫,腿-间更是火辣辣的疼。
趁向阳睡熟她偷了他的手机,却怎么都解不锁,直到凌小柔的电话打进来。她要她报警,却不想凌小柔竟劝她拍照……
“哦!”苏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懂了,姐姐拿照片去威胁向总,然后你俩就结婚,然后就相亲相爱了!”冬冬休扛。
“呵呵,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当时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温欣摸了摸小腹,不等说什么,这时苏可噌的站起来,“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办了!”用孩子,即便向明杰不会娶她,那么此生她也足矣!
温欣挑眉:“怎么说?”
苏可摸着小腹,羞涩的笑了笑。
窗外,天黑得很快,而他,却食言了,不止天黑前没赶回来,就连天将破晓依旧没什么音讯,手机更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叹息后,再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
用过午饭后,天气不是很热,和苏可两人出了医院,撑着花花绿绿的遮阳伞走在洛夫的大街上,也是别有番滋味。
女人出门,无碍乎逛街,同样温欣和苏可也不例外。
在尝试当地的美容后,进了当地最有名的商场,苏可更是脸红的说:“姐姐,你至少是人妻,对男女那方面多少了解些,你帮我挑两套衣服好不好,要,要,穿在里面的那种。”
温欣取笑:“怎么着,打算扑倒你家冷爷用?”
“姐姐!”苏可跺脚。
“好了,逗你的,走,我们过去看看,看看我们家的小可可该选妩媚型呢,还是性-感火辣型。”
温欣拥着苏可走进内一专区,七彩斑斓的各式睡衣,看得两人一阵眼花,最后选了蕾丝和半透明的情趣,既不是很暴露,又能勾起男人的小火苗。
经过另一家店时,苏可指着对面的模特,低低的说:“姐姐,你看这套,一看就是狂野型,要不要挑战一下?”
“不要了。”别说狂野,单单就是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向阳都是一副饿狼的样子,如果再换上狂野型,那她还要不要睡了?
就这么想着,温欣笑笑,拉着苏可转身离开,余光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下意识她便回头看了一眼。
如果能一早知道是谁,或许打死她,她都不会回头。
那样的话,她就不会看到,那个消失一夜的男人,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内一店里挑选着什么。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苏可晃了晃温欣的胳膊,见她没什么反应,顺着视线望过去,看清楚对面店里的身形时。
她顿时瞪大了眼,“姐姐,那不是向总吗?他……”
“嘘!”捂住苏可的嘴,温欣拉着她后退了几个大步,藏到巨大人形牌后。
透过狭长的缝隙,看着对面店里熟悉而又倍感生疏的背影,温欣脑中忽然就想起苏可昨天说的话:向总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可是这样一个好男人,为什么偏偏会出现在内一店?
“姐姐,你别多想,向总一定是给你买的,他一定是想给你个惊喜。”
“嗯。”温欣笑笑,心底却尽是苦涩,那种妖-娆妩媚的类型,一看就不是她的穿衣风格,吸了口气,她说:“苏可,我那边打个电话。”
“恩好,你去吧!”
温欣换了个位置,边打着向阳的手机,边看着不远处的他,“……向阳,你在哪?还在忙完了吗?”
接通的瞬间,她惊讶的怔了怔,手机居然在服务区,那不就是意味着他能看到她所拨出的电话?既然如此,在开机后为什么不给她拨回来?
难道真像苏可说的那样,他做这一切是---惊喜?
“恩,在开会呢,你今天可以出院了吧!”夹着手机,向阳签好字,拿卡拎着购物袋离开。
而不远处的温欣,也随之移动了位置,她笑着说:“是啊,医生说午后就可以出院了,你开完会,会来接我吗?我可告诉你,你不来我不会出院哦!”
明明在买内一,居然说开会,这男人是口误,还是有意骗她?
“别闹!部门经理正在发言呢,天黑前我尽里赶回去,乖乖的,先挂了。”
从他的声音里,温欣听不到一点慌乱,可偏偏那渐远的身影,上了一辆火红色的跑车,隐约间,车里坐着一个穿红衣的女人。
那刻,她站在三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倒影在玻璃窗上的自己,明明是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苏可再找到她,已经是20分钟之后,她问:“姐姐,让我好找,你怎么跑这了?向总呢,他怎么没跟姐姐一起?”
温欣出神的想了想,笑道:“……他,他去帮我办出院手续了。”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丢下姐姐就走了呢,不过姐姐,真看不出,你居然是38E啊。”苏可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压低声音,有些脸红的问:“姐姐,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大的?”
温欣蹙眉:“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去那家店里问了,向总买了三套,全部都是这个码的呀。”
“呵呵,是吗?”什么时候,她从C一跃到E了,中间的D怎么跳过去的,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此时此吸,苏可自动把温欣嘴边的笑理解为羞涩,眼里羡慕的神色更浓,她走向前,又蹭了蹭温欣,问:“姐姐,你还没回答我呢,还有你平时怎么保养的,怎么就那么大啊 !”苏可瞪着眼,一张嘴惊骇的弯成鹅蛋型。
“小丫头,等你和你家老爷在一起就知道了。”
****
黑森郊区的民宅内。
安辰长腿一迈,整个欣长的身形便堵在门前。
他盯着一脸厚脂粉的米莉,“告诉我,住院的那位女士,她是谁,多大年龄,以及你和她怎么认识的,时间、地点和……”
“和经过,对吗?我的大律师!”米莉揉了揉脑袋,心想她怎么就招惹这么一位阴晴不定的大人物!
眯了眯长长的假睫毛,她环胸不客气的瞪眼:“大律师,首先第一点,我上班马上就要迟到了,第二点,我不是你的犯人!不需要更加没有义务回答你的任何问题,还有最后一点,你送我回来,然后我收留你一夜,咱们两清,我们从来都是没有见过!ok!”
闻言,安辰不耐烦的拧了拧眉头,他从西装口袋里拿了钱夹,然后将里面的现金一股脑的塞给米莉,俊脸尽是阴冷:“现有可以说了吗?”
“果然是有钱人,有钱就了不起了?有钱就可以随便侮辱他人的人格?”米莉冷笑着,将手里的钞票全陪砸在安辰的脸上。
最后还残留了两张直接拉开他的衬衣,塞了进去,一如那夜他将钱塞进她吊带里,做完这一切之后,米莉忿忿的下楼,“不许再跟着我!”
瞧着米莉的背影,安辰沉静如水的脸,闪过一丝怒意。拿了车钥匙,转身下楼,很快追了出去。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车声,米莉有些抓狂了,她停下脚步,算计的眯眼,“大律师,你当真想知道那位女士的信息?”
“把她住院的地址告诉我!”安辰有些不确定的捏了捏眉心,醉酒后,他记忆有些迷离和涣散,如果没错的,那位女士应该就是温欣失散的妈妈。
“很好!”米莉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刚好我家缺个保姆,如果安大律师愿意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好!”安辰想也不想的回答:“我答应你!”
“……”米莉惊愕了。
“医院地址!”
****
是夜,向阳果然遵守了承诺:天黑前尽量赶回来。
即使此刻已经午夜12点,但他人的确是回来了,听到声响后,温欣特意睁开眼看了看,进门时他手里什么都没有。
两只手空空的扶着门框,暧昧不清的喊了声:“宝贝,我回来了。”
那一刻,温欣真的很想问他,你心里究竟有几个宝贝?又或者说,那几套内一你是送给那个38E吗?
他进门的步子,踉跄了两下,经过茶机后,端起她用过的杯子,咕噜咕噜的喝个底朝天。完全没意识到他们用水杯间接性的接吻了。
或许在他心里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毕竟得到了东西,还会再有人珍惜吗?
喝完水,他踢掉鞋子,脱了外套随手一扔,完全不顾她是不是已睡下,直接踹了门,然后整个人扑在她身上。
他声线黯哑的喃喃着:“宝贝,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
呼出的热气,炙热而又绯色,直喷她的脸颊,而他却贴后她的脸,带着一股呛鼻子的香水味。温欣皱了皱眉头,黯然神伤的笑了笑,“你用哪里想我的?”
两人距离很近,咫尺间,她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绒毛以及浓重的黑眼圈和十分憔悴的神色,下巴周边的胡渣好像又长了些。应该是从昨天早上离开,一直没刮过。
他这是忙什么去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温欣,我想你,想-要-你!”
第162章 没关系,你应该被累着了。
“想要啊!好啊!”
温欣眯着眼,手从薄毯里抽,轻笑间勾住向阳的脖子,“吻我!”
向阳怔了怔。记忆里,身下的女人鲜少有这么直接而奔放的时候,情不自知,他低头还不等吻上去的时候,温欣早已经借着使力迎上去。
接触的瞬间,他略长的胡渣扎得她有些疼,身上那刺鼻的香水味却呛出她的眼圈。
有没有一句话叫做:忽略你身上她的味道,含泪和你疯狂?
此时此刻温欣便是如此,明明心里是苦涩的。可面上非要带笑,明明一靠近那股呛人的香水越浓,可她却偏偏靠近,偏偏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不停的摸索和亲吻,仿佛只有这样做,他身上才能有独属她的味道,仿佛只有吻遍全身,他才能完全属于她。
拼进时,她笑中带泪:“舒服吗?”冬冬司圾。
“妖精,温欣。你就是一只勾魂的小妖精!”他低下头,一路亲吻着她的美好.
天知道今夜的她有多么紧,反应有多么强烈。扣得他家老二晕头转向,一阵混乱中,热流不可思议的涌出。向阳顿了顿,有些不敢相信,这就完了?
老二,这就交枪了?
对向阳脸上的措手不及,温欣莞尔而笑,鼓励似的亲了下。
“没事的,老公。我想你应该累坏了吧!”被那个坐在红色法拉利里的38E累着了,所以,在面对她时,才会无力了吧。
“宝贝,我……”向阳错愕了。
在他的人生里的,这样的情景绝对是第一次,特别是面对温欣的笑,是自尊又或是慌乱,他有此语无伦次的解释:“宝贝,相信我,我这是第一次,我想可能真的累了,赶完公事我第一时间便赶了回来,所以才会这么短。”
“老公,你不用解释,我懂! 懂你是真的因为公事太忙了,所以才会如此短!”她笑了笑,亲了下试图极力解释的他,“即使累了,你就好好休息吧!”说着起身,赤脚走进浴室,花洒一开,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身体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柔弱,让她靠着墙面感觉吃力,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她和他,他们竟然会是现在的局面,是她不够冷静,还是他不够坦诚?
为什么,为什么对昨夜未归,而只字不提?为什么下午明明开机了,却不给她回电话,为什么又……
一想到他提着38E的内一,上了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撕裂了,很疼,很疼,憋闷和窒息的感觉,是那么强烈和残忍。
残忍到,她承不住内心的痛,顺着洁白的墙面滑向地面。
头顶的花洒像感知到了什么,猛得出水,水流很冷,浇得她不由得哆嗦,颤抖和咬紧着牙关……
向阳在外间,越想越不对,总感觉浴室里的那女人,好像有些不对,半夜一点,算了!这个时间冷明杰一定睡了,还是不问了。
他下了床,趿着拖鞋来到浴室前,敲了敲磨砂门,“老婆,我进来了。”刚才的时间太短,他或许应该试一次。
不然---向阳自动补脑,那些乱七八糟的重振雄风的各种肾宝,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弱到用那些东西!
“温欣!怎么了,你怎么坐地上了!”推开门的瞬间,看见温欣背后着墙面坐在地上,向阳连忙奔过去,“嘶!水居然是凉的,温欣,你想做什么,洗澡不知道用温水啊!急性肺炎刚好,又想住院了是不是!”这女人!讨打!
关了花洒,急忙放热水在浴缸里,因为地面有水,有些湿滑,向阳索性直接踢掉拖鞋,弯腰将地上的女人横抱,双双浸入浴缸。
水位不是很满,只好先放下她,然后再拥着,一面用热水,一面用自身的体温来帮她取暖。
整个过程,温欣一语未发,只是木纳的看着向阳进门,然后放水以及到现在的拥着,为她渐渐祛除全身的冰冷。
看他紧张,看他着急,她忽然又笑了:“老公,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休息吗?”
“休息,还休息,我要是再晚进来一会,有人又要住院了,打针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看我着急上火是不是很高兴?”拧了拧她的鼻子,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复又讪讪的问:“是不是刚才太短了,所以没让你舒服?老婆,我可能因为公事太多,或许真的太累了。”
说着,向阳第一次有了不好意思的感觉,想他一个自负傲娇的男人,怎么都没想到,有天会在最爱的人面前,秒了!!
这……自尊踩脚底了!
“是啊,我老公是向氏在大中华区的总经理,又怎么不忙,公事又怎么可能不多?”温欣咬着牙,翻身将向阳压下,一甩手把睡衣脱掉,冷笑着:“既然老公太累了,那么接下来就让我这个做老婆的来吧!”说着,抓了男人的按在山丘上,“试试,有38E吗?”
话落,她很明显的感觉他的身体抖了下,那一刻,是雾气太重,还是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总之视线再一次模糊了。
这夜,一直不停的人是她。
翌日。
再醒来,床的另一侧,已然没了他的踪影。如果不是身体的酸痛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有那么一刻,温欣都以为,自始至终只是春梦一场。
撑起酸软无力的身子,入眼便看到他苍劲的笔劲:宝贝,有公事急需处理,天黑前回来。
落款是:向阳(期待今夜的你,一如昨夜。等我!)
呵呵,温欣干笑了两声,捏起便签纸放在折射而来的日光里,瞧着他的字迹,明明都是满满的幸福,可她为何会落泪?
一滴、两滴的落在纸上,浸透的同时,很快被风干,除了纸有些拧巴,仿佛不曾有泪痕滑过。
他又去忙公事了,买内一的公事,还是找38E疯狂?白黑的这样透支身体,不累吗?枕头下许久不曾响起的手机,嗡嗡响了响。
摸出来之后,屏幕上闪烁着冷明杰三个字,刚好,刚好她也有事找他。
*****
出了门,温欣就看到冷明杰的车停在不远处的栅栏外,一身皮裤外加墨镜的他,整个人看起来冷酷而又有型,难怪会把苏可迷倒呢。
她走过去,笑了笑:“神神秘秘的,你要带我见谁?不会是苏可吧!”
“……”冷明杰没说话,上下打量了番。
说不出是因为温欣身上那套米色的裤装,还是因为她今天化了淡妆,总之感觉有点儿怪,将墨镜挂在领口处,他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上车吧,车上说。”
说着,他顿了顿,“温欣,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休息好?看你脸色有点不对,早餐吃了吗?”
“吃了。”如果空气也算的话,那么她算是吃早餐了,吸气,她笑:“明杰,我明请你帮个忙吗?”
“你说!只要我能帮到!”冷明杰补充的说。
“帮我查一个人。”眯眼看了看渐升的太阳,温欣笑得有些苦涩。
对于跟踪并私下调查老公这种行径,在每个女人心里都是一种不能言说的伤,不到万般无奈是不会轻易把这份伤暴露,而现在……
“明杰,我想让你帮我查查看,这几天向阳都在做什么。”
“……知道了。”
片刻沉默后,温欣紧了紧手掌,又说:“附近有没有药店?”
冷明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虽然没说话,却将车子七扭八拐的,最后小镇最大的药店停下,他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忙!”
“明杰!”抓住他的袖口,温欣有些难以启齿。
“不用说了,我知道该买什么药。”冷明杰缩了缩眸子,看着袖口处一点点松开的手,他闷着气:“温欣,你确定、你考虑清楚了吗?”
“冷明杰,就让我自己去!”温欣笑笑,开了车门:“就当留下最后的尊严!”说着,抬腿下车,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药店。
车里冷明杰眸底闪过一抹痛色,拿了手机吩咐手下,详细调查向阳近三天的所有行踪,此时的药店里,温欣进门后,停也没停的直接找店员买疏婷!
从下车到拿到药片,几乎只用了两分不到,她不敢停,她怕一停就犹豫,就目前她和向阳的现状,的确不适合要孩子。
仰头准备服药时,一只手突然间握住她举到胸前的手,微楞间,右手的一次性水杯跟着被夺走,然后砰的一声,水杯被重重的放在柜台上。
那手,在西装和衬衣的包裹下,显得修长而有力,麦色的肌肤下根根青筋暴突,此时此刻,不用看主人的表情,单单是那只握着水杯的手。
---他生气了!
是向阳!说不定为什么,在这一刻温欣是欣喜的,她激动的抬头,却在看过去的瞬间所有的表情跟着僵住了。
第163章 如果我不想退呢?
欣喜在一瞬化为淡淡的失望。
温欣垂下眼帘,扯动着嘴角:“是你啊!”
是啊,是他啊,在得知她不见了的时候。他便丢下事务所所有的事,买了机票,漂洋跨海而来。天知道,在向阳的防护下,他能找到这里费了多少的波折。
原本想偷偷的来,在不打扰他们的前提下,看看她是不是安好,看看他对她是否宠爱,可安辰怎么都没想到,就在他进药店问路的时候。居然看见她仓皇的闯了进来。
那掰开铝薄纸,并从中取下药丸的她,虽笑却面带凄凉,握紧水杯的手,更是有些抖。
就这样,让他如何轻言祝福,如何相信她是幸福?
脸上的憔悴,可以通过化妆来掩饰。内心的苦楚在不想让人知道的前提下,也可以用笑来欺骗。可真正快不快乐,最清楚的还是自己!
一身高领的米色裤装。的确可以掩饰欢爱过后的痕迹,用药也同样能抹掉他遗留的精虫,可,温欣,你知不知道,此刻你眼里的失落有多么明显?
难道你以为。阻止你的人,是他吗?
其实有那么一刻,安辰也想站在她跟前的人不是他,而是向阳。至少她不会如此失落。
握住她的手,安辰向前一步:“温欣,跟我走!”我用生命起誓,永远不会让此刻。在你身上重演。
“安,安辰,你抓疼我了。”温欣轻轻挣脱了两下,手腕一松,他便放开了她。、
那刻,莫名的她不敢和他对视。
那双如海的眼里,浸含着太多太多的东西,让人一眼便眩晕,她略有些尴尬的笑笑:“安律师,好巧啊,居然在这里撞上,你……身体不舒服吗?”她指了指药店的牌子。
“恩。”帐然若失的握拳,假装咳嗽的放在鼻腔下,深深的嗅着她的味道,“出差刚好经过这里,有些热伤风,所以过来取药。你呢?”
我呢?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离开安宅后,为什么寥无音讯?究竟该回答哪个?
将温欣的反应全部收入眼中,安辰淡淡的笑笑,指着药店休息区,“过去坐坐!”介于询问和命令之间的口气,既不让人排斥,又不好拒绝。
温欣扯出一抹笑意,点头嗯了一声。刚要买两杯罐装咖啡过去,却见那边安辰早已经心有灵犀般的拿在手里了。
他坐下的同时帮她将咖啡打开了,然后两条长腿优雅的交叠,手机跟着顺手搁置在桌面,瞧着她的目光,变得似笑非笑。
如果说,刚才的安辰是暗含汹涌的大海,那么这一刻,他便是静如镜面的湖泊,温润而又儒雅。
或许是热了,他脱了西装,随手撘在椅背,纽扣轻解的同时,将淡紫色的袖口微微上卷了些,懒散而慵懒。
怎么看,怎么耀眼。
对温欣的打量,安辰弹了弹衬衫,浅笑:“记下了吗?”
温欣:“……呃?”
“打量了这么久,我以为你会记住,我的样子。”喝了口咖啡,他笑笑又补了句:“在你心里。”
“咳咳!”一慌更乱,每每遇到他,温欣发现总会狼狈的像个孩子。
她岔开话题问他:“安律师,你多大了?”
他笑着看了看她,自西装口袋里拿了钱夹,然后从中间抽出身份证,像小学生交考卷一样,递给她,说:“除了有点老,没有任何其他问题,未婚,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拎走。”
“呵呵,说得你自己好像宠物一样。”看了两眼,温欣将身份证交给他。33岁,按年龄来说,他比她大了9岁,两人应该不认识,但……
“安律师,我们是不是认识?”对这个问题,她纠结已久。
收了身份证,安辰笑得叵测:“还要交出户口本吗?身份证都看过了呀。”又喝了口咖啡,他忽然感觉街头的速溶咖啡,味道竟然如此的苦涩。
他紧了紧罐体,“告诉我,他对你不好吗?”
“好啊,挺好的。”装成不经意的样子,温欣扯了把领口,露面青紫的痕迹,无言的表达些什么。
“那就好。”他视线半垂,眼帘下的眸子尽痛。
片刻调整后,安辰拿了手机,滑开解锁,自相册里调出两张照片,“这是我之前出差偶尔遇到的一位老人,她住在隔壁不远的城镇,如果你时间允许的话,陪我过去看看她,怎样?”
“我……”温欣刚要拒绝,却在看清照片里的背影时,猛得瞪大了眼,她一把握住安辰的手,激动的说:“在哪,她在哪,你带我去见她。”
“你认识?”安辰挑眉。
温欣重重的点头,何止是认识,这背影很明显就是妈妈的。为了确认她又翻了翻剩余的照片,蹙眉有些不解的问:“安律师,为什么除了侧面就是背面啊,没有正面?”
安辰握头尴尬的咳嗽:“……她不喜欢拍照,我偷拍的。”
“哦!“ 温欣点点头,对照片的出处并没多想,她对安辰说:“等我下。”起身来到药店柜台前,借了纸笔。
---我和安辰出去,勿担心,天黑……
难道要像他一样,也留下一张天黑前回来的纸条?温欣想了想,拿笔勾掉,又换了张纸,再下笔时却不知该写什么。
38E像癌患病毒一样,不停闪烁在眼前。最后她吸了口气,决定什么都不写。将笔还给店员后,来到休息区问安辰。
“我们怎么去?远不远?天黑之前能回来吗?”
话落,温欣怔了怔,天黑前不回来又怎样?难道天黑后,有什么东西在等她?
这么想着,她又改口:“没事,天黑前回不来,那就住酒店。”起身摸了摸兜里为数不多的现金,不等掏出来,这时一只手按住了她。
那手的主人是安辰,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她裤兜的位置却是臀。
脸腾的一声红了,虽然安辰很快松手,但这一幕还是被久等不见温欣出来,想一探究竟的冷明杰看到。
墨镜下,一双狭长的眸子瞬染寒意,他掏出手机的瞬间,拍下安辰的样子,转而发给手下并附带了句:问候下朋友,看他是谁。
****
赶到黑森时,温欣才彻底明白,安辰嘴里的隔壁是什么意思。
她以为很近,却没想到是两个不同的区域,一种颠簸转机,到达地面时天色已经雾蒙蒙,别说天黑了,这下第二个天黑都不一定能回去。
安辰拿了手机在她面前,声线有些黯哑:“如果怕他担心,可以去电话的。”
温欣犹豫了下:“不用!”他赶不回来的时候,电话都没有一个,她为什么要跟他报告行踪?那夜,她担心的要死,他忙什么去了?
38E适时又冒了出来。
晃了晃脑袋,温欣吸气,说:“走吧,带我去看你那位朋友。”
“不早了,明天吧!”看了眼腕表,安辰摸着肚子,“飞机餐不好吃。”
“挑食!!!”她忿忿的瞪眼。
他可怜兮兮:“那,不挑食的温小姐,陪挑食的安律师,去填饱肚子如何?”说着,安辰伸出胳膊,示意她挎上来。
或许她不会知道,他不但不挑食,还有些涨肚,却因为怕她会饿,所以才这样讲。
她是他见过的最没有吃相的女人。大咧咧的嚷着好吃,末了临走还顺手牵羊的将餐厅的纸巾带走,调皮的像个孩子。
走在黑森的街头,夜风习习,霓虹灯一眨眨的安辰多么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那样他和她便能一直走下去,直到……。
“看着我做什么?脸上有东西?”温欣很没形象的用手摸了两把,又拿纸擦擦嘴角,想问安辰今晚住哪,这时不知道是谁蹭了她一下。
噗通一声,再抬头,竟见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倒在地上。
温欣连忙奔过去,“小妹妹,不好意思,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疼?”
“哼!”女孩忿忿的瞪了两眼,“疼,全身都疼!”黑溜溜的大眼配着跟夜色相近的肌肤,温欣楞是半天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位黑人小妹妹啊,她蹲下身子,跟女孩视线平齐:“哪里疼了,姐姐看看好不好!”
“你好丑,还姐姐,皮肤黄的可以做我奶奶了!哼!”女孩挣扎了两下,爬起来,扑了扑身上的尘土拿面纱遮脸,伸手索要:“钱!给我钱,我自己去看病!”
“……”温欣苦笑不得,这算是碰瓷吗?
掏了兜里所有的钱,不等递过去,女孩一把抢走后,转身就跑,那险些跌倒的样子,闹得温欣直摇头,“安律师,我……咦,这包……小妹妹,你包掉了,喂喂!”
一喊那女孩跑得更快了,仿佛就是一眨眼,然后人就没了。
叹了口气,温欣没多想,弯腰捡起包,不等和安辰说话,这时眼前亮光一声,只听咔嚓一声,手腕处一阵凉意后,紧接着多出一把手铐!
“手铐?我犯什么罪了,你们凭什么铐我?”
听到温欣的声音,安辰连忙丢了烟蒂,疾步走过来:“住手!放开她!”
警察并不买账,迅速自身后掏出佩-枪后,直指安辰,“朋友,我劝你后退!如果你再动的话,我们有权当场开枪!”
闻言,安辰一张原本沉静如水的俊脸,瞬间刮起一层血雨腥风,脚下的步子并未因为跟前的枪-口而停,“这就是崇尚自由的黑森?恩?还是这便是本土破案的方式?”
“后退!不管你是谁!我命令你立刻后退!”
持-枪的警察给了同伴一个眼神,只见那同伴走到温欣跟前,直接抢过她手里的包,嘶拉一声用裤腿的军刀划开!
戴手套的手抖了抖,两小包白色的东西赫然掉了出来。
那一刻,不用解说,温欣瞬间明白了什么,难怪那个女孩抓了钱之后,跑得比兔子还快,敢情这是借着跌倒,然后赤果果的诬陷!夹长吗血。
对此,安辰看上去,悠哉悠哉的,借着掏烟点燃的动作,给温欣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似笑非笑的说:“如果我不想退呢?”
第164章 岳母大人在此,老婆还会远吗?
“如果我不想后退呢?”
话落,警察手里的枪,上膛待命。
安辰的步子不但没停下,反继续前进。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闪过温欣从来没见过的阴鸷和凛冽,斜插在裤兜里的右手,跟着在顷刻间伸展,不是袭警而是掏出一本暗绿色的律师。
他拿在手里,轻轻拍打着掌心。
似笑非笑的说:“两位警官,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的谈论一下,这枪该怎么开!”淡如风的语气,却带着令人不容小视的警告。
这刻,说不担心,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特别是在温欣对黑森不了解的情况下。更加担忧,也就在安辰转身走向那两名警察时,她猛得拉住安辰的手,一脸的紧张。夹杂以亡。
“安律师,你要做什么,不能动粗的,不然……”
“不然怎样,会将我抓起来?”安辰笑弯了眼角,十分享用此刻温欣眼里的担心,那是只为他而担忧的。
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他柔声道:“在这里等我,很快处理好,相信我。”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作为一个职业律师,如果连如此直白的污蔑都讲不清,那又谈何替人打官司?”为了让她安心,安辰抬手指了指不远的监控,“等我!”话落,那举至半空的手,经过温欣的脸颊时,很明显的顿了顿。最后放弃触摸她的念想。
握拳,转身,毫不犹豫的走向淡绿色的警车。
整个谈判的过程,如安辰讲得那样,很快,十几分钟。但对温欣来说,却像渡日如年,刚才如果不是她好奇心太重。捡起那个包,或许就不会有麻烦,而安辰更加不用孤身前往,她也不用戴着手铐站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忐忑而又无助的紧张着。
虽相隔几米远,但她仍然能感觉到车里硝烟四起的战火!叹了口气,对她而言,语言不通便是极大的障碍,还妄想拿什么去争辩是非?
看来回国后,她需要找导师问问,继续读研的事情。
“好了。别多想,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下车后,远远的安辰就看温欣的小脸,一会拧眉,一会叹气。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就地转了一圈,用行动表明他没事。
一阵夜风吹起时,他脱下外套向前走了两步,轻笑着披在温欣肩头,看着那张略有些苍白的脸,以及粉润的唇,禁不住低下头:“……欣欣。”
“哈,哈啾!”
一个大大的喷嚏后,温欣吸了吸鼻子:“难道感冒也能吓出来?”她疑惑的歪了歪脑袋,转而不着痕迹的拉远两人的距离。
笑哈哈的说:“安律师,谢谢你啊!”
“谢什么,又不是帮你,我是在帮自己。”敛起所有的情绪,安辰淡笑:“堂堂一个大律师,沾上毒品以后谁还敢请我?”说着,走到路边,拦车后,拉开后座的车门,对温欣说:“来吧,上车,带你去休息!”
温欣点点头,上车。安辰跟着也坐进出租车,两人完全没发现暗处那原本跑掉的黑人女孩,将手里的什么东西,交给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
借着昏暗的灯光,男人将偷来的证件,用手机拍照后发送出去,很快便收到对方回复,男人笑笑,然后用的手机拨了个号码:拿家伙!
半小时后,出租车到达目的地后,稳稳的停了下来。
交费后,安辰下车,刚拉开后排的车门,好让温欣下车,这时余光黑影一闪,紧接着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五大三粗,面戴头套的男人,不由分得对着他围了上来,来意不用问,肯定没什么好事。安辰第一反就是关车门,然后异常严肃的命令司机。
“锁车门,然后开车!快!”
“不是,安辰!你上车!安辰!”
就在温欣喊话的瞬间,车外安辰已经跟他们打起来了,那一刻,温欣特别的心惊,她手忙脚乱的掰着车把却发现怎么打不开。
急了眼,她对司机大喊:“师傅,打开车门,快啊!快让我朋友上车,不然肯定会受伤的!”
“小姐,我究竟该听谁的?你朋友让我锁车,而你让打开,我很难做的。”
闻言,温欣想了想,用蹩脚的英语商量:“师傅,你这样。先打开车锁,然后开车撞散他们,而我则是趁混打开车门,拉我朋友上车,要多少钱你说。”
看着车外渐渐处于劣势的安辰,温欣焦急中又描述又比划一遍,然后一狠心把中指处向阳送的戒指脱下来,递给司机,“师傅,你看,有钻石,值钱的,很多很多的钱,只要你帮了你,还会有很多的钱的,好吗?”
“可是……”司机犹豫。
“可是什么啊,快啊!”呼了口气,温欣四下瞅了几眼,最后盯着一侧用来逃生的小锤子,刚要去取了然后威胁司机去撞散他们。这时司机好像明白了什么,发动车子的同时咔嚓一声,车锁便打开,跟着车子猛得调头。
吱呀!
轮胎发出刺耳的响声后,远光灯一开,司机啊的大叫着趁机开车撞了上去。
后面,温欣在车子掉头的时候,便急切的摇下车窗,对被打倒地抱头的安辰,大喊,“安辰,右侧门,快上!上车!快!”
话一喊,有反应敏捷的是绑匪,瞬间堵向右侧门,然后打手势示意拦截安辰,却不想这时原本左转的车子,猛得提速, 转圈的同时,左侧门大开。
“安辰!快!”
这女人,够机智的!
安辰笑笑,不顾身体各处的疼痛,爬起来的同时,他长腿跳进大开的车门内。
“安辰,小心后面!”眼见有绑匪冲上来,温欣想都不想的跨过他的身体,准备去拉车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车门被一双带血的大手扣紧。
安辰眯了眯眼,果断的说:“开车!去医院!”
闻言,温欣眉头一拧:“安律师,你伤到哪了,严不严重?”
是他手上的血,还是突发的状况,总之温欣一时忘记男女之别,更加忽略了大半个身子还爬在安辰身上,她直接就抓起他受伤的手,自责的开口:“安律师,你流血了,对不起,都怪我不好!”不用想,一定是那两警察肆意报复。
忍着疼,安辰无奈的笑笑:“又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你找人教训我的?”
“是不……”
“好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愧疚的话,就在医院陪我吧,今晚恐怕住不酒店了。”就算他受伤的程度,达不到住院的标准,也不能住酒店了。
很明显,那几个是冲他来的。
扶额,靠向椅背时,眼前不由得闪过一张戴墨镜的脸。
早在他和温欣在药店谈话时,就感觉被人盯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向阳的人吧,刚到酒店门口,然后他就被打。
意图再明显不过,不就是怕他和温欣开房吗?
薄唇轻抿,看着低头正给他包扎的女人,安辰忽然抬手,从后背揽向她的肩膀,“别动,胳膊疼得紧,让我搭一会!”
就算不能抱,能靠着,也是极大的幸福。
“安,安律师,你忍一下,医院很快就到了。”对安辰突来的靠近,温欣是排斥的,可听到他呼痛,她又怕骨折什么的,只好坐直了身子,屁股下面仿佛不是座椅而针毯那般,坐立难宁偏偏这时堵车了,而身侧的安辰竟跟着毫不客气的将脑袋靠在她肩上。
直接来句:“到医院叫我!”
汗!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
洛夫小镇。
处理完公事,向阳急刻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楼上楼下,整间别墅都没找到温欣的踪影,捏着他早上匆忙离开前,留下的便条,纸面坑洼不平。
不用想,这是沾水过,又或者有可能是泪。
立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向阳回想着昨夜那女人的种种异常,猛得一个可怕的念头便涌出脑海,他第一时间拨通冷明杰的号码,询问之下得知竟是安辰。
温欣竟跟安辰离开了洛夫小镇,在什么留言都没有的情部下,就这么走了,难道想私奔?自从离开威尔庄园后,他就将安辰的号码锁,并非常小气的给温欣换了新手机。
通讯录里,仅有那么两个人,安辰又是怎么找来的?
抓起外套,走到玄关处换鞋,然后踹门,下楼并再次拨通冷明杰的号码:“我不管你现在在忙什么,立刻带上苏可,然后将她接过来!”
“接谁?”冷明杰装傻充楞的问。
“还有谁,当然是丈母娘了!”向阳没好气的紧了紧手机:“赶紧的过来,岳母大人在了,难道老婆还会远?”
第165章 媳妇外出 为家禽的水晶鞋加更。
冷明杰办事倒很利落,向阳挂了电话没等多久,便载着苏可赶来.
上车前向阳直接借着躺会的借口,把苏可赶到副驾驶。再次近距离的接触。羞得她一张小脸禁不住又红了。
或许是因为出门太过匆忙,冷明杰皮衣下的衬衣,四敞大开,纽扣一个没扣,在转向或是调头间,结实的胸肌随之若隐若现.
瞧得苏可面热心跳外加激动不已。
一双感激的眼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看着向阳,有些示好的说:“向总,我姐姐睡了吗?”话刚落,立马收到冷明杰如刀子般的眼神。
吓得苏可缩了缩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向阳倒是没怎么生气,简单的嗯了声,然后脸色变幻莫测的拿手机拨通王峰的电话,“你现在去向阳花开,找到温小山,拍照你和他的合影。”
“啊,哦好!”王身应了声。
“等等!”向阳想了想,安排道:“去房间,换上我的衣服。”
虽然王峰没怎么明白自家主人的意思,但还是停下手头的工作。转而来到新城别墅,换好衣服准备去康复中心时,门前的花丛里闪烁不停的红点,引起他的注意。
也就是近期少爷和少奶奶出国,别墅除了清姐偶尔过来打理之外,别说路灯大开,就连房间里都是黑漆漆的。
暗夜下,所以红点才会特别明显,所以才会被他发现,不然放平时,这么隐秘的地方当真不会注意。
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监视少爷!
王峰眯眼想了想。离开前,顺手从门卫那里借走出入登记表,转身驾车离开,按向阳的要求。照片很快发了过去,或许因为他出现的次数比较多。
在离开时,温小山居然抱着他的腿,一个劲的要姐姐,没法。王峰只好给向阳去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向阳收到照片,刚将王峰的脑袋扣下来,换上他。一个来电打断了他的替换,心情没由得恼怒着,“又怎么了,快说!”
“少爷,是小山,小山不让我走啊,他要找少奶奶。”
“我还在找少奶奶呢!”向阳没好气的回了句。
女人又丢了的事儿,打死他。他是不会跟王峰提的,略思量,他捏了捏眉心,“王峰,这样,你将手头上的工作交接一下,开直升机将温小山带到夫人这里,地址我一会发给你。”
“啊,少,少爷,您还要很久回来吗?老夫人那里可是敷衍不了几天了。”自从老夫人被确认精神方面有问题,这性格可谓是大变,简直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王峰想了想最近的辛苦,最后总经了四个字,古灵精怪!
“顺利的话,明后两天就可以回国,你跟刘海通个信,这两天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一律推后!”捏了捏眉心,向阳切了电话,继续修图。
很快,一张王峰和温小山的亲密照,被换成向阳和温小山,跟着又挑了几张美食图,附带一句‘媳妇外出,我和小舅子寂-寞难-耐……’
大V用户‘向阳花开’虽然开通时间短,但向大少的影响力真不是盖滴。
才半年不到,粉丝数已经过百万了,这条寂寞难耐的信息一出,转发量瞬间倍增,下面随跟的评论更是聊得热朝天:
有人说,寂寞了那就外出,找小花儿。
又有人说,没瞧见博主的名字都是花开了么,指不定跟小舅子已经左搂右抱了。
还有看戏不怕事大,喊话:媳妇再不回来,向大少被玩坏了。
很快有人@了博主的好友,寻求答案,并附带千万不要带坏国民小舅子,安辰微博信息提示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滴滴的响个不停。
“别动! 手都受伤了,还玩手机!”
或许是熟了吧,在向阳用包着石膏的手笨拙的去拿手机时,温欣不由分得夺过来,没好气的瞪了眼,她说:“密码多少,我帮你回复。”
怎么说安辰受伤,跟她脱不了干系,让他尽快好起来,同样也是她的责任。
而安辰,却是眉眼都被融化了,“你生日。”
温欣:“……”
解开手机,滴滴滴的一连几十条瞬间涌了进来,虽然她还没登陆微博,但从提示里隐约看到寂-寞、难-耐,温欣尴尬的咳嗽了下。
“你渴了吗?我去打水!”丢下手机,温欣就跑了出去。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表面衣冠楚楚的安律师,竟然还有那种嗜好。
寂寞难耐,不用想肯定跟那种深夜聊天啊,视频差不多的软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顶着乱七八糟的思绪温欣就往茶水走。
而米莉因为母亲住院,所以不得不请假,她打了盆温水刚想给母亲好好泡脚,一转身没看清来人直接就撞上去,只听稀里哗啦的一声,两人双双都楞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快,擦擦。”丢了盆,米莉连忙将搭在肩膀上的毛由递出去:“这个是我刚买的毛巾,一次都没用过,对不起,你先擦擦好不好,我妈妈就在楼下住院,我去拿我衣服你先换上……”
这……米莉顿了顿,眼前这人,不是跟向大少结婚的女人吗?她怎么也在这里?
此刻,对米莉的异样,温欣并没多想,只当她是因为打湿了自己,而局促。
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安慰着笑道:“没事,不用麻烦,也是我太匆忙了,跟你没关系。”
原本温欣是不想接毛巾的,可是那盆水的量真足,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干的地方,擦了两把,又拧了拧积水,最后只好接过毛巾。
“……那毛巾,我就不客气了,谢谢!”
“不谢不谢,谢什么啊,本来就是我不对。”米莉松了口气,站在一侧暗暗打量着温欣。
虽然只见过一次,虽然她们只说了两句话,前后见面的时间加起不过半小时,但上次的记忆对她来说,却是太深刻了。
第一次,她是第一次见妻子被丈夫当着别外的女人侮辱,而面不改色,不慌不乱的女人。
她以为,在那样的情况下,温欣一定会大哭大闹,却不想她竟然直接了当的将胸针摘下来,说什么如果米小姐对我用过的东西,感兴趣的话,那么我让,一如他这个人!
那是的高傲和胆量,让她佩服之至,而再面对向阳说要么道歉,是么去死,她竟毫不犹豫的爬上窗,六楼。
那时,她可是想都没想的开了窗……
就在米莉盯着温欣打量的时候,温欣不是没感觉,只是碍于礼貌她咳嗽了两声,却不想这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居然还是不收敛。
索性,温欣直问:“这位小姐,我们认识?”
“啊,不,不认识。”米莉猛得回神,尴尬的笑笑,“那什么,向太太,你等我下,我去拿干净的衣服给你,你先换上。”说着,米莉弯腰捡盆,视线刚好扫光温欣手腕处的手腕带,那上面清晰的写着安辰的名字以及病房号。
安律师和她?
难道安律师念念不忘的女人就是她?夹杂史弟。
而温欣则是盯着米莉仓皇离开的背影,怔了怔也跟着离开茶水间,心里思索着,这女人是谁,说不认识的同时,还知道自己是向太太。
难道向阳的影响力都扩大到国外,以及黑森?
按这样推理的话,那路上遇到的那两名警察应该认识她才对啊!摇了摇头,温欣忍着湿衣贴身的难受感回到病房。
乍看见湿哒哒外加曲线玲珑的温欣,安辰滚了滚喉结,声线极度黯哑的问:“你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赶紧的,先把病号服换上,着凉了怎么办!”
话落,安辰起身去拿床边护士刚给他送来的病号服,却因为动作过大,扯疼手腕的伤口,疼得他很没形象的抽了口凉气。
这时米莉取了衣服,然后找到安辰的病房,敲了两下,就没多想就推门而入,入眼便看到鼻青脸肿外加裂嘴的安辰。
她噗嗤一声就笑了,嘴毒的来了句:“哟嘿,安律师,您老人家这是被谁煮了?”说着,她又哈哈大笑,看到温欣时又立马收住笑意。
米莉尬尴的笑笑,走到温欣跟前,“向太太,对不起,刚才都是我的错,我是带过来的衣服,虽然……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大牌子,但至少比湿衣强,您先换下来,我帮你洗洗,明早就可以穿了。”
顿了顿,米莉又说:“向太太,您该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嫌弃呢,我……”
“欣欣,既然她拿来了,你就先换上吧!我的病号服太大,你穿不适合。”原来是她把温欣的衣服弄湿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对安辰明显的白眼,米莉表示愤慨,她又不是故意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安辰那眼神,温欣一看就知道有气,这了避免两人再因为她打起来,她还是决定乖乖的去换吧!
可是温欣怎么都没想到,等她进了洗手间,拿出衣服准备换上时,入眼的红和内一的尺码,让她本能的顿了顿。
38E,红色连衣裙。
那天,那位开红色法拉利的女人,也是身穿红色连衣裙以及38E,知道她是向太太,又和安辰认识,那么和向阳呢?
认不认识?
滴滴滴,又是两声微博提示音,温欣顺着声音看过去,洗手台上放在着那不是安辰的手机吗?
第166章 究竟谁是你的亲生女儿?
安辰的手机,看还是不看?
向来温欣不习惯偷窥他人秘密的人,可左手拎着刺眼的38E,鬼使神差的她就点开安辰的手机。然后登陆了微博。
许是之前登陆过,点进去的时候,没再提输入密码。
滴滴滴。
就像刚才夺安辰手机时那样,刚点进去噼里啪啦的一阵提醒,最显眼的还是那个寂寞难耐的话题。温欣心想这是安辰的隐私,她没点开。
手指直接滑向最下方---搜索。
对,她要找那个人。
此时,窗外夜色尽黑,她很想知道,那个留言说是天黑前赶回来的男人。是不是赶回来了,又是不是发现她的不在后,他会怎样?
按她对他的了解,一定是暴跳如雷。
他那么自负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她的不辞而别,特别她还是跟安辰离开的,忽然间,温欣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
冷明杰!离开前,她竟然没跟他打招呼,然后就跟安胡走了!不用想这会一定是着急了。
对对。就算不联系那个人,至少她应该跟冷明杰报个平安吧。
就这么想着,温欣点了下屏幕,刚想退出微博然后拨打电话,却不小心点开那个寂寞难耐的话题。
想象中公主啊,什么跳舞唱歌女郎并没有随之跳出,相反闯入视线的却是温小山,再仔看一眼居然是向阳和温小山的合影。
背影就是向阳花开康复中心。
难道他回国了?也对,他属空中飞人来回处理公事回国也是正常,可从来没和弟弟吃过饭的他,为什么偏偏在她离开后。发布这么条信息?夹东扔扛。
想增加她不辞而别的内疚感?
拧着眉,温欣有些手忙脚乱的翻了翻页面,最后发现发布时间居然是半小时前,那时,差不多就是她抢安辰手机的时间。
一瞬间,她懂了。
---媳妇外出,我和小舅子寂寞难耐。
很明显,向阳这是在威胁她!如果放一张他和其他女人的照片。她不但不回或许红杏出墙都说不定!
但照片是温小山那就不同了!
混蛋,向阳你个混蛋!小山才十岁,你敢带坏他!!
退了微博,按出向阳的号码时,温欣几乎想都没想手指直接就按了出来。有那么一刻,她楞了楞,究竟记忆有多深,究竟刻在心间多深,才能达到过脑直按的境界?
摇了摇头,答案不得而知,但是拨出去的号码却像沉如大海般。一遍遍的变成了忙音。
瞧着镜中一身狼狈的自己,她没多想,脱衣,然后换,女人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不换就要忍受湿意整夜。她才不会那么傻呢。
不知是品牌不一样,还是号码不准,勾住调整的瞬间,很意外,尺码竟大小刚好!心,在这一刻上下翻滚了,思绪跟着也乱了。
她胖了?还是它涨了?
迫不及待的从衣娄里捡起刚脱的内一,想去查看标签时,脑中忽然滚出一句话:搞什么吊牌,穿在身上不舒服。
难道那天,他买回来之后,帮她摘掉了,所以手上的内一才会没有号码,而她对眼下的自己,究竟什么码都不知道?
****
“欣欣,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啊?”温欣怔了怔,几乎在她打开门的瞬间,安辰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他这是在门外等了多久?难道……
忽然间,温欣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病房只有一个卫生间,她抱歉的笑笑:“安律师,不好意思,我那个……”说到这里,她连忙收走衣服,将卫生间让出:“你用吧!”
侧身让开的温欣,永远都不会知道,乍打开门时,那一身火红色连衣裙的她,微湿的秀发以及眼底浸含的那抹小羞涩,是多么的让人眼前一亮。
娇媚中不失清纯,令人过目难忘。
望着仓皇逃窜的身影,安辰张了张嘴,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欣欣,你送米莉回去吧!”去看看,病床上的女士是不是你一直寻找的妈妈。
“米,米莉?”温欣有些惊讶,她记忆向来不错,这个名字绝对在那里听过。
看了看米莉,又看了看迷茫的温欣,安辰很快明白了什么,他介绍的说:“她叫米莉,是……”顿了顿,问米莉:“你是什么,自己介绍。”
“什么叫我是什么,我是人!是女人!”还是拥有大胸器的女人!米莉翻了翻白眼,私心里对安辰的排斥感又加了一分,她忿忿的起身,对温欣笑笑,伸手道:“你好,向太太,我叫米莉,不错。我们见过的,在向宅,那枚胸针你还是记得吗?我是……我是向大少房间里的那个女人。”
“……你好。”温欣淡淡的点点头,跟米莉握手。
松开的瞬间,米莉有些呆了。
就刚刚那些话,再加上之前不小心打湿了她的衣服,不管放在哪个女人身上,指定都不会有好话,可眼前的她,不但笑笑还握了手?
要不要这么大度,难道对老公身边的女人,根本就不在意?
再想想她和安辰的暧昧不清,米莉忽然懂了,难道她和安辰才是真正的一对,只不过被向大少给拆散了?
偶买个!
是不要这么狗血!
“算了!”安辰叹了口气,还是随她一起去看看,去确定一下,他才会放心。
拿外套罩在温欣身上,他说:“小心着凉,走吧!一起吧!”说着半拥半揽的将温欣带出房门,完全没理会身后的米莉。
而跟在屁-股后面的米莉,则是暗暗观察着两个间的眉目传情,最后确定他们是情侣不错。
等米莉再回过神,病房已经近在咫尺,她刚想开口婉拒,却不想,这时安辰胳膊一撞,门板咔得一声打开,“我们跟阿姨打个招呼。”
“好!”温欣点点头,随着安辰走进去,乍看到床上的背影时,整个心瞬间都揪了起来,就连略长的指甲因为激动,捏红了安辰的手背,她都没发现。
她的视线,她的注意,全部都在那张靠窗的床-上的身形,她视线不离床,一步步的靠近。
这背影,这发型俨然就是妈妈受尽风霜的写照!
因为激动,温欣整个身子不受指挥的颤抖了,或许是安辰察觉了她的异样,那放在左肩膀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不要激动,该见面的,早晚都会见面的。”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附耳轻语。那一刻,温欣忽然明白了,她明白安辰为什么会在流血不止的前提下,宁愿多绕十几公里也要住这家医院。
她明白,为什么安辰会突然让她送米莉回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她而来。
她吸气,忍着鼻腔难以言明的酸涩、冲动以及五味杂品的内心,轻声对安辰说了句谢谢,然后张嘴再想要叫出一声妈妈时,这时躺在床上的米妈妈,有些困惑了。
明明听到开门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符合女儿的性子啊。
“米莉啊,回来了怎么不说话?你那位朋友没事吧,你给人家……”话说到这里,米妈妈刚好坐起直身子,瞧到房间里突然多出的人,她顿时惊讶了,“安,安律师!你怎么来了,你……你的脸这是怎么了?这位小姐是……哎,怎么了这是,怎么着好端端的就哭了?”
看着泪眼朦胧的温欣,米妈妈瞪了眼女儿,“米莉,是不是你惹人家生气了?”
“妈!”米莉抿了抿嘴,气呼呼的三两步并到床前,拿枕头放在母亲身后,偏嘴说:“究竟谁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啊!”
第167章 好好抓紧他。
米莉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温欣感觉泪水更疯狂了,想止都止不住。
那推开房门看到米妈妈时的惊喜到激动刚刚转变,一句妈妈还未叫出口。却在这时随着米妈妈的起身,以及米莉的话彻底打翻,特别是两人的谈话还是闺女妈妈的,更是触动她的泪泉。
察觉到失态,温欣有些错乱的擦泪,“……我,我忽然肚子不太舒服,先出去了,你们聊。”奔溃下,她找了一个蹩脚而又愚蠢的错口。转身出了房门。
米莉:“……”
米妈妈:“……”
“米妈妈,我回头再来看您,我去看看她。”安辰歉意的点点头,跟着抬腿走人。
紧跑了几步,最后在七楼拐角找到了那抹红色的身形,背对而立的她,长发随意束起,露出白皙而又光洁的脖颈,一张略有苍白的侧脸微微带着倦意。
抬头间,那红红的眼圈。撕裂着他的心肺,很疼很疼。
他奔过去,毫不犹豫的将她揽在怀里,低语:“别动,我只想借个肩膀给你!”
无关任何的其他情感,这个拥抱,仅仅只是站在朋友的道义上,给予她的安慰而已。这个念头,安辰分不清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怀里的她。
总之在温欣泪眼朦胧的笑着说她没事的时候,他有事了。他紧紧拧着眉头,神情从来没有过的认真。
他说:“欣欣,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温欣:“……”蹙眉,后退一步。
安辰亦跟近一步:“欣欣,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辰哥哥!”
“……辰哥哥?”拧紧的眉头,更加凸起,温欣想了想。眼底仍是一阵迷茫,却不知那摇头的动作刺得安辰一阵抽痛。
就知道,她忘记了。就知道她不记得了。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不是早已经猜到了吗?为什么还要忍不住?
蹙眉,舒展,他吸气,微微动了动嘴角:“……没关系。”有风吹起她耳侧的发,情不自禁的安辰便抬手去理。
温欣戒备的又腿了一步:“安,安律师,很晚了,您还是伤员。回病房休息吧!”说着,她转身就走,手腕却在这个时候被握紧。
略有干燥而粗糙的掌心,带着炙热的温度,让她恐慌,前所未有的慌乱:“安辰,我是向阳的妻子!”是你朋友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的。
后面这句,她虽然没说,但她相信他是懂。
“温欣,我和他算不上朋友,顶多是合作伙伴,我仅仅只是向老爷的私人律师,而目前我的当事人已离逝,除此之外,我和他并无往来。几次出现我之所以配合他,完全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只会袖手旁观,你明不明白吗?”
“……”明白,间接性的默认他和向阳不是朋友。不明白但往事却是历历在目,从最初向天琪挑事,一直到葬礼,到那个雨夜以及现在,她不是没心没肺,不知感激的人,做不到绝情的否认并对安辰的帮助当从来没发生过。
吸气,温欣咬住内唇,“安辰,就算你和向阳不是朋友,但也改变不了我已婚的事实!”晃了晃手指,这才发现戒指给了那名司机。
她笑:“……总之,安律师,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对你不好,不是吗?”如果好,她怎么会浸含泪水,如果好,她怎么会一个去买事后避-孕-药?
“温欣,你醒醒吧,向阳他就是个花花公子,你明不明白!一个人永远改变不了他的本性!”
“安辰,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既便她和他有矛盾,即便他有他的38E,即便……总之,她不允许安辰这样讲他。
总之,他对她还是不错。
总之,他对她的维护越来越多。
总之,婚后,虽然时不时的还有女人跳出来,但真正的捉奸在床却没有,总之……总之满脑子都他:“安律师,对不起!我累了!”
“温欣!”向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不放松,安辰苦笑:“温欣,你因何而嫁给他,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你真想查伯父的死,我可以帮你。既然米妈妈不是伯母,那么我可以再继续找,一直找到为止,欣欣,相信我!我的能力并不比他差!”
“你怎么知道米妈妈不是?”温欣缩了缩眸子,后知后觉的问:“还有,你究竟是谁,你是不是见过我妈,不然,你怎么会带我来见她!”
不错,米妈妈的背影的确像妈妈,刚刚如果不是她突然开口并转身,温欣她几乎深信那就是她失散半年之久的妈妈。
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会认错,安辰会认错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安辰,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一直没有这张的,这个声音的任何印记?
安辰苦涩:“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就会履行承诺,嫁我吗?”
“哈,安律师,你玩笑开大了,我已经嫁人了!我根本就不可能二嫁的!”这个念头蹦出来的时候,温欣自己也楞了楞。
“呵呵!”安辰失笑。
暗暗吸气,转脸背过身,目光投向窗外的璀璨,视野所及的地方却全部化为她,她决定的说不二嫁,她毫不犹豫的维护另个他,还有那人留在她脖颈里的痕迹……
“温欣,什么时候你决定履行承诺,我便告诉你所有!”包括我的脸,我的声音,以及你脚底的疤痕。
温欣:“……”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
翌日,天刚亮,米莉便被电话吵醒。
---下楼,停车场!安辰!
瞧着这几个大字,没由得米莉便恼火,当她是什么,他家的丫环?什么口气,不过为了弄清昨天温欣为什么哭,她还是听话的下楼。
车里的安辰,胡渣半拉,一脸憔悴,外加一身呛人的烟味,有那么一刻,米莉很想开门,然后下车走人!
搞什么嘛!
“安大律师,什么事,赶紧的说吧!”瞧着他落魄的样子,十有八九跟温欣有关,米莉忿忿的想。
安辰没说话,只是将中指处自燃了很久的烟蒂弹向车外,然后从暗盒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米莉。米莉接过来一摸,上手就知道因为装得是什么。
她问:“给我钱做什么?”
“送她回去!机票在里面!”
这声音好沙哑啊,一夜他都做了什么,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翻手将信封丢给他,“想送,你自己送不是更好?”米莉挑了挑眉,说道。
“亲自送她回洛夫镇,你母亲的住院费、你的误工费,我全包了。”不愿多言,安辰直接将信封丢回去,“十点的飞机,不要误点!”
“嗳,你这个人你听不懂是不是,我说我不去,我不去送,要送你自己送!”
“现金加多一万!”
“……你!!有钱了不起是不是!”
“五万!”话落,安辰自己从后排拿过公务包,从里面拎出支票和笔,唰唰两下挥笔即落,那毫不拖泥带水的果断,以及对温欣的痴情,让米莉怔了怔。
“看不出安律师还是痴情好男人啊!”
这个物种已经绝了吧,或者更准确来说,已经濒临绝种期,接过支票米莉看了看数额,又问:“为什么多给两万?”
“把上次你和他演戏的事,跟她说清楚!”
一听这话,米莉迷糊了,“安律师,你是傻了吧!喜欢她,还要我去解释和她老公的事情?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究竟是喜欢她呢,还是不喜欢她?”
瞧着他犯傻的样子,她就着急,特别是此时他脸上的疲惫以及车里的状况,她不可思议的瞪眼:“安律师,你不可能在车里缩了一夜吧!安律师,没谈过恋爱吧!我告诉你,喜欢一个人是去追,而不是默默的关爱,更加不是去排斥他们之间的误会,你懂不懂?他们有误会,他们分手了,你才会有机会!”
叼烟,再点燃,安辰吐着烟雾,斜眼轻撇:“那么你呢?”
“我,我肯定去追啊!”米莉想也没想的回答,只是她从来没想过,有天,这个答案,会在她身上彻底的灵验,而灵验的人,却是……
******
五味杂品!
一直过了安检,马上就要登机了,温欣心底的愧疚感越重,那原本属于安辰的病房,不但被她一个人被占,而现在他竟给自己买了车票。
她……
禁不住,登机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试图寻找那抹欣长的身形,一旁米莉催促着:“别找了,别找了,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他事务所有急事,然后一早搭班机回国了,而且……”
“而且怎么样?”温欣问。
“上飞机了,一会再告诉你!”挽着温欣,米莉回头对着暗处的那个角落,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进仓,她伸过脑袋,一脸的好奇:“向太太,你和安律师,以前是不是情侣?你知不知道,安律师……咳咳,报纸,报纸。”
米莉吐了吐舌,差点说漏了。
温欣又岂是一两句话敷衍过去的?三两句间,问得米莉哑口无言,最后她只好转移话题,“向太太,其实上次我和向少,在房间里什么都没发生。我……说白了吧,我就是一个三流都算不上的小演员,向少出手阔绰,而且又不会有实质的进展,所以我才会帮他演戏。虽然向少花名在外,但都是逢场作戏,真正和他发生什么的女人,恐怕除了之外,也就是……”
米莉捂嘴,瞪眼摇头,心底暗道糟糕,明明答应安辰,解释她和向少的误会,可这嘴,今天是怎么了,总露?
难道是因为兜里那张烫人的支票?夹东岁才。
“接着说啊!”温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那什么,反正就趁现在,你好好抓住向少吧,有句话不是说,趁爱情在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去爱、去付出,既然多年后失去了,至少自己努力过……”米莉抽了口气,有那么一刻,很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这嘴是怎么了?
噗嗤,温欣笑了笑:“好了,别纠结了,我懂你的意思。”
“真的?”
“真的!”温欣点点头,“但你得告诉我,最近几天你家向少有没有联系你!”她得确定,那个38E是不是她!
“没有,坚决没有!”米莉摆手,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扒着没上妆的脸,“看到没,晚上浓妆艳抹,那是我缺钱,需要去酒吧上班,如果真的和向少还有联系,那我还用去那种地方吗?”
说着,米莉长长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妈妈的病,她又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上班。那里男人寻欢作乐被揩油更是比比皆是!
这副坚守的身子还能坚持多久?
“然后呢?你还是没说清楚,除了我之外,真正和他发生什么的女人,是谁!”温欣翻着报纸,看似不经意问。
“哎呀,其实没谁,没谁,真的!”米莉举手发誓,“骗你小狗!”汗!为了安辰的痴情,她这付出也算够大了吧!
拍了拍兜里的支票,为这七万,当了一回小狗?算来算去也值了!
“嗯!眯会吧,一会下机我带你吃好吃的。”放下报纸,温欣将身上的薄毯递给米莉后,跟着眯眼……
第168章 我,我回来了。
再睁眼,飞机恰好安全着陆。
一出机舱,迎面扑来的热浪,令温欣不由自禁的哆嗦了下。心底却从未有过的安心和舒适,心情开朗话也跟着增多,几乎从下机到走出飞机场,她便没停嘴。
对温欣的转变,米莉看在眼里,悲惨在心底.
想想安辰真是个大傻瓜,所有的情深像是替他人做嫁人,或许有些事情,随着时间和相处随之发生了转变吧!
就算温欣和安辰曾经是一对情侣,此时。温欣的心貌似已经飘远了吧,就这么想着,再瞧向温欣的眼神时,连米莉自己都没发现,她视线里多了哀怨。
被盯得难受了,温欣停脚,不解的问:“怎么了? 得罪米大小姐了?”
“没有,怎么会呢。”米莉偏了偏嘴,越加可怜那个姓安的男人,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人招手,她上前拉了拉温欣的胳膊:“那人是接你的吗?”
顺眼看过去,温欣有些惊讶:“苏可?”
是他让她来的吗?欣喜在这一刻瞬间暴涨。她同样对苏可摆了摆手,激动的回应:“站着别动,我们过去找你!”
说着便去拉米莉的手,却不想被甩开,温欣蹙眉:“米大小姐。又怎么了?”
“没怎么了。”米莉眯眼笑笑,从包里拿出半小后的机票,晃了晃:“大律师交待,如果没有接机,那么我便送你到家门前,如果有人接机嘛,那么我的任务便完成了。向太太,温欣。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并认识你,希望你能幸福。”
“能幸福?”温欣挑了挑眉,“米小姐,话里还是有话。”笑嘻嘻的伸手去握,完事后,温欣想了想,“我想我们应该拥抱一下!谢谢你!米莉,谢谢你送我回来,谢谢你陪我一路。替我向米妈妈问好,如果米妈妈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一定会留下你的。”
“恩哒!”米莉挥军手,道别。
温欣目送着她过了安检,这才转身走向苏可,“你……路过?”
“什么路过啊,姐姐,我从早上就在这里了。向总说接不到你,我今天就不用吃饭了,刚好肚子饿了,你当真就出现了。嘻嘻,刚才那位美女是谁啊,这里好大啊!”苏可比划着她那不怎么大的山丘,笑得没心没肺,“姐姐,你这是去哪了?来上车!”
“我,我去看了朋友。”温欣顿了顿,跟着苏可上车,问她,“你是说,是向,向阳让你等我的,他……”他一定恼羞成怒吧!
一想到接下来的见面,温欣不由自深吸了口气,原本雀跃的心情跟着低落了下来,回来的路上,心情无比的兴奋与迫不及待,而眼下将要见面,她却又禁不住迟疑困惑了。对不辞而别的事,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啊!是向总让我去接你的,姐姐,向总人真是好得没法说,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半夜,他硬是拽着冷明杰,当然还有我。去接了一位对您至关重要的人。”苏可献宝似的笑笑,“向总忙碌了一夜没睡,就是为了给姐姐准备惊喜,姐姐好幸福哦!”夹住呆弟。
“至关重要的人,谁?”难道是温小山?
苏可摇了摇头,“惊喜,不能说的惊喜,到富山别墅你就知道了。”
富山别墅是杨萍搬离向家后,独身居住海外的落脚点,也是近几天向阳和温欣暂住的地方,三楼隔壁的房间内,一张淡紫此大床上,躺着一位肌肤白皙,黑发铺枕的妇人,她情绪极度的不安,即使睡着了,也是动来动去的。
没办法,向阳只好抓着她的手,这样只要有什么异常,就算睡着了,也能在第一时间清醒。
一侧站的医生,正在给她做进一步详细的检查.
良久之后,医生扶了扶眼镜,“初步断更,她脑部受过重闯,脑部CT显示还有一部分残留的淤血,推断有间接性失忆的可能,目前情绪不稳主要是劳累过度以及来源心理上的压力,先不要刺激她,好好休息吧!”
“好的!谢谢。”送走医生之后,向阳又坐回床前,那手的主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立马抓住他的手,紧紧的!
她的手,很瘦,食指和拇指指关节过大,肉掌心无名指和中指有明显的老茧,指甲倒是修剪的异常整洁,一看就是极爱干净的人。
因为过度压抑,她手背有几处明显的捏痕。
看到这里,向阳眸子紧了紧,这捏手指的动作,倒像极了那个女人。
不可否认,在见到沈雪时,他一眼便断定,她就是那女人失散已久的母亲,眉眼以及若隐若现的酒窝再加上那份脱俗的韵味,这是怎么克隆都无法做假。
“小阳,我熬了粥。”杨萍敲了敲门,见儿子没回应,她便走了进来,将小米粥放到小茶机上,叮嘱儿子:“一会她醒了,你喂她!”
“知道了,妈,你辛苦你了。”向阳起身,刚要过去和母亲说话,这时床上的沈雪像是有感应一样,慌乱的又去抓,一把没抓到她猛得坐了起来,人也跟着清醒,瞪眼四下看了看,然后问向阳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伯母别激动,我……”
“啊!啊!魔鬼!魔鬼又来了!”沈雪抱着头,指着小茶机前的杨萍,情绪异常的激动,她抓着向阳的手背,狠狠的用力,“是你!就是你,你就是魔鬼!你怎么在这里?你又来做什么!走,让她出去,我不要看到,不要不要,我不要看到! ”
杨萍:“……”她摊了摊手,表示疑惑。
向阳蹙眉,想了想了:“妈,不然你先出去。”
说话间,他安慰似的拍了拍颤抖的沈雪。刚要再说话,这时冷明杰敲了敲半开的门板,然后将温欣推至跟前,“诺,人给你带回来。”
“嗯。”言落,向阳头也没抬的,“你们都出去,她留下!”
闻声,温欣本能的握紧拳头,从她目前的角度,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看不见床上躺的人是谁,只知道头发很长,很黑。而他,感觉上很在意床上的人,死寂般的房间,静得可怕,静得她每一次落脚都是那么的清晰。
她低着头,看着镂空的鞋面,忐忑的开口:“我,我回来了。”
“欣儿!是欣儿!!”原本渐渐迷糊的沈雪,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得再次坐了起来,激动的神情不似刚才那般的恐惧。
此刻,她眼里浸含着满满的泪花,双目直视着同亲含泪呆滞的女儿,她动了动嘴角,好半天喊出一句 :“……欣儿。”
“……妈?”温欣直接错愕了。在她还沉溺于向阳的情绪里,突然听到一声来自遥远记忆里的呼喊,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复又使劲揉了揉,擦掉眼框里隐忍的雾水,又看了一眼,几次确认后,这才哇的一声哭了。
“妈,妈妈,真的是你吗?是你吗?”
“是我,傻孩子,是我,是妈妈!”沈雪伸长双臂,笑着流泪,而温欣则是激动惊讶的跌倒,好在向阳及时扶了一把。
手与手相握的瞬间,她眼框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滑落。
一滴两滴的带着滚烫的温度落在向阳那被沈雪捏破的手背,泪水接触到伤口的那刻,疼,不是很疼,却也是痒痒的。
向阳眸子暗了暗,看着半弯腰的女人。
她一只雪白的胳膊将全部体量都移在与他紧握的手上,小脸划过许多的情愫微微低垂,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敢与他对视,身上那件米色的裤装将全部的肌肤包裹的同时,脖颈根部的吻痕,却闪闪夺目,撩拨着他心底暗压的怒意。
她低低的道了一句谢谢,慌忙起身,却不想小腿一软,整个人又跌下去。他沉着满腔的闷气再次扶她起身,不经意间,她白皙的肩头露出一截红色的内一带。
他握紧拳头,不语,敛去眼底的万千汹涌后,伸展手指扶正她歪斜的领口,“伯母目前不能受刺激。”话落,转身离开。
一小时后,温欣顶着红肿红肿的眼圈,轻轻合上房门,转而来到隔壁。
隔壁房间是她和向阳的卧室,站在门前,她深深吸了口气,几次调整呼吸后,举起右手,敲门的动作却迟迟不敢落下,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是欣喜、激动又或是感激,以及愧疚,总之神情特么的复杂,两手手心尽是湿湿的汗意,树立的身体更是有些轻颤。
她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总之很紧张。
回来的路上,她幻想过许多见面时的场景,不可否认每个场景的他,都是愤怒的,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不但没愤怒,反而清冷。
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更是平静无比,叫人探不透的同时,情不自已的陷进去。
那轻淡的口吻,仿佛她和他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关系,特别是他离开房间前,那句伯母更让她不安,她和他明明是夫妻,她的母亲再怎么样,他都不应该称之为伯母。
难道,他是嫌弃她了吗?
温欣咬着内唇的嫩肉,疼痛的感觉让她紧张的情绪稍稍安分了些。
深吸气,她擦了擦掌心的湿意,握拳刚准备再次敲门的时候,门板仿佛能感觉有客来访一样,竟然在她未敲之前,自动的打开了。
一张飞往黑森的机票赫然出现在眼前……
第169章 理直气壮的道歉!
一道全开的门,仿佛像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站在沟的对面,手举着回黑森的机票,深邃的眼神。看不出一丝暗涌,一张如雕塑的脸,有棱有角的当真是一蹲雕塑。
而她,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对他来言仿佛只是一睹毫不存在的空气。根本不会因为她脸上的什么表情,而产生反应。
那张俊脸,一直不冷不热的,没有半丝表情的存在。
见她不搭话,他又将机票举近两寸。
不近不远,登机时间刚好她在视线以下。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古老的钟表当当的敲了五下,也就意味着还有半小时就要起飞了。
那双清润的眼,所表现的内容是:你还来得!
站在原处,她纠结了好半天,问他:“……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既然你那么喜欢黑森,那就去吧。”
将机票塞进她手里,他转身之际,握拳轻轻咳了下,拾起小茶机的凉水杯,倒了杯清水,缓缓吞咽。矜贵优雅中透着莫名的感伤。
放下水杯,他背她而立,声线仍是黯哑:“这是今天,最后的航班。”
非赶她走不可吗?温欣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抬腿丢了那可怜而拉不下脸的自尊。一步步的走向他,习惯性的捏着手指,问他:“向,向阳,你真要我走吗?”
向阳用余光瞧着她一下下捻地的右脚,口气淡漠:“温欣,你凭什么认为我向阳会要一个走失一夜后,并且把内一都换了颜色的女人?”
闻言。她捂胸。后知后觉的解扣,眸子一紧,这才发现她里面所穿的内一还是米莉的。
早上米莉说买好回洛夫的机票,赶时间,然后要她快一些。没多想她换了衣服就走,竟然把里面的内一给疏忽了,难道……
猛然记起之前她差点跌倒时,他搀起自己并整理领口,难道那时感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原来……
“向阳,我可以解释,我……”话没说完,他已没有耐心听下去,直接抬腿走人,她紧追两步,拉住他的袖口,“向阳!是!我是跟安辰去了黑森,那是因为……”
“你想当面告诉我,你和他是怎么私奔的吗?”打断温欣的话,向阳低头,瞧着拉住他袖口的手,眼底闪过一抹溺宠,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会无赖了?”
“不是的,你误会我们了,我和他去黑森,是有原因的!”拉紧他的袖口不放手,温欣语速很快的将事情经过大体说了一遍,最后讪讪的勾了勾他的尾指……
他没拒绝,那就是默许了?
于是乎,她厚脸皮的向前凑了凑,眨了两下乌溜溜的黑眼珠,莞尔一笑:“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米莉的,就是你打算送胸针的那个相好。”
温欣撇了撇小嘴,不知死活的加了句。
等了好半天都听不到他的反应,她那暗松的心不禁又揪了起来,扯了扯他的手背,温欣问:“向阳,向总,老公,你真的误会了,再说了……”
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提他的38E啊!
向阳抿了抿嘴,低头瞄向拉着他的小手,后者厚脸皮的嘻嘻的笑笑,又叫了声老公。
这女人每每用着他的时候,总会嘴甜的老公老公个不停,一旦过了这村,然后不是向总就是向阳!当真是可恶至极!
他板着脸,一根根掰下她的手指,“去沙发坐!”
缓和了,嘻嘻,那就说明撒娇有用!
五根手指被他无情的掰下来之后,她不但又粘了上去,而且还抱大-腿似的抱紧他的整条胳膊:“老公,跟我一起坐嘛。”
“……”娇娇软软的嗓音,带着微敲的音调,当真是拨弄人心。
向阳不语,撇了一眼,脚却不听使唤的跟着她,一步步的走到沙发,并坐下。
有时候一旦被捏准了弱点,步步都紧,这不刚坐到沙发,那女人就像树藤一样缠了上来,你说气不气人?
坐就坐了吧,还偏着嘴,戳着你的胸肌,说什么:你误会我了!
撅嘴有用的话,那谈合同直接不用喝酒了,全部都抹上口红,不停的撅嘴好了。向阳这一肚子的闷气呀,当真是无处安放了。
他扯下她的胳膊,冷脸:“坐好!”
“哦!”温欣听话的坐直身子,臀不小心蹭了下他的腿-根,她吐了吐舌:“不是故意的。”
这女人!拿手捏住她的小-脸,掰正,直视,他一脸的深沉:“现在知道被误会是什么感觉了吗?”
温欣:“……”
“不懂?”他挑了挑眉,从兜里又掏了张机票,“如果我不给你解释的机会,让你直接坐车去跟安辰私奔,你委不委屈?”
她想答不委屈然后气他一顿,可是他脸色还没缓和啊,眼神依旧清冷呢。
她只好乖巧的点点头,顺着他的意思:“委屈啊,因为我和安辰根本就没私奔,你这样不分青红的赶人,当然会委屈了! ”
“那就是了!38E是怎么回事?说说看!”
“……呃?”温欣瞪直了眼,“向阳,这个问题该我问你的!”说着,习惯性的扁嘴!表示她的愤慨。
“撅嘴?温欣,我和你说,再撅嘴都没用!”拨开她,他起身,双手插兜,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好了,你还有二十分钟,找冷明杰送你,完全可以赶机!”
倔女人,到现在还不肯认错!非治了你这个不肯低头的臭毛病不可!夹介名巴。
原本温欣就猜不准突然转性的向阳,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再加上此时又是背对着,声音里听不到喜怒,她更紧张了。
起身就想去拉他,那知他屁-股后面就像长了眼似的,直接向前迈了一步。
好吧!不给她碰拉倒!
温欣哎呦叫了一声,顺势就下蹲,等待他的英雄救美。
好一会儿,那欣长的身形虽然没再走开,却也没有拉她的意思,一计不成,温欣只好偏偏嘴,讨好总行了吧!
她虽然不知道38E是怎么回事,但可以断定,是她误会他了。
哎,温欣吸吸鼻:“小气!”
闻言,向阳瞪眼了。
他小气?他要是真小气,早就一脚油门冲过去,然后直接把她从黑森拎回来。
他要是小气,就不会顾忌她拉不下脸,然后要苏可去等。他要是小气,在她回来的第一时间,非得先教训一顿不可,可他做了么?
什么都替她着想,居然还成了小气?
现在看来,把她赶跑的话,最委屈的人都不应该是她!而他!他是最屈的好不好!
向阳闷着气,沉着脸,也不说话,直接无视扁嘴的女人,绕过小茶机往内间走。
“……你去哪?”对着他的背影,温欣问。
他大步未停,“换衣服,你来吗?”
“……”揪着裤装的下摆,温欣心里这个纠结啊,进去一换衣服,那不就是扑倒吗?不过两秒未过她跟着抬腿就跟了上去。
扑倒就扑倒!
却怎么都没想到,人家砰的一声直接关了门,而她碰了一鼻子的灰!
温欣揉了揉鼻,无赖的趴在门板,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拍打着,“……嗨,我说,别关门啊,难道不成还怕我吃了你?”
话落,温欣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为了赎罪,为了答谢他帮她找到妈妈,她这脸皮够厚的,这尊严都低到尘埃里去了。难怪有句话叫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早知道他能找到妈妈,她铁定躺尸装死的不外出!
吸气,呼气,她又开始敲门,“向阳,向总,老公?换衣服吗?五分钟了,换什么衣服还没好?难道你在用五……?”
“五什么?”实在受不了她的嚎叫,安辰草草的换了身西装,解着纽扣便开了门。
真是的,这女人无赖起来,当真天下无敌啊!果然属妖精的,今天他总算又见了她的另一面,不过还是孤傲的不肯低头!
正想着手背突然一热,只见两只粉-嫩嫩的手移开他的大手后,一粒粒的帮他扣着衬衣纽扣,末了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领带,笑嘻嘻的说:“老公,我帮你!”
“不用!”瞧着她眼神暗淡了些,他不忍,又补了句:“私事,不用这么正式!”
“哦!”缠着领带,温欣觉得这脸皮一旦舍开之后,越发的赖皮,越发的不要脸,她厚颜无耻的问他:“什么样的私事?要不要携带家属啊?”
向阳:“……”大白眼一个,转而握拳抵在嘴角,敛去憋不住的笑意,“只要不怕死,就跟来!”话落,他抓起钥匙,头也没回的离开。
温欣摸了摸脸,发觉其实也没厚多少,对着试衣镜随便理了两把,抬腿就追了上去。
他一身修剪合体的暗灰色西装,包裹欣长的身形,卓尔不凡的阔步向前,下楼梯时,只是那对长-腿来回的交替,上半身却依旧挺直腰背着,整个人就是一尊移动的雕像。
要不要这么冷酷啊?
赶到目的地,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苏晓,温欣瞬间就明白了所有,敢情这38E是苏阿姨,她扶额狂汗,被他一个凛冽的目光杀得片甲不留。
“不知道叫人?”向阳没好气的瞪眼!
“苏,苏阿姨,嘻嘻,身体好点没,喝不喝水?”温欣直接来最殷勤、最直接的笨法子,不等苏晓说什么,倒了杯温水乐不思蜀的递上去:“苏阿姨,小心烫哦!”
“好好!温欣,你坐!”接过水杯,苏晓在背后对向阳竖了个大拇指,喝了两口,说:“这次来洛夫呢,是我不让小阳告诉大家的,主要是不想麻烦你们。我目前身体倍儿棒,没什么事了,就是苦了小阳,这几天忙公司,又要照顾我,累坏我的宝贝了。”
“苏阿姨,不能再叫宝贝了。”向阳故意瞟了温欣一眼。
温欣意会连忙表示:“没事的,没事的。苏阿姨,我还能吃您的醋吗?”说着,她嘿嘿的挠头皮笑笑。
这下她总明白了,向阳为什么会发不怕死就跟来!当真是处处打脸啊!
离开医院,瞧着大步迈开的某人,温欣可以说是一路小跑,终于在发动车子前赶上来,系好安全带后,她讪讪的示好:“苏阿姨,她怎么了,什么病呀?”
“……流-产。”
“咳咳!”难怪那天问他,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讲呢,“孩爹是谁呀?”收到他撇过来的冷眼,温欣妥协:“好好,不问总行了吧!那……苏阿姨是38E?”
“你何不如,直问,我是给谁买的内一?”
“也是这个意思。”她认真的想了想,继续追问:“……那答案呢?”
“……”这女人当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是!是她!我总共给她买了三套!一黑一紫一粉!”说着,他脚踩油门,一路狂奔,直到富山别墅,车子咯噔一下刹车,他说:“你先回去吧!”
又是听不出喜怒的口吻,这男人得理不饶人了!
她再问:“那你呢?”
这口气,当真是问得理所当然!他没好气的答:“处理公事,以及忙我的38E!”
噗嗤!温欣再忍不住笑了,她亲热的挽着他胳膊:“向阳,好老公,对不起,我错了!”
豁,这么理直气壮!错就行了?
这边得不到回应,温欣又摇了摇胳膊,“老公,还气呢?”说着扁嘴,“再生气,就长鸡眼的!”
“那是说谎会长鸡眼好不好!”
“所以啊,你说谎了,其实你心里早就不气了!”
一句话,那眼看着转睛的脸,瞬怒,温欣真想咬断舌头算了,整个下午的努力和讨好,因为这句得意忘形的话,全玩完了。
咕噜~
肚子在这个时候唱了一计空城。
她眼巴巴的瞅着他,小眼神外加扁嘴的样子,那叫一个无辜啊,最后他顶不住了。方向盘一打,车头一调,一脚油门下去,刚停的车子瞬间奔驰了起来。
奏记粥铺,是洛夫小镇唯一一家中餐馆。
进了门,温欣也不客气,瞧着想吃的感兴的点了四五个,然后将菜单交给一侧的男人:“我点好了。”
向阳看了看,转交给服务员:“和她一样,尽快!”话落,拎起桌前豆浆壶,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先垫垫。”
“老公,你真好!”
这小-嘴,甜得抹油了?向阳老神俱在的端着不理会,服务员跟着很快上菜,两份开胃粥和两个小凉伴以及一份温欣钟爱的西湖醋鱼。
她夹了一块,呼呼热气,送到向阳嘴前:“老公,尝尝,酸酸甜甜的,可好了。”点餐的时候,她没想到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居然还能吃到这道菜。
“筷子沾口水了。”
温欣瞪眼,这是嫌弃她脏啊,不吃拉倒,一调头筷子直对自己,她以为这厮会拦路抢劫,哪知他理都未理,这性子当真是大变呀!玩冷酷?
“不吃拉倒!”她气呼呼的送到嘴里,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出其不然的起身,两三步并到向阳跟前,勾了他矜贵的下颚,直接用舌头推进去。
还就不信了,多大点事,从前吻个不停,这次不但不碰她,反而嫌弃她脏?
恕不知温欣为自己偷袭得逞喝彩的时候,向阳才是最大的赢家。他等的不止是她的低头,还有她的讨好和伺候。
经过她唇的鱼块,腥味尽无,酸甜中残留着独属于她的气息,滋味很正,或许回头他该给厨师发奖金了。
那边,温欣见他不但没吐出来,反而嚼了两下,咽了!而且她还坐在他的腿上,他都没有拨开,他终于不排斥她了。
温欣耍赖般的勾着他的脖子,趁机讪讪的问:“好吃吗?”
向阳回味了下,点头:“凑合吧!”
明明很享用好不好,温欣也不点破,再问:“那不气了?”
“不行!”推了推腿上的她,不但没推下去,反粘得更紧了,忍着心底喜滋滋的美意,向阳咳嗽了下,“那你发誓,发誓以后无论遇到任何问题,任何矛盾,都不能先入为主的自认,自想又或是听谁说!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懂!”温欣撅了撅嘴,胡子一大把了,还玩初中生的发誓,不过想归想,唠叨归唠叨,她还是依言发誓,末了,揽着他的脖子:“那向总,我都发誓了,那么您老呢?”
“老?我很老吗?”才大六岁好不好,顿了顿,他也学着她的样子,郑重的发誓,誓言末了他捏住她的下颚,低头靠近,停在她唇上一指的距离。
“温欣,答应我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疑惑,都要问过之后,再做决定,不要随意轻言离开,听到没有!”
他的嗓音低低哑哑的,喷出的热气,含-着一股醋鱼味儿,略长的胡渣挠得她痒痒的。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刷着他的脸。
仰头迎上去的同时,轻低:“听到了。”
******
饭饱情浓,离开餐厅前,她想打包带回去给妈妈、给婆婆尝尝,却不想人家直接吩咐送到家门,也就是那一刻才知道,她居然是这家粥铺的老板娘!
挽着男人的胳膊,赤脚踩着软软的细沙,她乐得像个孩子,时不时的捡着贝壳,调皮溅他一身。微风一吹,本就金光闪闪的海面,更加波光鳞鳞。
她笑:“向阳,看看,海鸥!”
“猪头!”24岁了,难道没见过海鸥?
对此,温欣不以为然的继续围着他转圈,最后晕在他的怀里,晃脑的疯笑:“啊啊,向阳,转起来,你转起来了!”
“别闹!”向阳皱着眉头,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这女人时不时的过来撩-拨一下,当真以为他是圣人吗?能坐怀不乱?
对此,温欣才不管呢。
她玩得正欢!妈妈找到了,两人误会解除了,等再回国见弟弟就好了,圈着他的脖子,小-腿一勾,她就挂在他的腰上:“老公,抱我跑两圈!”
“不跑,你重死了!”
“一百斤你就抱不动了,不行了?”
“不行了?你试试!”奔跑起来的同时,揽紧她的腰-肢,不给她任何跳下来逃跑的机会,笑声和深浅不一的脚印在金黄色的沙滩留痕时,顷刻间被浪花打散。
他抱着她,每次迈腿和颠簸的时候,那苏醒已久的帝王蕉总会渐长再变大,呼吸加粗间,他声线极度黯哑的说:“温欣,我们去车里!”
“去车里呀!去车里做什么?”她装无知的吐舌,动了动身子,惹得一阵闷哼,直接调头奔向不远处的车子。
夕阳光下,那车黑色的兰博基尼好像在频频偷笑……
第170章 你能不能专心开车?
黄昏近时,暗灰色的兰博基尼犹如黑夜精灵奔驰在外滩的跑道上。
车里,温欣侧了身子,手指弹弹跳跳的爬上向阳的腿。掀开衬衫的一角,麦色肌肤乍现,男人结实的腹肌对女人来说,向来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手,跟进。
她轻笑:“向总,好有型哦!”
“温欣,我在开车!不要动来动去了的!”这妖精一般的女人,无赖又惹火,天知道刚刚冲动下,他多么直接在沙滩上就办了她。
“我知道你在开车啊。”这手-感当真是不错。温欣偷笑:“向总,你超速了,这么火急火燎的想带我去哪?”她按了按腹肌,很想数一数够不够八块。
捉了她不安分的手,他声线沙哑:“乖乖的坐好,一会到了就你知道!”车速超过两百了,可他从来没感觉距离这么遥远。
那片高架桥的深处,景色很美,她应该很喜欢!
“……抓疼了。”温欣扁嘴,手挣脱后,她索性解了安全带,贴近他:“向总,你能不能专心开车,不要管我?”
她媚眼如丝的莞尔。笑得甜美可人,可是手却又溜了进来,这次好像不满足块状的腹肌了,而是大半的胸膛。
她玩得不亦乐乎,他内心却天雷勾地火,奔溃的不得。
双手紧握方向盘,唯一加速直奔,那妖精般的女人明明察觉了什么,却偏偏带着好奇的眼,砰的一声,开了他的腰带。
向阳抽气:“温欣!”
瞧着他绷紧的脸,温欣低头顺目的喵了眼凸起的帝王蕉。瞪眼:“向总!好好开车!”管她做什么。真是的,好不容易不要脸一回,今儿她就彻底的丢人丢到海底算了。
她向前凑了凑,惊呼的问:“向总,这是银质的纽扣吗?很贵吧!”
“是啊! 很贵很贵的!”他怒,俯视冷扫,却见她煽动着长长的睫毛,像是弹翅膀的蝴蝶,一动一动的眨着眼,仿佛不明理解他所说的贵,究竟有多贵。讪讪一笑后她略有些凉意的手整个跟进了。进就进了能不能寻重点?
可她,偏偏游走,每每经过时,很快弹开!
这女人!他吸气,深呼吸,减速后手离了方向盘揽着她的腰,猛得用力一拉,“坐过来,你开!”
顺着拉力温欣啊的一声,再坐稳身体时,前方整个一片河堤:“啊!刹,刹车! 掉海里了!”
咯吱一声,上百迈的车速在撞上河堤护栏前,瞬间刹车,那长长刹车声揪得温欣心跳加速,她握拳捶打着他:“向阳,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刚坐上来的那一刻,她以为他们连人带车的会闯到海里,心跳到现在还噗通噗通的稳不下来。
“是吗?吓到哪了?我检查检查!”放平车椅,他后拥着她,指腹的直奔心口,咬住她的耳垂,低语:“温欣,你看下面,以这样的高度看外滩,美不美?壮阔吗?”说着,他抬手熄火,然后将天窗打开,海风呼的一声灌了进来。
秀发被吹乱,视线却是从未有过的璀璨,一望无际的霓虹灯,一闪闪的宛若此刻天际的银河系,浩瀚而又夺目,而她。
却被他整得凌-乱了。
一双手带着火热的温度,两三下便解决了她从米莉那里借来的38E,手一扬再抬头竟挂在头顶的天窗口,没有障碍,他更加如鱼得水,就像刚才她玩得不亦乐乎一样,赤果果的报复她,一阵阵电流-产生时,他附耳:“温欣,这个颜色,当真是闷骚得很!”
“混蛋,你……你轻,轻点!”她咬着唇,扭身子抗拒他,转身也想惩罚他,可是他好像有双透视线一眼,早就看穿她的想法,手换了位置,直捏臀。舔-着她,一下下的声音里尽是邪魅:“有感觉了吗?还要不要我继续混蛋下去?”
“你!!”他手里倒是不闲着,可是她的手却空虚啊,被他带得没地,最后挤得只好抓-住方向盘,却怎么都没想到,腰-际一凉,竟被他像剥洋葱似的得得逞了,他游走在每处的嫩-肉,所经之处引起丝丝火苗,她冲得快哭了。
“向总,绅士,能不能绅士一些?”
“绅士?我倒是可以绅士,可是它愿意吗?”说着,他干燥粗糙的手握住她的手背,反翻间用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她的手:“感觉到了什么?说!”
另只手,支起她的下颚,厚颜无耻的再问:“告诉我,我指腹中,湿湿是那是什么?”
“是汗!”她讪讪瞪眼,这男人当真是明知故问,“你以为,你就没有吗!”就算没有,她也有法子让帝王蕉产出些‘汗’意!
“你这只讨打的小妖精!放轻松!”
是了,她是小妖精,她放松,可是他突然的撑满了她,那深入简出的巨大不停的转变花样,让她怎么轻松?
奔驰起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嗔道:“向,向总,你要疯了吗?慢点!”她甩开他的手,不停的打他。
他倒是听话,当真减慢了,一顿顿的像卡带了,你说气不气人,快的时候,车体都在晃动,慢的时候又是这般的折磨。
捏着她腰,他叹息,无奈:“小妖精,你究竟要怎样?”
快也不行,慢也不行,那适中他不乐意啊!最后逼得温欣没法,只好丢了句:随你!都随你!
那就是了,早这么说不就截了。
酐畅淋漓后,她黑发散乱,伏在他身上画着圈圈:“好累。”
“八年抗争能不累吗?”关了车窗,他打开空调,扑灭狭仄空间内的炙热,理着她散乱各处的秀发,渐渐平息后,他拉了拉她懒动的身子,捧着她的嘴狠狠的吻了下:“去泡澡!”
“随你! 反正我是动不了!”眼睛眨一下都会累的,她下颚顶着他的胸肌,有气无力的翻了翻白眼,衬衣扣好后,除了眼底未退散的火热外,他又恢复了那个衣冠楚楚的向少,棱角分明的脸又成雕塑状了,要不是那微肿的唇,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质疑了。
刚刚疯狂而又颠覆众生的人,是他吗?
果然如他言,她不用动,只管眯眼或是养神,赶到水疗会所后,他大大的外套包住她大半的身子,一路横抱而行,羞得她一张本就是娇羞的脸,更加红透。
耳背都跟着火辣辣的烧焦呢,温欣以为经过刚刚的疯狂,他只是带她单纯的泡澡,却不想他竟嫌弃刚刚施展不开?
几个意思?
因为狭仄的空间施展不开,所以挑了会所最大的房间?挑就挑了,可明明嘴里说帮她清理,三清理两清理的又开始不安分。
就纳闷了,明明主控的人是他,为什么最后无力的人却是她?
搞到最后,只能酸-软的趴在水池的边缘,听着哗哗的水声,承受着因他的动作而上下波动的水位,一波波的溅起一层层浪花……
“温欣,我送你的戒指呢?”满足后,他盯着她纤细的手指,暧昧不清的问。
“当了,当了。”她胆肥了,解释都懒得多说一句。
“当就当了吧,走! 当了刚好买对戒!”
哎呀,向少,你当真精力充沛啊,难道不累吗?刚折腾完又要换地,许是他猜透了她的内心,居然似笑非笑的说:“上次就因为时间太短,所以老婆大人都离家出走了,再不努力,那往后的日子没法过了!向太太,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在这方面是绝不会累的?”
“你讨厌,别碰我!”
“我不碰你,怎么抱?难道你有力气自己走?”说着他就松手,惊得她只好揽紧,撅嘴冷哼。
“讨打!”话落,他当真打她,
还是在刚走进精品店的时候,她咬唇,狠狠的瞪眼,却引来他绯色万千的说:“宝贝,你难道咬唇对我来说的意义吗?”
---温欣,你知道你咬唇是骂我混蛋的时候,对我来说,就是使劲蹂-躏!
汗!窝在他怀里,她只好乖乖的,就连习惯的咬唇也不敢做!笑得他像中了几千万的大奖一样,就连工作人员拿出镇店之宝时,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包起来。
“不行!”这一她不依他了,“戴这么大颗的鹅子蛋,你想让我炫耀还是招匪?”她是的爱情,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苦点累点都不怕!
像是懂了她眼里的意思,他倒是好说话的又瞧向普通区,在工作人员惋惜的眼神下,挑了份她入眼的,最后回来的路上,说什么回头再定制。
其实,她想告诉他,只要有他在身边,比什么都强,可他却一脸认真:“我们的对戒,必须是全球独一无二的,温欣,我爱你!”
站在富山别墅的门前,她垫脚主动吻上他,讪讪的回应:“我也爱你,进去吧,我妈……咱妈,咱们的妈妈们一定等急了。”
“应该不会,我中途有回电话,你难道不知道?”
*******
“啊啊!魔鬼,你是魔鬼!你不要过来! 走开,走开!!”
一进别墅,温欣就听到妈妈惊慌失措的声音,她连忙摔开他的手,急匆匆的上楼:“妈,妈,我回来了,对不起,妈,女儿回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推门而入的瞬间,入眼便看到妈妈失控的抓着衣架,指着婆婆杨萍:
“你出去!你这个魔鬼!你说,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德林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样!我都说了,15年前的事和我们无关,无关!你、你们为什么不依不饶的!究竟想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亲家母,我没有恶意。”杨萍一身淡紫的睡衣,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对跑上来的温欣解释的说道:“温欣,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经过看窗子大开着,本想帮忙关窗的,那知你母亲突然就醒了,我这是……哎!!“
“妈,对不起,谢谢您。”
虽然温欣弄不清母亲沈雪为什么会对婆婆杨萍如此抵触,但近几天相处以来,婆婆的为人,她还是清楚的,再者婆婆不但手腕有抓痕就脸脸上也有一道,那么新鲜的口子,一定……看着戒备依旧的妈妈,温欣皱眉,再次抱歉。
“算了,温欣,我想她也不是有意的,你也不要自责了。这样吧,刚好庙里最近很忙,我先去山待一段时间,你们有事的话,就去山上找我。”
“妈,我……”杨萍这样一说,她心里更内疚了。
杨萍摆了摆手,笑着:“原本我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在庙里渡过,这次要不是因为亲家母回来,我也不会下山,再者,山上是真的离不开我,情况你都了解的。就算没有你妈妈的事情,我也准备去山上忙一阵子的,原本我想不告诉你们,然后天一亮就上山的,又怕你们会找我,所以……刚好你俩回来了,那我就说一下,省得你们多心。”
温欣愧疚:“对不起,妈,我……”
“没事的。”向阳对母亲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拍了拍温欣的肩膀,溺宠的笑笑:“好了,乖乖的。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切有我呢,先哄咱妈睡下,我带妈出去上点药。”说着,脱了外套罩在母亲杨萍肩上,然后丢下一句我在外面小客厅,便走出房间。
门一关,母亲沈雪好像神游归来。
她急忙抓住温欣的手,一双眼四下查看后,最后锁定女儿脖颈处的吻痕,质问:“告诉妈妈,是不是那个姓向的男人?这痕迹是不是他留下的,你一个晚上就是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闻言,温欣怔了怔。
老爷子死前以及妈妈接连两次的反应,再加上老爷子和父亲的照片……父亲和向家一定是旧识!
一个山城的首富,一个帝都有名的豪门大家,照这样推算的话,唯一能解释的便是,父亲以前曾在帝都生活过!
----难道父亲以前帮向家做过事?
这个念头一回,温欣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笑了笑,边哄着妈妈,分散她注意力,然后抽走衣架,试探性的问:“妈,咱们家一直都生活在山城吗?比如出国啊,或者帝都什么的,都去过哪些地方呀?”夹阵丰号。
沈雪向后靠了靠,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很久之后,才沉着脸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呀,妈,下午我不是和你说话过,女儿结婚了吗?那个姓向的男人,他就是女儿的老公,您的女婿!你喜不喜他?”
从黑森赶回的时候,进门她就看到妈妈很依赖向阳的,应该不讨厌吧!瞧着妈妈的情绪还算平静,温欣拉着她的手,又说:“妈,其实我就是无聊问问,指不定说着说着咱们还认识呢,您说是不是?说大不大的地方,总有认识的可能。妈,您知道吗?向阳他对我真的很好!”
第171章 老婆有难,老公来帮!
“向阳,他对我不错!”
“不错?”看着女儿脖内的痕迹,沈雪眼底尽是幽怨:“是的,男人迷恋女人的身体时。总是无所不用其极,一旦倦了、厌了所有好的、喜欢的都会变成厌烦和嫌弃,特别是长相不错又成功的男人,更会见异思迁,再者!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我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温欣:“……”
有那么一刻,她完全呆了,她知道这半年的失散,妈妈一定是受了不少苦,可什么时候那个豁达善良的妈妈变得如此现实和悲观了?
握紧妈妈的手。温欣深深吸了口气,她笑:“妈,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我相信向阳他不是这样人,妈,给他。也给您一点时间,相处一下试试看好吗?”
“欣欣,我的话你难道不明白?我的重点不是他这个人怎么样,重点是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那么原因呢?总要有个原因吧!”温欣笑了笑。
“还笑?欣欣,你还笑?你就那么缺男人是不是!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好,有什么好?”
沈雪大口喘着气,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她紧紧拉着女儿的手,略长的指甲陷进皮肉里,几乎失控:“你说,是不是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欣欣。你告诉妈妈,妈妈重要还是那个男人重要?你说!”
“妈,妈,你掐疼我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这一刻,疼得不止是手,还有心,她弄不明白妈妈究竟经历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失狂!如此的口不择言!
“疼?”沈雪顿了顿,手僵在半空,像是忽然清醒了,她抓着温欣的手背,不可思议中带着自责:“这是我弄的?欣欣。妈妈不是有意的。刚才……啊啊……”
熟悉的疼再次袭来,她扯着头发,狠狠的,用力的拍打着脑袋,“啊!头好疼,啊!不要过来,滚开,不要过来!你这个畜生,放开,放开我!!”
“妈,是我,我是温欣,我是欣儿,欣欣啊!”看着妈妈痛苦难受的样子。温欣心如刀刀割。她对着门外大喊了声,然后不顾一切的抱住妈妈。
这才发现她的身体不止是颤抖就连双手也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很明显这是恐惧和内心极度害怕造成的。
究竟是谁,究竟妈妈经历了什么!
鼻头一酸,温欣忍着泛滥的泪花,她说:“妈,不怕,有欣欣在谁都不能把您怎么样!向阳!叫医生,快叫医生!”
门外,早在温欣第一声呼喊时,向阳便打电话叫了医生,第二声呼喊时他刚好挂电话,因为着急开门的动作大了些,再次惊得沈雪的惊恐。
她紧紧抱着女儿,指着门口的向阳:“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混蛋,男人全部都不是好东西!”
闻言,向阳眸子暗了暗。见温欣没受什么伤,他摆了摆手:“好好,我不过去,不过去好吧! 伯母,你忘记了吗?我是……”夹台厅圾。
五指做着吹萨克斯的动作,嘴里更模仿着它发出的声音。说来也奇怪,原本惊恐的沈雪竞渐渐安静了。她靠在女儿的怀里,完全没了刚才的冲动和抓狂。
此时,她就像温顺的猫儿一样,眼皮越来越沉,差不多十几分钟竟然呼呼入睡了。
放平母亲后,温欣惊讶 :“向阳,你……怎么知道?”
“这是去疗养院接伯母的时候,护工告诉我,说是入院一个月多内,只要听到这首曲子,伯母情绪就会冷静下来。”向阳讪讪的笑笑。
打死他也不会说,单单这首子,昨天晚上不知道练了多少次才会记住所有的音符,深了口气,走到温欣跟前,瞧着她蹙眉的脸。
他轻声:“怎么了,是不是傍晚累着了?”
温欣跺脚,“向阳!”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壶。
“好了,不逗你了,医生应该快过来了,你去房间休息,一会有什么事我再叫你。听话!”摸了摸她的脸颊,理好略有些凌乱发,深情的吻了吻额头:“宝贝,相信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共同面对,一切有我,记住了!”
“……向阳。”她哽咽的吸气,“你总是说一切有你,可是有你有你,我快变成蠢猪了!”
“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聪明过度往往就会和算计挂勾,而他,作为一个男人,总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可是依赖他。或许是大男子主意?
不过说到底,他却又讨厌是娇娇弱弱,动不动就会哭的女人。
想来想去,怀里的她就是最适中的。就这么想着,他情不自禁的又想宠她,拦腰一个横抱,“嘘!如果不想吵醒伯母的话!”
“向阳,你又想做什么!我们今天做的次数够多了!你……”
“咳咳!”医生站在门口咳嗽了声。
温欣快羞死了,埋在向阳怀里,别说抬头了,话都不好意思讲。
向阳对医生笑笑:“稍等,我太太抽筋,送她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后,温顺的小猫立马性情大变,她抡拳不停的拍打他:“向阳,你这个混蛋,你给我说清楚,谁抽了,谁抽了! 放我下来,我要问医生妈妈的情况! ”
“你现在的任务是休息!伯母那里有我!”说话间,来到床前,将怀里的女人放在床上,并屈膝脱鞋,“难道说,对我你会不放心?”
“不是不放你,我是担心妈妈!”拉着向阳的手,温欣犹豫了下:“……她,我感觉她有点排斥你,还排斥……男人,我……”
“好了,一会医生那里,我心里有数,你先休息。”
对于温欣说的这一点,不可否认,向阳也察觉到了,不止沈雪对他有所排斥,还排斥母亲,更准确的来说排斥向家人?
关好房门,向阳想了想,又后退了两步将钥匙抽出,转而来到隔壁的房间。
房间里,医生收起听诊器,对沈雪的情况表示无奈,虽然医学不断的创新,但脑神经这段在医学史上,还是难以攻克。
向阳点点头,隐晦的提及刚刚他和温欣所想的问题。
医生闻言若有所思的望着床上的沈雪,像是记起什么似的,他说:“最初沈女士的医生不是我,是李医师,她家里忽然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我临时接手。就这样一接就是一个月。护工也表示她身上没有外伤,所以一直按脑神经诊治,或许……”
“或许怎样!”向阳沉下脸。
“向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听我说,疗养院毕竟不能和正规医院并论,再者沈女士的住院账户里,仅仅只能维护最低廉的药物,如果她身体有明显的外伤或是其他反应,做为她的医生,我不然不能马虎。前提是她除了精神失常之外,并无其他异状,一直到你去接为止,沈女士便是如此,如果真有需要,我会马上联系院方给她做最全面的检查,只是费用……”
“所有的费用,我全额负担!”
向阳想了想,最后请冷明杰帮忙,带沈雪去做检查,而他却是给王峰发了一封长长的邮件后,拨通电话:“资料收到了吗?”
“刚点开呢。”王峰一边浏览着,一边跟向阳汇报近几天的情况,末了问:“温小山还是不肯上飞机,怎么处理?”
敲晕或用药,这一定不是少爷想要的处置方法。
如王峰所想的一样,向阳之所以想带温小山过后,纯粹是对付离开出逃的温欣,目前人回来了,他唯一的念想便是哄她开心.
如果这个开心的前提是伤害温小山,即使那并不是恶意,那也不想行!
修剪整洁的指甲,轻轻在桌面敲了敲,向阳说:“温小山先留在康复中心吧!我发你的资料看完了吗?”
“看完了,你怀疑沈雪会跟董事长有关?”王峰略有些惊讶,拧了拧眉头,将前段时间在新城别墅发现监控的事,说了说,又道:“我查了近期出入人员的记录,最大的嫌疑有两人,一是董事长,二是季成海!”
“恩,查吧,作重点来处理。”又交待了几句,向阳这才挂了电话。
此时已经午夜两点,习惯性的拿烟,点燃的瞬间眼前闪过一双紧拧的秀目,他怔了怔。忽然又烟卷折成两截扔到垃圾桶里。
下午她回来的时候,可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了,那眉头拧得像小山一样,虽然没再要求什么,但为了她。
他还是愿意试着去戒!
直到第二天傍晚,向阳才接到医生的电话,听语气好像很慎重,他缩了缩眸子:“这样吧,我半小时后,在疗养院对面的咖啡馆等你!”
“好!我拿报告给你,你一看便知了。”
最初,向阳设想的仅仅是沈雪在走失后,可能被骗,然后受到什么较大的刺激,可他怎么都没想到检验报验居然写着子-宫撕裂和下-体裂伤。
是什么,又为什么造成这种结果,无需多问。
向阳深吸了口气,拧着眉头,一双鹰目里尽是凛冽的杀气,掏出打火机,当着医生的面直接将报验点燃,从怀里拿出提前准备好支票,推过去。
“奏医生,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特别是我妻子!”向阳顿了顿,将纸灰连同烟灰缸一并丢到垃圾桶内,蹙眉略思考:“这两天,可能还会麻烦你,奏医生,如果我妻子问起,我希望你可以对此保密,毕竟……对每个儿女来说,都,难以接受。”
别说是温欣,单单就是他,他这个向来不是什么心软的男人,此刻心里都是低落的,离开咖啡馆,他车速提得飞快,仿佛只有疾速才能让他稍稍淡定。
而温欣,整个下午都不见向阳的踪影,最后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戳出他的号码,然后用肩头夹着手机,转动着中指处的对戒,似是漫不经心的问:“在哪呢?”
低柔的嗓音,带着些些刚睡醒的慵懒,透过电波传递到向阳耳中,莫名的像带着某个安定的成份,竟让他那颗略有躁意的心沉稳。
他呼气,“在路上,温欣,随便,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你怎么了?心情好像很低落,是不是我妈,嗯,咱妈,妈妈的检查报告出来?怎么说?你快告诉我!”
“瞧你,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才是?”知道她看不见,但向阳还是溺宠的笑笑:“乖了,咱妈除了情绪不稳之外,并没有别的问题。”
“真的,你不骗我?”
“不会!”
********
再到黄昏,温欣刚给母亲盖了盖薄被,外头响起一阵嗡嗡的车响,来到窗台前,掀开帘子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想,是向阳回来了。
等她放轻步子,关了房门,刚到楼梯拐角,便被突然蹿上来的他,紧紧的熊抱。
她略怔:“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轻轻摇了摇头,趴在她的脖颈里,贪婪的吸取着那份独属于她的味道,“温欣,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离开我!”
感觉,总感觉,沈雪的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如果和董事长有关的话,那么目前向长有两位董事长,一个是大伯,一个是……
“霸道!”温欣翻了翻白眼。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底却是甜甜的,她取笑他:“什么时候,向大少这么没自信了?向总,这这不是你的风格呀!”
“那什么是我的风格?”揉了揉温欣脑袋,向阳拉她直奔衣帽间。
一双深邃的眸子环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在一件相对比较保守的枣红连衣裙,点了点头:“去换上它!”
她皱眉:“红色啊,要不要换个颜色?”她不太喜欢太艳的色彩,总觉着还是清清淡淡的好些。
“红娘不穿它,穿什么颜色?嗯?”盯着她白皙的肌肤,他眼色逐热,心底有些期待她驾驭这个颜色时的惊艳,应该娇媚可人中让人眼前一亮。
“最近一两天我们该准备回国了!”点了点她的鼻头,他又补充道:“带上咱妈!”
“哦!我懂了!”温欣点点头,她笑得绯色:“原来你让我穿这么红,是想给冷明杰做红娘啊,你好坏!怎么着,难道不吃他的醋了?不怀疑我……”说着,她上下比划了下,不知死活的说:“难道不怕我以身相许?”
向阳没说话,却给了温欣一个试试看的眼神,直接板过她的身子,不由分得解衣换新,并威胁道:“如果不想戴丝巾,那么你可以继续动了动去!”
起初,温欣还不是很明显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她不经意间撇见那凸起的某个部分,瞬间是理解他所指的丝巾是几个意思了。
却偏偏这时,那件38E暗扣一开,没了束缚的山丘瞬间像苏醒了一般,颤了颤,她本能的去捂却发现他的手,动作更快。
那一刻,他笑眯了眼:“老婆有难,老公来帮。”
“!!!放开!”温欣瞪了眼,“你这叫帮忙吗?明明是占便宜好不好!”
第172章 妹子,加油!
有没有想过某天,山丘被俘时,还被抱到梳妆台?
此刻,温欣便是如此.
他俘虏她的同时。居然用欣长的身形直接将她圈在梳妆台和胸膛中间,那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炙热里如刀带电的.
扫向锁骨时她不由得轻颤,扫向脸颊她又不争气的面热,与她视线平齐的他修剪有型的发,而他视线平齐的却是她的心口。
凝视间,温欣感觉仿佛有百万伏的电流击过。
那些羞愧的、难以启齿和心跳加快的情绪,烧得她里外皆焦。稀薄的空气里她仿佛缺氧了,呼吸跟着有些不畅。
她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里有乞求的成份:“向,向阳。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看着我。”
这样会让她紧张,会不安,会全身发烫像病了一样坐立难宁。
按理说,她和他结婚已经大半年了,可每每靠近,她总是还会面热心跳加快,特别是目前,他衣冠楚楚,可她上半身却是呈现最原始的状态。
再被他灼灼的盯着,她……
对温欣的反应,向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认真的表示:“我没看你,我只是在研究它,最近涨势过快,我在考虑下次再买是不是要换38E了!”
“你。你混蛋!”她抬手想推开他,却不想两只小手被他单手扣住后,直接抵在头顶了,紧接着他就像研究什么物体似的又靠近了两分,那热热的气息一吸一呼间,全落都落在她的皮肤上,痒痒麻麻的还有那么几分特别的感觉。
他究竟想做什么!就算想占便宜,能不能快点?煎熬!赤果果的煎熬!
气急了,她直接抬腿去踢他,可他倒好,那两条腿像是长了眼一样,左右一并,她登时手脚都被擒了。
当真成了待宰的羔羊了。而且还是货真价实型的!
“向阳!你不是要请冷明杰吗?六点了!!!”她忿忿的理醒他!
“才六点。如果推迟两小时的话,那应该不算太晚吧!”说话间,他左左右右的捏了两下,确定没有肿块之后,离开前伸手拉开一侧的抽屉,沙哑的说:“挑个颜色,换好衣服出来,我在楼下等你!”
话落,他阔步离开,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仓皇。
仓皇的下楼,并仓皇的点烟,接连点了两次才着。天知道刚才有那么一刻,他多么的想靠上去并狠狠的吸允属于她的美好。
呼气。吸气,直到眼底炙热不再,帝王蕉渐渐消退,这才拿了手机找出冷明杰的号码:“是我!晚上带苏可一起聚聚,地址我发给你。”
“恩!”
刚挂了电话,将地址发过去,这边王峰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少爷,方便吗?”
闻言,向阳眯子缩了缩,将手机倒手后,望着别墅半开的大门,稍稍压低声音:“恩,是不是沈雪那边有消息了?”
“是的,你猜沈雪在搬去山城前,她是哪里人!”捏着手上的毕业照,王峰卖关子。
向阳想了想:“帝都!”夹尽余圾。
“少爷,你真是神人啊!不错,沈雪不但是帝都人,而且当年还跟向胜贤同校。虽然不是同届,但怎么着也算校友,你说他们有没有认识的可能?”王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摸了摸鼻子,接着又说:“而且还有一件事更奇怪!这两天我查遍了所有出境资料,竟然没有一个叫沈雪的,你说她是怎么出境的?假护照?偷渡?”
听见开门的声音,向阳恩了一声挂断电话。
而温欣,在楼上墨迹了好一会,才挑了有闷骚之称的大红出门。
路边那辆暗灰的车里,向阳握着手机,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矜贵。瞧着他修长的大手,她便不由自主的回想刚才的事情,一想脸跟着就热了。
红色的衣,白色的肌-肤,再配上随散落的发以及那张脸所呈现出的姹紫嫣红,当真是娇媚可人中令人 眼前一亮。
这份亮眼,在接下来碰面时,作为男人的向阳,很敏锐的也在冷明杰眼里看到,一时间,他忽然有些后悔让身侧的女人穿这么亮的色。
端着一张冷脸,寻着各种由头的灌冷明杰喝酒。
冷明杰心里纳闷啊,明明说是答谢苏可的,怎么反过来他成了主题?喝就喝呗,还怕了他不成?两男人你一杯我一杯,没多会喝得苏可口目皆呆。
偏偏温欣不但不劝,反而适时的敬她喝酒,喝着喝着苏可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一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她没底气的慌了!
几近惊慌失措拉着温欣去洗手间,“姐,姐姐,我怕!”
“怕什么?”温欣不客气的睇了一眼。
一副过来的人口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小苏可,你应该拿出找向阳帮忙时的勇气!不然姐姐可真帮不了你几次,毕竟我们不可能在这里长住嘛!好了!不要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你家冷爷被勾走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再哭着说后悔!”
说话间,从兜里掏出来事先定好的房卡,塞到苏可手里:“008,拿好!”
“我,姐姐……”原本就慌,在拿到房卡后,苏可更紧张了。
她紧紧抓着温欣的手,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姐姐,我好怕,好怕冷爷不肯该怎么办,姐姐,你说,如果事成了,那……那冷爷醒了会不会直接杀了我?我……”
这丫头,当真是可爱至极!
温欣憋着内笑意,伸手讨要房卡:“那好!如果你怕的话,把它还我!”
闻言,苏可想都不想的握紧,然后将房卡藏到身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就红的小脸更加诱人了,她低着头,“那,那,那姐姐可不可留下来陪我!”
“什么!”温欣惊讶了,恨不得刨开她的脑袋看看,都在想些什么,之前一直那么坚决,临了临了,居然怕成这个样子。
真是……温欣恨铁不成纲的瞪眼:“小苏可,你和你家冷爷,那什么什么,你让我留下来陪你?”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苏可急了眼,深吸了口气,“不怕!我一点都不怕!”横竖不就是死吗?
就算死了,她还得到冷爷的……
“那不就截了!不怕就对了!傻丫头,你也不要多想了!冷爷都喝多了,只要你主动点,还有什么成不成?再者如果你当真怕他会杀了你,提前溜走不就行了!该说的该做的,姐姐可是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哎!温欣用力叹了口气,她容易么,她可是冒着杀头的死罪啊,难以想象如果冷明杰反脸了,生气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应该不会杀她吧!
好在回去之后,正主冷明杰已经喝趴了,望着向阳一张红扑扑的俊脸,有那么一刻,温欣真想将他扑倒,这酒量太给力了!
三人费事巴拉的将冷明杰拖到008房间后,不等苏可再说话,温欣直接关门并上锁!隔着门板没什么形象的说:“妹子,加油!”
“那么你呢?”向阳似笑非笑的靠在护栏上,暧昧不清的又说:“给苏可加油,那么你自己呢,是不是也该加加油?”
温欣捏着鼻子,瞧着一身酒气熏天的男人,扁嘴:“臭都臭死了,还加什么油?我……”话还没说完,她几乎没看清向阳怎么靠过来的,然后忽然就吻了下来。
那条泡了不知多少酒精的舌,带着辛辣的酒香和浓重的男性一股脑儿的闯进来,原本为了给苏可壮胆,她就喝了一杯。
本身就些晕乎,突然被向阳这么一吻,脑抽的来了句:“不用我们去隔壁?”
“怎么,想要了?还是想听墙角?”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角,他抵住她的额头,喷着满嘴的酒味,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又赶走了一个情敌!”接下来该收拾那个姓安的了!
“向阳,你好坏!”打着帮苏可的旗子,公报私仇!温欣忿忿的瞪眼!
“我坏?”向阳不可思议的挑了挑眉,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号码为009的房卡,扬了扬,然后似笑非笑的说:“更坏的事,应该去里面做!”
只听滴的一声,房门刷开,温欣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向阳一个横抱离地了,长腿踹门然后再一勾,又是一声巨响后,他抱着她直奔浴池!
那大步向前的架势,很明显就是迫不及待,可怜的温欣这次没享受公主般的待遇,直接成了仆人,只因为她刚刚嫌他臭!
不洗,那就臭烘烘的扑倒!
好不容易等温欣差不多用吃奶的劲,将男人干净了,向阳也差不多将该占的便宜全部占光了,末了,隔着层层的阻碍他捏了捏她的38E:“妹子,加油!”
第173章 只有姓温的能救你了。
……
加油是吧!
她丢了手里的浴花,直接将花洒卸了下来,对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浇上去:“哈哈,向总。我看加油就算了,先给你加点水,让你直接变成落汤鸡!”
这女人!又开始造反!
索性他也不顾脸上的水渍,直接闭了眼,依据声音辩上去,属于她的味道和呼吸在此时听起来是那么的明显,这么大点的地儿,她能跑到哪?
两条有力的胳膊一伸一抓间,温欣就被制服,他手数肋骨似的根根上移。“说,谁是落汤鸡?”
温欣咬着内唇,坚决不说:就算你不是鸡,也是鸭,反正都是落汤!
“好啊!不说是吧!”
再忍不住那痒麻的感觉,她开始妥协。
她以为他会借机不肯放过,却不想他竟抱起她,走向了浴缸,就连缸里是什么时候放满了水温欣半点记忆都没有,直到温暖的水波将她紧紧的包裹,她舒服的嗯了声,瞧着解腰带的他,她讪讪一笑:“向总,身材真好!”
是了,健康的肤,外加结实有型的块状。再配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如果去当模特,一定是最红的。
“那么,还满意你目前看到吗?”她知不知道,此时的她,半靠在浴缸的一侧,一双媚眼满带讪情的,肌白里红,娇-媚。
温欣皮厚的点头,“满意满意!向总收拾得差不多就赶紧出去吧!”
一双眼,灼灼的,瞧得她面热,即使隔着一层泡沫。但她觉着还是被看穿一样。瞧哪,哪热。
水波呼啦一声响,那人不但没出去,反而同样进了浴缸,或许因为喝酒,那双本就深奥的眼,更像一片汪洋的海。
望不到边际,更醉人。
“靠过来!”
事后温欣在想,是受不了他炙热的目光还受不住他的引诱,总之她乖乖的凑了上去,任他抹完洗发水,又抹浴液.
冲动一触即发,温润的水在她的四周波动,深深浅浅的。水波也跟着高高低低。
“乖,放轻松!”
哎,温欣咬着唇揪他,“你以为我想啊!!”
完事后,她听着嗡嗡的吹水机声,前言不搭后语的问:“你说苏可那里怎么样了?”
“躺好!”他按住好动来动去的脑袋,声线特别的黯哑:“如果不想再来次,就给我躺好!”枕在他腿-根上,还不安分!
她扁了扁嘴,换话题:“妈妈,她真的只是情绪问题?”
“是!”这话问得,怎么听怎么怪,感觉她头发差不多了,向阳收了吹风机,“躺到枕头上,睡觉!给你按按!”省得天亮又嚷嚷着腿酸。
“嘻嘻!”
这样的日子,算是幸福吧!
*****
旧山金的一处私宅,向胜贤结束本年度的董事会议,赶回来已经深夜十一点,贴身助理阿龙是跟他时间最长,办事能力最强的手下大将。
他脱了外套,将公文包丢到沙发里,“阿龙,来点酒。”扯了两把领带,将领口解放,他长长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董事会的那帮蠢货竟然要他着力培养年轻一代!
他老吗?满打满算才51,算起来正当年,然后那帮老东西居然就开始准备让他让贤?再者,就向阳那小子还用他栽培?
“董事长,你的酒。”放下水晶杯后,阿龙体贴的倒了些,随即站在一侧等向胜贤稍作休息后再汇报工作。
晃了晃酒杯里猩红色的液体,向胜贤抬头:“怎么不拿多一个杯子?来陪我喝两口!”向氏的大权只能是他!这些年,如果不是他,向氏怎么可能如此壮大?
就算百年后,那基业也不该属于向阳!
阿龙瞧出向胜贤不开心,也就没多话,直接拿了杯子,陪喝。
略沉默后,他汇报:“按在新城别墅的监听可能被发现了,最近数据总是中断,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命人过几天再换按装。还有王峰这两天很忙,好像在查一个叫沈雪的女人。”
向胜贤怔了下:“都查了什么。”
“教育和婚姻,以及出境记录,而且……”阿龙顿了顿,将刚刚得到的资料递给向胜贤:“这是向阳最近在洛夫小镇的活动,很奇怪,他好像从疗养院接走了什么人,我们的人曾试着去查,可是出入院的记录全部销毁,最后拍到一张向阳和这位姓奏的医生会面的照片。”
向胜贤放下酒杯,打开档案袋看了看,“今天几号?”
“11号,下月是新年了。”阿龙回答。
“11月11号,俗称的光棍节。”他缩了缩眸子,起身走向窗台,蹙眉思量着什么,“阿龙,你这样,去查杨萍,在哪!还有!”向胜贤想了想,又走回办公桌,从右手边的抽屉底层拿了张照片,“找人去确定下,从疗养院接出的人,是不是她!”
“好的!”接过照片,阿龙第一感觉,这人好面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如果是,怎么处理?”
闻言,向胜贤沉默片刻后,眼底闪过一抹杀气:“如果是这个女人,那就将姓杨的女人处理了!”说罢,他摆了摆手,阿龙会意的离开。
而向胜贤则是看着右侧的相框,手指有些颤抖的拿了起来,以衬衣袖口一遍遍的擦拭,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子生早就可以接掌大权!
子生,子生……
******夹布台血。
翌日,清晨。
两两相拥的姿势,温欣像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酣睡,向阳溺宠的笑笑,拨开她额头处散乱发,轻轻的吻了吻,起身下床。
多年以来,每天六点,是他雷打不动的起床时间。
就算给人日上三竿的印象,在房间里的他,也是这个点起床,洗漱后,刚套上衬衣,调成震动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他瞧了眼床上的女人,嘴角上扬的闭了洗手间的门,像是仍怕惊醒她似的,压低声线:“我是向阳!”
“向先生,您好!这里是玛嘉医院,您母亲杨萍目前正在急诊室抢救,如果您在本地,请赶过来!”
闻言,向阳剃胡子的动作顿了顿,“……好!”
话落,迅速开门,来到玄关处换鞋,拿车钥匙准备离开时顿了顿,又走到小茶机前,给温欣留了张便条。
惺忪间,温欣觉得有人理开她的头发,又觉得软软的吻,以及开门离开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空空的身侧,她猛得转醒。
入眼看到向阳留下的便条,她想都不想的找来手机,拨出去的瞬间又挂断了,反复了两三次,最终用瑜伽淡淡平复那颗焦急的心。
这个时候,向阳一定在开车,她不能打扰他。
是了,向阳此刻的确在飙速,车子像离弦的箭,在这个阳光初升的清晨里,瞬间消失在宽阔的路面,赶到医院,已经是半小时以后。
抢救刚刚结束,看着满头大汗的医生,他稳了稳神:“医生,怎么样?”
急诊主任是一位六十多岁的高鼻梁老骨干,他摘了口罩后,瞧了瞧向阳:“你和我来办公室,有些资料给你看!”
一听这话,向阳瞬间明白了什么,那张如雕塑一般的俊脸呈现出凛冽而逼人的寒意,由内而外的气场更是令躲在一侧偷听的向天琪哆嗦。
即使她藏身于走廊尽头,而那抹欣长的身形却随着医生渐渐走院,但她仍是害怕,悄悄的跟了上去,在听到杨萍如果24小时内,没有醒过来的话,有可能会是植物人时,她惊恐了,怎么会是这样,她只不过轻轻摔了一把而已。
而且她还在第一时间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不是有意的,她真的不是有意的,怎么就成了深度昏迷?
向天琪捂着嘴垫脚一口气跑出医院,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她特别的恐慌!不用两个小时,依大哥的能力肯定能查到她头上。
该怎么办,怎么办!
向天琪揪着头皮蹲在地上,欲哭无泪,有路人拿手机经过,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不想惯用的手机居然在这个接骨眼死机了。
真是的!!
终于在奔跑了近一个小时后,手机修好,她站在大大的太阳里,忍着饥肠辘辘的饥饿,翻找着通讯录里能帮她的人!
---奶奶?不行不行!要是让知道奶奶知道原因,还不得打死她!
---大伯?她用力摇了摇头,从小到大她最怕的人就是大伯了,这么冒冒失失的打过去,一定会被削成泥! 说什么身为向家的女儿就该学会自己处理。
可是这事,她自己处理不了啊! 向天琪深深吸了口气,最终将电话拨给相对比较温和的二伯,或许目前能帮她的只有向胜杰了。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这才传来遥远的如同在天边的嗓音,“谁?”
“二,二伯,我,我是天琪!”明知道对方口吻很不好,但向天琪不得不硬着头皮将事情大体经过说了说,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向胜杰脸上的冷气,她咽了咽口水,可怜兮兮的:“二伯,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目前只有您能帮我了,我,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去勇敢的面对!”
“不要!二伯!大哥一定会杀了我的!”上次就因为那个贱女人,向阳都把她和父亲赶到美国,五年都不许回国,那么这次呢,这次换成杨萍,向来在他心里,在向家认敢说杨萍的一个不是?就连当年她一气之下离家,白静说了两句话,都被……
越想向天琪越害怕,而越害怕时间仿佛过得越慢,电话那端更是一片死寂,她哽咽了:“二伯,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我,我找二娘……”
“好了,好了,我在开会呢,你找那个姓温的女人试试吧!”
“二伯,你让我求她?”她算什么呀,她就是个狐狸精,凭什么求她!
“向天琪,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二伯可以不跟你计较,但向阳的性子,你最清楚,唯今之计你只能找她试试了。他疼她入骨你不知道?”
向天琪:“……”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温欣不记得是多次拨打向阳的电话,总是无人接听,一颗心总是无法安静下来,偏偏苏可还哭个没完没了,三问两问的就是不说原因。
温欣这心里更加急切和烦躁,“哎呀,我的大小姐,别哭了行不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这一刻,温欣忽然有理解为什么网上有时会爆出,男子因妻子哭泣而愤怒失狂,错手杀妻,在烦躁的时候,这稀稀拉拉的哭声,当真是……摇了摇头,她起身倒了杯温水,塞给苏可:“和你说啊! 再哭姐不理你了!”
“姐姐,我……”一想到昨夜是晚上的事情,苏可禁不住又想哭了,她拧了拧鼻子,怯生生含泪问:“姐姐,你说冷爷他……他明明有反应,可他没碰,是不是就代表着嫌弃啊,他肯定是……是怕我太脏,姐姐,我……”
“别我了,赶紧的,说说昨晚!”温欣呼了口气,都上午11点了,向阳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苏可紧了紧水杯,抬头咕噜咕噜的一口气灌下去,深气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砰的一声,关了房门后,她看着斜躺在沙发的冷明杰,特别的紧张和激动,好在房间还有给客人准备的酒,她卯足了气,大喝了几口,借着酒劲。
她摸了冷明杰的脸,轻轻叫了声冷爷,憋气了好半天,发现他的确是醉了,没什么反应。她拉了窗帘,又按开电视,找了男女接吻的境头,学着。
吻上去的时候,她发现向来警惕的冷明杰不但没有推开她,反而在回应,那一刻,她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更加大胆。
脱了衣服,第一次赤果的呈现在他面前,许是本能又或是那两分钟的冷爷也是有需求,他竟翻身将她压了下去,与达瓦拉相处不同。
绝望和恶心被激动和心跳加速所取替,到现在她仍是清楚的记得,被他揉-捏时那份陌生而又忍不住颤抖的感觉,只是后来……
后来!
苏可长长叹了口气,“后来他自己解决了,姐姐,这是嫌弃我脏吧,毕竟以前我和……”张了张嘴,她忽然记起那天从医院回去,他说:
---想勾引我?
---没被男人碰过?
是了,单单依男女来分,她的确没被男人碰过,可偏偏她被女人碰了,而且一碰就是两年,千奇百样的姿势,她……
一阵哽咽:“姐姐,我先回去了。”
“苏可!”拉住她,温欣抽纸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小苏可,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悲观!”像她曾经一样的悲观!
“或许,你家冷爷是不想伤害你,想给你慢慢适应的时间,你说是不是?”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欣笑笑 :“好了,别哭了,这样吧! 我妈妈睡着了,你帮我守会儿,我去瞧瞧你家冷爷,探探口风,这总行了吧!”
“……姐姐。”一张挂泪的脸,又羞涩了,苏可低头却被温欣给勾了起来,那轻佻的动作像极了男女间的小情调,两人对视双双噗嗤一声笑了。
向天琪赶来的时候,入眼便看到一脸灿烂的温欣,不得不承认,几个月不见,她皮肤更水灵了,仿佛刚煮熟剥去壳的鸡蛋,晶莹剔透里特别的白-皙,一件无袖粉色小碎花裙,将她长长的美-腿露出不出,又勾勒的 更加曼妙。
别说是男人,单单是她,都禁不住眼前一亮!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果然有卖弄风骚的资本,瞧瞧颈窝里的痕迹,不是被上了吗?嘚瑟个什么,这么想着,向天琪眼神便流露出轻蔑。
这边,温欣感觉有强烈不善的目光,她侧了侧身子,“……你?”
“客人到门口大半天了,都不知道去迎接,现在进屋了,难道还不知道让座?”其实向天琪知道,她该软下态度,就像旁边这位,楚楚可怜的和颜以对,可是看见温欣那假悻悻的高傲,她就气,特别是见到她,居然淡漠的说了一个你!
你什么你,再怎么样,她也是因为她,就是因为她,被向阳赶到美国,有家不能回,就连爷爷的葬礼都不能参加!
啪!
将手抱摔到桌前,她翘腿:“我想跟你谈谈!”
“你谁啊你,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我姐说话?”苏可像炸了毛的刺猬,噌的站起来,一把扫掉向天琪的手包,“杨武杨威的你算哪根葱,出去!”
这样的苏可却是让温欣一惊,心底暖暖的,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性子,在捍卫或是愤怒的时候,所爆发的威力都是惊人。
小不点都成母老虎了,想想苏可刚才的样子,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好了,苏可,你先回去,回头我再过去找你。”温欣笑笑,苏可扭头,表示不行!这女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她得留下来保护姐姐!
不然向总那里难以交代!
温欣觉着脸,佯装生气:“姐姐的话也不听?”
苏可撅了撅嘴,鼻音浓重的吸气:“那我上楼,你们慢慢谈!”走了两步,有些不放心的回头交待:”“姐姐,我就在楼上哦,只要你喊一声,我就出来。”
温欣点点头,挑了向天琪对面的位子坐下,“喝点什么?”
“切!姓温的,我和你说,你别假惺惺了,屁股都落座了,还问我喝什么?要不要这么假?”再说她跑这么远,难道就为喝两口废水?向天琪不满的抿了抿嘴:“温欣,你觉着,你亏欠我什么吗?”
第174章 找狐狸精办事,你不觉得骚吗?
对的,开始温欣就没打算给向天琪倒什么喝的。
想到曾经的过往,她仿佛只剩下哑然失笑,拿起桌前的报刊。温欣随手翻阅着,漫不经心的回了句:“看我,肌肤白白的,一看夜里就不会醒,你觉着我会亏欠吗?”
“姓温的!果然!果然你在向家低眉顺眼,看着贤惠温顺的全部都是装的!”向天琪忿忿的呼气,要不是还想着要找她帮忙,就这分分钟,早就两个巴掌下去了:“是不是,是不是你觉着出了向宅,然后不用再装了?可以公然的不用顾忌什么了?!像你这样女人。我大哥怎么会娶你!”
“其实我蛮多优点的!”瞧着向天琪气呼呼的样子,温欣更想气她。认真的想了想:“可能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你大哥喜欢!你大哥肯娶我!你说对不对?天琪妹妹?”
“呕呕,不要脸的狐狸精,谁是你妹妹!恶心死我了!”越看越生气,索性向天琪直奔主题:“我今天找你是有事!”
“哦!”温欣挑了挑眉头:“找狐狸精办事,你不觉得骚吗?”
“你!姓温的,给脸不要是不是?”说着,向天琪起身,发狠的扫了两眼,控制不住内心愤怒的抓起靠背,刚要砸向温欣。却不想这时温欣啪的一声,丢掉手里的杂志:“向天琪,大半年过去了,你的性子还是没改呀!照这样下去,非得老死才回向家吗?”
是了,温欣承认她这句话有些毒。
但此时此刻,她很烦躁,特别是半小时又过去了,向阳那边仍是没什么信,究竟是到医院了,还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烦躁!!吸气,温欣起身。不愿意陪向天琪再浪费时间,直言:“向天琪,你气也没有!就算你现在想发火想发怒,又或是想秋后算帐,那都是你的事,我没有时间陪你瞎耗! ”说着,她就转身上楼!
“站住!姓温的,你给站住!”贱人,狐狸精,该死的臭女人!向天琪跺脚,忿忿的瞪眼,“是,我有事找你,你……我想让你。让你在我大哥那边,说说好话,然后睡觉的时候,好好发挥你狐狸精的本质,给我哥吹吹枕边风,让他不要跟 我计较!”
“让我?”温欣表示不解,“这是救人办事,还是命令?”
“请你,我请你还不行?”向天琪不情不愿的翻了翻白眼,“温欣,如果这么点小事你都处理不了的话,我真怀疑你那狐狸精的本事,更加质疑你这位向家大少奶奶的地位,根本没有传言中那么牛拜,还有,我会深深的质疑,我哥心里有没有你这个问题!”
闻言,温欣点了点头,“激将啊?”
向天琪啊向天琪,究竟是你简单还是我傻,难道我就那么受不了刺激的去傻到帮你做事,然后好去证明自己的存在?
冷笑,特别明显的冷笑!
“向天琪,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吗?你说我只是一个外人,根本不是向家的人,所以像衣服一样的我,不参与!不参与你能理解吗?”
“这么说,你是拒绝了?在问都不问什么原因的基础上,就拒绝?这就是你做为一个长辈该有的态度?”
“呵呵,的确,论辈分我的确是长辈,是长嫂如母,但论年龄……”温欣拉长了尾音,刚要说话,这时等候了整个上午的人终于来电了,她欣喜万千的接通:“向阳,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
原本习惯性的扁嘴,却深深的刺激着向天琪,体内好似有一头怒火冲天的野兽,时不时的令她分分钟的想捏死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
果然贱人都是矫情的!
温欣却是压根就把向天琪遗忘了,她屏息的听着向阳说:“目前妈的情况比较严重,还处于危险期,我临时走不开,家里的事只能交给你处理了。恩,颅脑严重损伤,虽然已经连做了两次手术,但还有大量的水肿和积液难以排除……”
“你不要担心,妈妈肯定会没事,吉人自有天相,再者急也没有,你吃过午饭没?”温欣软软的问。
“刚忙完。”向阳皱眉,“……没什么胃口啊!”
闻言,温欣鼻头酸酸的,“不吃饭,你是铁打的吗?倒下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她眼圈红红的,柔柔弱弱着嗓音,好让向阳心疼。
心疼了,作为男人,他就不得不坚强。
片刻沉默,向阳说:“恩,知道了,如果见到向天琪给我电话!”
温欣看了向天琪一眼,“她在!”
“看住她!我处理完就回去!”
*******
“温欣,你这个卑鄙小人!”虽然她没太听清大哥说了些什么,但直觉,直觉没什么好话。向天琪恼羞成怒,“姓温的,你这个贱人,我恨你!半年前是你害得我和爸爸无家可归,就连爷爷的葬礼我都没回去,现在,现在你又给大哥透风报信!温欣!你说,是不是看着我死了,看着我被大哥打死了,你才肯满意?你说是不是!”
“天琪,你要不要这么无理取闹?”难道婆婆的入院跟向天琪有关?温欣眯了眯眼,“向天琪,我不想和你吵,费神费力的,你坐下,刚才你说让我帮忙,帮什么?”
“帮?现在又想做好人了?”骗鬼呢,一定是想稳定她!
向天琪轻蔑的扫了一眼,忿忿的捡起手包,一脸的冷笑:“姓温的!少假惺惺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不惯你?为什么会不喜欢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你叫一声大嫂吗?”
温欣也表示困惑了,没仇没怨的。
“因为你永远没有我上个大嫂好!在我心里,我的大嫂只有于曼诗一个人!你一辈子都别想取代她!”说着,向天琪猛得推倒跟前的座椅,趁乱快速跑了出来。
刚才她进门的时候,隐约间好像听温欣和那个女人说什么冷爷,那个姓苏的女人喜欢冷爷?就这么想着,向天琪拿手机费了大半天的功夫这才找出凌小柔的号码。
“是我!你和温欣关系最好,我问你冷爷是谁?”
“天,天琪,你是向天琪?”凌小柔有些不敢确定的看了看手机屏幕。
“对!怎么半年不联系,小女仆不记得我的声音了?我和你说,我现在在二妈这里,你赶紧的想想冷爷是谁,我有急用!”
温欣挂了大哥的电话然后态度就缓和了,很明显,一定是大哥交待了什么,既然温欣不是是真心实意的帮她,那么……
哼哼哼!
电话这边,凌小柔苦思冥想的,忽然间记起来了:“冷爷……冷明杰?应该……”话没说话,那边向天琪早就挂了。
凌小柔叹了口气,握紧手机一脸的若有所思,完全没发现,身后的门被季成海悄然推开,刚泡过澡的他满面的红光,一把抱住站在窗台前的女人。
“小宝贝,又给谁打电话呢?”低头寻向白白的脖子,恩哼的亲下去。一阵恶心的感觉,凌小柔捂嘴呕呕干吐两次。
她冷下脸:“走开!”
“吆喝,凌小柔,是不是肚子大了,胆肥了?”居然还嫌弃他碰了!季成海瞅着凌小柔的背影,心底乱发痒痒的。
“季成海,讲讲道理好不好?是!你是看在我怀孕的份,破例将手机还我,但是!季成海,别告诉我,这手机你没动什么手脚!”依她对季成海的了解,能这么容易将手机还她,一定是监听了,凌小柔突然特别的疲惫:“……原本答应你一月,现在我又答应你生下孩子,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老子还能怎么样啊,不就是男人那点破事吗?”要不是医生说,她肚子里这胎是男孩,他能一次次的忍?
一看季成海的贼眉鼠眼的样子,凌小柔就怒:“你别来!不要碰我!不然……”
“不然怎样?”他还就是不怕耍横的!
季成海晃着膀子,直接脱了T恤,露出那个堪比凌小柔的小腹,不耐烦的说:“给老子过来!凌小柔,老子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容你蹦跶两下,但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小聪明!孩子在你在!”
凌小柔气愤的全身颤抖,几个月以来,她算是更了解季成海的性子,说到那便是一定会做到,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相信他!信他会放过她,可偏偏……
明明每次事后都会吃药,为什么还会有!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迷他,直接让这个孽种死在他手里,可是……妇人之仁,妇人之仁啊!季成海,早早晚晚有一天,我一定会有办法,让这个孽种丧生在你手里!夹庄长弟。
凌小柔吸气,步步靠近,步步恶心,季成海等不急了,直接一把扯过来,按在床头就是一阵乱啃,可亲了摸了半天,这女人就像死鱼一样!
他怒:“妈的,给点反应不行!”
“扫兴吗?扫当可以……”啪一个巴掌下来,瞬间头晕耳鸣了,“季成海,是男人你就捏死我啊!”
从前她没资本,她只好妥协,只好示弱,可现在却不一样!季成海像是看透什么似的,直接两手扯着她为数不多的睡衣:“扫兴!谁特么的说老子扫兴了,老子就爱奸-尸!”
“那是了,难怪季氏母猪销量那么好呢,原来每头都经过季总的精心照料啊!”
“对啊!老子这不是正在照顾你吗?”医生说前三个月不能过激,那么就用前面,用上面,难怪有人说女人怀疑,男人是福又祸。
到目前为止,他终于知道什么福了,该大的更丰满了,直接可以跟外面的乳神想提并论了!该死的,一想到怀-孕,季成海就想到那个不争气的女儿!
也不知道刮了那门子邪风,前些天居然乖乖的去做掉了,当真是不可理喻!一阵疯狂的驰骋,季成海又烦躁了,女儿和凌小柔都容易把控!可是那个白静呢,如果让向胜贤知道他沾了她的女人,那……想到结果,他突然就软了!
靠在床头,烦躁的叼起一根粗大的雪茄,点燃,一口烟雾直接喷在凌小柔的脸上:“怎么,不爽?”
“没有,就但觉你抽烟的样子好帅,给我一根?”凌小柔示好的笑笑,季成海缩了缩眸子,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凌小柔,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孕妇!”
“是了,你还知道我是孕妇?”逃不掉的牢笼,只能蓄精养锐了,她底子薄只能从季成海身上挖到更多的钱。
季成海一双贼溜溜的眼,转了个圈,忽然发现凌小柔是个不错的枪头,他阴鸷的笑笑:“凌小柔,帮我作一件事……”
第175章 这是我最浅的底线!
“……她?”
“对,就她!怎么你不敢?”季成海又冒了一口烟雾
“不是我不敢,而是你,你怎么敢让我去做?你就不怕我将这个消息卖给向胜贤?”凌小柔眯了眯眼。依季成海的阅历,他不会不懂她对他的恨,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而今,却敢让她去做,当真是胆大妄为!
“哈哈,你觉着我会比他穷吗?”向氏是家大业大,可真正能属于向胜贤的又有多少?相比向氏而言,季氏的确逊色,但大权却实实的掌控在他的手里,再者,季成海扔了烟蒂。用戴着男款黄金戒指的手戳了戳凌小柔的小腹。
他笑得叵测:“如果你做了,我相信日后对他也会极有好处!”
闻言。凌小柔似乎懂了。
难怪季成海会胆肥的让她去做,只是他当真以为处理了白静的肚子,然后她肚里的孽种就会安全着陆?
凌小柔冷笑的顿了顿,侧身瞧着床头的男人,她忽然觉着季成海这个建议还是不错,如果百年后季氏属于她肚子里……那么她……
忽然间,凌小柔就出手拦截了季成海再抽烟的手,她一脸的认真:“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那么在我面前就必须注意,如果不想我……”
说着,她拿手机滑开解锁。然后登上微信翻了翻头条新闻,最后递到他面前,“这条带粉的新闻看到没有,孩子生下就是脑残,如果你不想几个月后看到肉食大亨季成海的儿子是脑残的话,你可以继续抽!”
季成海:“……”
“还有,我喜欢白纸黑字,他以后会有什么好处,我希望现在就看到!”凌小柔摸着肚子低着头,看着好像一副羞涩的样子,实际呢。
实际她在想,季成海距离老年病不远了吧!
一张床。两个人,两颗心。
凌小柔有她的打算,而季成海也有他的另意。就依了凌小柔的意思,他不但听话的将手里那根未点着的雪茄扔了,还将床头柜的整个烟盒也扔了。
他笑哈哈的说:“好啊!只要你不伤感孩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看在我这么诚恳的份上,帮帮忙,刚才没排出来,心烦气躁呢!”
话落,季成海挪了挪身子,直接将凌小柔揽在怀里,低头亲了上去,忍着满嘴的烟味,凌小柔有些羞涩:“……你讨厌!”
******
向天琪挂了电话后。寻了几个消息来源比较快的地方,对冷爷的名号逐一打听,最后将目标瞄准到洛夫最大的酒吧,暗夜!
据了解,这家酒吧冷明杰刚入股不久新接手的场地,每晚他都会逛一圈!
是夜,向天琪对镜子嘟了嘟唇,对这家造型店的妆扮,她表示很满意。一身玫红的包臀修身小抹裙,显得双腿又长又白,而那头微卷的黄发中看似随意的别了一枚镶钻发饰,妩-媚中尽带风情的眼妆刚好贴合了整体的造型。
长长的睫毛不会很长,却也是很勾人。
她选坐在酒吧最明显的位置,点了最贵的酒,细细的品尝着,嘴角含着一抹优雅而又勾魂的笑,时不时的寻找着,有一个两个的臭男人前来搭话,全部被她赶走,用的名号是冷爷的女人!那些酒客有心不服,又生怕惹恼了冷爷,一时也分不清真假当真不敢再上前滋事。
但正主冷明杰却不同了,刚进店便有人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一双阴鸷的眼不怎么友善的扫过去。
乍接触的瞬间,向天琪的心噗通露了个节拍,很快她便明白这位一身皮衣外加大墨镜的男人,或许就是她的目标。
她招手叫来酒保:“同样的,再来一瓶!”
“对不起,小姐,根据店里的规定,像这款葡萄酒属于高端产品,如果您方便的话,您看是不是把上瓶的账款先结一下?”
“结款?”向天琪轻笑,妖娆于万千的抬起下颚,像只高傲的白天鹅:“你是觉着我消费不起?喝霸王酒?”是了,她手包里是没多少钱,但……她媚声轻笑:“还是你觉着做冷爷的女人,会穷到喝不起两瓶再普通不过的葡-萄-酒?”
酒保无奈的看向老板。冷明杰摆了摆手,示意他来处理。
从接手暗夜起,他处理过形形色色的酒客,却从来没想过有天会处理一个自称冷爷女人的女人,他抖了两下烟盒,挑起一根,点燃,吞着烟雾走近,然后双腿交叠坐在对面,墨镜下的脸,薄唇轻勾:“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女人?”
果然上勾了,向天琪浅笑:“冷爷这是典型的睡过后,就反脸不认账呢。”
“有意思,够大胆!”还够不要脸,这是冷明杰给出的第一印象。
“那么,我的酒呢?”桌上向天琪纤纤十指轻轻弹着水晶杯,桌下她脱了鞋的右脚,却是一点点前移,最后魅笑间摩擦着冷明杰的腿,“帅哥,不要用这副眼神看着人家,不然你让单身狗怎么活呀,一瞧就知道你又想睡了!”
“是吗?”冷明杰眯眼冷笑:“墨镜都没摘,这位小姐都能看懂的眼神了?”当真是货真价实的小姐!
“那……如果不介意的话,冷爷是不是可以摘下墨镜给人家瞧瞧?”夹来杂划。
“怎么,睡过的男人太多,所以不记得长相了?”
“冷爷这话说得,满满都是醋味呢!”话落,向天琪忽然觉得这个叫冷明杰的男人还算有些正气,放平时就这样的举动,那些臭男人早摸上来了,而他依旧维持最初的姿势,除了中途熄烟,换都没换一次,当真还有那么几分令人刮目东西。
难怪姓苏的那个女人会喜欢他!
冷明杰弹了个响指,对酒保说:“这位小姐的酒,可以九九折!”说着,起身离开,只是手腕处这时多了双涂着红色指甲的手。
灯红酒绿里,以他现在的位置看下去,性感而又勾人,只可惜不是他喜欢的那款。莫明的脑中忽然弹出一张怯生生的巴掌脸,秀眉下那对黑溜溜的大眼珠,水汪水汪的禁不住令人想要呵护,好好安抚一番,会是她吗?
冷明杰怔了怔,他怎么会想到她!眼底寒光乍现:“放手!”
“冷爷,我想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我姓向。”
“那又如何!”
“在这个小镇,冷爷认识的向姓应该不多吧!比如向阳?”越发的,向天琪很想知道摘了墨镜的他,会是一张什么脸,如果有大哥的一半,或许……
她也可自降身份,陪他玩玩!
“哦,原来你是向小姐!”不看憎面看佛面,依稀从她那种浓妆艳抹的脸上,还是多多少少的能找出和向阳相似的地方。
索性冷明杰摘了墨镜,剑眉习惯性的紧拧:“向阳的妹妹?”
“不错,我是向阳的妹妹,向家唯一的女儿!”凑合,向天琪绕有兴致的望着前这张不算普通,又不算特别出众的眼,忽然像记起什么似的,从手包里拿手机,直接大方的坐过去,卖萌的嘟嘴,“来,帅哥,笑一笑!”
一阵特浓的香水味,冷明杰本能的排斥,他起身刚想拉开距离,这时,胳膊上突然粘上一只手,紧接着只听啪啪几声。
不知道几个连拍后,向天琪也不管效果如何,直接手指一按,瞬间将照片上传。末了瞧着冷明杰凛冽的眼神,她莞尔笑笑:“帅哥,这样不好吧!你现在这眼神好man哦,熊熊的烈火,不知道还以为你想现在就扑倒我呢?”
冷明杰冷下脸:“向小姐,手机给我!”
向天琪摇头:“不给!”
闻言,冷明杰懒得再搭理她,直接伸胳膊强抢。
“啊!”向天琪忽然大叫了一声,手疾眼快的将手机塞进胸口,然后摸着胸口,一脸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哇唔,帅哥,没想到你这么急切啊,竟然……竟然摸人家,坏死了啦!”越看冷明杰的黑脸,说不清为何,她就越想调戏调戏。
对向天琪的自信和得意,冷明杰眼底闪过一抹厌意,最初她的客气仅仅是因为她是暗夜的顾客,刚刚对她的礼貌那是因为向阳。
而现在,再客气礼貌下去好像没理由了吧!
吧嗒,他掏了打火机,又点燃了一支烟,缩子微缩:“向小姐,你知道底线是什么吗?”
“哦?”向天琪不怕死的摸向冷明杰夹烟的手,轻轻的摩擦,眉头微挑:“帅哥,你的意思是说,我挑了你的底线吗?那么你说说,如果我再挑下去,你会怎样?会直接吃了我吗?”
说着,扑闪了两下长长的睫毛,随即又脱了鞋子,摩擦上去,总之她现在就要拖延时间,一直拖到了温欣看到为止。
在向天琪心里,很确定的认为,眼前这个姓冷的男人,绝对,绝对的不敢掏胸拿手机,毕竟只是两张照片而已。
只是她错了,男人,特别极爱面子的男人,绝不会在公众场合无端的忍受你的胡作非为,除非你在他心里是不同,不然……
“啊啊!你干什么,我……”向天琪话没说完,娇小玲珑的身子已然被酒吧的保横抱,猛得一个倒立,别说是手机了,就算胸口有张纸,也会掉出来。
从保安手里接过手机,冷明杰轻轻划了两下,眸底闪过一层层的暗涌,他深深吸了口烟,吞云吐雾间将照片删除,然后走到向天琪跟前,眯眼笑问:“向小姐,想要手机吗?”
“当,当然了!”向天琪拉了拉裙摆,忿忿的挺胸:“帅哥,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两张照片吗?你竟然敢当众侮辱我!我告诉你,我可是向家唯一的女儿,你,啊……”
话还说完,手背突然一阵巨痛,向天琪啊的惨叫了一声。
低头一看,原本白皙的手背瞬间多了一个血淋淋的烫痕,而冷明杰手里的烟蒂也跟着熄灭了!!
对此,他淡淡的撇了眼:“这是我最浅的底线,如果向小姐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我更重的底线,究竟重到什么地步!”
第176章 想看看你的血是什么颜色
“底线?”向天琪捂着手背,一脸的冷笑:“姓冷的,你是不是男人?就为了两张破照片,找人侮辱不说。还拿烟头烫?完事你再告诉我,这是你最浅的底线?呵呵,冷爷!你这是想表现大度不凡还是小气狭隘?堂堂的一个大男人,你就不怕传出去丢人?”
“向家唯一的女儿都不怕丢人了,我一个小人物还怕什么?”冷明杰皮笑肉不笑的贴近,手突然捏住向天琪的脸颊,眼底寒意乍现:“说!利用和我的合照,想什么!”
“看你帅,心花怒放的想找你合个影,怎么着,不行啊?玩不起?”向天琪还就不相信这个男人能拿她怎么样!就算他把照片删了又怎样。反正她目的已经达到。
是了,在这点上向天琪想得没错。
即使那几张照片没什么标题。前后上传的时间也就几分钟而已,但暧昧的动作以及冷明杰的小名气,却很堆出一群留言和疯狂的转发。所以当温欣刚好煲汤,正滑开手机,打算给向阳打电话时,入眼便看到这张几照片。
与此同时,楼上传出苏可哽咽的声音:“姐姐,你刚才看手机没有,你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之前来找你的那个,她居然……臭不要脸的居然去勾引冷爷,我。姐姐,她倒底是谁,看我不……啊,图片居然没了!!”
瞧了瞧杵在楼梯口的苏可,温欣跟着低头看了看手机,图片可不是没了怎么着。
温欣眯了眯眼,电闪火石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定是上午她和苏可聊昨晚的事,然后被向天琪听到了 ,她这么着急的找上冷明杰,不就是想变相的要挟她?
那意思敢情就是,只要你不帮我。我就抢走你妹妹的男人?向天琪啊向天琪,你是这样想吗?
“姐姐,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他们今天晚上会不会在一起?”动作都这么暧昧了,一男一女的再加占酒精的催发,那……
一想到好种画面,苏可的眼泪哗的就掉下来。
“好了,别哭了!”丢下手机,温欣从小茶机前抽了几张纸币递给苏可,叹了口气,“苏可,这样,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去暗夜找冷明杰。”说着从一侧医药箱。拿出妈妈晚上要服的药,依类分好,叮嘱苏可注意事项,换了衣服拎着保温便出门。
再见向天琪,她被一左一右的魁梧大个保安押在私车后座,而冷明杰则是半靠在车前,中指夹着燃了好长时间的烟卷。
见她过来,冷明杰熄了烟,“过来了。”
“恩。”温欣点点头,其实在来的路上,她有所担心,她怕冷明杰会和向天琪发生些什么,毕竟依当时的照片来看,好像很亲密的样子,不过目前看来,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她笑了笑:“明杰,她的事情一会再说,现在你方不方便跟我谈谈?五分钟就好!”
冷明杰摘了眼镜,一副拿温欣没办法的样子,“别说五分钟了,今晚随你指挥啊!”说着,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指挥了。”
汗!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温欣再傻也明白,他这是因为灌酒的事而生气呢。
索性做都做了,她直接来无赖了:“那……如果我再像昨天一样,把你给指挥了呢?你会怎么做?”还是不碰苏可吗?
后面这句,温欣怎么都问不出口。
冷明杰或许明白了,又或许不明白,他重新戴上墨镜,然后淡淡的来了句:“不知道呢!”
温欣:“……”
“走吧! 我知道你要去医院,我送你。”
“会不会太麻烦?”其实是最初,温欣来暗夜找冷明杰,一是弄清楚照片,二是带向天琪去医院,不然她也不会换了鞋又折回去拿汤,却不想来意还未表明,冷明杰已经猜到了,这么聪明的他,温欣不相信他会猜不透她刚才的话。
转身之际,她拉了拉他的袖口:“明杰,我们算朋友吗?”
“那么,在你心里,拿不拿我当朋友?”冷明杰苦笑。
“当然!是朋友又是恩人了。”温欣感激的笑笑。
“既然说到恩人了,那是不是以身相许啊?”冷明杰轻快的口吻里尽是玩味,让人一听就知道是玩笑,温欣跟着玩笑的说:“所以,我把妹妹许给你成不成?”
冷明杰:“……”
看出冷明杰对这个问题比较回避,温欣笑笑,不再逼他:“算了,明杰,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下,毕竟苏可是个不错的姑娘。”除去她和达瓦拉的过往,其他的地方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觉着她当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只是温欣万万没想到,接下来冷明杰居然说了一句让她苦笑不得,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话。
他说:“温欣,如果你希望我选她,那我就选她,如果你希望我和她结婚,那就结婚。”
“……”
**********
“温欣,等我下,我去给伯母买束花,很快就好。”打开车门,冷明杰像记起什么似的,顿了顿,又叮嘱道:“阿生,看好向小姐。”
“是,冷爷!”阿生坐在后座点点头。
“还是!”向天琪冷哼了一声,与其说看好她,倒不如说照顾温欣,冷明杰下车后,她转了转眸子,撇了眼手握着保温杯的温欣,“姓温的,你说你真虚伪!明明跟冷明杰不清不楚的,还装什么贤妻良母的煲什么汤,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恶心!”
“让你看了吗?”温欣没好气的看了一眼。
“切,挺会避重就轻的啊!你和就是冷明杰有私情!刚才拉拉扯扯的我全部都看到了!”
“对!我就是和他拉拉扯扯的,我就是和他有私情!这下你满意了吧!向天琪!你以为就刚才和他的照片,能打击能要挟到我?”真是!要不是向阳找向天琪,有那么一刻,温欣真的想开了车门,直接将她丢下去。
也不知道苏可一个人照顾妈妈行不行,婆婆杨萍那里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啊,你是谁啊!左搂右抱不知道廉耻,可是你知道吗?冷明杰他说最喜欢的人是我!”说着,向天琪晃了晃手背的烟疤,笑得得意:“姓温的,好看吗?这可是他刚刚帮我烫上去的,他说只有他的女人才配拥有!你瞪什么眼啊!再瞪你和他也没机会了,别说你没机会,就连你那个姓苏的妹妹也没机会,癞蛤蟆还想妄想吃天鹅肉?我告诉你没门!”
忽然的,温欣忍不住笑了,“那我能不能看看?”
“好呀,怎么不能!”向天琪想也没多想的就把手伸了过去,按她的本意是想气一气温欣,却怎么都没想到温欣握住的同时,手指直接捏向烫伤的位置,顺带着将凝住的表层,猛得掀了下来,红色的血水瞬间就冒了出来。
疼痛一触即发,向天琪啊的叫了一声,扬手就摔出去一个大巴掌。
其实温欣早就想到,依向天琪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她直接开了车门,在巴掌落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用力摔上车门。
瞬间,向天琪又是一声呼痛:“温欣,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我要告你,你蓄意伤害!”
“我蓄意伤害?向天琪,我怎么蓄意了?难道下车都有罪了?哦”温欣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指着向天琪的手背:“你该不会是指它吧!其实我根本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血是什么颜色而已!至于这么严肃吗?小气!”
索性都到医院门口了,她就不等冷明杰一起,温欣和阿生说了声,然后对向天琪似笑非笑的摆手,“天琪妹妹,我先进去咯。”
“贱人,该死的贱人!”向天琪忿忿的吸了口气,终于把她气走了。
吸了口气,她直了直身子,对一侧的保安笑笑:“阿生大哥?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因为顾忌到冷明杰会很快回来,所以向天琪也不拐弯摸角,直接从发间摸出镶钻的发夹,塞进保安的手里,她贴了上去:“只要你放我走,这个夹子就是你的!”
阿生瞧着手里的发夹,僵硬的脸动了动:“对不起!”说着,就将发夹退回去。
“嫌少?那么你说,你要多少!”向天琪急了眼,因为路对面的花店,冷明杰已经走出来,她吸气:“这样,我不要求你放我,把手机拿来我用用!快点!”
借下手机,然后就能得个镶钻发夹,阿生是真的心动了,他想了想,“那你快点!”
“赶紧的!”
**************
重症监护室。
看着病床上一直昏迷不清的婆婆,再看守了一天一夜,眼圈尽是血丝,一张俊脸满带疲惫的向阳,温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她撒娇的伸长胳膊,撅嘴:“老公,抱抱。”
这女人,明明是想给他一个怀抱吧!
向阳捏了捏眉头,起身绕过沙发,紧紧将她揽入怀内,下巴抵住她的小脑袋,“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在家等我吗?”
“想你了呀!”温欣笑笑,手调皮钻进男人的衬衣里,扁嘴:“好冻!”
“明知道在洛夫小镇早晚温差很大,晚上出门还穿这么少!讨打!”刮了刮温欣的鼻梁,向阳脱了外套罩在她身上,“刚好,你不是煲汤了吗?反正妈现在……你乖乖的去汤喝了,然后躺沙发休息会。”
“那么你呢,还是没胃口?”
向阳眉头微拧:“……我吃不下。”
吃不下,又是吃不下,自从进了病房,温欣都已经问过两次了,吃不下就算了,让他睡一下都不肯,咬了咬内唇,她再次撅嘴:“老公,人家手有点僵硬,喝不了汤。”
“然后呢?”这女人,不是无赖就是撒娇,受不住她那眼巴巴的眼神,向阳叹了口气,拎着她的手,牵到小茶机前,沙哑的口气里带着满满的无奈,“那老婆大人请上座,老公喂你喝汤好不好?”说罢,摇了摇头,端起瓷碗。
或许因为之前盛出来了,温度刚好适中,他送到她的唇边:“来张嘴!”
“没情调!”温欣撇了撇嘴,继续发挥着撒娇的本性,虽然她知道他很累,可至少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把他从病床前骗到沙发了。
要不是有护士偷偷告诉她,从出手术室,这男人就不吃不喝的坐在病前,她怎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用如此笨拙的法子,好在向阳是真的疼她,居然当真喝到嘴里,然后再喂她,只是反被她推了回去,一瞧这招有效温欣直接拿过瓷碗,大喝了一口。
咕噜,又喂了下去。
汤的本身味道好不好先抛开说,单单是换着点子,骗他吃东西,单单这一点,向阳心底便暖暖的,大半碗喝下去,他摆了摆手:“好了,差不多了,我是真的没什么胃口。”母亲命悬一线,生死不明,他是真的没感觉怎么饿。
或许人在极度紧张,总会忽略一些别的东西,就像加班加点时会忘记饥饿也是一样的。温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时,门外响声一阵脚步声,温欣说:“应该是冷明杰来了。”
“嗯。”向阳点点头,因为刚喝汤的缘故,身体暖暖的,有些热,他解开衬衣的银质纽扣,半挽着袖口便起身。那张因为温欣撒娇而柔下来的俊脸,在看到冷明杰身后的向天琪,瞬间冷了下来。一双手插兜时,逼人的杀气瞬间外泄。
“向天琪!”
只三个字,只一个名字,向天琪却情不自禁的哆嗦了。
即使她没抬头,即使她站在门口,他站在沙发那里,两人的距离少数也有三四米,但她仍然能感觉到,那投在头顶的视线,却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皮肉。
死寂,死寂一般的空间,静得心跳和呼吸声变得特别的明显。向天琪深深吸了口气,鼓足所有的勇气迎向那双深邃如海却满是凛冽的眸子。
“大,大哥。”毫无底气的声音,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该死的,那些给她消息的人,明明说冷明杰和向阳不和的,怎么就……她怎么就被押到这里?夹来亚号。
“还记得我是你大哥?”
又是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向天琪忽然感觉特别憋闷,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她吸气,呼气,窒息的感觉却如影随形。
张了张嘴,好半天向天琪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怯生的解释:“大哥,二妈的事情,真的跟我无关,是她自己跌下去的,真的。谁要骗你谁是小狗,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推二妈。”
向阳缩了缩眸子:“你怎么知道她是跌下去?”
“……我,我听医生说二妈是摔伤,而且当时是我报警,是我报警叫救护车,然后二妈才得到及时的救治,大哥,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向天琪忽然记起什么,她向前一步,急切激动的说:
第178章
“其实,其实大哥,你可以查寺院的监控。”
“查监控?向天琪,你是三岁孩子。还是把我当三岁孩子?”拨开向天琪的手,向阳眯了眯眼,寒气逐浓:“我以为同为向家人,你或多或少该了解些我的性子。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你!既然如此,那好!向天琪……”
“大哥,我,我看到一辆车,白色的,在二妈出事后沿着山路开下去的,大哥,二妈的事情真的和我无关。我……”意识到音量过高,向天琪咬唇。低了低头,“其,其实我找二妈只是借钱的,我没想到会发生那种的意外,真的,大哥,我只想借钱而已!”
“在美国的日子,你知道有多难吗?拿着最低的工资做着最脏最累的工作,大哥,我可是向家的大小姐,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了。可是,大哥这一切因为是你按排给我的,所以再苦再脏我都忍了下来,原因是什么你清楚吗?我不想让你失望啊!
大哥,最初我一直是这样坚信的,可是每每逛街,看到精品店,看到每季新款的包包和衣服,我都习惯的去买!你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吗?夹豆节号。
因为那就是我从前的生活,习惯了毫无节制的刷卡,习惯了买这买那,从不用担心钱从哪里来。大哥,这种习惯你应该也会知道的,对吗?二十多年的习惯,就算要改,我也需要一个过程,一个时间!所以……”
向天琪顿了顿,不敢再去看向阳的表情和眼神,她交着手指,“所以,我去透支了,然后……我没想到超时费用那么高,和两三个月,都滚到几百万了,我。他们说,再不还钱,就要把我卖了,直到赚到钱才能放了我,所以我只好找二妈帮忙!”
“然后呢?”
“然后,二妈就出事了,大哥,你去查那辆车,一定可疑!”为了让向阳相信她的话,向天琪用力点了点头,眼框里泛起隐隐的泪花,几近哀求的看向温欣。
二伯说,这个女人能帮她,二伯说大哥重感情,她再怎么样都是他的亲人,他应该不会杀死她吧!
就在向天琪忐忑万分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冷明杰,砰的一声开了手里罐装的咖啡,递给向阳:“我这里有些资料,或许能帮到你。”
说着将腋下的档案袋递给向阳,打开的那刻,向天琪心慌的不行,却在她靠近的同时,向阳边喝着咖啡边转身,绕过茶机指了指沙发,“明杰,坐!”
闻言,向天琪猛得瞪大了眼。
大哥意思是很显,只是让这个姓冷的坐而已,并没有她的份,还有目前她可以肯定,大哥和冷明杰绝对不是对立,不是情敌,不是敌对!
为什么,明明给她提供消息的人说,他俩不合的,而且离开酒吧前,她在车里看得很明显,温欣拉过冷明杰的手,而冷明杰看她的眼神,更是很柔!
还有下车前,下车前,温欣自己也承认,她和冷明杰是有私情的呀!
“无耻,骗子!”向天琪忿忿的瞪眼,“大哥,你不要相信他给你的什么资料,他就是两面派的小人,你知不知道来的路上,他和姓温的眉目传情的,还拉拉扯扯的暧昧不清,大哥,你当他是兄弟,可是他却和你的女人授受不清的,你……”
“那么你呢,你在害怕什么吗?”向阳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资料摔在茶机上,向天琪想都不想的跟着去看,却不想资料却是背面向上,她吸气:“大哥。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问姓温的,问她有没有拉冷明杰的手,你问!”
“不用问了,我有!”温欣淡淡的回答。
“大哥,听到了,你听到了吗?我就说她和冷明杰有私情,所以他给你的资料你不能信!他想挑拨我们兄妹的感情!亲情是永远无法割舍的,什么爱情友情都是狗屁,大哥!你清醒一些好不好,二妈的事,跟我真的没关系!”
“是,你无辜,你最不幸!”越听越火大,温欣直接不由分得抓着向天琪的手,几近粗鲁的将她按到内门的玻璃,“看看,你看到没有,里面病床上的人,她有什么错?既然你说到亲情,那么你现在要做的就不应该是开脱!
就算开脱了,对她目前的病情有什么帮助?就算跟你无关,那么现在,你要做的是不是应该体贴?你看不到你大哥有多需要休息?向天琪,我告诉你,就算不是有意,就算你无辜,但这事也因你而起!不然我婆婆怎么会离开房间?”
“温欣,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了,我血口喷人,向天琪,你知道要堵住我的唯一方法是什么吗?”
世上,世上怎么可以有如此不可理喻的女人!温欣揪住向天琪的领口,一字一句道:“是查清!查清你懂不懂?抛开冷明杰资料的真假不说,你激动什么?难道是你提前知道资料的内容对你不利,所以不惜用我和冷明杰有私情,来试图分散你大哥的注意力?
向天琪,但凡有一点人性,你都不该在亲人生死未卜时,如此刺激你大哥!”
呼吸一紧,向天琪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好心好意的提醒对不对?提醒你大哥,不应该片面的相信资料内容?”看着向天琪不断的点头,温欣缩了缩眸子,松开她,冷笑着:“应该去你查说那辆白车对吗?去查一个车牌都有的车,去查一个车型都不知道的白车!”
“……当时很远,我又没有千里眼,看不清车型和车牌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你在拖延时间,你在等人,等你的下个救星!他是谁?”温欣一针见血的问。
“胡说,姓温的,你胡说八道!”心惊下,向天琪转脸看向阳:“大哥,对冷明杰的资料我真的不是心虚,你想啊,如果二妈的事真跟我有关,我早就跑了,就算不跑,你早早晚晚都有查清的一天,我只是提醒……反正就是不应该相信他随便给的真像!真正的真像应该自己去查!”
越说越没底气,越说越暴露她拖延时间的嫌疑,此时此刻,向天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可对她解释了这么多,努力这么久的成果,到最后向阳只是凛冽的看了一眼,除此之外再无他话。
那欣长而高大的身形,带着逼人的冰气走到窗台前,看着远处闪烁不停的霓虹灯,如雕塑般的俊脸在此时。
有的不止是面无表情,还有暗涌的血雨腥风。
洛佛寺建在当地唯一的高山,虽是高山但其海拔只有两千多米,因小镇独特的气候,山顶常年湿润,气候宜人。平时有很多慕名而来的香客,前来修养或是静心,特别是每年的11月,香客更是络绎不绝,想要在能容纳近千人的寺庙里,查清什么不上是易事。
不管向天琪的动机如何,但往往越是简单,越是意想不到的意外,越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片刻沉默过后,向阳转身给了冷明杰一个眼神,随即两人出了门。
医院的走廊当真是静得可怕,在向阳几句低语后,由走廊的尽头响起一阵唐突的脚步,急促中带着熟悉的感觉,步步走进间,像踩到心尖。
向阳眼神一滞,他没回头,只是拍了拍冷明杰的肩膀,“麻烦你了。”
“说到麻烦就扯远了,前两天要不是有你帮忙,我那边的事情也不可能如此顺利。走了!”冷明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来人,转而离开。
向阳点点头,提醒冷明杰路上慢点后,依旧没有回头,屹立于重症监护室门前的站姿,像是不知有人靠近那般,纹丝未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遭的一切变得异常安静,静得那步步靠近的脚步声,愈近愈清,直到对方卷带着冻人的气息逼近时,向阳动了。
他伸手推开监护室的门,稍顿,然后阔步向前,就在来人以为那是无声的邀请和默许他进入时,哐啷一声响,带弹簧的门板恍了两下,合闭了。
门外之人,当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缩起那锐利似刀的眼,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心态后,将公文包倒手,然后抬起西装和衬衣包裹的右手,接近门板时,手顿了。
那推门的动作跟着演变为叩门。
当当当!
监护室内响起礼貌的叩门声时,向天琪眼底一片欣喜,她噌的一声起身,因为长久的蹲姿起身时,她有些眩晕的踉跄了下,但很快,很快她就站稳脚步了。
几乎想都没想的,在转身之际急切的奔过去,手刚碰到门柄,这时一双手更快,咔嚓一声直接上锁。
第179章 那老公,来实际行动表示表示吧!
那一声咔嚓,仿佛给向天琪判了死刑。
她怔了好半响,这才颤着声问:“为什么,大哥。为什么不开门。你没有权利这样做。”对,他没有权利,他只是人子,根本没有权利阻止夫妻相见。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既然锁上了,只要开锁,门便会打开。
那样,有二伯在,她便无事。
下秒,向天琪吸气。抬手去扭开暗锁,即使右上方的视线。凛冽而又如刀似剑,即使站在她身后的大哥,寒气逼人,可她必须冒死去开。
而门外,透过磨砂玻璃,向胜杰虽然对里面的情况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但他隐约知道,向天琪和向阳正在僵持。
不管他这次来意何为,里头的儿子都不想见他,在她生死未卜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将他堵在门外。
这些年。他是亏欠妻儿,可是却不曾想,在儿子心里,竟对他有如此的深恨。母亲常说,小阳性真,自负而又傲娇,性子一眼见底。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做老子的人,已然无法从性真的儿子脸上看透什么。
上秒会愤怒,下秒他会面无表情,喜怒无常的,内心最真实的在想什么。作为一个年过50的中年人,他竟无从得知。
就像刚才,他从出电梯起,一眼,第一眼便看到走廊尽头有着欣长背影的男子,那是他生命的延续,是流着他亲血的儿子。那刻,他刻意加重脚步,仿佛像闹脾气的孩子,提醒大人他来了。是了,他加重脚力只为提醒那近在咫尺的儿子。
他来了。
越靠越近时,向胜杰发现,儿子虽然没回头,但也没躲避。潜意识他以为,儿子对他的到来是默许了,以至于在儿子推开监护室的门时,他红了眼圈。
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儿子的背,他发现不知何时,那时瘦不拉几、三句问不出一个字的儿子,居然高了,比他这个老子还要高。
挺拔的背以及宽阔的肩,足可以用男人的气魄来承担一个家庭。不可否认,这刻向胜杰才意识到,他错过的太多太多了。夹叼名巴。
中间,儿子是怎么从一米高的孩子童成长到近一米九的硬汉。更加不知,那个时常不言不语的儿子从什么时候变得自负而又狂妄,时常的花天酒地,流连于帝都的大小风月场所,对第一花花大少的名头爱不释手。
那时,他便是厌的。
他讨厌这个唯一的儿子,一如讨厌那个只会在厨房忙碌,然后时常抹泪的女人,每见一次便会厌一份,所以,他一走就是五年,一走就是五年。
反正向家有钱,而那个女人也有钱,所以他几乎走得无牵无挂,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然出现,决不会跟他,以及她见面。
还记得上次父子见面是因为他离家,为了个一无事处的女人离家出走。
瞧瞧,多么任性,三十的人了,还玩离家?竟口放狂言的说,放弃向家所给的一切,哈!好不好笑,所以那次他出现,第一次以父亲的身份,强行要他回去,却不想那时的小不点成长了。大了,大到可以从容面对他这个老子。
现在想想,这是近些年以来,父子唯一的交流了。每年的股东会上不是他缺席,便是他不来,刚好见不见面的他本人无感。以至于潜意识里,向胜杰认为只要他主动出现了,儿子就会迫不及待,就像开门的那一刻,他是默许的一样。
却从来没想到,打开后的下一秒,儿子竟狠狠的摔给他一扇门?
要不是他躲得快,那门便摔到他鼻子上了,那秒的内心,向胜杰是怒的,倒手换了公文本想强硬着来,却被重症监护室这几个大字打乱了心情。于是他妥协了,看在她病的份上,他忍了让了,叩门而入行不行?
但此时,很明显,明显里头的人回答是不行,是拒绝的。此刻,向胜杰的心可以用五味杂品来形容,就算他有错,那也是上代的问题,与一个人子何干?
所以,久候门不开时,他语气里很不好,“开门!”
只两字,这是向阳许久以来,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对于来意,不猜而知。他一根根拜掉向天琪的手指,眼底暗涌着杀气:“你以为叫他来,便可以安然无事?你以为凭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能改变你的现状?”
“大哥,二伯来,并不是为你。二伯是来看二妈的,你该知道二妈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希望二伯陪在身边, 我这样做只是希望二妈能尽快好起来。”救星来了,向天琪仿佛底气十足了,她不但敢抬头直对向阳,还敢顶嘴了:“大哥,为了二妈,你不该阻止的。”
“是吗?”扯着向天琪最后一根手指,向阳猛得用力,只听咯嘣一声清响,“好!向天琪,我看他究竟如何开口救你!”
话落,向阳挑开门锁,转身坐回沙发,对温欣招了招手:“过来。”
闻言,温欣笑笑,依言靠过去,刚要落坐,手腕猛得一热,紧握间一闪身,再坐稳时,已经在他的腿上 。与此同时,门板大开,一位身穿西服却目光凌冽的中年男士阔步走进,随着房门再次合拢,他如王者一样自动坐在对面。
即使,只是偏座,但威严之气丝毫不减。
下意识,温欣就要起身,偏偏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耳边跟着响起那久违的嬉闹之声:“老婆,你这样动来动去的,是想挑战什么吗?”
“……”温欣怔了下,好半天才记起,这副腔调是最早认识他时,他做为帝都第一花花公子惯用的伎俩。恍如隔世般的陌生,却让她心底甜蜜成海,如果说每天相处下来,对他自身的改变还不能及时发觉的话,那么这一刻,却是天壤之别。
那个婚后还是花花公子的男人,一跃对她痴情独钟。简直可以算是两个极端的变化。
所以,为他,她要缓和,握上向阳的手背,温欣莞尔笑笑:“老公,你这是想让我犯死罪呀!”绯色不清的意思下,向阳却是听得明白。
罢了,不让她为难了。
松开胳膊,让她礼貌的去打招呼,并淡漠的看着她为对面的人倒茶,他双腿交叠:“如果母亲知道向先生亲自前来,她一定很开心,知道为什么吗?”
向胜杰:“……”
“男人是家之主啊,在自家女人受了委屈时,男人如王者一样归来,那不是意味着有山可靠了吗?”向阳饶有兴趣的轻笑。
是了,这话一句,让本就有所愧疚,本就五味杂品的心更加错乱和酸楚,在他还未开口之际,儿子一顶大山将他所有的话堵得死死的。
在床上的她,生死未卜时,他怎么都说不出嘴口的话。
抿了口茶,向胜杰轻点头,“茶不错。”
“呵呵,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今天向先生又给我上了一课,原来负心汉都是这么伤人?”向胜杰,就算你为向天琪求情而来,就算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子,但你可不可以,去看看内门里,那个危在旦夕的女人?
再怎么样,她都替你生过……孩子吗?
向阳突然自嘲的失笑,他这个儿子都不在眼里,又怎么能看在生产的份,去看母亲一眼?即使对面的人,几乎在他话落时就起身准备进内门,但他依然不许,以母亲的性子,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嗟来之食的试探!
处于位置优势,虽然向胜杰先起身,但向阳还是来得及阻止,他以身挡在门前,“向先生,请自重!”
“放肆!向阳,你不要太过分,里头躺着的人是我妻子,我作为丈夫……”话说到这,向胜杰发现自己已经落败。
二十年间,他何曾待她如妻?
熟悉的窒息感再现,为呼吸畅通,他深吸了口气,却在儿子讥笑的眼里,看到自己挫败的样子,那笔直的西装并未给他加分,脸上冰冷的怒容,不但没有威武的效果,反而平淡了几分不可理喻,更甚至不近人情。
不错,如儿子所说,他是无情无义之人。
卸掉周身的锐身,向胜杰缓言:“小阳,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先抛开以往所有的纠结,毕竟也不是三五年了,你说呢。”
换而言之,你得识大体。
这么明显的意思,他还不懂?向阳挑了挑眉:“好啊,完全可以!但向先生,您的身份呢?作为她的儿子,我总要记录一下,住院期间都有谁来看,毕竟人情总要还的!”说到最后,向阳整张脸都冷了下来,人情要还,亏欠下的也要索取!
不可否认,向胜杰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无言以对。朋友,这两字他说得出口吗?就算说出来了,那后面呢?
丈夫,这两字,他配吗?
抛开以前可以不提,单单此时此刻,以他对儿子的了解,只有回答丈夫两字,那……向胜杰侧身看了看一脸委屈的侄女。
这个他曾承诺要保护的女孩,今天恐怕要抱歉了。
“二伯!妈妈死前,你曾答应她,要照顾我,保护我的。”向天琪及时提醒。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任谁都没想到打人的人会是温欣。
向天琪更是不可思议的捂脸:“姓温的,你这个贱人,这里有你什么事?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插手向家的事?”
“我凭什么?向天琪,我告诉你,我今天打得就是你!”温欣面不改色,继续道:“第一,你口声说为二妈好,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插手。第二,你刚才那句话,是要挟还是提醒?提醒向先生不要做言而无信的人?好!就算你提醒可以,但你有没有替他考虑过?迫他陷入进退两难的死局,这就你一个侄女该做的事?第三,在事情未查清前,你就如此敏感,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找人求情,你想做什么?
想赶在事情查清前,拿到免死牌?又或者你以为,你大哥会蛮不讲理的先斩后奏?
最后一点,向天琪就算我不是向家的人,但我也是你大哥名正言顺的妻子,严格算起来,这是我们小家的事!你搅合什么,哦!你是急于开脱的嫌疑人!所以你目前心急如焚!”
“姓温的,你……”被说中心事,向天琪几乎毛了,可在向胜杰警告的眼神下,她不得不闭嘴。对此,温铁欣舒了口气,“向先生,抱歉!失礼了!”
她知道,刚才的巴掌,刚才的话犯了大忌,但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知夫莫妻,对向阳此刻的心痛,她再明白不过。
吸了口气,温欣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老公,让向先生进去吧。”一个女人,在经历多大的伤心,承受多少失望后,才会下定决心,狠心弃子向佛。
总体而言,婆婆对他,应该是期待的。
“哪位是向阳先生,主治医生有请。”
突然敲门进来的小护士,打破了监护室的僵局,向阳应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向胜杰,转而拉着 温欣的手:“你和我一起去吧!”
“嗯。”
********
和医生的面谈,仅仅只有五分钟,但一走出办公室温欣腿都软了。
一直以来,她简单的以为,只要在医院,就算再危险,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毕竟有医生在,就算你再担心,再担忧也于事无补。却不想当危重通知书这几个大字赫然耸出现眼帘时,大脑哄的一声乱成才团的嗡嗡作响。
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捏拳努力的冷静,努力不再增添向阳眉间的深皱,却怎么都没想到,到最后坚持不住的成然是她,不但腿软的无法行走,就后背也像淋湿了一样紧贴着。调整了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除了对不起仿佛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所有的安慰,瞬间成零了。
最后,她拉住他的手,紧紧的握着,用行动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陪着他,也是直到这一刻,温欣才发现,看似稳重的他在发抖。一双修长的大手几乎没什么温度,她低头哈气,亲吻,好半天还是凉凉的。
最后没办法,她大着胆,厚着脸,掀开衣摆直接按在小腹上,凉意乍现时,她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笑意。
她嘿嘿的傻笑着:“老公,你说我好不好?”
“嗯。”向阳点点头,任她发挥着母爱的形象。
“那老公,来实际行动表示表示吧!”话落,她嘟着嘴,微微合上眼,佯装的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等待向阳的表示。
这时,一阵错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温欣的良苦用心,有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急匆匆的走出来,经过他们身侧时掀起一股与死神奔跑的劲风,最后齐齐奔进重症监护室。那间她和向阳刚走出来的监护室。
完了,潜意识里,温欣脑中蹦出这两字。
微怔后,手被握住,只听向阳沙哑的声线:“快回去。”
第180章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病人室颤了!”
“病人呼吸减弱!”
“病人心跳停止!”
温欣从来没想过某天,手里握着危重通知书的同时,耳边弹出医生一个又一个的宣判,每个宣判几乎都人呼吸收紧。再收紧。明明和婆婆杨萍只是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窗,却是生与死的离别。
有医生在电击后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可不管注射多少单位的强心针,又或是人工按压近一个小时,那显示心跳的屏幕,到最后依旧是条直线。
生命的流失,无情而又残酷,快得让人没有一丝的准备,然后就抹掉了在世间所有的痕迹,尽管活着的人再痛再撕裂,却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宣布死亡的那一刻。向阳隔绝了所有人。
他试图着像平时那时阔步前进,试了几次。努力了几次,才发现根本做不到。一双腿像注了铅,沉重无比,他手握着床尾的护栏,看着没了呼吸,却一脸安详的母亲。耳边仿佛响声她轻声的叮咛:小阳,不要难过,富贵在天,生死有命,每个人都会有生老病死的一天,妈妈不希望你因此而难过。
一声声的。婆娑而又远近不一。
好不容易,移到床前,却被母亲手背和胳膊的擦伤再次击溃,是了,生死有命,谁都会有生死的一天,可为什么她会走得如此痛苦?
在此之后的许多时间里,向阳一直在回忆着,从手术室出来,一直到接到危重通知书,时间很短,算起来仅仅只有30个小时。
早没事。晚没事,却偏偏在他进去的那一刻,出事了,或许,母亲最后等的人就是他?
这夜,异常的静,当真是死寂,第二天,天水成片,雾气乍现时,他推门走了出来。几乎在同时温欣便奔上来。
这夜,她真的好担心他。
一个血性男儿,一天两夜只喝点烫水,她真的怕他承受不住。
抱紧他的那一刻。原有的千言万语一时语塞,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或许是处于亏欠,又或许是处于内疚和自责。这时静立在窗台前一夜不语的向胜杰,突然转身,几次张嘴后,用苍老而又极度沙哑的声音,商议:“小阳,你有什么打算?”
闻言,向阳缩了缩眸子:“真想听?”
面对儿子死水般的脸,向胜杰点头:“无论什么决定这次我都支持你!”
“好!”向阳冷笑,笑得极度冰冷,笑得眼圈尽是血丝,“恭喜!”
“……”向胜杰身形愰了愰。
对儿子的回应,他想过千千万万,更甚至自私的想过,他会借此让他离开那个女人,却怎么都没想到,出口的却只是两字。极其冰冷的两字,一如他之前站在门外,用带怒的腔调,不悦的喊开门时一样吧。
体无完肤,此时此刻,向胜杰脑海中唯一残留的便是这四个字。
好在,转身的时候他感觉血压有些低,所以后背是半靠着窗的,不然这会向胜杰在想,他一定会倒下,望着近在咫尺却冷漠如冰的儿子,他颤抖着声线:“小阳,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妈妈走得很安详,我想她应该是高兴的。”
“高兴?你用什么身份想的?”松了怀里的女人,向阳大步逼近:“向胜杰,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我妈一直好好的,偏偏在你进去的时候,病情突然恶化了,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恢复单身吗?呵,向先生这下可好了,终于,终于你多年的夙愿成真了,你终于不用再背负婚后出轨的道德舆论了,终于可以和你的小情人,哦不,是老情人,是和老情人成双成对!所以,我在这里提前恭喜了!”
一字一伤,一句一刀,字字句句如锋利的千刀万剑,穿心刺肺,原来竟是这样的疼痛,忍住隐隐作痛的心口,向胜杰弃了所有的锐利,声音里半带哀求的成份:“小阳,别这样,我,我们现在应该商议处理你妈妈可的后事。”
“处理?向胜杰,你居然用处理两字?”眸色乍寒,向阳指着门口:“滚!”只一个字,却杀气尽现,如割袍断义般的决裂。
“小阳……”
“闭嘴!你没有资格,没有资格!懂吗?”
“那,向,向先生?”向胜杰从来没想过有天,他和儿子竟疏远到这种地步,在推门走进无菌室时,仿佛像有感应似的,杨萍忽然睁开眼,虽然只有那么一个动作,可他还是瞧得清楚,二十年未见,她老了,也瘦了,眉眼间却依旧婉约。
扎着针手,在他靠近时动了动,像是想握他,可他……
如果早知道,那是她留存于世的最后时刻,他绝不会毫无反应,他一定会在她动手时,不,应该在推门走进的第一时间,就跑过去紧紧抱住她。
猛得向胜杰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在夫妻分开的二十年后,他竟然萌生抱她的念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夹叼丽弟。
吸气、呼气,接连调整后,向胜杰蹙眉恢复一惯的风轻云淡:“你打算葬在那?”
即使生死已定,但当向阳听到那个葬字时,眸色瞬染阴鸷,那逼人而又嗜血的杀气乍现,这次他只字未提,却提了小茶机上某个人的定制公文包,嗖的一声直接丢向窗外,接下来便是半搭在沙发靠背的西装,以同样的命运了结了。
然后,他瞧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向胜杰,一字一句的划清界线:“二十年间,你对我置之不理,那么我希望今后的日子,你依然能履行一惯不理不睬的作风,视若无睹!自此能不见便不见,能不碰面便不碰,你我绕道而行,终老不见!向先生,请!”
简短的字里行间,字句带血。
向胜杰离开的步子,几乎是三步一踉跄,那转身后的背忽然有些苍老,不像来时的那般带着王者的风范。对此,温欣自始至终没开口。
目送向胜杰离开后,她走到向阳跟前,靠着他的背,手环着他的腰,紧紧的,紧紧的相拥……
三天后,杨萍真正的走了。
不同于其他豪门的奢华以及隆重,她的葬礼极简,法师超度过后,最后遗留在世的除了灵摆外,便是她多年修行时所佩戴的佛珠。
阳光下,那颗颗漆黑的珠子,仿佛张张慈祥的脸,红了向阳的眼圈,刺痛了温欣的心扉。对她而言,虽然和婆婆真正相处的日子只有几天,但……
一想到婆婆上山前的那夜,她不由得再次哽咽了,拉住向阳的手,她吸气:“老公,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
“好了!”打断她的话,向阳缩了缩眸子,瞧着那个得到消息赶来,却迟迟不前的男人,他笑了笑:“这件事,跟你跟咱妈都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没有你,没有咱妈,妈妈同样也会去山上的。这是她每年的惯例。好了!你先去车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温欣轻轻嗯了声,望着向阳走远的背影,她深深吸了口气,希望这次爷俩的态度彼此都能缓和些!其实,早在两小时前,她就看到向胜杰了。
这么久都没有离开,不用想,向胜杰一定有事找他,所以她刚才才会拉住他。只是温欣不知道,早在昨夜,向阳就猜到,他会来。
*****
“布加迪威龙,向先生果然时髦,顶级豪车啊!”向阳挑了挑眉头,笑着面对向胜杰那恍若隔世的沧桑,再次提醒:“难道我之前的话,不够明确?”
闻言,向胜杰呼吸一紧,此时此刻,他情愿,情愿儿子是怒的,是冷的,又或是对他大发雷霆,或许那样他心里会舒服一些。
可偏偏,儿子站在他面前,是笑的。在刚结束杨萍的葬礼,他的笑看起来好……是心疼吗?答案不得而知,他深深吸了口气,“向阳,离开前,我想认真的和你谈一谈!”
“认真?你感觉我在敷衍吗?”向阳笑笑,将墨镜拿下,垂目,擦拭,肩头的白色葬花因为他的动作,时上时下的摇摆中刺得向胜杰鼻酸,有些慌乱的岔开视线。而向阳从墨镜里观察到这一切后,他直接将葬花取下,放在手心凝视了会,最后像好朋友那样,胳膊直接揽着向胜杰,不由分得帮其戴上。
他笑着问:“好看吗?”
向胜杰:“……”
“说吧!打算跟我谈什么?该不会向先生忽然良心发现,然后打算把向天琪的藏身之处告诉我?”
“……你,”向胜杰吸了口气,犹豫了会,最后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那般,又深深吸气后,说:“她是不是在你手里?如果是你告诉我一声。”
“你便是你的来意?”笑意瞬失,几乎在抬手间,向阳便把葬花撕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阴鸷而又带人的弧度,挑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眼神,挑衅:“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第181章 渐清。
山风轻轻,远处蓝天白云的,看起来祥和一片,向阳的话。夹枪带棒的堵得向胜杰难受,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亡妻的几娄魂魄。
莫名的伤感楚楚。
近在咫尺的儿子,影影绰绰的逼人万千。
向胜杰吸气,忍着胸口的窒息感,“小阳,你小婶还记得吗?去世前我答应过她,要照顾天琪的,天琪这孩子本性并不是坏,这次的事情并不是她的本意,逝者已去,生者再悲再痛都已经是过往烟云。小阳。如果你妈妈还活着,她一定不希望你为她而大开杀戒。”
向阳转着手腕的佛珠。颗颗粒粒的,细滑而温润,像是母亲淡默不语的柔情,可……
他笑笑:“知道吗?也就是你三十年前给过我生命,也就是我敬你为长,不然,真想试试让你滚下去的滋味如何,反正逝已去,可生者再悲都是过往烟云,如果那样的话,你说你的老情人会不会跟着殉情?”
“你……”向胜杰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怎么不说了?”转着珠子。想着母亲的音容相貌,却面对心凉如水的生父,哈,这感觉,好痛,好疼,而面上他却是笑,笑着轻声问:“向先生,你说你答应小婶如何如何,那么你和我母亲结婚,你有过承诺吗?对妻对子,你承担过责任吗?对任何人。你情深意重,可是向胜杰先生,为什么对妻儿却是如何恨心?
流着你的血,让你觉着肮脏?你的女人让你觉得厌恶?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有理想的女人,因何会弃笔持家?恩?”
---胜杰,如果你不想我再做设计图,我也可以不做的。
---随便你。
是了,那年,她和同学正在攻克一幢新建大厦的设计图,每天早出晚归的,有次竞被男同学送回来。那天,她没像往常一样帮他放好温度适中的洗澡水,没帮他拿拖鞋。更甚至餐桌那冒着热气的醒酒烫都没有,所以,那夜他是生气的。
同样那夜,也是他生平唯一一次碰她。
是醋意使然,又或是酒精作祟,总之,第二天醒来他就后悔了。
他对不起另一个痴心待他的女人。却不想就是那夜,就是那夜一发即中的有了两人的结晶,每每看到儿子,他总会想到那夜。
一想,便是对另一个女人的愧疚。
“是,她弃了设计图,转换了爱好把一腔的热血都投在厨房,投在这个家。无论我什么时候回来,洗澡水总是温的,醒酒烫总是冒着热气,以及拖鞋就在眼前,可是小阳! 你同是男人,你有没有想过,一个看似相夫教子的女人,如果不是诡计多端,她怎么次次都能知道我何时回来,然后准备那些虚无的东西?一两次是巧合,那每每呢?”
“想知道啊,你想知道?”向阳冷笑,几乎,几乎忍住想要掐死他的冲动,“这一生你都没机会了,没听法师说吗?母亲行善念佛多年,她被招去西天了,而你只能下地狱,地狱知道吗?向胜杰先生,不要再出现!”到此吧,至此再也不见。
看着儿子转身的背影,向胜杰怔了下:“向阳,我可以不再出现,但是向天琪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侧门外,王峰实在听不下去了,实在无法忍受的走出来,对于有这样一个父亲,他真不知道少爷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副董事长,就算您怪我多事也好,不懂事也罢,有些话我是非说不可了!先抛开天琪小姐有没有错不提,单单是今天,您不感觉作为丈夫作为父亲,在妻子下葬,儿子丧母时,说这些话很过份?从头到尾您有没有一天为少爷考虑过?
我刚听到你答应三夫人,但是。副董事长请容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答应的人是您,您许下的承诺凭什么要少爷偿还?是的,或许您会说父债子还,但这个父您担当的起吗?
夫人是因为什么过世的,您再明白不过,您作为长辈,是不好惩罚天琪小姐,但您为什么还要阻止少爷?您不为妻子的死报不平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阻止少爷替母报不平?难道就因为坏人还活着,所以就要原谅吗?
副董事长,行事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自私,就算少爷不是您的儿子,就算他是陌生人!
在陌生人葬母的情况下,您过来替害母亲的人说情,依您从商这么多年的公关经验,您觉得这样做合吗?适合吗?
再有,刚才董事长对洗澡水为什么会是温的表示质疑,这样您回去,亲自放一下试试,先放一半的热水,等水温降了再放,再放,一直放到随便某个时间段,您试下是不是温的!再者醒酒汤,难道您不知道您每次进门前都会打完电话再进吗?和谁报平安我就不提,但您想过这个电话,足够熬一碗热汤吗?
副董事长聪明人,一定能明白我意思,对吗?”
一口气说完之后,王峰又补了句抱歉,转身就走。
“等等,等一等!”向胜杰紧走了两步:“你,你是……王峰?”
“对,副董事长,我是王峰,一个简单的退伍兵人,向来心直口快!是少爷的司机!”王峰说这话时,可是带着怒意,带着一决雌雄的准备。
向胜杰眸色紧了紧,不由得重新打量了番:“……原来你就是王峰,手机借我下!”
一开始王峰没怎么明白向胜杰是什么意思,直到一周后,他在追查向天琪所说的白车轿车时,意外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
---瑞拉,伤害沈雪的人。
王峰顿了顿,有些诧异的回拨,“您好,请……”
“是我!向胜杰!”语气坚定而又不容质疑。夹低大号。
此时,他正盯着半满的浴缸,果然如王峰所言,只要热水放到一半,再间隔来放,十几分钟到半小时都是温的,稍凉再放,温度便会再度回升。原来她……
那些些挤压已久的愤怒点,忽然间就变了味。
变得愧疚、变得亏欠,变得……忽然间,他就质疑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可理喻了!错乱的思绪越积越多,越积越自责,以至于自责到想弥补。
所以才会后知后觉的发了那么一条短信:“王峰,我知道,小阳对你很放心,我即然能把答案告诉你,那么我肯定会知道你都查到、查过些什么,我的目的很简单,就像你说的那样,或许我太过自私吧!”
王峰蹙眉:“……”
“不用再质疑我的用意,就算我再无情,再不近人意!但至少不会加害他。”顿了顿,向胜杰又道:“最后,王峰,我想知道一个结果。”
“是天琪小姐吧!”王峰想了想,最后借着提高声音说话的空档,迅速上楼用眼神询问向阳的意思,得到首肯后,他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便告诉副董事长!夫人出事时,您把天琪小姐放走,很不幸刚好被我碰到了,然后顺手就捆了!
我觉着吧,天琪小姐是无辜的,但夫人也是孤单的。
所以就在寺庙里要了一间房,以后的青葱岁月里,您放心,有天琪小姐陪着夫人,她应该不会孤单!”话 落后,王峰刻意等了等。
好半天,通话没挂,却半点声音都没有,末了王峰道了一句晚安,便挂断电话。将经过对向阳说了说后,又把短信调出来给他。
向阳眯了眯眼:“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翌日,傍晚。
阿龙得到瑞拉失踪的消息时,失了冷静,慌乱的敲门来到向胜贤的书房。
“董事长,可能出事了。”
“慌什么?”向胜贤眸子一暗:“阿龙,你该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你特别的信任,我不希望我向胜贤的左膀右臂,一点小事就乱成团!说!发生了什么?”说罢,端起一侧的咖啡,细细的品味了一口,那悠闲而又胸有成竹的样子,让阿龙自行惭愧!
调整情绪后,一身工装的他,再次恢复平稳:“是这样的,刚才下面的人回话,瑞拉失踪了,而且杨萍下葬时,副董事长没受到邀请,却去了,虽然没听清他们谈了些什么,但据盯梢的人说。副董事长好像有些自责,我在想,向阳不是正在查杨萍去世的事,你说副董事长会不会把瑞拉……”
“那辆车呢?”向胜杰沉思了下,问道。
“事发后,那辆车已经入海了,目前向阳已经认定向天琪就是凶手,这件事我想问题不大了。就是,我就是怕副董事长那边。为了拉近和儿子的关系,会说出些什么,而且瑞拉失踪也太过巧合。”半年前,他将沈雪交给瑞拉时,不小心露了脸。
他怕,他真怕万一瑞拉的失踪和向胜杰有关,那向阳肯定就能查到什么,顺着线索再查……他这辈子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有那么一口刻,阿龙真的很想问,问董事长为什么当初不让他除掉瑞拉这个人,只是派人监视。
难道他还有后用?
阿龙吸气,张嘴犹豫了几次,到最后还是没敢将到嘴的话问出来,他顿了顿又说:“董事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其实向胜贤也没多少想法,片刻沉默后,他摆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阿龙:“……”
“副董事长那里,我来处理。出去!”
************
怪怪的。
总感觉自从婆婆去世后,向阳越来越神秘了,每天早出晚归的仿佛在忙什么事,有两次接电话还是背着她。
温欣左想右想,最后得出的结论很是不对!
所以在向阳悄然起身后,她跟着没多久赤脚跟了上去,房门的小客厅里,坐着一脸严肃的王峰。指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好像在议论着什么。
她悄悄推开一道门缝,竖起耳朵,只听王峰声音断断续续:
“少爷,你看这人很明显和我们是同种族的黄皮肤。而且……有没有感觉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王峰想了想,点了点屏幕,将图片放大了些:“这就是那个瑞拉,根据他描述,然后拼出来的。”
“恩,是有些眼熟。”看着头像,向阳握拳思考了会,不经意间扫了眼卧室,却发现门板竟然是半开,他嘘了声,边靠近边说:“恩,王峰,你再把图片缩小一些,我看看,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敢……偷听!”
本来谈话声音就小,再隔着一道,温欣更加听不清楚,所以她就贴近再贴近,最后整个身子几乎是垫着,只留下小巧的耳朵直贴门缝,刚听清一些,这时房门大开,她站不住一个踉跄就跌向地面,这时腰身一紧。
等她再站稳,便看到一脸探究的向阳,她怔怔的呆了下,嘿嘿一笑:“嗨~”
“嗨?”向阳挑眉,一个嗨就想把他打发了?
“那什么,你们聊,你们继续,我……”温欣眼珠子转了一圈,“我去厕所!”说罢,转身就逃,做贼心虚的感觉太不好了。
“王峰你先查着,我陪迷路的少奶奶去厕-所。”
第182章 你,你坏死了!
洗手间,狭仄而又绯色。
想想,这是自婆婆去世以后,向阳第一次和她开玩笑。近半月以来,他每天早出晚归,有时还会忙到深夜。
温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瞧着镜子里脸颊尽是红霞的自己,她很是皮厚的吐了吐舌头,撅嘴问他:“老公,你还不出去,难道是想跟我一起?”
话一出,温欣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连忙解释:“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顺便问你一句。我……”汗!
这事,好像越解释越乱。
好像什么。好像两并排的人,一位举着烟盒问:要不要来一支。
她发誓,可以举三根手指发誓,绝对没有想歪的任何他意。
瞧着红脸心急的女人,向阳笑笑,打趣:“没别的意思,脸红什么?”这女人,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倒手揉揉了她乌黑的长发,手指跟着划到脸颊处,轻轻摩擦了下她细滑的肌肤,声线有些些的黯哑:“对不起。”因为母亲的离世。因为那个人的突然冒出来,最近他的情绪有些压抑,再加手头上锁事,有些忽略她了。
温欣摇了摇头,“老公,我没有怪你啊,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其实,她一直想问,一直想调和他的情绪,好让他可以尽快走出。可是最近他好像很忙。所以她便安静的不吵他,可是今天不同啊,今天是……她咬了咬唇问他:“晚上有应酬吗?”
他没回答。手却自脸颊滑落至她的削肩,猛得位置一换,温欣便被壁咚在门板上,她一手持着推拉门,一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肌处。感受着他越来越近的气息,她心跳突然间加速了,嘭嘭的乱跳个不停,“老,老公,你,你想吻我吗?”
“你说呢?”他贴近,鼻尖抵在她的脸颊处,炙热的呼吸就打在她的唇角,热热痒痒的。本能的,本能的她便缓缓合了眸子,微微垫脚准备迎接,却没想他忽然就笑了。
那笑,虽然极轻,却也是近半月以来,她第一次听到。夹低尽划。
他能笑,她便高兴。
“老公!你,你坏死了!”她气鼓鼓的咬唇,跺脚的动作里尽是小女儿的姿态,惹得他嘴角的笑意越深,“老公,你笑起来的样子,好帅,就这样别动,让我多看一会,把这个样子刻在脑中,印在心里,这样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帅帅哒!”
“怎么,难道我不笑的时候,很丑?”
“当然了,不止是丑,还是又老又丑的老男人!”
“那有!小丫头,你懂什么,男人越老越值钱好不好!”
话一落,她便各种偷笑,他闷着气,用起伏不平的胸肌来抗议,温欣乐得更美了,她对向阳勾了勾手,“老男人,啦啦~”
“好啊!”向阳用鼻孔喷气,瞧着吐舌外加鬼脸不停的女人,“讨打的女人!老实交待我哪里老了?胸肌有型,腹肌没八块至少也有七块半,人鱼线也是杠杠的!嗯?”
“切切!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这女人!还收拾不了她了!想着,他解开袖口,正准备好好教训她的时候,她咔嚓一声开了推拉门,然后又丢了句老男人跑了!
敢跑!
一时间,温欣拼命的跑,而向阳却是在后面追。
追逐间,她笑声如铃铛,清脆而又轻快,感染得他笑了笑,最后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一根根的数着肋骨:“还敢不敢?”
“老男人,老男人,老……哈哈,老,老公啊! 我是说老公啊,别,别挠了。”温欣东西歪扭着,处处躲避着,可是无数怎么躲,那修长的手指还是能数到她的肋骨,最后她只能求饶啊。
“好吧! 暂且放过开你。”停了手,但半压着的姿势却未改,拨开她脸颊处的乱发,向阳低头吻了吻温欣的额头,“好了,我知道你是想哄我开心,放心!我是男人,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即使母亲的离世对他来说,打击的确极重。
但,他是男人。
“真的?”温欣动了动身子,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腾出双手摸向他的脸。这张如雕塑一般的俊脸,此时剑峰舒展,一双深邃如海的星眸里,倒映着含笑的她。
在他眼里看到的自己,长发如墨的散落在床边,巴掌大的脸,想到自己给自己的这个形容词,温欣一下子脸红了。
那有夸自己的?
她眨了眨眼,指腹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摩擦着他的唇,上下唇,极其有型。都说薄唇的男人最寡义,为什么这一刻,她想反驳呢?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的?”
“我想……”想问他有关于于曼诗的事,最后温欣想了想,决定过段时间再说,“老公,你和王峰刚才在说的人是谁呀,听起来好像跟妈妈有关。”
“他……”撑起胳膊,他坐到床边,下意识就想拿烟盒。
“老公,不抽不行?”将烟盒夺了过来,撅嘴藏到身后,“我老公是谁啊,堂堂的向总,这烟肯定说戒就戒掉了!”
这女人,向阳有些,有些空落落的抿了抿嘴:“好,不抽不抽好吧!”
“老公最棒了!”她一跃而起,捧着男人的脸就是一阵猛亲,继续追问刚才的事情。原本向阳是不打算告诉她,关于瑞拉的事情,现在看来不说也不行了。
于是隐瞒了沈雪遭到侵犯的事,只说瑞拉倒卖妇女。
“哦!”温欣点点头,“那这人现在在那!”
她问得很是愤怒,这辈子最恨人贩子了,要不是因为他 ,妈妈就不会受那么大的罪,“老公,把他交给警察!就算最轻也要判十年! ”
“十年?”向阳摇头笑了笑,边解着衬衣纽扣边说:“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别说是十年,恐怕不用一年就出来了,不但关不了他,还有可能暴露沈雪的遭遇。
此刻,向阳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处理瑞拉,完全没意识到,他解完衬衣纽扣后,又去解西装,那寸寸暴露的麦色肌肤,瞧得温欣一双黑眸闪发着盈盈的绿光,看到小腿处的毛毛,她很是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这腿这肌肉。
应该硬-硬的吧!
就这么想着,她就摸上去,爱不释手的,摸一下那能行啊,一阵又摸又捏得搞得向阳欲哭无泪,原本,原本他只是觉着衬衣贴身很不舒服。
可目前这情况……
“温欣!”
“啊?什么事?”她换了位置,感觉他的人鱼线比以前更有型了。
“女孩子要矜持,矜持!”移开她的手,他装作打电话的进了浴-室,借着哗哗的水声,给王峰去了个电话,“瑞拉不能留!想办法处理了!”
王峰想了想,很快明白一定是少奶奶问了,他查了查最近两天的事务,“喂鱼吧!刚好冷明杰伤到腿了,要我帮他顶两天呢!”
“恩,你看着办。”
巧合,往往是这个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王峰处理瑞拉的时候,他忽然指着海边刚打捞上来的车子,大喊着什么。
找人翻译后,竟是龙哥。
王峰眯了眯眼,命人看住瑞拉,他走了过去。
越靠近那布满海藻的车子越清晰,一辆没有车牌的白色越野,车型像极了他目前查,以及向天琪嘴里所说的那辆。
或许,龙哥和它……
***********
普罗旺斯一处私宅。
入夜后,灵魂好像更加张狂了,酒,越喝越清醒。一杯加一杯的不停的喝。如果可以向胜杰真想一醉 解千愁。
妻子,在他心里,唯一的妻子,便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胡莉,可说不清为何,在杨萍去世以后,时不时的,她的影子就会冒出来。
洗澡时,莫名的会盯着浴缸发呆,想着那恒久不变的洗澡水。用餐时,碗里明明是鱼汤、是燕窝、是……最后幻出的却是醒酒汤。
每每走到玄关处,恐怖了,他就像个精神分裂患者一样,会情不自禁的将拖鞋放在眼前,那感觉好像回到二十年前。
他进门,拖鞋就在眼前,喝了醒酒汤后,再懒懒的泡个澡,然后一夜好眠……
魔怔了,或许他就是魔怔了,自从上次王峰点透之后,他觉着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到这里,摸起酒瓶又倒了一杯。
刚端起,酒杯被夺了。
胡莉刚泡澡出来,就算到吧台处,疯狂灌酒的男人,自从一月前出门,再回来就算丢了魂似的,她夺了他的酒。
“胜杰,别喝了!再喝今天晚上不许上床睡!”
“好!不动就不动!”向胜杰也不和她争,几十年相处下来,他太了解她的性子,说一不二。就算当年说自杀就自杀一样。
“胜杰,是不是胜贤找你了?”
向胜杰眯了眯眼,“你又知道!你又知道!”对!今天他的大哥找他了,找他算账了,又提醒15年前,因为他的过错,害死了子生。
子生,子生,那个刚大学毕业,前途无量的侄子!!
“向胜杰!你说,你月初出国是不是跟那个女人见面了?她都已经出家了,出家了你懂不懂?”今天要不是她去财务查账,还不知道这男人竟然背着她飞了两次洛夫小镇!再联想到最近他的举动,不用想也明白为什么了。
胡莉直接怒了,一杯酒直接泼上去:“起来!你给我说清楚!”
“是是!我是去见她了!去见她了,这总行了吧!”
“混蛋,向胜杰,你怎么答应我,这些年,我为你付出的难道还不够吗?”
“够够,莉莉,我知道这些年没能给你个名份,让你委屈。”向胜杰叹了口气,“如果你想,这次随时都可以了,随进都能给你名份!”
听到这里,胡莉双眼都放光了,也不管多么喜爱身上的睡衣,直接掀了裙角帮男人擦脸上的酒渍,声音也跟着柔下来:“胜杰,你刚刚说的都真的吗?”
“……死了,她死了!”
**********
夜雨,沥沥拉拉的下个不停。
苏可一手提着保温桶,一手揪着T恤底摆,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她抿了抿嘴,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今晚不走了!
因为害怕自己再次懦弱,再次退缩,所以她深吸了口气,转身一鼓作气的直接推门撞进去!而房内的病床,冷明杰在好不容易打发苏可离开后,连忙趁着没人,笨拙的脱了病号服,整整两天没换四角裤了,早就黏贴腻人。
哐啷一声响。
他动作刚做了一半,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紧接着那个离开的女人又回来了!!
第183章 我想要个孩子!
O~
推门而入的瞬间,苏可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一张本就小巧的嘴张得能容纳整个鸡蛋,她左手还拎着保温桶,右手将门一闭。一路瞪着眼张着脸便靠了过来。
指着正脱了一半的冷明杰:“冷,冷爷,你……”
“你怎么又回来?”来不及,做什么都来不及,冷明杰别无他法,只好两大手一捂,算是遮住重点 ,恼怒道:“苏可,谁准你又回来的,谁准你不敲门就进的?一个女人,难道你就不知道男女有别?还看!还不赶紧的帮我拿毛毯过来!”
真是。气死了!
活这么大,第一次打算换四角裤时。被一个黄毛丫头闯了进来,进来也就是进来了吧,那嘴那眼瞪那么多,活像没见过男人似的。
“知不知道羞的你!!”
苏可拿了毛毯,活动了两下眼睛,眨了眨,解释道:“冷爷,对不起哦,我,我那个是因为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所以一时反应慢了。不过您放心,不该看的我肯定是没看见。”说着,将毛毯扯开,盖在冷明杰的腿上。夹宏页亡。
嘻嘻笑了笑:“冷爷,我去帮您拿毛巾。”
“做毛巾做什么?”
“擦手,难道……”捂了那里那里,不该擦手?
苏可没说出来的话,冷明杰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刚想握拳咳嗽下,一想这手刚刚情急之下摸了老二,他阴沉着一张脸,没好气的哼了声。“不是拿毛巾吗?还楞着什么?还不快去?”真是没眼力的姑娘,冷眼一撇。
而苏可刚好转身。
没了镂空小披肩,光-裸细滑的后背顿时暴露无疑,也是直到这一刻,冷明杰才发现原来她的腰极细,抹脸裙下,也就是盈盈一握。
整个后背,不知是因为灯光的照射还是因为窗外沥沥的雨滴,总觉着一晃一晃的,像被牛奶洗过一样,嫩白-嫩白的。
两条纤细的手臂,微微一弯,便将毛巾里的水渍挤了出来,一转身。冷明杰居然心口颤颤了,视线盯着 她那呼之欲出的丰盈,好半天移不开视线。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苏可瞧进眼里,美在心里,来之前她给温欣去了个电话,照目前冷明杰腿受伤的程度来看,只要她主动些。
没有什么不能发现的。
向来,苏可的性子比较温弱,总觉得引-诱男人这种事情,做起来更拉不下脸,羞涩的同时又有些害怕,可刚刚从镜子里观察到冷明杰的反应后,她忽然像有了足大的动力。也就在转身的时候,手指像擦汗似的,划过胸口。
一滴两滴的清水顺着锁骨,一路而下,接触到抹胸裙的雪纺布料后迅速润染,本就半透明的米色雪纺,此时看直起来更加若隐若现。
冷明杰跟着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的开口:“又想勾引我?”
“哪,哪有。”不狡辩还好,一狡辩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苏可拧着毛布,好一会纠结,又向前走了两步,“冷爷,把手拿出来,我帮你擦擦!”
冷明杰:“……”顿了顿后,他依言伸长胳膊。
他的手,很大,根根手看起来特别的有力,或许是因为练拳的原因,指关节和掌心有明显的老茧。苏可擦得很用心,生怕遗漏的某一处似的。擦完一只手后,她向前倾了倾身子,本以为他会配合她把左手伸过来,却不想他猛得伸展。
站在右侧本就前倾的她,只好又向前趴了趴。
冷明杰只感觉一阵馨香,忽然闯入鼻尖,入目便是她小巧的耳垂,没多想他就含上,“小可可,还说你不是来勾引我的?刚才来送汤的时候,你穿的小披肩呢?”
“我,我本来就没穿。”打死她,她也不会说,那小披肩此时正被好丢在门口。
“哦,是吗?”近距离后,冷明杰才发现她今天竟化了妆,侧脸下,那细细的眼线,微微挑起一抹自然的弧度,带着那么几份风情。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靠近,对着近在咫尺的耳窝他坏坏地吹了口气。
满意的看着她因为紧张和本能反应的颤抖后,他哈哈大笑:“黄毛小丫头,既然不是勾引,还趴在我身上做什么?”
“我,我只是给你擦手!”话一落,男人的左手便伸了过来,苏可心底有些淡淡的失落,她捏着毛巾 擦得更细了。
心想着,是不是擦完了,他就会赶自己离开?
苏可啊苏可,这么好的机会,你再不把握还想等何时?
“冷爷,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你好像想换衣服,是不是身上粘了,顺道我一并帮您擦了吧!反正的手都擦了,也不差擦别的地方了。”
冷明杰一听,这是什么歪理。苏可却是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沉默就是默许,冷爷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出尔反尔!”
说完她就溜,为了怕他反悔,她火速拧了两把,就折了回来,而毛毯下,冷明杰刚想借机把提到一半的平角裤摘定,却不想再抬头,她人已经近在咫尺。
当即,他没好气:“苏可!”
“来了来了!”听到呼喊,苏可觉着是她的动作还是太慢了,所以就直接掀开,入目看到某处后,她吃惊了:“冷爷,你,你别生气啊,你看你一生气,它,它和刚才不一样了。”
“你……”冷明杰咬了咬牙,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毛毯,毛毯给我!”叫了两遍,站在跟前的女人就像楞了一样。
“冷爷,你肯定又生气了。”一生气就长,吓!想到这里,苏可连忙将毛毯还回去,心跳嘭嘭的,她背对着冷明杰,把湿哒哒的毛巾递出去:“你,你别生气了,要是不想我擦,那你就自己擦,只是小心你的腿,医生说不能动的。”
“赶紧的给我滚!”夺得毛巾,冷明杰看也不看的直接隔着毛毯,丢给老二。该死的,什么社会,居然还有女人认为,那是因为生气。
舔了舔嘴,冷明杰忽然感觉口干舌燥的,“倒杯水给我再滚!”
哎呀,苏可这里,这委屈啊,委屈她又想抹眼泪,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鼓足所有的勇气,又发展成现在的局面。
这下冷爷应该恨死她了。
就这么想着,眼泪吧嗒,吧嗒掉进杯里,冷明杰看在眼里,心里可是又气又恼,真是,真是不知道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才好。
傻了么!
夺过水杯,闷着气,咕噜咕噜的喝去大半,他冷眼:“太苦了。”
“哦。”苏可吸了两下小鼻子,转身的时候委屈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再一再二不再三,两次,两次都没成功,第三次她还有脸吗?
看来冷爷是真的不喜欢她,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嫌弃她脏吧!
一想,眼泪越多,一多又吧嗒吧嗒的掉进水杯。她忽然丢了杯子,哇的一声,也不管丢不丢人,直接扑到床就哭。
“啊!”右腿被猛压,冷明杰疼得一阵嘶牙咧嘴。
也是直到这时,苏可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她手忙脚乱的:“冷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压疼了没有?”晃了晃脑袋,她恨不得抽自己:”刚才都叫得那么惨了,一定是抽疼了,你等着!“
“你做什么去?”
苏可抹了把眼泪,认真的说:“我去叫医生啊!”
“你,你就这穿这个样子去找医生?”冷明杰一双眼想吃人。苏可怔了怔,后知后觉的低头,这下尖叫的人换成她了。
难怪刚才感觉凉凉的,抹胸裙什么时候滑下来了!! 她本能就转过身调整下胸衣,却完知不知道,整个后背一览无遗。
毛毯下,毛巾包裹的地方,仿佛又发生反应了。
瞧着她笨拙而又慌乱的样子,冷明杰闷了口气,不耐烦的说:“笨死了,还能搞定吗?搞不定过来我帮你!”
乍听这话,苏可各种欣喜,可转而一想刚才的事,她又没了勇气,慢吞吞的犹豫了好半天后,心一横吸气说:“不用麻烦冷爷了,我自己可以!”
可以,可以个狗屁,冷明杰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了,明明左侧都歪了还可以,“赶紧的,别废话,过来了!”
“不,不用了!那,那什么,我去叫医生!”
**************
“老公,我想要个孩子。”
站在二楼书房门口,温欣一身粉色半透明吊带,黑发还带着些许湿意,一双明眸忽闪忽闪眨了眨,就这么大无畏的喊了一嗓子。
办公桌前,正在处理公务的男人,不同于往日的戴了架无边框的眼镜,闪闪亮亮中,温欣有些瞧不清他的眸色。
撅嘴,关了门,走过去。
也不管他的公务多忙,啪的一声合了笔记本,往右侧一推,借着他肩头便坐到刚才放笔记本的地方,暖热的桌面让她情不自禁的抖了下。
“说话!”挑着他的下颚,活像个女王!
向阳轻声笑了笑,握住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慵懒矜贵的靠向椅背,他问:“是不是最近无聊了?”
“跟无聊无关,反正就是想要个孩子,你给不给吧!”
“不给,你就不要吗?”她会听话么?向阳表示质疑。
“这么说你是不想要了?”温欣翻着白眼的同时,还忿忿的撅嘴。那小脸上不悦的神情,怎么看怎么明显,向阳叹了口气。
笑道:“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犹记得刚到威尔庄园时,她还信誓旦旦的要他注意点,现在前后加起来也就一个多月。
态度就变了,不是有心事,又是什么?
向阳记忆是好,可温欣早就迷迷糊糊忘记了,再加上情迷意乱间,都说了些什么,谁还会记得?所以在听到这话时,她瞪眼:“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和安辰一样,都会透视?
不错,她的确有心事!
一直以来,对于曼诗这个名字、这个人她总想问,总想弄清楚,可顾忌到婆婆的离开,再加这一个月以来他的确很忙,所以这事她就一搁再搁。搁到现在忽然间她就想要个孩子了,目前看来这厮是不想要了?
哼!温欣表示生气,她气鼓鼓的侧头,却不想倒影在玻璃窗上的他,正憋着内伤般的偷笑,笑着笑着他也跟着侧头。
通过那扇透明玻璃窗,他坏坏的挑眉,“老婆,我看你是想要了吧!”话一落,温欣便从玻璃窗的倒影里看到他伸胳膊要抱她。
是本能啊,又或是堵气,她想都没想的就推开他,恶狠狠的瞪眼:“别碰我!”
“通常女人说别碰我的时候,内心总是相反的!”
第184章 因为爱,所以z……!
温欣:“……”
怎么觉着自己就像个怨妇,还是欲求不满的?
可是,要不是今天和苏可去医院,她也不会知道今天是排luan期。也就没有刚刚那句厚颜无耻的话,汗!捂脸,烧红烧红的。
“还知道羞啊!”向阳表示不容易,移开她捂脸的手,手指勾起她尖尖的下颚,似笑非笑的说:“我瞧瞧,瞧瞧这个不怕羞的女人 是谁家媳妇儿!”
“讨厌,谁羞了!”
“不羞啊,不羞那为什么脸红了?”向阳表示不解了。夹乐狂圾。
“你懂什么,我那是自然红,白里透红!”忿忿的撅了撅嘴。温欣扭头直接不想再去看他,丢死人了 好不好。
头一扭,他的唇便落偏了,直接落在她向来敏感的耳垂,一阵微酥的过电感让温欣情不自禁的抖了下,一脸原本娇红的脸,此时更加白里透红了。
向阳认真的瞧了瞧,最后点头说:“恩,的确是自然红。过来我看看自然红,能红到那里!”轻笑间。伸手将桌前的女人直接一个横打,绕过办公桌转身大步走了出去。那刻,温欣感觉心跳噗通噗通的加快了了。一张涨红的脸紧紧窝在他的怀里。
一直到三楼卧室,温欣却怎么都没想到,向阳居然将她丢到沙发然后不见了,这……几层意思?、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洗完澡后一定要把头发吹干,就是不涨记性!楞着做什么,坐过来!”房间里没吹风机,向阳只好下楼找姥姥借了把。再回来却不想窝在沙发里的女人,一张嘴撅得更高了,那委屈的小模样,他想了想,或许再撅下去嘴巴都能挂头牛了。
这女人!
面对那双泛着深情的眼,温欣忿忿不平的扯了两把头发,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一把吹风机啊,这男人懂不懂啊,就算头发有点湿那又算什么啊!!
一个白眼过去:“坐过去,坐过去,除了吹头发还能什么?”
“因为爱,所以做!这总可以了吧!”这女人!向阳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顶,手指轻揉的穿梭进去,配合着低档的微风,细而认真的吹着她如墨汁一般的黑发,拨开间,奶白似玉的脖颈赫然闯入眼中,而头顶暗淡的灯光却又遮去半分。
白暗的视线里,他情不自禁的收了吹风机,低头吻下去。
突来的一切,让温欣禁不住绷紧身体的同时,深吸了口气,那柔软而又炙热的吻,顺着后颈一寸寸的带着致命的诱-惑,点点下滑。
头发被拨开的同时,吻跟着下落,最后一直来到耳际。耳窝处更是传来他低沉黯哑的嗓音:“老婆,你真美。”的确,不止用一个美字来形容,天知道她细细的肩带下,那蜜色的肤有多么的细滑, 视线间的山山丘又是多么的诱人。
却不想,当向阳手指刚挑起胸衣的暗扣,准备下步动作时,手机很不合时宜的响了,电话是王峰打来的 。理了理她的睡衣,手指按在她的唇。
向阳沙哑的声线接通:“什么事!”
“少爷,查到了,根本瑞拉的口供,我们查到龙哥,他本名叫徐龙,又叫阿龙,是……”王峰顿了顿,查到后面这个人名时,他也怔了。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并不是觉着不能接受,不敢接受,那便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隔着电话,但向阳也能猜到王峰顾忌的什么。
他吸气:“不用,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谁。”
“好! 最后一句,向天琪所说的那辆车,与他无关,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恩,你早点休息。”收线后,向阳五指紧紧握住手机,那发狠的手力和手背根根暴突的青筋,一看便知,那是愤怒。
温欣拉了拉他的胳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王峰的电话吗?”内容她大部分都听到了,可是却不明白真像。
什么阿龙,什么车的,难道害死婆婆的人,不是向天琪?
“没事。”低头,望着快被他捏碎的手机,向阳怔了怔,然后缓缓的松开,“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乖乖的上床休息。晚安。”揽过她,轻轻的,深情的落下一吻。有那么一刻,他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特别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正刻清晰倒映着他的样子。
她倒也懂事,或许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并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起身走向卧室,关门前还挥挥手。这样的安分几度让向阳哽咽。
烟,他已经很久不抽了,可此时此刻,他又点燃了。在迈里书房的第一时间,便陷进旋转椅里狠狠的吞着云雾。
徐龙,又叫阿龙,是大伯身边最得力的悍将,最初听到龙哥这个名字时,他就隐约猜到幕后主使是谁,而王峰的电话,恰巧将他的猜疑变为事实。
也就是这一刻,向阳忽然间想明白,为什么爷爷在死前会单独见温欣,还要她答应永远都不许伤害他,原来……原来爷爷一早就知道,大伯和沈雪有关联,换句话而言,或许温德林的死,也与大伯有关,一旦落实,那……
---小阳,和那个女人离婚!爷爷不想看到,有天你陷入两难之境!
---她已经是我的妻子。
---小阳,确定是她了吗?不后悔?
---她已经怀孕了。
*******
卧室的床,温欣虽然听话的去睡,可她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说不清楚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不但心跳加速,就连右眼眼皮也跟着跳,最终她起身,深深吸了口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遇到什么,她都要和他在一起。
这是自黑森回来后,彼此的约定。
想到这里,她赤脚下床,外间的小客厅没有他的影子,那么一定在书房了,果不然,刚推开书房,她便在窗台处找到那抹欣长的影子。对她的到来,向阳并没有多少惊讶, 熄了烟,上前将她抱到沙发上,“又不穿鞋!”
“忘了。”对,她就是这样,下床总是不习惯穿鞋,为这事不知被他说过几次,她还是如故的不穿,揽着他的脖子,顺势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过去,手指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弹着他的胸膛:“老公,我,我一个人 睡不着。”
说罢,她咬了咬内唇,一脸的可怜兮兮。
“温欣!温欣!”紧了紧拳头,向阳深吸了口气,也不管嘴里的烟味有多浓,直接捧住温欣的脸颊,不由分得便吻了下去。
那吻,不同于刚才的温柔。
粗暴中带着些些的急切,像是发泄,又像是怕失去,狠狠的如狂风暴雨一样突然的吻住她,又狠狠的探索着,温欣被吻得有些懵,有些呆,她推了推本想阻止却不想他吻得更凶猛了,双臂紧紧拥着她,像是缩入 骨髓一样。
温欣喘息着:“向,向阳,你停一停。”一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温欣,答应我,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离开我!”他知道这个要求太自私,他知道这个要求不近人情,可是他不能没有她!
就算大伯是害温德林的人,那么!如鹰眸一般的眼,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气,不管是谁,只要伤害她的人 ,他绝不会放过!
“唔,向,向阳,你,你弄疼我了。”他的吻太粗暴了,不止是唇,就连耳垂和脖颈也是火辣辣的疼,也是直到这一刻,向阳才意识到刚刚他有多么的失控。
“对不起,我……”
按住他的唇,温欣拉了拉有些歪斜的睡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向阳:“……”
该怎么说,他该如何开口?告诉她,最后害沈雪的人是大伯?因为大伯所以沈雪被瑞拉残害的子-宫都断裂了?再告诉她,或许温德林的死,与大伯有关?
每一句,每一个答案,他都无法说出口,吸了口气,最后向阳理了阳她耳边的乱发,手指划过脸颊,最后落在她微肿的唇,以及布满吻很的脖颈,蹙眉:“的确,温欣,的确发生了一些事,目前还在追查中,等我查清,我保证绝对不骗你!”
“那好吧!”她笑笑,握住脸颊处他的大手,莞尔:“那,现在是不是可以陪我睡觉了?”
面对她的笑,他自行惭愧,面对她清亮的眼,他……片刻沉默后,向阳握住她的手,紧紧的,“好!”走了两步,像是忽然记起什么似的。
他嗅了嗅身上的烟气,“会不会很臭?”
“臭!臭死了!”她忿忿的翻了翻白眼,拉着他就往浴-室走,“告诉你啊,给本少奶奶洗干净点,洗不干净不许上床!”
瞧着她发狠的样子,他配合她:“好怕,好怕怕!”
“哼! 知道怕就好了!”
这夜,虽然温欣初-夜期待的生子运动,但却也是紧紧相拥,整个夜晚,她枕着他的胳膊,他手撘在她的腰上,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迷糊间,温欣感觉痒痒的,好像妈妈养的那只金毛又调皮的爬到床,各个方位的舔她的脸颊,湿哒哒的感觉,她在梦里竟有了些些反应。
反-应!
猛得,温欣突然睁开眼,入眼便看到一双含情的眼,跟着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调皮的不是金毛,而是某个矜贵而又迷人的他。
向阳撑着胳膊,声音沙哑的说:“既然醒了,那就你来吧!”
第185章 你怎么又来了?
……
注定,注定这个惺忪的早晨,会大汗淋漓的大干一场,那些嘴角带笑的男子。说是接下来运动全部都归 她,可没两下。他就反悔了,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自从婆婆离世后,满打满算,他们差不多有一个月没做如此亲密的事了。
温欣感觉今天的他格处的激动和兴奋,每次都是狠狠的用力,那一挺到底的架势撞得她如同漂浮海上的一艘小船。浪头来袭她上下飘摇,浪头退却时,她刚想喘息,他又亢奋的袭击:“啊,向。向阳,你轻 ,轻点。”
“叫老公,快!”他捏着她的腰,稍稍退了些,那感觉仿佛给她喘息的机会,在顿了两秒后,听不见 她的声音,他又开始惩罚了。夹央肝血。
深入简出的,温欣以为自己会晕过去。每每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都会适时放慢,说体贴吧慢下来之后。不用想肯定又会加快。
到最后,她只能无力的沉浮,“老公,老公。啊……”
不叫还好,一叫他反应更激烈了,他真坏了,温欣以为妥协了叫了老公后。他就会有所收敛,却不想他更加变本加厉了。
直到结束时,两人齐齐情不自禁的叫出声,她长长喘了口气,终于完事了。是了,她以为的没错,只是床这个地点完事了,可接下来的浴室并没有完事。
看着他又高涨起来的情绪,她想求饶了:“老公,晚上再继续好吗?”
“晚上继续是必须的,但眼下是眼下!”
“……我,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她大哭!
但是,哭也没用!!……结束后,简单的填饱肚皮,又昏昏入睡了,温欣再醒来是被一阵刺耳的铃声给吵醒。
她动了动尽是酸软的身子,刚想伸腿这才发现空间是狭窄!!
直到此时此刻,温欣才发现,她不但睡在车里,而且还枕着向阳的腿!头顶上方是他时不时翻阅文件的沙沙声。
呆了两秒,她眨了眨眼含糊不清的问:“……我们去哪?”见她醒了,他笑笑,收起手里的文件,直接像捞小猫小狗那样,将她捞到怀里。
声音柔得可以滴水:“傻了吧唧的!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接电话啊!”
温欣迷糊的摇了摇头,人还不怎么清醒,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这才讪讪的接听:“您好,我是温欣,请问您是哪位?”
轻暗的嗓子,有些睡意不清,但还算礼貌,这是胡莉的第一反应。她头戴手穿珠最新版的爵士帽,身穿时下最流行的窄腰长裤和露肚脐小西装,野性而又曼妙的坐在洛夫最大的咖啡馆,像是不想暴露身份似的压了压帽檐。
轻声道:“温欣,你好,我是胡莉!”
“胡莉?”温欣皱了皱眉头。
确定脑海里没有这号人物的存在,转而侧头询问的看着向阳,这才发现 今天的他,居然没穿衬衫西服,而是简洁的针织衫和……休闲裤。脚上蹬的是一双跟裤子同色的白色运动鞋,头发也不像以往那样用发胶抓拢着。
这身打扮,不得不说,好阳光,好年轻!
此时,全部注意力都在向阳外表的温欣,根本没发现,在她说出胡莉这个名字时,那双深邃的眼闪过怎样的阴鸷和冰冷。
他伸手:“手机给我。”
温欣没多想,直接把手机递给他,转而又懒懒的躺下去。
再凝视他时,这才察觉不对。剑眉紧拧不说 ,单单那双,那双对她尽是浓情的眼,此刻正望向窗外,布满了---杀气!
那逼人的气息,让她不由得想到一种动物,毒蛇!
心底对这个叫胡莉的女人本能的排斥,能让向阳如此愤怒的, 一定不是好人,她撅嘴忿忿不平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刚想合眼忽然感觉脸颊接触的位置怎么热热的。
还有硬呢!
她伸手一按,老二被击,向阳腰身一紧。
刚好对上一张由惊讶转变到明白,然后又烧成红屁股的脸,他对着电话说了句‘看时间再说’便直接切线,随手丢了手机,挑起温欣的下巴,笑得绯色:“亲爱的,我以为早上已经把你喂饱了,没想到你又饿了?”
“不是故意的好不好!”温欣心有余悸的松手,那……看似一本正经衣冠楚楚的,不碰不知道,居然又有反应了,她哼了声:“还说我,还说我,明明是你,是你自己又想了吧!”真是,她决定了, 晚上离家出走!
“那么,刚才呢,刚才算什么?”向阳暗舒了口气,早早晚晚的,他都会被这个女人给害死!
“哎呀,什么算什么,向总,向大总经理,有反应了就是有反应了,丢什么?直接承认就是了,还反过头来诬陷别人,真是!”温欣不以为然的哼哼了两下,刚想再取笑他,这时手背一热,紧接着她的手,被他握着又放回刚才的位置。
只听他咬牙道:“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是你!一路上睡觉东倒西歪的!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温欣委屈啊,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睡觉的时候握……一想到那个画面,她瞬间风中凌乱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她怎么可能有那种,那种不好的嗜好!
向阳白了眼,按下断隔,对前排的王峰说:“去最近的超市!”
“去超市做什么?”肯定没什么好事啊!
“买套,行吗?”
*************
套,是买了。
可买的人不是向阳,而是苏可,不错,又到了晚上了,又到了冷明杰病房里没人的时候,她又可以胡作非为了。站在病房门口,她决定了,如果这次再不成功的话,她就离开洛夫,和温欣姐姐一起回帝都,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吸气,她解下外面的大衣,低头瞧了瞧身上这件包臀裙,露胸又露背,她就不信,他还会视若无睹!
准时的叩门声,在傍晚的七点再次响起。
其实不用问,冷明杰也能猜到是谁,心情期待中又有些低落,正忐忑着该不该拒绝时,她人已经推门而入,随着她的靠近,一阵沐浴过后的清香带着点……说不出的味道,总之令人眼前一亮,或许因为刚到还是怎么了。
她的脸,红扑扑的,像家乡熟透的秋杮。
见她笑,冷明杰拉着脸:“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你不用再来了吗?”
“是啊,所以我昨天离开之后,就没再来,我……我是过了昨天,今天又来了的。 ”越说越没底气,说到最后,苏可觉着她的声音,都闷到肚子里。来之前明明信心满满,怎么见到他,不止面热心跳,而且捏着手里的那包套,她忽然又开始退缩了。
那脑袋再低,就能够到地面了,冷明杰凶巴巴的撇了一眼:“既然来过了,那就走吧!”话落,他直接闭嘴,表示他要休息!
好半天听不到响声,他睁了一只眼,却见她还杵在跟前,“眼红什么,我欺负你了?”
“……没有。”
“没有,那有什么好哭的。”真的,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愤怒,这是怎么了?“
苏可咬了咬牙:“不是哭,我是……”她是趴电脑趴的,为了查那方面的事情,她整整趴在电脑上差不多有十个小时。
终于知道,男人并不是因为生气,而长大。
“是什么,你倒是说呀!”他是老虎吗?会吃了她吗?吓成这个样子,冷明杰决定缓和一下:“行了,去给我倒杯水!”
闻言,苏可大喜,立马舒了口气,转身高兴的去倒水。
完全没发现一直被握在手心的套掉了,就掉在床边边,被冷明杰用食指和中指夹过来,一看,两眼瞬间瞪大了,“咳咳!”
“好了好了,冷爷,你的水,我刚试了温度……”走到跟前,苏可刚想递水杯,不期然的就看到了那个红红的东东,大脑哄的一声乱了,噼里啪啦的小鞭响个不停,她咽了咽口水,刚想解释,这时只听冷明杰说:“只准备了一个?”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苏可忘记手里还有杯子的事,直接去抓冷明杰的手。
激动的问:“冷爷,那你的意思是愿意了?一个不够的话,那你说需要要多少,我……我再去买!”
“你能坚持几个,就用几个吧!”
苏可:“……”这叫什么答案?她能坚持一百,然后就可以准备一百吗?苏可弱弱的问:“那我想是坚持一百个呢?”
“咳咳!”冷明杰皱买眉头,摔了摔手上的水渍,“你刚刚说什么,多少?”原本他只是想把她吓跑,却不想这慢半拍的黄毛丫头,居然来了这么一句。搞得他好像……怎么就把一姑娘整得像饿狼一样,整天整日的望着他放光。
那双眼,不大不小的,乌溜溜的眼珠,看起来是不错。挺舒服的,可每每见面能不能别用放绿光的眼神看他。
“那……”苏可将右手反反正正的晃了晃:“五十,五十好了,不用再少了。”电脑上说男人一夜七八次啊,那五十的话……
看吧,看吧,那双眼又开始放光了,冷明杰没好气的瞪眼:“傻了啊,站在那里楞什么,没看见杯子倒了吗?拿毛巾去!”
“啊,哦哦!”苏可还没算清五十需要多少天呢,这边又听冷明杰气生气了,她怔怔的反应过来,手忙脚也乱的去拿毛巾,可是毛巾毛巾呢,此时此刻,她心里很慌,脑里很乱,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热。
不止背后出了一层细汗,就连额头也是。越慌越乱的时候,越找不到东西,越找不到越着急,只觉着脚下一滑,身子跟着后仰。
“啊啊!”失控之下,苏可吓得直接闭眼。
一杯水全洒在病号服上了,冷明杰刚脱上衣,打算擦了两把,然后换上干爽的,忽然听见苏可惊叫,条件性的他伸手就去拉,一伸感觉两人距离还差点,他又向前倾了倾身子,“苏可,快!抓住我的手!”
“啊哦!”听到命令,苏可不但抓住,还用力紧紧的抱住。
第186章 加油,小可可!
噗通!
一声闷响后,苏可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她在冷爷面前所有的形象算是彻底的玩完,不用想,此时此刻。她一定四爪向地的趴在地上,闭着眼 她委屈的咧嘴,“姐姐,呜呜……”这下温欣给她出的所有招数全部都废了,冷爷最讨厌丑女人,越想越委屈,眼框的泪水就越多。
一滴两滴的,吧嗒吧嗒的全部落在冷明杰的脸上,他闷着气道:“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丑死了!”
看吧,看吧。冷爷骂她丑了。
苏可吸了下鼻涕,也不管抱着的是什么,低头就磨蹭了两下,反正丢人已经丢大了,就像姐姐说的那样,直接丢死了算了。
索性,苏可就趴在地上,她倒要看看冷爷会不会拉她起来,就这么想着,眼泪又哗哗的流了下来。冷明杰在想。难道书上说女人都水做的,就是指眼泪?
他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他只是一个街头小混混,不懂得那些什么高雅的风花雪夜。可是看到一个女人就这么趴在他身上,一抽抽的抹鼻子,说不清为什么,心底摸个地方柔柔软软的了。那本来到嘴的狠话不知不觉就咽了下去,最后竟然做出他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的动作。
他居然抬头去准备给她擦泪,好在那哭泣的女人,又吸了吸鼻涕。不然他当真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就摸上去了。
这边,苏可等了好半天,等不到冷爷拉她,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她就不信,冷爷会不动心,姐姐可是说过,男人向来对女人的眼泪没有任何抵抗力。只要他不拉她起来,她就一直趴在地上,使劲哭,使劲哭,一直哭到他拉她。
然后再抱起来……想到这里,苏可忽然睁开眼,“啊啊,冷,冷爷,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我下面,你……”
“你什么你,我还没问你呢,不是闭着眼吗?为什么会突然睁开?”害得他差点做贼心虚了,原本他收了胳膊以后,视线好巧不巧的刚好看到她的丰盈,那雪白的兔子随着她哽咽的动作,一动一动的,动得他心痒。
刚伸了伸脖子,情不自禁的靠近,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忽然就睁开眼,差点没把他的魂……冷明杰摇了摇头,他是最冷血无情无义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个笨女人,而吓胆呢?
可笑,当初他甩掉张烨后,在海上足足飘零了七天,最后差点没死过去,中途他眼都没眨一下,到现在居然害怕了?可笑!当真是可笑!
片刻沉默,冷明杰蹙眉:“还楞着做什么,赶紧的爬起来,去找医生!”
“啊,冷爷,你是不是摔坏了,那里疼,告诉我!”
说着,苏可就上下查看,毕竟他是为了帮她才掉下床的,所以她有一定的责任,同时她也不能让他有事。苏可第一检查的地方,那肯定就是冷明杰受伤的右腿了,边按着她边问:“这里疼?不说话就是不疼,那这里疼吗?”
又接连换了两下地方,苏可心想冷爷为什么只喘气不说话啊?喘气就喘气吧,那胸膛一起一伏的…… 她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
说真的,她想摸下。
“苏可!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你!”两眼又放光了,还咽口气,冷明杰忽然哭笑不得了。
“冷爷,你不要怕哦,我就是给你看看哪里伤着了。”为了表示自己真没别的意思,苏可无辜的眨了眨眼晴,嘿嘿的笑了笑,两只小手轻轻点点的接着,忽然摸到一个热热的东西,“啊!冷爷,你不要动,这里一定是肿了!”
“苏可!!!”
“冷爷,很疼是不是,你等着,我帮你揉揉!”
我去!冷明杰欲哭无泪了,他该怎么告诉她?难道要说那不是肿是有反应了?
---为什么啊!
对啊,依这个笨女人的短思维,她一定要问为什么,难道接下来再告诉她,是因为我看到你的小白兔,所以发生反应是正常?
那么,她两眼一定先放光后,扑上来,那……冷明杰风中凌乱了,可是苏可那边却是揉得认真,瞧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她心疼,安慰道:“冷爷,忍着点,很疼吗?”
冷啊,他在冷啊,冷明杰内伤的不想说话了。
……那好吧,不想理她,那看来就是很疼了,苏可认真的想了想,“我帮你吹吹吧!”
“苏可!”冷明杰想起身,却扯疼右腿的石膏,疼得他又是一阵嘶哑咧嘴。
这样的反应,看在苏可眼里,那就是更疼了。为了减轻他的疼痛,搓了两下后,她想都不想的直接扯下病号服,入眼的巨大让她顿时楞在原地了,“冷,冷爷,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肿成这样了,你……是不是很疼啊?”
“疼啊,怎么能不疼!”冷明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下句话还不等说出来,那笨女人居然当真撅嘴去吹了,“苏可,你你你,你赶紧的给我出去,滚出去!滚滚!”话落,他伸手去拉病号服,那知苏可更快了一步。
她一脸委屈:“冷爷,你就那么讨厌我?我只是看你肿了,想帮你吹吹然后就不疼了,小的时候我妈妈常帮我这样做!你不让我碰,我吹下还不行?”
冷明杰咬牙:“苏可啊苏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苏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冷明杰实在跟她吼累了,他指了指衣服:“那,帮我穿上,能听懂吧!”
“不行!冷爷,还没消肿呢,肿这么大,一定……”
“一定什么,你想帮它消肿是不是?”冷明杰八成是被胡可气糊涂了,又或许是被她呼之欲出的丰盈 晃晕了,大脑有些不清醒的直接告诉苏可消肿的方法。但凡不傻的人,到了这个地步,总该知道退缩了吧!
可是冷明杰忘记苏可一次次出现的意图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可能错失呢,包臀裙太方便了,特别在里面中空的条件下,那就更方便了。夹央余圾。
“啊!”
坐下去的瞬间,苏可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与此同时,温欣和向阳提着从超市买的礼品,从电梯里走出来,向阳看了看嗡嗡作响的手机,说 :“右手边的第二个病房就是,你先过去吧,我接完电话就来。”
温欣点点头:“知道了。”
礼品也不是很沉,她直接顺手拎起来,来到向阳所说的那个病房门前,看见地上的大衣,温欣顿了顿,下蹲捡了起来。
心想着,这不是苏可的大衣吗?糊涂的丫头,肯定是冷明杰那里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她一生气把衣服给忘记!
温欣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能在一起。、
吸了口气,她两手除了礼品就是衣服了,根本腾不出敲门,刚想用脚踢开,这才发现房门是半掩的,温欣用肩膀蹭开一些,刚想叫人帮忙,入耳便听到苏可那不太一样的声音:冷,冷爷,消肿了没有,我……唔,冷爷,我受不了。
闻言,温欣迈进去的半只脚顿时僵住了。
如果苏可的声音,还让她不能太明白里头的人在做什么,那么接下来冷明杰的声音却是彻底的暴露了:欧吖,快,小可可,再动得快一些。
---冷爷,我,啊啊,我这里怎么了。
---你在帮爷消肿,你不是一直想帮我消肿吗?太棒了,加油小可可,唔!
*******
“不是和你说了,右手边的第二个病房吗?”
向阳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到温欣还站在原地,他向前走了两步,刚想顺手去接礼品,这才发现她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
他回头瞅了两眼:“温欣,礼品呢?”走了电梯,他记就放在电梯口的呀。
叮的一声,电梯门一开,温欣想都不想拉着向阳就进,“不用管礼品了,我给冷明杰放到房间了,他……他睡了。”
闻言,向阳眯了眯眼,抬手看了下腕表,21点,一个混夜场的人,这个点能睡?
温欣话刚说完,光线突然一暗,还不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抵靠在电梯墙上,向阳那欣长的身影跟着将逼近。
在他的高大面前,只穿了平跟鞋的她,此刻显得特别娇小。
温欣一手推着他的胸膛,一手抵着电梯的墙壁,“为什么这么看我?”那深邃的眼神里,好像隐隐带着探究,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到得人的事情。
支起她的下颚,瞧着她涨红的脸,向阳幽幽的开口:“发生了什么事。”
温欣摇了摇头:“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不要多想好不好!”话未落,她眼前又闪出不小心看到的那一幕。特别是冷明杰的叫声。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原来会叫的人,不只是女人。
“那好,我给冷明杰打电话!”脸这么红,一定不正常,冷明杰这小子难道贼心不改?一看向阳掏出手机,温欣连忙制止:“别打,别打,他们……”咬了咬唇,她吸气:“他和苏可正,正在做那种事情!”
“那种事?”向阳坏坏的笑笑,用手机支起温欣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哦,原来我老婆是看到什么不宜的画面,所以脸红了!”
“不然,你以为呢?”打掉他的手,温欣没好气的瞪了眼,想了想,她问:“向总,你为什么不叫?”
第187章 大小姐,可不可轻点?
“……”向阳哑然了。
不说话?温欣向前凑了凑,双手扶着他的胸膛,仰头又问:“是个人不喜欢叫,还是我不行?”那一问到底。非理个清楚的架势,让向阳不由得有些面热。
他握拳咳嗽了下,这问题该怎么回答呀,捏着她的脸颊,他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女人要学会矜持,矜持懂不懂?”
“我对他人很矜持的,可对你有什么好害燥的?”瞧着他脸红的样子,温欣更想知道答案了,要知道能让他脸红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学着他昨天的样子:“瞧瞧。我瞧瞧这脸红的男人,是……唔……”
话还没说完,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那来势汹汹是样子,吓得温欣想躲,而向阳仿佛早就猜到了什么,长-腿拼入间,将她整个身子死死抵在电梯墙壁上。壁咚下的吻再次袭来,略有些露头的胡渣刺得她痒痒的,那火热的舌却是横冲直撞的纠缠了起来。
他呼着炙热的气息,轻-咬耳-垂,“晚上,晚上你可以做出来!”
一阵电流击过,电梯叮的响过后。他阔步走了出去。温欣摸着唇,脸颊发烫的怔了怔,他的意思是说,晚上只要她……然后他就会叫?
些些的兴奋和期待,在这一刻蔓延,她喊了一声等等我,连忙跟了上去。
外头,他欣长的身形 已经坐进架势座,而王峰则是开了副驾驶的门,笑着提醒道:“少奶奶,小心碰头。”
“……王峰,你不觉着叫少奶奶很怪吗?可以换别的。”
王峰想了想,“好的,夫人。”
温欣抽了口气:“当我没说,什么都没说好吧!”看来回头她要好好这块木头聊聊。
瞧着温欣气呼呼上车的样子。王峰越来越觉着,有她和少爷相处,日后应该不会这么无聊,也就在关车门前,玩味道:“好的,温欣!”状吐丰巴。
温欣:“……”原来,原来,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然后就有什么样的跟班,“赶紧的开车,开车!”
“开车做什么?”车里。向阳对王峰按了响喇叭,表示先走了。
“回家,回家,你说做什么!”到时候非录下来不可!
向阳被温欣脸上气鼓鼓以及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差点逗了。
这女人一定是听到冷明杰的声音了。所以不管他有没有这个喜好,他都不能让自己女人记忆里残留着其他男人的叫声,无意之下的也不行!
“去超市吧,我想吃你烧的鱼。”
“好!小吃货。”溺宠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向阳跟着调头。
可能因为时间有些晚了,超市人流量不是很多,向阳推着手推车,跟在温欣后面,她像好奇宝宝,什么都想戳两下,等他放进框里,她又吐了吐舌,太贵了。贵这个字眼在他意识里很少出现,总之由着她高兴吧。
却不知,他含笑盯着她的动作,成了温欣得意洋洋的法宝,只因为自从这男人一出现,整个超市的眼睛像约好了那般,齐齐的跟着他,气得她撅嘴,忿忿的跺脚,在排队结账的时候,直接就拿了两盒套丢了过去。
收银员那眼神立马变得……好像她有多么的不正经。
直到出了超市,回去的路上,温欣一想到自己刚才大无畏的动作,她便忍不住想笑:“哈哈,向阳向阳,你瞧见没,刚刚那收银员……前一秒还是爱慕,下秒看到我丢过去的东西,立马变脸了,我……”
“我不喜欢戴。”
“……啊,什么,咳咳。”温欣正捧腹大笑,那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你你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又被他一句没感觉给堵了回来。
她扁了扁嘴,语气酸酸的很想问他,怎么知道没感觉的,难道是跟谁试过了,是那个叫于曼诗的女人吗?
“你什么你,下车了。”
“哼!”
……哼?向阳低头瞧了瞧手里的购物袋,他一个自负的向少都成了她的苦力了,还哼?伸出右手,冷着面道:“过来!”
温欣又哼哼了两声,不情不愿的凑过去,“晚上再收拾你!”
“好啊,我等你做啊!”
“小点声!”
两人嘻嘻笑笑的进电梯, 完全没发现马路对面的黑色商务车,从医院开始,就一路跟随着。
车里,胡莉戴下墨镜,意味深长的又看了一眼,问助理:“小张,我让你查的资料怎么样了?”
“全部都在这里。”
助理小张从公文包里拿出档案袋,双手递给胡莉后,补充道:“据说,一开始向总是排斥这场婚姻的,早出晚归花天酒地的,可不知道从时候开始,除了必要的应酬,他基本不再外出,而且不论去哪,都带着太太。私下里有人传,向总妻管严。都在谈论这位向太太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收拾了花心大少!”
“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很快就会揭晓!”胡莉冷哼了声。
**********
---我是胡莉,还记得吗?我们下午通过电话。
酒足饭饱后,温欣正晕呼呼躺尸,忽然听到短信提示音,她起身摸过手机一看,顿时酒意醒了大半,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她想了想编辑了一条信息回过去:当然记得,不过胡女士,向阳现在没空。
胡莉顿了下,很明显这语气和下午通话时,有些不太一样,她勾了勾嘴角:呵呵,我就是因为知道向阳不在,所以才发信息给你。明空吗?明天下午两点,日光咖啡厅,我等你!
温欣一看这条信息,不由得更火大了,不用想这女人一定很霸道。
胡莉等了会,又补了一条信息过去:向太太,是不敢来,还是不屑?
---呵呵,好!
发完短信后,温欣将手机丢到沙发的另一侧,刚想去捞抱枕,结果自己反被捞了.
此时向阳全身上下只围了件白色的浴巾,胳膊猛得一个用力,下秒那个背对着的女人,便自动滚到怀里,将她的脑袋固定在腿上,捏着她小巧的鼻头,“怎么了,又撅嘴又瞪眼的,冲澡前不是好好的?”
他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微湿的发梢随着他的动作,还会洒下些些水珠,再瞧着那张令人屏息的俊脸,有那么一刻,温欣真怀疑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上天怎么会如此厚爱她。赐给她美男的同时还如此情深。
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眨眼间,胡莉带来的不快被她丢到九霄云外了。
她红着脸,“老公,你好帅哦!”
“说吧,又有什么事!”向阳皱了皱眉头,这女人他太了解了,摆明了无事献殷情!
“什么事都没有啊,突然感慨不行啊?”温欣撅了撅嘴,瞧着向阳赤果的胸膛,还有那突出的小豆子,她忍不住就想摸。
等这个念头生出的时候,她觉着摸过还是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毫无征兆的含上去。
而向阳早就感觉到她的手不安分,所就没怎么在意的调出财经频道,正看得起兴,小豆豆忽然一紧,他禁不住吸了口气。
“……温欣。”
“恩,叫我做什么?”温欣含糊不清的回了句,继续。
“嘶! 温欣,你……”
“你什么你,电视有我好看吗?”她一路吻上去,对着他充流满剃须水清香的下巴就啃,啃了两口觉着姿势不舒服,她没多想揽着向阳的脖子坐到腿上。老二被压,向阳只来得及闷哼了声,他摇头,无耐的说:“大小姐,可不可轻点?”
一句话羞了温欣的脸,也是直到坐下去,她才意识到位置有多么的尴尬,抛开他只围了件浴巾不说,单单是她。
她睡衣下却是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一坐,刚好坐到他炙热的源泉,不由分得,脸唰的一声就红了。偏巧因为向阳的话,她又听话的动了动,本想调下姿势,却不想那炙热好像更大了,全身的血液哄的一声,像炸锅了。
心跳噗通噗通的加快,两手两脚不止麻了,身体都跟着热了。
一时间,她动都不敢再动了。
“弄疼你了吗?”许久后,她低着头,红着脸,问道。
得不到他的回应,温欣更加不敢乱动了,咬着内唇稍稍平息内心的慌乱后,抬头刚想去看,赫然间对上一双黑幽幽的眸子。
向阳直勾勾的盯着她,“你说?”
“看,看你目前好好的,应该不疼。”她想了想,看似冷静的说。
他眼中本就波涛汹涌的巨浪因她的话,因她涨红的脸瞬间再涨。抽走浴巾的同时,掀起她如丝顺滑的睡衣,紧紧的握住她的腰:“你不是想试试,我会不会叫吗?来!温欣,让我看看你的能力有多强!”
或许温欣从来都不知道,她,单单她这个人,这个身体便是最大的武器,即使她能力不强,即使她动作生涩,即使她……却只要是她,他便会沉沦。
至于叫不叫的,早已经不再重要。
************
夜雨过后,黎明原来这样冷。
向天琪被逼待在山上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每天她都想逃,她是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忍受这样清苦,特别每每入夜后,面对二妈的灵摆她就恐惧,就害怕。可是只有一出门王峰那里就知道她的意图。
要么监狱,要么寺庙,她只能选寺庙!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偷偷联系过二伯,找过那个姓冷的男人,可是好不容拨出去的号码,却石沉大海一样,怎么都联系不通。
忽然光亮一暗,再抬头黑漆漆的房间里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形,隔着层层梵文,向天琪呼吸一紧,颤抖的问:“你,你是谁,是人谁鬼?”
“天琪小姐,寺庙里怎么可能有鬼?”不错,来人正是徐龙,向胜贤的左膀右臂,他挑开遮挡物,向前走了几步,笑得阴测测:“董事长知道小姐的情况后,特意命我来带你离开!天琪小姐,跟我走吧!”
第188章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大,大伯?”
“对!趁天未亮,如果你不想再待在这里,赶紧的跟我走!”徐龙催促着。向天琪虽然心里有顾虑,但到底救她的人是大伯。
没多想,她拿了随身携带的东西,走到门口又记起什么似的,折回来将杨萍的灵牌丢到底地上,感觉不解恨,又狠狠的踩了两脚后,离开前看了眼这个住了一月多的房间,最后疾步跟上徐龙的步子,七拐八拐的借着破晓时的灰蒙,出了寺院。
左看右看的,向天琪并没找到什么车子。她不禁有些惊讶:“阿龙,大伯不是让你来接我吗?车子,还有多远才到,我走不动了!”状私叨号。
虽然她早已经习惯各种尺寸的高跟鞋,但踩着近十分公的高度,行走在山路,透支的不光是体力,就连脚掌也疼。而且下过小雨的山路,时不时的还有些泥巴和露珠,都溅脏了她这条白白的裙子。
向天琪越想越委屈,最后索性不走了。
徐龙眯眼看了看,哄着:“天琪小姐再坚持一段吧,你该知道的。如果走大路向阳那边肯定会得到消息,不管怎么样,二夫人总是因为你而死,到时候别说董事长,就算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接我们的车子在山脚下隐蔽着,不能直接上山,走吧!”
“可是,可是人家真的走不动了嘛!”向天琪撅了撅嘴,想了一个自认为很棒的法子:“阿龙,你背我下山吧,要多少钱你说!”
“钱?”徐龙淡淡撇了一眼身后深深浅浅的脚印,敛去眼底的狠辣,蹲下身,“董事长要我来接天琪小姐。阿龙怎么敢提钱,来吧,我背小姐下山,等回去之后,小姐别忘记给阿龙美言几句就好了。”
“那是必须的!”
向天琪倒也不客气,将单肩包斜背,然后脱下高跟鞋,左右手各拎一只,软软的趴在徐龙身上,笑着:“徐龙,你真好。你放心,等回去我一定让大伯给你加工资。”
“加工资就算了,都是应该的,对了天琪小姐,你和大少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再怎么样都一家人,他怎么就狠心把你关在这里?害得我好找!”
“他?还一家人,我看啊。在他心里,他的家人只有那个狐狸精。”
“哦,你是说少奶奶吧,说实在的,我也不太喜欢她,总是端着一张冷脸,自从她住进老宅,听说发生了许多事,哎!”
“谁说不是啊,阿龙,你知道吗?……”
一路上,向天琪就像遇到亲人那般,嘚吧嘚吧的将心底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吐了出来,根本没察觉徐龙早在三言两语间,已经套出想知道的内容,随着熟悉,她体贴的说:“阿龙,背我走了这么久,你该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啊!”徐龙眯了眯,寻了处比较容易下手的位置,“去那边石块歇会吧!”
“有点滑,阿龙你心脚下。”
此时此刻,向天琪趴在徐龙的背上,忽然感觉他这个人还真不错,看着冰冷冷的,没想到还是热心肠。只是她没想到,脚刚踩到石块,还不等站稳时,突然一个踉跄,她本能的去抓阿龙的胳膊,“阿,阿龙,拉我一把。”
“很抱歉,天琪小姐,恐怕我不能帮你了。”说着用力一推。
“啊!”向天琪本能的伸手去抓些什么,到最后不但没抓住,反而连一句为什么都来不及问,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滚了下去。
而徐龙则是隐在树丛里待了会,把脚上那双大了两码的鞋子脱掉,塞在腋下离开前又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特大暴雨。
*******************
轰隆隆!!
暴雨说来就来,只是那来自天际的雷声就像响在耳边一样,令人恐惧和害怕,自小到大,苏可最怕的就是打雷,以至于每年的雷雨季,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可怕的经历。
特别是达瓦拉知道这个把柄后,每每打雷的时候,总会想法设法的折磨她;
从心理到身理上苏可对雷声越加的害怕。一夜的欢愉原本让她很是疲惫,累极到沉睡,却在雷声乍响时,她就像有感应一样,立马感觉到。
不但身子如往常一样不受控制的哆嗦,就连体温也跟着逐降,那本就缩成一团的身子一缩再缩,一靠再靠,最后靠得冷明杰大半个身形只得半悬着,就这样紧贴着他的女人,还是不肯放过!他皱了皱眉头,眼底闪过一抹他自己都没查觉的柔情。
“醒醒,小可可,你给我醒醒!”
要不是看在她辛苦一夜再加上下雨的份上,他才不会跟她同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个女人一觉到天亮,整得他想入非非不说,胳膊还被霸占了,真没想到,胆小如鼠的她,睡起觉来,竟然那么的粘人。
苏可哪里会知道这么多,她知道的就是雷声。
一声声的像击在心头,越捂耳朵那声音越响,最后没有办法,她只好紧紧换抱着什么,声音里尽是颤抖:“不怕,我不怕,我不怕打雷。啊啊,不要,你不要过来,我……”
“苏可,醒醒!我是冷明杰!”
苏可怔了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以为在做梦,她伸手狠狠捏了自己的脸颊,“嘶,好疼。”跟着嘿嘿笑了笑,那毫不设防的笑和眼框里那因为恐惧而聚满的泪水,像一把无形的长剑,狠狠的撞进冷明杰的心底。
真是个又傻,又令人心疼的女人!
轰,又是一声雷。
苏可哇的一声直接趴到冷明杰的身上,也是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小脸唰的一声染红了。
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问 :“冷,冷爷,昨天晚上你不是说消肿了吗?怎么……”她怎么感觉又肿起来了。
“咳咳!”冷明杰剑眉拧了拧,对这个问题他该怎么解释。
“冷爷,你,你别忍着,我再,再帮你消肿!”
“苏可,小苏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常识?”怎么一天到晚的只要看见他,她那双黑溜溜的眼就开始放光呢,冷明杰忿忿咬牙:“昨天没满足你是不是?还想再继续?你属狼的吗?”
“我……”
“你什么你,赶紧的,给我起开!”这院他再住下去,一定会被这女压榨的骨头都不剩。只听噗通一声,等苏可再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推倒在地,而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却是一脸冰冷的说:“赶紧的收拾东西,给我滚!看见你就烦!”
苏可:“……”
“哭哭,又哭!”冷明杰弄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总觉着心情燥的很。
一方面他并不排斥和苏可的接触,一方面他又有些怕。
每天他生存的方式便是刀尖舔血,所有跟着他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十几年以前母亲因他而死,而杨萍的摔下山也是因为他没保护好,还有月前为他挡刀的兄弟,一切的一切,但凡和他沾边的人都会不幸。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会一次次的拒绝。
昨天……他吸了口气,“苏可,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懂,你我都是成年人,你该不会就因为昨天晚上的意外,然后想让我负责吧!”
“……”
“听不懂? ”冷明杰蹙眉,语气里带着不耐烦:“要多少钱!”痛总比丢命强!小丫头,希望你不会怪我!
“钱?冷爷以为我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因为钱?”泪,瞬间打湿眼框,心却止不住的疼 。
“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更加不会有固定的女人!”冷明杰顿了顿,感觉力度还不够狠,他继续:“就算身体有需要了,酒吧夜场,像你一样想帮我解决的太多太多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特权,准许你提一个要求,只要……”
“只要你能办到的,都会帮我对不对?”苏可裹了裹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含泪轻笑,“那好,我只问冷爷一句,只一句话,你嫌弃我对不对!如果是,我保证再也不会打扰你,如果不是,请不要对我如此冷漠。”
她声音里有哀求的成份,语气里尽是卑微。
只要他一句话,她可远走,可扑汤蹈火再所不惜!恕不知,对活在刀尖上的冷明杰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看上去认真的想了想,说:“算是吧!”
如果说,看到她哭,看到她傻呆的样子,心底就会莫名的烦躁与窝火算是嫌弃的话,那么他便是嫌弃她的。特别是此刻,她双眼含泪的样子,他嫌弃的何止是她,还有他自己,可是看到腿上的石膏……
他再度恢复那个冰冷无情的人,“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
苏可紧了紧手掌,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那好,冷爷,那您说:冷明杰嫌弃苏可,嫌弃她的身子!只要你说了我立马走人!”永不出现!
闻言,冷明杰心口一紧,她在逼他,不惜自揭伤疤的逼她,就这样深的情,日后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待在他身边?
冷明杰暗暗吸了口气,按她的意思,一字一句的开口。直到在她泪眼里看到伤痛以及悲和笑,却唯独没发现恨。
那一刻,他质疑,质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第189章 要他亲自来!
他做错了什么吗?
看着苏可转身时,几滴透明的泪珠在半空划入一道刺眼的弧度,冷明杰张了张嘴,几次想叫住她。拳。握紧再松开,最后再握紧,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的盯着她仓皇的夺门而去,直到那淡绿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忽然的。
心口疼了下。
那疼就像半月前,有人对他的车子做了手脚,他跳窗而逃时,右腿结结实实的撞上护栏,因此 骨折时一样。
良久,冷明杰怔了怔。后知后觉的望着手心里那根微卷的发,沉思,蹙眉。片刻沈默后,他拾起了电话,“温欣吗?”
接到冷明杰的电话,温欣并不意外,让她意外的是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凄凉和伤感,像是极度失落和无耐后发出的声音,她问:“是我,明杰你们怎么了?”
一句你们暴露了病房里礼品的主人,原来中途来过的人是她,略顿后,冷明杰沙哑的讲:“帮我一个忙,回国时带上苏可。”
温欣:“……”
“带她离开洛夫,跟在你身边。我放心。”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人查到苏可,想要做什么,有向阳在,应该也会有所顾虑。就当……就当一夜后他为她唯一能做的事吧,在他身边流转的女人不在少数,可他突然不想让她涉险。
就她,笨而傻的性子,冷明杰无奈的摇头,“挂了。”
“等等!”温欣瞧了眼向阳。表示她去那边接电话,“冷明杰,我在外面,一个小时后,我去医院找你。我们面谈!”
“不要过来了,我马上出院!”冷明杰坚决,顿了顿,他又说:“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我,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或许半年,或许一年。另议,温欣,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不要再多问,帮我照顾好她。算是你还我人情吧!”
“……那好吧!”温欣闷闷的挂了电话。状刚华血。
不知道是因为暴风雨即将来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心情就像远处云雾弥漫的山巅一样,忽近忽暗的,让人情伤断魂。
今天是婆婆杨萍离开的第四十九天,按寺里的说法,是她魂魄停留世间的最后一天,所以一大早,即便天气非常的糟糕,他们也驱车赶来了,温欣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带了一束白色的小菊,静静的跟在向阳身后。
他,一袭黑色西装,内撘白衬衫和灰领带,淡漠的神情里,看不出喜悲。那阔步向前的背影却暗隐在云雾里,给人一种随时就会消失不见的朦胧感,依稀听见他黯哑的声音说:妈,我们来看您了。
---妈,我们走了。
温欣站在一侧,鼻头酸楚的同时紧走了两步,她不着痕迹的勾住向阳的手指,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暴露在湿润的空气,他的手很冰,微微带着湿意,“向阳,以后有时间我们还可以再来,先去车里吧!”
“嗯。”
点了点头,刚要转身,这时向阳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了,打电话的是王峰,“不见了?什么时候。恩,那好,你们先找着,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将车钥匙递给温欣,“你先去车里等我 ,我有点事要处理。”
拉住他的手,她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天琪,向天琪失踪了。王峰他们正在后山,山路崎岖的,我过去看看,你在车里等我。”可走了两步,向阳还是有不放心,索性又拿回车钥匙,牵着温欣的手疾步来到车前,打开车门,放下车座,又开了空调,想了想又将西装脱下:“我很快回来,如果困了就在车里先睡会,但不许乱跑 知道吗?”
温欣有些口笑不得,“大少爷,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呢?”
“你要是三岁孩子,我直接锁了车门就走!”
“那好,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锁了车门,然后走人。我保证不会出去,这总行了吧!”说得好像山上有拐卖儿童的一样,生怕她一个不心就会被人拐走,温欣抿了抿嘴,难道她就让分那么不放心?
瞧着安分的窝在座椅里,像只听话的小猫,向阳嘴角动了动,锁了车门便匆匆离开。
这一觉 温欣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记得迷糊间,手机嗡嗡的响个不停,她眯着眼上下摸索了会,最后在兜里摸到手机,眯着眼含糊不清的接听:“您好,我是温欣。”
“温欣,我们约好的两点,你还记得吗?”
陌生的声音,还叫她的名字,温欣本能起身,一声低沉的小心响起时,她的脑袋已经撞到车顶了,嘶牙咧嘴的揉了揉脑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向阳已经回来了,惺忪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
本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对话,却被电话那头的胡莉听到耳里,她缩了缩凛冽的眸子,转而吸气,笑道:“温欣,跟你说话的是向阳吗?他也在!刚好两点了,你们一起过来吧! 我在日光咖啡厅等着你们哦!”
“胡女士?”直到这里,温欣才算听出来是谁。
听筒里传出一阵娇笑后,却听胡莉说:其实我更想和温小姐私下面谈,比如有关于曼诗的话题……与此同时,车里跟着响起向阳的声音:想见面,要他亲自来!
温欣:“……”
敢情这两人拿她当传话筒? 只是于曼诗这个名字,她差不多都快忘记了,又被人再次拎了出来,是女人特有的敏感,又或许嫉妒的心在发狂,再听到这个名字,她忽然感觉胸口闷闷的有些窒息。
虽然同处车内,但他俩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温欣确定向阳应该没听到胡莉后面这句话,盯着早已经挂断的通话,她咬了咬内唇:“…… 她,她是谁?为什么一次次的出现?”、
这个她,温欣不知道自己指的究竟是谁,但向阳答的应该是胡莉,他看上去有些烦躁的,又叼了烟,或许感觉到她的目光。
顿了顿,一折而断,最后握在手心里,深嗅了下,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看他心情烦躁,温欣笑笑:“没事,想抽就抽吧!”
“哄我的?”
“没有,是真心的要你抽。”都说烟可以排解忧愁,或许她抽时间也该试试。
再了点烟,这次向阳却没抽,只是盯着它散发而来的烟雾,语气淡漠的像个局外人:“她叫胡莉,是向胜杰的情人。”弹了弹自燃而出的烟灰,他又补充了句:“或许更准确来说,应该很快就是合法的向夫人!”
毕竟母亲已经去世了,他再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闻言,温欣心底颤了颤了,尽管他语气很平静,听不了是喜是悲,但她却莫名的心疼了,难以想象,亲生父亲弃他于不顾,在极少碰面后,再见面却是为凶手开脱,当时他的心情是如何,而现在又是如何。
也就在那一刻,她开了车门,由后座下车,直接打开架势座的侧面,猛得抱紧他,隔着碍事的方向盘,她挤进车里,这才发现,车子停下的位置居然是那次激动的高架桥。而两人的姿势也像极了上次,唯独不同的便是她的着装。
上次她是一身米白的裤装,而这次却是可收腰的A字裙,如果发生什么的话,只需要掀上去就可以,想到这里,温欣脸颊一红,她就转过身,横跨在他的腿上,和他面对面的对视。
一双深沉如海却深邃的眸子,此刻正幽幽的盯着她,在他的瞳孔里,她长发随意散落在箭头,圆领的衬衫里,锁骨正惹隐若现,小脸则是带着暧昧不清,绯色连绵回视,她嘴角动了动,他眼里的她便笑了。
莞尔而又明媚。
有那么一刻,温欣很想证实,他心里想的和她从他眼里看到的是不是一样。勾着他,她数不清自己的情绪,“老公,你怎么又带我来这里了?”
“下句是,你是不是又想上次做的事?”他把玩着她胸前的长发,嗅了下,笑得暧昧。
温欣动了动身子,又靠近了两分:“那么你呢,你想了吗?”回答她的,是他某个的成长,她莞尔,靠在他的肩头,食指按在他的唇上,偷笑:“你不用说出,答案我已经知道了,其实我想说,早上穿裙子是对的。”
向阳哑然了。
“什么时候回国?”她抬头端详着他的脸,大方的亲了下,手指顺着衬衣便钻了进去。
窗外雨声又哗哗的响个不停,车里他轻轻嗯了声,两手在她的后背上下流连,略长的胡渣摩擦着她娇嫩的颈窝,沙哑的说,“雨停了便走。”
“嗯。”扎得她痒痒的,摩擦的她气息有些频乱,一粒两粒的,她在大雨磅礴的车里,灵巧 解着他的衬衣。
最后一粒纽扣解除时,他的手随着结实的胸膛,一并刺激着她的身心,礼觉大饱眼福时,臀被电流击过。
“温欣,后悔吗?”
“……后悔什么?”嫁了他,亦或是此时的主动,温欣媚眼如丝的问他。他却掀了A字裙,贴 上去,眼底一片炙热的补充:“嫁给我,连个象样的婚礼都没能给你,你有没有后悔过?”就连红毯都是小王子替他。
当时的取笑,如今却成了后悔。
如果早知道,或许开始的婚礼,他不会让小王子参加,更加不会找什么嫩模气她……
第190章 我养你还有什么用?
“傻瓜!”
超级大傻子,如果她后悔的话,此刻又怎么主动,咬了下他的小豆子。温欣抬头,勾着他:“向阳,你傻了吧,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是的,他是傻了,他借着有事没处理完,一再拖后回国的时间,为的只是犯傻的想拖延真像,回国意味着,温德林的死渐清。有那么一刻,他居然没了自信和与生俱来的傲娇。他怕,怕真像解开的那天。
她会动了离开的心。
想到这里,向阳忽然感觉自己很卑鄙,如大伯真的是凶手,他又怎么能坦荡的面对她清澈的眼 和毫不畏惧的情。
感觉到他手停下来,温欣想都不想的握住,并按在胸前,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决心,上次他说过查清后给她答复,所以,无论结局是什么,她都不会后悔,捧着他的脸,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密集的吻。
落在他的眉眼以及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薄薄的嘴角。刚才在山上他离开那会可能抽烟了,吻上去的时候,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男性的气息,迷人而又锁魂。挑了挑他的牙齿,居然不给面子的紧闭着。
哼,有的是法子治你。状刚扔亡。
手指绕过耳际,穿进他的黑发,有模学样的按着他的后脑,她莞尔威胁道:“松不松口?”
这女人!学会威胁了。
“不松口会……嘶!”他话还没说完,老二直接被闷压。
那舌跟着蹿入口腔。带着属于她的美好,上下-流转。不知何时,他原本的退缩烟消云散,由最初的被动转化主动,瞧着她喘息连连,他又轻啄了下:“不行了?”
“谁说的。”温欣撅了撅嘴,她只不过去忙过的迫不及待的事情,腰带她不是第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怎么都解不开。
车顶哗哗的雨声,仿佛着急了一样,比刚才更加密集。隐约间还夹杂着厉风,让她越解越烦躁,最后直接顺着拉链的摸。极高的温度吓得她本能想逃,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按下,耳际只听他黯哑无比的说:“不要移开。帮我!”
雨声时,温欣甚至没怎么听清他动手的声音,只觉着他胳膊扬了一下,那闪闪发亮的腰带便被扔到后座,与此同时,车座跟着放平。
放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使力,随着撑满,她忍不住闷-哼了声。
“老公,你的唇线很漂亮,眼睛也迷人。”抓着车门上方的把手,她的视线随着起伏的动作,痴迷的盯着这两个部位。狠狠的喘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胳膊越来越酸,她改为勾着他,揽着他的脖子,继续。
按住腰间的手,也跟着不再满足现状,前后左右的上下其手,疯狂来临的时候,他一改之前的被动,主动的出击,不再深入简出,而是如窗外 的暴风雨,凶猛的动情。
“嗯。老婆,我爱你!”
“啊啊,我,我也,也爱你!”
……车窗外,雨好像小了,她趴在他的肩头,懒懒的睇着,不远还在星星点点滴落的细雨,像不知疲倦一样,下个没完没了。她无病呻-吟的叹了口气:“看来这雨,今天是不可能停了,那我只能明天回国了。”
“怎么,听你口气,好像迫不及待的想回国了?”他还停留在她的体力,微微动了下,惹 可得她一记粉拳,“坏死了!”
“那刚才是谁爱死了?”这女人果然没心没肺,用完了就开始翻脸。她不敢乱动,嘴上去不肯 讨饶,“是我,就是我怎么了?”
话未落,她感觉那里又长了。
全身软软的,温欣想逃了,却不想退出,新的一轮又开始了,窗外的雨啊,仿佛有所感应的又大了。哗哗的由远处的海面洒过, 经过山顶时,他像是跟雨声赛跑一样,再次提速。有那么一刻,温欣在可怜这辆车。
仅仅不到两月,九九新的车子,倒如今被折磨的八成新都不够了,单单是车饰都换过三五次 了吧! 哎!
叹息声刚落,向阳仿佛明白了什么,直接脱下衬衣,丢给她。那意思好像在说,这次用衬衣了 ,不用再弄乱车饰,更加不用换了。
果然,她想的没错,结束的瞬间,他用衬衣将她紧紧裹了起来,余潮未退的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西湖醋鱼好不好?”
“好!”向阳点点头。
就在温欣以为没了衬衣的他,难道要祼穿西装时,没想到他三两下又摸出一件未开封的衬衣,那嘴角残留的笑,怎么看怎么带着算计!
他一手牵着她,一手发动车子,并熟悉的起步,绯色的说:“下次带你去塔顶!”
“……臭不要脸!”她咬唇,脸不由得又红了。
“温欣,就算我不要脸,但只会你不要脸,懂吗?”他紧了紧手心,更加用力的握住她,“温欣,温欣,不许离开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虽然直视前方,但她却感觉到那炙热而又专注的视线,正紧紧的盯着她,锁住她。霸道而又不准许拒绝的要求她,片刻沉默后,她用力点对,却问他:“向阳,我再问想一个人。”
“……你说。”
“于曼诗,我想知道她。”
*******************
雨,一直未停。
自清晨离开医院,到现在已经整整20个小时,天也从黎明再次转到黑夜,而她,却一直孤单的站在窗前。
心里脑后,想的是全部都是那张冰冷的脸。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半夜一点,昨天一点她在做什么。在甜蜜在激动,在……帮他消肿。
可现在,她却在黯然神伤。
苏可转身,来到床前拿起手机,滑开解锁后,屏幕里依旧没有任何来电提醒,就算短信都没有 一个。冷爷,你就那么狠心吗?
就算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单单作为朋友,在我那样冲出去,冲进雨里之后,你是不是该问一句是否安好?
泪,一滴两滴的又落了下来,犹豫了许久后,她按出刻感觉心底的那串号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
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鼓足勇气给他电话,却是无法接通,吸气,她苦笑,含泪又编辑了一条信息:冷爷,下雨了,夜里很凉,记得不要着凉,晚餐怎么吃的?腿还疼吗?你……有没有想我,为什么不问问,问问我好不好?
打完了之后,她又一个字一个的删除,最后只发了两字:冷爷!
收到短信的时候,冷明杰早已经不在医院了,对于腿上的伤,他目前需要的只是时间。点开手机后,莫名的看到冷爷这两字,心口忽然一堵,耳边不由得响起她昨夜的娇美,在他告诉她,消肿的办法时。
她几乎没多想的就坐下去,或许因为之前没有经验,一坐到底疼得整张脸都皱了,明明疼得眼框都是泪,在他问她疼不疼的时候,居然傻傻的摇头:冷爷,我可以的,不疼,您呢,现在有没有好受一些?
岂止好受,他比刚才更难受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她竟擦着他额头上因为隐忍而渗出的汗,笨拙的动起来,他以为能跟达瓦拉相处两年的女人一定经验十足,却不想,她干净的像张白纸!
他弄不懂,依达瓦拉的狠辣,怎么会让她经验全无。其实,说到底,他根本就没在意过她是不是处。
只是……
冷明杰弹了弹中指处的烟灰,狠狠的熄灭,瞧着烟灰缸里错落不一的烟蒂,他编辑了一个问号后,又删除了。
想了想,最后将她的号码拉到黑户单。将手机丢到一侧,不理,烟又点了一根,他又拿起手机,手机顿了顿,最后将号码删除后,设了防火墙。
至此,苏可接下来的所有短信和拨出电话,都变得石沉大海,再也没了回应。天空再亮起时 ,东方渐升的日光提醒着小镇的人们,今天艳阳高照。
同时,也是离别的日子。
接到温欣的电话,苏可恩了声,吸气说:“姐姐,你等我下,五分钟下楼。”话落,她用力叹了口气,拎起行礼箱,最后,最后看了眼这间冷明杰曾给她提供的房子,不知道最初他有没有进来过,但自从第一天住进来。
她就感觉,满满都是他的气息。
唯一可惜的便是,那张超大的双人床,从没跟他相拥过,打开门,推开手心,凝视着闪闪发视的钥匙。她放在唇吻了下,最后放在柜台上,转身离开间,她又不舍,奔到梳妆台,拿了里头的口红,想了想最后在镜子上画了颗心。
良久,对着镜子画红了唇,留下一个清晰的痕迹后,落泪转身。
*****************
离开,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是很难的一件事,向阳将母亲留下的富山别墅留给了曾多年陪伴杨萍的姥姥。
姥姥人不错,虽然并没有什么血缘。
几经拒绝后,最后只是答应帮忙照看房子,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动,只等向阳和温欣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再来小住。
倒是冷明杰,就像消失了一样,电话都没有一个。
温欣知道苏可心情不好,路上时不时的跟她开着玩笑。自始至终,她都是点点头,眼框里却随时随地都会泛着泪花。
妈妈沈雪基本就是上路就睡,所以温欣也没怎么理会。
大约飞行了七八个小时,苏可忽然哽咽的叫了声姐姐,便一头扑到她的怀里,嘤嘤的哭了,温欣无声的和向阳对视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空间让出来。
拍了拍苏可的肩膀,“告诉我,你俩究竟怎么回事?”
“……姐姐。”离乡泪,离情痛,眼泪禁不住一串接着一串,就算苏可想停止都停不下来,哽咽的声音,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她泪眼婆娑:“姐姐,我和冷爷……再也不会有以后了,他,他讨厌我!”
更准确来说,他嫌弃她的身子。
一想,泪又哗哗的落下来,温欣皱着眉头,前因后果的理了理,按苏可的认为,当真是无情的话,那么他不该如此费心的给她电话。
特别是那通电话里,他的声音明显也是失落的,难道……
温欣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刚要分析给苏可听,这时原本熟睡的妈妈动了动,突然就坐了起来 ,问她:“我们这里在哪?”
原本温欣是想说天上,又怕吓到她,轻声笑笑:“飞机上,我们飞快回去了,很快就可以和小山见面了。”
这次蜜月时间可真是够长的,小两个月呢。
“……他呢?”沈雪四下看看,问向阳哪去了。
温欣禁不住会心的笑了,“等着,我去叫他!”说罢起身,走向驾驶舱。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前段时间,妈妈不小心从姥姥口中得知婆婆杨萍的事情,渐渐对向阳的态度就转了,由一开始的不排斥到现在,时不时的问上一句。
“你怎么过来了?”感觉有人来,向阳拿下耳机,和王峰打了个招呼,便起身迎上去,晃晃悠悠的一把就将温欣揽在怀里。属于她的馨香跟着钻入鼻腔,转了个身子,他将她带进洗手间,咔嚓一声落了锁。
温欣脸上一红:“混蛋,你又想做什么!”三天前,才在高架桥疯了两次,这人简直就是!情急之下,她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了。
“怎么,亲一下都不行啊?”不就是那天问于曼诗的事情,他说回家再告诉她,然后接连三天不让碰,几个意思啊!
要不是顾忌到苏可的情绪,他能这样吗?摩擦着她嫩嫩的下颚,他低头亲了下,“怎么瘦了 ?”手又跟着下移,挪到丰盈的山丘:“这里都缩水了,回去之后让清姐多给你做木瓜粥补补,知道吗?”
温欣:“……”
“说吧,找我什么事?”捏了两下,手顺着曲线下滑,抚摸着她曼妙的身子,他绯色万千的喷着炙热的气息。
满意的看着她的脸,点点的羞色。
“向阳,你能不能正经点,不要乱动,我和你说正事呢。”
“我哪里不正经了,你过来找我,我立马起身相迎,还要我怎么样?”话落,他含上她的粉晶的耳,肉肉软软,还能让她的身体颤抖,向阳对这个部位,越来越爱不释手了,“想怎么安排可苏可?”
温欣一手撑着门板,一手推远他的靠近,却发现他皮厚的越推越近,最后她手酸的放弃,他竟过分的将她抱到洗手台,两条腿还过分的一再靠近,靠得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点缝隙,“哎,你说你是色情狂吗?”
向阳扶额狂汗,他这么努力,还不是想更紧的拴住她!
“回去之后,你和苏可都去向氏上班,财务部!”
“啊?”温欣瞪眼了,“我专业根本不是会计,而且去数字不敏感,你还是让我……”
“让你什么?前台?助理?”捏住她的下巴,向阳低头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良久才放开她:“现学,难道以你的能力,十个数字都不定?”
温欣哭了,敢情在他眼里,那些些的报表就是十个数字?不过想想也对,再复制再难搞的数据,不就是十个数字组成的吗?
抱怨的话还没吐出,那边向阳又说了:“就当帮我,不会让你永远记账的。”那个主管,表面上对他言听计从,实际呢?
实际隔着千山万水,身在海外总部的向胜贤,还是对各类大小事物了如指掌。
是夜,华灯初上,向胜贤站在董事长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瞧着眼底的波澜壮阔,仰头喝尽水晶杯里的红色液体。
侧了侧身,问刚进门不久的徐龙:“他们回国了?”凛冽的声音并没有因刚刚咽下去的葡萄酒而有所改变。
虽然话不多,但徐龙却听得背后一身冷汗。
“是的,他们是上午九点,包机回国的。”说到这里,徐龙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又说:“不过,有个叫苏可的女孩,跟着一起回国了。看样子跟姓温的关系不错。胡经理去过洛夫小镇,看样子想跟向阳见面,不过一直被拒绝了,还…… ”
眼底凌光一闪,向胜贤语气冰冷道:“说!”
“向天琪的尸体不见了!”
啪,玻璃杯摔在地上,“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那天将向天琪推下山,我亲眼看着她滚下去,很久都没动,然后脱了鞋子,消除一路上留下的痕迹后,再到滚落的地方去找,人已经不见了。”徐龙低着头,感觉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正一寸寸的变冷。
硬着头皮,他继续道:“之后又带人找了几次都没找到,只找到一件破衣和向天琪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有撕裂的痕迹。听附近的猎户说,山上有狼出没。”犹豫了会,最后他将王峰曾出现的事情隐了下来。
因为徐龙很清楚,这次办砸了,如果再加上王峰这个消息的话,那么他必死无疑。心腹,所谓的心腹便是时常替主子分忧,并能在关键时刻挡枪的人。
但心腹却绝不等于愚忠!
片刻沉默后,向胜贤紧紧了眸子,走向徐龙,一把揪起他的领口:“就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我要你还有什么用!你说,我养你还有什么用?”说着间,抬腿对着徐龙就是一脚!
第191章 ……挺好。
“董事长,请息怒!”
徐龙踉跄了两下,扶桌勉强站稳,腰身挺直的静听。
看他这副样子。向胜贤狠狠舒了口气。纵是心里有气,但手底下真正好用的人并没有几个,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他绕过办公桌面,极其不悦的坐在旋转椅上,而徐龙也是跟着特有眼力劲的点烟又倒酒,“董事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要阻止副董和向阳的见面吗?”
“怎么阻止!”向胜贤撇了一眼,晃了晃杯里的液体,一仰而尽,对徐龙勾了勾手指。暗语了几句,最后眼底杀气乍现,冷言呵斥道:“如果这件事再搞砸了,你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徐龙略顿:“董事长,您这是……”
“就是要他众叛亲离!”
阴鸷而冰冷的语气,外加狠辣的决策,徐龙在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眼底更是掠过一抹无奈,转身离开。
**********
这天傍晚,在飞行了近十个小时后,终于安全着陆。
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寒意立马冻得温欣机灵连连,十一月末的帝都,已经到了快飘雪的日子了,突然从温暖如阳的国度转换而来。乍下机还真有些受不了,妈妈沈雪被向阳护在怀里,而尾随其后的苏可却看起来更加娇小,隐隐还带着莫名的伤悲。
温欣叹了口气,向她紧走了几个大步,接过苏可手里的行礼箱,安慰道:“好了,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再苦瓜着脸了,小苏可。还记得我肺炎的时候,初次见面你和我说过什么吗?你说,这一生如果能和冷爷在一起,那怕只有一天!你都是开心的,死而无憾的!”
苏可:“……”
“放心,离别只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小丫头!”戳了戳苏可的脑袋,温欣有些恨铁不成纲了:“枉我飞机上跟你分析了那么多,都是白说了啊!赶紧的,再允许你任何一天,明天熟悉下环境,跟姐姐一起大展拳脚!”
汗。为了让苏可开始,温欣感觉自己这会会都成了古代侠女了。
好在,苏可看了她的造型,噗嗤一声笑了,“知道了。”
“走了走了。带你选房间去。”
这次回来,落脚点直接选了新城别墅,说不清为什么,对奢华而又富丽堂皇的向公馆,温欣打心里抵触。所以在飞机洗手间亲吻过后,向阳征问她意见时,她想都没想的直接说回婚房。再怎么样,这里才算他和她真正意义上的家吧!
考虑到苏可的情绪,用过晚餐后,温欣悄悄和向阳交待了句,便去房间陪她,果不然刚进门就看到她自己一个人在抹眼泪,“姐,姐姐?你怎么来了,刚才……”
“刚才有东西飞进眼里,所以你在揉眼睛,根本就没哭对不对?”温欣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牛奶递给她,入眼便瞧见苏可隐隐外露的胸口,尽是点点的痕迹,心想着,回头非要好好和冷明杰视频一次,追问个清楚不可,不喜欢做什么还碰?
喝过牛奶,苏可笑笑,“姐姐,你不用陪我了,我可以的!”其实,温欣说的那些她并不是不懂,只是懂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
再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和事,心底那份思念之情越重,越浓。浓到一定的程度,她便想哭,特别的想听听他的声音。
即使骂她两句也是好的,就这么想着,刚刚止住的泪水又跟着落下。
“姐姐,你回去吧,阿姨哪里还需要你,我自己真的可以,明天,明天就好的。”
“行了,别装了,就你我还不了解?”温欣抿了抿嘴,坐到床边,从兜里拿出手机,拨弄了两下,“我妈那里,有向总在照顾,今天晚上我和你睡,好不好啊?”找到冷明杰的号码,温欣点了两下拨出去,一阵滴滴的声响后,传来沙哑而又遥远的男音。
“……到了?”冷明杰顿了顿,原本他想问:她好吗?最后开口时换成那两字。
此刻,他正站在床前,看着近在咫尺的梳妆台。镜面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口红画出的红心,一侧还有一个清晰的唇印,莫名的,心口紧紧的,像堵了什么似的。
他深吸气,步步走近,并靠在梳妆台,瞧着唇印,墨镜下的眼,涩涩的。
“到了,你呢,好吗?”温欣盯着苏可,看着泪眼连连却眼巴巴的样子,微怒:“说话!”
“……挺好。”索性都一个人,只要不是死,不是残。应该就算好吧! 抽出香烟,冷明杰吧嗒一声点燃,像是交待,又像是传话般的自语道:“手头有批货,最近可能要出海,海上没信号,恐怕你联系不到我,不用挂念 。”
“谁挂念你啊!”温欣觉着自己快被急死了。
明明两人都有情,却偏偏……她忿忿的掀开毛毯,在苏可不可思议的表情下,惬意的靠着:“我和你说,要交待你自己和她说,我只负责照顾,不负责传话!”
抓过苏可的手,温欣将手机塞给她,丢下一个问字转身出门。
门外,恰巧遇到向阳送凌远离开,温欣顿了顿,打过招呼后,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妈妈的情况又不太好?”状场叼划。
虽说最近不再排斥向阳,但情绪时好时坏的好像更加频繁了。
“没事,妈已经睡下了,你不用担心,凌远只是听说我回国了,所以路过的,洗澡水放好了,你早点休息。我很快回来。”见温欣点点头,离开后,向阳这才和凌远下楼,车前,两人一手一烟,烟雾缭绕的弥漫着,良久后,向阳才开口:“她情况确定可以?”
凌远弹了弹烟灰,又吸了一口:“其实,向阳!你我都明白,沈阿姨只是情绪不稳,从医学的角度来看,她是受到恐惧所留下的心病,所谓心病还要心药来医。有时候适当的刺激不但不会加重病情,反而有治愈的可能,再者,个人体质不同,不能以经验而论,如果你想问什么,我支持你大可以试试,只是……”
“我懂!”只是万一适得其反,温欣会怪罪他,扔了烟蒂,向阳摆手示意不抽了,“上次我交给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查是查到了一些,但没证据。”索性向阳不抽,凌远也不抽了,将烟盒往车里一丢,双手掏进兜里,可薄唇冒着冉冉的热气:“据你说那名护士,再加上住院时的资料,当初送她衣袖的那位病人,可以确定就是沈雪,但送她住院的人,却只有一个背影。”
说着从兜里掏出照片,“和你说,看过后立马烧了,这是我冒着杀头的罪名,去院长办公室偷的!”
“恩,谢了,路上小心。”
“跟我客气什么,谁没有个不方便出面的时候,对了,你家老太君已经出院了,你回头小心伺候着吧!”一想到那老夫人 ,凌远直拉哆嗦了下,打开车门,对向阳挥手:“走了,再不回去,我家那位母老虎该发威了,哎!”
再进沈雪的房间,已经是两小时以后。
晚上十点,可以算上夜生活刚刚开始,或许是白天在飞机上睡多了,此刻,沈雪正裹着披肩站在窗台前,静立无声的想着什么。
见到他,她并没有多少惊讶的说,“你来了!”
闻言,向阳怔了下,这口气好像早就算准了他会来,点点头,他同样走到窗台前,指着远处闪闪发亮的霓虹灯,意味深长的感慨:“妈,帝都变化蛮大的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沈雪侧了侧身子,看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家世矜贵而又俊朗的男子,指着一旁的小茶机,“过去坐坐,我有话问你。”
通过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相处,她以一双过来人的眼,观察并质疑了许久,也是最近才确定,向家的大少爷的确对女儿不错。
或许这就是因果!
许多年前种下了因,所以才有今日的果!
对杨萍的离世,她是愧疚的,很多的时候,她在想,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愧疚,所以她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吧。静下来看,向阳的确出众,难怪女儿会喜欢。一双原本惹债的桃花眼,因为历练和越加的成熟,已经褪去青涩和游戏人生的玩世不恭。
更多是深沉和担当,对儿子温小山的照顾也算费心,或许对身为母亲的她来说,应该祝福吧!毕竟杨萍在离世前,也该有这样的奢望吧!
叹了口气,沈雪很平静的说:“既然你叫我一声妈,我就该担起妈的责任,你说是不是?”
向阳:“……是!”
对沈雪的转变,他是惊讶的,原本和凌远聊过之后,他还犹豫着该怎么在尽量不伤害、不刺激她的前提下,询问什么。现在看来根本不用试着问,她就已经准备开口,有那么一刻,向阳甚至在心里质疑,岳母大人是真病还是假病。
“我只问你一句!”沈雪顿了顿,盯着向阳死死的看了好一会,最后眼中神色逐厉,一字一句的追问:“向阳,你说!你和她结婚究竟有什么意图!”
“意图?”回想起被逼婚的那夜,向阳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了,“如果非要说最初的意图吗?那便是一份可有可无的继承权吧!”
那时爷爷病重,公司不稳,几个大股东又心怀各异,而他也的确到了该适婚的年龄吧,至少在爷爷的意愿里,男人一旦到了三十,不但立业还要成家。
是唯恐见不到曾孙,还是对他的不放心,当他回复爷爷三天后结婚时,他竟病情好转。从那开始,向阳以为爷爷对这场婚姻是接受的。
毕竟,他向来自负,就算结婚草率,一般的新娘也入不了他的眼。却不知在爷爷见了温欣之后,态度便开始转变了。
对此,向阳一直以来都想弄清楚。
而今天既然沈雪也说到这个点,想必……向阳想了想,眸色收紧的说:“妈,我听着。”简单的三个字,却是用意很深。
可以聆听教训,可以听解释又或是质问。
对此,沈雪再明白不过,毕竟她只是情绪不稳,又不是傻了,也就在向阳恭敬的倒了热茶,并倒到她面前时,没怎么停顿的便端了起来。
无声的喝茶对向阳,同意也是一种回应,那表示默许,准备心平气和的开口,无论是训斥又或是解释。
放下杯子之后,沈雪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你手里的东西!先拿给我看看吧!”
第192章 ……有了?
“把你手里的东西,先拿给我看看吧!”
听到沈雪的这句,向阳再一次的意外了,如果说刚才是怀疑她的真假病。那么这一刻,他确是坚信她是正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或许是猜到,又或是巧合,在向阳这个念头乍出时,沈雪接过照片,眸子缩了缩,眼底隐隐含着泪花,似感动,又似热泪盈眶。
她声音有些颤抖,“就是这次入院。如果早知道圣玛丽医院是向氏旗下的,这一生我都不会踏入 。”
过往很长。漫漫岁月的几十年,但真要简单描述起来,却是极短,短得几句话便讲完,期间向阳时不时的点头,添茶。给足沈雪回忆并细说的时间,这个入冬以来的第一个夜,忽然间变得不再那么漫长,一直以来,向阳都在怀疑。
沈雪和向胜贤之间的纠葛,却不想。竟是如此。
大约从高中开始,温欣的父亲和她,便情投意合。只因早恋再加上两家身份悬殊。一直不敢和第三个人讲起,一直到沈家偶尔一次接到向氏一个远放的项目,双方庆祝时,30岁的向胜贤遇到只有15岁的沈雪。
一见如故便是如此,却不知在定下婚约后,沈雪执意不肯,几次说服不了,直接和温父生米做了熟饭,那之后,向胜贤倒也大度,转而祝福。还在以后的几年里,渐渐的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毕业后,更是邀请温父参入公事。
相安无事的相处,一直到温欣五岁那年,负责工程安全的温父,突然仓皇决定居家搬迁,一夜间,由帝都搬到边陲的山城。起初隐姓埋名,渐渐温父混得风水云起,成了山城首富,在温欣大学毕业那年,更是接到大笔的订单,自此,温父的工作日渐忙碌。
沈雪便在年初,因风寒而感染肺炎入院,几经转院后,最后治愈的医院便是向氏旗下的圣玛丽分院。
每年年初,作为向氏的高层,都会亲力亲为的各地医院巡视。
沈雪入院期间巡视的刚好是向胜贤,尽管多年未见,但双方还是一眼便识出对方。
再见面,与沈雪想象的不同,搬家前,向胜贤温文尔雅,热情周道,却不想多年以前,他忽然像遇到仇人一样,冷言要和沈雪单独谈谈,那时沈雪的病情,基本到了最后治愈的阶段。询问过医生后确定可以请假外出时,沈雪才知道约见地点是第一次相见的酒店。
只是唯独不同的便是,昔日的小酒店,如今已经发展成帝都闻名的五星级饭庄,单间里更是富丽堂皇,这年沈雪43年,因保养得当,看起来不但美丽而且更加有韵味,大她15年的向胜贤忽然提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要求。
要沈雪做情人,随时供他差遣,不然后果自负,那次她愤怒的拒绝。
再回医院,却被告之病情加重,需要单独治疗,沈雪就猜想和向胜贤脱不开关系,于是连夜离开,再后来询问当年搬家的事情。
温父忽然也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但翻脸还摔门离开。
一月末,山城下了好大的雪,为庆祝学业完成,温欣出国旅行……说到这里,沈雪放下茶杯,眉宇尽是痛色,起身走到窗台前的背影,隐隐带着悲痛欲绝,她吸气:“如果早知道,欣欣这次出国,家里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事情说到现在,向阳基本可以确定,温父的横祸与大伯有关,突然间,身穿羊毛衫的他,感觉有些冷,莫名的手指微凉。
他起身拿了大衣给沈雪披上,“妈,您如果累了的话,后面的可以回头再说。”再以后,他在温欣那里已经知道了些。
唯独对沈雪的失踪,感觉疑惑。
温父出事后,沈雪跟着消失,既便温欣从国外赶回来,多方寻找也没有什么头绪,同样王峰到现在也没查出,她是如何颠沛流离失所的。
对向阳的体贴,沈雪顿顿,眼神尽是深意,“知道吗?看见你第一眼,我以为你是他的儿子!”
“你是指向胜贤?”向阳笑笑,这也难怪,谁叫他们是血亲呢,“那,当时你为什么会对我亲切?”还记得去休养院接沈雪的时候,看见他。她手里的怀子哐啷的摔在地上,然后热泪盈框的说: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接我了。
现在想想,这或是抛开沈雪欠医疗费,医生同意他将人带走的另个原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话落,沈雪开了窗,寒气一下子逼进,她迎在冷风里,字字句句的尽是咬牙:“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恨向胜贤!就在欣欣出国后的一周,德林外出谈合约,那天中午保姆有事请假,我和小山在午睡,忽然头晕恶心,全身都不舒服,我拼着力气,刚抱小山出去,整幢房子都炸了,你知道吗?都炸了,起因是漏气!
向阳,你该明白,德林从前负责工程安全,又怎么可能让自家的天然气管道存在漏气的隐患?
在爆炸后,我看到两个人的影子,然后匆匆给德林去了电话,让小山不要乱跑,我便跟了上去,出租车司机一路带我,最后竟到了郊外,再醒来……再醒来,向胜贤近在咫尺,他逼问我做还是不做,不做他会让我后悔一辈子!”
“……果然,我后悔了一辈子。”沈雪长长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向阳,“之所以今天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在查。与其早晚你都会查出来,与其让你从他人那里知道,倒不如我亲口告诉你,就当我欠杨萍的,如果那天不是因为我,或许她不会……惨遭横祸。”
话落,沈雪走到向阳面前,一双黑眸如刀似剑:“向阳,对温欣,你果真不会因你母亲的死,怨恨她?”
“与她,与您,都无关。”向阳抿了抿嘴角,关了窗子之后,他将沈雪扶到床边,爸爸这两个字他叫不出,既便指的是温父,他也叫不出,最后用伯父来替代,“……那伯父的死,您知道多少?又或者你有证据吗?”
“如果有证据,你会举报他?”
“会!”向阳想也不想的回答,他会举报不仅仅为了温欣,同样也是为了母亲,单单一个向天琪的借钱 然后母亲就意外因为激动摔落山崖?可能吗?
抛开有没有钱不谈,单单母亲这些年向佛,每年对洛佛寺的捐赠都不少于几百万,又怎么会在意侄女的借款,再加上向天琪的引蛇出洞。
他眸色一暗,再转身看向沈雪时,眼底一片平静:“如果可以的话,请相信我!”
“相信你是必然的,但如果我有证据的话,又怎么让他逍遥到如今?”握紧拳头,沈雪片刻沉默后,神情异常的认真:“向阳,依你和他的关系,我就算是死都不该同意你和温欣,你懂吗?”这一年以来,女儿受过的苦,她不是看不见。
女儿对向阳的情,她不是眼瞎,而她近一年的经历,也深刻的明白,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想想德林就那么走了,说走就走了,走得那么突然,让她殉情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放心不下一对儿女,她又怎会苟且到如今。
泪,滴在手背上,灼烧她的心。
向阳却也不傻,无论今夜沈雪的用意如何,他都一字一句的保证,“这一生,只爱温欣。”得到想要的答应和预期中的结果。
沈雪叹气,莞尔,“我听说,你把小山安置在一个叫向阳花开的反复中心?”
在向阳点头后,她又后说:“明天一早我会过去,以后有事就去那里找我,不过,向阳!别以为我这样就算答应你和温欣在一起,如果让我知道你让她不开心,我绝不会轻饶!记住你刚刚的话,至于德林的事情,我自己会查清!你到此为止!”
“……”
向阳怔了下,没想到沈雪最后会来那么一句,再回到书房,已经是半夜两点,此时窗外的夜特别黑,黑得教看不透人心。综合沈雪所说,事发前温欣那次出国应该是和杨伟约好,只是中途杨伟没按约出国而已,按这样推算的话。
那出国未免太巧合了吧!
唯一的解释便是杨伟提前知道了什么,他在帮谁?帮温欣,还是帮向胜贤?
---欣欣五岁,仓皇搬家!
这句话像引子一样,突然就这么蹦了出来,按年龄推算,温欣五岁时,刚好是15年前,那次意外中向胜杰要不是姑姑向芸拼了双腿救他,他早就死了!难道那次事故跟温父有关系,所以再到沈雪时,向胜贤才会报仇?
“向阳,你怎么了?”
哐啷!对温欣突然出现,并突然发出声音,向阳思绪刚理到重点,惊得他手一抖,烟灰缸直接掉在地上,略怔,他起身,两步拼过去,并紧紧将温欣拥在怀里,声线沙哑的问:“你不是陪苏可睡了吗?怎么又起来,都不知道多穿点衣服 。”
“还说我,你看看你,现在室温不到十度,你居然只穿了件羊毛衫!”瞧着地上散落的烟头,温欣有些不高兴了:“在想什么呢,刚才叫了你几声都回应,还抽那么多烟,向阳你答应过我什么?”近身嗅了嗅,她蹙眉:“还喝酒了!!”
“睡不着,然后凌远送来的葡萄酒,所以一起品了两杯,这烟头我只抽了几根,其他都凌远那个老烟鬼抽的!”向阳说起慌来,脸不红,脖子不粗的,倒是很不安的摸了摸鼻子,生怕说谎会长鼻子一样,惹得温欣 噗嗤一声笑了。
她笑,他自然也跟着开心。
“还不去睡?”刮了刮她红红的鼻头,向阳拿遥控器开了空调,拉着她的尾指,最后来到书架后面,指着1.2米宽的单人床,“这是我平时休息用的,要不要一起挤挤?”
“好啊!”都说越小的床,相爱的男女抱得越紧。温欣忽然有些迫不及待了,抓住他身上那件羊毛衫就开始动手,一双黑溜溜的眼更是没见过似的,一眨不眨盯着掀开之后的春色,没羞没噪的笑笑:“别动,让数数,数数有几块腹肌。”
抓了她不安心的手,向阳直接一个横抱阔步走到床前,“女流氓!睡觉,别的什么都不要想!”放下她,然后顺手脱掉棉拖,扯过被子他顺势跟着也躺下。
瞧着他忽然正人君子的样子,有那么一刻,温欣还不怎么敢接受,数着他节奏的心跳,她手指一个圈一个圈的画着:“老公,刚才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关于于曼诗的事情,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其实谁没有个过去,没关系的,无论你们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在。”
撅了撅嘴,在心里补充了句,就算在意又能怎样,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
一手枕于脑后,一手摩擦着温欣削肩,向阳垂下眼帘,低低的瞧着她长卷的睫羽,忽闪忽闪的动个不停,就像弹翅膀的清蝶,耀眼而又迷人。
小巧的鼻头下,一双红似果冻的小嘴,又撅又抿的,随着张张合合的说出些什么后,又用贝壳般的牙齿轻轻轻咬着。
顿了会,得不到他的回应,她又咬了两下,然后睫毛动了动,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赫然巡视,那眸色漆黑而又水润,宛如世间最闪亮的星辰,眨呀眨呀的,眨了两下,嘴巴一嘟,质问道:“看什么看,我问你话呢,你看什么……唔……”
温欣完全搞不懂这男人究竟怎么想的,刚才说女流氓的是他,刚才要她什么都不许多想的是他,可现在吻住她不放手的又是他!
究竟要怎样?
回应她的只是一记深吻后,他沙哑的说:睡觉!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过分?自己吻过了,然后就不管别人怎么想,抱紧就开始呼呼大睡?温欣这个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
不过,郁闷郁闷后,再睁眼已经日上三杆。
听闻妈妈要搬到康复中心陪弟弟,温欣失落的同时也是满心欢喜,但只要一想到弟弟可以不再孤单,而她想妈妈可以过去看,也就没什么失落了,安排妥当后又在康复中心多待了两天,直到周一上午这才按向阳指示的去了财务处。
和她一起去的还有苏可,或许是因为明目张胆报道的原因,所以阵势搞得比得热烈,一开始温欣并不怎么 明白向阳的用意。
直到月底结算时,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幌子。
毕竟公司多少有人知道她向太太的身份,所以就算去,也只是闲得不能再闲得职位,对外的说是在家待烦了,所以出来打发时间。
实际呢。
实际上财务主管自从她去了之后,果真安分了许多,或许这就是她的作用?
温欣双手托腮,瞧着电脑屏幕的条条框框外加十个脑大的数字,她又开始楞神了,11月马上就结束了,平安夜和圣诞节,向阳不是开会就是出差,明天就是元旦了,公司也会会放假三天,难道作为总经理的他,还不会放假了?
就这么想着,手机叮铃铃来了条短信,点开一开是向阳发来的微信。
---今天回不去,不要等我了。状团尽扛。
温欣叹了口气,哎!
嘴巴一撅,笔筒跟着转了两圈,最后吧嗒一声掉在账本里,那心情说不出的一个低沉,想了想。她将电话拨给苏可,“小可可,还有五分钟下班,你忙完没,咱们……”话还没说完,便听到电话那边,苏可好像不舒服,一个劲的咳嗽 。
“你怎么了,在哪?”
“呕……”又是一阵干呕,苏可无力的靠在洗手台上:“我在洗手间。”
“……等着,我马上过去!”挂电话,关电脑,然后拿包,温欣的动作几乎一气合成,出门前抓起衣架的大衣便匆匆的赶过去。
一推门,便看到苏可脸色苍白的靠着墙上。
“苏可,我怎么了?感冒了,我听你……”说到一半,温欣顿了顿,好像又不是咳嗽声,正想问,这时苏可猛得开了单间门,对着马桶又是一阵……干呕!
---有了?
第193章 于曼诗。
---有了?
温欣眨了眨眼,连忙掏手机看了眼日期,掐指一算,从洛夫小镇回国差不多已经八天了。换句话来说,十天前,苏可和冷明杰在医院……
想到这里,她给苏可抽了两张纸,递过去,小声问:“姐妹,你家姨母几号来?”
“……5、6号吧,怎么了?”苏可怔了下,同样瞪眼想了想,很快明白了什么,忽然摇头又点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早就发现你这两天食欲不佳,走!和我去医院!”
“姐姐。我不去,真的不可能!”苏可擦了擦手,拉着温欣就往外走,直到没人的角落才红着脸说:“我们,我……那天,用套了。”
温欣:“……”
“真的,几次都用了。”这事她记得太清楚了,因为她挑选的是最薄的那款,十个的包装,最后剩了一半被冷明杰拿走了,说什么女孩子不许拿这个东西。
那天她以为。下次还可以用,却没想到再也没了机会。
“你看你,又哭。瞧瞧楼梯马上快被你哭倒了。”温欣是真拿她的眼泪没招了,每次三句话不来,就开始吧嗒吧嗒的落泪了,她叹了口气:“我说,姐妹,以后不用再这样哭了,总是这么爱哭,哎!活像林黛玉转世啊 !”
“她,她是谁啊?”
“四大名著,没看过?”
苏可抹着泪,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算了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再理论一会,这好不容易逼回去的泪又该冒出来了,以后他俩要是真成了,冷明杰那小日子,可真是。苏可揉了揉眼问怎么了,温欣也不说话,直接大步拉着她出了公司,拦车直奔 妇幼保健医院!
“不管可能或是不可能,你现在不舒服总要看病的。”
**********************
听见有人找,米莉收拾完手头上的工作,随便披了件外套便跑出来,远远的就看到那抹欣长的背影,衬衫西裤的他,矜贵而又儒雅。淡淡的路灯一泄而下,拉长身形的同时给他度了一层朦胧的光圈,唯独身后那个黑色的拉杆行礼箱。
惹得她原本高亢的情绪,犹如此时阴沉沉的天,低沉而又透不过气。
走近时,米莉笑笑,“安律师,怎么是你呀,怎么着又要去哪出差?”她挑眉问。
“这次不是出差,我要回去了。”话落,安辰同样笑笑,将手里的信封递出去,瞧着米莉一脸的浓妆艳抹,抿嘴:“这段时间,多谢收留与照顾,米莉,谢谢你。同时帮我向米妈妈问好,信封里有我给你准备的资料,对律师你很有天份,希望你能早日得偿所愿!再见!”
“等等!”捏着手里的信封,米莉向前走了两步,这样更能细致的看清他的音容相貌,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的睫毛够长,却没想到他的睫毛比她还长,一眨呀眨的,眸子好不温润,察觉自己有所失态,米莉咳嗽了下:“安律师,拍张照片吧!”
“呃?”不是很讨厌他的吗?
“小气!”米莉撇了一眼。
趁装信封的机会拿手机,忽然揽住安辰咔嚓一声便拍完了,“好了好了,不用瞪眼,我只是拿回去给妈妈看。再说了,本姑娘不会夺人所爱,咱们的安大律师呢,早就心有所属,这一点小女子我心里有数,表激动!”
收了手机,米莉也不知道为什么,然后就将兜里的烟掏了出来,掂出两根:“来,就当散伙。”
纤细葱白的手,却涂着艳红艳红的指甲油,一张原本粉嫩的唇,也被劣质唇膏遮盖了起来,那脸上厚厚的粉饼更加不用说。
安辰蹙眉,顿了下后,这才抽出一根烟,“米莉,听我的,离开这里吧,不要在这里上班了。”
“怎么,安律师想养我?”点了烟,米莉挑眉吸了口,却被浓烈的烟草味呛得连连咳嗽,为了掩饰生涩,她又吸了口气,这下呛得更厉害。
眼泪差点都流了下来,手背一擦,原本有些晕染的烟熏妆顿时花了大半。
安辰丢了手里的烟,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不会抽就别抽,有几个女孩子抽烟的?”
“女人!我是女人了,不是女孩子!”米莉证明似的挺了挺胸器,安辰虽然没说话,却在拉起行礼时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很想回她一句:由女孩变为女人,不是胸器大就可以。
望着渐渐走远的安辰,米莉忽然脑抽的来了句,“安律师,有官司我可以找你吗?”那感觉就好像一个健康的人,问医生,我可以时常住院吗?
安辰当然说不,米莉却是心情又是一阵失落,犹豫了好半天,终于在一小时后又掏出手机拨给他:“安律师,你刚刚什么意思,怕我给不起律师费?”
“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要登机了。”
米莉算服了他,吸气:“安律师,最后问你一句,你回国是找她吗?”
“是的!”她不在洛夫了,他再待在黑森已经没什么意思,回国,回国就算不见面,至少同处一片天空,至少---
可以更靠近她一些 。
“安律师,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么就去追,你总是藏在角落里,这样一辈子她都不会知道。”
“只要她高兴便好!”对着暗沉的天空微微笑笑,安辰直接挂了电话,索性以后不会再来黑森,直接将电池取下,电话卡一折两半,信手丢到垃圾箱。
而就在这个时候,米莉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安律师,祝你天天开心。
********************
浅表性胃炎。
苏可看着化验结果,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虽说一遍遍的和温欣说不可能,不可能,但冥冥中她还是希望能有。有一个她和冷明杰的孩子,即使他和她,再无见面的机会。
----苏可,祝你幸福。
这句话是回国的那天晚上,温欣联系他之后,强行把手机塞给她时,他唯一对她说的话,乍听到这六个字,原本到嘴的千言和万语,忽然间就找不到开始的理由。
就这样,隔着一条无线电波,她看不见他,而他也看不见她,以及她眼中的泪和心底的思念,两人只是静静的待着。
沉默了片刻后,那边忽然断线,再打已然无法接通。
呵呵,苏可深深吸气,仰头将眼泪逼回去:冷爷,其实想想胃炎也不错,至少断了所有的念想,自此之后,再也不会有一个叫苏可的女孩纠缠着你。
天高海阔任你去飞,去翱翔,冷爷,愿你一切安好!
泪,一滴两滴的又落了下来。状女双号。
不远处刚抓好中药的温欣,像是有感应似的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叹气又无奈了。这丫头泪腺真是发达的很。
和医生到谢后,她将医保卡装进兜里,就走向苏可。
---“曼诗,回头空了一定要来家里坐坐!”
---“知道了,孙爷爷!bye~”
嗡的一声,温欣感觉自己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怔怔的僵在原地,那抬起的右脚更是好半天才落下,曼诗,曼诗,会是那个和向阳有关的于曼诗吗?
下意识的,她拎着中药袋就转身,顺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一位头戴白色鸭舌帽,一身白色运动装,却将曼妙的曲线暴露无疑的马尾女孩,她个子高挑,踩着一双同色的运动鞋,健康活力四射的迎面走了过来。
而跟她挥手告别的,不是别人,正是圣玛丽医院的院长,孙伯伯。
看见她,孙院长原来准备离开,忽然顿了下,后紧走了两步,笑着寒暄:“少奶奶,原来是您啊,您这是……”指了指温欣手上拎着的中药,又问:“……不舒服吗?”
“没有,孙伯伯,好巧!”温欣笑笑。
“是啊,太巧了,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向阳呢,还是那么忙吗,他……”孙院长话还没说完,这时那位被称为曼诗的女孩巧笑着走近,揽着孙院长的胳膊:“孙爷爷,我刚才好像听您说到向阳,这位少奶奶……那就是向阳的妻子?”
说着,莞尔含笑的上下瞧了两眼。
而温欣从孙院长眼中的顾虑,忽然就确定了她的姓氏,一定姓于。
声音蛮好听,像百羚鸟般婉转清脆,鸭舌帽下,一双灵动的眼,也是透着媚情,高挺的鼻梁下,一张粉唇透着自然透亮的光润,给人的一眼就像一只来自于山间的孔雀。
透灵而又活力,全身散发着健康的气息,用句网络红词,那便是氧气美女。
莞尔间,温欣点头。
“是的,我是向阳的妻子,温欣!你好!”
“你好!于曼诗!”
简单的介绍,暗涌的火药味在彼此间扩散,说不清为什么,此刻,温欣忽然有种自卑的感觉,是因为眼前的人太过于出众还是太过于闪亮。
总之,她忽然没昂首阔步的底气。
却是于曼诗,浅笑问:“向太太,方便喝杯咖啡吗?”其实早在温欣和苏可走进医院大厅的那一刻,于曼诗便在办公室的监控器里发现了她。
她,里面穿着一身职业工装,外面披着米白色的风衣,虽身材不怎么显现,但一眼还是能看出身材比列不错。最起码,腿长腰细的外加丰盈饱满,或许走热了,在监控器里看到的她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令人甜至心肺的笑意,亲密无间的和好友说说笑笑。
而此时逼近了,于曼诗才发现她肌肤白得令人嫉妒,特别在晶莹剔透的汗珠映衬下,几乎给人一种一捏便会出水的错觉。
那果冻似乎的唇,虽祼却如水蜜桃般的诱人。
不可否认,眼前的温欣,瞧着便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有着邻家女孩的面善,还有着几分不会怯场的傲娇,一如向来骄傲自负的他。
有那么一刻,于曼诗的第一直觉,那便是他和她是同类人,同样的傲娇,同样的有着些些自负。
第194章 嘴叼,抱歉!
咖啡厅。
入座前,温欣脱了外面的风衣,露出工装下较好的身段。
她面温净素嫩的淡瞧了眼对座美丽无暇的于曼诗,就这么坐着。腰身儿挺直,细胳膊儿宛如一尊幽美的雕像,轻轻的支在咖啡桌的台面上。
一双葱白的手,有一下没有一下搅着杯里的液体。
良久,她讪笑:“向太太,我是于曼诗,不知道向阳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我。”
“……你很重要?”温欣眉头微挑,莞尔浅笑。何止未提,是她主动问过几次,到现在都还没什么解释的话呢。
没有解释,便对面前的她,一无所知。而她此刻才会如此的窘迫。
不错。面上儿,她瞧着对座的于曼诗。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心里面,这个名字却像发了炎的毒瘤开始不停的蔓延了。状女斤才。
从前,他说有任何疑问,都要问清楚之后再做决定,可对于曼诗这个人名,她岂止是问过。但他的答案呢?回国都这么久了,难道还没理清该如何解说。
就这么想着,温欣心底对几天未归的男人,产生了些些的怨言。而对座的于曼诗又怎么会嗅不到空气里的硝烟。
她含笑,低语。“呵呵,向太太,对了。我可以叫你温欣吗?感觉比较亲切些。”
“名字而已,于小姐请便。”抿了嘴咖啡,温欣忽然觉着这家砂糖不是很甜。
“呵呵,温欣,温馨,名字很有寓意哦!”于曼诗浅浅的吸了口气,似是无意的抬头,乍见温欣眼里的平淡却让她手里的动作顿了下。初印象里的自负又多了份孤傲,单单这性子,倒是的确和向阳是同类,或许同杰的两人。在一起比较有话题?
“温欣,能冒昧的问一句,你们结婚多久了?”说着,她视线寻向温欣的手指,在左手无名指的位置瞧见 一枚再普通不过……对戒。
---我向阳的妻子,必是你,而婚戒,必是全球独一无二的。
遥远的记忆里,少年的宣誓忽然间冒出来,再看面前这位向太太,有那么一刻,于曼诗是沾沾自喜的。从婚戒来看,他对她再普通不过。
或许,他们的婚姻也只是到结婚的年龄,所以结,所以在一起,就连婚戒都是这么的随遇而安。随手可抓 。
有了这样的想法,于曼诗觉着再听温欣接下来将要说的所有,甜蜜的、炫耀的以及恩爱的,她都不会在意,可万万没想到,温欣给她的回答,却是极其简单的一句:还好。
还好,什么时候可以用来形容时间了?
她优雅万千的将银勺放下,“呵呵,温欣你是不是误会我和向阳的关系了,怎么觉着你好……”
“好像有敌意吗?”温欣招手叫来服务生,要了份甜甜的蓝莓慕斯,兴致勃勃的嚼着,“于小姐,如果是你,在一天工作结束后,傍晚被人邀请喝咖啡,然后时不时的还冒出两句呵呵,你心里会舒服吗?就算你心里会舒服,你的胃会舒服吗?”
于曼诗:“……”
“不过,我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于小姐就不必介怀了。”说着她又轻轻咬了两口慕斯,边嚼边抽了纸擦着嘴角的蛋糕屑,直接用动作表示,就算你意识到现在是晚餐时间,想要再改口吃晚餐,那么我肚子已经没有空闲了。
也是直到这刻,于曼诗才忽然明白,为什么刚刚温欣点慕斯的时候,催促着服务生要快,当时她还肤浅的以为,向阳的妻子也不过如此。
却没想到,她另有所指。
第一局,自己好像没占什么上风,想着,于曼诗忽然笑笑,抱歉道:“温欣,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听到向阳的名字,因为好久不见,然后你又是他的妻子。我……他乡遇故知似的,有些激动了,所以忽略了这点,以咖啡代酒,和你说声抱歉。”
“抱歉就算了,我刚说了于小姐不必介怀的。”指了指跟前慕斯,温欣莞尔:“吃甜品的时候,不喜欢外味,嘴叼,抱歉。”
“……没事。”于曼诗抿了口咖啡,看似自然的将杯子放下,心里却是淡淡的不是滋味,温欣话里话外的意思,她能不懂吗 ?
她想以咖啡代酒道歉还不行?说什么嘴叼不喜欢外味,明显是不接受她的歉意,看来这位向太太脾气还不小嘛。据她所了解的向阳,却是最不喜欢耍小性子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于曼诗像记起什么似的,热络的说:“啊,忘记问了,刚才看你拎了不少药,是朋友不舒服吗?”
“还好。”温欣淡淡的回了句,说不清为什么,她就不喜欢眼前的女人啊,就算假装,就算敷衍都不想。
“哦,我还想说,有认识的医生,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联系的。”
“嗯。谢谢。”与其说谢谢,其实温欣很想说,作为向太太,旗下就有医院,难道看病还要由她来介绍医生?
想了想,她终是将这句话丢了,丢到九霄云外了。
于曼诗当然能感觉到温欣的冷淡,却没达到目的,她又怎么会退场,即使所聊的内容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但在座下十几分钟后,她拎出那个限量的包包,往咖啡台上那么一放,“呀,温欣你的包包是向阳送的吗 ?好漂亮啊!”
“淘宝货!”
于曼诗:“……”
“于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先告辞了,命苦的明天还要早起呢。”本就不想敷衍,又三句两句的不投机,温欣实在不想再委屈自己,起身刚要结账走人,这才手背被握住,那是一只涂着精致彩钻的葱白手指,根根柔柔的按了下。
于曼诗笑着:“温欣,那么着急做什么,反正向阳出差在外嘛。”
瞧瞧,一边说着不要误会我和向阳的意思,一边时不时的透出和向阳热络的程度,豁,典型的一个枣一个巴掌。
这于,于曼诗,对她老公的行程倒是满了解的嘛。
“是了,他的确在外出差。”温欣捏了捏微涨的太阳穴,在于曼诗自以为掰回一局时,口吻极其平淡的陈述:“我以为于小姐一定知道,他提前回来的信息。”
“呵呵,果然是甜蜜无比,向阳急刻赶回来,一定是只为你,向太太。”唇是轻笑,声音依旧欢笑,可只有她才清楚,心底是多么的酸楚,忽然间,于曼诗好像明年向阳为什么会聚她为妻了,一个能坦然面对新郎不出现,而被逼和藏獒走红毯的女人。
果然有两份不同,可又是谁给她的消息,说是温欣也并没有什么特别?
究竟哪个环节出错了?
是了,给于曼诗消息的人,没说错,而站在她眼前的嘴尖眼漠的温欣也没错,唯一错的便是,她忽略了一个再傲娇,再不肯低头的女人,在所爱的男人面前,会收了所有的利齿。
片刻沉默后,于曼诗不再兜弯子,直接将喜帖拿出,放在温欣面前,“希望你,你和向阳能参加!”
********************
少爷来电,说是温欣手机打不通,别墅电话没人接。没有办法,王峰只得从停了手头的工作,外出寻人,看了眼腕表,晚上八点。
如果不在别墅,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公司了,对温欣他还是多少了解些,不像那些官家小姐,什么千金名媛似的流连于夜店、什么会所的。
车子刚拐进停车场,王峰便看到坐在台阶上,手里拎着中药并泪眼连连的苏可。他走近刚要问话,不设防的一阵馨香后,怀里多了具软软的身子。
这……
王峰怔了下:“……苏小姐?”
苏可:“……”
抹了把泪,朦胧间,这才发现从车里跳下来的高大身影,并不是她心里所想的人,略顿后:“原来是王先生啊,不好意思。”
戴着墨镜,同样的一身墨绿色的工装,身形像极了冷明杰。
“……没事。”王峰勾唇笑了笑,不忘询问温欣,苏可想了想,将遇到于曼诗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她手机应该没电了吧,你回别墅找了吗?”
王峰摇了摇头,略思,“不如苏小姐和我一起去咖啡厅,如果温欣还在,那么刚好接她。”
苏可想了想:“好!”只是她没想到,在上了王峰的车时,那原本放在腿间的中药稀里哗啦的散落了,一如数月前,她抱着消毒水,散落在冷明杰的车上一样。
脚面、腿上以及王峰的身上,也不能幸免,当思念达到某个极限,稍碰便会奔溃,对此时的苏可来说,便是如此。
当中药散落的瞬间,她脑中想的全部都是消毒水,清除腿上的中药时,苏可看到的就是消毒水,而身边坐着的男人。
那想似的墨镜,相似的衣着和外形,以及差不多的表情,令苏可大脑白了白,喃喃的低叫了声冷爷 ,便扑进对方的怀里……
第195章 使什么小性儿。
王峰:“……”
一个满身酒气,外加声声低呜的女人,如果就这样推开了,是不是很不好?至少她还是少奶奶的朋友。不看憎面看佛面的?
顿了好半天,他才有些僵硬的抬手拍了拍苏可的后背,似安慰的低语:“哭吧,心理难受的时候,哭出来就好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虽然他没听清她嘴里喊的是谁,但王峰隐隐也能猜到,她为情所困了,或许女人醉了,哭累了,需要一个肩膀?
王峰也没多想的,任由苏可抹着鼻子。吞着泪的。正想着,该送她回去。还是先去接温欣,这时,苏可外衣兜里的手机响了。
嗡嗡的响个不停,王峰犹豫了下:“苏小姐,你的手机响了。”叫了两声,没反应,他又拍了下,这才发现一脸泪痕的苏可居然睡着了。
倒是对他够放心的。
王峰摇头失笑间,手机又响了,左右想了想,为避免担心她的人担忧。所以接通了,“您好,我是苏小姐的朋友。不用担心,她只是喝醉……”原本想解除对方的担忧,话说出口之后,他才发现,怎么有点越解释越乱的感觉。
咳嗽了下,刚想再开口,这时听筒里传来一道沙哑而又低沉的嗓音:“删了通话记录。”
“……”声音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断断续续的王峰又不敢肯定,最后依言挂了电话,将记录删除时才发现不是本地的号码。
那是一个遥远的国度里。冷明杰傲视着苍茫的大海,站在船尾,墨镜下的脸,刚毅而又冰冷。身后跟随的一个个船员,大气不敢喘一声。
好半天,终有大胆的说:“冷爷,我们该出发了!”状女役号。
“滚!”
***************
新城别墅。
听见开门的声音,清姐连忙迎了下来。
她笑:“少奶奶,您回来了。”
“恩,清姐,叫我温欣就好。”玄关处,脱了高跟鞋,将外衣递给清姐,温欣问:“苏可呢,睡了吗?”
“哦,刚才王峰来电话,说是一会将苏可送回来的,要少奶……要您不要担心。”清姐顿了顿,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温欣这个称呼,她挂了外衣后,又问 :“温,温欣,晚餐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麻烦了,清姐,在外面吃了。”瞧着时间不早了,温欣笑笑:“清姐,抱歉,我应该提前给你电话,然后好让你早就回去的。”
“没事,反正有加班费的。”
清姐笑了笑,又问了遍,确定温欣没什么事,她这才离开。
墙上,时钟显示八点过五分,温欣却是澡都不想洗,直接踢了棉拖,和衣躺下,想了想,又起身从包里拿出那个请帖。
一开始,她以为是于曼诗的婚礼,却没想是向胜杰和胡莉的,抛开他和向阳的关系不谈,单单就是杨萍去世才两个月,然后父亲大婚。
这样喜宴,要作为人子的向阳,如何接受?
犹记得拿出请帖时,于曼诗用优雅而又善解人意的口吻说:既然你和向阳如此恩爱,那向太太你是不是该替他分忧呢,其实我这次回国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缓和副董和向阳的关系,既然遇到向太太了。我想这件事,温欣,你最合适对吗?
----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了。
----温欣,我早就想过你会拒绝,但不管怎么样,说到底有血脉之亲的父子,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成仇?温欣!相信我,我没有任何恶意的,而且我请你喝咖啡的原因,也仅限于此。请帖我放在这里,不管向阳怎么选择,至少要努力过,不是吗?
是啊,不管如何,他们总是父子,不管今天于曼诗来不来,终究她必定要去缓解的。可偏偏眼下的缓解是建立在于曼诗的出现之上。
这一点,堵得温欣很是憋屈,就好像……好像她多么不懂事,不识大体,而向阳同样,也是隐隐被扣不孝的帽子。
同样的家事,一旦扯上外人,忽然间,原本的意义就变了味。
吸了口气,将弄得她很不舒服的请帖丢到抽屉里,此时,床头的闹钟显示八点三十分。温欣摸了手机,刚想打电话给苏可,这才发现,没电了。索性有王峰陪着,应该没什么大事,憋着一肚子的闷气,她忿忿的倒在床上。
其实,请帖的事,如果是胡莉又或是向胜杰,再或者是随便的哪个人,只要不是这个叫于曼诗的女人,温欣或许都不会感觉如此的低落,可偏偏却是她……
睡意朦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忽然感觉被抱住了,由后紧紧的揽在怀里,额头处那根根扎人的胡渣,来回的摩擦着。
隐隐有刺疼。
她蹙眉:“你弄疼我了。”
“还没开始做,你就已经开始感觉到疼了?”向阳坏坏的笑笑,手顺着衣摆溜了进去,越过她没有任何赘肉的小腹,直找那耸起的柔软,“瞧你懒得,澡不洗就算了,女人晚上睡觉要记得取下内一,不然会阻碍血液循环的。”
应该是这么说的,不记得在那里看到这句话。
说着,他便如往常一样,手指溜到身后,刚要挑开暗扣,那知怀里的身子,居然咕噜了下,贴向内侧的同时,拉远两人的距离。
就这样也就算了,偏偏那女人还忿忿的:“别碰我!”
“怎么了?怪我回来晚了?”向阳有些些的委屈。
原本谈完合约已经下午六点,合作方还安排了庆祝宴,忽然不知道是谁问起,元旦怎么过,他才意识到00点之后,是新年的第一天。
为了赶回来,他和公司外派的司机,接连换开这才赶回来。
一周未见,他等不及脱衣洗澡了,想着先抱抱她,亲两下,却不想换来这样的结果,哎!向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别气了,这不是赶回来吗?”
瞧着他伸长的胳膊,温欣扭头,“满身的酒味,不要碰我!”
“那我就去洗了,这总可以吧!”平安夜没陪,圣诞节也没陪,向阳觉着女人闹闹性了也是正常,于是便听话的去冲澡了,再出来,他随意的围了件浴巾,捏了捏眉心,却意外在餐桌上看到一杯水,拿起来尝了口。
淡淡的清甜间,透着花蜜的芬芳。
解酒的蜂蜜水,是向阳转身去冲澡时,温欣于心不忍,帮他冲的。
闹归闹,气归气,他脸上的疲惫她还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不想尝了两口蜂蜜水的男人,越加矫情了,居然嫌甜。
就是因为知道他的口味,所以她只放了一点点,还甜?瞪鼻子上脸!“爱喝不喝!”她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早知道这么多事。
或许,刚刚她就不该起来,更加不该帮他冲什么蜂蜜水。
刚起身要回房,腰间一紧,使力间便被拉了回去,不但如此坐在他的腿根处,还被紧紧圈怀里,下巴支在她的削肩处。
赖皮的吐着酒气:“要我喝也可以,喝完你负责消除糖份!”
“怎么消?”她八成是脑抽了,所以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脸颊被扣住,肩头他喷着酒气靠近,热热的呼吸由锁骨尾端一路蔓延到耳根。
沿着耳廓漫游的舌,仿佛带着致命的魔力,吸吸停停的挑着神经末梢的每处敏点,痒得她抖肩想摔开他,却被他节节压下。
她后仰,他逼近,最后她的脑袋差不多都仰到餐桌了。他却是忽然伸手拿了水杯,咕噜喝了口,喉结滚滚后,对着她的唇瓣。
下颚处的拇指,轻轻使力便滑进,酒香和蜂蜜水以及隐隐烟草味的苦涩感,一下子席卷着温欣所有感官。
他缠着她无路可退的舌,喃喃的低语:“好甜,对不对?”
“对什么对!”牙关使力,她咬住他不安分的舌,用眼神警告他。
对此,向阳不以为然,依然纠缠着,忽然一阵疼痛过后,他尝到血腥的味道,“真咬啊你!”
“哼!我警告过你!不许碰我不许我我,你听不到吗?”温欣忿忿的擦唇,想脱离两人目前的关系,偏生男人两条胳膊像铁钳一样,越挣脱圈得越紧。
向阳锁眉,“好端端的,又使什么性子?”
“我想,我愿意!”一想于曼诗那轻睇的样子,温欣就憋气!
“行了,蜂蜜水我喝行了吧!”话落,向阳抬手将杯里的液体喝下去,残留的酒清让他略有不适的捏了捏眉心,半阖着眼眸靠后沙发:“别闹了,晚上没吃呢,去,帮我煮点东西,明天不会再有任何安排,专心陪你好不好?”
都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
十几分钟,两个煎蛋,一份大份量的碗面,便出现在餐桌上。
拿了餐具,再回来温欣才注意,靠在沙发上的男人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总之那闭眸假寐的样子,在暗淡的光线里,或明或暗的令人看不真切。
但裸-露在外的胸膛却是一眼,只一眼便让人面热。
宽肩窄臀倒三角形身材暗隐在浴巾之下,肌肉纠结而不粗狂,线条清朗的,人鱼线特别的分明。面对如此的秀色可餐,有那么一刻,温欣很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气,心跳嘭嘭的加快了,慌乱中想着面还有点热,本想去拿毛毯给他。
那垂在腰线处的手腕,猛得被收紧,那双半合的眼帘突然间就睁开了,一双暗如黑矅石的眸,深沉得如一望无际的大海。
暗涌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汹涌,“……去哪?”他沙哑的声间里暗含-着半睡半醒的缠-绵,像星星点点的火苗,点燃她随时将要拼发的情愫。
手腕被拽着,她只好默许,提醒道:“面,好了。”
他懒慵的动了动欣长的身形,矜贵儒雅的起身,下秒却将全部的重量交给她,“陪我一起吃。”简单的五个字。
究竟是陪他,还是一起吃?
“好重啊,你能不能自己过去?”两步远的距离,可是她却撑不起他高大的身形和重重的重量!等了会不见伏在肩上的他有什么反应,温欣任命的刚叹了口气,他却长-腿一伸一迈的直接坐在餐椅上,然后拍拍腿:“坐过来!”
“不过去!”她心里还有气呢,那能这么容易就消!再说,坐过去肯定没什么好事。
“说吧,究竟因为什么事而闹小性儿!”他磁性的嗓音,卷着惺松过后的尾音,蛊惑人心的同时,他捏着筷子随意挑了挑碗面,忽然将筷子一丢,皱眉道:“什么鬼东西,一看就是没食欲!”
“呵,向总,要不要再矫情些?”
第196章 他睡下了。
矫情这种产物,忍不住上瘾了,会越矫越情。
这不,咱们矫情的向总越发的任性了。温欣不是没见过男人撒娇,却是没见过像向总这般厚颜无耻的,明明最该生气的人是她,却搞到最后,她成了老妈子。
温欣觉着,向总唯一拿捏她便是她对他的不忍,不忍心看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不忍心看他因为酒精而皱眉,更加不忍心看他,因为嫌弃碗面,而妥协的去坐到他腿上,自从坐过去那刻起。他越发矫情了,煎蛋太热。面条太热。
等等的,一系列的毛病。
你说气人不气人?
筷子一放,她没了耐性:“既然热,那你就等!”姑奶奶她不伺候了,大半夜的,她容易吗?
却是,来得容易,走就能容易吗?
这边她筷子刚丢下,那边他将碗面一拉,抱着她就起身走向卧室,身下的大床因为突来的重量深深的陷下去。而他却是压下去。理着她如蔓藤般的黑发,穿在发间,俊脸停在距离她一张纸的厚度间。吐着炙热:“说吧,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
敢情在他的世界里,认为矫情的人她?
许是因为他低柔的嗓音,她哼了声的扭头,却就在这个时候,他附身亲下去的吻,落在她脸颊和脖颈的交接处。
手跟着溜进睡衣里,他邪笑:“内一什么时候脱的?”说着,还肆意的动着手指。
“要你管啊!”隔着睡衣,她阻止他的手,却不想直接按在柔软的山丘了。一时间她脸红。他坏笑:“原来刚才气呼呼的,是怪我吃面耽误时间?那好,为了不让老婆生气,先喂饱你,我再去吃面,这总可以吧!哎,做男人真不容易!”
俊脸挂着可怜兮兮的表情不说,那却是览完山丘的风景后,一路直下。
忽然的,温欣明白了,为什么挑选睡衣的时候,他认准了有睡带的这款,原来得意易手啊,解决了睡衣后,溜着腿-根就扯着小裤的边边角角了。
一碰,温欣嗡的一声,脑花都乍开了。
“老婆,想我没?”
“想什么啊,想……唔……”话还没说完,唇-舌又开始了抵死缠-绵,他欣长的身形大半伴的压着她的身子,粗粝的手扣着肩头的同时,另只却是缠啊缠的,不知道何时就将小裤解决了,不知道哪来的风,一吹她收腿时,被他分开。
“可是,可是,老婆,我想你了。”
****************
两个可是说得他有多委屈一样,温欣在想这男人八成是饿轻了,明明嘴里说着饿了,晚上没吃东西,却是在床,里里外外的将她吃个精光。
当她索问有关于曼诗的事情时,他一下下捏着她的腰,更加凶猛了,她招谁惹谁了?被前任找上门来一无所知不说,还深更半夜的承受他一穿到底的索取。
有那么一刻,温欣在质疑了,他饿的含义,究竟是指什么。
换了姿势,他喘着气。
“你确定想知道,有关于她的事?”
“不是想,而是必须,嗯,好不好!”可能全天下的夫妻,也就是他们这么特别,她在激情的时候索问前任,而他却每回答一句,加深一次。
那感觉好像,她用身子才换来有关于曼诗的事,那刻,说真的,希望他和于曼诗的故事快点结束,却偏偏他说得极细。
一句一深的,温欣觉着她的腰都快断了,抓着被角:“向阳,你这个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我不想这个时候说的,你偏要逼问,我能怎么办,谁让我舍不得你皱眉呢,温欣,你问吧,你接着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
哎呀,她是许多许多的问题,可是在问出口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早已经被他撞得七零八落了,自顾不暇了,那里还有过多的精力,问东问西。
结束暴风时,温欣喘着粗气,紧紧揪着他全开的衬衣:“那么说,就只有这些?”平静下来,她才发现前前后的,他只说了两个重点。其一,他们原本是青梅竹马,其二,在即将结婚的前夕,她走了。而且和另一个男人走了。
而他,这个向来自负的男人却是被甩了。
忽然的,温欣竟有些些想明白,他为什么会成为帝者第一男神,原来却是因为于曼诗的离开,难怪他一次次的不肯交待过往。
难怪就算现在交待,前后也只有这两句,往深了教她如何再挖?
过去的终究只是过去,就算她深扒出来,到时候真像是大白于天下,恐怕他挤压已久的伤疤会再次的血沐沐。瞧着余潮未腿的向阳,温欣只问他一句:“刚才在你身下的人,是谁?”回忆着前任,如果他能答出一句全部都是自己的话。
温欣在想,她一定会将他赶出去。
但如果他坦诚相待,她又会不生气了吗?第一次,第一次温欣感觉自己问得问题太过于尖端。她轻轻的起,由背后轻轻的拥住他。
感觉他,因为她赤果的拥抱而颤抖,她笑了,“向阳,我爱你。”即便你心里还会有她的位置。
“记忆有很多种,记得一个人,一件事,便不代表着什么。你懂吗?”向阳没有回头,继续任由她这样抱着,唯一担心是她会因为而着凉。
闻言,她脑子白了白:“……我晚上和她见面了。”话落,她很清晰的感觉到,摩擦她的手,紧了紧。
片刻沉默后,向阳简单的嗯了声,起身拉过被角,遮住她的身子,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间,带着胡渣的薄唇便落了下来,“以后,如果不想见,可以不见。”落起,他起身从外衣口袋里摸出烟盒,里头仅存着最后一根烟。
他漫不经意的夹在手指,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温欣,简言,“有人说,它是寂寞的伴侣,但并不是每次它出现,都是吸烟的人寂寞了。诚如我刚才所讲,或许三十年,五十年,在某个不经意的空间,还会记起她,但并不代表,我会对她念念不忘,你能懂吗?我的夫人!”
他语气里,含-着无奈,毕竟此刻在他面前的女人,再怎么成熟,终究只是24岁而已,而他却是以30岁的阅历和思维方式来说明这件事。
与其说,他不愿回忆过往,到不如说,他会担忧她想不通,因此而多想。
而让她多想的那个人,不配!
温欣:“……”
她看错了吗?
刚刚在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她从未见过的薄凉的深恨!像是不供戴天!
瞧着温欣仍是迷雾般的眼,向阳起身,顿了顿,“至于你刚才的问题,如果你记忆不清的话,等我吃完面,有了体力,还是可以再帮你重新回温几次,做到你清楚是谁为止!”
“呃?”短路了两秒,温欣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所指的问题是什么,咬唇骂句混蛋,然后握拳就打他,“向阳!”
“怎么,吃面的时间都等不了?”
“你!!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他嘴角翘了起来,“那就是说,吃面的时间可以等了,得了!那我去吃面!”说着,重重叹了口气,边摇头边说:“哎,可怜的我,被掏空得半夜起来,只能拿冷面果腹,果完了,还要再回去卖力,哎,男人难当,哄老婆欢心的男人更难当!”
“向阳!”
一个枕头过去,他早已经没影了。
温欣裹着被角,回味着他刚刚低眉叹气的样子,怎么想怎么怒呢,明明是他想要的好不好!
想了想,她忿忿的起身,穿了睡衣就冲出去,那气呼呼的架势却在他一口口吃着冷却的碗面时,禁不住心底颤了颤。
柔声的说:“都凉了,别吃了。”
“爱心晚餐,有蛋有汤,味道不错。”他挑了挑,优雅矜贵的咽下去,瞧着杵在面前的女人,向阳挑眉 :“难道,你想来一口?”
温欣扁了扁嘴,直接向前收走碗面,“吃个面,也这么优雅,真是服了,等着!我再去重新做一份。”
“恩,还要两蛋。”向阳想了想,要求道。
温欣瞪了一眼,“要求真多!”
“刚才要不是达到你满意,我能下床?”他抿了抿嘴,表示你刚刚要求更多!
“!!”懒得理你!温欣忿忿的拿碗走人。
时间又仿佛回到,他刚回来那会,她下好面,发觉他半合着眼帘,靠在沙发上,剑眉轻轻的拧着,一脸雕塑般的俊脸,不再像在公司那样端着。
放松下来的他,眉眼间不再凛冽,有着低低的疲倦和懒慵,拿了外套搭在他身上,刚要起身,他如之前那样,拉住她。
“陪我吃完。”像是怕她拒绝那样,又重复了遍:“陪着我,温欣!”
****************
吃过面后,他果然又让她重新回味了次,究竟躺在他身下的人是谁!
全程,她看不见他的脸,他的眼以及眼里的表情,只知道他握着她的手,紧紧的,一遍遍的撞击着,那深入的区域像是从未探索过一样,引得她颤抖连连。
直到滚烫的热流,像开阀的江水,在她濒临云端时,喷进最深入处时,他才沉沉的睡过去。而她却半点睡意都没有。
要说对于曼诗,当真会毫不在意,除非她当真是没心没肺!
望着渐渐朦胧的黎明,她极其小心的抽身,刚清理完自己,再想去给他清理的时候,他外衣口袋里的手机却是嗡嗡的响了。
新年历的第一天,早上六点不到,会是谁给他电话?
一直以来,对向阳的手机,温欣极少碰触。是信任又或是其他,总之,在她的意识里,就算是亲如夫妻,彼此间,还是需要各自的空间。
但是却从未想过,在这样的一个早上,会接到于曼诗的电话。
听筒那端的她,仿佛有些迫不及待,不等她开口,那边早已经问了:“向阳,听李总说,你连夜离开海城了,这会到家了吗?”状巨台巴。
闻言,温欣将手机倒手,侧过身看着睡熟中的男人。
她莞尔,语气轻淡,低柔的道:“他睡下了。”
于曼诗:“……”自小,向阳就孤僻,怪异到私人物品从不许他人插手,更加不用说私人手机了,却不想 温欣,她竟能解锁。
当真是……不能小视。
反应过来之后,于曼诗轻声笑了笑。
曼妙的身子半靠在窗台前,望着海景房远处天水相接的白光,“原来是你呀! 温欣,你不要多想哦,昨天晚上我们从咖啡厅分手后,接到李总的电话,他提及向阳的事。我怕在路上会打扰开车,所以这个点问下,既然安全到家了,我也就放心了!
温欣,有兴趣一起吃早餐吗?”
“兴趣不大!”
“你这是吃醋了?”对着晨光,于曼诗眯眼,笑得无人能及:“来吧,温欣,一起喝早茶,正好我有话要对你讲!”
“于小姐,我不得不怀疑,你目前人肯定不在帝都!不然怎么在冬天的六点,约见?”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温欣极其轻淡的笑着:“哎呀,如果电信公司会窃听的话,那么这会,你猜她们会不会在想究竟谁才是向阳的妻子?毕竟能在六点不到就打电话过来,那……不了解情况的人,肯定会以为于小姐是因为担忧我老公,而彻夜未眠呢!”
“我结婚了,温欣,我有老公。”于曼诗顿了顿,眼底掀起一层薄雾,望着空荡荡的无名指,空灵的嗓音里带着几丝哽咽,“这样可以放心了吗?我和向阳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样保证 你可以放心了吗?”
“那就是了,既然不会有关系,那这通电话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你……”预期中的抱歉不但没听到,反而听到这么两句,忽然的,于曼诗多年以来良好的修养快奔溃了,她死死的攥着手机,眼含恨意,嘴角发出来的声音,却是轻笑的:“温欣,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不自信的表现吗?我和向阳只是朋友间的关心而已。”
“呵呵!”温欣笑笑,移开手机看了眼屏幕来电提醒的名字,边掀开被角钻进男人的怀里,边分析道,“于小姐是借的手机吧,让我想想你为什么要用刘经理的手机,其一,你和刘经理是情侣手机,不小心拿错了,其二,向阳拉了你的黑名单,所以你本来的号,打不通。于小姐,我猜对没,有奖吗?”
第197章 无边的宠。
“猜对没,有奖吗?”
面对温欣的挑衅,于曼诗笑得更加傲然。有句话说得好,越情绪激动的人。往往越容易对。含笑间,她半靠在窗台处,眯眼瞧着视线正前方盛开的向阳花,淡淡的低喃:“温欣,我猜你一定没睡醒!不然又怎么会胡思乱想?不管你怎么想,我最后和你说一次,我和向阳什么都关系都没有,爱信信,不信拉倒!”
说到最后,语气加重的同时,嗓音略提,通过无线电波传进温欣耳膜时。她刚好躺下,或许是无意。又或许是巧合,原本熟睡的向阳,像是有感应一样,手跟着滑进睡衣,直抵腿深处。这让没穿小裤的温欣本能的惊呼了起来。
“啊,向阳,你的手。”状共尤圾。
“手怎么了,难道这里不属于我?”他睡意继续,粗粝的手指却跟着动个不停。
“唔,向阳,别。别闹。你这样,这样我没法打,打电话。唔~”
“宝贝,那就挂了,一心一意感受。”
“……可是,可是,你才要过,又……唔……”
嘟嘟嘟!
望着通话结束的屏幕,于曼诗笑了,笑中带泪。
下颚却依旧高傲的仰着,记忆好像回到那年团演在即,可他将她扣到车里,不由分的亲吻。而那时她刚巧和导师通话。
---阳,别闹,你这样我没法听电话了。
---那就不要听,曼诗,我们结婚吧,我爱你,一心一意的,别走!
那年的少年,一双鹰目尽是真诚,她却舍不得钟爱的舞台,也就是从那次开始,他们之间,渐渐的越走越远。一直远到如今。
她和他的女人通话时,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刺激她!
向阳,这样刺激我,你会很开心,对吗?
叩门声,打断了于曼诗的思绪,她很快调整眼看就拼发的泪,勾起一惯的浅笑,开门却见是刘经理,她感谢道:“着急用手机了对不对,刚好,我用完了,刘经理,谢谢你。”
话落,于曼诗笑笑,递出手机前,将刚才拨打的记录删除。
“夫人,您刚回国,对周边并不熟悉,这手机您还是先拿着用吧,一会我出门再配就是,对了,夫人,元旦快乐!这是向氏集团昨天送来的请帖,我看您睡了,所以就没打扰您。”捏着手里的请帖,刘经理略有紧张,“如果夫人参加宴会的话,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联系我。”
“……向氏?”
*******************
“睡觉!”
夺过手机,向阳看也不看的直接丢向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紧了紧怀里的女人,惺松着呓语:“如果不想下床的力气都没有,那么,现在给我乖乖的睡觉!”
“可是……”刚才打电话来的人是于曼诗。
这话还没等说完,男人的手果真又溜了进来,想着酸软的身子,温欣果断的闭嘴,脑中却是像卡断了一样,空白了好半天。如果不是确定向阳又睡着了,有那么一刻,她都认为,他一定是听到电话内容,所以出声替她打击,那个来电话的人。
手指摸着他宽阔的背,她将额头轻轻抵上去,依靠着,心底深处突然涌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感动。不管他们从前怎样,更不管他心里是不否还有于曼诗的位置,但至少依刚才他的所做所为……向阳,你是在用实际行动,来让我安心吗?
鼻头一酸,温欣感觉自己忽然像苏可一样了,那么的爱哭。
迷糊间,不知道何时睡着,只记得再醒来,心底从未有过的甜蜜在蔓延在暴涨。特别是沐浴过后的向阳,俊气而又矜贵的半蹲在跟前,一脸亲昵的逗着她。
那一刻,温欣,她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而向阳却是轻笑,溺宠的捏了捏她的鼻头,抿嘴道:“好了,小懒猫起床了,玉姐来电话,说是奶奶想你了。”
“……想,想我?”想到老夫人,温欣睡意全无,一下子坐了起来,因为动作过猛,直咧咧的撞到向阳的鼻梁。她吐了吐舌,道了声抱歉,有些不确定的问:“你刚刚说,玉姐来电话,说奶奶想我?你,你确定没听错?”
“至于这么激动吗?”瞧着温欣那差点咬舌的样子,向阳不由得就想笑。
扣好袖口处的银制纽扣,他懒慵的坐到床沿,然后伸手将她捞到腿上,有一下没有一下的理着她那如墨汁般的长发,声声低语,“乖,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呢。温欣,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温欣:“……”
吻,落下的同时,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感觉到了,我的心跳,你感觉到了吗?”
“恩,噗通噗通的,跳得好快。”
“宝贝,这一生,它只为你而跳!”是宣誓,又是誓言,总之这话一出,温欣感觉她的心跳不期然间加快了,噗通噗通的,随着掌心处跳动的频率,快快慢慢的,两具身子,两颗心,却用同样的频率来跳动,来呼吸。他深邃的眸子,更是写满了柔情蜜语。
尽管没吐出,但温欣却懂,只因为他黑如矅石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人。
甜蜜再次涌上心头,这样的日子怎能用一个幸福,一个简单的甜蜜来形容,爱人替她描眉画唇,这是温欣从来想都不想的事情。
他修长的手指,指指点点,轻轻描描的,让妆后的她更加甜美迷人,望着境中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自己,温欣生怕弄坏了他刚刚画好的唇彩,轻轻咬了咬内唇,略羞的问:“……我这样,可以吗?”言下之意,会不会丢他的人。
却听一声轻笑后,他赞美道:“可以,很美。”
美的不止是他描眉画唇的手法,美的还是娇羞的容颜,其实他并没做许多的修饰,她肌肤底子很好,只是涂了水和乳液,要不是担心紫外线,或许他都不会给她上隔离,长长的睫羽只是轻轻刷了两下,便是又卷又巧,眼不用美瞳便是又大又黑。
一张粉嫩嫩的果冻唇,几度引得他心乱如麻,特别的想一亲芳泽。
“走吧,奶奶应该等急了。”
“恩好!”
虽不是第一次见老夫人,虽不是第一次和老夫人相处,但温欣心底还是有些忐忑,自向芸出事后,她再也没见过老夫人。
几个月过去了,再见,她该以何种心态?
去的路上,过往一幕幕的浮现在脑后,有老夫人维护张月芬,有斥责、有讽刺以及在她流产醒来后,试图要她替向芸求情时的和颜。
一切的一切,像视频,又像电影,一遍遍的冲洗着她的记忆,以至于在见到老夫人,并看到她对自己笑时,有那么一刻,温欣是傻的。
向天青,那个几乎恨她入骨的老夫人,竟对她笑?怎么可能?暗地里她像傻了一样,用力捏了把手背,嘶!很疼,很疼。
疼,那么就不是梦,可是老夫人这转变也太……温欣蹙眉,有些疑惑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向阳,“……”
“傻了吧唧的,不知道叫人?”向阳挑了挑眉,并不过多的解释。
“……奶,奶奶。”温欣有些结巴的叫了声。
“恩,好孩子,终于回来了。”老夫人手里仍是握着拐杖,只是那材质已经不是名贵的墨檀木,而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桃木拐杖,那雍容华贵的外形,此时也只剩下素衣白发,大有看破红尘,出家为佛不问世事的预兆。
在温欣叫过奶奶后,颔首点头,便对一侧服侍的玉姐吩咐着:“去,将向家袓传的戒指取来,是时候交给向家的大少奶奶了。”
“呃?奶奶,这……”温欣直接瞪眼了,不对头,太不对了。
“欣儿,以前的事。或许是奶奶错了,这次经历以后,我才发现白活了大半辈子。”老夫人叹了口气,起身看样子想握温欣的手,又怕吓到她,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去吧,你和玉姐一起取,记得取之前,先给你爷爷上柱香。”
温欣点点头:“……好。”
瞧着一脸云雾迷茫的女人,向阳轻轻刮了刮温欣发呆的鼻头,低语,“去吧,快去快回,等你开饭!”顿了顿,见她仍处于惊讶中,他摇头再解释,“说过的,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别傻了,我的向太太,快点吧,你家老公都饿了。”
“哦好。”温欣在想,她一定是被突来的惊喜,撞得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跟在玉姐身后一步步的仿佛行走在虚无的云端。
玉姐取了首饰盒,不由得噗嗤一声。
“瞧把少奶奶惊得,其实……”玉姐张了张嘴,将首饰盒塞给温欣,略顿后,她说:“其实,少奶奶,老夫人能有今天的转变,也不是突然间,实际上是少爷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还记得你出院时,老夫人曾和少爷私谈吗?
那天之后,老夫人的病情时好时坏,情绪更是喜怒不稳,当时少爷隔三差五的便来守着,虽然袓孙两人很少交流,但渐渐的两人关系缓和了,还记得老夫人第一次开口说起你的时候,少爷说这一切都是你让他做的,当时……哎!过去了,都过去了。
少奶奶,说真的,玉姐真的很羡慕你,来向家工作也有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少爷对女人如此上心。不过您是他的妻子,对您好也是应该的。玉姐我嘴笨不会说话,总之希望少奶奶能好好对少爷。少爷对少奶奶是真心的,最后希望少奶奶和少爷早生贵子。”
“……谢,谢谢。”握着外饰古朴却不失华贵的首饰盒,温欣觉着它忽然升温了,一点点的变得炙热而又烫手,视线更是跟着迷茫了再模糊,雾气不其而遇的闯了出来。想想昨天晚上,她居然还为了一个于曼诗,和向阳置气,她……
越想鼻头越酸,越酸心底深处越像猫抓了一般的难受,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他为她默默的做了那么多,而她居然还使性子。
质疑他和于曼诗的过往,温欣啊温欣,你果真狼心狗肺!
“怎么了,我的向太太,难道感动的不知道打开看看了?”
不知何时,一身修剪合体西装包裹下的他,身形欣长的出现在身后,逆光里,温欣有些看不清他眼里流动的光芒。只知道他性感的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那笑的弧度虽不是很大,但却笑得她暖至肺腑。
修长的长腿,在笔直西裤下,步步靠近,就站在距离她咫尺的位置停了下来,带着炙热高温的手,取走了她手里的首饰盒。
打开的瞬间,一对翠绿色戒面白身的马鞍戒,赫然出现在她面前,男戒厚大,女戒窄小,就像一对紧紧依靠的情侣,不受世事的打扰,静静的相依相靠,结伴到终老。手指一凉,再眨眼,那枚女款极品翠绿马鞍戒像长了腿一样紧紧套在她的无名指。
那刻,他笑容里尽是深情,嗓音低沉而又蛊惑人心,“傻了,不知道给你老公我戴上?”
是的,她是傻了,傻在他给的柔情惊喜,傻在他深邃如海的目光里,傻得她捏起那枚男戒时手指都止不住的颤抖。戴了两三次这才将戒指成功套到他的手指,他手型修长,骨节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
在翠绿的映衬下,那麦色的肌肤好像流转的上等蜂蜜,又像刚出炉的蓝莓慕斯,使得她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下去。
却因为激动,吻偏了。
那吻落在戒指和肌肤相连处,翡翠的凉和肌肤的温,凉温间,激得她本就热泪盈盈的眼框,吧嗒一声掉出一滴热泪。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傻了吧唧的,哎!”
“怎么,后悔了?”温欣吸了吸俏鼻,扁嘴力争,“谁说我傻了,哪里傻了?就算是傻,你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是是是!为夫遵命!”
午餐过后,温欣才知道向氏今天晚上有元旦晚会,界时无论高层又或是普通员工都会参加,想着向胜杰也会出现,趁向阳在书房处理公务的空荡,她从电话薄里找出苏晓的号码,拨过去:“苏阿姨,我是温欣,方便聊聊吗?”
“你们回来了?”苏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着气质高雅,微笑大方的于曼诗,她轻笑,“方便呀,怎么不方便,不过你要等我会哦,喝咖啡喝出一身骚,你苏阿姨我要冲个澡!”
第198章 至少我男人没死!
苏晓讲话向来大咧,温欣倒也没多想她话里的意思,在等了半小时后,接到苏晓的电话。便急匆匆的赶过去。
刚一见面,苏晓就啪的一声,将手包丢到咖啡台上。
“气死老娘了,不要脸的白莲花,姐姐我分分钟钟想捏死她!”拿手作扇,苏晓仰头先将杯里的水喝个底朝天,一眼便看到温欣中指处的马蹄戒,她双眼一瞪,眼里精光闪过去,“行啊,小温欣,这戒指是那老太婆给你的?”
温欣笑笑。“苏阿姨,你知道它?”
“阿什么姨。我有那么老吗?”放下玻璃杯,抓过温欣的手,左右观摩后,忽的哽咽了:“就是它,就是它,萍儿等了一辈子都没等到,该死的老东西倒也算识相,早早的把戒指给了你,不然的话,等那天我见到她,非抽她两个巴掌不可!”
“苏阿姨……”
“嗯?”苏晓瞪眼。
“姐姐。苏姐姐,晓姐姐,苏晓姐姐!”温欣打趣的笑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萍儿是谁,“姐,你刚说……”
“除了杨萍那个超级大傻瓜,还有谁啊!”想着好友可怜的一生,她便忿忿的满肚子都是气,眼圈红了红,问:“今天是元旦,向氏晚会在那?”
“姐,就这你也知道?”
“切,向氏有几个厕所,老娘都知道。”苏晓翻了翻白眼。“往年向氏这天都会晚会,我想着好久不见向胜杰了,得找他喝杯小酒。”
温欣抽了抽嘴角,“姐,您这酒,恐怕别有深意啊!”看苏晓此时的表情,对来意,温欣忽然有些说不出口,虽然她本意是为向阳,却……
苏晓是谁啊,性子大咧,但眼睛也够毒的,就温欣这么一犹豫,她翘了翘脚指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好服务生将奶茶和甜点送过来,她狠狠的咬了一口,“温欣,我和你说,姐现在一头气,你最好把住你那张小嘴,不然的话!哼哼!不过话说回来,你脸上的这妆怪怪的呀!”
说起妆,温欣本能的,羞涩的低头,“怎么怪了?”她觉着挺好看。
“切,你自己画的吧,和你说,原本一个粉嫩粉嫩的娃,一画那倒好,成鬼了!你瞅瞅眼线画得,歪到姥姥头顶了,还有这眼影,这都什么呀,也就唇线画得还不算。”又啃了两口面包,端起奶茶润了润嗓子,苏晓继续:“不过,丫头,你对自己五官最在意的是不是唇?”
“……为什么这样讲?”温欣愕然了,只因为向阳帮她画唇时,一遍遍的不满意,很明显那表示唇没长好!
“笨,因为唇画得最好看呗!”苏晓扇了扇她又卷又翘的睫毛,指漂亮的大眼,口快的说:“看到没,就我这样的,那才叫妆,你造妆是什么吗?变美才叫妆,越画越丑的那就刷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头你到我店里,我亲自给你上妆!”
“哦!”温欣乖巧的点点头。
试了几次却怎么都不忍心,打破苏晓此时的好心情,不愧是化妆师出身的她,说到服饰啊,底妆啊什么的,苏晓可以用如数家珍来形容了。
或许是聊嗨了,末了,她不情不愿的起头,“说吧,找我什么事。”
就知道她心直口快,有气也是三分钟的热度,这还是向阳之前无意提及的话,没想到今天用上了,温欣笑笑,心底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心情的将喜帖拿出来。
“姐,我有话就直说了。”紧了紧喜帖,温欣呼了口气,“看过后,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许生气。”
“切,另议!”苏晓吸着腮肉,不怎么温柔的拽过贴子,画着美甲的手,一下比一下的用力戳着,“温欣,你确定你不后悔?”
温欣:“……”
“对他,是向阳的死穴,你确定你有足够的自信,他不会因此而迁怒于你?不要以为老太婆将戒指给了你,然后就恃宠而骄,你懂不懂!”苏晓一改之前的谈笑风云,对向阳的性子,她是再了解不过,阴晴不定的,特别又是杨萍刚去世没多久。
这就是雷区!
一个谁提谁都会作死的雷区!
“姐!其实你的意思我懂!”温欣吸了口气,“可,我想试试,虽然明知他一定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又或是发火,但总不能就这样,让他们父子记恨一辈子吧,其实,姐姐,你知道吗?向阳之所以花天酒地的,看似乎纨绔子弟,但我认为,他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想引人注意。”
苏晓眯了眯眼,“你倒是看得透亮。”是啊,花天酒地想引于曼诗,纨绔的话,那就是向胜杰,只是一个又一个,全部伤透他的心!
眸子一寒,苏晓冷言:“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事我帮不了!”状共鸟划。
“姐,其实我今天的来,是想找您支招的。”温欣保证似的用力点点头,“你刚才也说我傻了嘛,所以需要一个军师,至于做……我自己来!”
“哦?”倒是大胆,“不怕向阳因此废了你?”
“不会,他不会!”顶多会生气两天,不过她貌似已经找到他的弱点了,温欣喝了两口奶茶,刚要开口这时放在桌边的手机嗡嗡的响了。
一瞧来电居然是老公,她不禁哑然了,什么时候把称呼改了,她记忆里怎么没有这回事?
“哪呢?”听筒里传来他懒慵低沉的声音,温欣笑了,拨弄着无名指的玉戒,漫不经心又甜蜜的回答:“和苏晓姐喝咖啡呢,你呢,忙完了?”
这头,向阳一听苏晓姐,噗嗤一声笑了,“老巫婆了,还姐!”果然的,下秒手机里便传来苏晓愤怒的声音,他更乐了,将拿远的手机向耳朵靠了靠,“好了,我美丽的、性感的苏晓姐,为了弥补刚才的错失,去你店里刷卡,这总成了吧!”
“元旦晚会礼服?”
把玩着手里的钢笔,向阳淡淡的嗯了声,却听那边苏晓讨价道,“多送我一套吧!!”
“你自己店,想穿什么礼服没有?”
“不管,就要你送!”
“好吧,送送!一起送好不好?”要礼服是假,想去参加晚会才是真的,向阳捏了捏眉心,表示今天晚上有人会遭殃了!
叮咚!
一条来自王峰的信息,让向阳原本柔下来的眸子,逐冷,只听啪的一声,刚刚还完好的万宝龙钢笔瞬间成了两截。
---确定信息无误?
---是的,约温德林谈合同的厂商,之前就和向胜贤频繁接触过,而且在温德林出事后,温氏大部分资金都被他拿到手,因为事先有合约,这块是合法的。自那之前,他和向胜贤表明断了联系,但私下还会帮其做事!但关于这个人的详细资料却没有。
王峰顿了顿,又想到什么似的,十指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舞动,却没发现身后的苏可,迷迷糊糊的起身,视线刚好盯着笔记本屏幕,脑缺的跟着念:“目前到手的资料,全部锁定向胜贤,如果再加上沈雪的话,那么基本可以确定,对温德林下手就是他!”
念完了之后,小苏可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指着王峰,“你,你……”话没说完,王峰啪的一声切了电源,直接合上笔记本。
一双眼阴鸷的盯着,“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苏可摇头又点头的后退了两步,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马上决定岔开话题,“我,我怎么在这里,王峰,你……你昨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低头瞧了瞧完好的衣服,她拍了拍胸口,松气,“还好,还好!”
王峰眯眼,“还好什么?”
“还好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不然……”不然冷爷知道了,会误会,他还会吗?还会在意她吗?落寞和伤感明明白白的写在她的脸上,王峰又不是傻子。
一眼到底,他想了想,最终将昨天晚上帮她接电话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此时此刻,苏可激动的哪里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揪着王峰的领口,语速及快的追问:“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原原本本的,从我怎么上你的车开始,全部交待清楚 !快快!”
冷爷,冷爷,一定是你对不对!
心跳嘭嘭的,呼吸跟着变得特别的急促,她忽然觉着很渴,赤脚接了大杯水,咕噜咕噜的喝完后,问正在交待原委的王峰:“你要不要喝水?”
“别,别对我这么好,不然让你家冷爷知道了,非剥了我不可!”难怪昨天晚上就觉着那声音很熟,好像在这里听过,原来是冷明杰啊!王峰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又瞧了苏可两眼,心里面有些难以接受,他俩会走到一起?
一硬一柔不说,一个混黑的人怎么可能对这么个脑慢半拍的女人,动情?爱情啊,果然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产物,老班长说得对,女人不能碰!
一个个的都是老虎!远了不说,单单是他家少爷对少奶奶,那可真是……
王峰摇了摇头,收尾:“事情就是这样,原本我想送你回去的,可是你揪着我不放,没招了,我只能把你送到酒店了。先说好,回头冷明杰那里你得说清楚!”他一个人干干净净的,挺好,才不想因为什么女人,去做冤大头!
“说清楚,怕误会?”苏可来回的唠叨着这两句。
王峰却见那双乌溜溜的眼,忽然闪过一抹像极了温欣眼中的狡黠。他本能的摇了摇头,这眼神没错,一点错都有,每每这个眼神一露,肯定没什么好事!
想着,他大手抓起笔记本就溜,这时苏可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忽然的就挡在门前,她问:“王峰,你跑什么?”
“跑?”王峰抽了抽嘴,坦克、机枪随便来,他眼都不会眨一下,难道还怕个女人?“让开,我有急事要处理!”
“敢走,你敢走,我立马和冷明杰说,你带我开房!”
我去,王峰想躺尸装死了,果然女人都是麻烦精,“说吧,想我做什么?”皱了皱眉头,心想着,赶紧配合她做完了,赶紧的离这群麻烦精远一点!
“晚会,我要你做我的舞伴!”
我去!“不干!”冷明杰看到,他还要不要混了?在洛夫小镇的几天里,他算是见到冷明杰的狠辣,毫不留情的手段。
如果说,他出手以制服和不伤人为主,那么冷明杰出手便是阴冷,以必死为基础的残暴!
不干!不干!苏可挤巴了两下眼,眼圈一红,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王峰,王大哥,帮帮我好不好。”说着,哽咽的吸了吸鼻涕。
最开始,她只想着怎么追,怎么和冷爷好,突然曾经王峰这事,她好像又想明白了些,如果,如果真的让冷爷误会了。
如果他心里真有她,那么,他是不是就会出现?
*********************
苏晓造型。
站在店门前,温欣瞧着黑白相间的时尚大字体,问:“姐,你认不识一个叫苏可的女孩?”
“苏可?不造!”老板娘大驾光临式的进入,有店员连忙迎上去,苏晓抿嘴:“挑最贵的,最好看的,给她换个造型!从头到脚!”
一句话,吸尽店内所有的目光,当即温欣的脸就热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刚入门的向阳,“原来你们带我来这里挑衣服?”她觉着身上的就是最好的,而且脸上的妆,也是最好的。
视线越过芸芸,最锁那张他亲手描过的小脸,向阳阔步上前,一双深情的眼眯了眯,“乖,听话,晚上会有很多人呢。”抬手理了理温欣额头的碎发,低头吻了下,矜贵而又迷人的浅笑,“我想今天晚上,最漂亮的女人就是你了,相信我,你是最棒的。”
---相信我,你是最棒的。
店里的一角,于曼诗背对而立,手里捏着面前这件薄纱无袖修身长裙,根根手指握紧,曾几何,那个在台下鼓舞她少年,他也这样专注的讲过。
---曼诗,整个舞台,最漂亮的女人就是你,相信我,你是最棒的。
时隔今日,誓言倒是随口对另外的女人讲,向阳,你是故意的对吗?故意秀着恩,透着爱吗?吸气,于曼诗转身,如开屏的孔雀迈步:“好巧!”
“巧?”苏晓冷哼了声,质问店员,“谁让她进来的?是人是狗分不清?”
战火一触即发,却是于曼诗低低的笑笑,“苏晓阿姨,我和你什么怨什么仇?”说着,抬手晃了晃无名指偌大的钻戒:“如果这样都不能让你们,放下戒心的话,那我的存在感,是不是太强烈了,你说,对吗?向太太?”
“呵,开门做生意,当然你来我往。”温欣含糊不清的说了句,略顿,“不过,于小姐,太自动入座总归不太好!”话落,拉走苏晓,“借您吉眼,帮我选一件吧!”
苏晓眼珠子一转,指着于曼诗看中的那件,“就它!”
温欣,“……”
于曼诗上前,“帮我包起来!”说着,掏卡给店员。
一件衣服提成是多,可老板却掌握生杀大权,店员不敢接卡,用眼神询问,见苏晓不回应,只好咳了下,“抱歉,您要的尺码暂时没货。”
“展台那件不是货吗?”于曼诗含着笑,眼底闪着冷光。
“买断!”贼吧未发声的向阳,起身,伸手对温欣讨要,“老婆,钱夹!”钱夹拿来,从中抽出黑卡,丢到店员跟前,“但凡这个款,所有的尺码,全买!”
店员立马傻眼了,“先生,请问您密,密码多少。”好有爱哦,霸气而又专情,绝对的绝种新生好男人!
“你生日,去!”这话当然是对温欣说,为免这女人不回神,话落后,向阳对着她的翘臀啪的拍了下,“换上我看看!”
温欣一脸娇羞的去换衣。
于曼诗却是一脸阴黑,好一会才挤出来一句话,“向总,有意思吗?”
“有意思!”棱模两可的话,教人分不清,他在回应于曼诗,还是在回应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温欣,却是一双星眸灼灼的投在换衣间前。
门一开,温欣就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拎着略长的蕾丝裙底,她有些不安的咬唇,“……好看吗?”
万众瞩目的向总,双手插兜,气宇不凡,尔雅的点点头,又摇头,思量道,“再换别的款试试!”
店员一听,立马紧张她的提成了,怯生的问:“先生,那这款……”
“剪刀没有?”
“……有!”店员怔了怔,后知后觉的点头忙去处理,向阳勾唇揽着温欣的细腰,继续再挑再选,完全无视身后双目差点失火的某人。
于曼诗碰了一鼻子的灰,一腔的怒火恨不得将苏晓的店点着了,她跺了跺脚,刚转身,这时却是苏晓皮笑肉不笑的来句:“哎呀,这恩爱秀的,秒杀一切单身狗啊!”
“说谁呢?”于曼诗刚想晃她右手中指的钻戒,苏晓又道:“你耳聋啊,刚才向太太的话,没听清吗?自动入座的呗!别看了,看多了最后独自落泪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哎,这家小阳还真是,挑个衣服,都能宠上天!”
于曼诗怒意中火,她吸气,“苏晓,你以为你就比我强?”
“至少我男人没死!”
第199章 只要是她想,舍了身家性命又如何?
……
男人死了,是不幸吗?
可为什么,她感觉,他死了她仿佛又看到了春天?
望着不远处相依相偎的情侣。于曼诗忽然笑了,那笑刺得苏晓一阵哆嗦,阴森森的,莫名带着一股股寒意,却看她走着优雅的猫步,浅笑着说,“如果我说,我的春天不远了,怎么办呢?”向阳,就这么容易,想将我排除你的生命里?
不太可能吧!
血,还浓于水呢。
“于曼诗。你又想做什么?”苏晓想杀人有没有,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向阳走出她的阴影,可偏偏她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为什么,既然三年前走了,为什么三年后还要回来?还是在你眼里,向阳是吃回头烂草的人?”
“吃不吃的,由不得你!”话落,她转身,那高挺的下颚。完美的饰演着山间高傲的孔雀,一袭白色飘逸的连衣裙,洁白得像白天鹅,眨间便来到车前,开门,落座间,视线却又情不自禁的投向街角,那巨大的展示窗内,曾经属于她的少年,怀里拥着却是另个女人。
此刻,那只曾替她拨弄碎发的手,却停在另个女人的腰侧。隐约间像亲吻。
向阳,三年了,你还是没变!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偶尔的新闻报道以外,娱乐八卦忽然没了他的踪影,那时她便不安了,却在一个意外间,她看到轰动全城的人獒婚礼。
那秒,她又笑了。
---人獒婚礼,简单来说,那就是婊子配狗嘛。
就知道,就知道向阳不会忘不记她!
想到这里,于曼诗紧了紧方向盘。车子瞬间急驰而去,而落地窗前,那曾经的少年跟着松开一脸明媚的女人,他点点,“就这件吧,你喜欢吗?”
“喜欢。”他挑的,她都喜欢,更何况还是按她的品味挑的,能不喜欢吗?温欣却也不傻,仰头酸酸的说,“向总还真是无情呢。就这样回绝了初恋?”
向阳眯眼,“又想试探什么?”
“只是觉着你太无情了而已!”她扁扁嘴陈述着。
“你这女人,欠收拾是不是?”向阳瞪眼,拎着她的手,几个大步间,就带着车里,扣住温欣的脸颊,可恨不得咬牙,“那好,我现在打电话,请她吃饭,吃她同游帝都,和她慢慢回味过往,这下总该不是无情了吧!”
“好了!”小手握住他,温欣嘿嘿的笑笑,“这么小的肚量?”状扑讽巴。
“对啊,我就是小肚量!”说着,低头对着那张张合合的小嘴,狠狠索吻,舌唇翻滚的,越躲越亲,大手顺着领口就滑下去。
一捏,“我还维护错了不成?”
“妆妆,向阳!”指着后视镜,温欣刚想让他看看,口红都被吃掉了,却不想这时那只入侵的手,越发的不安分了,“拿开!没完没了是不是,刚化好的妆!”
“还说?”索性一半口红都吃下去了,也不在意多吃一些,一手扣着下巴,一手挑开内一暗扣,他低头再次吻下去,那来势汹汹的架势,吓得温欣直想躲,雨点的吻,带着她的唇彩,透过后视镜,不停的各处散落,最后收尾时,她才发现。
颈下,赫然多了一枚红色的印记。
她一羞,“向阳,你怎么能在这个位置!!”丝巾都挡不住,以前会留下吻痕,却也不是这么明显的位置啊,瞧着他绯色的眸底,温欣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想让全部的人,都知道这是你留下的吗?够不够羞啊你!”
“……我,忘记了。”粗粝的手,摩擦着她雪白而娇嫩的肩头,向阳沙哑着嗓音说,“不如再换件衣服,这痕迹让苏阿姨用打底。宝贝,我是……”
“好了,好了,我去找她想想办法。”其实从他眼里的炙热和吻下来动情的样子,温欣是明白他情不自禁,索性一个吻痕而已,惹起风云便惹了吧,圈住他的脖颈,补妆前,温欣低低的附耳,绯色的说,“等晚上。”话落,她转身下车。
向阳若有所思的摸着唇角,拿手机给王峰去了条信息,很快便收到一个好的答复。
虽说主题是庆元旦,但开场还是免不了的客套和寒暄,温欣一身月牙白暗扣梅花旗袍出现时,整个会场都沸腾了,数不清那些夸赞的声音里是因为她的身份,还是因为身上这件凹凸有致的旗袍,总之恨不得将她捧到天。
通常吹捧的越高,跌得越惨。
这道理她懂,所以在向阳一身同色西装衬衣上台讲话时,她握着透明的水晶杯,安分的,守已的和苏可坐在角落里,总觉着,苏可眼睛忽闪忽闪透着不明的光彩,“夜不归宿,说吧,昨天晚上和王峰去哪了?”进门时,她可是瞧得清楚。
苏可却是挽着王峰来的,对王峰这块木头,她或多或少总是了解些的,从未见过身边有什么女人,然后安突然就多了只她。
越瞧越不对,温欣眯眼,“小苏可,你该不会转移目标了吧!”
虽然王峰和冷明杰相比,两者不分上下,但……蹭了蹭苏可的胳膊,丢给她一个大白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等你的解释啊!
“嘻嘻。”苏可也不隐瞒,嘀嘀咕咕的说了自己的雄伟蓝图,最后问道,“姐姐,你说,这招有戏吗?”
“恩。”温欣点头,想了想,“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你该不会一气之下,继续和王峰假戏真作吧!”一想到王峰行事时那执着的样子,温欣忙警告,“苏可,你可不能玩火啊!王峰是警校直招进部队的,然后一路走下来,基本清一色的同性,从未和异性接触过,你你你。”
如果苏可真玩火了,那结果,温欣不敢想,以冷明杰的反应,他心里不是没感觉。却偏偏这时,王峰过来邀请苏可跳舞!
这两人!!那真真假假的暧昧,温欣算是彻底傻了,刚刚苏可和她说只是假装,可那假装未免太真了吧,怎么看怎么像动情的男女啊!
特别王峰的反应,那羞涩得,情愫初开的真诚……
“向太太,等你回应呢!”
“呃?”灯光一打,全体的视线都落在温欣的身上,聚焦得她措手不及,刚刚台上发生了什么,都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注意。
有记者读懂什么,善意的解释,“向太太您好,是这样的,刚才向总发言结束后,我社问了几个私人问题,其中一个说到您和向总的婚礼。请问,您是否期待向总重新补及更隆重更盛大的婚礼呢,毕竟上次的婚礼有些意外的插曲。”
温欣:“……”
她将视线投向他,他却风度翩翩的,用剑眉星眸凝视着她,那溺宠的眼神以及嘴角的笑却是那么的耀眼,仿佛全场的所有所有都不在他眼里,唯她。
他眼里唯有她!
一副随她面对媒体,在整个集团的晚会上随便怎么说,怎么玩都不要紧的意思?设个大胆的猜想,如果她说婚礼想挂着满天的繁星,就他此时的表情,那肯定是点头答应的。
热辣辣的视线,隔层层人海,当着芸芸众生,那么直接的锁着她,灼灼的盯着她。心跳不期然的加速了,面红耳热的,他就那样清新俊逸的阔步走近,薄唇轻勾着浅笑,仿佛一座坚挺的高山,紧紧供她依靠,却听他揽着她,磁性的嗓音悦耳而又低沉,响遍整个会场。
他说,“只要是她想,舍了身家性命又如何?”
闻言,温欣又岂是一个感动,一个哽咽来形容,人群里沸腾的浪花还没消退,却听记者又问:“向总果然对向太太宠爱无度,那么请问向太太,既然向总如此为您,您是否会提出要他参加副董和胡小姐的婚礼呢?在座的或许不知道,向副董目前和胡小姐正在筹备婚礼!”
声音一出,原本热络的会场,立马变得死寂一片,全公司上下几乎没人不知道,向阳和副董向胜杰虽是父子,却天生不对盘。
还有几个知道杨萍离世的消息,纷纷捂眼,表示不敢面对接下来的暴风雨。
不过,温欣倒是佩服,这记者的胆大,居然当着全公司上下,借由向阳对她的宠直白的将向胜杰延伸出来。而那落在腰间的大手,更是渐渐的用力,此时此刻,她根本不用想,不用看向阳的表情也能知道,他怒了,生气了。
想想原本私下问及都是异常难以处理的问题,突然被这么当着众人一问,而且还是预设好的圈套,又有几人不怒?
在记者将话筒又靠近两分时,温欣吸气,轻笑,“你是哪个报社的?”
记者迎风而上:“怎么,向太太打算对我赶尽杀绝?”
“呵,这位记者先生,敬爱的媒体工作者,你是不是想象来太丰富了,怎么就认为我能我会赶尽杀绝?”
“向太太,难道不是吗?因为我的问题刺激到向总了,所以让他下不来台,你想出面维护,却不知道该怎么维护,所以狐假虎威的问我,是那个报社的。试问向太太,明天一早我会不会被炒鱿鱼?”记者握紧话筒,心底思量着,在帝都,敢这样当面用计套问的人,他算第一吧!
温欣笑:“呵,你凭什么肯定的认为,你能刺激到向总?”
“向总和副董不合,这是人皆共知的事!”记者摊手表示,他说得是事实。
“人皆共知!呵呵,记者先生!抛开你的用意不谈,单单就这个不合的话题,请问你从那里旁听而来的?”温欣挑了挑眉,视线扫了一圈,不给记者再开口的机会,接接追问:“既然是人皆共知,那么你挑几个出来看看!不然我就有权告诉你诽谤!”
“……”忽的语峰一转,记者哑然了。
“怎么,挑不出?那好!”温欣眸子一缩,转而越过人群,忿忿的跺脚,撒娇般的撅嘴,问向胜杰,“爸爸,他挑拨我们家人的关系!你怎么看!”
第200章 小王子。
“爸爸,他挑拨我们家人的关系,你怎么看?”
婉转动听的嗓音,七分撒娇。三分的凛冽,一个简单的爸爸公然说明了一些,特别是那跺脚和撅嘴的小动作更像找父亲讨糖的小女孩。
一身月牙白的旗袍,曼妙而又婉约,左手无名指的马蹄戒尤为耀眼。
向胜杰倒是怎么都没想到,母亲居然会在曾孙没出世前,就将它交出。抛开别的不讲,单单这一刻的巧妙维护,作为一个父亲来讲,他是满意的。但作为当事人,他不满。
一句简单的话,就将锋芒丢给他。烫手山药般的要他接?
向胜杰忽的哑然失笑了,有那么一刻,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儿子当初宁愿舍弃向家的一切,也要她!现在看来,果真是真妙人。
初见时,是那次和儿子的谈判,她贼头贼闹的像个小偷,偷听他们父子的谈话。再见时,她因救儿子而被毒蛇咬伤。
面对铺天盖地的奉承和敷衍。她泰然自若,不骄不矜。
再见,再见是父亲的葬礼,她身处弱势力,却淡然处之,相对那时的以静制动,此刻的她倒是锋芒毕露。为的是什么?
维护儿子,维护---我们家人。
有多久没听到家人这两个字?这一刻的向胜杰,说不清是因为那句爸爸,还是因为家人,总之他赫然的起身,第一次出面维护儿子。维护温欣口中所说的家人 。
“两点,其一,往大说这是公然破坏集团的形象,其罪可比商业间谍!其二,往小了说这是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其罪可抵诽谤!”话落,向胜杰招来助理,“同样两点,第一报警,第二你一并和公司律师处理此事!”
记者:“……”、本想扒个重磅,却不想被扣了一个又一个大帽子,他完全楞了。倒是向胜杰真不愧是集团副董,简短的两句话后,像是没事一样,摆了摆手说晚会继续,然后越过人群来到温欣跟前,眼底的赏识明显而又炙热。
他问,“这样处理可满意?”
温欣笑,“幸好有爸爸做主。”
“恩。”向胜杰满意的点头,瞧着一直没发言的向阳,“你跟我过来。”
闻言,温欣当即忐忑了。她本能的第一时间抓住向阳的,刚要开口说什么,却怎么都没想,那面无表情的男人竟抬手理了理她耳侧的乱发,柔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答应你。说过的,只要是你想,舍了身家性命又如何,更何况只是一个邀约!”
他贴着她的耳朵,声量虽然很低,却是字字句句的敲在温欣的心头,望着他阔步离开的背影,她情不自禁的眼框泛起层层的涟漪。
---只要是你想,舍了身家性命又如何?
---要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向太太,今天晚上你才是最大的赢家!恭喜!”
三年不见,当年的少年更加出众英俊了,经过岁月的洗礼,他成熟而又稳重。即使面对上千的演讲,却也毫不逊色。只是当年一直追随于她的眼神,却全部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这样的无视像毒素一样蔓延。
以至于,在她再看到温欣,仅仅只是看到就火大。
惹着心底的怒意,于曼诗从服务生手里拿过两杯葡萄酒,一杯给自己,一杯‘友好’的递给温欣,“向太太,你刚才的辩解很精彩,果然不是普通人,难怪可以入了向阳的法眼,怎么,一杯都不给面子?”
“呵,怎么会呢,再怎么样于小姐都是客嘛!”虽接过酒杯温欣却没喝,直到服务生看到招手,然后送过来替换之后,她这才隔空碰杯,不咸不谈的笑笑,“元旦快乐,于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服务生讲,我那边还有朋友,失陪了!”
主人十足的气场,令于曼诗再度生怒,“等等,温欣,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
将刚抬起的右脚放下,温欣侧身,“既然于小姐能在清晨六点用刘经理的手机打电话过来,我相信对于一个请帖来说,再容易不过吧,总之,作为向氏的员工,我是欢迎于小姐的到来,既然来了,那就好好放松一下,回见!”
七分疏离,三分客套的话,说得客套,言下之意,却点着排除向氏员工这层身份后,她是不欢迎的。
这话,于曼诗又怎么会听不懂?却在抬头间,被温欣脖颈下方那抹艳红的吻痕,狠狠的灼伤视线,有那么一刻,记忆又开始滚翻。
滚到那年的少年,将她抵在楼梯口,不由分得便吻下来,而她慌乱之际侧头本来想躲,却没想到那吻就落在耳垂下方。
虽轻轻一带,但时至今日,她仿佛还能感觉那份砰然的心动,以及麻麻的过电感。或许正是因为那个意外,所以在以后的岁月里,那个强势的少年,总喜欢对耳根下手。
如今看来,他的习惯仍是未改。这份习惯却是她给的!向阳,听说初恋对男人而言是最难忘的,那么吻另个女人时,你会幻影吗?
幻影里的主角,是那年的少女吗?
被于曼诗这样似笑非笑的盯着,温欣说不出的难受,冥冥中总感觉有千根针藏在衣服里,一下下的刺痛着她的肌肤。
她问:“于小姐,还有事?”
“没有,不过却想告诉你,这里,很漂亮。”于曼诗用纤细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处,忽然贴近,“知道吗?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吻,就是落在我这里,就落你现在吻痕的位置,没想到,事隔多年后,他的习惯仍是未改。只是不知道,他吻下去的时候,心里想的人究竟是谁!”
“那么于小姐呢,和你老公在一起的时候,是投入的吗?”
于曼诗:“……”
大脑空了两秒,等她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时,温欣那边早已经没了踪影,只是离开前那抹怜惜的眼神,让于曼诗怒了再怒。
涂着美甲的手指,一根根的用力,握紧水晶杯,那眼里喷出的怒火,仿佛下秒就能将水晶杯烧碎,吸气,呼气,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气不气,绝对不气!
只是那女人离开前的眼神,是可怜吗?可怜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不能全身的投入?就算她不投入,就算她会幻影,但对向阳,却是她信手就能捏来的男人!
手机掏出来,一条‘我的请帖是向阳亲自书写’滴的一声,发到温欣的手机里。
白静站在酒塔的一侧,看了很久,也思量很久后,终于认出和温欣交锋的女人是谁,难怪刚才听到于曼诗这个名字会耳熟,好像在那里听过。
原来是她啊!
眯了眯眼,白静顺手拿了杯酒,笑盈盈的扭腰迎上去,“……曼诗,是你吗?”
闻言,于曼诗顿了下,手指一动快速删掉短息记录,“有事吗?”
处于愤怒的边缘,她出口的语气很是不悦,却在认出来人时,抬手理了理耳际处的发,讪讪的笑道,“原来是向夫人啊,你这是……这是几个月了?恭喜啊!”瞧着白静微鼓的小腹,于曼诗略有些惊讶的说道。
犹记得,三年前,向阳邀请她参加亲人婚礼时,那时她想都没想的拒绝了,现在想想,当时的新娘子应该就是她吧!
……向胜贤转正的小情人,有意思。
**************
翌日。
温欣在头痛欲裂中清醒,入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玉姐,那大红的唇吓得她猛得坐了起来,“玉,玉姐?我怎么在这?”昨天晚会结束,难道没回新城?
“少奶奶,您醒了,趁热先把醒酒汤喝了!”玉姐完全没意识新换的口红有多么艳,她端着醒酒汤又凑了凑,解释道,“昨天公司聚会,您喝多了,和少爷还有老爷一起回来的,您还记得吗?少爷对您可真是没得说,从下车开始,全程抱着不说,还亲自给您熬清酒汤,嘱咐我一定看着您喝呢。”
“您喝多了?”温欣晃了晃脑袋,意识不清的怔了下。
隐约间记得晚会上有记者挑事,然后……然后遇到于曼诗,正是因为她最后的那句话,她才一杯杯的灌酒,等向阳再回来,她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还记得,他凶巴巴的说:温欣,以后再不给你喝酒!
哎呀,她,她是借酒消愁了?
因为于曼诗所说的那个吻,还是她发的那条短信?总之,心情低落的就多喝了两杯,现在才发觉醉酒的感觉真心不好,至少……太阳穴好疼,胃里跟着好难受。
瞧着温欣皱眉,抿嘴难受的样子,玉姐端着碗,又提醒,“少奶奶,这汤不是很苦的,少爷走之前说,喝完在抽屉里,有他送您的礼物。”
“礼物?”温欣拧了拧眉头,接过瓷碗仰头喝个精光,像是记起什么似乎的,迫切的问:“玉姐,你刚才说,我们和老爷一起回来的?哪个老爷?”
“当然是向胜杰了!”接过瓷碗,放下,玉姐笑着又说,“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少爷和老爷一起回来,你知道吗?下车的时候,老夫人看到父子同乘一辆车,而且少爷还抱着您,哟,那会啊,老夫人眼圈都红了,直说这一切都因为少奶奶呢!”
“……我?”难道昨天他俩离开后,没吵?
在向胜杰和胡莉即将结婚的前夕,父子没吵?温欣皱了皱眉,却听这个时候,玉姐又说:“昨天少奶奶教训记者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少奶奶好样的。你呀,你就是少爷的软肋,就是因为你。所以老爷和少爷的关系才会缓和啊!”
“哦,是吗?”温欣捏了捏太阳穴,心想,再也不喝酒了,好难受啊!
叮铃~
小客厅的话机响了两声,玉姐用手指了指,表示她过去接。
温欣点点头,跟着起床,赤脚进了浴室,此时此刻,或许她需要好好泡个澡,好好清醒清醒。
---知道吗?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吻,就是落在我这里,就落你现在吻痕的位置,没想到,事隔多年后,他的习惯仍是未改。只是不知道,他吻下去的时候,心里想的人究竟是谁!
俯身,拧开水笼头时,温欣撇了眼镜面,脑中忽然的就弹出这么一句话。
盯着镜中早已经换下那身月牙白旗袍,改为只穿了件男款白衬衣的自己,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纤细的手指像卡断了一样,一点点的伸向衣领,拨开秀发,略侧头,露出耳垂下方的位置,那枚原本艳红的吻痕,经过一夜后,变得有些深紫。
外头,玉姐挂了电话,见温欣不在床上,浴室门又关着,她走近敲了敲,“少奶奶,您在里面吗?”
“……啊,在,有事吗?”
“老爷在小凉亭等你。”
***************
凉亭,在向公馆大小加起来差不多有十几个。
在玉姐的带领下,温欣在一片荷花池旁,见到向胜杰,褪去衬衣西裤,换亚麻灰唐装的他,雅人清致的像世外修行者,一套乳白色的茶器,在层层繁琐的工序里,被他摆弄得井然有序,一杯芳香四溢的功夫茶赫然摆在她面前时。
他说,“尝尝看!”
温欣不敢乱动,她知道茶道很深,当初念大学的时候,妈妈曾请过家教学习,那时她总觉着没用,许是年轻吧,硬学了两天,再不想多学。
现下,却忽然有些后悔了,如果那时坚持下来,或许这会就不会如此局促了。
向胜杰看出些什么,直言,“今天我找你来,主要是闲聊,随便聊聊。”
“哦!”这样说她就放心,也没多想的端起小瓷杯,闻了下,“好香啊!”说着,她抿嘴尝了一口,许是没尝出什么味,又连喝了两口。
那率真的性子,却是惹得向胜杰哈哈作笑,“温欣,谢谢你。”
温欣:“……”这谢,突然就冒出来,总觉着不安。
“昨天晚上,谢谢你。”提起瓷壶,向胜杰轻轻点点的又冲了一泡,寓意叵测的叹气,“从前,这个亭子,我一定是不会来的,但她却是最喜欢。”顿了顿,又说,“知道为什么,因为莲子健胃,我胃不好,却最讨厌莲子的味道……”
絮絮叨叨的,差不多坐了大半个小时,除了感谢之外,向胜杰倒也没说别的,仅仅只是闲聊。聊荷花、聊茶以及某地的风土人情,很多的时候温欣都是听众。总体下来,感觉向胜杰今天心情很不错,竟在分开时还要送她回去。状丽史血。
温欣那敢让他送,接连摆手,“没事的,爸爸,我记得回去的路。”再怎么他都是长辈,长幼有序她再笨还是懂的。
向宅的很大,大得一不小心就会迷路,经过拱桥时,不远处的草坪忽近忽远的传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哈哈,来啊,来追我啊,敢凶我?淘气的小王子,三年不见,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蹲下,说说,做新郎的感觉如何?”
闻言,白静噗嗤一声笑了。
看着一身白衣的于曼诗,毫无惧意的和小王子玩耍,她缩了缩脖子,“别说新郎了,单单是举行婚礼那天,我听说向阳要小王子替他迎亲,差点没笑死!说起来向阳真够狠心的,居然……哈哈,你知道吗?在我们老家,只有婊子才配狗的!走红毯的时候,小王子竟然……”
“白静,什么狗狗的,我的小王子是藏獒,尊贵的藏獒知不知道!原本向阳打算让它做我们的伴郎,却没想到,竟然做了一回新郎!”
第201章 我之所以,怎样!
“什么?你等等!”白静怔了下,后知后觉的分析,“依你的意思,那就是说小王子原本是向阳给你准备的结婚礼物。本打算给你俩做伴郎的,结果新娘不是你了,所以就将小王子由伴郎扶正做了新郎,然后,你说当初他的用心,是不是想气你?”
“气不气的,那就要问他自己了,不过……”瞧着一个花坛之隔的身影,于曼诗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意深长的笑道,“哎,不说了。不说了,都是陈年往事了,现在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更何况他有钟爱的妻子,而我也有丈夫。”
白静切了一声,“是亡夫好不好!”
“那也是丈夫,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要回小王子。”
“要回?曼诗,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整个向家谁不知道,小王子是向阳命根子,三五不时都会过来亲自照顾。就连前段时间出国,探视小王子的时间都不曾改,想要回,根本没戏!”话落。白静又摆了摆手,表示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小王子本来就是我的,如果他执意不给的话,那只能理解为睹物思人!”
********************
嗡嗡~
不知道是因为醉意未退,还是因为刚刚茶喝多了,总之说不清的头晕目眩,让温欣脚下一个踉跄,膝盖直直的磕向青石台。
疼痛的同时。寒风夹着句句的聊天内容吹过耳际,直达心底!
明明,明明那是他们的过往,是过去式,可为什么在听到小王子的主人实际是于曼诗时,她的心会疼?
犹记得,初进向公馆那天。她想碰小王子,被他厉声呵斥。又记得,白静说,因为新娘不是于曼诗,所以将小王子由伴郎扶正到新娘。
只为……
---婊子配狗!
向阳,向阳,当初的温欣,在你心里就是婊吗?当初你让小王子出现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此时此刻,温欣心里好像住着两个魔鬼,一个红衣义正言辞的说:那是过去,全部都是过往,不需要再在意!目前最重要的是现在,现在向阳爱的是你。
黑衣的影子却挥着棋子纳喊:去问清楚,质问他,当初究竟是什么意思,要他和于曼诗一刀两断,并把小王子送走。
可是,可是现在他们什么关系都有,一个有妻子,一个有丈夫。
是亡夫!
两个影子,此起彼伏的争论不休,而温欣却是头痛欲裂的感觉越加强烈,特别是最后婊子配狗这四个字,像定时炸弹一样,一个又一个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炸得她恍恍惚惚的,分不清虚实,只是在抬头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白静已经近在咫尺,依旧是那张娇柔的脸,挂着柔柔的笑。
微鼓着小腹,问:“温欣,你怎么了,看你脸色很不好的样子,该不会因为我刚才和曼诗的谈话吧,我想理智的你,应该不会因为点小事而生气对吗?”
“不是,我昨天喝多了,头疼。”温欣捏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愿多说什么,直接起身就走,那仓惶起身的动作,看起来有些落荒而逃。
却在抬腿时,原本安静的小王子,忽然嗷的一声嘶叫,白静对体型庞大的藏獒本身就是怕怕的,乍听到叫声,她想都不想的靠向温欣。
一靠一起间,温欣甩手,白静噗通一声闷响,直咧咧的跌坐在地。
她捂着肚子,血色尽失,“我,我肚子好痛,孩子,我的孩子……”
于曼诗:“……”
“……”温欣拧眉,大脑白了白,怔怔的掏手机拨打救护电话。
******************
和温欣分开后,向胜杰想想,转而驱车来到酒店。
此刻,婚庆公司刚刚将婚纱送过来,胡莉迫不及待的换上,刚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听见开门的声音,定眼一看是向胜杰,也就忘记没能入住向公馆的不快,整个人像小鸟一样飞奔而去,勾着他的脖子追问:“胜杰,好看吗 ?”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向胜杰如实的回答,拉着胡莉的手,“我有话要和你说!”
“算了,看在这身婚礼我还算满意的份上,原谅你了!索性这么多年都等了,我也不在意这一两天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就听你的,住酒店!”说话间,胡莉被带到沙发,她跟着坐到向胜杰的腿上,摸着他紧拧的眉头,“行了,笑一个!我都同意住酒店了,你还有什么事要愁?”
向胜杰,“……”
一路而来的勇气,在面对这张熟悉的脸时,忽然间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不知道该从何开口,难道他要告诉她,婚礼还要延期吗?
他欠她的婚礼,已经延期了几十年,如今……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胡莉掀起婚纱的一角,拿着向胜杰的手,让他摸珍珠,摸碎钻,最后喜上眉梢的按在小腹,媚眼如丝盯着眼前的男人,却在他惊喜的眼里看到几丝逃避,一如历年以来每每说到离婚,说到结婚时的逃避。
那眼神太熟悉,熟悉的让她,几乎一眼就可以分辨。
笑意缩减,她冷言,“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小莉……”知道瞒不过她,向胜杰也不隐瞒,担住她的手说,“小莉,你听我说,不管怎么样,向阳他都我唯一的儿子,而杨萍总是我的发妻,我可以不考虑任何人和你结婚,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可是人言可贵,在杨萍去世不满百天里,我们都不再年轻,有些事不能再意气用事了!”
“意气?向胜杰,和我结婚,你是意气用事?”
“小莉,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冷静一下,不要伤到孩子!”
摔开向胜杰的手,胡莉赌气,“孩子,哪来的孩子,谁给你生孩子!你不是意气用事,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向胜杰,我要的不多,不在意你贫穷或富有,不在意你的过往,我只要一个婚礼,一个真正属于你我的婚礼,难道就这么难吗?”
“胡莉,你先不要哭!”自年轻的时候开始,说不清为什么,看见她哭,他就没折,向胜杰叹了口气,皱眉,“我不是不想给你婚礼,而是杨萍去世百日都不满,你让外人如何说我,说我们,以及我们将要出世的孩子?是,年轻的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用在意的,随你远走,可毕竟我们老了,总是要落叶归根的!凭心而论,对她们母子我总是亏欠的!”
“那你想怎样,过百日?”胡莉挑眉。
向胜杰锁眉,道,“三年!”
“什么,三年!向胜杰,你真敢想啊!”胡莉蹭的一声站起来,“那么说,你想让我肚子的孩子,顶着私生子的身份出生?是不是!”状吉住巴。
她出生就是私生女,正是因为这个不耻的身份,她才会顾忌,才会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要孩子,好不容易结婚在即,好不容易熬到杨萍离世,老天爷开眼她刚好怀孕,喜悦还没来得及分享,却不想听到这样的结果!
是人都会生气,都会不甘!
“那好,三年就三年!”胡莉转身绕过沙发,直奔卧室,从床头柜上拿手机,滑开后就要拨打私人医生的电话,这时被向胜杰夺了过去,她怒,“把给我手机!”
“给你,你想做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胡莉一声冷笑,“向胜杰,我和你说过的,没有名份,我是不会给你生孩子的,即使婚礼作罢,那么他!这个我昨天刚得知的孩子,同样也作罢!”
“胡莉!三年以后,你就是高龄产妇!你冷静一下行不行!”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别闹,给我时间,我考虑考虑,这总可以了吧!”向胜杰丢了手机,紧紧将胡莉抱住,随她打,随她骂,他就是不松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直到不知道被丢在那个角落的手机,响起一阵阵的铃声,向胜杰这才放开手。
片刻后,“快,去医院!白静出事了!”
与此同时,正在招开中层会议的向阳,通过助理刘海,也得到白静出事的消息,在赶回去的路上,大体了解当时的情况,一双好看的剑眉越拧越紧。
刘海安慰,“总经理,您不用担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再说了,白静怀孕四个月了,就算摔一脚,顶多动了胎气,问题应该不大,再者,少奶奶肯定不是有意的!”
向阳一个白眼过去,“我还不知,她不是有意的!”不管有意无意,不管胎儿稳定不稳定,这些都是次要的。
捏了捏眉心,他问王峰,“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情绪不稳,不过已经有所突破,医生说再观察两天看看。”王峰紧了紧,不知道该不该将苏可的小动作告诉他。
最后想了想,这点小事,还是不打扰了吧!
*****************
医院的长椅,一白一紫的两长发女子对座。
穿白衣的女子当然是于曼诗无疑,自小她认为世间所有的颜色,只有白色最干净,所以她双手插兜,瞧着对面脸色有些微变,却佯装镇定的紫衣女人,厌恶再深,“没想到,向太太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动起手来,竟然如此残忍,就连孕妇都不肯放过。”
当时在场的只有三人,就目前形势来看,温欣你应该不会不懂,能救你的人,只有我吧!
就这么想着,于曼诗那本就高傲的下颚更加抬起,得不到回应,她也不气,起身优雅贵高的来到对侧,坐在温欣身边,“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几乎就在于曼诗坐下的瞬间,温欣便起身,她弃了刚才被于曼诗坐过的长椅,转而越过走廊,来到窗台,凝视着蔚蓝的天空,继续不语。
那沉默以及的冷漠,刺穿于曼诗的幽眸。
她勾唇,依旧不气,莞尔笑着,“温欣,都是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我等你!等你主动联系我!”
“抱歉,我不是聪明人!”略顿后,温欣侧身,一脸的淡漠,“而且,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的话题!”
“可我认为有!”于曼诗起身,瞧着手术正在进行的灯箱,笑得叵测,“刚才你也听到医生说的话了,白静的情况不乐观,温欣,我和你直言了吧!向家的几位长辈很快就过来,而向阳这会没猜错的话,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不为别人着想,你也该替向阳想想,一旦白静发生什么意外,你以为向胜贤会善罢甘休吗?”
“那是他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欣,你该明白,目前能救你的人,只有我!”小王子是她自小养大,她说当时它是安分的,她说是温欣推了,白静一定是沉默!
闻言,温欣忽然笑了,“所以呢,你救我的条件是什么?”
“离开!永远的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不然……”于曼诗眸子一缩,收回远放的视线,看着温欣略疲惫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温欣,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我提醒你,目前离开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时机!不然到最后,受伤的人只有你!”
“恩,谢谢于小姐的寓言!”温欣认真点点头,摸了摸小腹,在于曼诗惊讶的表情,莞尔轻笑,“一会手术结束了,不用你说,我也会离开!午饭没吃多少,现在都饿了呢!”
“温欣!你在和我装傻?”愚不可及的女人,有你后悔的时候!
对于曼诗的轻蔑,温欣不怒也不火,好似她在她眼里只是可有可无的物种一样,漫不经心的转着无名指的戒指,“于小姐就算结婚的话,应该也没几年吧,这么快就亡夫了,好想问你先生一句,他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克夫,克夫!!!
这两字冒出来的时候,于曼诗心底的愤怒,瞬间被点燃,她咬牙,低锐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温欣,你不用转移话题,白静的事有你受的!不要天真的以为,向阳是真的爱你!更加不要愚蠢以为戒指戴在你手上,然后你就高枕无忧!我告诉你,他之所以……”
“我之所以,怎样!”
逆光里,走廊尽头赫然出现向阳那挺拔而又欣长的身形,一双深邃的眼,越过于曼诗,深情而又缠绵的望着直锁温欣。见她没事,他暗暗叹了口气,随着长腿迈进,身后跟着他的左膀右臂,助理刘海和特种兵退下来的王峰。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同样的三人行,却是向胜贤带着向胜杰和胡莉出现。
两两带头人对视间,无言的战火一解即发,狭长的走廊忽然因此而拥挤和窒息,死寂一般的时间里,抢救室的门哐的一声打开。
为首走出来的医院,正是孙院长,几乎在摘下口罩的瞬间,他说,“孩子……”
第202章 你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是了!
“孩子没保住,抱歉!”
孙院长的一句话,白了温欣的脸,俏了于曼诗的眼角。唯有年过五十的向胜贤和三十岁的向阳,脸如雕塑一样,不怒不悲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却是对大哥再了解不过的向胜杰,脑中立马闪出‘完了’两字。
他握拳刚要说话,这时右手尾指被人握住,握住的人是胡莉,她一手握着向胜杰,一手看似自然的平放于小腹下,那双美眸里却挂着明显的警告之色。
对此,向胜杰再明白不过,左右为难中,只好重重的叹了口气。
而温欣。片刻沉默后,无畏的站出来,直接询问病情, “孙伯伯,大妈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等孙院长搭话,向胜贤却是一步向前,“大妈,你眼里还有长辈的存在,我的好侄子?”一双阴鸷的眸子,透过温欣,直逼越走越近的向阳。
向阳不语,嘴角勾起一抹意识不明的笑意。转而绕过长椅,带着冰冷的气息越过于曼诗身侧,最后来到温欣跟前,一双大手带着温暖的体温。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凉意后,又放在唇下哈气,取暖,“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头还疼?”
温欣摇头,“我没事。向阳,刚才的事……”解释的话还没开始讲,那带有烟草味的手指,便抵住她的唇。却听向阳低沉着声音,“我都知道了,没事。”
话落,视线凛冽的直扫于曼诗。嘴角处,那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带着莫名的寒意,让于曼诗原本想插话的想法。顿了顿。
那一眼,是警告吗?
警告她不要使什么小伎俩?呵呵,向阳,三年未见,难道我在你心里,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于曼诗垂目,食指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下。
刚刚他经过时,她的手指碰到他,此刻,呼吸间,那熟悉而又遥远的气息,若隐若现的缠绕着,向阳,你想推开我吗?
再抬头,于曼诗蹙眉,满脸的担忧之色,“董事长,事情是这样的,我受邀……”
“刘海,你送于小姐回去!”向阳不容分的打断后,握住温欣手腕,略有些强硬的带到王峰跟前,“你送少奶奶回去,休息或是上班都可以。”
“不要!”温欣用力摔开向阳的手,吸气,直视向胜贤,“大伯,害得大妈跌倒,并导致孩子没了的人是我,和向阳没有一点关系!对不起!您要罚就惩罚我吧,随便坐牢或是怎样,都可以!”
“呵,对不起?”向胜贤冷哼了声,眸光凌冽的盯着温欣,冷言道,“一句对不起就行了?惩罚你,把你送到监狱,然后我的孩子就能活过了?嗯,温小姐,这就是你处事承担责任的方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身为向家少夫人的你,未免太小儿科!”。
“是的,在大伯面前,欣儿还是孩子!不但处事不如大伯想得全面,就连自己的身份也是来回的弄不清,究竟是温小姐,还是向家少夫人!不管是谁,但错的人的确是我!对不起!”温欣的道歉诚恳,语气却是相当的不敬。状医吐亡。
这让向胜贤很是生气,他怒,“对不起?对不起!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杀人是不是不用偿命了?既然如此,那我现在捏死你,然后再和向阳说对不起,就成了?”说到激动处,他抬胳膊作势就去掐温欣,却听向阳冷呵一声后,手快的将温欣拉到身后。
凛冽的眸子狠狠的瞪了王峰,“你是死的吗?”
死的,死的,他不是死的,但这少奶奶拧起来,也不是说改变主意就能改变的,没法,王峰只好祈求了 ,“少奶奶,走吧,有少爷在这里,您就别添乱了!!”说罢,不等温欣说什么,直接大着胆子拽胳膊走人,一直到楼下停车场,打开副驾驶车门这才松手。
他说:“少奶奶,请吧!”
“王峰!你告诉我什么叫别添乱了?我不能走,你明不明白!”温欣揉着发涨的手腕,坚持不上车,“你让我回去!事情因我而起,我现在这样走了算什么,再说了,刚才向胜贤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能让向阳替我背黑锅!我……”
“少奶奶!少爷是男人,就算替你背锅了,那也是应该的!”看来他不动手,这倔脾气的少奶奶是不肯上车了,拉大车门,王峰直接动手推进去。
他问:“安全带,你自己来,还是我帮?”
温欣瞪眼了。
王峰叹气,“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关上车门的同时他直接按了遥控器,锁上车门后,这才放心的绕过车头,再坐到架势座,然后发动车时,问温欣,“少奶奶,回去休息,还是去公司?”
“公司,去公司!”温欣没好气的扣好安全带,拿手机刚想找安辰的号码,这时滴滴两声,一条来自于曼诗的信息弹了出来:幼稚,你以为承担所有的过失,我和向阳就不会再有牵扯?这下反把向阳拉下水,你满意了,舒心了?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
---于小姐,我们夫妻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拖累,你只会拖累他
---未必!
将这两字发出去之后,温欣直接将于曼诗的号码拉黑,吸了口气,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又滑开手机,设了防火墙,然后彻底的删除她的号码!
做完这一切之后,温欣蹙眉说道,“王峰,前面路口停车!”
“去哪,我送你!”王峰又补了句,“只要不是医院!”
真是够敬业的,眼下她要是不和王峰说去处,恐怕以他的性子,都不会让她下车,这次叹气的换成温欣了,她妥协,“我有点事,找安律师。”
“……安辰啊!”犹记得,去接沈雪那次,少爷差一点就杀到安辰老家了,这个节骨眼上,把温欣送过去,回头他会不会真死?
王峰想了想,“我还是送你去公司吧!”
“王峰!”温欣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了,她语速及快的说,“我找安辰是有急事,现在向阳肯定和向胜贤周旋,所以我必须找安辰,因为之前我和他无意录下白静和季成海的聊天记录,那,那孩子,有可能不是向胜贤的!”
“……还是去公司!”
“你!好!公司,去公司!”去了公司,她一定可以离开。
只是温欣的小九九早被王峰识破,送到公司楼下后,他就靠在车前,双眼盯着向氏大楼,这下别说离开了,就算溜都找不到后门。
偏偏安辰的电话还打不通!
温欣握着手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两圈,有了!
***********************
“姐姐!吓死了,我吓死了!”
苏可拍着胸口,对温欣突然冒出来并做着鬼脸的样子,表示翻白眼,停下手头的账本,她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温欣一杯,“喂,外面那只你怎么得罪了他?”
温欣:“……”
“是这样的,刚才王峰打电话说,无论你想做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能出门,还不许我帮你,如果帮了,我也跟着玩完了!”苏可用可怜巴巴的眼神上下瞧了温欣两眼,“你怀孕了?”
“咳咳!”一口水没咽下去,温欣直接呛了。
“哦,看来你没怀啊,那王峰看你这么紧做什么,一副生怕你流产的样子。”苏可边喝着水,边瞧着窗外 马面边的王峰,完全没注意温欣眼里的神色,直到好半天没听回应,她这才意识到什么,忙问:“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安辰的手机还是没人接,温欣叹了口气,将手机放进兜里,“一言难尽啊!”
“和向总闹吵架了”
“没有!”白静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苏可说,再者这也不是一时三刻就能讲清的事情,又喝了两口水,温欣放下水杯,“苏可,我回头再和你解释,你帮我把王峰引开好不好,我真的有急事,需要出去!拜托了!”
“可是,可是……”苏可咬唇,犹豫了会,看了眼窗外的王峰,又看了看温欣,“姐姐,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王峰一定是为你好,肯定是向总和他交待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看紧你的。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敢得罪他啊!”
“小苏可,你和他一伙!!”
“不是这样的,就是,就是元旦晚会,我们拍了几张比较亲密的照片,然后用他的号发的,因为冷爷拉黑了我的号码。我想如果冷爷看到……或许他会来的吧!”说到冷爷这个话题,苏可脸上的笑意被一抹忧伤所代替,捧着水杯,望着天空的某个点,长长的叹了口气。
冷爷,如果你看到那些照片,会吃醋吗?会来吗?
与此同时,安冉律师事务所迎来一名特殊的顾客,于曼诗。
换下白裙的她,一身简洁的工装,头发挽于脑后,干练而又不失高雅的瞧了两眼,第一感觉,事务所倒是蛮正规的,再瞧赫然出现的安辰,一身修剪合体的暗蓝色西装,将他欣长的身形包裹得儒雅而又气宇轩昂,剑眉星眸,风度翩翩。
一双内敛的眼,似透视人心般的锐利。
知道律师都不是善类,于曼诗倒也是直接,“贸然来访,抱歉,我为温欣而来。”
“GL集团的董事,都这么漂亮直接吗?”将助理给他的名片,信手放在桌角,挺拔的身姿跟着陷进沙发,安辰道,“恐怕于小姐要空跑一趟了,我和你找的温欣,并不认识。”话落,长腿双叠,一双温润的眼,波澜不惊的眯了下。
“是吗?”于曼诗笑笑,跟着落座,“我既然能找到这,那就说明做足功课才来的。”
“那我只能说,于小姐考试不及格。”
于曼诗:“……”
“于小姐还有别的事吗?”
闻言,于曼诗脸色微变,“安律师这是逐客令?”
“你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是了!”说罢,安辰对助理招了招手,“替我送送于小姐。”
“你!”不识抬举,和温欣一样的不识抬举,“那么米莉呢,难道安律师还不认识?”见安辰不回应,于曼诗继续又道,“据我所知,米莉可不像温欣一样,有人保护,有份光鲜可人的工作,米小姐工作的地方,可能相对比较开放一些。”
话点到这里,安辰再明白不过了,对门口的助理说,“两杯咖啡。”
“抱歉,我从不喝咖啡,难道安律师不知道,女人喝咖啡会对皮肤不好吗?”
“可惜了,于小姐这么漂亮,居然近视,需要我介绍医生吗?”说着,安辰当真拿手机,一副只要于曼诗点头,他立马能找出电话来。
却在滑开解锁键时,这才看到温欣打来的无数个未接电话,手指顿了顿,“失陪下!”话落,起身走了出去。
虽然于曼诗对通话内容一无所知,但对安辰那原本犀利的声线突然放柔了无数倍来看,一定是很重要的人,难道是温欣?
想到这里,于曼诗立马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刚想拨打温欣的号码,这时安辰已然挂了电话走进来,磁性的声音再度恢复冰冷。
“相信于小姐也是时间宝贵的人,有什么事,请说吧!”
“怎么,安律师要外出?”
“不外出,难道我的时间只用来陪你?”再次坐回原来的位置,安辰没了之前的客套,慵懒的半靠着沙发 ,略带凛光的眼,不怎么友善的扫着于曼诗,“忽然记起,大约三年前,我们好像有过一面之缘吧!说来记忆不是太深了,只记得帮一位伯爵签过一份合约。”
支了支眉头,似笑非笑的又补充道,“类似于卖身契的那种。”
“那安律师一定得了老年痴,记错了!”果然律师都是危险动物,三两句话间又夺了主动权,于曼诗暗吸了口气,“安律师,我们不该是敌对,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但对温欣,你是喜欢的,难道不是吗 ?更准确的来说,是深爱。
来的路上,我想不透,以安律师的实力,完全可以和向阳公平竞争,为什么会选择默默的守护?刚才的电话是她来的吧!
安律师,不如我们合作一次吧!”
“说说看,怎么合作!”安辰失了耐心的,再次交换长腿交叠的姿势。
“直说了吧,你之前和温欣一起去的那家快捷酒店,刚好是我名下的小店,安律师监听的手段挺高明的!”说到这里,于曼诗顿了顿,挺直腰背,借着拿手包的动作,暗中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没想到温欣的身份还不错,居然有这么帅气的男人守护。
她眯眼,“销毁!”
安辰冷笑,“凭什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合作?”
“凭你喜欢,凭你爱她!难道安律师以为,默默付出,对方能感动?就算能感动,那也不是爱,仅仅是感动而已!”顽固,老顽固,于曼诗真是苦口婆心了,“安律师,喜欢就要出手!去追,去公平的竞争!”
“顶着爱的名义,去做一些不光彩的事,这就是你的爱?”
“这么说,安律师是不肯合作了!”于曼诗忿忿的起身,“那好!既然安律师不想为自己的幸福,那我只能为米莉的幸福帮上一帮了!相信她在那种场合工作也是很累,如果被有钱人看上,以后的日子,一定会高枕无忧!”
“那于小姐眼下高枕无忧的生活,被多少有钱人看上?”
“安辰,请注意言辞,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于曼诗怒了,安阳却是笑了,“怎么了,我就是不注意言辞了,想告我?”摊了摊,自西装口袋里拿出名片,殷勤的递出去,“于小姐,需要律师的话,随时联系!”
第203章 咳血这两字,她不敢讲。
“好好!”于曼诗喷着怒火.
恨不得将跟前的咖啡直接泼到安辰的脸上,好让他清醒一些。
捏着手包忿忿的走了两步,不死心又止步,“安律师。人的一生,有三种人最不会珍惜,一是轻易到手,二是永远不会离开,三是一直对你好的!对温欣而言安律师是哪种,你心里再清楚不过!说到底,安律师,你就是个胆小鬼,一个连爱都不敢表示的胆小鬼!彻头彻尾的懦夫!”
“爱情里有种人,绝不会回头,绝不会再食回头草,我想自负如他。对当年丢之而去的女人,绝不会再多看一眼!”安辰一连三个绝不会,将战火瞬间提升。
死寂般的气息跟着蔓延开,他温润如玉的脸看上去很是平静,但一双灼灼的星眸,却诡异深然,像是透不进光的深海,正阴森森的盯着。
莫名的寒意,让于曼诗本能的环臂,“诚如安律师所说,他自负,他不会多看我一眼,和温欣相亲相爱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依安律师默默守护的姿态,大可以说,只要她幸福就好!骗鬼!
安律师,你敢说,只要她是幸福的,你便能安心?深夜醒来你不会孤寂?午夜梦回,痛苦撕心的时候,你难道就不会想,你深爱的女人她此时此刻在做什么?状讽介号。
保不齐,她正跟另个男人翻滚,那样,你也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可以继续默默的祝福?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说:只要她幸福就好?”
握紧了的拳,松开。再握紧,安辰道,“我不想对女人动手,出去!”话落,起身来到窗台前,不再多说什么。
却是那落寞的背。无言的表露了什么。
安辰站在窗前。星眸紧缩,如海的视线远放某个不知名的景点。
咳意来临时,他习惯性的握拳挡了下,蹙眉转身准备去工作,迎面撞上因为担心默立的助理,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向阳面露不悦,“看来事务所的工作最近萧条了许多!”
“……安,安律师,您,您身体不舒服吗?”助理指了指安辰的右手。
仍保持握拳姿势的右手,在虎口(食指和拇指中间)处赫然多了一抹艳红的血迹,星星点点的灼烧助理的视线,她装着胆,“安律师,您最近太累了,需要休息,我帮您把下午的日程取消,您去医院看看吧。”
咳血这两字,她不敢讲。
“不用!”安辰毫不在意的抽纸擦去,想了想,又道,“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办公室里,安辰从办公桌最低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粉丝的U盘,像是看待什么重要的物件那般,眸子紧了紧,拇指摩擦了下,“miss杨,帮我把这个东西私下交给一位朋友!”话落,他顿了顿,抬手写出地址,“一定要亲手!”
助理一手捏着U盘,一手捏着轻如薄片的便条,垂目瞧着那苍劲字迹里的温欣,对这个名字,作为安辰的 贴身助理,她并不陌生。
更甚至,她很清楚上司自从出国回来,积压过多的工作量几乎让他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有时她不懂,明明接单时,都排好时间的,上司究竟为什么该推的,实在不能推的,全部等他回来的处理。在接近两月的时间,几乎成了空中飞人。
他究竟在忙什么?
前一刻,要她忽然送资料过去,后一刻,忽然又来电话,说不用了,他准备回国。
现在想想,她忽然懂了些什么,或许这位名叫温欣的朋友,在他心里,根本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几番犹豫,最终助理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走了出去。
******************************
朝九晚五,又到下班的时间。
医院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向阳的手机更是无人接听,温欣心里越加的着急,偏偏王峰就像门神一样,死盯死盯着她。
“哎呀,我说,王大先生,我又不是孩子,更加不会寻短见,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啊!”整个下午,只要她溜出去,王峰总像未卜先知一样弹出来,依旧是路上那句话:要么休息,要么在公司上班,狠得温欣牙根都痒痒的,安辰那边不知道找到那份录音了吗?
王峰权当看不见温欣眼里的急切,直问,“少奶奶,回新城别墅,还是老宅?”
“王峰!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有那么一刻,想抽他呢,温欣妥协了,“既然你想跟着,那就跟着,你陪我去找安辰,这总可以了吧!我是去拿录音,能证明孩子不是向胜贤的录音!”说到最后,温欣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偏偏王峰像没听到一样。
一手开车门,一手体贴的搁在车顶,生怕她会因为愤怒而撞到头,呼呼,温欣真是没折了,却在发动车子时,语出突然的问,“王峰,是不是只要向阳说一句,就算死你也会想都不想的去执行了?如果那天他脑抽了,让你和老太婆结婚,你也愿意?”
“少爷不可能脑抽!”除非你气他!王峰默默的在心里加了句。
片刻沉默后,王峰不忍的开口,“少奶奶,这件事既然少爷不让你插手,那肯定就有他的理由,他一定是为你好!如果你同样也是为他好,那就不要添乱了,对向胜贤你了解的太少,话我只能说到这里,剩下的您想想吧!”
温欣,“……”
“回老宅了,今晚少爷应该在哪!”王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蹙眉的温欣,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紧了紧,如果,如果她知道向胜贤都做了些什么。
她会怎样,会如何反应?
事情仿佛越来越无法控制,无法掩饰了。
温欣虽然猜不到王峰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只知道他话里有话,索性等向阳回来再说,黄昏临近后,夜晚也就不再那么漫长。
八点钟的时候,向阳来电话说,没忙完,要她先休息。
九点钟,他的手机又打不通了,不但他没回来,就连向胜杰以及向胜贤都没回来,到此时,温欣才发现原来夜竟然静得可怕。
滴滴滴的钟表声,像一把把无形的长剑,刺她,不停的刺她。
夜凉如水,睡意全无,隐隐约约能听到小王子时不时的吼声,鬼使神差间,她就来到圈养小王子的后院,暗淡的灯光下,那两只似灯笼般的大眼,散着绿幽幽的光芒。
威武雄壮的身形,低吼着抖毛时,让温欣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时至今日,她仍是弄不懂,婚礼那天,小王子竟然对她是亲近的。
恐惧和怯怔仿佛点点消失,她轻轻的走近,借着路灯和小王子四目相对,一声由喉咙深处所散发的低呜像是示好,又像是警告。
向阳急切的赶来,入眼便看到这一幕,当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对小王子的凶猛,作为主人来讲,他再清楚不过,特别是下午和于曼诗接触过后,它的情绪更容易暴躁,屏息间,他疾步冲上去,呵斥的同时直扑只着了睡衣的她,“小心!”
靠近小王子,再和它对视,温欣本身就是紧张的,乍听向阳的声音,以及腾空跃起的小王子,整个人就 怔住了,在脑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时,腰间一紧,紧接着接连几个快速的翻滚,她头晕目也眩了,好半天才恢复正常。
与此同时,头顶传来呵斥的声音,“温欣!我和你说过,不许碰它,不许碰它!”
嗓音依旧熟悉,语气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凌冽,那双深邃锐利的黑眸,更是灼灼的盯着她,盯着此时被他压在身上,滚落在草坪的她。
目光里不悦,还有担忧,还有她瞧不懂的情绪在里面。
她抿嘴问,“不许我碰的原因是什么?”是紧张,还是因为于曼诗。
“没有任何原因,总之,以后你不要靠近它,明白吗?”向阳不敢想,如果小王子突然张开嘴,对她发起攻势,结果会怎样。
不敢,他想都不敢想,“为什么不听话,你说,为什么不听话!”
“你怕它会伤害我对不对,向阳!送走它,我们送走它,好不好!”温欣问得急切,更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她腾出双手,抚上他的脸颊,想要从他的表情里提前预知什么,却不知道是路灯太昏暗,还是他根本就没表露出什么。
温欣竟没从他表情里找到答案,她又问,“向阳,送走它好不好!”她知道他对小王子很是钟爱,朝夕相处的,可能在他眼里,小王子成为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可是一想到小王子的主人,她浑身不舒服,“如果你当真喜欢藏獒,我们可以再养一只!”
她用力点头,期待他回答。
“除了这个,别的我都答应你!”说着,向阳起身,并排着温欣坐下,而她却是仍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头枕胳膊,看着满天的星辰,颗颗粒粒的,星光细碎如玉,洒在她身上的同时,罩在他宽阔的背以及静谧的四周,月光打在他头顶。
以她此时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瘦削中立体而又分明,直挺的鼻梁却是透着一股难以琢磨的情绪。
良久,她问,“是舍不得吗?”
“养了这么久,总归有感情的。”向阳如实的回答,略顿后,他侧头,“快十点了,我们回房休息吧!”
“可是如果我硬要你把它送走,你会吗?”温欣幽幽的问。
思量后,向阳说,“……会。”
“呵呵,你是会,可是你同样也是不可开心对吗?”猛得坐起身,温欣抓着他的胳膊,“向阳,回答我,你是不是会不开心?你会不舍?对吗?”
向阳皱眉,沉默。
“不舍得是它,还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温欣脑抽的就问了这么一句,心底点点的忐忑和渐增的不安,让她呼吸很是不畅通,却越是这样,向阳越是沉默,沉默不语中,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那眸色里有她读不懂的痛色。
她吸气,咬唇,“对不起,向阳,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不该如此的任性,更加不该如此的胡闹,可是我就是忍不住,你知道吗?下午于曼诗来过,她和小王子相处的很好,她说小王子其实是她的!
她说小王子原本是你和她婚礼的伴郎,因为新娘不是她,所以小王子由伴郎升级为新郎!
婊子配狗!向阳,我不开心,不开心,真的不开心!”
第204章 不哭,不要哭!
一句婊子配狗,刺穿了向阳的心脏,他赤红着眼,“谁说的。告诉我,是谁说的!”
“说什么,说小王子是谁的,还是说小王子荣升新郎!”甩了他的手,她起身步步后退,摇头间,泪水拼发,“事实,这一切都是事实,难道不是吗?结婚那天,我的新郎的确是它,是藏獒。又是狗,而我!却是……”
“不许说,我不许你再说!”他两步向前,扣住她的同时,薄唇几近粗鲁的碾压着她的唇瓣,气息炙热,烟味浓烈,一张略颤的唇沿着她的唇线,下巴一路亲下来,那迫切的动作,仿佛只有这样做,她便不会讲,不会说下去。
却在情不自禁的含住耳垂时,她轻轻飘飘的吐出婊-子两字。
那刻。向阳的心居然撕痛,一双深沉如海的眸里,尽是悔意,他吻着她,口齿不清的说着对不起,而她眼框中的薄雾,却是越积越多。
呼啦一声,滚落脸颊时,他一一吻食。
那泪,很咸,涩涩的,席卷着他的味-蕾。扣在她肩膀处的手,跟着用力用力。紧紧的环住她,一遍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温欣,对不起!”对当时的婚礼为什么要小王子去替代,很大的一层成份里。他是想气她!
要她好看。要她知道知道威胁他的下场!
却是从来没想过,世间竟会婊子配狗的说法,在他的心里,小王子根本不是狗。
它是家人,是陪他走过漫漫长夜,是陪他醉酒到天亮,是陪他渐渐走出阴影的家人,可家人的来源的确是于曼诗。
而他,他们的确曾设想过,婚礼要小王子做伴郎!
---送走它,向阳,我们送走它好不好!
---送走它,你也会不开心,对吗?
忽然间,向阳怔了。曾口才一流的他,却在面对她的泪,她的苦笑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小王子的归属。
解释小王子是家人,说他俩感情多深,那送走后她一定会为他的不舍而自责,如果解释小王子是狗,他和它没感情,那是可以送走了。
装作毫无感情的送走后,不就应验了那句婊子和狗……
闭眼,吸气,他有些挫败的问,“温欣,你要我怎么做,你说,你想我怎么做!!”
“哈哈,我要你怎么做,我想要你怎么做?”温欣苦笑不得的摇头。
她想抹去他脑海里所有关于于曼诗的痕迹,她想他们婚礼那天,新郎是他,她想于曼诗从来没出现过,她想,她想,她自私的想要太多太多,可是过往发生了却就是发生了,她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做,还能做什么?
温欣吸了口气,瞧着渐浓的夜色,“你累了一天,我们回去休息吧!”
向阳,“……”
“傻了,楞着做什么,回去睡!”顺着月光,顺着昏暗的路灯,她拉着他的手,明明大步向前,却忽然可感觉前路一片渺茫,漫无目的溃散。
送,他不舍。不送,她不开心。但真的送走了,她就可以开心了?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进门前,温欣抬头看了看浩瀚的星空,她说,“很美,对不对!”
“温欣,送走,明天就送走!”向阳顿了顿,一刻都不想停留,边掏手机边说,“现在就送!”
“不用了!”握住他的手,尽管心底很是苦涩,她还是笑了笑,“算了吧!谁没有个过去,留下吧,或许小王子早已经习惯这里,习惯你才是它的主人,习惯它根本不是狗,习惯……”说着,说着,却不知道为什么泪就落了下来。
“不哭,温欣,不要哭!”看着她哭,他心揪揪的疼。
“好,不哭,我不哭!”任他粗粝的指腹,擦着眼角的泪,温欣咬唇,莞尔问,“你说我是不是疯子?”
“傻瓜,你只是压抑得太久了,又或者太在意了。”不记得在那里看过一句话,叫做爱得越深,越容不下沙子。
或许,彼此间,就是因为爱得太深,所以一时接受不了吧!
捏了捏她发红的鼻头,向阳勾唇笑道,“回房间,你自己走还是我抱?”
“当然是我自己……啊!”温欣话还没说完,只觉着腰间一紧,跟着整个身子失控了,她本能的圈住向阳,忿忿的撅嘴,“你坏死了,明明要人家选择的,你……唔……”又是一句话没说完,又被吻住了。
她抗议的话闯进他的肺腑,他的深情却是直抵她心间。
或许是她太任性了,都没来得及问白静的事情,然后就在那里发泄着不开心。
就这么想着,温欣心里渐渐涌起一层层的内疚,而嘴上的动作跟着情不自禁的回应,渐渐的由被动转为主动,勾着向阳的同时,辗转的细吻里,她暧昧不清的说,“老公,你一定是饿了,对吗?”
说着,再准备吻下去的时候,却不期然的对上玉姐惊恐的眼。
温欣当即石化了,风中凌乱的跳下来,尴尬的笑笑,“玉姐,您还没睡啊!”
实际玉姐不是没睡,而是特意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两人回来,却被这激情的一幕骚红了脸。只得咳咳了两声,面热的说,“没,没睡,少奶奶,方便聊两句吗?”
“方便!”
****************************
人,应该向前看!
最开始,温欣以为玉姐有什么重要的事找她,却不想只是交给她一个档案袋。坐在沙发前,她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便条,苍劲的字迹,说陌生,却又有种在那里见过的错觉,随着便条一起抖出的还有一个粉色的U盘,除此之外,连个落款都没有,更不用想究竟是谁送来的。
细看下,才发现U盘的颜色和便条纸上印着的千纸鹤图案,很搭,给人一种细心搭配过的感觉。
起身,来到浴室门前,她敲了敲,问,“向阳,你有带笔记本回来吗?”
“在车里,我洗好了,下去拿给你!”
“是288那辆?”得到答复后,温欣恩了声,转身换了鞋,拿钥匙下楼,再回来时,向阳不但洗完澡,还老神俱在的居然在吃着泡面!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没吃晚餐!而她还……一想到在草坪时的任性,温欣更加内疚了,像做错事的坏孩子,抱着刚取上来的笔记本,低头站在玄关处,咬唇,“对不起,那会我不该疑神疑鬼的闹你!”
挑起一绺泡面,送到嘴里,向阳忽然感慨了,什么顶级料理,又是什么鲍鱼海参的,现在看来还是桶面最香,弹性超爽,酸酸辣辣的,还附送一颗卤蛋。
王峰那家伙居然敢骗他,说什么泡面是世上最难吃的东西,结果自己偷偷买来吃!回头再收拾他!
这边,温欣等下文呢,却是半天听不到什么回应,脱了鞋,赤脚就走过来,紧张的再次道歉,“向阳,真的对不起啊,小王子随你处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意见。就算是吃醋也……唔!”两句话没说完,那吃面的人忽然起身。
她只感觉着脸颊一紧,随后一口酸酸辣辣的泡面便进肚了,咽下去的时候,还发出咕噜的响声。
“你……”
“我什么我,味道怎么样?醋味够吗?”
怕他再喂,温欣本能的捂嘴,手里的U盘跟着掉在餐桌上,刚想去取,这时一只大手比她更快。向阳挑眉,似笑非笑的问,“哪来的,小电影?”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电影!”温欣本就没打算隐瞒什么,直说是玉姐刚给她的,内容却不知道。状岁助才。
向阳点头道,“难怪你找笔记本呢,我还以为向太太心血来潮,想和我边看小电影,边做,敢情我是自做多情了?”说着,顺手将u盘丢到储物架的顶端。
温欣哑然了,这高度摆明了是欺负她,个矮!
“向阳,那是我的东西,还我!”
“温欣,你现在该做的,应该去洗澡,然后睡觉,又或者邀请我一起看小电影!”早在温欣下楼取电脑时,向阳便看到遗落在茶机的便条,那字体他不用第二眼都能看出是谁写的,对白静的事,他必须阻止她插手!眸色一暗,直接伸手夺过电脑。
加重语气,“去洗澡!”
“向阳!那是我的东西!”
也是直到这会,温欣忽然记起便条的字体在那里见过,想想,应该还是被张烨撸走的那次,老爷子为了救杨伟,然后要安辰现场草拟的财产转让书时,难道u盘里的内容是白静和季成海的录音?拍了拍额头,“傻了,傻了,真是傻透了!向阳!赶紧的把U盘拿下来,你听下内容就知道了!”
“不管内容是什么,你现在的任务是洗澡!然后睡觉!”
第205章 来者不拒。
“不管内容是什么,你现在的任务是洗澡!然后睡觉!”
“向阳!”好久,好久了,都不记得上次他用这么重的语气呵斥她时。是那年那月了,“向阳,你看到便条了对吗?我知道你对我和安辰的接触有戒心,但是我只想和你说,这U盘里的内容,可以证明白静的孩子不是大伯的!”
“能证明又如何?”
“……至少可以将怨气抵消一些吧!”温欣忽然没了底气的说。
简单,女人,你将他想得太简单了!“洗澡,看来你需要我帮!”手指轻点间,将笔记本设了密码,转而 伸手到温欣跟前,“过来!”
“向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瞒你什么?我还能瞒你什么?”抓过她的胳膊,往怀里一带,双手扣在她削肩,向阳凝重,“温欣,向太太,你是我妻子,作为老公,难道事出后,不管不问,任由你一个人去周旋?如果不想让周围的人,笑掉你老公的大牙,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
温欣,“……”
“听话。不要胡闹,恩?”粗粝的摩擦着她的脸颊,又轻轻擦去刚刚桶面渍,向阳将她按在怀里,深深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但事情根本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再怎么样,他都是大伯,而我是他的侄子,更何况对白静,我想大伯多少也了解一些。听话好不好?”
话虽是这样讲,但在洛夫小镇的时候。她明明偷听到向胜贤和那个阿龙有关系,特别在医院时,向胜贤 的表情,再加上向阳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在医院。
私心里,温欣认定,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靠着他健硕的胸膛。温欣仰头。“知道了,我不插手,洗澡就让我自己去吧,看你血丝都出来了,一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何止是没睡好,是没睡好不好!”这女人酒品太差了,喝多了回来,一会踢被,一会吵着头痛又要喝水,好不容易都做完了,又哼哼唧唧的胸口疼,可怜得他,看得见,揉得到,却吃不到,哎,揉了揉温欣的发顶,“快点,我等你。”
绯色而又沙哑的声线,意味着什么,她能不懂吗?
钻了浴室后,温欣故意留了条缝,不是为引他来,而是想看看,他走没有走拿走U盘,让人欣喜的便是,向阳或许真的累了,竟呼着气,直接进了卧室。
这澡,她洗得可是真够长,差不多半小时下去,再没听到卧室有什么响声,她这才解着洗澡时扎着的头发,悄悄走了出来。
透过卧室朦胧的灯光,隐约能看到男人和衣躺在床侧,长腿耷拉在床沿,好似睡着了,一条胳膊搭在额头,另一条胳膊长长的伸展着,欣长的身形在衬衣西裤的包括下,笔挺而又矜贵,却是眉头紧紧拧着,仿佛遇到什么极难解决的事。
温欣调低壁灯后,替他脱了鞋子,再掖好被角,想去寻找U盘时,身后的男人突然睁了眼,长长的胳膊像蔓藤一样,勾住的同时,反身压了上来。
他撑着胳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深邃而又深冗,磁性的声线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你终于洗好了。”
“呃?你没睡啊!”幸好刚才没找U盘,不然死定了,温欣吐了吐舌头,脑抽的来了句,“你在等我?想做什么?”
他一只胳膊继续撑着,另只手牵着她,直奔鼓出点,“你猜我想做什么?”炙热的高温,让温欣红了脸,向阳却是笑得更有深意了。
仿佛她的脸红,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手跟着按下去,“昨天为了照顾某人,体力透支,某人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脸又红,温欣嘴一抿,“我又没让你照顾! ”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他低头凑过去亲她,温欣低叫着闪躲,薄唇摩擦过她脸颊的同时握着她的手,就往衣里带。
“向,向阳,你果真是大流氓!”明明衬衣西裤的衣冠楚楚,却带坏她.
手被他握着,完全不能控制了,随着动作,温欣感觉掌心越来越热了……
或许注意力全部都在手里,温欣竟没发觉睡衣什么开了,等意识到什么时,他细密的吻跟着落了下来,顺过锁骨,一路而下……(修改了几次,后面自己歪歪吧,实在多了不能写了,呜呜……)状岁叼才。
“啊!向阳!”一阵难以言明的感觉,她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却听他喉咙深处同样发出一声闷声,呼吸瞬间急了,他喘着气,有些迫切的说,“你来!”
说着躺下,嘴角却是挂着坏坏的笑容。
有时,温欣在想,他们最多隔天就要亲密一次,而她的肚子为什么一直没什么动静呢,是于曼诗的回来,还是怕失去。
这一刻,她特别的想要个孩子。
一个属于她和向阳的孩子,满打满算,他们结婚已经11个月了,也是时候该有个孩子了,就这样想着,温欣更动情了,却是男人很不好受……
“还是我来吧!”.
(后面再自己想吧,雪儿实在是改得内伤了,删除,删除中!!!)
***********************
半夜11点,折腾完了后,男人终于睡熟了。忍着不适,温欣感觉此时的她,就像小偷,一个刚偷完小蝌蚪,又偷U盘的人。
明明在浴室瞧得清楚,他没动U盘,可是上下找了几圈都没有,不但如此,就连她好不容易拿上来的电脑都锁了,难怪他可以放心的睡呢。
赤着脚,温欣又返回房间,捡着地上刚才扔下的衣服,一件件的从西裤和衬衣里寻找,几个兜全部都寻完了,那里有U盘的影子。
这下,温欣头大了,他究竟把U盘放哪了。
眼看着快12点了,温欣想了想,最后硬着头皮给安辰去了电话。
手机屏幕亮起时,安辰还在处理手头上的案子,他轻声咳嗽了下,准备接听电话时,手心又是一抹红色的血迹。略顿,拿纸擦过后,滑开解锁键,他问,“……还没睡?”
好干哑的声音,温欣握着手机,悄声来到阳台,压低声音说,“安辰,你感冒了?”刚好像他咳嗽了一声。
或许她的关心只是随口一提,安辰却感觉倦意瞬失,暖暖的感觉由内而外的扩散,忽然觉着帝都的一月,好像并没有往年那么冷。
他起身,捏了捏太阳穴,瞧着窗外的夜色,“没有,可能刚睡醒的原因,找我有事?”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没睡。
是那人晚归,还是……
“恩,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吵醒你,我想问U盘和便条是你给我的吧!”得到安辰的回应后,温欣松了口气,“还有备份吗?U盘忘地了,找了好久没找到。”
“他呢?”
“……呃,睡,睡了。”一想到刚才的一切,温欣脸不由得红了。
那头,安辰心口像撕裂了一样,很疼,很疼。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听上去似无意,却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声嗯包含他多少的苦楚。
或许正如于曼诗说得那样……此时此刻,想到他们,他是嫉妒的,嫉妒那个睡着的人,嫉妒他能……
窒息来袭时,安辰吸气,语气略轻快,“有,不过我忽然有点饿,宵夜,你要不要来吗?”
事后,温欣才知道,他哪里是宵夜,明明是晚餐没吃,明明怕她不好意思开口,然后找借口给她备份的录音,再度捏着手心粉色的小U盘,她抿了抿嘴,“安辰,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客气了,不过,你确定这样做?”他目光灼灼瞧着她,又瞧着间间亮灯的病房,“要不要我陪你进去?又或是,你应该和向阳说一声,让他陪你一起来。”
“不,安辰,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向阳,其实他是不准我来的,但造成白静流产的人的确是我,错在我,我不能做缩头乌龟,如果一个人连错都没有勇气站出来承担,那么要她以后如何立足?”是任性也罢,是胡闹也罢,总之,错的人是她!
她不能让向阳替她承担!
安辰皱眉,“那好,我在这里等你!”
“不用了,安辰谢谢你。”温欣晃了晃手里的U盘,“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注意休息。一会儿我让大伯送回去,或是在医院待会就好了,真的,安辰,回去,不然下次我都不好再麻烦你。”
安辰看着她,眸深如海,装着不知名的情绪,点头道,“好!”
温欣走了两步,又说,“米莉,她好吗?”
安辰,“……”
“好久没她的消息了,还挺想她,安辰,作为朋友,你没事要多关心关心人家哦!”
关心,多关心,温欣,难道你不知道,我所关心的人只有你吗?安辰点点头,道了一声好,转身会进车里,挥了挥手,车子瞬间离开。
远远的瞧着温欣进了电梯,他这才将车子停下。
烟,点燃后,却没有想抽的欲望,好半会儿,他才从暗格里摸出许久不曾开机的手机,骨节般的手指轻轻点点的,很快便找到一组陌生的号码。
那是米莉上班的酒吧,忽的眉头一锁,扔掉烟蒂后,拨通,“你好,找下米莉。”
****************************
病房里。
“大伯!”进门后,温欣低低叫了声。
好半天,病房丁点声音都没有,那一身黑色西装的长辈,仿佛没听到,没注意到她的进门,仍是以八字型的站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夜色。
滴滴滴!
医疗机械发出轻微的声音,在这个死寂般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的唐突,犹豫了,温欣再次开口,“大伯,大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昏迷着,看不见?”
苍钟般的声音,带着凌凌的寒意,转身间,一张威严的脸,面无表情的挂着,目光凛凛的,让人望而怯步。那双半眯眼频频透射着如刀似剑的寒意,步步靠近,直逼得温欣退到门板处,这才收脚,“你来做什么?”
温欣,“……”
“探视不像,倒是来偿命!”向胜贤眯眼,冷盯着近在跟前一脸紧张却佯装镇定的女人,俯视下,她的样子倒与那个贱人极像。
“大伯,对不起,造成……”
“对不起?”向胜贤挑眉,“我以为向家少奶奶,这个点出现,一定做好子承担后果的决定,却不想只是一句对不起?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回吧!我向胜贤从不欺负一个女人,特别还是个晚辈,明天一早让向阳来和我说话!”
命令试的语气,带着不屑,讥讽和藐视,温欣紧了紧手里的U盘,“我想大伯应该不是不想欺负女人,而是向阳手里有您想的东西吧!又或者说,我温欣人贫言轻,没有足够的筹码和您谈判,所以下午大伯才会把矛头直带向阳,找他问罪吗?
导致大妈滑到,不管您信或是不信,我都想说一句,责任一半一半,当时……”温欣将当时的情况说了说,末了,又道,“总之,不管有意无意,我错了就是我,和向阳没有任何关系,眼下,侄媳该怎么做,才能让大伯消气?”
向胜贤不善,同样温欣的道歉也是不卑不亢。
这样的她,明明心里紧张,明明是害怕, 却硬鼓起勇气和他对视,记忆一闪,仿佛回到那年,他在医遇到她,强行忍下想捏死她冲动,约她私下见面。
犹记得,当初,他说,“沈雪,跟着我!”
“你有妻,我有丈,何来跟着你一说。”对,就是这句,时至今日,他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个贱女人,悔婚在先,害死他儿子在后,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回绝,他以为再见面,对当年的事,她就算不卑微,至少悔意该有吧!
却除了疏离,什么都没有。
好,他等,等着她爬来求他,放过那个姓温的,却不想温德林倒也硬气,硬是不肯低头,不肯服软。在那之后,他安排了秘书,一个姓张的女大学生,去破坏他们夫妻的关系,迟迟的,她依旧不来,还大言不谈的斥责于他!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在她面前,他居然成了禽兽!
那好,既是禽兽,他便禽兽到底,不是相亲相爱,举案齐眉的,先让他们阴阳相隔,再毁了那人的产业,看她求不求他!
那日爆炸后,她来是来了,却不想依旧不肯,还说什么,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绝了,都不会跟他,好,很好!
难道她当真以为,他向胜贤就单单对她情有独钟了?她当真以为她一个生过孩子,嫁过人的女人,还能天价不成?
不是宁愿跟天下的男人,也不愿意跟他吗?那好!想要男人不是吗?那么他就满足她!在那之后,他替她找了功力最强的黑人,一个远在国外的贫苦流浪汉,对的,他就是亲眼看着,看着她受尽屈辱也不肯求情,不肯服软。
那刻,他真的想过,也结束了她的命!
或许对人来说,是最大的惩罚,但死了就一了百了,他的怨,他的气,在漫漫岁月里,他又该找谁?所以,以后所有后果都是她自找的,本想着留她一条残命,却不想她的女儿闯了进来,而且还以他侄媳妇的身份来了。
他又怎么肯放呢。
摸了摸略冒头的胡渣,向胜贤靠到沙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你确定,问我想怎么做?”
“是,只要大伯消气,侄媳尽力 !”不卑不亢的态度里,温欣字句的勾勒出两人辈份,她想着,再怎么样他都长辈,是向家的一家之主,而她更是侄子的妻子,如果再加上U盘的话,向胜贤再怎么样都不会太过分,却偏偏不一样。
在她说出,U盘的内容,在她说孩子是季成海的以后,向胜贤居然笑了,笑得令人头皮发毛。
他说,“温欣,就算你证实了孩子不是我的,你以为你就不用负责任了吗?”
“大伯,您误会了,如果想逃避责任的话,我现在就不会来这里,我只是想减轻……”
“减轻我丧子之痛?增加我戴绿子的耻辱,恩,温欣,这便是你的来意?”向胜贤冷笑着起身,许是当过兵的原因,步子稳健,手劲奇大无比,几乎揪着温欣直接摔到病床上,“好啊!既然侄媳妇如此善解人意,那么做大伯的我,只好来者不拒了。”
沈雪,15年前,你不从我,15年后,如果得知你女儿从了我的消息,你还会老老实实的呆在疗养院?你以为只要你不出门,我就没法逼你现身?
第206章 如果我不能呢 为钻石300加更。
“来者不拒?”温欣冷笑了。
看着步步靠近的向胜贤,她除了震惊还剩下什么?更多的便是不敢置信!一个男人动手摸腰带,除了……还能有什么?
温欣忽然的笑了,笑着看向胜贤继续靠近。她不退也不缩,莞尔着,“这就是大伯所谓的惩罚吗?”
“你倒是剔透,既然这么镇定,那我就不用废话了,脱吧,早点解决了,早点回去休息,或许这会我那亲爱的侄子该找你了!”修身的西装很是碍眼,更加碍事,索性他胳膊一甩,直接看都不看的随手扔到某个不知的角落。
笑得阴测测。“楞着做什么,脱啊!”
“如果我不呢?”温欣笑着问。
“那向阳可就犯难了。”向胜贤也不着急,直接拉了椅子,坐下,一双酷似老爷子的眼,闪动着极深的冷意和仇恨,嘴角半勾的笑意,堪比太平间的死尸,“看在你是侄媳妇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透亮的话,如果你不想向阳声败名裂,那么,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说着。向着椅背一靠,嘴角挂着你看着办的笑意,坐等。
既然他不是强,那温欣觉着就没什么好怕了,她坐起身,抱着膝盖,同样似笑非笑的回视向胜杰的冷笑,“大伯的意思,如果想保向阳安稳,那么我现在就脱,完事后,白静的流产以及刚才说向阳的身败名裂,就全部解决了?”
“当然!”
“那么。你为什么如此看得起我?”
---我何德何能,入了你的眼,让你看得起?
犹记得,温德林出事后,面对即将倒闭的温氏,面对他的警告。那时沈雪说的就这句。当真是母女,就连口气和话意是相同!
向胜贤笑笑,“你和她,果真很像!”
“谁?”
“想知道?回去问向阳!问问他,对沈雪的事,隐瞒了你多少!”
闻言,温欣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她?”
忽然间,她脑中就弹出老爷子和父亲的张合影,以及老爷子死前留下话:发誓!你发誓答应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伤害向阳!
难道父亲的死和……
盯着向胜贤,温欣忽然感觉很冷,明明此刻,她身上穿着是厚厚大衣,里面还有一层贴身的保暖衣,她却感觉,由后背开始的寒意,慢慢的向着四脚扩散,当寒意直达头顶时,向胜贤如刀似箭的眸子直扫了过来。
终究,温欣只有24岁,再怎么镇定在五十多岁的向胜贤面前,所有的冷静和伎俩,只是儿时,看待她像看待傻瓜一样的眯眼。
“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从现在开始,五分钟,要么脱,要么滚!”
说到最后,向胜贤故意突然加大音量,满意的看着温欣眼中的慌乱越来越多,他好心情的笑了,“五分钟,是你最后挽救向阳的机会,不然,天一亮,太阳出来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有些病能好,有些病是永远不会好的!”
顺着向胜贤凌冽的视线,温欣看到内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白静,暗暗吸了口气,“不用五分钟,我现在就能给大伯答复!”
“呵,那好!”向胜贤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有一下没有一个的弹着垫在膝盖处的手指,那眼神像是欣赏,又像是观看什么动物大战,带着饶有兴致的笑意,上下扫着温欣,末了眯眼道,“看侄媳妇的样子,来之前是做过了,刚好,就算我用点力,向阳应该也不会察觉,哈哈!”
来之前,温欣想过,只要向胜贤能消气,就算让她衣不解带的伺候白静,就算他说话再难听,她都能忍,直到这一刻,温欣才发现!状序向亡。
别说是忍,镇定都做不到!
也巧了,不知道是谁把凉杯放在床头柜,她抄起直接对着向胜贤就泼过去,泼的时候,想附送他一句全球最恶毒的话。
出口时才发现,不管用什么话,用在他身上都是一种侮辱,对词语对句子的奇耻大辱!
“好!很好!温欣!我等着跪下来的求我!滚!”
一声冷呵后,向胜贤仍是靠在椅背,只是在温欣跑出去时,掀起病床上的被单,随便抹了把脸颊,半眯的眸子看向白静时,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气,他掏出手机,视线未改的拨出去,“让季成海来见我!”
*****************************
“温欣,温欣!”
远远的安辰便看到熟悉的身影仓皇的奔跑,他想都不想的下车,疾步奔过,却在这个时候,温欣因为腿软噗通一声趴在地上。
等她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哇的一声哭了。
天知道刚才在病房里,她有多么的害怕,她怕向胜贤会真的对她动粗,怕他识破了她心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抓着安辰的胳膊,温欣有此语无伦次了,“安辰,我们以前认识吗,你对我家了解多少,我妈妈或爸爸,以前是帝都人吗?
他们是不是和向家有什么关系?
对了,你是老爷子的私人律师,对他的事情一定熟悉,我爸爸叫温德林,他们以前有什么过节,你知道,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如果向胜贤真的跟父亲的死有关,那么老爷子死前让她发誓的话,那就是通了!还有最初妈妈看到婆婆时的反应,那时妈妈对婆婆吼着:
---你出去!你这个魔鬼!你说,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德林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样!我都说了,15年前的事和我们无关,无关!你、你们为什么不依不饶的!究竟想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15年前,温欣皱眉,难道妈妈知道些什么?“安辰,你告诉我啊,你快告诉我!”
“温欣,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温欣心慌意乱,以及脸色发白的样子,安辰紧紧皱起眉头,半搀半扶的拉起来,“天气太冷了,你先和我去车里,细说!”
温欣点点了头,跟着安辰就上车,落座时,她忽然记得王峰问安全带自己扣,还是他来。那时他看得她很紧紧,仿佛一眼不见她就会寻什么短见,这一刻,怀疑了向胜贤之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或许王峰并不是防止她和安辰见面。
而是怕她知道什么真像!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听话好不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向阳的话闪出时,温欣发现她再也无法安定了,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向着她猜疑的点去靠拢,难道向胜贤真的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
往事一幕幕的闪出来,越回想,温欣的脸色越白,握住安全带的手,不但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就连手背隐隐凸着根根青筋 。
“温欣,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叫了两声,温欣根本没什么反应,安辰只好扣住她的肩,视线不经意的扫向她脖颈处的吻痕,从未有的怒意和杀气,瞬间透出湿润的眸子,他瞪眼,“温欣,你告诉我,向胜贤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让我静一静,静一静!”
哐,安辰一拳打在方向盘,紧接着拉开暗格,握住里面的枪,“畜生!”说着,打开车门就要走。
温欣完全呆了,“安,安辰,你手里那是什么?”
是枪吗?警匪大片里的那东西?
他怎么会有?
怔了一秒,温欣语速极快的说,“安辰,你冷静一下,他没怎么我,他什么都做!”说着,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事。
“……没有?”安辰一只腿悬在半空,侧头看向温欣。
温欣生气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重重的点头,“真的没有,什么都没有!” 咽了口气,“你能不能将手里的东西,先,放下,我有点怕。”
衣袖下,握枪的手紧了紧,他吸气,收回迈出一半的脚,重新坐回架势椅。
“抱歉,我失态了。”
“赶紧关上车门吧,好冷的风。”
见安辰依言关了车门,脸上的表情跟着慢慢松下来,温欣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太可怕了,真没想到一向湿润的安辰,一旦怒起来,居然这么的不顾一切。
刚刚那一秒,恨不得直接嘣了向胜贤。
好一会,温欣这才开口,“安辰,你还好吗?”
安辰,“……”
没伤没废的,他挺好,好好的,唯独闭眼就会出现那刺心的吻痕,既然不是向胜贤,那便是……是那个人,“咳咳!”
咳意来临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握拳抵在唇边。掌心处好像多了什么液体,他不敢摊手看,借着拉安全带的动作,擦了两下嘴角。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住在哪?”
“……向公馆!”温欣怔怔的回了句,总感觉安辰有什么地方不对,脸色好难看,“安辰,你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倒是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向胜贤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手握着方向盘,上下擦抹了两下,感觉掌心粘粘的液体少了许多,安辰这才松气的笑道,“他这个,比较固执,讲话比较直,嘴硬心软的那种,你不要太在意,就算有什么,还会有向阳处理。”
“那,老爷子和我父亲,究竟有什么过节?”
有那张合影的存在,此时此刻,根本不用再质疑认不认识的问题。
只是声音一出,除了轮胎擦抹地面的声音,再没有其他。温欣等了会,见安辰依旧不开口,她吸了口气,再问:“安辰,你是不知道,还是知道怕我伤心,所以才会不告诉我?是不是连你也要骗我?”
“我是不知道,不过……”到达目的地,安辰停车,熄火,看着眉头紧拧的温欣,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我会帮你查清,相信我!”
“不用了,安辰,如果你不知道就算了!”在安辰眼里看到些些的失望,温欣顿了顿,有些不忍心,又道,“真的,我可以问向阳,又或是问妈妈,如果实在没结果的话,我再找你帮忙,好不好!”
话落,她笑了笑下车,刚想说再见,却在公馆门前,看到寒风里,只穿着单薄睡衣,且一脸冷笑的男人……
第207章 是于曼诗!
午夜惊醒,身侧却空。
向阳第一时间,拨打她的手机,铃声是响了。但是人不在房间,玄关处,那放皮靴的柜子,半开着,可以想象她离开的是多么匆忙。
不是怪她背着他出去,而是怕她万一出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所以,顾不得其他,边拨打着电话,向阳就跑出来了。
冷风一吹才发现一月的帝都,原来夜晚很冷。
他身上单薄的睡衣根本无法取暖,偏偏在这个时候。她被别一个男人送了回来。远远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但同样作为男人。
他懂,安辰那本想摸脸而改为拍肩的手,隐隐暗含着什么。
也不知道车里的女人察觉了没有,居然打了车门,还不舍得下车,那回眸的一笑,刺得他身上的睡衣越加可笑。
风吹起来的时候,他甚至听到她软软的问那人:好不好!
温欣,究竟他说了什么,让你下车迟疑?究竟他做了什么表情,让你下车时脸上流露出不舍?是不舍得回来,还是不舍得分开?知不知道。风穿过睡衣时,带出来的味道里还有你残留在我身上的香气,你出去的时间,对我来说,只是眯眼。
眯眼前,你在我身下,娇喘。眯眼后,你却对那人回眸轻笑,今夜的你够忙啊!
转身,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仓皇的离开,或许只有那样做,才不会再看到车里的他眸色多么深情。才不会再看到,你发现我时的错愕。
温欣,看见我,你都笑不出来了吗?
***********
他生气了,一路跟在向阳身后,温欣唯一想的便是这四个字。以他从前的性子。想都不用想,肯定上前质问:该死的女人,还知道回来?
又或是诸如此类的斥责。
可这一次,他只是挂着嘴角那抹笑意,转身离开了。
别说质问,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她小跑追上他,试图解释,“向阳,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安辰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他不语,幽幽的撇了一眼,转身阔步走进电梯。
“等等……”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她面前合拢了,合拢前那缝隙里的男人,一张俊脸再次恢复雕塑,冷得没有一丝表情的看都没看她一眼,砰的合拼了!
他是真的生气了!
温欣脱了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地上,才发现一月初的地板,好冰好冷。她一手拎鞋,一手扶着楼梯努力的,拼命的攀爬,妄想赶在电梯到达之前追上他,并好好解释所有发生的一切。却真是妄想了,她爬到六楼时,电梯早已经空无一人。
那扇厚重的梨花木门板,紧紧的闭着。
她站在门前,轻轻敲了两下,良久,房内听不到一丝响声。她抬手又敲,房间之内还是静悄悄的。他这是想让她睡走廊吗?
再敲,她喊,“如果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到你开!”
无赖!
透过可视门铃,向阳瞧见她赤着脚。
小脸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红,紧咬着下唇的动作,紧张而又忐忑,说不清为什么,这心底的气竟然因此气了大半。
这一刻,向阳忽然有些痛恨自己,以往的自负呢,傲气呢 ?
就这么原谅了她?
“哈啾!”
啪啪啪,又是一阵敲门,却听她焦急的说,“向阳,你是不是着凉了,你开门,我去给你煮碗姜汤,喝下去暖暖身子就好了!”
暖暖身子?你还会在意?和安辰出去的时候,有想过我?有在意过我?
“向阳,开开门好吗?”
“老公,地板好凉啊,把门打开好吗?”
“老公,哈啾!我……哈啾!”温欣边打着喷嚏,这揉着鼻子。
里头,向阳的眉头,却因为她的一声声叫喊越拧越深,直到她软糯的喊,“老公,人家错了,哈啾!真的知道错了!宝贝,开门好不好!需要跪键盘还是主板,又或者跪你,哈啾!只要宝贝说一声,人家立马照做,哈……”
又是一个喷嚏,还没挤出来,却听当啷一声,门开了。
温欣嘿嘿笑笑,怯生生的向前凑了凑,咬唇看着仍挡在门前的他,“老公,地板好凉哦!”
向阳沉着脸,“出去一趟,视力变差了?地板地毯都分不清了?”说罢,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这女人真真的是无赖,脚下明明踩着地毯,却是地板很凉!
而他,明明知道是地毯,根本不会凉,却为什么还要忍不住的开门?
后来,当那女人端着热热的姜汤,放下碗的那一刻,大概是太烫了,所以手捏着耳朵,嘟嘴嘘着气:“好烫,好烫!”
他撇了一眼,不说话!可她那欠收拾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可爱!
偏偏这时,去而始返的女人,再凑到面前时手里多了一个瓷勺。舀了一勺后,用那果冻似的唇,轻轻吹了两口气,然后伸到他面前,软言细语的哄着,“来,老公,乖乖的,尝尝看,应该不烫了,喝下去之后,然后睡一觉,天亮就好了。”
他半靠着餐椅,瞅着不知羞耻的她,特别想暴打。
温欣自动没看见,继续,“宝贝,来,尝一口,乖乖的喝下去,姨姨给你拿糖!”
噗嗤!向阳再忍不住笑了。
姨姨,说得她好像多老一样,他瞪眼,“看来出去一趟,变差的不止是视力!”
“……还有什么?”越说她傻,她越傻给他看!
“脑子!猪……”薄唇一张,一勺姜汤居然被喂了下去。
温欣笑,“苦不苦,要不要加糖?如果加糖的话,只能加红糖了,我……”
“拿我当孩子哄?”说罢,他端起碗,咕噜咕噜的喝下去,温欣瞧着他嘴角流下一滴,垫脚就凑上去,一舔失败,她接着下滑,一直到滑到他的喉结。
最后那没汤,总算没浪费。
她像傻了一样嘿嘿笑了笑,“其实也不算苦!”
“汤喝完了,现在可以滚了!”瞧着她僵住的笑意,有那么一刻,向阳忽然质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可转意一想她下车时的笑意。
他拐过头,转身走向卧室,“滚出去,不要打扰我休息!”
“滚啊,那好!”
她扔掉勺子,跟在他身后,趁着关门的空荡,直接将他扑倒,好在卧室的地毯相对要厚一场,滚下来的时候,也不是很疼,
她问,“我美吗?我那个意思是说,刚才滚得漂亮吗?”
滚?明明是跌好不好,他不想被她碰,所以甩开她,她跟着失去平衡,跌在地上,居然还厚脸皮的问他,漂亮吗?
“温欣,你够皮厚的啊!”
“所以才滚得漂亮啊!”她眨了眨长长的睫羽,索性也不着急起身了,直接坐在地上,两手托腮,“老公,你好帅。特别是生气的时候,一张脸冷冷的,酷拽拽的像雕塑,瞪眼的时候,简直是帅呆了,那嘴一抿吓得人家都尿裤子了!”
“今天也没见你尿啊!”这,这都是些什么,这女人!向阳皱眉,“女孩家家的,把腿闭好!”
“老公,你忘记了,我早已经不是女孩了,在您的光荣教导下,我已经是女人了。”为了搭配自己的冷笑话,温欣很努力的眨着眼。
“你!”知道自己是女人,还深更半夜的和男人出去,被这女人气死了,抓了一侧的枕头丢过去,“赶紧的,给我滚!”
眼不见心不愁!
决定了,不看她,就是不看!棉拖一踢,向阳扯过被角,直接躺下。
等了会,忽然没了那燥耳的声音,居然有些不习惯了,他睁了眼稍稍撑起身子,本想看看她在做什么,却不想那女人居然抱着枕头,泪眼汪汪的直盯着他。见他起身,她眼睛一眨,豆大的金珠子就滚了下来,哽咽着嗓音,“老公,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去,这女人,什么时候如此会撒娇了,简直是拿捏分毫不差。
向阳喷着闷气,“如果我真的不要了,你以为就你那两下,还能进向宅的门?”话刚落,他只觉着什么扑过来。
小脑袋蹭啊蹭啊的,蹭着胸膛,小手紧紧抓着睡衣,软糯的说,“……老公,好怕你生气。”
这女人!“明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还和他出去?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不能我陪着,而非得他陪了?”简直就是掏打,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是是,错了,下次再也不敢,别气了好不好?”温欣可怜兮兮的仰头,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多想,只想跟前的男人别生气。
天知道,在门口,看见他冷笑时,她的心狠狠的抽了下,再接下来的转身,她已经弃了所有的自尊了,也是那一刻,她才知道,他在她心里居然如此的重要。
早不知道在何时,她狭小的心里,全部被他占满,紧紧的全部都他,靠在向阳的怀里,温欣没有一丝隐瞒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公,对不起,我并不是不听话,我只是想,错是我犯下的,我就应该去承担,去面对,而不是将所有的事,都推给你!
老公,我知道你也很累,所以,我……”
“好了,我知道你想替我分担,但是你这样出去,很莽撞知不知道,如果你发生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办!你说!你要我怎么办!”粗粝的手狠狠的摩擦着她的脸颊,正准备再想臭骂她一顿,那知这小女人,像猫一样往怀里靠了靠。
竟然不知道死活的说什么,好硬!
嫌弃他骨头多了?
既然是心里有气,可向阳还是将枕头调了调,靠向床头时,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调到舒服的位置,这才叹了口气,“算了,其实就算没有白静这件事,还会有别的事。”现在基本已经确定向胜贤就是害沈雪,害温德林的人。
既然知道温欣的身份了,早早晚晚的,依大伯的性子,他绝对不会罢休!
只是他太贪,索要的太多太多,圈紧她,向阳下巴抵在她的发心,“以后乖吗?”
“我敢吗?”温欣撅了撅嘴,瞧着他脸上的倦色,她咬唇问最后问,“15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向胜贤和我爸爸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
他想了想,“宝贝,这两个问题目前我不能回答你,有时候没有正凭实据,是不能妄下定论的!”
闻言,温欣眸子暗了暗,缩头躺下去,手揪着被角,好半天幽幽的说,“如果一直没证据呢,如果……”
“给我时间,我会查清!但是!”她躺下,他也跟着躺下去,拿胳膊给她枕,将她紧紧圈在怀里,语气却是异常的严肃,“但是白静的事,你倒此为此,我知道你想承担,你想替我分担,但这件事,你不宜再插手!明天……”
话还没说完,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状序庄圾。
向阳看了一眼,居然是刘经理,记忆有些混淆,记不得刘经理究竟是谁谁。却是屏幕一亮,被温欣看在眼里,低低的嘟囔了句,“是于曼诗!”
说着,瞧了眼闹钟,凌晨三点半,她又想做什么!
“看我什么,想接就接呗!”温欣不高兴的扁嘴!
第208章 你行,你够狠!
哎哟,那醋味熏天的小白眼,卷翘着睫毛一瞪,向阳越是瞧明白了,这电话。不管接还是不接,他都是错,谁让他号码里有刘经理呢。
索性都是错,那就错到底吧,手指一滑,叮咚一声通了,而怀里的某个女人却是拿屁股给他,向阳叹了气,或许真如好友说得那样,早早晚晚的,他会变成懦夫。
一个趴耳朵的懦夫。
将手机贴向她的耳窝,再开口时。语气里情不自禁了多了份溺宠,“说吧!”
---说吧!
---说吧,你又是因为什么生气?曼诗。舞台上的你就是最美的,就算你只是第二,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是我心里的唯一。 乖了,我美丽的白天鹅,赏不赏脸笑一个,请个机会请你吃晚餐呢?
那年的比赛。第二名的她,却在他心里是第一。
那夜,他给她的宠爱,无与伦比,于曼诗记不清有多久没听到向阳用如此低柔且迷人的嗓音,好像那句‘好吧’,只要她说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倾听和支持,重叠的记忆里,她站在走廊的尽头,心底暖意成海,“向阳,我想你!”
完了。向阳脑中刚冒出这两字,那边屁股对他的女人,瞪眼的同时直接一脚踹上来,踹就踹了吧,可嘴角却是媚笑,“老公,你好粗鲁!”
这女人!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向阳揉着被踹的腿,刚打算好好收拾收拾她。却听听筒里于曼诗匆忙说,“向阳,白静大出血!”
说完,她便直接收线!
有时越说清,他越是不会来,或许只有这样突然冒出一句,他才会赶来吧!
将手机搁在窗台,于曼诗打开手包,刚想拿烟盒,这时一细长的女士香烟赫然出现,季成海又向前送送了,“伯爵夫人,深夜好啊!”
在那次好不容易结交并挤进贵族圈的酒会里,乍见于曼诗季成海就感觉在那里见过她,后来回国一查,却没想到居然是甩了向阳的女人!
“巧,好巧啊,伯爵夫人这是……”季成海贼贼的笑着示好。
于曼诗冷哼一声,不搭理季成海的香烟,自手包里拿出她的,点燃后,三分警告七分疏远的开口,“既然知道我是夫人,那就该知道更多,难道不是吗?还有季老板,我和你,如果不是因为凌小柔,我相信只是陌路,看在凌小柔提供消息给我的份上,今天我同样卖消息给你,自此再见,你我一如之前的陌生人!”
碰了一鼻子灰,季成海哑然了。
“凌晨四点,在医院相遇,总不能算巧吧!”言下之意,你为什么来这,是谁请你来这,她再清楚不过。
季成海却也不傻,早在接到向胜贤助理的威胁电话时,凌小柔就告诉他,找于曼诗,她可以帮忙,虽然弄清这位和向胜贤是什么密切的关系,但只要能缓和他目前的劣势就好,瞧着她要弹烟灰,季成海是想都不想的直接将腋下的包托上去。
“伯爵夫……于,于小姐,叹!”季成海重重叹了口气,“往事不能提,真是不能提,但我向你保证,自从和小柔在一起以后,再也没有过其他任何女人,我也不是不知道向胜贤怎么就认定孩子是我的,我真的委屈啊!于小姐,能不能指点一二啊!”
“哼,你和凌小柔的事,跟我何干,告诉她,我从现在开始不欠她!”瞧见季成海孙子般的样子,于曼诗就恶心,真想不透小柔怎么会跟了他,还为他怀了孕,为了替他解围,竟然不惜用这三年以来递消息给她的情份换取,真是不可理喻!
也不管他的包名不名贵,直接将烟蒂按上去,熄灭后,于曼诗淡淡的撇了不远的路口,记忆里的车子还是没出现,眸色一暗,口气也跟着冷了下来,“不管他从那里得知的,总之,流掉的肉和你的亲子鉴定已经出来了,目前你该知道白静在抢救室,这事,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息事宁人!”
息事宁人!
向胜贤那老狐狸,一直想独霸整个向氏集团。
自打老爷子去世,集团里渐渐分成两派,一派支持着他这个董事长,另一派支持的就是拥有继承权的向阳。而向胜贤想要大权独揽,势必需要更多的支持和股份,眼下有把柄在手,恐怕他想要的息事宁人的方式,除了钱,还是钱!
在见到向胜贤后,季成海的推理得到进一步的验证。
向胜贤站在窗台前,像是等谁,又像不愿意搭理他,自进门开始一直以背以人,有助理和律师将鉴定书以及他和白静私下见面的照片,一一摆在桌前,开口说道,“季老板,很抱歉这个时间让你过来,实在是事发突然。突然得董事长很震怒!”
徐龙顿了顿,又说,“三年前,董事长和夫人的婚礼,虽不是全城都知道,但最起码在当时轰动了整个商界,相信季老板一定耳有所闻,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上,您三番五次的约见夫人,并对夫人做出越轨的事情,其用意是什么?
想利用夫人的天真可爱,利用董事长和夫人两地分居,然后趁乱获取什么商业机密吗?请季老板给个解释!”
最初看到亲子鉴定书,或许只是出不出轨的家庭问题,但扯上商业机密,那却是将民事直接提升到刑事了,有那么一刻,季成海忽然想白了,为什么但凡白静给他的资料或合同,向氏都没有深究,原来不是想低调处理,而是想利用他,将猪养肥啊!
而现在,这猪到了该出栏的时候了!
老狐狸,果然是狐狸了,他之前也曾怀疑过,为什么合约和客户这么容易就抢到手,却仅仅只是怀疑,并没有深究过,对此,季成海悔啊!
恨不得悔断了肠子,原来他沾占自喜的一切,都是替他人做嫁衣!
“怎么,季老板难道无论可说?”徐龙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可能是时间太早,季老板还没怎么清醒,既然这样的话,那……刘律师,你帮季老板好好清醒清醒!”话落,被称作刘律师的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夹。
啪的一声,仍到桌前,公事公办的说道,“季老板,这三份是12年你用特殊手段窃取向氏的资料,这四份是13年,我这里还有14年,以及今年新产品研发配方!这份凉茶的配方,归属权是向氏,是董事长,试问您一个肉食起家的私立企业,从哪里得来的凉茶配方?
或者,你可以说,是找人配,或买,或什么老家的亲戚,但是!”说着,刘律师又拿出一份合同,“这是贵公司新上市凉茶的配方,请问,为什么无论从工序到材料以及最后一步,都和向氏分毫不差?恕我不得不手提醒季老板,对商标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如果这两份配方连同这些资料一起公布,你猜,如果会怎么样?木肝序号。
民众更愿意相信的是百年老企业,还是相信于你,你的肉食连锁?”
季成海,“……”
果然,果然像于曼诗说的那样,息事宁人!
很明显向胜贤这是拿白静生死未卜来威胁他!他想私了,私了啊!吸了气,季成海起身,“说吧!要我怎么做!”
“我要的不多,一个季氏而已!”向胜贤淡淡的回了句。
“你!”季成海憋着一口气,闷红了眼,“向胜贤!你好大的口气!”
“我的行事作风,你最了解不过,难道不是吗?”视线之内闪出向阳的座驾,向胜贤突然心情变得好好,转身面对季成海时,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走近,落座,双腿交叠着,“看在你将季氏发展不错的份上,我今天再给你一个恩典!
季氏对外的董事长,总经理依然还是你!”
“你,你,你!”因为愤怒,因为气愤,季成海肉肉的胸口,上下狠狠的起伏,本以为他是聪明的,不但上了向胜贤的女人,还拿了他的机密,却不想走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没了股权,他还要那些虚名有什么用?
说得好听,董事长是他,可实际呢,他由东家变长工了!!
自己亲手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公司,就这么白白供手让人,他做不到!
其实向胜贤早就想到季成海的反应,只见他不紧不慢的瞟了眼墙上的时钟,幽幽的开口,“其实吧,我这个人最不喜欢逼迫,逼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我总觉着是不道德的,所以,如果季老板不乐意的话,那当然,季氏董事长的位置,我回头再选人吧!”
闻言,季成海拍案而起,“向胜贤!季氏是我季成海说了算,论不到你插手!!”
“哦,那既然这样的话,刘律师啊,天亮后麻烦你,起草下文件,将这些碍眼资料走法律程序吧!!”弹了弹西装下摆,向胜贤毫不在意的起身,似记起什么,抬起的右脚又放下,顿了顿,对一侧的徐龙吩咐,“至于季氏的话,大不了等季老板入狱后,我们再去收购!不过,阿龙啊!董事长的人选 ,你可要抓紧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可要拿你去顶了!”
“是,董事长,属下天亮就去办!”徐龙点头应下。
向胜贤恩了声,点点头,又道,“那送季老板回去吧!记得路上不要动粗,可以提前向前辈讨教一些关于季氏董事长的处理经验!毕竟很快你就要管理季氏了!”
“向胜贤!”季成海再也忍不下去,他一把抓起桌前的资料,也不知道抓了多少,三下五除二的撕碎,再想去抓来撕的时候,这时刘律师咳嗽了声,提醒道,“季老板,这些资料如果你撕的不过瘾,那么我让助理再送来一些,多了没有,至少几十份还是有的!”
“你,你们,欺人太甚!向胜贤,你行!你够狠!”
第209章 老子想你了。
回去的路上,季成海窝了一肚子的火,分分钟钟的想吃人,也就在回家后,一脚踹上房门。就这样感觉还是不怎么解气,拽起茶机的水果盆,哐啷一声,摔在地上,有佣人出来查看,被他一阵低吼的骂回去。
凌小柔躺在床上正难受呢,听见楼下的响声,就走出卧室,“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还让不让人睡了!”月份越来越大,身子越重不说。全身上下那那那都不舒服,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惊醒了。凌小柔更没好气,
“怎么着,我不是说,让你找曼诗了吗?”
“曼诗,曼诗,也就你拿人家当神捧着,结果你特么的屁都不算!滚!哪眼瞧见哪眼烦!”
“季成海!你骂谁呢。你说,你骂谁,就你这个破地方,你以为我想待?要不是……”木华长号。
“要不是怎样?你特么的,不要以为怀了孩子,老子就不敢拿你怎样!”抬腿又一脚,对着插腰挺肚凌小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趁老子不想打人,你特么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医院里的情景越想越生气,该死的向胜贤该威胁他!
不签股权转让书,就走法律程序!混蛋!更可耻的是居然当着他的面,直接吩咐助理另选董事长的事,他还没死呢。还没坐牢呢,就开始另有打算了!
“妈的!”季成海抬手直接摔烂跟前的水杯,怒吼,“还楞着做什么,滚!”
“季成海!”凌小柔心里虽然有火,却也担心自己的未来,软下性子,“究竟怎么了?向胜贤他想要什么?像他那种人心狠手辣的。你现在有把柄在他手里,就算要半个季氏也不该和他对着干!谁让你当初惹了不该惹的人!”
自小在向家长大,对向胜贤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
这安慰的话,不说还好,一说季成海更怒了。
原本他想着,最多散点钱拉倒,却没想到向胜贤的胃口竟然那么大,大到整个季都要!喷着火,闷着气,季成海盯着凌小柔的肚子,忽然间笑了,“老子惹了不该惹的人?老子还特么的就睡他女人了,怎么着!凌小柔,你倒是对他挺了解的!”
说着话,一边边靠进,眸子一缩,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打得凌小柔瞬间耳鸣。
她捂着脸,“季成海,孩子老娘不生了 !”
为了帮他,她去求了于曼诗,那份情几乎是她最后的法宝,要不是为了季氏,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又怎么会保他,又怎么会求于曼诗!“季成海,这就是你的承诺是不是,刚才离开前,是谁说一定不会辜负我和孩子?你说!季成海,你给我说清!”
季成海冷哼一声,“孩子你不生了是吧!那好,老子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你生了,季氏也不可能是他的!”
“季成海,你言而无信!!”
“老子言而无信?”季成海冷笑,“那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当宝的曼诗,再问问你所了解的向胜贤!是他!是他逼老子签了股权转让书!如果不给他季氏,老子就得坐牢!!”抬腿一脚踢向茶机,直接堵住凌小柔的去路,他转身离开。
“季成海,你去哪!”
“去哪?你管得着吗?”季成海挑了挑眉,“作为季氏的代理董事长,老子出去泡妞,泡夜店,难道不行?”
“季成海,这个混蛋,你给我回来!”
“季成海,你给我回来,你听见了没有,只要你敢踏出这个大门,我立马死在你面前!信不信由你!”茶机挡路,她不追好不好!她上楼,只要他敢出门,她立马从三楼跳下去!一直以来,唯一支持的信念那便可以季氏,是她生的孩子能继承季氏。
既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死?”季成海左肩搭着外套,冷笑着转身,“那好,既然你用死来威胁,那老子就不回去了!听你的 !”说罢,他当真返了回来,猛壮的身子深进沙发,在凌小柔脸上的情绪刚缓和时,拿手机上下翻了翻,“喂,小美吗?老子想你了,来别墅……”
***************************
翌日,天空晴朗!
结束元旦小长假的第一天,温欣一身深灰冬装,外套厚厚的大衣,本想去挤地铁,却不想王峰竟然来接她,瞧了瞧空空的后座,她有些诧异,“咦,苏可呢,每天上下班,你不是都为她服务吗?今天这丫头怎么回事?”
“她早到公司了,是少爷要我来接你的,上车吧,我的少奶奶,要迟到了!”
温欣吐了吐舌头,连忙上车,昨天晚上折腾来折腾的去,根本就没睡醒,在向阳接了于曼诗的电话离开后,她基本上半梦半醒的。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医院那边怎么样,白静应该没事了吧,她怎么会突然大出血?”
“还用想么,肯定是私生活太混乱了!”王峰边发动车子,边说,“真想不通董事长为什么会娶她,三年前,白静在娱乐圈的名声就不太好,听说和多名导演不清不楚的,我……”说到这里,王峰顿了顿,这才意识到,他什么时候变大妈了?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可说的了!”车子疾驰起来,王峰打着哈欠,不怕死的问,“温欣,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事迹了,少爷打电话给我,差点报警了!”
温欣,“……”
“到了,少奶奶如果外出的话,记得给我电话,我整天都会在。”王峰停下车子,解开安全带刚想替温欣开门,这时兜里的手机叮铃铃的响了。
温欣摆了摆手,“你接电话吧,不用管我了。”说着开门,下车,却也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也响了,来电人是苏可。
此时苏可,正躲在洗手间,压低了声音,“温欣,不管你在那,你先听我说,千万不要来公司,公司有警察,说什么你涉嫌什么命案,你赶紧的给向阳打电话,问问该怎么办,我这边先出去再看看情况,回头再给你电话,挂了!”
嘟嘟嘟……
温欣站在公司门口,怔怔的楞了下,涉嫌命案?
谁死了,难道是白静?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却也在这个时候,叮的一声,电子感应门一开,两名头戴带大盖帽的警察赫然出现,瞧着她,又看了看手里的什么资料,官腔的问,“请问你温欣吗?请跟我们走一趟!”
温欣,“……”
“你涉嫌一桩命案,请跟我回局里走一趟,我们有些问题,需要您配合。”
“命案,死者是谁?”温欣直接懵了。
“白静!”
轰!
听到这个名字,温欣的身影晃了晃,第一反应就是向胜贤搞鬼,他该不会利用昨天晚上她去医院的事情,然后陷害她,说她是杀人凶手吧!
当时,她可是内门都没进。
后知后觉的温欣就点了点头,“好,我和你们去。”心想着,在公司门口被带走,向阳应该很快就知道消息了吧!
车里,王峰接完向阳的电话后,立马下车疾步跑进电梯,从电梯的数字由-1变0时,他迫不及待的扒开电梯门。
入目便看到转身的温欣,他连忙奔上去,喊着,“温欣,等等,等一等!”
听到王峰的喊声,温欣先是征求了警员的意思,得到准许后,这才停步,走向王峰,“赶紧的,给向阳打电话,白静没了,他们要带我去做笔录!不过应该没事的,我去的时候,白静还处于昏迷,法医应该给出死亡时间了!别担心。”
哎哟,我的少奶奶,你倒是理智了,以向胜贤老狐狸的名讳,他根本就不可能以杀人罪打草惊蛇的,一把拉过温欣,将她拽到身后,王峰对两名警员笑笑,“天气这么冷,来回的跑多麻烦,总是一些问题罢了,不如去办公室?”
“两位可以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阻拦您办公,只是温欣身子不舒服。不宜来回颠簸,还请两位卖个面子,我是……”王峰说着,掏出自己之前的证件,以及一张和上司的合影,“就算在办公室做笔录,不合规矩,那总要让温欣上楼,吃了药再去,您说是吧!
死者的确为大,查清案情也的确重要,但再重要相对于活着的人来说,不是更重要,再说,就算犯人也该有看病吃药的时间吧!我们很快的,不会耽误很长时间!”
王峰说得在理,再加上特种兵的身份,不管怎么样都要卖个面子,两位警员对视了眼,最后点头,“那好吧!十分钟!”
“好好,谢谢,谢谢!”王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随后隔着棉衣拉着温欣的手腕,暗暗用力,似无言的警告着什么。
因为一路有警员陪同,温欣就算有疑问也不好问什么,直到走出电梯,王峰将她带到向阳的办公室,他八字步一迈,直接堵在门口,“刘助理,带两位大哥喝杯咖啡!”
两名警员哑然的相互看了眼,王峰跟着解释:
“两位放心,只是吃药而已,很快的,如果两位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和你们保持着通话,这样就算我和温欣说什么,你们也能听到,怎么样?”
事情都这样了,那还能怎么样,最后两名警员同意去喝咖啡,但通话还要保持的,却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尽头突然响起一声杂声的脚步声。
只见为首的人竟是向胜贤。
他昂胸阔步的,带着一身冰冷的杀气,即刻间逼近,王峰看见他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区区两名小警员他倒是可以拖延,可这大董事长,他人卑言轻的根本挡不住啊!
这下麻烦了!
向胜贤走近后,一双凛冽的眼,看了看向阳的办公室内的温欣,如刀似箭的目光又从王峰身上溜到两名欲喝咖啡的警员身上。
第210章 为她,值!
“警察先生,您好!我是向胜贤,死者的丈夫,向氏的董事长,不管于公于私。我都希望尽快查清,还妻子还员工一个清白,不知道这样讲,是不是过分?”
两名警员略怔,“……当然不会。”
“那就好!”向胜贤嘴角微动,笑意不减,“那这咖啡,两位看……”
话都挑这么清了,就算王峰又是吃药又或是什么其他原因,两名警员都不会再通融了,直接转而看着办公室里的温欣,说道。“还请温小姐能遵守承诺,跟我们走一趟,再者协助调查是每位公民应尽的义务。温小姐应该不会再让我们为难吧!”
闻言,温欣笑笑,“好!我去!”话落,暗中制止王峰的开口,低声安抚,“没事的,很快就回来了!”
什么很快。明显的这是个坑!
王峰吸气,直接挡在门口,“不行,要做笔录可以,第一要么在办公室 ,第二要么我全程陪同!”
“王先生,请不要阻止我们办案,不然我们有权对你扣压!”
“好啊!那刚好,一起带走吧!”王峰心一横,豁上了。
其中一位警员,叮的一声,直接摸出手铐,“王先生。您曾经也入过伍,你该懂得,就算带走,您和温小姐也不会在一起!再问你最后一遍,让不让开!”
“不让!除非踩着我的尸体,不然……”
“住口!”爆呵的声音,几乎随着电梯大开而出。
只见合体西装衬衣包裹下的向阳,挺拔着身形。长腿迈开的阔步,虽只是单薄的一个人,但那遇佛杀佛的气势,却是甩了之前向胜贤出现时的几百条街,长长的走廊,寂静而肃穆,除了他稳健步子下的皮鞋声,仿佛再无其他。
随着迈进,他高大身躯靠近的同时,挡住一片光线。
那张如雕塑般的俊脸,却没了爆呵声该有的愤怒或抓狂,半丝狰狞都没有的脸上,仿佛刚才那一声的怒吼,根本不是出自他之口。
他面色极其轻淡的看了一圈,最后将视线沉静落在她光影错落的脸,“别怕,有我在!”
这话一出,无疑是对两位警员,对向胜贤的挑衅。
向胜贤眯眼,“向阳,你想包庇?”
两位警员,“不管你是谁,请不要阻碍我们,不然……”又想拿出对付王峰那套来恐吓向阳,只是两位警员却是忽视了。
他是向阳,而不是王峰。
却见他眸深如海,装着看不透的情绪,淡扫了王峰,“带少奶奶进办公室休息!”话一落,两名警员哑然了。
敢情这温欣是向氏太子爷的妻子,那么死者的丈夫,是董事长的……思路一转,这不是明显的豪门内怨?
却也在这个时候,向阳指了指左前方的会议室,“那里!”
没指名,没道姓,却有人自动跟上去,两名警员你看我,我看你的,看着跟在向阳身后的向胜贤,一时间也迷茫了。
这是想私了的节奏?想都不想的跟了上去。
反正只要向氏在,温欣也不会溜掉,如果需要带走,那也只是早晚的事。
这天,进会议室以后,所洽谈的内容谁都不清楚,只知道密谈了差不多半小时,推拉门再开时,两名警员一脸彷徨,两两对视后,皱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焦急等候的温欣,半个字没留下的,转而步入电梯,只是在电梯合拢的瞬间,对王峰笑笑。
那笑意仿佛是对刚才争执的一种示好。
温欣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们,就这样走了?”
话音刚落,这时会议室大门再开,迎面走出来的便是向阳。
“向阳,警员走了,你做了什么?……你还好吗?”温欣急切的走过去,疑惑担忧的眸子撞进他淡漠且隐隐疲倦的双眼,他身上那件纯手工制作白衬衫,细帖下略皱,黑色西裤却是笔挺一丝不苟,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影影绰绰让人看不真切。
唯独,那眼,那血丝,却是狠狠的刮着她的心扉。
“向阳,你答应了他什么,你说,你是不是因为白静的许诺了什么?白静根本就……”
“傻女人,我能答应他什么?”打断温欣的话,向阳抬手,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脸颊的轮廓,那原本冷峻的五官随着嘴角的笑意渐渐缓解,他手顺着她的削肩,一路滑向她袖口,最后握住温欣的手,并用力握紧。
他笑道,“亲爱的老婆大人,肚子饿了呢,想吃你煮的桶面!”
温欣,“……”
“哈哈!”
一阵听不出情绪的笑声后,向胜贤自会议室走出。
他右手抄兜,步步稳健如风,如果细看的话,眉宇还果外露着难掩的喜悦。走近向阳时,目光落在他们相牵的手,七分叵测,三分质疑,“你确定为了她?”
“难道不可以?”
“值吗?”
“值与不值,你肯定不懂!”向阳笑笑,漆黑的眸没有任何的变化。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在向胜贤好如刀似剑的充满质疑和试探里的冷眸里,没有泻出半分怯弱!
他薄唇轻启,“毕竟只是一个可怜的人。”
淡漠的语气下,怜悯的含义里,似讽刺,似不屑,总之向胜贤完全看不透,并猜不透这个小他一半年龄的侄子。
以他五十多岁的阅历,竟摸不清他刚才在会议室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唯独那句,你是可怜的人,你不懂得值与不值却是那么清楚。
他眸子缩了缩,投出更多的质疑和探究,得到的却还是向阳的风轻云淡。木华吉才。
有那么一刻,向胜贤甚至质疑向阳的岁数,一个只有三十岁的毛孩,他竟看不透?可悲还是可笑?
片刻死寂后,他哈哈一笑,“果然,果然你是胜杰的儿子一点错都没有,你们父子俩简直就是同种人,为爱,为女人,视周遭的一切为废物!从前我还质疑,那么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深信了,你就是我弟弟的儿子。一点错都没有!
小阳啊,既然你做出这种选择, 那么大伯也不能硬拆鸳鸯,你说是不是,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随时回来,回来和大伯说说!能帮的大伯一定帮!毕竟说到底咱们还是一家人嘛!呵呵!”
“呵呵,向先生,你还可以虚伪的再明显一些。”向阳像是说笑那般,极不在意的撇了眼,转而握住温欣的手,“走,我们回家!”话落,阔步离开。
那坚决毫不犹豫的态度,几度让向胜贤皱眉。
助理想搭话,他摆手制止,最后宣誓的低吼,“向阳,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最好不要再反悔!”
闻言,向阳紧了紧手心,更加握紧温欣的手,忽然像感觉到什么,执起她的左手,浅笑,“戒指还给他,好不好?”
温欣有一万个疑惑,一万个不解,却当着众人的面,什么都不能问。
点头说道,“好!”
其实戒指戴在她手上,反而是个累赘,一来不习惯,二来太名贵,她要得很简单,只是他,他这个人而已。
在众人的瞩目下,她取下戒指,那价值连城的马蹄戒,他英俊清贵的看都不再多看一眼,转而搁置到一则的窗台。
步入电梯时,淡而疏漠的丢下一句,“这个应该也是你想要的!”
叮!电梯门合拢的瞬间,原本死寂而令人悬息的走廊,却是少了三个人的身影,向胜贤握紧拳头,忿忿的瞪眼。
明明他才是这场战争的赢家,为什么心底却如此的不安?
缩了缩眸子,一张略带皱纹的脸,冰冷而又凛冽,对一侧的助理吩咐道,“马上招开股东大会!”
*******************************
电梯里。
王峰,“少爷……”
温欣,“向阳……”
“什么都不问! ”还是那张矜贵的脸,还是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却透着浓浓的倦意,向阳捏了捏发涨的太阳穴,“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口气忽然一换,他轻快的道,“两位,我成年了好不好!”
温欣和王峰两两对视后,几乎异口同声的叹息。
她说,“那好吧,向阳,你应该静一静,休息下!”
他说,“那好吧,少爷,那接下来需要我什么,只要你一句话!”
得妻,得友如此,向阳会心的笑了。一双闪闪夺目的眼,灼灼的盯着温欣。
瞧着她大衣下柔软宽松的毛衣,几绺黑发调皮的缠绕着,那干净温婉的小脸,此时看起来特别的听话,往事里那不肯低头的倔犟样赫然弹了出脑海。
一傲,一柔,长久的相处里,她变了,而他的自负在她面前也变了,变到九霄云外去了。
向阳叹了口气,“结婚这么久,还没好好陪陪她,刚好眼下有空,就四处走走吧!王峰,我把向阳花开交给你,替我照顾!!”
一句照顾,王峰明白里面暗含的用意,他重重的点头,“少爷,你放心,孩子们一定不会有问题!”沈雪和温小山也同样不会出问题,只要我王峰在,向胜贤就别想动他们一根寒毛!
“恩,我信你!”话落,电梯门刚好打开,向阳对王峰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将一切都交给你了!好兄弟!”
虽然明白只是暂时的别离,王峰却不知为何,居然红了眼圈,却在这时,又听向阳说,“苏可,也要照顾好!”
说曹操,曹操到。
苏可自洗手间给温欣打完电话后,就密切关注着动向,虽然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却是听说,目前集团正在招开加急董事会。
---好像投票选取新任总经理。
她气嘘嘘的站在向阳的车前,终于等到他们的出现,几个大步赶过去,抓住温欣的胳膊,上下左右的检查了一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温欣,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警察忽然就找上门了,现在呢,你们要去哪?还有公司 ……”
眨了眨眼,苏可怯生说,“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其实离开的事实,温欣也是从刚刚向阳的话里才听出,她和苏可同样处于迷茫中,不过唯一确定是向阳承诺了什么,签了什么 。
她深了口气,刚要开口,这时向阳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可,只要你愿意,还是可以继续在向氏上班。”
“你们都走了,我还上什么班,我才不要一个人留下来呢。”嘴巴一撅,苏可眼泪汪汪的拉着温欣的手,哽咽,“温欣,我在这里所认识的人,只有你们,如果你们三个人都走了的话,我……反正我不管,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你走也要负责把我带走!”
“少爷和少奶奶去过两人世界,你搀和什么,想做灯泡?”王峰冷哼了一声,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按开解锁,不悦的道,“你还是跟我一起吧!”
“跟你?去哪?”
“做孩子王!”打开车门,王峰顿了下,“还楞着做什么,继续做灯泡?”话落,苏可忿忿的跺脚,却还是乖乖的上车。
经过温欣时,她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
“知道了!”温欣摆了摆手,跟着上了向阳的车,刚要问个仔细,腰肢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箍住,整个人跟着被捞到他怀里,瞧着她清亮却尽是疑问的眼,他粗粝的手,摩擦着她的脸颊,“刚才的话,并不是有意说给王峰听的,你也同样!”
“向阳,我并不是不懂事,我只想……”话说到这,他的手指便由脸颊滑了过来,按压在她的唇上,温欣来不及作何反应,大脑一阵眩晕后,不但座椅被突然放平,而她跟着被一股力压下去的同时,他沉重的身躯覆盖而上。
温欣瞪眼,“向阳,这里是停车场,有……”话依旧没说完,就被略苦且含着浓烈烟草味的舌堵了上来。
亲密无间的一幕,全数落入不远处那辆黑色跑车里的双眼。
第211章 你会不会离开我?
地下停车场,斜对立的位置。
有那么一刻,于曼诗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停在这里。
认出向阳那辆兰博基尼毒药时,她便忍不住停在这里了,直对的车位。她怕太暴露,太远她又不甘心。
想让向阳发现的同时,又不想让他发现。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理,她将车子停在他车位的右斜。
将架势座稍放平,身子跟下滑一些,就这样静静的待着,如果不是发出什么声音,很难被发现车里有人,她就这样坐在车里,等他,等他们,在得到消息的五分钟里。渐渐的她听到由远及近的腿步声,后视镜里,他欣长的身影。跟着越来越清晰。
时过境适,到如今于曼诗发现,他更耀眼了,待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
只一眼,她就分清哪个身影是他。
却也在这个时候,他和牵着另个女人,和王峰有说有笑的出现。向阳,为了她,甘愿抛弃总经理的职务,抛弃向氏的股份,你当真可以笑得如此欢快?
思量间,他们已经来到车前,王峰带着另一个娇娇小小的女人离开,而他,这个近在咫尺眼神炙热的男人,全程居然没发现她车子的存在,更加没发现,右二的车子里有人,他就那样毫无顾忌的揽过那女人。可手指还流连着她的脸!
再到抱到腿上,压下去!!
于曼诗坐在车里,手指燃烟,看着斜对立隐约可见的激情,握拳的手背青筋根根凸起,她冷笑,笑得眼角一片模糊,她就不相信。向阳竟会玩车震了!
是堵着一口气吗?她明明心里难过,看着他们相互亲吻,看见他伏在她身上,那动作好像上下起伏,却仍是不避不逃。
她就是瞪眼,瞪眼好好看看,他们是如何恩,如何爱!!木每匠巴。
此时,斜对立的车里,向阳手进了她宽松的毛衣,揉着。热热的呼吸喷在温欣的脸上,一双好看的剑眉,略拧,瞧着绯色的小脸。
他问她,“最近在减肥?”
温欣,“……”
“小了许多,肯定不是38E了。”点了点头,似又确认的道,“看来你该换小一号了,的确是小了,越感觉越小了。”
“你!”温欣哭笑不得了,按住他手,不准再动,“你那是感觉失灵了,向阳,我不问你会议室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我可以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从苏可的话音里,她听出向阳是离开向氏了,那就意味着总经理的位置不再他了吗?
想到这里,她撑了撑身子,本想坐直,却没想,他手滑下去直摸裤底,“啊,向阳!别这样,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回家好不好?”
“是家!好!回家好好确认确认是不是该换码了!”
“你!流氓!
“我就流氓你!哈哈!”
*********************
他的笑声爽朗而又放肆,听得于曼诗眼红。
熄了烟,看着早已经空缺下来的车位,她眉头拧了拧,跟着发动车子,路上闪烁的却尽是他们缠绵的影子,赶到安辰的律师事务时,她是愤怒的,狰狞的,却在看着那个皱眉书写的男人时,忽然楞了,她想不透,理不清。
喜欢的人,都跟人家翻滚了,他为何如此淡定!
“安辰,是你吧,是你做的吧!”
随着于曼诗闯进来的还有助理,见安辰不悦的皱眉,她急忙解释,“安律师,对不起,刚才我正在接电话,没想到这位小姐就闯进来了!”
“小姐?我看你才是小姐!”从未过有的怒火,炙热燃烧着于曼诗的心肺。每每呼吸间,向阳和温欣亲吻的那一幕便会闪出。
有那么一刻,如果不是顾忌到自身的修养,她真的真的会直接甩上一个大巴掌,教她知道知道小姐并不是乱用的。
“miss杨,道歉!这是你的错!”
助理杨怔了下,却听安辰又补充了句,“明明是妇女,竟看成少女,你确定隐形眼镜戴了?”
闻言,助理抿嘴,很想大笑,却又不敢。
于曼诗怒了,“安辰!你太过分了!”
“有吗?”对助理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安辰这才不紧不急的关了电脑,将文件夹一合,扭头丢进抽屉时,靠着旋转椅,“于女士,这是聘请律师,想告我的节奏吗?没关系,事务所有擅长各类官司的精英,交费后,随便选!”
说完,安辰摊了摊手,无言的表示够朋友了!
于曼诗心口堵着一股火,一股无处安放,一股嫉妒得发狂的怒意,她首次失了教养的啪的一声将手包砸在桌上,质问,“安辰,你说,白静的事情,是不是你出的主意,是不是你!”
安辰想了想,不解,“白静是谁?”
“装,你在跟我装,对吗?”于曼诗眯了眯眼,“不要以为你送温欣去医院,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问你,对于白静的处理,是不是你给向阳出的主意?不然的话,向胜贤绝对不会如此妥协!律师的空子,你最清楚!
安辰,对喜欢的女人,你有权选择默默的保护。
对我提议,你有权选择不合作,但是你,你为什么还要帮向阳,你说!”按计划温欣的下场绝对不会可如此,绝对的!
安辰失笑,支着太阳穴,似笑非笑的说,“很想知道,于女士究竟受了什么刺激!”
“我……”一想到停车场看到的,她脑中白了白,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索性拉过跟前的座椅,优雅万千的靠过去。
“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安辰挑眉。
“这样啊,看安律师这会有空,那我说一说温欣究竟发生了什么!”痛苦,为什么痛苦的人只有她一个,既然她痛苦了,也不会让其他快乐。接下来叙述中,安辰饶有兴致的听着,于曼诗描述的同时,该添的添,该加的加。
一个发生在车里的亲吻,被她演变为温欣不知廉耻的在停车场,在透明的档风玻璃前,勾y向阳,上下起伏的反滚,末了,在安辰那看似含笑的眼里,捕捉到痛色时,于曼诗笑了,“安律师眼光果然极好,看上的女人,当真是风……”骚。
最后那个字还没吐出来,一杯浓浓的咖啡便泼了过来。
他道,“作为GL集团的董事,伯爵夫人,不该如此没修养,这是为你好!”
“安辰!!”
“谈到你刚才说的问题,我想温欣远不如你,就算她做了什么,那也是他们夫妻之间,情到浓处的事,但你却不同了,竟把一个刚过六十的伯爵,生生掏空,于女士,还要我继续再说下去吗?”安辰手指点头经膝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会做功课的,不止只有你,于女士一个人!”
“好好好!”警告她是吧,抓好手包,于曼诗脸都没擦,直接出了事务所,安辰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居然敢威胁她,她抽纸擦了擦脸上和身上,一照镜子,眼花妆乱的好不狼狈,难怪刚才他笑得那么刺眼!
拉开手包,拿手机,忿忿的拨打,“你晚上去酒吧,知道该怎么做吧!恩,事成后拿视频给我!”
*****************************
向氏会议室。
“董事长,目前新任总经理的人选,票数最多是副董向胜杰!您看这事……”
“这事还用问吗?向氏历来的规矩你不懂?当然是票多者得了”凛冽的语峰一转,再搭着呵呵的笑意,一时间,众人也分不清对这样的结果,向胜贤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刚赶走儿子,却是没想到老子又坐上了,即使父子不和,但也是父子。
向胜贤没想到的便是,一向不怎么搭理公事,看似对什么都不上心的好弟弟,向胜杰,在只是挂名副董事长,没有任何实权实干的基础上,竟有这么多人支持于他。
当真让人意外。
瞧着左手下方,把玩手机的弟弟,向胜贤笑道,“胜杰,知道你对公事不上心,但目前大家都选举了你,这个时候,你总要感谢一两句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你最近忙着筹备婚礼,可能没多少时间扑在公事,但我们还是相信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胜任的!”
私事戳到会议室,戳到职位选举来说话,总觉着让人不得不质疑家族企业的弊端,不禁有些质疑高层的管理和集团未来的发展趋势。却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一心扑在儿女情事,令人个别股东开始有微词了。
对此,向胜杰丢了手机,慵懒的起身,“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就完事了?本以为的慷慨激词,就那么两句,言罢,又丢了需要远婚戒走人?
有股东不满了,“这,这,太不像话了,就这样不负责的人,你们居然还投他!!”
看似支持的人却说,“管他负不负责的,只要有钱赚就好了,要说能顶替向阳的人,非副懂不可了,处事起来方便嘛!”
哦!心下当即明了。
开会的股东一一跟着散去。
向胜贤却是一个坐在主位,似等待,似思量着什么,刚才股东们小声辩解的话,他不是没听到,按以往向胜杰的作风,的确不怎么管事。
如此一来的话,他只要安抚好几位副总,但隐隐的总觉着那里不对,好不容易逼走了向阳,老子又坐上了,就算老子心思不在公事,但……
叩门声响起时,燥得向胜贤抬手抓了手机就要丢过去,最后紧了紧手心,“进!”
门外,徐龙一身不起眼的便装,头戴加长的鸭舌帽,他使劲压了压帽檐,推门而入,瞧着椅背处那黑白发稀疏的头顶,他顿了顿,“董事长,我,我回来了。”
眸色一眯,向胜贤猛得转过身,胳膊搭在把手,“发生了什么?”一问,原本眼神闪烁的徐龙,更加怯懦。
他低头,“事情是办妥了,但,我……好像被看到了。”
向胜贤眼底一寒,“谁?”
“只知道是个女人!”徐龙不敢看向胜贤的眼,再低头。
“只知道是个女人?”拳头一握,向胜贤自旋转椅起身,一手抄兜,一手拍着徐龙的脸,“只知道是个女人,什么意思?徐龙!不要告诉我,你不但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被谁!”
“……”
“找!去给我找!”向胜贤忿忿的喷火,“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天亮之前给我找到那个女人,然后该怎么做!你清楚!”
“董事长,我……”
“出去!”
瞧着向胜贤决然的背过去,徐龙知道这是他最大的限度,可如今他又该怎么做?别说不知道那女人长什么样,就算知道了,天亮前查到,并解决,那……
低头帽檐,走后门出了向氏,徐龙憋着闷气,却又无从发出,站在停车场的一角,烟,抽完一根又一根,直到一辆黑色的跑车赫然显入眼帘。
他眼底闪过一抹喜色,或许她能救他。
**********************************
次日,细雨蒙蒙中,白静的葬礼算是结束了。
一直到驱车离开,温欣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在葬礼上,竟然什么意外都没发生,按那天晚上向胜贤在医院的表现,就算她洗脱了罪名,作为死者的丈夫。他绝对不会罢休,可偏偏正如向阳所安慰的那样,什么事都没有,你只需安心参加便可!
瞧着正在开车的男人,温欣实在憋不住了,“向阳,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究竟许诺给他什么了!”
那个口口声声说,就算证明孩子不是我的,就算还没成形,但至少那是一条命,杀人就要偿命!犹记得,她泼水了向胜贤一脸水之后。
他吼着:好!很好!温欣!我等着跪下来的求我!滚!
“就这么结束了?”她不相信,真的不相信!
向阳撇了一眼,绿灯亮起时,发动车子,挑眉说,“我弃了总经理的位置,难道还不够?”
温欣咬唇,犹豫了下,“……这样,为我值吗?”
“难道说,在你心里,向氏总经理的位置就那么低廉?”
“我说,这样为我,值吗?向阳!”温欣皱眉。
“值不值,看你表现!好了,不要再聊这个话题了。前面新开了家商场,我陪你去逛逛!”
闻言,温欣本能就想起前天,他说她小了,然后胸衣需要换小码,难道……“苏阿姨也在新开的商场上货了?”
她的疑问,在被男人拥进商场后,得到亲眼见证。
这次店名只是简单的造型两字,室内挂着各色的情侣和女士用品。从进门开始,温欣就羞红了脸,虽说卖得东西比较隐晦,却是前来的人并不在少数,苏晓根本没什么时间搭理他们。
只是在扫荡了一圈后,听向阳说,“也没什么打算,先陪陪她,想着去她家乡看看!”
“好啊,听说山城很美丽,记得带特产回来。”
“必须的。”
回去的路上,温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山城,那是她的家乡,是她生活了多年,以及父亲出事的地点,自那之后,她一直都没回去过。
想想快一年了,想想也该回去看看了。
只是排山倒海的过往中,幸福伴着撕痛走马观花的历历在目,特别是父亲的死,那燃尽了并爆炸破烂成废墟的家。她不确定,如果再看见,再走近,能不能淡定,长长吸了口气,勾着他的手指,“向阳,我爸爸的死,真的和他无关?”
如果说温德林的出事,硬要用证据不足来继续隐瞒的话,好么沈雪的出事,却是铁板锭钉,在面前温欣含泪的问话时,向阳弄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的摇了摇头。是包庇那个人,还是怕知道真像后,她会无法接受,而远走?
总之,他再次选择沉默。
树荫下的她,阳光穿过枝叶,错综斑斓的打在她发顶,以及因为看他时,身高的差距而微仰的下颚,可一双泪眼朦胧而又婆娑,眸影里倒映着是完完整整的他,有那么一刻,面对她清亮的眼,向阳想逃避,想带她去任何一个地方。
没了这些丝丝缠绕却解不开上辈仇,隔代恨。
粗粝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拨开嘴角处那几根调皮的发,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下去的同时,手里的购物袋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她要捡,他不肯,不让。三两步间,他用欣长的身形将她抵在树干和胸膛中间,炙热的呼吸再度喷了下来。
一双深邃的眼,认真而又痴缠,透着隐隐看不透的某种不安,“温欣,我只问你,如果确认他是,你会不会离开我?”
第212章 少爷别墅的钥匙,给你!
“温欣,我只问你,如果确认他是,你会不会离开我?”
温欣被问住了,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万分的脸。一双星眸,星星点点的,幽深如黑暗中的漩涡让人情不自禁的深陷,只是那眉宇间藏着些些的不自信和不安,喉结一滚滚的上下浮动,视线灼灼的生怕错过她的任何表情和回答。
一连两天以来,他褪去了衬衣西裤,穿着和她同款的休闲衣,矜贵依旧。
低沉浅淡似是漫不经心的嗓音,却透着迫不及待,对向胜贤是不是幕后凶手,她质疑。更急切的想查清结果,却从来没想过,如果一旦确认后。她,她和向阳该怎么办!
---温欣,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离开我!
仓皇中,脑中忽然蹦出在洛夫小镇时,他的一遍遍追问。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已经在查?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手抵在他嘭嘭直跳的心脏,温欣咬着唇,“向阳,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查得?是从那天在威尔庄园查看爷爷的遗物时,就开始的吗?”
反握她的手,他深眸如海,诚实以对,“是!”
“难怪你那段时间,那么忙,那么忙!”温欣喃喃自语的似回忆一般,现在想想终于明白他那段时间为什么每每深夜都在忙。为什么烟瘾越来越大,为什么她明明表白不会离开,还会一遍遍的不确定的问她,那时她还记得。
---向总,你的自信呢,你的自负呢。
原来如此,原来他是如此的怕,而她又何尝不怕?
一月中旬的帝都。阳光暖暖的,身上棉衣厚厚,却忽然得有些冷,再看眼前的男人,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她高高垫脚,对着他紧抿的唇,缓缓的吻上去,略冒头的胡渣,扎得她痒痒的。
莞尔,“你希望我离开吗?”
握紧她的手,盯着她泛狡黠的小脸,“你说呢,你说呢!该死的女人,到现在还不懂我对你的感情是吧!是吧!”
他腿向前迈进,挤掉两人中间所有的仿佛,捏着她的肩膀,“回答,我听你回答!”
她认真的想了想,轻轻摇头,“我想,他是他,你是你吧!如果他是混蛋,那并不代表着你也是……”温欣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一个横打给抱了起来,那欢喜的样子,仿佛中了几百万的彩票,他抱着她,在别墅的树荫下放肆的转啊,笑啊!
“就知道,就知道,我向阳看中的女人,不会那么傻,就知道,就知道,温欣我爱你,我爱你!”
“啊,向阳,别转了,转晕了!”转起来的时候,她紧紧揽着他的脖子,生怕下秒会摔个四爪朝天,他大声的宣誓时,她躲在他的怀里,羞红了脸,“向阳,你是疯了吗?叫这么大声,也不怕人家会笑话,真是的!”
这个中午的向总,特别的高兴,不但亲手烧菜,还殷勤的在饭后,帮忙洗碗。
这是相处以来,他第一次动手,看着他戴着围裙笨拙的样子,温欣笑得不行,“行了,别逞强了,还是我来吧!”
就他那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摸着瓷碗时,怎么看怎么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老婆,你真好!”由背后拥着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间,瞧着她一只只的清洗着,向阳突然发现原来幸福可以如此简单,侧头,唇跟着滑向耳窝,轻舔,感觉怀中娇q的绷紧,他仿佛得到更大的鼓舞,张口咬她耳t。
嘶!
温欣倒抽口凉气,“你再这样,我不干了呀!”
“那你教我,我来!”拥着她的同时,直接夺了她手里的洗碗擦,歪头挑d着她优美的颈项,问她,“要这样?”
“不知道,不知道!!”甩开他,温欣关了水,一回头想走,迎面就被他抱到低矮的橱柜,男性的气息逼近时,她大脑一白,血液哄的一声在脑中炸了锅,眼前是他渐热的视线,脑中闪过的却是上次烧鱼时的片片点点。
一想,呼吸就乱了。
就连毛衣下,他手什么时候钻进来,她都没发现,只记得背后的钢圈儿一松,他隔着毛衣就咬,力道可却是越来越放肆。
一咬她本能的绷紧,却给了他再下滑的机会,许是因为刚刚喝酒的原因,他呼吸很热,不管喷那那都会跟着燃烧,可烧到最后,她就像软脚虾一样,被抱出厨房,穿过餐桌,两人的身体重量陷进了沙发,他单膝跪在跟前,拼入。
“向,向阳。”突来的它,她紧张的抓住他的胳膊。
他顿了下,瞧着她咬唇的紧张。
浅笑,“看来我的光荣教导,还是不怎么及格啊!”
闻言,她一楞,耳边忽然闪过从医院回来那晚,她死皮懒脸的说:在您光荣教导下,我已经是女人,不是女孩子了。
却也就在这个微楞间,他又进了些,强忍着,等她慢慢接受,“磨人的小妖精!”话落,她忿忿的去揪他肩膀,抓了两把,没赘肉,只有肌肉。
气不过,她遮仰头咬他的胳膊,一咬他疼,就掠夺。
冲动来的时候,就算是想求绕都来不及,可能是明天不用上班,所以有些肆无忌怠,根本不用在意几点起床,会不会晚等等之类的问题,繁忙到日落,这才倒头相拥着入睡,只是温欣不知道在她睡着以后,身侧的男人却是去了书房。
修长的手指,在脸庞上敲敲打打的忙碌着。
***************************
下午两点,是于曼诗这些年以来雷打不动的美容觉时间,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位不速之客,凌小柔!
已有六月大的她,小腹高隆,除了脸部略有些圆润之外,其他倒是没多大的变化,靠在门前,于曼诗有些些个不悦。
她数着手指般的挑眉,“你怎么找到这儿?”
“曼诗,能不能让我进去?”
垂目睇了一眼,于曼诗千般不愿的侧身。
凌小柔倒是不客气,趁空就钻进房内,等她在玄关处换了鞋,抬头乍见室内富丽堂皇的的一切时,哑然了。
一直以为向公馆,可以堪称整个帝都最奢华的住宅,今日一见于曼诗的别墅,她抽气了,外部看来虽然只有小两百平,却不想室内竟是如此的顶级,踩在高级手工制造的地毯,虽隔着棉拖,但与生俱来的软香却是一丝不差的吸入鼻间。
坐在堪称古董的檀木椅,凌小柔有些局促,“曼诗,几年不见,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家里阿姨出去了,我找不到饮料,你应该不渴吧!”戴下发带,甩着一头青丝,于曼诗蛮腰一拧,可高贵如女王一样,端坐着,包臀小裙下,长腿一览无遗,头发儿拨到一边梳理着,问,“找到这里,有什么事直说吧!”
于曼诗的疏离,凌小柔何尝不懂。
自小,她就高傲的如天鹅,像山间的孔雀,而她呢,只是一个管家的女儿,是个彻头彻尾的黑乌鸦,每每相见都会惭愧不如,大气都不敢喘。
特别面对此刻美丽如旧的她,再低头瞧着大肚的自己,她越加的不自信,拘泥,相形见拙中,她底气异常的不足,“曼诗,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关于季氏的事!”
“季氏?你恐怕找错人了!”
“曼诗,看在这三年我给你向阳消息的份上,帮帮忙好吗?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句话的事。”摸着肚子,凌小柔面带愁容,“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它了,只有这个耻辱的存在!”原本的除掉,却在感觉到胎动后,不舍了。
为了以后,她不能坐以待毙!
等待是死寂的,是度日如年的,特别此时的于曼诗根本不在意,完全不想搭理的表情,凌小柔越加的被动,她吸气,“曼诗,难道……”
“凌小柔!我以为之前在电话里就讲清了!”
“是,你是讲清了,但是你答应我想办法的,可是现在没了季氏,难道也算帮忙吗?季成海去之前,还是季氏名副其实的主人,再回来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吗?曼诗,可能我这样讲你会生气,但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这么说,你是直人?”抠着美甲,于曼诗冷笑,“三年,你是给我汇报向阳的动态,但你却遗漏了一项!凌小柔,你行啊,当年那只黄不拉几的小丫头,居然妄想取代我的位置?恩,难道三年前我没和你说过,早早晚晚向太太的位置,还会属于我!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恩?你还妄想爬上向阳的床?
凌小柔,如果我是你,见好就会收!白日梦并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能妄想的!胆儿够肥,居然还敢找上门,敢质问我?你算什么东西?恩?”
轰!
一阵嗡鸣,凌小柔身后立马冒出一层细汗。
“曼诗,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温欣?曼诗,你不要相信她,她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你想想,如果我对少爷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又怎么会这样?”挺了挺肚子给她看,凌小柔摊开手心,将钥匙递给于曼诗,“这是少爷新城别墅的钥匙,给你!”
乍接触到凌小柔汗哒哒的手指,于曼诗本能的排斥,却也在这个时候,听说是向阳的钥匙,顿了顿,这才接住,一脸狐疑,“新城别墅?”
“对,就是三年前,您练舞的场地刚搬到高架桥那边,楼盘开发时,你说建成后在这买套房,这样下桥就可以练舞,上桥就能回家!在你走之后,少爷买下来的,后来一直搁置着,再到后来就成了婚房,然后就一直住着!”
随着凌小柔的说明,于曼诗的记忆仿佛一下子拉回三年前。
犹记得,那天雪很大,恨不得差点把整个帝都给淹没了,车辆无法通行的情况下,他徒步送她练舞,刚好看到工人们在打围墙,说什么等雪化了就可以动工了,所就在那时,她随口说了那么一句,却没想到他就记在心头了。
向阳,就知道在你心里,不可能没有我的位置。木刚反划。
记忆是很奇怪的东西,它可以让人忘记时间,改变本身的坚持,看着钥匙,于曼诗破天荒的答应凌小柔的请求,首次不想去计较她之前对向阳的妄想,更是在黄昏将近,夜色渐至时,驱车来到当年还是一片废墟,如今却繁华到别墅成群的新城小区。
下车徒步前行,回首间,再看当年那号称帝都最大最雄伟的高架桥,时至今日才发现竟是如此的渺小和陈旧,却是抬头间,被赫然映入眼帘的巨大银杏树,热了她的眼框。
---向阳,我嗓子不好,等结婚后,门前一定要种上两颗粗大粗大的银杏!
---傻瓜!嗓子不好,跟银杏有什么关系?
---不行,就要,我偏要!
********************
书房里,长时间的用眼,向阳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下楼想拿咖啡提神,却发现下午居然忘记买了,就连兜里的烟也作对般的只剩下空盒。
索性对正在改造的项目,没什么好的方案,在玄关处换鞋,刚披了外套准备拿钥匙出门,这时耳性极好的他,竟听到锁心转动的声音。
抬头间,却见可视门铃里,一张熟悉而又陌生非常的脸,在纯白色羽绒毛的包裹下,正垂目盯着什么,与此同时高级锁芯发出咔咔的钥匙转动声。
下秒厚重的防盗门一开,冷风迎面补来的同时,向阳蹙眉,双眸乍缩,一张如雕塑般的俊脸瞬间阴凉,目光寸寸逐冷的盯着来人。
而门外,于曼诗不设防的跟着怔住了。
第213章 寸头的冷爷!
记忆里,他总是西裤熨烫得笔挺,上身是万年不变的白色衬衣,却从来没想过,有天他竟只是简单的休闲衣。下配随搭的运动鞋,可能是因为开门太匆忙,大衣衣领还有外翻,情不自禁的就在开门的瞬间,于曼诗伸手理上去,却是他一个后退。
手跟着僵在原地。
他眸色深沉,浸含着无边的冰冷,像看待什么病菌一样,对她防备着!
不错,是防备,她唇角掀起一抹苦笑,“嗨。好久不见!”
向阳一手勾着钥匙,一手抄兜,薄唇噙着薄凉。极其风轻云淡的撇了一眼,颀长而矜贵优雅的身形堵在门前,勾着钥匙的手,掏出手机,指腹轻点间,冷言,“警卫室吗?我是向阳。有不法分子非法私闯民宅,请立刻带走!”
于曼诗笑了,“非法?呵呵!”
苦笑间,她高昂着下颚。
微卷的睫毛细密的颤抖着,那张本就血色不多的脸跟着渐渐惨白,心血泛滥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什么重重咬了一口似乎的,很疼很疼。
她心底溢出一抹自嘲,脸上却是傲娇依旧,自信满满的,“向阳,你所指的不法分子是我?你确定要警卫室来人将我带走?送去警局?恩?你确定这是你心里真正想要的?
向阳,你究竟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呵。”却是一声冷笑, 向阳竖起领口。点点激情过后的痕迹,瞬间烧红了于曼诗的眼。
她站在他门前,情绪不可自抑,“够了!向阳,收手吧,可以吗?就为了让我后悔,就为了报复我,就为了向我证明你是多么多么的爱那个女人。所以做出这一切,你不累吗,真的值得吗?”
我多看一眼的衣服,你要买断整个款式!我将出现在向氏股东里,你直接辞让总经理的位置!向阳,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的令人讨厌吗?
你就那么恨我吗?”
“对你?恨?讨厌?于女士未免太高估自己!”
收了冷,收了笑,一双鹰目里透着疏离的淡漠,仿佛在他面前的人,只是一个随处可抓的陌生人,有力的大手拉扯间,将门锁的钥匙取出,胳膊一扬,美丽的弧度划出后,那枚凌小柔千辛万苦得来的钥匙,被丢到早已经枯萎的荷花池里。
随后,向阳将防盗门一带。
看都未看一眼的说道,“我太太累了,在楼上休息,请不要打扰她休息!”
七分梳理,三分警告,看似客套的句子,伴着呼啸而过冷风,扑向于曼诗的脸颊时,身体情禁的激灵了,望着那抹大步下楼的身形,她情绪万分的激动,步步靠近的嘶吼,“我高估?向阳,一直以来我有没有高估,你心里再清楚不过!
如果我在你心里已经没有任何一点位置,那么,元旦那天为什么给我送请帖?你可以解释为想让我看看你现在过得多么幸福!
那么小王子呢,曾经约定让它做我们的伴郎,难道不是因为新娘不是我,所以让他做新郎?又或者这一切你又可以解释为我自作多情,我高估自己!那么门前的银杏树呢?难道不是因为我嗓子不好,不是因为我曾说过秋天叶子黄了,站在树下相吻很浪漫?
还有你刚刚丢钥匙的荷花池,以及新城别墅的这套房子!向阳,这一切一切的事实就摆在眼前,难道你你还想否认?否认你心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
如果这一切,你都否认的话,那么她耳垂下的吻痕呢,向阳,你该知道那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位置,你该知道,那是我的敏感点!!”
一口气说出挤压心底已久的字字句句,于曼诗看着近在咫尺,却背对而立的男人,“向阳,你说话,你回答我!如果你再沉默下去,那就是默认,默认你心里还有我,默认你现在宠爱的女人,只是为了气我,只是为了让我后悔!默认她仅仅只是一个可怜的替代品!”
“够了!”阔步向前,向阳一把扯开别墅的大门。
眼底、脸上以及全身上下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深恨,那视线里的凛冽,绝对堪比数九寒冬的烈风!
他怒,“滚!趁我不想动手之前,滚,立马给我滚出去!”
“呵呵,恼怒了!向阳!你纯粹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心事!所以恼怒了!承认了!”于曼诗自信的宣誓!
她眼角的余光撇向那一带未关紧的防盗门,迈着轻巧的步子,步步走近一侧荷花池,似追忆的浅笑,“那年,去湖畔的游行,你说我像莲花,婚后要在家里住好多好多的清莲,你说一侧是游泳池,一侧是荷花池,你说后入式,我看着莲花,你看着我,我们……”
“古拉夫人!请自重!”
男人眼里喷着火,头顶几乎就要冒着青烟,愤怒被点燃至极点,赫然冒也来的姓氏,是打击又是泄露,打击于曼诗嫁人的真像,又泄露对她经历的关心,她忽然的莞尔,“不错,我是古拉夫人,却是亡妻,向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弃你随他吗?那好,我告诉你,我现在……”
“滚!”一声暴怒,向阳大步逼近,拽了于曼诗就往外拉,“滚!滚得远远的,于曼诗,我告诉你!就你,十个你都比不过我妻子一根头发重要!从前是,以后是,这一生,永永远远的,我向阳的妻子,是她!而你!随便亡妻,随便什么夫人,与我何干?
于曼诗,如果不想自取其辱,那么,永远都不要出现!”
一个用力间,甩得于曼诗踉跄了几步这才站稳。
一扇条条框框的花边大门,门内他眼红如丝,怒意冲冠,字句冰冷。而门外,她望着他身背后的那个她,那个从一开始便下楼却安静聆听的她。
于曼诗泪水夺目,她隔着铁门,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她哽咽,“向阳,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承认我嫉妒了,我承认我后悔了,别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放过她,也放过我,我向你认错好不好,我向你坦白一切真相好不好!向阳,你知不知道……”
“闭嘴!”手往门框上甩,甩疼于曼诗的同时,甩笑了他自己,“三年未见,你的脸皮果然变得奇厚无比!”
闹,这一切在她眼里居然只是一个闹字?
呵,这许是向阳平生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弃妻反娶你?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要一个被用过的女人?恩?”
“就算被用过,那也是你造成的!三年前,你是怎么做上总经理的位置,还不是因为打败了竞争对手!向阳!你难道就没想过,一个胜券在握的跨过集团,人家为什么会被打败,为什么握了你的把柄,还友好的退出?!”于曼诗喘着粗气,回想过往,眼底尽是痛苦,“那是因为他的幕后老板强了我!”
---向阳,如果你爱我,就放我走,这一生我俩缘尽!
---告诉我,为什么,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啊,你也说了,是前天,我们中间还隔了一个昨天,昨天的整夜呢!
那年的那个昨夜,他在公司加班至通宵,难道…… 脚下踉跄,他高大的身影晃了晃,一直以来,一直对于曼诗的离开,他不懂!
他借酒消愁 ,他自甘堕落的,怎么都弄不懂曾相爱的男女,为何一夜间变了样,为何弃他而跟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直到后来,他查到那个老头是位伯爵,皇室的伯爵,那是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都无法高攀的贵族。
所以,他认定她和那些女人一样,爱财爱势,爱名誉,却怎么都没想到,恨了三年,痴缠了三年的疑问,却是当头一棒。
呵呵,他吸气,沉默良久,身影萧条的转身,“你走吧!”抬头的那刻,只瞧见防盗门内那抹娇小的身影一闪而过,瞬间,他大脑嗡鸣了。
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不去看身后的人,他怒,“滚,立马给我滚!”说罢,抬腿追上去,关了门,在半旋转的楼梯口,他堵到泪流满面的她,颤声道,“温欣……”
***********************************
地铁里,苏可坐在椅子上,摊着腿上的购物袋。
一手便条纸,一手检查着刚刚采集的用品,“橡皮、拼音本、绘画本、铅笔……呀!”
她秀眉一拧,轻咬着手指,完全没发现一路跟随她的寸头墨镜风衣男。
掏手机拨给王峰,质问,“呀,怎么办,忘记买文具盒了,都怪你!打电话催个没完没了的!”
训斥的声音里带着娇嗔,染红了不远处,那墨镜后的眼。
侧身站立的他,一手扶着头顶的把手,一手夹着烟卷,却是因为制止吸烟的警告语,只夹着,视线的余光里,将那咬唇的女人,一喜一怒一娇尽数收入眼中。
该不该向前,该不该告诉她,看到王峰的微博,看到他们那么亲密,他憋不住了,舍了一切只身就赶来了,冒着随便被捕的可能,就这么从她出发点,一直跟到超市,再到现在的地铁,一月未见,她胖了,更白了。
原来那及腰的黑发,剪掉了,变成齐肩的中短发,或低头或侧头间,总有那么一些些的秀发不听话的坠落,让人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拨弄,去替她掖好!
她变了,不似从前那么爱哭,一个人拎着那么重的购物袋,对周遭的一切,却也能应付自如。
不得不说,她坚强了!
坚强的背后意味着什么?难道意味着将他遗忘,重新爱上另一个男人吗?
王峰,那个虽跟在向阳身边,却甘愿只做司机的男人,不可否认,他比自己更优秀。
至少,经历是光明正大的,不像他,只配生活在黑暗中!
或许能够给她幸福,能够配上她的,只有王峰吧,就这么想着,寸头的他,继续不语,远远的像路人一样跟在她身后。
看着下地板,他也下,过马路,他也过。
只是在等候了五分钟,看到前来接她的男人时,他奔溃了,墨镜下的眼,像是进了沙子,有些涩,有些涨,却见王峰开了副驾驶的门,恭迎般的说道,“我的女王大人,您辛苦了,我代表康复中心的所有小朋友,感谢您!欢迎您的归来!”
“讨厌!”苏可白了一眼,上车!
“是是,我讨厌,你香!你多香啊!”不给她留在康复中心,居然敢和温欣告状,告就告呗,去公司辞职都要他跑腿,他招谁惹谁了!叹息,关了车门,绕过车头时,对着后视镜摸了两把略长的平头,自领口处拿了墨镜,刚要戴上。
---镜片反光里有人!
他借着擦墨镜的动作,从镜片里看,一件过膝的黑大衣,工装裤,登山鞋以及宽大的墨镜,嘴角忽然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哎哟,果然女人都是麻烦精,这下坏了,正主找上门了。
戴了墨镜,他瞅着蔚蓝的天,打开车门,颀长的身形半挂着车门,“喂,女王大人,一起吃个烛光晚餐怎么样?”
“小朋友们都等着呢,想吃改天再吃好了,赶紧的吧,天色不早了。”
“是哦,可不是不早了,都快五点了!”王峰坐进车里,一条长腿故意的翘在外面,伸长的身子,靠向副驾驶的女人,手指忽然的挑起她耳根的发,绯色的笑,“小苏可,才发现你脸红了啊,红扑扑的,不如你考虑考虑,我们在一起吧!”
苏可往后扯了扯身子,眨眼问,“王,王峰,你怎么了,发烧了?”
“发烧啊,是了!”王峰认真想了想,一把握住苏可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你摸摸,你试试我发烧了没有。”木刚估技。
远远的,一个树丛的相隔,冷明杰隐约看到王峰贴上去,而苏可也跟着凑近,这是……亲吻。憋了好久,他挤出这两字.
烟,点燃,他靠着树干,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天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或许,或许到了说祝福的时候。手机掏出来,颤着编辑出‘祝你幸福’这四字,却在点击发送时,鼻头跟着一酸,耳边忽然闪过她怯生生的话。
---冷爷,可以喜欢你吗?
小东西,不可以喜欢,又怎么会允许你在我身上胡作非为?不喜欢又怎么会给你安顿房间,不喜欢又怎么会在深夜里拨打你的电话,原本想着不说话,听听你的声音也是好的,却不想听到的是另个男人的辩解。他说,你喝醉了。
在那之后,总是有意无意的,从他的微博里得知你的近况,一点一滴再也无法淡定了,就那么匆忙的赶了过来。而现在……
吸了口气,忽然觉着这四个字,像他这个人一样,都是不该出现、不该存在的物件!
刚才怎么用沉重的心,颤抖的手,打出这几个字,现在又怎么删除,就像删除那些些的过往,删除那个遥远而又清晰的记忆。
或许像他这种人,就不该有家室。
风里一个人来,雨里一个人去!如此便好,来去无牵无挂的!
烟,燃尽。泪,落下的瞬间,他没有再回头,毅然转身离开,阔步下的大衣下摆随着身动,上下飘忽了两下。
而车里,王峰透着后视镜,一瞧这情景,暗道坏事了,适得其反了,“苏可,快,去追!”
“追?追什么?”苏可完全不明白状况了。
急了眼,王峰直接板过怔呆的苏可,指着那抹萧然远去的影子,“快去快去,冷明杰!”
第214章 冷爷,动手吧!
华灯初演,霓虹灯闪烁而又阑珊。
走在车水马龙的街,冷明杰心是苦的,泪是酸的,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尽伤心处,特别对他这样风雨滚打中的硬汉来说,宁流血不流泪,可今天这是怎么了,眼角总是酸涩着,归根结底的想了想,他认为一定是帝都的雾霾太重。
空气质量太差,所以才让他的眼很不适。
而中指处的烟,了然无味的又该做何解释?
溜个冰,开个房?他边走着,边摇头,对这种最低级的物件。他向来洁身自好,从不去碰却,或许来几杯烈酒倒是可以。
思来想去。眼瞧上一家规模不算大的商场,过了马路,进入商场的瞬间,向来敏感的警惕在他脑中扎了根,闪身快步混进人流,心跳瞬间加快。
难道被条子跟了?
略思量,不可能。抛开下班时间不说,他又不是特么追踪犯,没有A级逮捕令,不可能一下船便被人注意了,顺着逃生口,闪身溜进洗手间。却见反光的镜面里,一抹熟悉万分的粉色小身影,赫然的冒了出来,那人不是苏可又是谁?
她前后转了一圈,明明瞧见他进来的,明明瞧见他左拐了,怎么就没人?
正值下班时间,三三两两的人流。男男女女的晃悠着,苏可前后转,后前转,怎么都找不到那个黑大衣的男人。泪,不期然的钻了出来,她抬胳膊捂着嘴角,蹲下,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有来往的客人侧目,有人寻问。
躲在门内的冷明杰,却是剑眉紧了紧,胸口仿佛堵了什么东西,闷闷的。
“冷明杰,冷明杰,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听,是男人的,你就给我出来!出来!”
男人,呵,小东西,这次冷爷不想再做男人了,只想做一个卑微的祝福者,小苏可,祝你幸福,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
墨镜下的眼,合拢间有不知名的液体流了下来。
“兄弟,外面那女人是找你的吧?”一精瘦精瘦的男人,自单间扣着腰带出来,按以往的作风冷明杰可是理都不会理的,今天却不行。
抽了钱夹内的所有钱,递给他,“帮个忙,告诉她,他要找的人已经走了。”
来人接了钱,一看不少,不忍心的提醒,“忙是可以帮,不过兄弟,你这样让我出去说,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女人看起来娇娇柔柔的,挺惹人疼的,怎么着就不理人家了呢,看你这样子,也是挺难受的吧,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去吧!去找她!”
“费什么话!衣服脱下来!”冷明杰动手脱大衣。
“……想换衣?”得,看在钱不少的份上,就配合一次,很快黑大衣和工装裤,以及登上鞋换主,虽然身形瘦了些,但再戴上墨镜,应该能糊弄那笨女人吧!
就这么想着,冷明杰忽然觉着世上再找不出比她哭起来更难听的女人了!烦躁的蹙眉,说道,“我要你做的很简单,引开她就可以!”
男人耸了耸肩,表示没问题,竖起大衣领,遮去半张脸,将宽大的墨镜又向下拉了拉,吱呦一声拉了洗手间的门,昂胸阔步走了出来去。
苏可蹲在地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灰色登山鞋。
抬头军绿色工装裤,再抬黑色,眼定格在黑衣大衣的下摆,心跳噗通噗通的加快了,“冷爷,你终于出来了,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我的!”
她家冷爷都出来了,还擦什么眼泪啊。
苏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直扑目标,却因为长时间的下蹲,一瞬间眩晕,让她本能的踉跄了下,男人一瞧,心想索性送佛送到西天吧,于是也没出声,揽了苏可的就往出口带,却是压根把同逛商场的老婆给忘记了。
啪!
一个大巴掌下去,女人很是彪悍,愤怒的吼道,“好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敢勾y我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男人收了钱,又不能挑明,只得将苏可护在身后,“闹够了没有,赶紧的给我滚出去!”
这声音,不对头啊!
苏可刚想绕过去看看这男人的长相,却是那女人拍着大腿哇的一声哭了:
“好你个没良心的玩意,我跟你八年了,结婚的时候没房没车,一屁股的债,现在刚买了房,你说带我买两件子衣服,结果!!你说,和她多长时间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难怪最近你不碰我了,好哇啊!原来在外面被小婊砸给掏空了,我,我还活着做什么!”
门内,冷明杰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门,门外,男人那叫一个委屈啊,又顾忌冷明杰的身手,不好说清,只好拉着女人就走。
苏可又怎么可能放他走?同样站过来拉紧男人的袖子,她得问清楚这身衣服哪来的,人去哪了。但是女人却不这么认为,她以为这小婊是明目张胆的示威,明目张胆的抢男人啊,打了男人一巴掌,许是打顺了,她抬手就给了苏可一个大巴掌。
啪!
特重的手力,打得苏可又是几个踉跄,却就是不放开男人的袖子。
追问着,“去哪了,他去哪了!!”
因为苏可被打,再加上之前的大哭,发出来的声音,有些口齿不清,传进女人的耳朵里最后只剩下:去哪,去哪!
不要脸的小婊,她抬手又打,男人一看事要闹大了,连忙去解释,拉架,女人那里肯,直接一个使力,甩开男人,怒道,“你今天要是再敢护着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立马撞死在这里!老娘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
哎哟,这话一出,钱再多,男人也是不敢上前了,捂着脸瞅着洗手间那道门,表示他无能为力了,冷明杰无奈,只能指了指那女人,示意拉走。
男人摇头,他的女人他最了解,说到做到啊,性子野着呢,却也在这时,苏可一改娇弱,也不怕面前的女人是不是比她胖一倍,直接一巴掌甩上去。
“你骂谁是贱人呢,老巫婆,死胖子,臭女人!”
“什么!你个不要脸的小婊砸!破坏人家的家庭不说,还有理了,居然还骂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就是勾了,你能怎么样,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又老又胖的,我是男人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门内,冷明杰一听苏可这话,这语气,当即无奈的贴墙站着。
一月不见,这女人学精了,居然会用苦肉计!木场引才。
啪!
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不管是谁打得谁,却像打在他的心头,他握拳,忍,一忍再忍!
啪啪!
又是两声巴掌,冷明杰像被子弹打中了一样,整个人楞在原地了,他不敢回头去看,他怕万一看到是那女人被打,他会忍不住的,发了疯一样的闯出去。
握拳,生生捣在墙上,起伏不定的胸肌尽是怒意,他抬腿一间间的踹开单间门,一间两间的没人,他三间四间的踹,终于踹到最后那间,有个戴眼镜的小青年。也不管对方解决了没解决,直接揪住领口提起来,压低着声音,“想死想活!”
小青年被充血的眼吓怕了,咬舌结巴的说,“想,想活!”
“提裤子,去外面,把那个穿粉色呢子大衣的女人,救出来,拉走!”
“啊,粉衣呢子女人!”小青年怔了两秒,在冷明杰的瞪眼下提裤子,这才记起只解决了一半,他本能的又想退回去抽纸,却被一记冰冷的眼差点吓尿了,许是因为紧张,所以就连经常用的腰带也不知道怎么扣了,却也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啪啪的声音。
冷明杰心里这叫一个急,一个燥,抬腿踹了小青年一脚,“滚!”
刚想甩袖子,这才发现大风衣早早已经换成夹克小袄,犹如热锅的蚂蚁,哐啷一声拉了洗手间的门,阔步而去。
外面,男人一看正主不但露面了,还是一脸的杀气,也不管不顾的拉了老婆就跑,此刻,苏可靠墙坐地,齐肩的发遮着脸。
虽看不清脸上的模样,但从一耸耸的肩头,可以猜出一定是在哭了。
冷明杰迈着沉重的步子,步步艰难,步步期待,心绪在去与不去间忐忑徘徊,等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为时早已经晚了。
只因为不等靠近,那原本靠墙哭泣的女人却是猛得扑上来,就连后悔、迟疑的机会都没给他。那两条胳膊像蔓藤一样,一推不但没推开,反而缠得越紧,只听她哽咽而又沙哑的说,“冷爷,你终是出来了,就知道你会不忍心!”
片刻沉默,最后他终是发了声,“小东西,如果我不在呢?”
揽着他的脖子,苏可摩擦着眼泪鼻涕的,咬唇洋洋得意的说道,“那我就专勾有妇之夫,让她们打死我,一直打到你出现为止!”
人,跟到洗手间,然后就没了,再出来虽然衣服一模一样,却是一开口她就知道是假,她就知道他一定没走远,她堵得就是他的不舍。
“小东西!”
哎哟,这软糯的嗓音,带着撅嘴的小调皮,任是他脸一如之前的冷着,可是心却不知不觉的化了,单手握着她的肩。
他继续冷面大叔,“抬头,我看看你的脸!”
苏可羞涩的低着脑袋,不肯抬头。索性冷明杰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强迫她,直接半拖半拽的走向商场的仁和堂,“帮她看看!”
店员一瞧,肿了嘴角略有淤血,开了消淡药和冰敷的冰块,又叮嘱近期间最好不要食腥辣,以清淡为主。末了在冷明杰狐疑的目光下又加了句,切不可来回揉。
给钱道谢后带着低头不语的女人就出了商场,“我给王峰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闻言,苏可哇的一声哭了。
在人来人往的商场入口低着冷明杰的胳膊就哭,削肩跟着一耸耸的抽搐,大哭,冷明杰却是一手提药袋,一手摸着手机,忽然觉着千万斤重。
他喷了口闷气,侧头瞧了黑发遮脸呜咽不断的女人,有那么一刻,真的怀疑了,刚才那彪悍着出手的人是谁。
拧眉,哄着,“别哭了!”
就知道他不会说柔情蜜语,苏可见好就收,吸着小鼻子,泪眼婆娑的仰头,“那你还给不给王峰打电话?”
哎哟,我去,“小东西,你这是威胁吗?”一月不见,不但人独立了,这胆子跟着越来越大了!当真是不想活了!
苏可撅嘴,“这么说,你还会给他打电话了?”说到最后,她眼睛一眨,原本眼框没挤出来的液体,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偏巧冷明杰倒手,一滴两滴的泪,全落滴在手背,滚烫滚烫的。
“他是你男朋友,不打给他,难道还打给我?”一颗心,为她硬到底,就算事到如此,冷明杰依然只剩下祝福。却是耳边的她又在哭,哭声明明很轻,却哭乱他的心肺,猛然间甩开她,背过身不去看她,“你走吧!”
“……去哪?”
“去找王峰,去找你的男朋友,总之随便谁,只要不是我!”
“可我的男人是冷明杰!”
“那是你认为的!”吸了口气,他将药胡乱的塞给她,句句冰冷刺骨,“苏可,你该知道的,在洛夫想我的女人多了去,就你?被达瓦拉用过,能忍着恶心解决一次就是大面子了,难不成你还妄想让我负责?凭你配吗?滚!”
达瓦拉,是她一生的死结,是她一生伤疤的根源,是她最自卑最没有底气的所在,如今这么一说,有那么一刻,苏可心在撕裂。
她忍着窒息,忍着钻心的痛,莞尔,“好!我滚,但我有个前提!”
冷明杰万万没想到她所说的前提,竟是那般的刀光见影。
她拉着买了水果,又去了距离商场最近的酒店,一进门直接脱了呢子大挂,就在冷明杰以为……她忽然又脱毛衣,只剩淡紫色的胸衣,抓了水果刀赫然转身,她说,“冷爷,想让我滚可以,只要你把这个印记亲手刮去,今生都不会再烦你!”
掌心一凉,他没低头看,却知道那是刀柄。
他视线所看的位置是她锁骨以下蔓延的字体,那刺青不是什么优美的图案又或是特殊标记,却只是一个人名。
---冷明杰!
只是这三个字,却由锁骨蔓延到隐隐的胸口,雪肌红字,刺眼而又撕心。
这一生,冷明杰从未觉着一把刀,只是一把薄薄的水果刀,竟然是那么沉重,重得他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抬手,握紧,下不了手。再抬手,再握紧,还是下不了。
明明心里很清楚,他给不了她幸福,他该让她死心,却不想她竟用这种方式逼他,带得他无从下手,逼得他,下不了狠手。
而苏可,却是瞧着他握刀手,背部青筋根根凸出,一双狭长的眼,直盯着她的刺青,那刻,她心里乐开了花,果然对付冷爷这套最管用。
她有些洋洋得意的向前一步,握住他握刀手,搁在锁骨处,挑衅般的说道,“冷爷,动手吧!”
********************
“温欣,我……”
捏了捏眉心,向阳诚实一待,“我知道我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解释,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说起。”
指了指脑袋,他再度蹙眉,“这里有些乱,乱糟糟的!”
如果说一开始于曼诗的出现,他可以毫不迟疑的赶她离开,却在她说出三年前的那夜,忽然的,他就……深深吸了口气。
他皱眉问她,“想不想来点酒?”
“不用了,我想去睡觉。”嘴角扯了扯,算是睡前的笑容,此时此刻,乱的何止是他一个人,她心里同样很乱。
从最初他关门下楼,她就听到声音,并跟了下来,本想问他去哪,却不想看到于曼诗的到来,那时钥匙还挂在他的手指上,他并未开门。
而于曼诗却有钥匙!
她说的清莲,不但新城有,就连老宅以及婆婆的香山别墅都有,一直以来她以为喜欢清莲的人,只是杨萍而已,却不想还另有其人。
而门前的那颗粗大的银杏树,入门前他和她,还在树下拥吻转圈。这刻,却是很想问一句,中午的拥吻是情不自禁的还是潜意识里,另个女人给予的美好设想?
这个夜,很长,特别的漫长。
黑暗里,她咬住唇,越疼越用力,越用力越咬,到最后几乎尝到血腥的味道这才松开,不言而语的酸涩像根根细针,扎入皮肉,穿透心房,最后直达心脏的最深处,一针针的扎着,刺痛着。模糊间好像又回到婚礼的那刻。
她左顾右盼中,等来的只是一头血腥的藏獒,人群里有说,它叫小王子,是向家大少爷最钟爱的私宠,那时她想,但凡喜欢动物的人,都不是很坏,果然婚后,他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风流,那么的沾花惹草。
一路走来的过往,她历历在目,他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
破晓时,她再也没了睡意,起身望着空空的一侧,笑容里尽是苦涩,下楼有些木然的做了早餐,许是碗碟碰碰磕磕的将他吵醒,他顶着严重的黑眼圈和根根血丝,卷带着一身浓重的烟味和酒气,看似迈不开步子般的走近。
张了张嘴,向阳声线极度沙哑的说,“温欣,我们谈谈!”
“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塞给她水杯,瞧着他眼里的憔悴,她莞尔,“饿了吧,早餐我煮了粥,还烤了面包,以及茶叶蛋,和……”
“温欣,温欣!”紧了紧水杯,向阳呼吸瞬痛,看着她泰然自若的脸,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敢开口,又是怕得到奔溃的答案,他几番犹豫后,良久才说,“……你,是不是打算离开我。是不是在意昨天她说说的那些话?”
“那么,你呢,希望我怎么做?”
“我……”仓皇失措间,杯水碎在地,他抓痛了她的手,来回的只重复一句,“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我,你说过的,温欣,你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我!而且,你答应过爷爷,今生今世……”永远都不许伤害向阳。
只是伤害,却不是不会离开。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燃烧着他沉重如山的脑袋,如丢了盔甲的士兵,猛得跌落在餐椅上,一张如雕塑的俊脸,面沉似水。
无神而眯的狭长眼眸,幽暗而深沉,修长的手穿梭在发间,再无半点反应。
温欣抿了抿嘴,转身想进厨房端粥,却在侧身的瞬间,手腕跟着被握紧,却听他沧桑的声音再响,“你去哪……”
握得很紧,出口的话,却是没了底气。
她呼气,笑,“我刚才说了,熬了粥,去盛一碗给你。”反手握住他的手背,扭腰对着他的侧脸落了下去,轻吻,“乖乖的听话,喝了粥去睡觉!姨姨会有奖励的。”
向阳,“……”
在他惊讶期待的眼神里,她笑而不语,果然拿了早餐,亲眼盯着他吃下去,再到躺下,只要他一睁眼,她当真像姨姨盯小朋友一样。
挑眉,质问,“不听话?想惹姨姨生气?”
“……想抱着你!”憋了半天,他解释没说出口,却情不自禁的来了这么一句,那刻,向阳觉着自己就是个混蛋。
软玉在怀,他身体就算有需要也不敢提,许是一夜未睡,当真的困了,嗅着她的发香,很快便沉入黑暗中。
温欣又多躺了会,确定他是真的熟睡,这才起身。洗澡,换装,坐在化妆镜前,为自己美美的画了个淡妆,最后拨通于曼诗的电话:“上次的阳光咖啡厅,我等你!”
不等对方有空没空,通知完了便收线。
离开前,温欣站在床上,看着他入睡后仍是紧拧的眉头,清亮的眼涌出层层雾水,俯身亲了下他饱满的额头,转身离开。
************************************
阳光咖啡厅。
“说吧,你昨天应该还有话没讲完!”
落座后,温欣的开场白,惊得于曼诗怔了下,她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这个明明约了她,却迟到的女人。一夜过去了,她的脸上不但没有倦意又或是伤悲感,就连肿肿的眼带都没有一点,难道昨天她什么都没听到?
这刻,于曼诗质疑了,深刻的怀疑温欣的用心,按一般女人来解,遇到昨天那种情况,在她走之后,不是应该和老公大吵大闹一顿,然后哭天喊地的要死要活的,离婚又或是逼他们一刀两断吗?为什么在她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此刻,眼前的她,不止神情淡定,就连一双让她嫉妒的黑白大眼,也是波澜无惊的,仿佛坐在她对面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老公的前女友,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除了嘴角略有些肿之外,再无其他异样。
是小看了她,还是她藏得极深?
于曼诗垂目,端了咖啡,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想听什么?初吻,初次?又或是初孕?”
第215章 该开始了,
“想听什么?初次?又或初孕?”
闻言,温欣平淡的眉眼漾出失笑般的表情,“ 我想你费尽心机的设局,引我前来想说的应该不止是你和向阳的过往,就连你和伯爵大人的初次。你们的过往也想一并说说吧!”要比皮厚吗?于曼诗,这世上,皮厚的不止你一个。
同样,会刺伤人的也不止你!
一想到向阳那神情惨白以及那句婊子配狗的话,内心深处的怒意跟着层层加深。
无法抑制的情绪,让温欣想都不想的端起咖啡,大喝了两口,却被于曼诗看在眼里,俏在眉梢,还以为 她有多么淡定呢,现在瞧瞧也不过如此。
银勺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搅拌着咖啡,她抿嘴。“向太太,心里有多苦,才能的不加糖的情况下,喝咖啡如水?”
“个人嗜好不同,你喜欢加糖,并不代表她人就喜欢。就像有的人喜欢老男人,而有的人喜欢小鲜肉是一样的。”放下咖啡杯,温欣口吻也跟着不客气,“于小姐再怎么样。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且还是跳白天鹅的领袖,其实舞台的一瞬和做人一世是同等。”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在舞台上你白天鹅,是美丽是耀眼,圣洁不可高攀。但如果见不得光的事做多了了,白天鹅再圣洁,早晚都会染黑。恐怕黑到一定境界,就算跳得再美也只能掩饰黑天鹅的份,所以,你看外面的梧桐树,皮儿多薄?”
叮!
于曼诗将勺子重重的扔在咖啡杯里,恼怒道,
“你在暗骂我皮厚?温欣,你以为你有多好吗?你以为向阳就是真的爱你?做白日梦吧!不要以为老夫人做家传的戒指交给你,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我告诉你吧!老夫人之所以那样做。完全是因为向阳答应救向芸!”木状吉血。
“呵,说得可笑,她被判了九年三个月,难不成向阳有通天的本领,能从监狱里捞人?”
于曼诗冷哼一声,心里鄙视着,向阳怎么会找这么笨的女人做她的替代品,“救或是救不出对向阳来说,他的本意只是想见向芸一面,原因是为什么,你再清楚不过。是你,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父亲所以他去追查15年前的事!
温欣,前段时间我警告过你,那时离开是最好的时机,既然你选择了不走,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再发展下去……”
前后抛了重点,于曼诗忽然断了,她优雅万千的又换了杯咖啡,“温欣,我只问你,踏着血路的爱,究竟是自私还是心安理得? 一个两个的人全部因你而死,我到要看看,向阳还能保护你多久,还能对你隐瞒多久,而你们究竟还能走多久!”
“于曼诗!你最好不要血口喷人!没有法律依据乱说,就是诽谤!”
上午十点,咖啡厅虽然人不是很多,但温欣突然略提高的音量还是惊扰了三三两两的顾客,那纷纷投过来的眼神,看得于曼诗好像当真是个无中生有,乱嚼舌根的女人,她精妆下的脸白了白,“我血口喷人?温欣,我告诉你,向芸就是……”
“就是怎样?”端起咖啡,温欣抿了一口,忽然觉着咖啡好苦!
却是于曼计这才觉出上当了,原来一开始那些嘴毒的话就是想引诱她说出什么,只是……她眸子转了转,伸开手指,数着刚做好的美甲,浅浅的笑了笑,“温欣,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刚才的话,是你炸出来的?如果我不想说,你再激怒都没有用,只是对接下来的内容,你当真能接受?恩?”
早在来之前,温欣就想过许多,有些事再逃避再掩耳盗铃,终究都有面对的一天,犹记得,白静出事前,于曼诗曾来过电话。
不但如此,就连向氏的股份她都有份,想都不想,她的这次回归,是有目的有计划的,看似顶着撮合向胜杰和向阳的关系而来,实际她的目标应该是……
眯了眯眼,微笑中,温欣脸颊处还覆着一层冰霜,“于曼诗,与其说我,倒不如说你恨向家的某个人,对吗?”
“呵,你倒是够敢想的。”垂目,于曼诗眼底一过一抹痛色,她不承认,也不否认的,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小洋,你帮妈咪把车里的那个白色信封拿过来好不好?”说落,对窗口处仅有的那辆房车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大大的飞吻。
或许震是察觉到温欣眼中的质疑,她莞尔,“不用激动,小阳,不是向阳的阳,而是大海汪洋的洋。”
闻言,温欣微微拧紧眉,以近几次的接触,于曼诗绝对不是善心大发,会解释误会的人。她的这句话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透着某种……信息。
---想听什么,初吻,初次,又或是初孕?
初孕?难道……
思量间,一个粉嫩粉嫩的小男孩,在保姆的带领下,自二搂拐角处带着一股奶香飘了过来,入目的第一眼,温欣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更准确的说,看到小洋的眼,会情不自禁的想到另一双深沉如海的星眸,那双眸子的主人,却是她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人!
此刻,正午的阳光透着窗台,暖暖的包裹着男孩的脸,以及他奶白奶白小手里的白色信封。一双天真无邪的眸子对她眨了下,竟软糯的叫了声姨,“给,给,姨姨,给! ”
一时间,温欣怔了下,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怎么,有本事出来,没胆子接?是不是亏心事做得太多,连个三岁小娃娃都不敢面对?恩?”于曼诗极度讽刺的撇了一眼,啪的一声将信封甩到桌上,示意保姆带小洋先离开,随后跟着起身,经过温欣身侧时,压低声音冷笑,“打开看看,看看你还要伤害他到什么时候!!”
“温欣,看完这些内容后,如果你还坚持和向阳在一起,那么我真是服了你!最后只能预祝你父亲在天堂得以安眠!笑口常开!”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再起床后前后都没找到温欣的影子,向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在餐桌的保温桶里还放着醒酒汤,一侧的便条写着:我出去随便转转,新年快到了,给康复中心的小朋友买些新衣服,睡醒后,你乖乖把汤喝了,不要担心我,忙完就会回来。
这女人,写个便条难道就不能加上回来的时间吗?
仰头喝了汤,扯起一侧的领口嗅了下,剑眉拧了拧刚要冲澡,这时只听嗡嗡两声,桌角的手机像是附和般的响了。
屏幕亮了亮,向阳撇一眼,是王峰,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温欣呢,她去了康复中心没?”
“来是来过了,不过这会应该走了!”王峰起身,翘着脚看楼下玩耍的小朋友,确定人群里没有温欣的影子,抿嘴又道,“不过少奶奶买了许多玩具,还有一些新衣服,应该很快就回去了,对了,少爷,你什么破译出来的资料,太神了!”
向阳皱眉,“怎么说?”
“根据酒店残存的资料,三年前那晚,古拉伯爵的确入住218 ,而于曼诗也的确进去过,只不过再后来,却是手挽手。因为他是酒店接待的第一位伯爵,所以工作人员记忆比较深刻,他们说倒像父女,又或是情侣,反正一点都不像被强过。而且……”
王峰顿了顿,不确定后面的话自家少爷还能不能淡定,“而且出门后,他们上了阿龙的车,因为当时整个帝都只有一辆加长布加迪威龙,车主正是向胜贤。”
哄~
脑血直冲,向阳有些站不稳的跌落在一侧的沙发,如果那夜他们见的人就是向胜贤,那将意味着什么,其一,作为竞争对手的向氏和GL集团首脑午夜会面,而公司里面他却带着手下日赶夜赶的只为取得先机,拿下合约?
拿下表面看似敌对,暗里却是友好十足的合约?
第二点,如果那夜他们相见了,那这三年以来,向胜贤对于曼诗和古拉的关系再清楚不过,就这样作为一个长辈,竟一再隐瞒?
冷眼看他堕落,看他沉沦?
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击而来的时,向阳又听到王峰说:而且之前我们不是一直没查出,温德林死前签约的公司吗?现在清楚了。
一双鹰目骤冷,那衬衣下的白堪比皑皑白雪,“说!”
“GL集团旗下的一个分公司负责人,也就是古拉伯爵的司机。”王峰顿了顿,拧眉看着邮箱里刚接收的图片,眉头紧锁着,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些什么,“其实,如果不是查于曼诗的事,想破脑袋都不敢想,董事长竟然会和GL集团有合作,如此看来的话,对于曼诗突然以股东的身份出现,并不稀奇!”
大手握拳,抵在唇边学着某个女人咬了咬,向阳幽幽的眯眼,略顿,“王峰,该开始了,你过来!”
却也在这个时候,向氏董事长办公室。
偏厅的偌大会客室里,向胜贤端座中间,左手边是他是私人律师,姓刘。右手边是老爷子在世前安置的两名元老级的法务。
只见两人将手里的文件一合,起身看似恭敬却不容质疑的说,“董事长,抱歉,虽说您现在是向氏最大的股东,是公司的法人,但是对向氏固有的基金您却不能继承,根据遗嘱目前唯一有资格能继承的人,那便是向阳的儿子。
也就是说,老爷子当初公开承认的曾长孙!除此之外,就连向阳本人,都没有资格继承!”
案底紧握的手,根根青筋爆出,面上向胜贤却是哈哈一笑,“这是什么时候立下的遗嘱,我怎么不知道,倒是奇怪了,照这样推算,如果向阳这一辈子都没有儿子呢?那向家三代以来拨款所存的基金会,最终会花落谁手?
再者,如果向阳的儿子未出生前,向氏破产呢?”
两名法务对眼相视,略思量,其中稍胖的那位,笑笑,“如果实情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打理基本会的成员,会开会着重再议。再者,就目前向氏欣欣向荣的局势来看,很明显董事长您这是在开玩笑啊,呵呵,如果没乐长事的话,我们先行告辞了!”
“刘律师,帮忙送送两位元老!”
向胜贤欠了欠身,等偏厅安静下来,抬腿一脚踢向跟前的茶机,随着冲力,玻璃杯稀里哗啦的摔了下来,有秘书进来,被他一暴怒呵斥了出去,“去,把徐龙给我找来!”
喘了口气,双手抄兜,步步生风的来到窗前。
该死的向阳,敢玩阴的?
难怪总经理的位置说让就让出来,原来在你身后还有一笔庞大的基本储备金!一拳捣在透明玻璃上,向氏三代以来,每年都会拨款转存的储备金,究竟是一笔多么庞大的资产,却是他这个向氏董事长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门口,徐龙忐忑,“董事长,你找我!”
“恩,那个看见你的人,处理好了?”
“是!”答得干脆,却是不敢对视主子的眼,徐龙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董事长,今天…… ”
透过玻璃窗的倒映,向胜贤隐约能看到徐龙的表情,他眸子一暗,赫然带冷的转身,“说!”
“刘经理说,昨天于曼诗去了新城别墅,和向阳大吵了一架,而且上午在阳光咖啡厅,还让小洋给了温欣一个信封,信封里装得是什么,刘经理曾派人想撞掉,然后调包,结果……失,失败了。”徐龙咬了咬唇,惭愧的低下头,默默的等待处罚。
第216章
“失败了?”
向胜贤剑目一缩,咄咄逼人中透着明显的怒意,一架无框的镜片,此刻在光亮的折射下,显得寒意倍增而又凛冽万千。他深舒了口气,对一桌之隔的徐龙招了招手,待走近时,扬手啪的一个大巴掌下去,“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徐龙摸着脸,低头,看着主子的鞋尖,“对不起,是……”
“是什么是,你说!徐龙,你说说最近你都办妥了什么,是不是不想好了?啊!”抬腿对着徐龙的肚子踹上去。一脚接着一脚的,“向天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上次处理向芸的事,又被人看到!好在你处理好了,不然……”
扬起手又想打,瞧见徐龙嘴角的血迹,向胜贤忿忿的踹了桌角一脚。“去,把于曼诗给我找来!”
“董事长,如今于曼诗的身份不同,她是古拉伯爵的遗孀,而且还是向氏新进的大股东,是不是……”
不等徐龙说完。向胜贤烦躁的摆了摆手,“算了,备车,备车!”她身份是不同了,他去找她总可以可了吧!
真是想不透,古拉怎么把家产都给了她!他怎么就跟这么笨的女人合作!!!
*****************************木木系划。
一个房,两张床,中间隔着狭长的过道。
过道的左侧坐着神情淡漠的苏可,而对立的右侧床上坐着却是握刀不语的冷明杰,他一条腿伸直,另条腿弯曲,胳膊自然而然的搭在膝盖。中指处是冒了一夜未断的烟卷,腿边半透明的烟灰缸里,堆满了吞云吐雾所积下来的烟蒂。
那双看不透情绪的眼,看似盯着刀刃,实际却是利用余光,瞧着抱膝端坐的女人,一夜,她固执到底,衣服不穿不说,脸上的伤也不许他碰。
用她的话来讲,要刮肉远走。要么抱紧她,天涯海角不许再离开。
他说:这个问题暂且让我考虑一下,先给你上药,不然过了24小时,淤血就不好消了。按以前他所了解的苏可,那肯定是乖乖的凑过来,却是今天不行,想上药可以,那必须做出选择,不然不许碰,就算淤血一辈子不退,那也是我的事!
我去! 一月不见,本事倒真真的大涨!
冷明杰将中指处的烟一丢,最后一次问,“确定不需要我上药是不是?”
“对!确定!”嘴是硬,可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苦肉计用了,美人计也用了,还剩下什么,装可怜和泪水仿佛对他都没什么用,明明她能感觉到冷爷是喜欢的,可为什么一定要祝她幸福,苏可咬着手指,想啊想啊,就是弄不懂。
弄不懂她就咬,三咬两咬的血就冒出来,出血了她还咬。
挤着泪花,瞧着他一口口的咬,她就不信他心里会一点感觉都没有,此刻冷明杰这心,已经奔溃到边缘了,曾几度想将她拥入怀里,却是碍于最后残存的理智,他又硬起心,一夜的时间,不长不短的十几个小时,他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逼得他,无路可退的,只好一根根的抽着烟卷,烟灰缸里有多少根烟蒂,那么他的心便奔溃了多少次,如今烟空了,而她的自残却是依旧没结束。
叹息,他好言相商,“苏可,我们谈谈。”
“呜呜,呜呜……”
“你哭什么啊,我怎么你了?难道和我谈谈就那么难吗?”
终于,苏可不再咬了,瞧着口水连连外带血水混合的手背,吸气,“除了祝福我,随便什么话题都可以,如果谈你想我了,或是不舍得我哭这个话题,我肚子可能就不会再叫了。”抹了把泪,她眨眼,“要不,你试试?”
冷明杰皱眉,他无语了他!
本想着,住一晚就一晚吧,他可以利用这个时间,说服她,让她明白,却没想到谈话内容,仅仅由冷变为肚子叫,等等,“你是说,你肚子叫?饿了?”
苏可可怜兮兮的点点头,“昨天中午就没吃!”
“没吃,你人是死的吗?不会说话?肚子饿不饿,自己没数?”冷明杰几乎忍住想捏她脖子的冲动,咬牙瞪了两眼,起身拿了热水壶,倒了酒店准备的桶水,烧热,在忿忿的抓起桌边的桶面,顿了顿,叹息,“两顿饭没吃,吃桶面对胃不好,你等着,我去买些粥回来!”
闻言,苏可心头一暖,想都不想的跳下去,抱住欲出门的男人,忍着脸颊的疼痛,蹭了两下,“可是,可是,我等不及了,而且就想吃桶面!”
冷明杰那抓着夹克袄的手,顿了顿,他侧脸,再一次叹息,“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这话,听得苏可暖暖的,又燃起了斗志。
***********************************
“冷爷,面好香,你要不要来一口?”
“冷爷,你不饿吗?呀,还有蛋,有肠,你当真不尝尝?”
边吃着,苏可边发出滋溜滋溜的声音,却是那端坐沙发另一侧的男人,手持着水果刀,一圈圈的削着手里的苹果,眯着眼,嘴角处还叼着刚让服务台送来的香烟,烟雾缭绕中,只听他混合不清的说,“我给王峰发了短息,他正赶过来。
以后,再相处时不要任性,女人太固执了不好。苏可,喜欢一个人只是心底的一种感觉,一个习惯而已,当这种感觉没了,习惯另一个人的存在,你就会忘记从前的种种,如果你当真喜欢冷爷,那就让冷爷一个人去飞翔,好吧!”
他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回想着刚百度出来的句子,诗情画意的让他好不适应。
该狠的心,他都狠了,却唯独对那个刺青下不了手,只好转而换法子做最后的努力,希望在王峰来之前说服她。
在冷明杰的记忆里,从来没做过削苹果不断的事,今天是心境不同还是怎么了,一根果皮从开始到结束,在她吃完桶面时,递了过去,“做哥哥吧!苏可!好吗? ”
他忽然语气温柔,心平气和的,甚至眼里还溢满了认真和坚定,刺痛得苏可泪眼跟着又模糊了,计穷了,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桶面一推,趴在胳膊上就哭。
许是因为刚吃下去的原因,哭着哭着突然胃里一阵翻滚,她捂嘴冲到洗手间大吐特吐,却是递苹果的冷明杰楞在原地了。
她这吐,难道是上次……
水果刀掉了,苹果也扔了,长腿迈过小茶机,三两步间,直奔洗手间,眉头紧拧,有些些紧张的问,“你……”
“我怎么了我,你不是做要哥哥么,那你走啊走啊!就当那夜什么都没发生过!”原本随口的一句话,却加重了冷明杰心底的猜疑。
那夜,她提到那夜,然后又吐了?
抓了她的手,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心情的,追问,“……你这样多久了?”
“好久了,怎么了?”想甩开他的胳膊,苏可又不舍,咬了咬唇,转而直扑男人的怀,嗅着记忆里的味道,她使劲蹭了蹭,“冷爷,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冷明杰怔了怔,蹙眉,“你怀孕了?”
“呃?”苏可眨了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难怪他肯让她抱,原来是因为……冷爷,如果这是让你改变主意的唯一方法,那么……她深吸了口气,咬唇郑重的点了点头,“是!”能骗一天是一天,能骗一月是一月,至少拥有过!
就算真像大白时,你会恨我,也再所不惜!
这边,冷明杰瞧着苏可的头顶,惊呆之余,只知道乱了,计划彻底的被打乱了,那颗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心,越加飘摇了。
一手捏着太阳穴,一手推她,推了两次,不但没推开,反被抱得越紧。
一颗小脑袋,微微仰了起来,楚楚的可怜的哽咽道,“冷爷,脸疼。”
许是觉着自己的样子还不够让他心揪,说话时,还挤着那充满泪花的眼,一时间,冷明杰再也坚持不住的妥协了。
剑眉几乎挤成了山,无奈而又心疼的喷了口闷气,刚想牵她的手去上药,却不想碰到她手背的咬伤,那一刻,心更疼了。
这伤都怪他,都是他造成的,自责,除了自责就剩下无耐的叹息了,摇着头,“小东西,你说,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疼,疼,轻点!”
冷明杰算是无语了,还没开始上药呢,她就开始喊疼,只是那软糯的嗓音,怎么听怎么委屈,像根根轻盈的羽毛,刷得心底痒痒的。
上完药,瞧着她仍是未干的睫毛,转移话题,“跟我说说,这一个月,你都做了些什么?”说着,拿开手,打算洗去药味。
苏可那里会给他机会,反手一把抓住,咬唇,“还疼。”
“上了药,等会消肿就好了。”只是一点肿而已,要搁在他身上,这根本都不是事,却见女人那秀眉又拧,眼框里仿佛又多出一层层雾水,冷明杰只好弃了洗手的打算,转而继续摸着脸颊,好笑又可气的叹气,“这样不疼了吧!”
“可是刺青那块却疼了。”
我去,整个上药过程中,最挑战他的就是那若隐若现的雪肌,天知道他偷偷咽了几次口水,好不容易上完药,刚想逃,她这边却来事了。
其实,男人的反应,她又怎么不清楚,有两次冰袋都捂到她眼上去了,那视线盯得她一阵面热心跳的,上下滚动的喉结,更是让她想入非非。
手,跟着不经意似的,擦过某个地方,热度非常不说,已经开始渐涨了,苏可越加的有勇气,起身就这么不期间的坐到他腿上。
像是坐姿不舒服似的动了两下,拉着他略带烟草味的大手,按到刺青的尾部,“冷爷,不信,你试试,真的很疼!”
“疼怎么办,我又不是医生!”
“揉揉就不疼了。”
“苏可!别动!”她在挑战他,挑战一个男人的理智,却是越不让动,苏可越是任性了,PP越是动来动去的,来来回回的碰着。
他瞪眼,她唇一咬,泪就落了,“那等会儿王峰来了,我找他帮忙好了!”
冷明杰咬牙,倒抽了口凉气,“苏可!!!”
责骂的话还不等骂出来,她就隔着裤料,捕获了它,小嘴撅撅的有理着,“看在你帮我泡面,帮我上药的份上,我也帮帮你好了,你看它都肿了。”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根本不受他所控制,就算他管住自己的嘴,口是心非的不去承认,却管不住那早已经蠢蠢欲动的身心。三下五除二的就被她如愿了,瞧着她带羞的脸挂着舒心的笑,他再也无法拉着冷脸了。
她,仍是如记忆里那般的美好,紧志,就算做足了前戏,还是努力了几番这才进门,缓解了他被拒之门外时快要迸发的冲动。
汗珠一粒粒的砸在雪肌红字上,苏可动情的呐喊,并要他也回应,“冷爷,你说喜欢我,说不会离开我,说你爱我,说不说!”
她稍稍拉开两人的是间隙,一副你不说,就不让继续的是架势,几度让冷明杰失笑,扣着细腰,“这些个歪歪点子,都是跟谁说的?恩?”
“我不管,我就要听!”这一月,她可是没闲着,公司有好多御女呢,随便听听,都够她用的,而且好多网站啊,微信微博的都有专题,随便瞧瞧都能学几招。
“只要你不怕苦,就不会离开。”
***********************************
基金会两位元老,刚正不阿,在离开向氏大楼后,两人一商量,决定找向阳说个明白,将大体经过描述了一遍,简聊了几句,离开前,稍胖的法务提醒,“小阳,虽然基金会的资金你目前不能动,但向家老宅还是可以的,不管怎么样,你得提前考量啊!”
老爷子在世前,他心里的遗愿想将大权交给谁,作为基金会成员,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蹙眉看着越加成熟的向阳,“不过,如果真的动老宅,还是要跟老夫人商量好!”
“李伯,谢谢您,我知道您自小最疼我了,不过老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动的。”向阳笑了笑,起身刚要送两位元老,这时在办公桌埋头核算的王峰,突然有了结果 。
低低的说,“您名下的大体资产差不多有一千万。”
这结果却在向阳意料中,并不怎么惊讶的点点头,轻恩了声,但右手边的李伯却是听在耳朵里,那抬起的右脚顿了顿,侧身说,“小阳,虽然基金会的资产你目前无法动用,但万事还有例外,我只问你,少奶奶有了吗?”
向阳一怔,而书房外,恰巧回来的温欣跟着眉头一拧。
却听李伯又说,“如果少奶奶有了的话,我们还是可以透支一部分,供你……”
“不用了,李伯,谢谢您。”
李伯叹气,“那你老实告诉我,少奶奶究竟有了没?你们结婚也快一年了,基金会并不是无限度的为长曾孙打开大门,它也是有期限的!万一,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跟老爷子交待,如果这点遗愿都无法完成的话,我看我也没脸再见他了!”
“李伯,你知道的,我妈妈她……总之事太多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你啊你!”李伯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向阳,“上次你去打那什么针,我还以来少奶奶有了呢,你,你,你气死我了!”
另名不明真像的法务疑惑,问,“李老,怎么了,小阳打了什么针?”
第217章 姓向,怎么了?
“还不是男性避-孕针!哎!”
一声重叹,却让门外的温欣楞住了,她有些木然的摸向小腹,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什么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她却一直未孕。
原来是他……难道不喜欢孩子吗?
却是接下来的对话,让她犹如听闻晴天霹雳一般的撕裂!
“既然她没怀孕,那你就不该辞去总经理的位置!小阳!你目前虽然和董事长没真正撕脸,但已经到貌合神离的地步,自从你离开之后,集团内部所有你提拔的部下,远调的、外派以及降职,如果这些你还不有点意的话,那么……”
话说到一半,李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峰,向阳会意,解释道。“李伯,王峰不是外人!”
其实,对王峰和向阳的关系,作为元老,李伯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习惯性的在点滴中再次加深两人 的关系而已。
叹了口气,李伯双手背在身后,简走了两步,像是郑重思量后。说道,“小阳,按说这件事我不该告诉你,但以你和他目前的关系,如果我不提醒你,我怕……哎!对也好。错也罢!总归比你什么都不知道,莽撞用事强!”
向来,李伯行事缜密,为人正派,今天既然能让李伯做出种种反应,一定是向胜贤那边有了什么大动作,眉头略皱,向阳指了指沙发,“爷爷生前就一直教导我,要多多向您学习,还说那天迷茫了,就把李伯您当成他。如今看来……李伯,许老,您坐。”
“呵呵,这个老鬼头,果然有商人的潜质,年轻的时候,只欠下一次良心债,哎,现在就要给他打一辈子,得!有小阳这句话,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你大伯的儿子。向子生当年不是去矿工的路上出事,而是在矿厂出事的,当时工程负责人姓温!”
门外,温欣脸色惨白,双目充泪。
门内,向阳倒茶的动作抖了抖,水流顺着早已经溢满的紫砂杯缓缓的流出,怔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抽动嘴角。
他说,“全国姓温的人多了去,或许只是重名重姓而已,王峰,再拿杯子来,给李伯重新换一杯。”
放了茶壶,整个人如木纳了一样,转身,坐进沙发里,“介不介意我抽烟?”
“行了,小阳,你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自欺欺人解决不了现实!还记得最初向家人为什么大部分会反对温欣吗?一开始反对的或许只是温这个姓,而后面了解家事后,却是因为你大哥的死!要知道他才刚刚留学回来,还有大好前程,就算错手,就算事故,怨恨之心也是再所难免!所以……”
吧嗒一声,烟卷点燃了,烟雾缭绕中,向阳声音平平,“所以又怎样,那又如何?”
“是不能如何,但沈雪原本是向胜贤看中的女人,儿子初长成人后意外死在情敌手里,一场瓦斯爆炸,为什么他会活下来?连夜举家搬迁,更甚至隐姓埋名,这些都可以忽视,但你大伯的为人,你总该清楚的,他生性多疑!内心狭隘!
当年这事也就是你爷爷强行压下来,不然,那人就算改头换姓,也不可能多活这么些年!
向阳,现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我甚至可以理解他丧子之痛,抱着他不好过谁都不能好过的念头继续报复下去,但是你,你却不能儿女私情下去!向氏是爷爷的心血,更是向家三代以来的荣耀,为了向氏的未来和一万名员工,你都不能让他再如此挥霍下去!”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另名元老,猝然起立,“和她离婚吧,不然以他的残忍,闹最后众叛亲离的人,就是你!”
嗡~
温欣贴墙站在门外,双目呆滞般的望着大厅正中央的水晶灯,一手揪着大腿处的皮肉,一手握着掌心的信封,指夹因为用力,生生刺破了封皮,以及信封里的内容,紧咬着的下唇,点点泛血,想哭想笑又想开口说话,最后却是发不出半个音节。
下楼,离开,奔跑中,耳边响起一道道混乱的声音:
妈妈说:15年前的事,根本和德林无关,他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样?
李伯说:负责工程安全的人,姓温!沈雪是向胜贤看中的女人,唯一的儿子死在情敌手里!
另名元老:和她离婚,不然你会众叛亲离!
于曼诗说:温欣,打开看看,看看你还要伤害他到什么时候!!看完这些内容后,如果你还坚持和向阳在一起,那么我真是服了你!最后只能预祝你父亲在天堂得以安眠!笑口常开!
最最后飘零的声音,却是向胜贤,他如魔鬼般的宣誓:温欣,我等着你跪下来的求我!
站在人潮汹涌的路口,温欣忽然迷茫了,那些些的声音来回的不停的穿梭,从大脑皮层直达心底,一遍遍的刺激着她的心肺,她捂着耳垂摇头大叫,希望可以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却不想越甩声音越响,响到最后,头痛欲裂。
叮铃~
一甩手,无名指好像有什么遗落了。
温欣不管不顾的奔上去捡,与此同时,一道长而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
22个月后。
步入11月的海城,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寒冷。
唯独不变的便是,海风肆意,吹得秀发飞扬,吹起风衣下摆噼里啪啦的作响,正值上班高峰的九点,城中心的摩天写字楼前,一辆奢华低调的宾利雅骏,快而准的倒进停车位,天蓝色的车门一开,一位身穿同色套装,脚踩细跟恨天高的女人走了下来。
栗色的微波长发,不长不短的刚好抵在肩头,三七分的斜刘海,自然微卷中略带俏皮,集优雅、成熟和知性于一体的她。
褪去了24岁的青涩和稚嫩,近两年以来的磨练,让她老练些许,气场十足中多了份不容小视的御姐风范,右手拎包,抬腿间锁车,信步走进电梯的高雅女人。
不是温欣又是谁!
却见她,卷翘的睫毛微翻,头顶电梯的数字如神算般的停在28层,随着叮的一声响,左转,和碰面的同事简单的招呼后,迈进一间规模不算很大的事务所。
---离婚类。
不错,两年后的今天,她名片后有一个特殊的称谓,离婚女律师,专业为人离婚!
有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可她偏偏专干不积德的事。
进了门,右转,熟门熟路的拿了咖啡,中指处的钥匙圈在半空划了个优美的弧度后,自动落在办公桌上,跟着红色的话机准时响起。
打电话来的人是她的助理,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鲜肉,左东。
他嗓音非常好听,低冗而又磁性,语速极快的说道,“HI,老大,早上好,纠缠了几天的大单子,我终于在昨天晚上大功告成的搞定了!对方想在登机前和您见面谈谈细节,我帮你约了,有空吗?”
闻言,温欣眉头一俏,将话筒夹在肩头,左手开电脑,右手快速在日历上勾划了下,“有空是有空,不过,小左左,下次再约定时间记得问下我,然后再约,晓得了吗?”木斤农圾。
她这个小助理,除了生活上有时会迷糊之外,业务能力还是蛮强的,在了解他这个性子之后,温欣总经为文科生的通病。
“晓得了,那我们15分钟后出发!”
“……这么赶?”温欣倒是一怔,因为来的路上,她刚跟另外一名客户约好上午见面。
“老大,好事多磨,人家出的律师费足可以盘下您的办公室了!资料我都准备好了,一会您只管下楼就好!”
看吧,倒底谁是助理?
温欣苦笑的摇头,挂了电话,利用剩下的时间快速处理着手边的事务,最后两分钟喝光杯里的咖啡,拎起一侧的蓝色大包包,从容不迫的再次走近电梯,22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她用忙碌挤压了大脑所有纷飞的思绪。
却在抵达机场后,隔着休息室的玻璃门,看到那抹熟悉而又陌生的颀长身形后,她身如过电般的退缩了了,几乎在下秒,想都不想的拉住欲推门的小助理,“小左左,我问你,你签订的大单子,客户资料是什么,他的名字叫什么,又或者他姓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急忙赶来,还是因为迫切需要知道答案,温欣觉着自己的呼吸忽然间就喘了,在等待左东回答的那秒,有些些不安的舔舔了嘴角。
惯有的泰然自若,在这一刻被慌乱所替代。
不明真像的左东,他戳了戳锥子脸上的巨大镜架,眨眼说,“姓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第218章
“姓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赶紧的,这案子不接了!无论律师费是多少都不准签!”呼了口气。温欣生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又碎碎念说了遍,“不准签,就是不签,小左左,你听到了没有!”话落,抬脚就走,却在转身的时候胳膊被人拉住。
左东拉住顶头上司的手腕,同样压低声音提醒,“老大,这案子是我追了几天,直到昨天晚上才搞定了。先抛开打不打击我不谈,单单是违约金,老板,我亲爱的老大,五百万的十倍违约金是五千万,还有误工、损失以及……”
左东巴拉着手指,飞快的给出一个天文数字。
惊得温欣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忿忿的瞪眼,“这种单子,你也敢签,你你你……”话还没说完,却见左东指了指她身后。
用口型告诉她。对方过来了。
那秒,正午的阳光正浓。候机厅的暖气正足,而寒意却从背后某个剪影的位置开始蔓延,温欣怔怔的站在原地,她虽然没回头,却见男人的剪影越来越近,那头顶层次分明的用发蜡抓起来碎发正增增高升,眼见由她鞋面差不多快升到左东的鞋面了。
她嘴角一勾。抓住左东伸展未来得收回的胳膊,低语了声‘配合我’猝然转身。
乍见那张久违了近两年的脸时,温欣嘴口的话语忽然像定格了,大脑轰的一声嗡鸣作响,那挽着左东的手更是狠狠的用力,努力了几番这才露出惯用的职笑,“这位先生,您好,首先很感谢您对敝所的信任,同时很抱歉,恐怕您的案子,我们律所太小,真的无法胜任!”
一听这话。最大反应的数刚刚谈成业务,合同都还没捂热的左东。
前句他正为自家老大的英明而喝彩,可后一句的抱歉,他哭了,泪奔了。
暗中扯了扯温欣的袖子,提醒她,这可是一桩大单子!平时为了接一桩小案子,废寝忘食的努力着,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给放跑了呢,太反常了吧!
不接他的离婚案,难道是闺蜜?又或是和这男人有一腿?
豁!左东这才意识到,关于对方的资料,他一无所知!只知道眼前出类拔萃的男人,姓向名阳而已。
却是向阳,双手秒兜,一双星眸灼灼的漾着幽沉的光芒,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阴测,挑眉,“这位是……不介绍下?”
左东刚想开口,怎么都没想到一向泰然自若的老大,居然紧了紧他的胳膊,笑容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灿烂的有些些过度,像假笑般的宣誓,“他姓左,左右的左,左东,是我男朋友,哦不,更准确来说,他即将是我老公,因为我们将要结婚了!”
话落,借着依靠的动作,温欣狠狠揪了一把左东的腰,那用意敢情在说,配合配合,却是她一句接一句的解释,差点让左东风中凌乱了。
只好胡乱的点了点头,心里纳闷着,今天他家老大这是怎么了,刚刚这位先生是要他介绍好罢!
而对温欣来说,直到现在还不怎么清醒,她怎么都没想到,飞机场只给15分钟的大大客户,居然会是向阳,是那个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男人,经过22个月的别离,她对他的记忆不但没模糊,反而越加清晰,一直以来所有的过往。
就像一坛尘封的老酒,别说尝了,就连看、连靠近,她都怯弱的不敢尝试。
她怕,怕一旦沾上记忆就像醉人的酒精,让人无法清醒,让她无法再恢复好不容易才坚强起来的心!
近两年不见,他瘦了,原本如雕塑般的五官,如今看来更加瘦削和立体,那挺拔的鼻梁更是在静立间透着一股岁月遗留下来的成熟和凌厉,眸色仍是如以前那般的深不见底,霸气而令人不能自拔,碎发乌黑而浓密,唯独里配的衬衣,不再是专一的白。
那衬衣的颜色……
也是直到现在,温欣才意识到,他竟和她间接的撞色了!早上鬼使神差间,她就换了这身天蓝色的套裙,而他身上的衬衣居然也是天蓝!
比起慌乱无法安定的她来说,此刻双手抄兜的他,却是整个人沉静如水,颀长的身形,一半站在阳光里,一半站在候机室的推拉门前。
似聆听般的微微颔首,“哦,原来还是个孩子呀!”
轻快的口吻里,蕴含着一抹讽刺的意味。
温欣心底怒火快烧炸了,她紧贴着左东,头靠在他的肩头,“我老公是保养得当,看起来年轻,心智却很成熟,最起码比起某些外表酷拽,内心极度幼稚的人,强多了!”
“那是!”向阳幽幽的灼了眼这个有多久没见的女人?
准确的来说,是666天零10小时又5分23秒,分分钟恨之入骨想要扒开她的心,看看左心房跳动的器官,究竟是黑还是红,侧身,退开两步,指着沙发道,“左助理慢坐,不要紧张,今天只是闲聊,你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淡如轻风的撇,却让左东记起,昨天晚上原本和对方助理洽谈,忽然间换成正主时,他因为对方逼人的霸气,落座后,差点滑到桌底了。
如果老大知道,她嘴里炫耀的成熟男人,这糗事……想着额头就冒了冷汗,起身想离开,可是温欣又怎么会让他如意。
拍了拍他肩膀处不知名的尘土,莞尔道,“只要你敢走,我立马炒你鱿鱼!”
左东一笑,顺势揽紧温欣的腰,却是被迎面而来的目光刺得他又松了松胳膊,“向先生,我……”
“这案子,既然贵所签了!”略低冗的嗓音,打断左东将要说的话.
向阳眸子直锁对坐却妩媚的依靠在另个男人怀里的女人,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膝盖,矜贵而又慵懒的靠着沙发,瞧了眼碗表,说道,“还有4分23秒,如果十倍的违约金到账,算是相识一场的份上,合同可以作废,不然的话,这离婚案,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你!你是故意的!”温欣怒了,拍案而起,“就算违约,就算要交违约金,金额和时间也不是由你说了算!”
“不是我,难道还是违约方?”
“你!你和于曼诗的离婚案凭什么交给我?”对上他满是诧异的眼,温欣讥笑,“难不成你会愚蠢的以为,用这种方式,还能再次引起我的注意?向先生,我有老公!我们即将结婚了,如果你还是男人的话,请自廉!”
向阳不怒反笑,“你想诉讼离婚? ”
“……”温欣不解的皱眉,难道他所指的离婚,不是指于曼诗和他?而是……
向阳手支着太阳穴,一副苦想的样子,将矛头指向左东,“左助理,我对你们那块业务不太熟悉,你能不能跟我简单的介绍介绍有关诉讼离婚的事?”
不明真像的左东,是乖宝宝,好学生,张嘴就答,“诉讼离婚,是协议不成,夫妻双方向法院提起的起诉,法院并不一定会作出判决。那是因为诉讼离婚也是有条件的,如果夫妻感情的确破裂,经过法院调解后仍是难以复合的话,才会给予判决!”
“恩,果真专业知识了得!”向阳赞赏的笑笑,又问,“那么确定夫妻感情破裂的因素又是什么呢?”
左东,“……”
他左瞧,老大脸色不对,右瞧即将违约的大客户,为什么反而面色和悦了呢?
木然外加迷茫的解说着,“确定夫妻感情破裂的因素有,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有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重婚或有配偶与他人同居的,因感情不和分居……”
“够了!不要再说了!”
记忆的疤痕一旦揭开,心比撕裂了还要痛,熟悉的窒息感再次如影随行,她将指甲扣进肉里,吸气,“说,你究竟想怎样?你说!你说!”
“温律师,你怎么了?”向阳关心的问,转而委屈的看向左东,“左助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对向阳由冷变暖,再由暖变委屈的表情,左东哑然了,不用想,这位超级大客户,一定和老大有渊源,他握拳咳嗽了声,“我去下洗手间!”
“不用!左东。你不用走!我和你说过,你我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秘密!”温欣拉着左东的手,重重的咬着秘密两字,那看似深情的眼实际尽是警告,转而淡漠的看着向阳,“你是起诉讼,又或是请律师,都跟我没有一点有关系!谢谢向先生的咖啡,告辞!”
“那温律师的意思,是想诉讼离婚了?”她不说咖啡,他倒是忘记桌前的咖啡了,浅了尝一口,忽然觉着就算凉透了,也香。“既然如此,那就诉讼吧! 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身为一名职业的离婚女律师,在被丈夫用诉讼的方式告到法院,外界怎么传?
自己的婚姻都搞不定,还想替他人搞定婚姻?”
闻言,温欣转身的动作顿了顿,如果刚才是质疑的话,那么这会就是确认,确认在离开前,她寄给他的离婚协议书,他没签字!
22个月过去了,他居然以这种方式再次找上门,真是想不透于曼诗怎么会忍这么久,还不结婚?
而左东,此时却早已经惊呆了,之前就有人盛传,老大不是被人包养了,就是死了男人的狐狸精,现在看来那里是被包养,哪里是死男人。
而是名副其实的豪门阔太太,有木有!
“左助理!”
“啊,在在!”
温欣吸了口气,“这案子接下来了,由你来负责!”
左东,“……好!”
“不行!”端坐于沙发的男人,这时发言了,“我要的指派律师,只有你,温欣!”
温欣咬牙,“如你所愿!”说罢,头也不回的带着左东疾步离开,完全没发现那半靠在沙发前的男人,嘴角笑得多么揶揄。
他起身,快步走向服务台,三言两语间退了即将起飞的机票,一手拎公务包,一手打着电话大步走出机场,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师傅,跟上前面不远的那辆天蓝色宾利雅骏!多少钱,你开!”
司机一听,是个有钱的主,就算两车间隔了七八辆车,作为马路杀手的他们,想追上去再容易不过。
宾利车里,温欣一脸阴沉,脑海里飞扬的尽是过往的一切。
到了写字楼下,她捏了捏发涨的眉头,烦躁的喷气,“左东,你上去吧,下午我就不来了。”顿了顿,又说,“刚才的事,你……”
“老大老大!”左东虽初入职场,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连忙摆手表决,“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什么都不知道,嘻嘻,老大你好好休息吧!我先上去整理资料。”说着,他就开车,决定快速闪人,却再次被拉住。
温欣蹙眉,“戏,你还得帮我唱下去!”木上史弟。
*****************************************
回到小公寓,温欣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妈妈和小山旅游去了,望着空荡荡的小厨房,说不清为什么,她脑中竟然闪出,那个她和他,一同炖鱼的场景!
止不住的记忆像泛滥的海水,波涛而又汹涌的翻滚着,越回忆,心越痛,越痛脑中的画面越是清醒,她握拳如以往那般的狠狠的敲打。
不希望止住,只希望他的影子能模糊些,再模糊一点,或许忘记他的样子,她便不会每夜惊醒在梦里,她更不用借着安眠才能入睡。
玄关处,她踢了鞋,抬手瓶了酒,手指夹着细细的香烟,拎着酒杯赤脚走向阳光,午后的阳光温馨而又灿烂,七彩的逆光里,模糊不清的闪出一抹高高大大的身影。
似薄雾,似幻境。
想要看清时,他消失不见,不想理会的时候,他却再一次飘来飘去,那刻,温欣质疑自己的酒量了,竟然只喝了大半瓶,就醉了?
那个号称两瓶不倒的女人呢?
烟,熄尽了,酒也跟着难以咽下,裹衣躺在妈妈钟爱的摇椅里,她渐渐的迷糊了,完全没发现公寓正对面的某个窗口,站着的人,正是她分不清真假的男人。
因为隔得距离有些远,向阳有些看不清温欣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她是躺着的,房子的主人走进来警惕的又看了眼,“先生,你说只待半小时的,现在一个小时都过去,你看是不是……”
“有望远镜吗?”
“呃?”
“去买!”说着,掏出钱夹,随便抓了一把,递出去,“再来包烟!”
女人看了看丈夫,这才怔怔的接过钱,心想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长相出众就不错,可惜了却是个窥探狂,她该不该提醒对面的女人呢?
向阳沉着脸,掏了手机,很是不友善的撇了一眼,许是出手大方,房子的男女主人竟不约而同的离开,去买他需要的烟和望远镜。
叮叮叮~
手机铃声,打断了温欣的迷糊,三摸两摸间,最后在大衣口袋里找到手机,她惺忪的揉了揉眼,再次懒懒的缩进摇椅,迷糊道,“喂,小左左,什么事~”
略带睡意的低喃,轻轻柔柔的像片片羽毛,轻刷着向阳早已经泛滥的心,从找到她,并联系上她的助理开始,他更是夜不能寐了!
这边,温欣等了会,听不到声音,有些些不耐烦了,追问,“小左左,说话!”
三分沙哑,七分训斥吗?为什么听到他耳朵里像娇嗔?
向阳眯了眯眼,瞧着那躺着女人,忽然翘了翘腿,跟着起身,甩着不怎么长的卷发,半趴在阳台,摇头晃脑的像是四处寻找什么。
他长长舒了口气,嘴角微扬哼着记忆里那首熟悉的歌谣,算不上轻快的旋律忽然响在耳边,温欣却是楞了楞,好半天才意识到什么!
不给他哼完的机会,直接打断,“向先生,这首歌,你应该哼错人了,记住你我什么关系都没有!”
女人狠心起来,真狠,向阳幽幽的住嘴,却说道,“我只是想问,我的离婚律师,如果离婚的时候播放,这首歌,怎么样?”
第219章 给你一分钟!
“好听吗?”等了两秒,听不到女人的回应,向阳低哑的问。
温欣呼吸一紧,记忆仿佛回到了洛夫的那个小镇,那夜她噩梦连连。是他,就是他哼着这首‘你是我内心的一首歌’哄她入眠,而如今居然被用来离婚结束曲,呵呵,她不由得一阵低笑,“向先生喜欢就好,我只是拿钱做事而已!”
“是吗?这么说,温律师也不过如此,你可是我花五百万请来的律师,一首歌的意见都这么敷衍?”
拧眉,吸气,温欣赫然起身。烦躁着,“向阳,你说,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怎样?温律师,我只是想离婚而已,怎么,难道你不舍?”女人,女人,你终于记起我的名字了?鹰目直盯着不远处趴在阳台的那抹天蓝人影,向阳道,“五分钟,要么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关于离婚的事宜,要么我上去。好好聊聊!聊聊22个月前的今天!”
“抱歉,现在属于下班时间!”
话落,她想都没想的直接挂断,再拎起酒瓶倒酒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说的下来,一双醉眼朦胧的水眸顷刻间,四处寻找。
……没人。
秀眉一拧,捏着酒杯对着渐落的夕阳晃了晃。仰头喝尽间,嘭嘭作乱的心再也无法平复了,眼前、脑海尽是某个人的影子。纠缠而又纠葛着。
此刻,半醉半醒的她,把手里还拿着酒杯的事儿,给忘记了,直接胳膊支着阳台,手指习惯性的穿进发间,她想清醒一些,想按摩下发涨的脑袋,却听砰的一声。那空空的酒杯,自八楼坠落间,砸在地上,醉单瞬间清醒。
她本能的去查看,却手忙脚乱的又将酒瓶扫了下去,偏巧有一行人路过,那秒,温欣心都跳了起来。
“啊,酒瓶,快躲开!”
温欣大叫了一声,随手理了把秀发,疾速出门,与此同时,将她的慌乱、难过以及痛苦不堪的样子收入眼中的向阳,跟着转身。
一层单元楼,左右两侧的电梯全被占满,没办法,他只好跑楼梯了,大步一迈两个还是三四个台阶,又或是腾空跃起五个六个的,早已经被一张张急切而惨白的小脸所忽视。
不用想,这刻,她一定是慌乱的。
可事情却偏离向阳所想的那样---温欣正慌乱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从来等待他的英雄救美。
却是等他好不容易说服保安,并快步赶来的时候,只听那行人和蔼的说:“好了,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今天这事就算了吧! 不过,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也就是我皮糙肉厚的,如果你砸到的是个孩子,不是老伯吓你,到时候可就不是我这么好说话了!”
“是是,老伯教育的极是,下次我注意啊,一定注意!”见老伯略想后,又要瞪眼,温欣连忙改口,“没有下次,保证,我保证!”
“恩,那老伯姑且相信你一次!”老人点点头,眯眼看了看温欣身后不远的向阳,又说教道,“你们年轻人,可真是,小俩口有什么可闹的,小伙了,赶紧的哄哄你女朋友,又是烟味又是酒味的,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恩?”
温欣一听错愕了,顺着老人的视线就瞧见了一张抱歉的脸。
却见那人学着她刚才的口吻说,点头道,“是是,老伯教育的极是,下次我改,哦不,绝对不会再有下次,就是……”说着,向阳摸着下巴,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就是五点下班,然后公司有个女同事电脑坏了,这不,现在是五点半,就晚回来半小时,她就不乐意了!”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哪里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女同事,温欣扶额欲解释,这时却听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老伯,您看,都是因为我惹妻子生气,所以砸伤您的肩膀,如果不嫌弃,给我们一个赔罪的机会,我亲自下厨,然后陪您喝两杯怎么样?”
“……”温欣咬牙,外加瞪眼。
不明真像的老伯,一喜,“呃,那会不会太打扰了?”
“不会,当然不会了!”如男主人般的阔步走近,弯腰帮老伯捡起地上酒壶,一副知错就改五好先生的模样凑到温欣跟前,笑着说,“老婆,我错了,下次不管是谁找我帮忙,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帮了,好不好,再不迟到,再者,老伯肩膀受伤了,于情于理的咱都要帮他看看不是!”
“是,不然是了,那我们……”后面的医院两字,向阳会让她说出来才怪,当着老伯的面,直接伸长了脖子亲上去。
唇,浅碰即止,他笑,“就知道老婆大人最好了!”
瞅着嘶牙又咧嘴的女人,向阳一副只要你不气了,随打随骂的样子,惹得老人哈哈大笑,“这女人啊!有时任性起来,她就是那么不讲理,不可理喻!走,小伙子,尝尝你的手艺!今天老头儿我虽然受惊了,却很高兴,看到你们好好的我就高兴!”木围亚血。
说罢,老伯还鼓励的,拍拍向阳的胳膊,“加油!”
“……”温欣站在原地,看着一老一少,一矮一高的两影子,忽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难道就这样,让他堂而皇之的进了她的门?
不行!“那什么,老伯,家里被我搞得挺乱的,要不我们去外面吃?”
“哎,乱就乱吧,老伯应该不会在意! 再说去外面吃多花钱不说,既不卫生又不温馨,老伯您说呢?”
“是是,就是这样,天天看电视那些些的地沟油什么,哎!”老人摇摇头,一副不能提不能提的样子走了两步,忽然像反应过来的什么,“小伙子,那什么,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不打扰了,改天有空,咱们……”
“不不,老伯,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温欣抽了抽嘴角,当真是体会到搬石块砸脚的感觉了,“其实我就怕家里太乱了,然后他手艺又不好,让你见笑了!”
哎,好好的一个傍晚,事情怎么就搞得这个样子?
温欣心里是千百的不愿意,却是脸上还要含笑以对,别说乱啊手艺不好的理由,就算她狠心说家里没菜,那两人居然异口同声说,喝酒不需要菜,当真真的一见如故,像多年故交好友,忘年友爱那般的在她家的餐桌前聊得热火朝天。
菜没有几样,酒却是喝完一瓶又一瓶,喝就喝吧,却在她生着闷气抬脚想外出时,被叫住了,只听那七分醉意的老伯说,“姑娘,不用出去买,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老伯我没菜一样喝酒,还有,刚才酒瓶的事,赔罪酒一杯可不行!”
温欣,“……”
“得三杯,刚才喝了一杯,再喝两杯!今天这件就算完了!”
……这老伯,灯光下,温欣甚至能看到那对座的男人,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她笑笑,“老伯,赔罪酒,你说喝三杯,那就三杯,但是您不能再喝了,喝太多对老年人不好!”
“姑娘,小伙子!”老伯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老头儿知道你俩都是好人,但是,不瞒你们,今天啊,今天是我那去世的老伴,是她的生日!哎,她走了,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就算病了,渴了,饿了,再也没有人管了,不好就不好吧,早点喝死我,早点就能和她见面了,那样她也不能再孤苦了。”
老人摇着头,神情落寞的一口气喝完杯里的酒,然后跌落在餐椅上,“倒倒,再……倒……”
话没说完,酒杯叮铃一声碎在地上,本人却是脑袋一歪,没多会,嘴里便发出呼噜呼噜的酣睡声。
“行了,可以了?演够了吗?”温欣喘了两口气,恶狠狠的咬牙,指着防盗门,“出去,马上!”
确定老伯并无大碍,向阳嘴角一勾,颀长的身子慵懒的靠向餐椅,似笑非笑的眯了眼,一双修长的大手解了衣领处的纽扣后,再起身间,那昂贵的外套不但脱了,还搭在椅背上,说道,“我滚了,那么他呢,你怎么送回去?”’
四目相对的瞬间,呼吸一紧,温欣本能的扭头。
躲开他炙热的眼,灼灼的目,以及那张刻在心底且怎么都挥之不动的容颜,暗暗吸了口气,平复心态后,她转身走向窗台,背对他,
吸气,“时间不早了,那就麻烦向先生,帮我把他送回去,不送!”
话落,忽然,一股异常强烈气息后,她从模糊不清的玻璃倒映里,看到他步步逼近,那逼人而又令人窒息的磁场是那么强烈,强烈的让她几乎怔了,大脑空白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才好,吸气间在他靠近的同时,想都不想的奔向洗手间。
又或者说,是逃!
逃得远远的,不能和他再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却不想,在关门的那刻,被一只穿黑色皮鞋的脚阻挡了,那身形挺拔而又笔直的男人,随便一个使力间,人跟着闯进来,只听门板砰的一声合拢后,锁心跟着发出咔嚓两声,而后,钥匙成功被他收入兜内。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那张如雕塑般的脸,平淡而又暗涌,只是一双深沉如海的眼,却是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像极了冷血动物的死眸,没有焦距的盯着她。
逼近间,深意、逐冷,令人心悸,慌乱。
温欣吸气,强装震镇的莞尔,提醒道,“向先生,请自重!”
自重?
低笑,他已经自重了快两年了,该是收回利自己的时候了!
向阳置若罔闻,脚步未停,继续逼近,瞧着她黑白眸里的慌和乱,薄唇漾出一抹揶揄的笑,“在法律上,自重是指什么?这两字貌似用在夫妻间,不太适应吧!”
他靠她太近,字句间炙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脸上,为了躲避那讨厌而又忍不住靠近的气息,她后退,再后退,一直到撞上盥洗台。
心跳猝然一乱,那些些辩解时的语言组织忽然就跟着乱了,口齿不清并伴有结巴的说道,“向先生,我不想……和你理论,请带着那位老伯离开!我……”想到左东,她忽然来了底气,“我不想在婚期将至时,被老公误会!”
“误会,你还知道误会?”向阳皮笑肉不笑轻哼,俯身俯身慢慢再度靠上去,手指勾起她额前一绺碍眼的发后,一双深邃而又含恨的眼,直逼温欣的眸子。
他徐徐的嗓音贴过去,停在她的耳窝一寸的距离,声音低沉而又绯色,“给你一分钟,让我消恨!”
第220章 所以你带她?
“给你一分钟,让我解恨!”
她呼吸一紧,在他温热的气息下,动都不敢乱。
惴惴不安的转动眼球,看着他眸色浓深得像是泼墨一般。底气渐无的咬唇,后仰,拉远两人的距离:“我又何德何能,能在一分钟内,高高在上的向先生解恨?再者,你对我恨,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向阳蹙眉,捏着秀发的手,跟着滑过脸颊,直扣她尖细的下颚。
第一直觉却是安辰将她带走的这两年,难道没吃东西吗?手感下除了皮便是骨头,“该死的。你居然问我恨从何而来的,敢情你背着丈夫和男人私奔就没错了?是对的?”
“放,放开!”温欣一扭头,本想撇开他的手,却被长腿迈进间,禁锢在盥洗台和他中间,又恼又怒间,她气极,“难道这就是向先生的行事作风?一个男人欺负个女人算……唔…… ”到嘴的话,被狠狠的吞噬,唇更是被用力的吻住。
一双鹰目深冗的像黑洞,薄唇更是带着酒气和浓烈的烟草气,狠狠的翘着她的牙齿。
在亲下来的时候,温欣本能的闭嘴。紧紧的咬着牙关,就是不让他得逞,却是那刚强有力的胳膊圈住时,手跟着担向牙槽,刚呼痛他s头便闯了进来,来势汹汹的直接勾住她的舌尖,与此同时,她只觉着t部一紧。
扣住的瞬间。下秒被抱盥洗台上。
一系列的动作,温欣根本没有招手之力,上下齐步不知道该防那里才好。却在怔松片刻后,刚想咬住他不安分的舌时,砰砰几声,她刚穿了两次的套裙,虽然没被撕开,但是纽扣却是被撕蹦到不知道飞去了,她护着,“向阳!你太分过了!”
抬手,她要打。
向阳挑眉。很是从容的解决她的巴掌!
将她左右手一拼,直接以手作绳,举过头顶并按在盥洗台后的镜面,眯起那凛冽而没有任何的温度的眸子,嘴角噙着的冷笑逐深,“我过分,你竟然说我过分!在于曼诗说了那些话之后,你口声说没关系,不会离开我,还要我听话睡觉,可是醒来呢?醒来之后你在那?”
一想到那个不眠的夜色,那如雕塑的俊脸瞬间染了某种危险的情绪,生生的在他本就棱角分明的轮廓里镀上一层嗜血的寒意,“说,骗我睡下后,你在那,去了哪,见了谁,和谁鬼混在一起?说!温欣,22个月前的今天,就是现在这个点!
我发了疯的找你,而你呢,在那!说!温欣!别逼我杀了你!”
下巴被捏得生疼,温欣摇头想解脱,却发现他不但捏得更紧,隐隐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都在滴血,含着闪动刺心的薄雾。凛冽中毫不掩饰的性感,那熨帖得一丝不苟的西裤,再搭配着天蓝色的衬衣,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加矜贵和清冷!
爱有多深,恨便会有多深!
时至今日,恨的人何止只有他一人?
肿疼间,她莞尔,“我见了谁,跟谁在一起,向先生不是已经查清了吗?对!不错!骗你睡下后,我约了安辰,我和他,顶着给康复中心孩子送新衣的名目,将小山和妈妈一起接走,然后我和他远走高飞,在那之后,我想向先生应该收到……”
“该死的女人!谁准你离婚的,谁给你权利离婚的,该死的,该死的!”
“啊,疼!”肩膀被隔着衣服,狠咬着,温欣忍不住皱眉。
她奋力想挣脱双手,扭腰,踢脚,那咬住肩膀的男人,直到尝着血腥后,这才放开,却是放开的仅仅是肩膀而已。手用力间衬衣扣一粒粒的掉下去,密密麻麻的吻落跟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在她s骨和x口,他大半的身子压着,手撕开那根细细的裤带后一路直下。
敏感地,令温欣大叫,“向阳,你混蛋,放开我,不要再让我更恨你!”
“恨?你有什么资格恨,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说!为什么要和男人私奔?”为什么要再次给他戴上绿帽子,五年前的于曼诗,如今却又是两年前的她!
为什么,两个他曾真心对待过的女人,为什么!
鹰目逐红,两年以来行尸走肉的身体,仿佛瞬间被怒意和恨之入骨的凛冽燃烧了,他褪了她的ku子,只剩浅紫色的安全裤,几近奔溃的低吼,“比起于曼诗,温欣,你知不知道,你更可耻,更卑鄙!”在明知道,他曾被伤过后,再次残忍的伤害他!
就这种女人,还大言不谈的恨他,凭什么?
此刻的向阳,是愤怒的,发着狠着想要惩罚并一问究竟,他的大力和充满恨意的火焰,完全让温欣丧失了防备力,只能寸寸失守的由他为所欲为,迷糊的视线里,泪跟着不期而落,一滴两滴的砸在伏胸而作的男人的脸颊上。
滑过他薄唇,再次滴落在她自己的胸口。
与此同时,一门之隔的客厅,安辰拿备用钥匙开了门后,入眼便看到趴在餐桌上的老人,他松了口气,对随后赶来的左东说,“你看,果然在这里,原来是喝醉了,来,小左,搭把手,我先把老人送回去,对了,你给物业去个电话,告诉老人的女儿不用担心了,人找到了!”
“安律师,还是我去送,你留下来照顾我家老大吧!我……我好像听到有声音从那传出,她该不会喝多了吧!”左东皱眉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
虽然他弄不清安辰跟自家老大的关系,但总感觉他们之间很亲密很亲密。
扁嘴想了想,在搀起老人前,他有些不放心的又说,“对了,安律师,我家老大今天有些不对头,好像跟我新签的那个案子,就是那位姓向的先生……”
说到这里,见安辰的脸色微变,左东跟着收嘴,“安律师,你怎么了?”
“没什么!”回过神,安辰再次恢复一惯的儒雅。木扑休圾。
在左东扶着老人离开后,嘴角掀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挽袖刚打算收拾餐桌上的混乱现象,却在这时听到一声惊呼。
“……放,放手!”
这声音是温欣不错,但语气不对!星眸一暗,长腿跟着三两步赶过去,果然如他想象的一样,洗手间磨砂推拉门的倒影里,却是两道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向阳,是不是你在里面,我命令你马上放开我女朋友!不然我立马报警!”
门内,温欣在听到安辰的声音后,说不清为什么,原本泛滥的泪水,瞬间像绝提的江水,哗哗的滚落,如果说刚才的泪珠,是一滴滴的,那么现在就是成串成串的滚下来,滚到向阳的手背和不停亲吻她的唇上,辗转间,有泪吸入肺腑。
苦涩而又碎心!
女朋友,呵呵,22个月不见,她竟是另个他的女朋友!
赫然间,向阳手上的动作跟着逐停,瞧着梨花带雨并被他扯得几近赤白的女人,浩瀚的眸子闪过极度复杂的神色,一双粗粝的手指捏住女人的下巴,他面冷如皑皑白雪般轻笑,“委屈?迫不及待的想找他哭诉?温欣,你果然和安辰早就在一起了!”
“呵呵,那么试问,向先生在被背叛后,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婚内强-奸?”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笑得很冷很冷,在男人解了衬衣,递过来时,温欣莞尔,“这算什么?强奸未遂后的甜枣,向阳,我告诉你,我不欠你!不欠你什么!”
“温欣!”
一声略带压抑的低吼,惊笑温欣的同时,染红了门外安辰的眼。
那中指处自燃已久的烟卷,随着转身的动作掉落,两条矫健的长腿,疾步拼进间来到餐桌前,拽了一侧半倾斜的餐椅,阔步返回时的杀气,绝对不亚于向阳身上的逼人气息。
对着磨砂门,安辰失了惯的温润,他大吼一声,“温欣,躲开,我砸门了!”
也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洗手间的推拉门哐啷一声,四敞大开,撇见迎面走出来的人,不是向阳又是谁,不但是他,而且他还是光着上半身,怒意中,安辰等不及确定温欣是否安好,一双温润的眼透出一抹冷厉后,抬手就将餐椅砸过去。
“向阳,你这个混蛋!你对她做了什么!”
平日里,安辰绝对是温文尔雅的,却早一旦惹怒了,比任何人都要可怕。
这一点,从他上次握了枪就要杀人时,温欣就再清楚不过,所以门一开,她本能的就冲上去,挡在两人中间,“打吧,你们要打就打我吧!”
一句话,虽然没指名,没道姓的,却几乎抽掉了安辰体内所有的力气。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觉着此时的自己特别可笑,而高举半空的餐椅更是有千百斤重那般,怎么都砸不下去。
哐啷!
餐椅落下时,向阳心底尽是暖阳,温欣却是暗暗舒了口气,扔了一句‘我回房换衣服’转身离开。
*********************************************
温欣离开之后,向阳俨然就像男主人般的忙碌了。
先是光着上身套上西装,然后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来了茶叶,给安辰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客气的说,“安律师,好久不见,还好吗?别见外啊,坐啊,家里好像只有茶,多担待哦!”话落,悠然自得的双腿一叠,靠着沙发主人便坐了下来。
绿眸幽幽的看了两眼卧室的位置,溺宠道,“女人换衣服,慢了些!”
“累吗?”安辰几乎是忍着想要给他两拳的冲动,淡扫了两眼后,净手走进厨房,不多会再出来时,竟然反过来给向阳泡了杯芳香四溢的咖啡,同样的动作推到他面前,笑道,“这是我和欣欣去旅游时,在当地亲手采摘的咖啡豆,然后打磨而成的,尝尝看!”
一句话,挑衅的成份,不言而语,硝烟跟着四起。
从前,那个守护型的安辰,两年不见居然就被动为主动了,这让向阳意识到浓烈的危机感,不过面上他却沉静如水的当真端起咖啡。嗅了下,抿嘴浅尝后,那双好看的剑看,越拧越紧,末了来了句,“安律师,咖啡豆是不错,可惜被你泡坏了!”
“呵,向阳,这样的斗争有意思吗?”
“斗争?我需要和你斗争吗?倒是安律师,身为一名资深律师,你这……”向阳讥笑的摇了摇头,“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个守法懂法,并熟知法律的安律师,对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对小三有什么额外的看法?什么叫有妇之夫,你懂吗?”
“夫?向阳,就你算得上一名合格的丈夫吗?”安辰轻哼的动作里,带着不屑和明目张胆的讽刺!
“我算不算,无需他人明白,只要我的女人,我妻子,她明白便好!时间不早了,安律师不送!”
对向阳的逐客令,安辰倒是一点都不气,他起身双手插兜,“两年未见的老朋友,难道不送送?”
“好啊!”向阳爽快的答道!
其实,他等的就是这句,只是在出门前,手快的抢了安辰欲带走的钥匙,再次将战火提升。
楼下最新款的法拉利跑车前,向阳像没见过豪车一样,四处摸了两把,“都说三日不见,刮目相看,两年不见的安律师,没想到除了破坏他人家庭之外,还混得风生云起的,该不会是哪家不甘寂寞的富婆买你的吧!行情不错啊!”
“恩,还好!这车付款人是温欣!”
“!!”该死的女人,向阳咬牙,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安律师有话快说,我妻子还等我回去,继续刚才在洗手间未完成的事呢!”
“呵,向阳,逞一时口舌之快,有意思吗?既然两年选择对温欣下手,那么,两年后再出现意欲何为?难道你伤害她,还不够吗?”丢了手里的烟卷,抬眼看着熄灯的某个窗口,他从暗格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如果还有那么一点点爱她,请离开!”
向阳冷笑,“支票?”
闻言,安辰认真的想了想,“算是吧!”
“呵呵,偶像剧里,有钱人家欺负灰姑娘的时候,总是这样,给一笔钱,然后说这说那,长篇道理后,外加一句,识相点,拿钱赶紧走人!你配不上她!”向阳似笑非笑的靠向车体,瞅着阴沉的天空,从没觉 着这么好笑过,“安律师,你应该加上最后一句!”
“呵呵,和向氏新任董事长比钱多,我可不敢!”将档案袋塞给向阳,他掏了手机,手指轻点间上了微信,一条‘睡了吗’的短信息,异于往常的没回复。
看来今天的她,果真不太对头。
与此同时,向阳拿了档案袋,本想丢掉,末了想了想,打开,却在看清入目的英文资料以及下端的时间时,眉头不由得紧紧拧了起来,心底对安辰这个人越加质疑了,关于这份资料,他也是低达海城之后,才从王峰那里得到的消息。
前后加来,也就10个小时不到,而安辰却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他按得什么心?
向阳蹙眉,扬了扬手里的资料,“安律师,你什么意思?”
“向大董事长,不要用那种警惕的眼神看着我,虽然资料是全英文,但我想你应该能看得懂,一份是收购温欣的合同,另一份是你瑞士银行的账号,笔迹我已经请朋友确认过了,就是你亲笔所签!也就是说,直接收购温氏的人,是你!温父事发前签合约的人,也是你!”
握拳,手背根根青筋爆出,向阳道,“所以,仅凭这两份资料,就带走她?”
“呵呵,我如果当真想带走她,不至于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安辰失笑,忽然记起22个月前的今天。差不多也是晚上八点,经过高架桥路口,他看到一个酷似温欣的女人站在人潮汹涌的路口,像傻了一样寻找着什么。
那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不想根本不是酷似,而是就是!
绿灯一亮,一触即发的车子顷刻间便冲过去,那时那秒,他来不及,更加无法提醒她,只好猛足了油门,决定和死神拼一次。
很幸运,他赢了,她的人生却输了。
只因为她冲上路口的原因是……
时至今日,他还能异常清晰的记得,当他九死一生的成功撞离那辆撞上她的车子,不顾一切的拽她入拥时,后怕的低语:温欣,前面是绿灯,绿灯你看到了没有,究竟是什么东西掉了,值得你这样命都不要了,也要去捡回来?如果你发现什么意外,你让关心你的人,怎么办!!
---戒指,安辰,我的戒指掉了!
---你!!!不就是一枚破戒指么,掉了就掉了,让向阳再买你就是了 !
---不,我要去找回来,找回他送我的最后一枚戒指,自此以后,我和他再也不会有关系了!安辰!
---你回来,我去!我去找!
那时,他疯了一样,借着路灯,借着一辆辆疾驰而过的汽车强光灯,终于找到那枚被她视若性命的戒指,却就在那一刻,那个神情失落的女人,深深吸了几口气,郑重的说:安辰,你能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吗?还要股份转让书!
---你要和他离婚?
那时的他,很卑鄙的心疼她之余,心底还多了些幸灾乐祸的成份,处于自私,又或是她眼角的泪痕,他默许了她的想法。
寄完离婚协议后,便应她的要求远走,一直一直到现在……到眼前这个男人终于找来了。
安辰深吸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看眼沉默不语的向阳,“当时,她给我这份合约时,是从一个白色的信封里拿出来的,当时信封里还有其他内容,但她给我看的,只有这一项,向阳!你知道给她信封的人是谁吗?”
眸子一缩,杀气乍现,向阳道,“谁!”
第222章 苏可生了
“于曼诗!”
听到这个名字时,向阳吸烟的动作顿了顿,眉头越深,唯独那双本叫凛冽的眸子,闪过骇人的杀气。一手里资料几乎被被捏得变形。
却听安辰再度开口,“向阳,我之所以把这份资料给你,是想你适可而止,既然你如今是为离婚而来,那么作为男人,何不大方大度一些,如此纠缠于过去,一再的揭开她的伤疤,这样的所做所为,但凡你心里还残有那么一点点爱她,请为她考虑考虑!
上午,她找左东假扮老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而你不要以为这是个什么突破口,对于温欣的个性,你该了解些。既然你想离婚,为什么不及早一点找来,偏偏在两年后,在她终于抛弃过去时,你再次打乱她的生活?
向阳,两年前她给你的离婚以及股权专让,已经签字生效!如果你想离婚,大可以现在转身,然后回帝都同样签字即可!何必多此一举?你的意图是什么,别否认!最后给你一句忠告,请停止对她的伤害!”
“伤害?”向阳蹙眉,止不住胸腔里的窒息感,憋气道,“你不是她。你怎知是幸是伤?”
“你大伯对沈雪的所做所为、你和拥护你的元老以及那个叫小洋的孩子,所发生的事她全知道,全部都知道!是你!就是你收购了温氏!而温宅爆炸后,又是你大伯将沈雪带走,同样15年前的那次意外,险些丧命的还有你父亲,向胜杰!
所幸,他当时被向芸救了,而向芸却是痛恨,想报复!
向阳,最初杨伟和温欣的婚约。向芸的用意何为,我想你应该能猜到吧!
究竟温家以及温氏惨糟横祸,是人为还是意外!站在温欣的角度,你想过没有,你为她想过吗?
从最初和杨伟的婚约开始,这就是一个局,一个你们向家报复的局,起因无非是因为15年前那场事故!如果温父的错。那么他错就错在,得到沈雪的青睐,错在相信好兄弟向胜贤,错在当年不该包庇死去的老爷子!
只因为工程第一责任人,是他,是向天!
不然你以为15年前,温父又怎么会安然脱身,不然你以为以向胜贤的手段。为什么15年前没置温父于死地?全部因为始作勇者是向天!是向家的天,向氏的掌好者!你!你们向家人,一个个的将上辈的恩怨情仇,如数的全部算计在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手上!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错生了人家,姓了温?难道就因为某个愚蠢至极的人渣,被下药后,错当了他的解药?
向阳,就这样,难道你还要自私自立的继续伤害,纠缠于她?”
一连串的陈述,句句字字的像钉子,像无形的长剑,钉了皮肉的同时又狠狠的刺心。
稀薄的空气里透着沁人心脾的寒凉,堵心窒息的感觉,重重击来,口腔一甜,向阳张嘴喷出一口赤红的血迹,踉跄的脚步下,他拒绝了安辰递过来的纸。
咬合牙关,向阳幽深的看着安辰,冷笑寒凉而又刺骨,“用两年的时间查到的?”
安辰一怔,思量下,诚实以对,“不止两年,准确的来说,是老爷子宣布遗嘱!是阔别后,再见她的时候!”却是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他人的妻子,而更可悲的是,他在她嘴里只是安律师,仅仅是老爷子的安律师而已。
她不但认不出他,反而彻底的遗忘了他!
“那么,安律师,我一个向家人也是刚查清事件经过而已,而你却比我更快,难怪能得到爷爷的信任,办事效率当真是极高!只是睿智如你,为什么从不再去追查心底的质疑?”
安辰,“……”
“比如说,为什么收购温氏的人,是我向阳!再比如,就算我收购了,为什么要用私人账户?”
向阳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低低沉沉的开口时,那未擦净的血迹,诡秘而又刺目的随着薄唇的弧度而蜿蜒。
他说,“又或者说,你可以解释为:我不想让外人知道!因为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安律师,我知道你想过,如果我当真不想让外人知道,那又何必用向阳的名字来签?向氏那么多人,随便扯一个替代品不就可以了?再者,就算找人替代,我也不会傻到家,用自己的私人账户!”话落,他转身。
手里握着薄如片纸的资料却是异常的沉重,萧条转身的背影里尽是无尽是悲伤。
“就算收购合约你是被误导的,但其他呢?你们向家人所做的一切呢,包括那个叫小洋的孩子呢,向阳!离开她,停止彼此伤害,你不是和于曼诗在一起了吗?那就好好的,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的,永远不要再来打扰她!”
安辰的判决,让向阳离开的脚步越加沉重。
颀长的身影,暗隐在夜色里,影影绰绰的,令人看不真切,劲风刮过时,他阴沉的嗓音里只剩下警告式的阴鸷,“安辰,谁告诉你,我和她在一起了?还有两年过去了,如果我还停在原地踏步,纠缠于上辈的纷争,那么今时今日,便不会出现!总之,这两年多谢了!”
********************************
“少爷,刚才为什么不告诉安律师,这两年如果没有你的保护,他们的生活绝对不会因为离开帝都而变得如此平淡!”准确的来说,应该是22个月,如果没有少爷每每化险为夷,只一个安辰,又怎么可能看住三个的安全?
犹记得,一天一夜的疯找后,终于有了眉目,少爷却说撤了吧!
那时,王峰真的不懂,相爱的两人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前一刻明明疯了一样寻找,可下一刻,却放手,放手就放手吧,一直到现在,他绝大部分的工作内容,还是关于她。
而他家的少爷。
透过后镜,王峰心底特别的心疼疲倦的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沉重的枷锁锁住她的同时,也圈住他,两年的拼打后,他以为他们的再相见,是喜悦的,而他这个身兼数职的小司机,终于可以轻松了,却是不想,不但没有改变,形势却越加的复杂。、
车子开出温欣所居住的小区后,终于,王峰终于憋不住的再开腔,“少爷,你……”
“好吵!”捏着眉头,向阳有些些的不悦,“去最近的酒吧坐坐!”
又是借酒消愁!
哎,王峰一声叹息后,还是依言找了酒吧,并叫了两瓶不算么烈的葡萄酒,按惯例丢给向阳一盒烟,可禁不住又想唠叨了,“少抽点!”
中指夹着烟蒂,支着太阳穴的同时,向阳仰头喝掉杯里的液体,“王峰,海城的事你不用管了,明天一早回去吧!”
手,制止王峰欲开口的话,“回去看看心仪的女孩,喜欢就要趁早,喜欢就好好的在一起,简简单单的爱!”说罢,他熄了烟,又填满杯了。
王峰跟着举杯,抿嘴皱眉,“少爷,我想留下来帮你!”
“回去也是帮我!盯紧他!”酒意在口腔里转了一圈,洗刷着残留的血渍,咕噜的一口咽了下去,烟雾缭绕中,记忆又仿佛回到那夜。
那个和基金会两位元老洽谈以及将要变卖所有家产的夜,那时他听到温父错手害死向胜贤的儿子而引起的一系列报复,震撼愤怒之余,只剩下对她的坚定了,犹记得,和李伯会议中,门外好像有什么响声,那刻,他怕极了。
怕门外的人,偏巧会是她。
却是李伯脚快,出门查看后,只说是野猫?
晃着酒杯,向阳失笑了,“王峰,还记得李伯说得的野猫吗?那只猫……是她!”
王峰哑然了,好半天才回神,“当时有佣人也看到了,说是猫的,难道那个响声是少奶奶?然后她是因为偷听了谈话内容,才……”拧眉,苦想,事情好像不对啊,当时寻找温欣时是午夜,一直到第二天,才查到她和安辰曾开房……
赶过去的时候,人去房空,再后来就是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快递!
“少爷,少奶奶她……”忽然的,王峰却是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词语,却是向阳摆了摆手,又点了烟,云雾弥漫里,他又将杯里的酒倒满。
碰杯喝下去后,再次倒满,开口说道:
“那只是部分原因,所以王峰,我临时抽不身,你回去,回去找那个女人开清楚,她给温欣的信封究竟都有什么!”向阳蹙眉,又灌下杯里的液体,吸气,“好了,你早点休息,回头有事再联络,车钥匙给我!”
************************************
翌日,上午十点。
结束早会后,温欣一身米白色暗花套裙,中长发挽于脑后,干练优雅的带头走出会议室。
一行人,细细的高跟鞋均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极有节奏的响声,集自信和美丽于一体的她们,抢夺同是写字楼的所有目光,那惊艳、嫉妒以及爱慕的目光里,赫然闯出一淡漠温润的眼,却见主人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黑发星眸,俊美如斯的走近。
一手公文包,一手捧着火红色的玫瑰花,阔步而来。
那卓越和颀长和身形,以及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瞬间反吸走了刚出会议室的女人们的眼球,却是为首的那个不知欣赏的女人,闪身避让,转而走进她自己专属的办公室,坐在电脑前,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看着他阴暗交错的俊颜。
心底溢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似遥远,又似很熟悉。木医吗划。
闪神间,那吸尽眼球的人影,已经近在咫尺,“温律师,早~”
他笑容若阳,手里的玫瑰花像血,像他炙热的视线,罩在她的头顶,并寸寸下移至她脸颊以及平放在桌面的双手,接触的瞬间,不知是花太香,还是他指腹的温度太过于强烈,温欣情不自禁的抖了,窒息间,她信手将花丢去垃圾筒。
莞尔道,“抱歉,对玫瑰花过敏!”
一夜的修整,太阳再高升时,向阳又满腹鲜血的活了,拉过她面前的会客椅,西装扣一开,半条胳膊慵懒的搭在椅背。
纯白色衬衣下,那紧绷而肌理分明的黄金身材彰显无疑。
他单手扳了碍眼的笔记本,准确的握住她扔了花的手,携带着丝丝的寒意和水意,湿凉的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悲,“苏可生了。”
第223章 三天后,做我的伴娘!
“苏可生了,关我什么事?”
抽手,一抽两抽的,越抽被握得越紧,索性她不抽了。想握就握呗,就当被狗啃了。
莞尔笑,她说,“既然她生了,向先生应该送花给她才对,看来向先生是老年痴呆了,分不清谁是谁,更加分不清玫瑰花不能乱送!”
大概他是在来的路上抽烟了,微微靠近时那浓重的烟草味混合着剃须水的味道,像藤蔓、像毒药般的扩散,挠得她心痒痒的。
有那么一刻,向阳多想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即便恨、怨以及不屑。都无所谓,只想自私的握着她,看着她,不要让她再远走。
许是记忆太沉,过往太重,他忽然像烫伤那般松了手,黯哑的声线,“温欣,我们谈谈吧!”
“谈离婚的话,好啊!”
话刚落,端坐在对面的男人却是顺手拿了她泡好的咖啡,就着她抿嘴尝试时留下的口红印,大口喝了去,一时间,温欣脸颊有些不自然的热了,情不自知想起昨夜。
发生洗手间的种种后。再换好衣服,原以为客厅的两男人应该会打得热火朝天,却不想,狭长的茶机除了一杯茶和一杯咖啡之外,再无其他。
除了餐桌的混乱以及她丝巾下的痕迹,他的到来就像午夜梦回里的幻影,虚无而又飘渺。
吸气,忍着略有些飘忽的情绪,温欣极尽镇定的靠向旋转椅,公式公办的口吻,“向先生。关于离婚方案,我想……”
“饿了。”蹙眉吹了口咖啡,他嘴角掀起一后揶揄的笑。
饿了,饿了,当她还是管家婆?
装作没听到,自动忽略他的话,她继续刚才的话题,“向先生。关于离婚方案请和我的助理细谈!”说着,伸手指按了话机,欲叫人。
“我说饿了!”按住她的手,向阳加重语气!
知道他大少脾气,饿了、心情不好,都会翻脸,温欣决定顺着他,“饿了呀。那好办!左东最喜欢吃了!能陪大名鼎鼎的向先生吃饭,是荣幸!”
右手被按,她还有左手,不怎么熟练的从包里掏出手机,却在她想打电话时,男人轻飘飘的嗓音又冒了出来。
一板正经的说,“对男人吃饭,没食欲!”
“那好啊,写字楼内美女多的是,环肥燕瘦的,只要向先生说一句!”她忍,再忍,决不能妥协。
“我只要你!”
轰!
心底是什么塌了,乱了。
握紧手机,她努力努力压抑着慌乱,“抱歉,现在是上班时间,既然向先生没法谈公事,那么请不要打扰我工作好吗?”
话落,他松了手,她的手却是不设防的僵在半空,。
良久,向阳幽幽的提醒,“楞着做什么,赶紧工作啊!”
“你在这里我怎么工作?”那双眼像勾子一样,勾到那,她那里乱,目光灼灼的,烫人。
“握住你的手了?捆住你的脚了?”向阳摊手以证清明,“我只是静静的坐着而已,难不成温律师心里有鬼?你想歪歪我吗?”
说着,修长的手指,轻扯领带,那动作,那表情,敢情只要一句话,他立马可以脱下精光。
“向阳,你……你究竟想怎样!”
“吃饭,饿了!”
呼,她投降,妥协好不好!
恶狠狠的瞪了眼,砰的一声合上笔记本,收了桌面的文件夹,忿忿的拧眉,“好!既然向先生饿了,那我就陪你去用餐,不过,希望向先生做到做到,午餐过后,洽谈离婚方案!”隔断最后的一丝一缕,或许对谁都好。
想用工作餐打发了他,可时间又太早了些,最后温欣只带尾随其后的男人,出了电梯,指着对过的小面馆,“向先生,应该不会嫌弃吧! ”
是了,他是不会先嫌弃,只要是她陪他吃的,清水煮面又如何。
海城的风,真的很大,在她经过他时,那齐肩的发,带一抹属于她的香气钻入肺腑,挑逗着他心底潜藏已久的欲念。特别是走在前方的她,一件月白色的套裙,勾勒着曼妙而又丰满的曲线,比起两年前,那腰-臀的,越加有型。
肤色虽然比以前略黑了些,但一双魅惑众生的眼,却是更妩媚水灵。
在和他对视的间隙里,不再流露出羞涩和欣喜,时怒时恨,时而极其的轻淡,淡描轻写的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
曾经那个厌极细高跟的女人,顷刻间成长了,独立了。
脚踩着七八公分的镶钻细跟鞋,楞是走在他前面,举足间透出的自信和优雅,落在他眼里却是尽是苦涩以及难以言明的酸楚。
有谁说过,女人越强大,说明内心越苍茫憔悴。
宁愿,他宁愿这个走在他面前的新生职场女丽人,还是两年前,那个窝在他怀里的撅嘴耸鼻的不肯低头的顽固女人。
或许那样,她就不会经历蜕变和伤害,一想到过往,那双好看的剑眉便一拧再拧。却是温欣根本猜不到身后的男人在想什么。
只觉着后追的仿佛是一头吃人的狼,她需要逃。
拼全力挑,绝不能让他追,却不想三逃两逃间,他颀长而又高大的身形,长腿笔直的阔步间,已经带着浓重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的罩在身侧。
那副生怕她不会过马路的样子,让温欣又气又恼,好在左东及时出现,打破了僵局,“嘻嘻,向先生,老大,面已经准备好了。”
乍见到左东,向阳心情有点不好了。
原本想借着用餐时间,跟她好好聊,现在看来又泡汤了。
可不是泡汤了怎么着,按照温欣短信里的恐吓,在落座后,左东拿了提前准备好的洗手巾,一根根的帮擦着自家老大的手指,小嘴更是被逼抹着蜜,“欣儿姐,你这手儿真漂亮,葱白葱白的,如果戴上结婚戒指一定好看,摸起来软软的。”
“是吗?你该知道姐姐我,软的不止是手哦!”温欣媚眼如丝的眯眼。
在喵到向阳握拳时,手更是滑进助理的右手,十指紧扣着,在热气腾腾的面送上来时,撒娇的道,“人家想要你喂~”
“!!”左东这心底的黑线是一堆堆的,有那么一刻,很想冒死的告诉老大,其实他这假男友,人家早就知道了,汗!
硬着头皮,左手笨拙的缠了面,送到温欣嘴边,“老……老婆,来张嘴,小心烫哦!”桌角下的一脚,硬生生让左东把老大,踩为老婆。
温欣莞尔,借着吃面再次警告,“投入点,不然立马炒了你!”
闻言,左东受到惊吓了,立马抛开所有的顾忌,全方位的配合温欣,卿卿我我的画面,按理说向阳应该愤怒,却是演了大半天。
温欣见对座的男人,只是剑收微拧,大手略有些不习惯的用一次筷子挑着面,矜贵而又优雅的吞咽着,下咽时,那性感惹人的喉结还跟着上下滚动。
有不明白真像的小姑娘,纷纷投着爱慕的眼抛过来,按以往她所了解的那个自负的男人,此时此刻,他一定招惹那些些的小姑娘。
可这次却偏偏没了响动,只是全神贯注的吃着面,完全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木爪池圾。
熨烫笔直的合身西装,长腿自然而放,阔背自落座后便维持高贵之气,一双骨节均匀的手,上下挑落着细面,正午的阳光一半打在他的背上和头顶的碎发。
那明明普通的面馆,却因他一人的姿势而耀眼,店面门前更是推满了三五结队偷窥的眼,忽然间,温欣有些后悔了,她怎么就将他带到这呢?
招摇的,惹人注目!
道道火热的视线,向阳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只是想确定某个人的某些反应而已,觉着差不多了,将筷子一放,抽了纸巾。
俊朗逼人的擦唇,“各位,看够了吗?”
许是星眸太温润,又或是声音太过迷人,人群里有人回应好帅,又有人想要联系方式。对此,向阳好心情的咳了下,“你们不要这样,看我老婆都生气了,而且小舅子还在!”说着,一副怕妻奴的样子,指了指左东。
言下之意,左东仅仅是个小舅子而已!
**************************************
回去的路上,温欣总算知道自己有多丢人了,恨不得扒开小助理的脑袋问个清楚,既然向阳知道假装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她。
难怪吃面的时候,他除了握拳,英俊温淡的脸再无其他表情。
索性,单枪直入,“向阳,说吧,究竟要怎样,你才肯离婚?”
吃了面,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面馆的汗臭味,向阳坐靠着会客椅,一双漆黑而又深邃的眸子,如黑暗的深渊,看不透,摸不清。
透着危险而又令人深陷的恐惧感。
半响,“我的来意就是离婚。”
松口气,温欣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凝重,自抽屉拿出助理准备好的协议,“那好,既然如此,那你看看协议,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签字吧!”
“念吧!”他捏着眉心,贪恋的透过指缝瞧着她的所有。
思索着,该如何跨越,属于他和她,两人之间的鸿沟,纷纷扰扰的,对她婉转清亮的嗓音,他一个字没听进去,只知道末了,她耐着性了读完后,毫不犹豫的签下温欣。
莞尔,“该你了,向先生。”
片刻沉默,温欣带着难以言明的情绪,再次提醒,“向先生,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字了,该您了!”说着,将笔递到他面前。
看着笔,看着她,向阳双手交错着,继续置于膝盖处,千言万语的话到嘴咽下,窒息的气按压着,俊美的脸看似平静,却是阴沉得厉害。
全身散着某种令人琢磨不透的逼人之气,搅得温欣原本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更是不能自己,分不清喜悲的情绪里,她秀眉紧拧,“别再这样继续折磨了,离了之后,对你,对我,对她都好!来!签字吧,向阳,祝你们幸福。”
折磨,在她心里,曾经的过往是折磨?
向阳拧眉,冷漠的五官里覆盖着薄薄的寒意,深陷椅背的颀长身形更是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悲伤,他取了烟,夹在中指处,良久才淡淡的道,“……是更爱他了吗?”
“对!是更爱他了!前不久,答应他的求婚了!”深吸了口气,她向前,索性将笔塞到他手里,十指接触间,是久违的熟悉和再度错乱的心跳,“在香山别墅你差点被蛇咬的时候,曾答应我一个要求,那么,我想现在兑现,可以吗?”
“好!”
片刻沉默后,他一改之前的沉默,丢了未点燃的烟卷,接住笔,一双修长的大手跟着移向桌面的离婚协议书,笔尖落下的那秒,温欣听到心碎的声音。
结束了,母亲的惨状,父亲的死以及过往的纷争,就这样吧,到此结束!
傻女人!深沉如海的眸子酿出几分的笑意,他抬后唰唰的签完之后,笔筒一丢,高大的身形赫然起身,伸展着修长的双臂,“离别的拥抱,总不会再吝啬吧!”
余光瞧着那龙飞凤舞的字体,鼻头一酸,跟着视线险些模糊了,是惊讶于他不再纠缠,还是因为窗外阴沉的天,总之心情特别的低落。
环抱着胳膊,她转身面前窗台,“吝啬!”
口是心非的女人,当真是心狠,如若不是来之前做足了思想准备,这刻,向阳在想,早就被她的心狠和绝情打击的落荒而逃了。
他重重的叹息,“那好吧,既然吝啬,那我就不强求了,离婚证我可能没时间取了,只好麻烦温律师了!”说着,意味深长的撇了眼背对而立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掀起一抹匿笑,抬着加重的脚步声转而离开,走进电梯。
电话薄里找出苏可的号码,拨去。
*********************************
温欣站在窗前,虽然没回头,却是知道他走了。
他离开的脚步声,从容而淡定,一步两步的异常清晰,就像踩在心尖那般,渐渐远行、消失,直到空气里再也嗅不到他残留的气息,泪顷刻间落下。
明明吵嚷着离婚的那个人是她,这一刻却又是为什么如此难受,胸口憋气着,心底撕裂着,那些些甜蜜而又无法抓在手心的片断,空洞得可怕。
眩晕间,她无力的搀扶着窗台,十指尖尖的紧扣着墙体,指背隐隐透出血丝,仍是没感觉一丝一毫的疼痛,全身冰冷颤抖的可怕。
脑中唯一的想法便是,他走了,真的走了!
无论过往发生过什么,她欠他,又或是他欠她的,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结束在那一式三份的离婚协议书里。
叮铃~
忽然响起的座机,打断了她的所有思绪,转身前抹掉泪痕,在走到办公桌前,接起话机时,她已经迅速如过去的两年一样,令对方听不出此时的情绪和哽咽的声色,开腔的声音依旧清丽婉转,“您好,安心律所,我是温欣!”
“……姐姐。”
手指一滞,仍红的眼圈却是再泛起水雾,温欣勾唇笑笑,“嗨,好久不见!”
“姐姐,我……”话说到这儿,苏氏哽咽声跟着响了,“姐姐,冷明杰欺负我,你还管不管了!”
两年未联系,上来就是这么一句,温欣忽然语塞的失笑了,“他怎么欺负你了?”
“人家,人家孩子都生了,他不给名份,不给婚礼就算了,怎么能孩子的满月酒都不办,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在产床差点没死过去,可是,可是……”电话那边,苏可说着,说着泪就跟着下来,站在一侧伺候着的冷明杰,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啊。
抽纸,抽纸,一张张的递给抹泪的女人,干巴巴的生着闷气。
却是孩子的一声啼哭,拨弄了所有的心弦,苏可更是‘委屈的指责’了,“姐姐,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呜呜……”
“苏可,你别哭,哭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和我说冷明杰究竟做了什么!!”办公室里,温欣握着话筒,忿忿的说道。
“他说,办婚礼、办满月酒,都可以,但你得来!”
“你,你们……”温欣摇头苦笑了,无奈的应下,“好!我去,我去!这总行了吧!”
“你还要做伴娘!”苏可撅嘴,给了冷明杰一个大功告成的手势。
电话这边,温欣望着茶机上的协议书,黑白分明的眸底隐隐泛起泪花,“姐妹儿,这个要求我恐怕做不到了,因为,因为姐姐我已经是离婚人士,不适合再做伴娘了,这样不吉利的,懂吗?”
说罢,跌坐在旋转椅里,瞧着笔记本屏幕里那个模糊而又神伤却带笑的女人,深深吸了口气,悲伤的氛围仿佛透过电波传到苏可那边似的。
她跟着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离婚人士,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拒绝做伴娘?”
“当然!”温欣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好!三天后,来做我的伴娘!不许反悔,不许找任何理由,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嫁了!”
闻言,温欣怔了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猛得起身,就连膝盖碰到桌角都顾不得在意了,三两步间绕过沙发,来到茶机前,忍着快蹦出来的心跳,手指有些颤抖的拿起离婚协议书一看……
第223章 无论她有多少错,在落泪的那刻,就是我错了!
---暖枫。
苍劲而又熟悉的笔锋落在男方签名之后,赫然的让温欣奔溃的心再度泛起涟漪,竟是他,是他!仓皇间,她抹着泪。遗落了离婚协议书,三两步的冲到办公桌,迫不及待的拿了手机登陆微信,往联系人中去找暖枫的存在,却见原本不管什么时候都在线的头像灰了。
个人签名在昨夜凌晨四点改为:无论她有多少错,在落泪的那刻,就是我错了!
轰!心底的某堵墙塌了!
眼前的世界黑黑又白白,幻影重重下,温欣有些虚脱的靠在办公桌边缘,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怔怔的看着地面,意识短滞后,忽然明白,为什么昨夜如凶狮猛兽的他。今天不但半句质问都没有,而且还给她送花,原来是因为她昨天在洗手间的落泪。
---向阳,暖枫是你的微信名吗?
那是……
大约半年前,她遭遇入职以来最难处理的一份离婚案,男方喜欢玩花样,女方个性软弱,被虐待的时候,义务反顾的想要离婚,却是两三天以后又开始反悔,就这样案子一拖再拖,直到最后女方撤诉,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却忽然有天,女方再次出现。
细问之下,才知道男方在她私密和胸前刺了极其侮辱的话,想要离婚就必须拿出证据。可取证的位置和方式,却是非常头疼,再加上男方是当地有名的慈善家,工会以及女方本人犹豫不定,不但让案情进难缓慢而她本人,也是三五不时的受到恐吓。
就是那段异常焦虑的时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认识了暖枫。
虽然没见面,忙起来的时候,有时十天半月说不一句,但他给自己的鼓励和启发却是受益匪浅,每次迷茫彷徨的时候。有他的三言两语,她便豁然开朗,像良师像益友,却从来不敢想,这个对自己时常鼓励的男人竟是向阳。
是他,竟是他!
门外,米莉站了有些时间了,看着温欣失魂落魄以及泪眼朦胧的样子。诧异非常,在她的眼里,温欣属于铿锵玫瑰,不说遇事不乱,至少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惶惶不安,给人的感觉好像天要塌下那般的落败,放慢脚步,走上前。
离婚协议书。赫然映入眼前。
哦,原来她离婚了,难道,捡起地上的纸,米莉低低的叫了句,“温欣姐,你没事吧?”
“没没,没事。”借着转身,抹干泪,收整了情绪,再抬头她已经恢复那个干练的女白领,抽走米莉手里的协议书,笑笑,“不是说学习半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话落,坐在旋转椅里,将文件摊开准备开工。
米莉双眼灼灼,很快发现了之前丢弃的花束,“呀,好漂亮的花,火红的玫瑰啊,温欣姐,这该不会是安律师送的吧?”
“如果你喜欢,可以拿走!”
“真的啊!那我不客气了!”其实她不喜欢玫瑰花,却是觉着这束花不应该被遗弃,就好比怜惜送花的人,看他一直保持守护的态度,默默无闻着,她这心里就不是什么滋味,米莉放在鼻下嗅了嗅,对伏案忙碌的女人摆手,“花很香!温欣姐,谢了!刚好我办公室里死气沉沉的!”
转身离开的她,根本没发现在那拿笔忙碌的女人,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笔痕。
28层是温欣的安心律所,而往上的两层,30楼却是安辰的工作点。
此刻刚好是下午三点,按惯例这个点他总是需要一杯特浓的咖啡来提神,米莉插了花,手脚飞快的磨了咖啡豆,泡好,然后送到安辰跟前,“安律师,咖啡!”
“恩。”应了一声,安辰继续对屏幕忙碌。
又过了好一会,觉着助理没离开,这才抬头,“……米莉?怎么是你?不是下周回来吗?”
“提前完成任务了,所以就回来了。”米莉有些闷闷的说。
“今天刚好周五,其实你不用来上班的,外派很累,回去休息吧!”安辰抬头望了眼,转而继续忙碌。
米莉咬了咬嘴角,绞着手指,“其实我回去也没什么,温欣姐也在忙,安律师,不如你有什么工作,可以交给我一点点。”一提到那个名字,面前的男人果然不一样了,手指不再在键盘上飞舞,而是靠向椅背听话的休息。
只因为,她曾听到温欣说过一句,每工作一小时都要缓解下,听到没!
那带有嫃嗔的并命令的口吻,也就只有她敢和安律师这么说话了,犹豫了很久,米莉又喃喃的说,“安律师,温欣姐心态可能有点不好,我看见她望着离婚协议发呆,眼里还带着泪花,你……你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
片刻沉默后,安辰道,“……不用了。”
米莉,“……”
“让她独处一会吧。”抿了口咖啡,安辰顿了顿,像是忽然记起什么,对米莉说,“如果你真的没事的话,那帮我一个忙吧!去定两张海城到帝都的机票,27号起飞。”
“27号,那就是后天,安律师这次出差要多久?”
“不是我出差,是你!你和温欣!”眉头紧拧间,那双幽暗的眸色中透出淡淡的情殇,侧颜里的温润和尔雅更是裹了层层的落寞,深着一口沉得的气说道,“她后天应该回去,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和她一起,做个伴,你的薪资不会少。”
“既然不放心,为什么不亲自陪她?”
“我忙!”
“我看你不是忙,而是怕她尴尬!”米莉实在受不了,以前的种种可以不提,单单这两年,他为温欣所付出的,是个女人都会感动的要死要活的,真是,性子一上来,她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直接语速极快的斥责顶头上司,“安律师,喜欢就去抢啊!你不出击,温欣姐怎么知道你喜欢她?”
眸子微变,安辰加重语气,“米莉!”
“安律师,两年前你忽然出现,说是打算供我读书,实际上就是怕她孤单,所以让我一起的吧!承认一次有那么难吗?再者,喜欢就去追去抢,既然爱她爱得刻骨铭心,爱到今生除她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人的话,那就算是死,也要把她的骨灰和你烧在一起,然后在你隔壁刻上安辰之妻啊!”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
结束一周的工作,转眼明天就是周末,也就是28号,苏可和冷明杰婚礼的日子。
自周四那天之后,那人仿佛消失了,不管是向先生还是暖枫的身份,再无半点音讯,而她……一再的缩在龟壳,迟迟不敢问他,离婚的事情,究竟想怎样。
字,他的确是签了,却是签了暖枫两字,这协议究竟该不怎么生效?木欢向技。
叹息,烦躁的揉揉了卷发,刚准备起身忽然门外一阵吵嚷,她连忙检查了下睡衣,拖着鞋开门,“妈?小山,你们……”看着跑步归来的两人,温欣惊讶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旅游结束了?”
“昨天晚下两点多的飞机,打你手机关机了,我只好找安辰了,是他接机然后把我和小山送回来的,原本想告诉你的,看你好不容易睡着了,也就没打扰。”沈雪拿凉杯给儿子倒了水,又拿毛由给他,又说,“对了,欣欣,隔壁房子卖了?”
“啊,我不知道。”温欣大脑还停留在要安辰接机,内疚的小情绪里,乍听妈妈这么一说,脑中自动弹出那抹自负而又高大的身影,说不清为什么,潜意识时总觉着是他,忽然的呼吸加快了许多,咽气问,“你怎么知道的?前两天不是还没换人?”
“刚晨跑回来,看隔壁买菜的大姐挺面生,然后聊了两句,说是她家先生近期打算在海城发展,所以刚买的房子,还说让我和小山去玩呢。”
“哦!那就好,那应该不难相处吧!”
沈雪的眼,毒着呢,再说自家的女儿什么样,她还不清楚,瞧着那一脸失落落的样子,她倒了杯水,递给温欣,“怎么了,心情不好?是怪昨天晚上安辰没和你打招呼?”
“妈! 谁好我心情不好,再说了,大半夜的要安辰接你和弟弟,我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怪他!”
“欣欣,你怎么想的,安律师人不错,这两年对咱们怎么样,我不说难道你心里就没数?他这孩子喜欢你,再两月,你过了生日,就27了,赶紧的趁着有人稀罕你,这婚事该结就结了吧,过去的人或是事就不要再想了!”
温欣张了张嘴,看着妈妈转身去了厨房,她幽幽的跟了上去,转着手里的玻璃杯,犹豫了好半天,喃喃的说,“妈,我,我要回去一趟。”
水声戈然而止,沈雪摘菜的动作顿了顿,“……回去,回哪?”
“是苏可,她结婚,一定要我去做伴娘,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应该明天晚上就回来。”
沈雪没说话,却见余光里女儿握着水杯的样子,很是紧张,那低垂的眼帘下,含着怎样的酸楚,不言而语,望着晨起的阳光,她重重叹了口气,“如果妈妈不许你去呢?”
温欣,“……”
“妈,让姐姐去吧,我刚好还有礼物要姐姐转交呢。”
病情稳定的小山,除了略有些闷之外,其他地方和正常的初中生并没有差异,这是两年以来,让温欣最为欣慰的事情,今天乍听弟弟这句话,忽然鼻腔里酸酸的。
一时哽咽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却听沈雪又说,“不行!”
“欣欣,小山可以不懂事,但是你不可以,难道你忘记了,当年向胜贤是怎么用康复中心50多名小生命来威胁你,威胁妈妈?他们向家对我们做过的事,难道还不够吗?欣欣,你想爸爸在天之灵都不得安稳吗?”
“我……”咬唇,低头,她又如何不记得那天的惊心动魄。
见完于曼诗之后,她给小朋友们买了过年的新衣,送去的时候,整个仿佛中心的小朋友,差不多有近半的孩子食物中毒,上吐下泻的。哭喊成片,为了让医生求治生命的孩子。
她带另外那些没大碍的孩子在院里玩耍,嬉笑间,却接到向胜贤的电话。
---半小时内,离开,不然下次就不是中毒这么简单!
那时她不信,因为康复中心背后就是向氏的基金会,守卫不说堪比国家私密机关,但至少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入。
挂了电话,她就去找王峰,却在上楼的途中有两个孩子,因过敏而……当她赶到并看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孩子,前后也就是十几分钟,就走了,她真的崩溃了。
却也在那个时候,又接到向胜贤的电话。
---再给你半小时,对后果好奇的话,可以留下来看看,是活泼开爱的小青青,还是酷爱绘画的温小山,又或者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三个四个。
---向胜贤,你混蛋,丧心病狂的恶魔!
“欣欣,欣欣?不要想了,那不是你的错!是妈妈不对,不提了不提了,你想去就去吧!”眼见女儿血丝爬眼,双手泛起根根青筋,沈雪就知道,她又提了不该提的过往,揽着女儿颤抖的身子,“快小山,帮妈妈扶你姐去沙发休息下。”
温欣抿了抿嘴角,“……没,没事,就觉着有点冷。”话落,缩进沙发,包了厚厚的毯子,手里又捧着暖暖的杯子。
她笑笑,“我没事的,瞧你俩紧张的。”
见女儿脸上稍稍恢复了些,沈雪松了口气,“欣欣,想去就去吧,不过妈妈有个要求!要安辰陪你!”
温欣,“……”
“除此之外,不然妈以不准你去!我现在只求咱们一家人……”沈雪话还没说完,门铃却响了,她整了下身服,转而去开门。
凑到猫眼一看,“米丫头!”
“阿姨好,都起床了吗?”米莉一身阳光而又休闲的绿格子运动服,长长的马尾辫随着晃手里早餐的动作而左右摆动着,嫩唇贝牙的笑得灿烂,“买了温欣姐最喜欢吃的虾饺,还有小山的笼包,以及阿姨您喜欢的粉。当然还有我最喜欢的早茶,嘻嘻。”
“你这孩子,来来,快进来。”越看米莉,沈雪越喜欢,要不是因为大儿子七八岁,她都想私藏起来,给小山做儿媳。
客厅里,温欣放下杯子,连忙接过米莉手里的早餐,“傻丫头,好不容易熬到周末,为什么不在家好好睡个懒觉?”
“送早餐啊,想和阿姨还有小山一起吃早餐啊!”米莉笑嘻嘻的跟上温欣,借着帮忙拿碗盘的空档,小声说,“安律师让我定了两张去帝都的机票,他让我和你一起去,如果你要是不同意,丢下我的话,那我这月的奖金就泡汤了!”
**************************************
11月末的帝都,不像海城那般的温凉,一下飞机便被滚滚的寒意所包裹。
辗转飞行,抵达时,夜色璀璨而又萧条梳理着,阔别两年,首都发生极大的变化,原本熟悉的通道,此刻早已经找不到踪迹。
条条出口闪亮而又刺目的同时,脚下的地灯更是转来转去,好半天的迷离,温欣这才看到暗影里那抹颀长高大的身影。
恍若隔世般的迷茫,怔松,她,握着米莉手指的手心,尽是汗意,“……是你。”
第224章 我是狼吗?就让你这样排斥?
“是我!”
男人腿长笔直,褪却了凛冽,一袭西装革履的,哪里还有半点野性的味道?
两年前的寸头,如今工整的像写字楼里的方块字。白色衬衣。大红的领带,以及眉角难以掩饰的喜悦,别说璀璨的灯没了光芒,就连这越深的夜都不及他闪目耀眼,冷明杰还是如从前那样,喜欢戴大大的墨镜,见到她,自然而然的拆下背包。木欢史技。
既使背包没有多少重量,却还是替她背了。
见她笑,他跟着也笑,“夜里冷,上车再说吧!”一指不远处,那停靠在近道的越野车。幽黑幽黑的,黑得让她没瞧出,车内另有其人。
那人是他。
矜贵英俊的脸,深冗难以猜测,半眯的眼深邃而又灼灼,鼻挺唇抿,长腿微开半靠着车座。
乍一眼,看起来极其疲惫,许是冷明杰察觉到什么,开了副驾驶邀请米莉坐后,又将原本半开的车门,拉了拉后,解释道,“哦,向董也刚下机,接他也接你们。顺道一起了,你坐后排,会介意吗?如果介意可以和米小姐换座!”
彼时,晕机的米莉已经苍白的蜷缩着,温欣眉头微拧,“不用!”
偌大的空间里,她和他只隔了中间的一个暗格,暗格之上是他随意搭着的胳膊,工整的袖口处隐可见羊毛衫的痕迹,只是那颜色却是……
---我的衣服,除了黑灰白。再没有其他颜色,给个蓝色,还是蓝绿相隔,这怎么穿?
---那你以前还没我呢,现在有了我,那怎么办?
那是那年,在洛夫小镇的最后一夜,买了戒指后。她非拉着他买羊毛衫,只因为帝都的一月很冷,却不想两年过了,他竟然还保留着。
却是她僵直的坐姿,终于让他无法忍受了,胳膊一抬,将膝盖处的毛毯递出,“飞了十几个小时。还没坐够?躺会儿吧。”
这么点空间,坐是措措有余,但躺,怎么着躺?
念头一出,温欣只觉着座椅后仰了些,却听他说,“闭眼,到地儿叫你。”
怎么有人可以这样!完全忽略她的抗拒和不悦,就这么自认为的她想躺,然后就霸道的硬要她躺,末了还将毛毯跟着搭在她身上!
温欣挣扎着想起身,他的声音又冒了出来,“乖乖躺着,我不会动你!”
!!!
摆明了的威胁,却碍于车里还有其他人,她只好作罢。
前排,冷明杰抿着唇,越发的上扬的了,难怪家里领导和他说,两个机场,先接了A区的人,再接温欣,出门前还交待重要的事说三次。
原来如此。
可是,那人不是说没空吗?现下怎么又有空了?而凶巴巴的温欣又怎么如此安顺的听话了?
摇头苦笑,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与此同时,米莉左眼眯,右眼挤的,透着后视镜刚想好好看看那个让温欣魂牵梦绕的男人,却听啪的一声,隔断像早有预感一样,自动隔离了。
突来的声音,惊得温欣瞬间坐了起来,“向阳,把隔断撤了!”不然,米莉那丫头一定乱想,还以为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好半天没反应,一瞧身侧的男人竟只是闭眼。
那养神的样子,禁不住惹人看了一眼,再想第二眼。
许是因为不舒服,他领带半扯,白衬衣的领口微开,露出那麦色肌肤的同时,喉结时不时的一动动的,性感极了。
他睫毛一抖,似要醒。
她像如梦惊醒一样,立马扭头,心跳加快的同时呼吸跟着自然而然的急促。
在这个加了隔断,只有他和她的狭仄空间,漂浮于半空的气流都带着绯色的味道,慌乱下,是他的手握住她,似笑非笑的问,“我是狼吗?就让你这样排斥?”
是排斥吗?
温欣找不到答案的低语,“别这样,我是来参加苏可的婚礼,在这期间,和平相处吧!我不惹你,你也不要惹我,好不好?”
她语气里,带着些些哀求。
是他微信里的那句话,还是因为他此时的疲惫,总之竟不忍心推他,恨不得抛却前尘往事,只想这条路没有尽头。
向阳眸色幽幽,“和平相处的含义,是以向太太的身份出席吗?”
“不!”
一句向太太,她猛得惊醒,使了全身的力,去抽手,却发现他猝然松了手,悬在半空的手僵了下,自我安慰着,这样最好。
不再纠缠,不再留恋。
吸气,“协议书的签名,是什么意思?”
“向阳啊,怎么了?”剑眉微挑,他长腿交错,“又有什么问题?”
温欣,“……”
“我以为,再见温律师,能看到离婚证呢。”
“你!你明明签得是暖枫,你还说离婚证!”温欣气坏了,明明是他自己签得,还不承认,“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究竟怎样才会离婚?”
“……究竟怎样啊!”向阳认真的想了想,“不如重游下过往吧,说不定一高兴,我就会签字离婚,而你也可以去和安辰幸福了。”
幸福,幸福,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和安辰在一起就是幸福。
锁眉,闷闷的回他,“你觉着我还能相信吗?”
咯吱!
关键时刻,车子到站了,瞧着拉开车门的冷明杰,温欣心情特别低落的下车,入目的酒店却是让她眼底涌满了痛色。
这是向胜贤旗下的酒店,同时也是他约见并逼迫妈妈的地方!
指甲紧扣着掌肉,她一脸的疏离,“明杰,谢谢你,不过酒店来之前,我男朋友已经帮我定好了,明天婚礼见!”话落,拉了前排的米莉转身就走。
冷明杰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你惹到她了?”
珍惜都来不及,还惹?舍得吗?
舒了口气,点了支烟,看着她拦车离开.
向阳忽然有些些的苦笑,“算了,可能是心太急了,毕竟她连我都在排斥,又怎么会见天琪!车牌号记好,派两人保护着吧!”
冷明杰应了声,跟着就打电话联系。
一支烟燃尽,他从兜里抽了口香糖,“嚼一个!明天呢,伴郎果真不赏脸?”其实,他明白,向阳是想告诉她,现在酒店的主人是他!
扔了烟蒂,向阳上车,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不了,好不容易聚齐,不逼她了。”
“好吧!”撇了一眼后视镜里皱眉的男人,冷明杰叹了口气,这两别扭的人,或许苏可的谋略可行。
********************************
长途跋涉的,真真累及。
给妈妈和安辰各自去电话,又简单的和左东聊了两句,温欣已然抵不住困意,哈欠连连的看着泡澡出来的米莉,“谢谢你。”
“谢什么?”擦着湿湿的黑发,米莉幽幽的凑到床边,“温欣,那个人就是向总?和你离婚的男人?”
“呃,算是吧!”
抱膝靠墙,望着窗外的繁星点点,呼吸间都带着痛色。
深吸气,温欣笑笑,丢了枕头给米莉,“一起相互取暖吧!”
“……他看来,对你感情很深,离婚你也是不舍吧!”
其实米莉一直很好奇,这个偶尔从两人谈话中,冒出来的向总。
这个两字,这个普通再简单不过的两字,却像一个无法打破的魔咒,每每提及便没了下文,每每好长时间里,能才看到温欣的释然。
摘不懂,两人间究竟有什么无法跨越的鸿沟。
忽然的,米莉又记起什么,她向前凑了凑,“温欣姐,当初学习的时候,看你好像对事故类的案列,很感兴趣,你们该不会……”
温欣无以回答,只好用均匀的呼吸声来回应。
合着的眼,黑黑的意识里,闪烁着不停的全部都是他车里的样子,被他握住时,他手一如记忆里的温暖,有那么一刻,温欣其实很想问他。
他和另个她,在她走之后,是不是生活在一起。
可试了几次她发现根本没有资格,更加不敢想象听到真像时,她落败的心会有多么的奔溃。
这夜,极乱,梦里梦外的许是因为回到帝都,回到这个她竭力逃避的城市,总之很乱,却是米莉在一旁,没了睡意。
借着暗淡的壁灯,她能瞧见温欣的眉头,越拧越紧,随着夜深露更重,她睡姿看起来越来越痛苦,心脚冰凉的越加让人对她的过往好奇。
叮铃~
一声门铃后,米莉心底不由震了下。
起身,怯生瞧了下猫眼,确定是酒店服务员,这才松了口气。
她疑惑,“……有事?”
“您好,这是一位姓向的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说是安神香?”服务员不怎么确定,大半晚的有人 居然冒着严寒,只送两支香?
略顿,米莉情神复杂的接过,并道谢。
次日温欣听闻安神香的时候,心底再度泛起了层层无法压抑的涟漪。
从不约而送的早餐,提前等待的司机,再到现场专人服务的化妆师以及深得她心的伴娘裙,一切的一切,冥冥中,让她红了的眼圈,一红再红。
虽然对于这些安排,苏可一口揽下,说是全部都是她安排的,但是心里知道温欣,和那个人脱不了干系。只因为早餐的面里,有熟悉的味道。等待的车里,有她喜欢的花香,再到贴心设计的白纱裙,却也是从前她在杂志瞟过两眼。
并曾和他说过好看……
化妆师无奈的摇头,“温小姐,您一定和新娘子感情极好,看吧,这眼妆感动的又要花了,一会丢捧花的时候,你可不许和我抢哦!我和男朋友很快结婚了,希望沾沾喜气。”
“呵呵,不好意思。”忍着心底的波涛汹涌,温欣提前祝福化妆师。
三言两语间,得知苏可的婚礼居然全程都是那人出资,有那么一刻,她竟认为他绕这么大的圈子,只为她而来。
温欣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大跳,望着化妆镜,想的是他。换衣盘头,冥想间,所有的所有,近两年压抑的思绪,在这个小小的化妆间,像绝提了的江水,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又像被贸然挖出的铁盒,争先恐后的爬出脑海,透着气。
“好了,温小姐,看看还满意吗?”
“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只是伴娘,又不是新娘。”温欣笑笑,睁眼欲看镜中的自己,却意外的对上一双深邃而又掠过明显惊艳的眼。
呼吸一紧,她略有些慌乱的错开视线,“你……有事吗?”难不成他是伴郎?
眨了下眼,抬头又去看他,却在接触的那刻,心跳一如往常加快,错开,再错开,不去看他的眼,他那布满深情的脸。
此刻,温欣弄不清自己究竟在怕什么。
明明她不欠他,却是每每遇到他,总会变得惶惶不安,特别是化妆师退出去,他步步逼近时,呼吸的幅度和频率仿佛更大了。
她讨厌极了自己现在的这种感觉,猝然起身,“向阳,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已经退出了,退出你和于曼诗的舞台,退出你们一家三口的生活,为什么你一次次的还要这样出现?”一次次的搞得她心神不宁,挑拨得她无法安心,冷静。
“温欣!”
一声低沉而又沙哑的呼喊,彻底出卖了他心声。
天知道,他等不及的想见她,想看看他为她准备的伴娘服,穿在她身上……如何。
虽然她穿新娘服的样子,他错过了。
“别,别过来。”发觉他的靠近,温欣情不自禁的后退,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因为裙摆过长,险些跌倒。
“温欣,我不会碰你,你……不用如此惊恐。”向阳皱眉,撇了眼镜中的自己,难道他是什么猛兽?
温欣急促的呼吸着,“婚礼马上就开始了,我,我先出去了。”说罢,她起身就逃,却在越过他时,手腕被握住。
他说,“温欣,你怕我?”
怕?她怕他什么呢?又不会吃人!可她就是止不住的慌乱。
“换句话来说,如果你不怕我的话,那就是怕你自己!你怕自己在我面前,泄露心底最真实的感情!”
“胡说!”像是被戳中心事一样,她更慌更乱了。
习惯了两年的细高脚突然间变得寸步难行,她逃不开他的禁锢,逃不开他的臂膀以及他身上熟悉的剃须水的味道,绯色逐增,她几近哀求,“放开我,向阳!你刚刚说过,不碰我的!婚礼马上就开始了,你不能弄乱我的衣服。”
果然,她紧张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温欣的反应,向阳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那笑是两年以来发自肺腑的轻抿,“宴会结束后,我有话和你说。答应,我便松开,不答应……”
她的五官本就属于耐看清净型,再经过化妆师的避短扬长后,白若胜雪的肌肤,吹弹可破,不点而红的唇,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只轻轻刷了睫毛膏,便是又长又翘。那细细肩带勾勒的抹胸白纱伴娘裙,不但将精致的锁骨露出,就连那惹隐若现的柔软……
呼之欲出的吸尽他所有自制力,如若时间当真来不及,他真想对她做什么。
粗粝的手指,碾上她的唇时,门外传来阵阵催促的声音,“姐姐,收拾好了没有,花车来了呀。”
“好了,来了来了!”
她忙应着,他却仍旧不放手,没法,温欣只好答应。
得到满意的答复,向阳嘴角掀起的弧度,越发的张扬,“好!我等你,温欣,我一直等你!”
*************************************
婚礼,浪漫而又温馨。
虽不够奢华隆重,却是冷明杰眼里只有一个苏可,无疑这天的她是最漂亮、最耀眼的。
温欣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双方交换戒指,听着牧师的宣词,新人的爱意表达,不知是风太大,还是沙子迷了眼,却是鼻头一酸,视线一阵模糊。
难以言明的情绪里,她仿佛回到那个轰动全城却受尽白眼的婚礼,那时的新郎……越过层层人海,不期然的,她对了他的眼。
虽然相隔很远,但她能感觉到灼灼的目里带着浓浓的自责。
周遭的欢喜、人流和婚礼的进程,好像全部都不存在,此时此刻,她眼里有的,只是人群里的他!
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可拍拍她的肩膀,说是婚礼结束了,然后换掉绊脚的礼服,可以出席宴会了。
宴会啊宴会啊,换下新娘服的苏可,一袭大红色的旗袍,各处各桌的敬酒,末了端着手里的酒杯,找到在阳台透气的她,眼巴巴的说道,“姐姐,我们有两年不见了吧?不过你虽然坚强了,但是却比以前瘦了,人也憔悴了!
“呵呵,还好吧!瘦了健康,省布料!”
“得,反正我是说不过你,诺,帮忙喝这杯酒好不好,人家还在哺-乳呢。”
嗬,这丫头,接过酒杯,温欣大方的喝了下去,“两年不见,你变化也是挺大,小苏可,新娘妈妈一起抓,真的……祝你幸福!”羡慕吗?她不敢讲羡慕这两字,自从婚礼结束后,就再没见他的影子,或许又去忙了吧!
早就看出温欣的心不在焉,苏可撅着红唇,“姐姐,你怎么都不关心,人家的宝宝?”
“哈,抱歉抱歉,这不是看你忙,没来得及嘛!”
两年不见,苏可叽叽喳喳的貌似有许多问题,最后被温欣全部又绕回孩子身上。
结果就是温欣送了礼,然后又被灌了几大杯葡萄酒,这才作罢,用句苏可的话来讲,今天她是新娘子,所以她最大!
温欣无奈的摇头,“好好,听你的,都听你,这下总可以了吧!”
“那还差不多!”瞧着渐醉的女人,苏可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姐姐,和你一起来的米莉呢?好一会没看到她了。”
“哦,她说太闷,去洗手间了。”支着发涨的太阳穴,温欣深吸了口气,心底却是诧异了,明明没喝几杯酒,怎么就头晕目眩的?难道是醉了?
醉不酒人,人自醉?
将酒杯塞给苏可,“回头再聊,你先忙,我,我去看看她,别再走错房间了。”捏着眉头,温欣转身是一步三晃,脚步轻飘不说,还跟着踉跄难行,扶着身侧的柱子,她开始埋怨苏可的酒了,“你家冷爷想喝晕人是不是,准备的喜酒多少度?”
“酒是没多少度!”只是你的酒是特别而已,苏可一双眼眨呀眨呀的,四处游走着,最后搀着温欣,“肯定是你自己酒量不行了吧!得了,还是我去找米莉吧,看你现在站都站不稳了,是不是刚才喝得太猛了?没事吧?要不送你去房间休息?”
“不,不用了,就是有点晕,我,坐,坐一会就好了。”呼了口酒气,温欣努力晃了晃脑袋,却是视线越加迷离,说不清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走廊的暖气太足,总有种热热的感觉,蹙眉,忽然胃里一阵想吐的翻滚,她捂着嘴,“洗手间,在那边?”
“那边,那边,哎呀,还是我带你去吧!”苏可坏坏的笑了笑,完全不给温欣拒绝的机会,直接搀着她就走。
只是她带她去的地方,不止有洗手间,还有大床,软绵绵的双人大床!!!
第225章 少爷,油量不多了!
接到苏可的电话,向阳远在十几里之外的向氏大楼,会议室里围满了大小股东,争相要向阳出现给个解释,却是他电话一挂。“明天再说!”
“副董事长,你这是消极怠工,极不负责!我们把钱交给向氏打理,你就是这个态度?”
一年长的老股东,一脸愤怒外加瞪着眼的样子堪比此刻跌盘的股市,楞是抓着向阳非要个交待,有人看出气氛不对,想劝阻却是无果。
向阳阴沉着脸,“刘海,将他的股份处理了,向氏庙太小,容不了巨佛!”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跌眼了。
谁不知道自从两年向阳弃了总经理的位置后。别说向氏,单单整个商界都对他进行封杀,却是就这样处处受限制的新星,在短短的两年内跃起,不但新建了公司,还闪亮登场,在向氏岌岌可危的时候瞄准时机入股不说,更是就一夕间,再回向氏竟然以副董的身份。
看似向氏掌权人还是向胜贤,却是大权在副董身上居多,现实的社会谁有钱谁老大,在集团发言更是如此,谁让他股份占大呢?
合拢了向胜杰和老太太的不说,就连基金会都在背后支持他,实力根本不容小视。
入职当天更是以佛当杀佛的逼人气息,直接在股东大会上给所有的人带来一笔可观的利润。那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楞是惊得半年都在止步不前的向胜贤一句话都吐不出,也正是入职以来每每都带来利润,涨红了 股东的眼。
以至于但凡少涨一些,都认为是亏!
所以,人不能总是行善,向阳波澜不惊的撇了一眼,不顾那人的低言奉承,乘电梯走人,刘海则是依命令直接划算了那位老股东的份额。
末了,别有所指的说道,“别委屈了。既然收了向胜贤的钱,那就不该后悔!”
一句话,杀鸡儆猴般的提醒了某些些同样收了好处却未来得及闹事的人,试想一个副董特助都能直呼董事长的名字,这向氏的天,早早晚晚要换了!
虽说向阳也是向家的子孙,却是他副董身份背后,还是帝都新生能源企业的董事长。万一扩充或两家合二为一,需不需要这么多人还是另一说。
莫不要裁员啊!
众人芸芸,各自心底当下有了主意,什么队该站,什么队不该,已经开始波动了。
*****************************
郊外山庄。
“说!她怎么回事?”
一进门,向阳便听到那女人哼哼叽叽的声音,半娇半媚的。绝对不是醉酒这么简单!
“什么怎么回事,电话里不是和你说了吗?就是多喝了两杯!”苏可瞪着水汪汪的大眼,心想他蹿来的倒是够快的,原本想着至少十几分钟才到,现下就来了,药力都还没怎么发挥呢,将微湿的毛巾塞给面前的男人,苏可转身就溜,“既然你来了,我把她交给你了!”
“走,不许走,小苏可,好热!空调不能减轻些?”
拉住苏可的手,温欣不想靠着沙发,越靠胃里越难受,而且紧绷在身上的小旗袍,束得她难受,整个房间犹如密不透气一样,她需要呼吸新鲜空气,抬腿晃悠悠的半扒在苏可肩头,一脸赤红,“小苏可,你身上的味道,奶香奶香的,好香哦,来给姐姐啃一下!”
我去,苏可觉着自己是热锅的蚂蚁了,一方面向阳狠狠瞪着她,别一方面,说温欣软了吧,却是勾着她的力量,极重极重。
不但如此,她当真啃自己的脸啊,妈咪呀,难道是药量太重了?
“咳咳!”苏可扯着脖子,狼狈的咳嗽,“姐姐,我,我,想去厕所。”手对着向阳一推,她再溜。
“苏可!!!”
向阳手快的刚扶住险些跌坐的女人,她反身就像章鱼一样粘上来,脸红身热的,如果这一刻,向阳还相信她只是简单的醉酒的话,那么他可以像狗熊一样笨死了。
“赶紧的,给我打电话叫医生!”
切,向总,都这个时候了,还叫什么医生,苏可眨了眨眼,“向总,她只不过是喝醉了,不至于叫医生吧,再说这里是郊区啊,你以为救护车会像你一样,上秒叫车,下秒出发,然后十分钟赶来?就算及时出车,那最近的医院,赶过来也不是十分钟啊,大半夜的出车肯定……”慢!
“滚!”
一声低吼,吓得苏可一溜烟的跑。
温欣窝在向阳怀里,眯眼、咬唇,瞧了好半天,一笑,脑袋蹭啊蹭啊的撅嘴说,“呜呜……好凶!”
这声音……该死的诱人!
她身子滚烫,声音软糯,她咬唇,她又对他撒娇了,一切的一切对向阳来说,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酒醒以后呢?
他要的不止此刻的短短一夜。
摇头,努力持住想压她的理智,起身,踹门,抱了她就下楼,好在只是三楼,不然向阳真的会活生生捏死那个下药的女人!
冷明杰闻声,赶来, 刚下车就看到向阳抱了温欣往外冲,“……怎,怎么了,这是?”
“王峰,去开车!”烈风一般的交待了一句,转而瞪眼刚想警告冷明杰,这时温欣因为室外的寒风缩了下身子,猛得清醒了些些,眼观鼻,鼻观心的一看自己不但窝在向阳怀里,还当着众人的面勾着他的脖子,她立马跳了下来。
“我……”刚着地,腿软得像面条,一个踉跄又被捞回那人的怀。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瞬间点燃了什么,温欣只觉着体内涨涨的,似有团火要往外冒,脸颊发烫,心跳加快,周遭站着谁谁谁,她不知道了,只知道靠着的这男人,味道很好闻,那卷带着烟草和剃须水的汗味儿,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
猛得撕裂她尘封成团的记忆,掏开她所有的束服。
勾了他的脖子,嗓音软软的,“好热,向阳,难受,好难受啊~”
素后一指,埋怨,“都怪冷明杰,那酒我只喝了几杯而已,怎么就醉了?肯定有60度!不!是80度!”她红唇一撅,在向阳的眼帘下形成一道至命的诱惑。
吸气,吸气,再吸气,向阳不知道第几次压下体内蹭蹭直升的燥热,再次命令王峰,“快点,去最近的医院!”
“医院?”秀眉一拧,她不解,“去医院做什么,我们,不是在郊外……”一个酒嗝,温欣抿嘴,不高兴的动了动身子,“怎么在车里,这是去哪?”貌似她的重点,不在答案,而在那辗进衬衣的手,上下乱揪着,不一会就揪到重点。
小粒,一扯扯的,“唔……好难受~”
这声音一出,向阳觉着有什么东西在挠心,像小猫的爪子,狠狠的挠啊挠啊的,却是王峰,他真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让他家少爷弃了去医院的念头。
真是想不透少爷脑袋里怎么想的,天天想夜夜念的女人,就在怀里,还是欲火烧眉的轻哼着,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没坐怀不乱?
真是……服了!
他能忍,少奶奶却是忍不了了啊!
想着,他车头一打,默不作声的驶向外环。
后座,向阳根本就没发现王峰的小动作,只因他在抓狂。
那一只不安心的手,只有五根手指,却堪比世上最难以忍受的极刑,揪完了,又乱m,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听前排的王峰说,“坏了,少爷,油量不多了!”
脸一黑,“什么!”
王峰一扯身子,让出油量表,让向阳自己瞧!
后排瞪眼,“王峰,你可以去死了!”
“那好吧!”挑了河床,将车子停下,王峰也不敢回头,直接掉了句,“少爷你忙,我去死了哇!”转身,下车,即刻奔跑,他需要,需要新鲜空气,调整错乱的呼吸。
车里,向阳没好气的低吼,“滚蛋!”
“好吵,闭嘴!”两男人的对话,吵得温欣皱眉。
一双软软的手,跟着不客气的下游,戳着坚硬,“你抖什么?我又不是母老虎,又不会吃人!”
闻言,向阳直接想哭了。
果然酒能装胆,竟让那个在化妆间害怕他的女人,反过来了。木厅坑圾。
扣住她乱动的手,向阳目光灼人的追问,“温欣,你确定!确定自己在做什么吗?”
“……什么?”这男人乱七八糟的都说了些什么,温欣头昏昏的仰着,媚眼如丝的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视线落在他翻滚的喉结,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嘴角粘住的发丝,看起来野性而又妩-媚,她舔着唇,“你也渴啊,其实我也渴,那就望梅止渴吧!”
说着,不等向阳反应过来,直接亲上去,s头跟着卷上。
久违了两年的念欲,在狭仄的车厢里一触即发,被推倒的那一刻,向阳只觉着脑血哄的一声像天女散花一样,瞬间扩散的同时四处冲刷他的感官。
略怔下,是她娇嗔的哼哼声,以及蹭啊蹭的身体,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却是用行动直接表示了内心的想法,呼之欲出的f满瞧得向阳一阵热血翻滚,他喘气,“温欣,你记住!这是你自己选择,自己 招惹我的!”
此刻,温欣哪里知道他罗里吧搜的都说了什么,胡乱的应下,嘴里还催促着,难受,等不及了等等之类的话语。
第226章 会不会太过?
在温欣将向阳推倒的同时,同一片天空下,向胜贤却是遭遇了生平最难以接受,并且愤怒至极的事!
徐龙失踪了!抛开这个人目前处理事重不重要不说,单单这几十年以来。他是最了解并熟知各项见不得当的事的人,就是这个曾许诺永远不会背叛他的手下!
而今,竟然在向阳重返向氏并掀起血雨腥风时,失踪了!
这是自养大他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向胜贤向来警惕敏感,既然现在风平浪静,但他却早已经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怒吼道,“找!全部派人再去找!”
他喘着粗气,暗隐在夜色里,对身后的一干众人,再次提高音量,“不管如何。对徐龙!生要见人,死我也要见尸,不管死活,我要见到他!”
爆呵下,是众人低头垂面,不敢看他狰狞的样子。
要知道多年以来,徐龙可以说是向胜贤的左膀右臂,抛开离开的原因不说,单单是今时今日的全面封杀,就令人心寒。
底下室里关着的是徐龙唯一的妹妹,一朵刚满18岁的花朵儿,却在向胜贤的又一声暴怒被扯到三楼的卧室,“还楞着做什么,全部都出去给我找人!”
有位和徐龙挺铁的手下,冒死不忍的开口,“董事长。徐特助或许只是一时心闷,不会做出什么过失的事情,没准三两天就回来了,小云刚大学毕业,专业刚好和分公司那边缺的人手对口,不如让小云过去试试,不知道……”
“你也想做董事长?”
绿光一闪,抽屉大开下,是向胜贤掏出的一把漆黑的枪,意欲不言而语,一时间。再没有人敢求情。
卧室空下,向胜贤更是眯眼,步步走近,最后半蹲,瞧着反绑并缩在墙角的小云跟前,粗-暴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老实告诉我,你哥哥去哪了?”
“出差了。不是你让他出差的吗?董事长,你就这样对付手下的亲人?”小云是年轻气盛,她明白刚刚说情的那人言下之意,于是抓了这点来理论,“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天,不管去哪,只要你一个电话。我哥立马赶去!
是,自小到大,我和哥命苦,为了生活了,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情,所以随叫随到,但这次,联系不上我哥,你就绑了我?董事长,在小云的眼里,你一直和蔼可亲,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徐龙带了证据都溜了!还敢问他怎么了!
要不是他够警惕提前控制了他唯一的家人,或许这个时候,找上门来的不止是警察吧!眯了眯眸子,向胜贤似毒蛇般的冷睇,“天亮,天亮之前,如果徐龙还不出现的话,那么,小云,别怪叔叔不念旧情!”向来他所收养或救助的对象。
没把柄的可伶虫,是不会出手的。
而对徐龙来说,这唯一的妹妹便是把柄,这种人用起来方便,却不想有天竟敢造反!
鱼死网也会破!他绝不会坐以待毙!摔了门,向胜贤对候着的保姆交代道,“看好了!如果她发生什么意外,我拿你抵命!”
***********************
车里,温度上升,空气稀薄。
向阳喘着气,极具耐心的挑d着迷离不清的女人,等她的适应。
此刻,如果换作清醒的时候,对身下她的所有反应自是欣喜万千,可这一切却仅仅来源药力,以他和她目前尴尬的处境,清醒后她会怎样?
叹息间,徘徊于门前的帝王蕉,跟着又退缩了。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惹她不开心,皱眉,他忍着,声音却是沙哑低沉,“女人,不要怪我!”
却是温欣,她脸颊非红,水眸半眯,略肿的唇咬着,“恩,难受,好热,呜呜……”
身子乱蹭,压抑而又娇呼的声线里透着痛苦和难耐。因为药力的催发,她j肤渗出一层细密的香汗,散乱的发跟着粘在各处。许是察觉到向阳的犹豫不决,她直接捞了重点,靠上去,突来的反应,令她不由得皱眉,略长长的指甲划向男人的背。
“……嗯,疼!”
剑眉再拧,略怔,这才试着推进,“温欣,你知道我是谁吗?叫我的名字!温欣!”
明知道她烧得模糊,明知道她意识不清了,可向阳还是忍不住的傻问,等待的那秒,扣住女人腰线的手,似紧张、忐忑的紧了紧。
额头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砸在温欣的脸上。
有两滴还调皮的滑入口腔,她秀眉一紧,撅嘴,嫌弃的低语,“嗯,向阳,好苦,啊!”
“苦过以后,肯定是甜!”温欣,我保证!以后的日子一定是甜的!
或许上一刻的向阳还在迟疑,生怕醒来后的女人会更加不理他,可这一刻之后,那毫不思索就冒出来的名字,却让他燃起无尽的动力。
没了顾虑后,身心投入下,大的不止是幅度,还有那晃动的车体,远远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震上了,这个远处的人,不是王峰又是谁!
他吐出嘴里的烟卷,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下两人总该合好了吧!他暂时是不是不用再起早贪黑的了?近两年的压榨,他都瘦了好不好!
正当王峰心情无比舒畅的吹起口哨时,兜里的手机却响了。收刮着脑中对这串陌生号码的记忆,赫然记起是向胜贤的家庭号码,他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厌恶。
近半年以来,这个老匹夫总是有意无意的示好,其用意想都不用想,的确像他所说的,以自身的能力待在向阳身边,委屈了。
可,他就爱极了这份委屈,怎么搞?
滑开解锁键,王峰自河堤坐直身子,语气很是清冷,“董事长,我一个小小的司机,和高高在上的您,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吧!我是直人,请长话简说!”
“呵呵,果然是特兵退下来的,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爽快!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指导员退了,这两天想组织会面,你我虽然不同批,但再怎么样,都曾是指导员的得意门生,老哥哥我喊你一次,去不去?”
“不去!”
王峰回得斩钉截铁,思考的份都没有,气得向胜贤够呛。
他就不信了,徐龙那么死心的一个人,都会动摇,这王峰就没有动摇的时候?
薄唇勾起一抹轻笑,“这样啊,估计老弟你这两天,有佳人作陪,所以没多少时间吧!”
“恩,自打白静走了,我的确孤单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把向胜贤气得瞪了眼,“王峰!你太过分了!死者为大!懂不懂!”
“向胜贤,挑明了吧,想收买我,门都没有!还有最后一句!别惹我!!”
眯眼,王峰看了眼通话时间,40秒,又补了句,“就你那三层小楼,我从来都没看在眼里!不想闹心的话,别惹我!”话落,时间刚好停在44秒静止。
一连两个别惹我,再次引爆了向胜贤体内所有愤怒的因子,摔了手机,他忿忿的出了书门,又返回三楼小卧室,此时被绑着的小云,头靠墙迷糊的歪斜着,乍听开门的声音,她立马警觉的睁眼,并警惕的盯着步步靠近的男人。
喘息,“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不过想谈谈你新交的男朋友而已!”
*****************************
翌日,天空放晴。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给室内带来丝丝光亮。
长而卷翘的睫毛扇动了两下,温欣幽幽转醒,头疼欲裂的感觉让她习惯性的捏眉,却在抬手间才发现两胳膊像用力过度似的,酸-软而又无力。
入目的陌生以及全身的不适,更是让她瞪大了眼,第一反应,这不是米莉定的房间。
第二反应便是全身赤条!
不但如此,脖子下枕着的居然不是枕头,而是一条麦色的胳膊!盯着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楞了两秒,昨夜的记忆支离破粹的闯入脑海。
天!那居然是真的!
大脑嗡的一声噼里啪啦的响了,有那么一刻,她不敢侧身、不敢回头,生怕对上记忆里那双深邃的眸,以那张深埋心底的脸,却是腰间温柔的重量,让她再度窒息。
---那是他的手!
一手枕着,另只手搭在她腰间,热源滚滚的搭在那里,两人的姿势还是紧贴着,这,这,姿势有多么亲密,多么的暧昧,空怕只剩下不言而语了。
微动间,背后是他噗通噗通的心跳,她脸颊腾的一声热了,瞬间如僵尸般的挺直了,好长一段时间里,别说动了,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忐忑而又不安的等了会,发现身后的某人没什么反应,温欣猜想他一定是累着了,毕竟……
昨夜缠了一次又一次,汗!
一想到昨夜的经过,她便有种撞墙的冲动,太丢人了,竟然……
---老公,你又准备好了,接着来吧!
---唔,你好棒,啊!
啊啊!捂脸、拍脑袋,心想不就是两年没碰男人,至于像饿狼一样,怎么都喂不饱?
此时此刻,懊恼的温欣不但没意识到酒有问题,更加没留意身后的男人,不但醒了,而且一双深沉似海的眸子更是灼灼的盯着她的美背。
盯着她腋下那若隐若现的丰盈,身体的某个地方又发生了变化……
这边,温欣狐疑的揉了揉眼,拿手在男人面前摆了摆,难不成刚才眼花了?为什么感觉他眼皮动了?晃了晃脑袋,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撤吧!
温欣手忙脚也乱的套衣服,而向阳则是闷着气,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想做什么!!
温欣穿好衣服后,一手拎鞋,一手拎包,走到玄关处,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交错的角度里,此时躺在床的男人,依旧维持着她醒来的姿势,仿佛对怀里她的离去,半点察觉都没有,不知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身侧空了,会不会难过。
一想办公室里,他眼里那流露出来的痛色,她的心就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
吸气,换鞋,她头也不会的离开,迎面恰好遇到清理房间的服务生,温欣硬着头皮,“您好,请问附近有没有药店,那个我……”有些头痛,还不等说完,胳膊一紧,只听砰的一声,她不但再度被拽回去,而咫尺前,更是那张暗隐风云的脸。
向阳起身的非常匆忙,全身上下只是裹了毯子,却丝毫不减他的矜贵英俊。
一双幽暗如黑夜里漩涡的眸子,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找药店想做什么?怕有了我的孩子??”
心口一疼,温欣窒息,“我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在这件小事过多的计较!”
“你告诉我,是不是不想要属于我们的孩子”
“因为他不该来,就是像两年前,你的避-孕针一样!”
咯嘣一声脆响,那是握拳头,指关节所发出的声音,片刻沉默后,向阳落寞道,“那好,你走吧!”
“……”温欣吸气,才发现他真的瘦了好多。
那张本就棱角分明的脸,越加立体和……沧桑?
一双好看的剑眉,虽然舒展着,却是眉心的折皱很是明显,不用想,那一定是时常皱眉才产生的,向阳,听苏可说,这两年你过得很辛苦,是吗?
手指动了动,等温欣发觉自己都做了什么时候时,恰好对上他如深渊般的眸子,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想逃,一逃再逃,却在转身的那一刻,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想去哪?恩?告诉我,在把我吃光抹净之后,不负责任的你,又想去哪?”
温欣语塞了,她悔极了。
刚才为什么又转过头看他,看就看吧,为什么又忍不住想去抚平他的眉间?不是早就下定决心,要断了和他所有的关系吗?
吸气,她咬唇,“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了,“向,向先生,请放开我!”
向阳不悦的拧眉了,越加收紧臂力,“都说男人提裤子就变脸,现在看来女人也是这样,哦!昨天办我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公,现在天亮了,然后我没用了,又成了向先生?女人!再无情无义在离开前,总要问候一下被你用过的男人!”
一句一个脸红,一句一个咬唇。
好半天,温欣冒出一句极其讨打的话,“你,你就当被狗啃了呗!”
掀桌,真真的,向阳真想掀开这女人的心脏,看看她有心没心!“那么作为小狗狗的你,饿了吗?如果肚子饿子,下去吃早餐吧!”
温欣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眸子,防备的退了一步,他却是也不知道避讳,直接当着她的面,衬衣西裤的就穿,穿就穿吧,纽扣为什么不搞定,难道想让她看看昨夜留下的痕迹?面一热,她硬着头皮,“你,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可以,不过……”
他眸光灼灼,笑意绯色。
温欣呼吸一滞,“不过什么,你……啊!”
一句话没说话,他胳膊伸拉间,她再次被拥入怀中。
入目是他麦色j肤上深紫色的吻痕以及有力的心跳,按在他x膛处的手,好半天动都不敢动一下,咬唇,她呼吸加重,“向阳,先放开我,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噗通噗通的心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永恒,她的抗拒,他的霸道,仿佛在顷刻间静止,直到她缓慢如蜗牛,迟迟顿顿的伸开胳膊回应他的拥抱。
向阳深深吸了口气,更加抱紧,下巴蹭了两下,抵在她的发心。
像是心灵感应那般同时闭眼,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帘,打在各自的胳膊以及身侧,像一层圣洁而密不可分的光束,紧紧的圈住彼此。
片刻沉默里,他说,“温欣,那针是因为,你之前手术的时候,身子伤了,半年内不能怀孕,而我戴那东西,很没感觉,所以就找凌远打了一针,当时刚好被李伯撞见了!”
“……那东西?”温欣疑惑,怔了两秒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那是什么,这下不但脸热,就连耳根也呼呼的发烫了。
他却笑了,“留下!别走了!!”
温欣卷翘的睫毛动了动,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手指滑过他宽阔的额头,深邃的眸,高挺的鼻以及轻抿的唇,最后一粒粒的帮他扣着纽扣,“和我在一起,你会众叛亲离的,而且我也知道,你现在是向氏的副董,是因为基金会的支持,所以坐上的吗?”
“你又想问什么!”
握住她的手,向阳急切,“温欣,关于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给我机会,给我时间,不要……不要离婚!”
抽了手,背过去,狠心不去看他的脸,他的样子。
温欣握拳,窒息着,“如果在一起的代价,是一条血路,那么这样的幸福,难道不叫自私吗?”
泪,滑下的瞬间,他拥住了她。
他说,“温欣,就算是血路,就让我们一起彼此赎罪吧!”
“向阳,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知不知道……”一声哽咽下,温欣胸口堵塞得无法言语,缠绕了两年的过往,像山像铁锤,狠狠的捶打她的心扉,趴在窗台前,她泪如雨下,“我不想因为,我们再在一起,而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
整个上午,王峰都在处于寻找小云的踪迹,却在路口被一辆出租车拦下。
正要质问时,却怎么都没想到,来人居然会是安辰!从他风尘仆仆以及身后跟着的女孩来看,不用说,王峰已经猜到来意。
摇下车玻璃,他直言,“安律师,你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你任何消息!”
“没事,你可以不告诉我,但……”安辰阔步走近,顿了顿,一双温润的眼透视般的瞧着车里的王峰,“同样是找人,为什么不能换位思考呢,再者,我并不会强迫于她,只是沈阿姨的性子,你多少应该了解些,如果向阳真想往好了发展,那么这个时候,就不该让她老人家担心,你说对不对!”
米莉上前,补充道,“来之前,温欣姐说,昨天晚上回去的,现在都快十点,沈阿姨肯定会担心的。”
“……那好吧!”王峰皱眉想了想,拿手机拨给向阳。
此刻,向阳心疼至极的捧着温欣泪眼婆娑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温欣,你听着!白静的死,和你没关系,向芸的死,也和你没关系,你不要把责任都揽在你身上好不好!”听到手机响声后,敛眉收紧,改用粗粝的手指擦着泪痕。
叹息,“傻女人!你以为,你走的两年就没死人吗?”
“……不是那样的,不是的!”温欣咬了咬唇,鼻音浓重,“先接电话!”
“那笑一个!”向阳嘴角上扬的等着。
抿了抿嘴,温欣垫脚亲了下,“这样,够吗?”
“不够!”刮了下她精致的鼻,向阳一手接电话,一手拉着温欣,双双陷进沙发,他额头亲昵的靠在她的肩头,一字一动,语气里难掩轻快,“王峰,怎么了?”
“安律师,过来了。”
眼色一暗,向阳恩了声,“知道了。”
***************************
酒店楼下的咖啡厅。
再见安辰,说不清为什么,温欣竟不敢和他正视。
紧了紧领口,像是隐藏昨夜激情留下痕迹一样,她吸气,“抱歉,我……”
“为什么要说抱歉?”打断她的道歉,安辰抿唇苦涩的笑了笑,看着淋浴阳光里的她,轻声说,“早餐没吃的话,先不要喝咖啡。”
闻言,温欣搅拌咖啡的动作顿了顿,更加语塞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却是安辰无奈的叹了口气,“欣欣,对于我,你无需任何压力,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什么吗?只要你开心,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是开心的,就好。”只要你幸福,就算……侧头看着窗外梧桐树下,抽烟等候的男人,他笑,“他变了。”
“……是吧!”这刻,温欣心底是矛盾的。
特别在面对安辰的大度,她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两年以来的相处,虽然他没表白过,却是用行动来表示心意,在妈妈和众多人的眼里,都认为她和安辰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她……吸了口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这时,妈妈那一直处于盲忙的号码,终于拨回来。
温欣笑笑,“我妈,你先坐,我接下电话!”说罢,起身来到不远处的落地窗,却怎么都没想到,在接通电话时,视线竟和梧桐树的向阳撞在一起。
远远的,他笑,她也笑。
这不经意而又温馨的一幕,落在安辰眼里,痛在心底,那双修长的大手,看似不怎么用力的搅拌着咖啡,实际手心却尽是汗渍。
等待的时间里,他将电话拨给米莉,“定两张返程的机票吧!”
那边,米莉一听,急了,“那温欣姐怎么办,她暂时又不回去了?”
“或许就算回去,应该也不是一个人吧!”木在团号。
树下的那个男人,又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回去,自私如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她离开。
顿了顿,安辰皱眉,“定三张!”
这边,温欣挂了电话,脸色有些些难过,再次落座后,她讪笑了下,“安辰,对不起,刚刚打电话才知道,我妈昨天晚上又去吵了你大半夜。其实,宴会前,我有打电话给她,只是……”只是妈妈不同意她再多留一夜,而她又拧不住苏可的软磨,所以留下来。
然后才会喝多,才会发生昨夜的事。
咬了咬唇,温欣吸气,“等我下,我和他说一句,马上回去!”
“好!”
******************************
离别再长的时间,总是短暂。
告别的话更是如此,说得再多再美,最后总离不了一句再见。
或许向阳猜到了什么,没等温欣开口,他便抢先说:“知道了,你路上小心,回到海城给我电话。”说完,他抬手拦车就走。
望着越来越远的出租车,她忽然胸口闷闷的。
这男人!竟然挽留的话都没有一句,就这样走了?
喷气,咬唇,去机场的路上,温欣心里这个闷啊,兴致缺缺的随安辰进了机场,和米莉回合后,一看距离起飞时间还有半小时。
米莉说,“去那边喝杯咖啡吧,我好像有些睡歪了脖子,温欣姐,你帮我按按呗!”
“好!”温欣笑笑,随米莉一起挑了靠窗的位子坐下,而安辰则是自动的去买咖啡。
迎面的电子屏播放着午间新闻,无非是一些娱乐股市之类,温欣更加不感兴趣,却听米莉惊呼了声,“温欣姐,快看!除车祸了!”
什么,车祸!
抬头的瞬间,画面突然画面一切,“下面插播一组特别快报,半小时前,在市郊高速路口发生一起特大、严重的车祸,车祸现场已经被警方封锁,具体责任人现在还不得而知,透过封锁线我们可以看到现场一片狼藉,一辆车号为768的出租车追尾大货车……”
---出租车,768……
温欣冷不丁的抖了下,脑中不由自主的闪出向阳拦车离开的影子,有那么一刻,脑中闪出车牌就是768!
想都不想的,她掏了手机就拨过去,一拨不通,再拨还是不通。焦急她把电话拨给王峰,却是同样的不通,瞬间,温欣乱了。
又慌又乱的将手机拨给冷明杰,响了好长时间,都没人接听,正在万分焦虑下,尽是汗意的掌心里,手机嗡嗡的响了,“我是温欣!快说!”
“姐姐,我是苏可,有件事我……”
“哎呀,你还墨迹什么,快说!”温欣急得不行,苏可还犹豫了!
电话那端儿,苏可瞅着孩子,抿嘴,“是这样的,刚刚冷爷接了通电话,急忙出门了,他交待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是我想了想,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就是向总,他受伤了!”
“受、伤、了!”温欣眸子一瞪,顿时就联想到车祸了!“在那,地址,快点告诉我!”
“就向氏旗下的医院!具体病房号我不知道。”
嗡嗡的一阵耳鸣,温欣挂了电话,直接将米莉一推,扔了句‘我暂时不走了!’转身就走,匆忙的转身一股脑的撞上安辰手里的咖啡,“嘶!”
滚烫滚烫的热咖啡,烫得温欣直抽凉气。
“温欣!快让我看看烫到哪了!”安辰一手丢咖啡杯,一手将公文包丢给米莉,一双温润的眼更是四处打量,寻找最近的药店,不等温欣有什么反应,直接一个横打抱起来,疾步就步,“忍会儿,我带你去看医生!”
“安辰,安辰,你放我下来,我没事的!是向阳,向阳有事,他受伤了,我必须赶过去!”
安辰那大步向前的动作,略停,蹙眉,“那家医院,我陪你!”
****************************
圣玛丽亚医院!
经过一路的煎熬和担忧,火急火燎的温欣,终于在20分钟后赶到医院服务台,来不及歇息,她喘气如牛的问,“向阳,护士,向阳在那,他在那!”
“……向阳?”护士一个质疑,摇头道,“好像没有这个病人!”
极度紧张的温欣,直接踉跄了,“什么叫好像啊,快,查查,帮忙查查好吗?最近一小时送来的病人,有没有?”
小护士又摇头,却是安辰反应快,“急救室在那!”
闻言,小护士指了指,“在那边,右拐,直走就是了!”
顺着小护士手指的方向,温欣定眼一看,恰好看到王峰匆忙的影子,顿时脑中又是一白。王王峰既然出现了,那他……
却也在这个时候,王峰也在人群里看到温欣,以及她身后那抹高大的身影,安辰!心下当即一抽,他怎么阴魂不散跟来了?
“王峰,王峰!向阳呢,他在那,快告诉我,他在那?”
“他……”王峰怔了下,转头去看室内的冷明杰。
却见他一身工装休闲服,左手抄兜,右手将手推车的白布一拉,墨镜下的俊脸,阴沉得可怕,语气更是凝重万分,“温欣,你……来晚了一步!”
第227章 不会给你留门了
“温欣,你……来晚了一步!”
一句话,煞白了温欣的脸,王峰嘴角跟着倒抽了。
却是站在一侧沉默不语的安辰,许是因为律师的职业。又或是岁月带给他的沉稳,他反应及快的抓了迎面走来的医生,那双看温润的闪过凛凛的寒意,“医生,这位病人为什么不在抢救室?为什么把他丢在抢救室的隔壁?”
对哦!神情几近涣散的温欣,像是抓住最后一把救命的稻草。
她紧紧拽着医生的手,急问,“医生,他怎么样,向阳怎么样?你们的抢救呢?”
医生叹了口气,摘下口罩,看了眼后面蹙眉并黑白分明的水眸布满着隐隐血丝的温欣,那情神和语气几乎就是第二冷明杰的翻版。“两位先不要激动,该抢救的我们都会竭力去抢,可外环路上发生车祸,你们看看,走廊如今都排满了,我们总要给有生命迹象的人,优先吧!”
嗡嗡~
大脑一片空白,温欣拧眉,这话几个意思?
略有些机械的转身,的确,走廊的确是人满为患。
但是她不相信,向阳会……“医生,你刚刚说有生命迹象的人,难道他送来就没有生命迹象?”
“是的!哎!造化弄人啊!在救护车上就不行了!”
“……救护车?”脚下一虚,她直接在踉跄下靠向一侧的墙体,摆手道。“没事,我没事!”一双眼却是死死的盯着抢救室隔壁的房间。
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么说,像这种人,来不来医院都无所谓了,是不是!”
温欣说不清哪里来的气,总之特别的憋屈,胸口像压了十万斤巨石一样,说到最后,为了摆脱窒息的感觉,只能用吼的。
对此。医生只是摇头表示很忙,不等温欣再问什么,接着电话便匆匆离开。
对立灯光不怎么明亮的物资间,那静而不动的手推车,像是能体会到什么,安静极了!有那么一刻,温欣为自己的这个念头而失笑,后推车本来就是死物。不安静难道还要哭?
却是冷明杰意识到什么,略安慰了两句,便问王峰,“那辆出租车司机,现在怎么了样?”
王峰如梦惊醒般的眨眼,“768司机啊,他刚被送过来,目前在第二抢救室。”话落。似有些心虚的扭头,不敢再看温欣的眼。
安辰眯了眯眼,继而不语,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你在这里等,我进去看看!”话着,警告意味十足的撇了两眼恍惚的某某,心底真真的给两年不见的他们贴上幼稚的标签!
“不要!”在安辰走向手推车时,温欣出言制止,“安辰,让我安静一会!”
“难道你不想……最后一面?”收到冷明杰和王峰拜托的表情,安辰到嘴的话,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一起幼稚,一起改为配合了!
再看一脸苍白外加几近崩溃,并一步一个踉跄走近手推车的她,他心底忽然苦涩成海,温欣,难道这么简单的骗局,你都看不透?
又或者已经看透了,却依旧不舍?
死寂的氛围一点点的扩散,原本吵嚷的走廊,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王峰后退两步,对冷明杰勾了勾眼,瞧着温欣满是哀伤的身影,不忍的压低声音,“冷爷,你看她的表情,是不是太狠了?原本我们预设的是受伤啊,你怎么忽然来了死? ”
少爷醒了,会不会打死他啊,这招真的有用吗?
王峰表示质疑了。
“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再谈狠不狠的问题,已经没用了!!”冷明杰摘下墨镜,摇头有些无奈的低语,“你嫂子在家看电视,里面就是这样演的,遇到死女人都爱哭,哭得要死要活的。再说了,昨天晚上的酒,不是一切顺利吗?”
话落,冷明杰拿墨镜戳了戳王峰的胸膛,“女人的世界,还是女人懂!”
我去,王峰一听这个理由,瞬间头大了,原本用受伤的借口,他还是能勉强接受的,可是,这这这,忽然变成死了,“冷爷,你说你,自从苏可怀孕,你你你,你都不是男人了,不管什么事都由她,你看现在怎么弄,温欣不让打扰,自己就那样站在手推车旁!”
“不由着她,我还由着你?”冷明杰重新戴回墨镜,冷语,“如果那天,你想试试我是不是男人,可以提前预约!”说着,从工装裤里掏出一张纸条递出去。
王峰略顿,“谢了!”
冷明杰嚼着口香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温欣。
这女人,依他对她的了解,恐怕暴风雨将至,拍着王峰的肩膀,“谢就不用了,这戏得你收场!”
却也在这个时候,一直盯着手推车的白布不语的温欣,忽然抬头,“安辰,我们走!”话落,脚上的细跟鞋发出踏踏的声音。
那张清丽倾城的小脸,在经过冷明杰和王峰身边时,半点表情都没有,高深莫测的看不出喜怒。
玩大发了!这是王峰的第一反应,呆怔了下,几个大步追上温欣,“少奶奶,都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吧!这件事和少爷无关!”
“少爷?”温欣一脸的叵测,“刚才医生的话,王特助没听清?”
妈呀,称呼都变了,从来都是王峰王峰的叫,忽然间,一下子叫他王特助,这心里比大敌压境还要恐怕,完蛋!弄巧成拙了!
王峰硬着头皮,“少奶奶!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不信你看!”说着,拽了温欣的手腕就走。
温欣正处气头,当然不肯了。
一扯一拉间,却听安辰一声怒喊,“王峰,放开她!”话落,抬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王峰有错在先,所以他不躲不避的生生受着,手上却仍是不松手温欣。
冷明杰站在一侧,重重叹了口气,“这事,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吧!”谁让他受不了那女人的眼泪,再者,他也不忍心再看着他俩天隔一方。
曾经逼走苏可时,有多苦,他再清楚不过。
上前,一步步的来到温欣跟前,撤了墨镜,“这件事,从头到脚都是我策划的,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的用意,你再清楚不过!现在的我,就是当初劝阻我的你!温欣!两年了,还要相互折磨多久,人生有几个两年可以去浪费?”
温欣苦笑,“我知道你们出发点是想我和他好,但感情不是你想谁和谁在一起,那就能在一起的!”
“哦?温欣,口是心非有意思么?”冷明杰也是邪气上身,这两年向阳怎么过活的,他再清楚不过,许是曾同是天涯沦落人,总之,他特别理解他的处境和感受!“今天,我只问你!心里究竟有没有向阳这个人!如果有,那么你就不该和这个姓安的男人走!”
“冷明杰!”温欣叫了一声,忽然想哭了。
天知道她接到苏可的电话,心里有多么的着急,热咖啡洒在身上都来不及处理的,就这样一路催促着司机,差不多连撞了几个红灯,一路心急如焚的赶来,结果竟然是一场骗局?
怎么想怎么……温欣深深吸了口气,“我拜托你们,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至少在骗我的时候,尊重一些!就算出发点是好的,但这样的玩笑,真的过了!”
“不怪他们,是我!温欣,都是我的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峰把向阳弄醒了,
可能是之前敲晕的时候,用力过度了,他有些难受的捂着后脑勺,一步步的走近,紧拧的剑眉下,是一双尽是愧疚而又自责的眼,“是我!是我嫉妒心泛滥!是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安辰离开,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温欣!酒是我!刚刚骗你的人也是我!对不起!”
“……酒?”温欣再度皱眉。
难道她喝多了,不是因为度数高而醉?
电闪火石间,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什么昨晚意识那么混乱,为什么面对他时,像饿狼扑食一遍遍的要个不停,哈哈!原来是那酒有问题!
此时此刻,温欣不知道该苦还是该,她很是不敢置信的摇头后退,“……那么,从邀请我参加婚礼开始,一直到现在,一切都是一场局?”
“温欣,对不起,都是……”
“少爷!”打断向阳的话,王峰直接向前迈了一步,“少奶奶,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自从你离开之后,少爷连歇息的家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这两年以来,他不是睡办公室,就是酒店,对于他来说,没你的地方,睡哪里都是一样!
这两年,想要看他笑话的人,不单单站在明处的一个,步步拼打起来,你知不知道少爷有多少个夜,都只是睡两三个小时,就连……”
“够了!王峰,闭嘴!”看着脸色仍是很难看,一双水眸尽悲的女人,向阳忽然像想抱抱她,就算什么都不做,只给她一个肩膀也好。却是靠近一步,温欣一退三,最后用一种他怎么都读不懂的眼神,定定的看了一眼。
转而说道,“安辰,我们走!”
*******************************
完了,这次真的弄巧成拙了!
一路厚着脸,堆着笑的跟着向阳回公司,看着他沉默如冰的脸,王峰硬着头皮,“少爷,敲晕你是我的不对!下次不敲了!”
向阳一瞪眼,他立马改口,“不会有下次,绝对的!”
“算了!”向阳捏着太阳穴,又是恨铁不钢,又是叹息的,“说吧,这天这事,是不是又是那个一孕傻三年的女人,出的馊主意?”
王峰沉默的挠了挠头,低头不语,随便骂呗,谁让他也参加了,“不过,少爷啊,你现在这进程太慢了!之前的两年就算了,去海城三天楞是啥也没干?苏可的主意是幼稚了些,但好歹昨天你也吃肉了不是?”
“王峰!”抄起文件夹,刚想扁他,那边人早已经溜没了影!
向阳堵心啊,闷啊,一根根的雪茄抽个没完没了的,估算着时间那女人应该下飞机了,拿手机拨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停机,这是加了黑名单的节奏?
换号码再拨,提示音却换成了暂时无法接通,明摆了,那女人将他的号码设了黑名单!抬手按了内线,语气里尽是不容质疑,“王峰,马上滚进来!”
哎哟,别说滚了,就算死一死,能抹去今天的愚不可及,都是值得。
旋转椅里,向阳瞧着低头耷拉脑的王峰,心底不由得一阵闷笑,这人就和那女人一模一样,每每犯错了都是这副臭德性,起身将车钥匙以及办公室的一切丢在桌上,“你坐过来!”
副董的位置,那是他一个特助说坐就能坐的,王峰抽嘴,却听向阳道,“将功折罪的唯一机会!”
我了个去,又来这招啊,王峰讪笑,“少爷,我就是一个武将,就算再得您的衣钵,那您也不能逼良为娼啊! ”
向阳终是忍不住内伤,一笑,王峰越发爬竿了,“硬生生的逼一个武将从文,少爷,你比恶魔还恶魔,比烩子手还狠! ”
“少废话,坐不坐吧!”
王峰再抽角,“我敢说不吗?”如果说他是一匹千里马,那么向阳便是他的伯乐,为了这份知遇以及救命之恩,就算扑汤蹈火,他都再所不息!
而向阳想的却是,好兄弟,我这是提前培养你,如果我是董事长,那么副董便是你!而且还是唯一的。
当天夜里,向阳将手里的事,差不多安排的七七八八,就定了一张前往海城的机票。落地时,刚好遇到史上最大的涨潮。
虽冷,虽险,却是激醒体内所有潜睡的血液,像是喝了百瓶红牛那般,充满能量!
而温欣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一落地,手机立马被沈雪收了去,也不管当不当安辰的面,直接抓了她的手腕,强制性的拖回家。
温欣终是有些恼,“妈,我已经快三十了,已经不是孩子了!”人来人往的机场,再怎么样,她都是需要一些些面子。
可沈雪上来脾气却没这么好说话,戳着温欣的太阳穴,“别说你三十不到,就算你五十了,只要我不死,你在我面前,就是孩子!是孩子就得听父母的,如今你爸爸没了,那么在这个家,就是我说了算!欣欣,你说,是不是安辰不去,你今天就没算回来?”
“妈,我承认,晚回来一天的确是我的不对,但婚礼的流程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知道!”沈雪忿忿的扭头,“你的婚礼,我又没参加,我怎么知道流程!”
收到弟弟暗示的眼神,温欣皱眉,叹了口气,“妈妈,我回来晚了,我道歉,对不起,但是你能把手机给我吗?这两天律所的事,我还要加班处理。”
“怎么着,没有手机联系不了?无法处理?”沈雪是真生气了,天知道一夜未归,她有多么担心!
特别是女儿那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吻痕,就算女儿不说,她也不是傻子,这个痕迹的男人,除了那人绝对不会是安辰!木史夹巴。
又是他,又是向家人,她已经竭尽全力的去逃,去躲,尽量和任何一位姓向的人保持距离,可偏偏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们!
德林,德林,你就这样走了,留下一个烂摊子,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
一连两天,弟弟温小山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这让温欣很是无奈,她知道妈妈是担心,是怕她再受到伤害,可这样监视着,别说外出了,就连打个电话,发个信息什么的,都没了自由权,终于终于这天傍晚,温欣受不了。
她呼了口气,准备和弟弟谈谈,却是未等开口,近1米8的小山,长腿一叠,先开口说了,“姐,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现在又是寒假,所以只能照做了,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呀,就当我不存在,该约约!”
“……好吧!”都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
于是在安辰挂电话过来的时候,愉快的答应了,她道,“不过,小山也想一起,没问题吧?”
安辰温和的笑笑,“怎么会!那走吧!有朋友新开店,过去捧捧场!”
“哈,安律师,这是俗事你也会理?”这一点,温欣倒是很惊讶,自从一年前,安老太太去世,原本没什么朋友的安辰,更加独来独往了。
不论结婚啊,生子啊,又或是搬家升职的,这类的俗事仿佛跟他不沾边,今天突然这么一说,温欣却对这位朋友很是期待。
一行三人,有说有笑,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堵得向阳这叫一个憋闷,也不管私事公事的,发动车子直接跟了上去。
这边,等待向阳停车的时间,温欣烧心的点了支烟,刚吸了一口,就被弟弟夺了去,他道,“女人,不要抽烟,对皮肤不好,不信你自己拿镜子照照,自打前天回来,你那眼圈一天比一天重,又失眠了?还是想他?”
手里没了烟,温欣拿手想揉揉弟弟的脑袋,这才发现,曾经的那个小少年已经飞速成长了,大高的个子都快赶上了他了。
三天没联系,他……好吗?
入座后,趁着向阳点餐的时间,温欣实在憋不住了,问弟弟,“手机用用?”
“嘻嘻,知不知道我等你这句,已经好久了!”说着拉开背包,从里面取出温欣的手机,“诺,物归原主!”
“……妈,给的?”
温小山一脸神秘,“管那么多!给你,就拿着咯,不过没电了,想联系他也只能晚上了。”说着,捂肚,嚷嚷着不舒服,要去洗手间,不要等他等等之类。
温欣摇头,不用想,这肯定又是妈妈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撮合她和安辰。
只是有些从前就说清的话,在对方没再进一步的表示前,如果再次表明他们只是朋友,会不会太伤人?
安辰点完餐,拿了三罐啤酒,再回来时,入眼便看到温欣一手握手机,一手支着太阳穴,一脸若有所思并痛苦烦躁的样子。
他眉头跟着一拧,“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对了,你要和我说什么案子来着?”晃了晃脑袋,温欣顺手接过啤酒,猛喝两口!
安辰抬手接着另开,却在不经意间,看到窗口之外的马路边,一抹清贵而又颀长的身影,打了车门看样子是打算进店,他道,“案子的事,改天再谈吧!”
“东西上来,你和小山先吃,我出去下!”眸色一暗,安辰跟着起身。
而向阳既然来都来了,又怎么可能让他成功堵出去?
长腿紧迈,疾步间,率先进门,“嗨,安律师,好巧啊!”话落,对温欣所在的位置看了眼,不等邀请自发的走过去。椅子一拉,坐下去的同时,直接拿了安辰刚才打开的那瓶啤酒,尝了两口,点头称赞,“味道不错,挺好喝的!”
“呵,喝惯了名贵葡萄酒的嘴,竟然能品出啤酒也不错?”安辰嫌弃般的拉了拉椅子,靠着温欣坐下,刚好服务生上菜。
他挑了温欣爱的鱼,“尝尝,口味怎么样?”
“这是……西湖醋鱼吧!”
易拉罐一放,向阳直接拿筷子夹起安辰给温欣的那块,嚼着道,“恩,勉强还算可以吧!跟洛夫小镇的那家餐馆相比,味道略逊,酸味有点过,都盖住甜味了!缺少那份酸酸甜甜的感觉!欣欣,你尝尝看,是不是这样!”
---欣欣?哦天!
原本看到这道菜时,温欣就不由得想起过往,偏偏向阳的一双眼像透视,直接说了出来,末了还另夹了块,放在她面前。
暧昧不清的叫着欣欣,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她。
许是见她没什么反应,直接夹了起来,送到跟前,一张矜贵冷俊的脸,却是笑意连连,“非要我亲自喂,才肯吃?”
亲自喂的含义,不止温欣懂,就连安辰也是懂,好好的一个独处,就被他的突来到来给搅合,口袋里那安静躺着首饰盒,仿佛都在抗议了。
学着向阳刚才的样子,安辰反手直接抢过来,优雅的送到嘴里,嚼了两下,点评道,“酸味刚好!向副董的嘴怎么了?是人品还是怎么了,居然尝出醋味多了?莫非向副董心胸太过于狭隘?所以好坏都不会品了?”
硝烟的味道,都这么明显了,向阳索性明讽,“向律师,你是因为心胸太过于宽大,所以认指染指有夫之妇是情理之中?要是传出去,或是见报,那影响恐怕不太好吧!毕竟做律师这行,个人品行和信用还是挺重要的吧!”
倒是这句话,却再次把安辰问怔了。
两年前,是他亲自起草了他们离婚协议书,所以潜意识里认为她和他已经离婚,却是没想过两年后,他不但没签字,反而又对温欣穷追猛打的,再次掀起一波波的涟漪。
安辰眯眼,看来那夜的谈话,都成屁!刚要反击,这时一直沉默的温欣道,“我吃好了!两位慢聊!”
“我送你!”安辰起身,找来服务生,准备结账,却有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步,直接掏了现金,“多出的不用找了!”
“如果,你想离婚女律师多一个婚内出轨的骂名,那么尽管送!”同样,拉开椅子准备离开的刹那,借着转身之际,向阳语速极快的贴上安辰,警告说完,直接阔步追上温欣,徒留安辰站在原地,掏现金的动作像僵了一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
落叶纷飞的长街。
温欣快,身后那逼人气息的身形快,她慢,他也慢。
终于她止步,质问,“你究竟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温欣有些慌,有些乱,说起那天的事情,不气是假的,却见男人剑眉拧拧的,中指夹着自燃好久的烟卷,不吸不扔了的。
及膝的深灰色大衣,包裹着同色的西装,熨烫的笔直,光亮鉴人的软底皮鞋,哒哒的踩在鹅卵石上,一声声的拨弄着她的琴弦。
一回头,错落的路灯下,他影影绰绰,那宽阔的额头下,眉笑眼开的,星眸灼灼的烧人。
终于肯理他了,向阳一笑,“对不起,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头顶光亮一暗,他已经近在咫尺,带着酒气和烟味的气流,自上而下,一股脑的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热搪热的,温欣握拳,像雨点般的砸在他的胸膛,“生气生气,那你知不知道,我究竟在气什么?向阳,你就是混蛋!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她又骂他混蛋了,这种感觉真好!
可能这就是犯贱吧!越打越骂的,他笑得越欢,“打吧,只要你能消气!”
“还笑!还笑!”一想到那天的情景,温欣又忍不住愤怒,锤啊打啊的越加用力,直到他扣住她的手腕,目光炙热的喷气,“好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不消气的话,今晚随你处理,别生气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什么,你还想下次!你……唔……”
温欣瞪眼,那些些喋喋不休的话,还不等说出来,已经被他突然落下的吻,吞入腹中。好半天,他这才松开她,却在下秒又啄。
不同于刚才的用力,这次他的动作很轻,柔柔的像是呵护手心的至宝,路边粗大的梧桐树,风一吹,树叶华啦啦的响个不停。
她一手紧拽着衬衣,一手抵在树干,被他浓烈的男性气息紧紧包裹,那唇由嘴角一路下滑至耳垂处,轻咬着,声音沙哑道,“邀请我,留下!”
“留下,留哪?”她娇嗔的推开,红着一张脸,“我可不陪你睡马路!”
“那睡床呢?陪不陪?”没两步追上她,由背后抱住,向阳不耻下问。
“不行!”一想到妈妈的反应,温欣立马挣脱,刚刚光想着逃,居然把弟弟给忘记了,却也在这个时候,向阳兜里的手机响了。
来电人备注着小舅子。
“你收买了温小山!对不对!”刚才她还在纳闷,怎么就那以巧,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在电话都没打一个的前提下,不但找来了,而且还算准上菜时间的入座!
原来,原来如此!温欣恍然大悟的夺了手机,解锁码没问他,顺手试了自己生日,却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对了!
心下当即又是一暖,却听电话里,弟弟温小山睡意浓重的说道,“姐,是你吧!我已经安全回来了,你就不用担心了!刚刚我和妈妈说,你晚上和安律师有案子要谈,所以不会给你留门了,至于睡哪,又或是跟谁,都快三十的成年人了,你自己看着解决吧!”
噼里啪啦的一通,直接把温欣给说楞了,却见眼前的男人,笑得绯色而又暧昧,那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更是热了又热,这……
第228章 既然是假扮情侣,那就该做些情侣事!
这这……
一想弟弟那句不会留门的话, 温欣脸就热,一热就不敢再去看他。
慌乱中,她忽然有了主意,“呀。坏了,刚记起律所还有个案子着急处理,那什么,向阳,谢谢你的手机,诺给你!”为了避免男人起疑,温欣故意用了比较轻快自然的语气,末了还手机的时候,还抱歉的笑了笑,所有动作一气哈成。
行为如水的,他应该不会怀疑吧!
“等等!”
温欣抬脚,刚要转身逃,却是向阳并没拉住。只是迈着长腿,用那颀长而又高大的身影,直接堵在前,一双灼灼的星眸,透着为莫高深的光芒。
他不说话,就那样堵在那里。
昏暗的灯光罩在头顶,光晕错落斑斓的透过发梢,细碎的落在那张如雕塑般的脸,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粗粝的手指爬上她的肩,划过锁骨时,竟出人意料的摘出一根落发。
一副语重心长的说教,“下次再用他人的手机接电话,记得不要碰到扬声器!”
温欣,“……”
如果说刚才只是面热,那么这会烧热的不上耳垂。很明显他这是听到温小山的话了,而她还自以为是的拿什么案子要算是逃避他。
天呐!
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突然,温欣觉得额头一热,不等抬头男人的吻便一路而下。
一手扣在她的后脑,一手揽腰,呈禁锢姿势里,她无路无逃。却是那唇,停在眼帘近一寸的位置,不落不离的,弄得温欣抬眼不是,合眼也不是。
他却笑。“女人,难道不记得接吻时,需要闭上眼吗?”
“两年没……”语塞,温欣怔了,她要说什么,难道告诉他,是因为两年没跟人接吻,所以乍和他接触。有些陌生,有些激动?
所以才会一时没反应过来?要不要这么蠢萌?
扭头,不去看他,温欣口是心非的嘴硬着 ,“跟个近三十岁的女人,讨论接吻时该做什么反应,向先生,会不会太小儿科了?”
一扭头。他吻刚巧落在脸颊一侧,S头一舔勾上e垂。
她呼吸一紧,他却是声音极度沙哑的说道,“那……如果换成我要你呢?”
“向阳!原谅你,并不代表着,可以和你……”s床两字还不等说出,肚子咕噜咕噜的一阵怪叫,直接引得跟前的男人哈哈大笑。
搂着她的腰,向阳道,“好吧好吧,先填饱你的肚子,然后……”
“不许说然后!”温欣垫脚,飞快的捂住他的嘴,却是不经意拉近两人的姿势,看在路人眼里很明显这是女方霸王硬上弓的节奏,更是有看戏不怕事大的滑板少年,手指一勾吹起清脆而又令人面热的口哨,起哄着说什么吻他!外带加油什么之类的。
面热,心跳加速间,她拉着他就跑,“都怪你!”
“好好!都怪我,今晚随你处理总行了吧!”木投帅圾。
“还说,你还说!”
帝都某单身小区走廊。
“小云?”
王峰走出电梯,刚要拿钥匙开门,却见地上蹲了个穿白色羽绒服的马尾女孩,他有些不确定的叫了一声,等女孩抬头,确认之后,他手快的开了防盗门,确定没人跟踪后,连忙问,“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将你送走了吗?”
和她认识,很偶然,那是王峰去女子大学调查沈雪的事。
当时刚好被保安阻拦了,恰好小云经过,介绍说是自己的哥哥,所以他才有机会进校门。
也是自那之后,又依哥哥的身份复查了两次,本以为只是路人而已,却不想在跟踪徐龙时,意外发现小云竟是他妹妹。
向胜贤最得力助手的妹妹,三两次有了接触,许是因为这份接触是带着目的而来,每每看到她清澈的眼时,王峰都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后来才许诺她,有事可以找他。
前几天,忽然接到徐龙的电话,说是拿机密来换保护小云一次,没多想,王峰便答应了,三天前的那夜,接到向胜贤的电话,一提佳人作伴,他就隐隐猜到了什么。
果然,在追查下发现徐龙下落不明,而小云被困,在冷明杰的帮忙下,终是虎口脱险的救出小云,看在徐龙提供的消息,并且她曾帮过几次的份上,在向阳去海城的当天夜里,王峰就将她送走了,却是没想到今天下班又看到她!
面对王峰的探究,小云软糯糯的叫了声,“王大哥……”低头,垂目不敢再抬头。
向来,在王峰的意识里,女人就是麻烦精!
特别还是徐龙的妹妹,想都不用想,万一向胜贤发现了,更是麻烦不断!
所以他直接丢了电脑包,从西装口袋里拿钱包,取出所有的现金,塞到小云的手里,“今天晚上我可以收留着你,但天一亮,你必须离开,无论出国去外省,又或是隐姓埋名,只要不留在这里,对你对徐龙都好!如果……真舍不得这里,什么时候那人落网了,可以再考虑!”
话落,王峰指了指沙发,“委屈一夜吧!”
“王大哥,帮帮我,我不能离开这里,如果我走了,我哥就找不到我了!”
“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微信微博的,随便都可以联系,怎么可能找不到?”扯了仍是不习惯的领带,可王峰走到厨房,倒水猛喝了一阵,然后又给小云倒了一杯,语气里尽是淡漠,“你该知道,欠你的,上次我已经还清了!”
“那,如果我有向胜贤杀人的证明呢?”
王峰手指略顿,很快反应过来,高大的身子陷进沙发,眸色一暗,“那刚好,你去举报!这样如果落网了,你哥也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王大哥,你是说笑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的道理,我还是懂!少爷和他不合,难道你就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有利的资料?”
“谁说少爷和董事长不合?亲叔侄就算再不合,追根结底终究是一家人!”王峰不愿意过多纠缠,起身自客房里拿出被子,放在沙发上,“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离开的话,最好是五点多,我可能没法送你!抱歉!”
一听这话,小云心急了,她直接拉住王峰的手,“王大哥,我只求你,帮帮忙,让我留下来,我想等哥哥回来,我只是想有个容身之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白待的,我可以洗衣做饭,拿保姆的工资来顶,好淡好!没有你的允许,我是绝对不会出门的!”
拽掉她的手,王峰意思不改,“我请不起保姆!”
“王大哥,难道你真的见死不救吗?我只是想等哥哥回来而已,如果你不放心的话,那……”
说着,小云将手机和身上的证件一股脑的塞给王峰,想了想,又是背包的底层拿出一支笔,“那你就在出门前把我锁在家里,手机电话你可以全掐了,还有这支笔,是向胜贤要我哥杀向芸的录音,我,我一并交给你!”
“你就不怕,我反手交给向胜贤?”捏着录音笔,王峰眯眼瞧着。
“不会!”小云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她说,“当初在校门口帮你的时候,就是我哥授意的,他说,如果帮了你,说不定那天能换回一条小命,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就知道按我哥说的去做!直到前几天,你救我出来,我懂了!
或许你会质疑我的来意,但是我只想说,就目前而言,你这里对我来说,是最安全的!”
“呵,敢情白吃白住,还想我保护?”王峰冷笑了一声,话不再多说的转身进了浴室。
与其说是洗澡,倒不如说借机观察什么,浴-室里水声依旧哗哗的流,他本人则是靠向窗台,拿了手机低声给向阳拨过去,将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遍。
王峰做出决定,“我打算留下她!”
“也好,不过,注意美人计!”向阳顿了顿,简单又聊了几句,挂电话。
一抬头撞上原本正在点餐,却是忽然落座的女人,此吸,她正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那水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被瞧得难受,向阳摊手,挑眉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一副饥渴的样子!”
脸一红,温欣嗔怒,“我在问你,吃海鲜会不会过敏!”
这男人!当真真是鹤立鸡群!
招摇过市的脸,颀长的身形,以及优雅坐姿下的两条大长腿,即使随便一个挺背的动作都是那么矜贵。明明屁股下坐着的和其他人都是一样,他却是风度翩翩的吸人眼球,唯独那双好看的剑眉紧紧拧着,像是对周围的吵嚷有些些的排斥。
的确,向阳是排斥。
只不过他排斥的对像不是人群,而是屁股下面手扶的小塑料靠椅,“……还玩意能坐人?”
“我的大少爷,您不是已经坐上了吗?”温欣被他想动又生怕随时跌下的样子,逗乐了。手抓着两侧的把手,示范性的扭动了两下,摊手表示,“看吧,一点问题都没有,你瞧那那,还有那边几位,个个背宽腰粗的,人家都没事,就你这就身板,绝对不会有事!”
此刻,温欣根本没发现,有人因为她的话而不悦了。
顺手接过店家送上来的烧烤,挑了串鱼丸,拿嘴吹了两下,“周末的时候,和米莉来过几次,味道很不错,你瞧瞧!”说着,送到向阳嘴边。
“这什么?”黑漆漆的能吃?
就在质疑的片刻,温欣已经将鱼丸塞进他的嘴里。
挑眉,略有些宣誓性的白了眼那三三两两的人群,因为紧挨着后海,有两大校区,再加上周末,所以尽管晚上十点多,来这里小坐以及约会的大学生并不在少数,可居然有人对向阳频频示爱,她这小心脏有些些不快了!
也说不清是什么心理,总之等温欣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时,人已经坐到向阳的腿上。
“啊!”惊呼了一声,她羞愧难当的就掉,可是向阳哪里会让她如愿,斑斓交错的树荫下,面朝大海背向栏杆的,他仿佛已经适应了烧烤椅,在温欣脸红的想跳下去时,直接揽腰,并说,“鱼丸不错,还点了些什么,拿给我尝尝!”
其实,早在温欣拉着他,吵着要吃烧烤喝啤酒时,一进场他就感觉到来自四方八面的秋波,当下他就有了主意,这下,终于等到美人入怀。怎么会放手?
吃东吃西的,最后渴了。
也是直到这会,瞧着男人一脸享用似的表情,温欣才知道上当了。
却偏偏还有不死心的,时不时的暗送秋波,一副随时随地准备着用最美丽的一面,等待着向阳理会,越看越生气,索性草草的解决了之后,拉着惹是生非的男人就跑。
长而蜿蜒的栈桥,在闪烁的地灯以及路灯的点缀下,如梦似幻。
男人一手抄兜,一手被走在前面的女人紧紧拉着,略凉的海风吹起来,绺绺调皮的秀发,若有若无的挠着向阳的脸颊,却是那掌心,十指相扣的手,手心无名指和中指处的老茧,刺得他几度鼻腔酸涩,眉头略拧,他猛得用力。
磁性的嗓音里带着坚决,“温欣,重新开始吧!让我们重新开始!!”
“啊!向阳!”突来的动作,令温欣整个人不设防的跌进他的怀里,入鼻的雄性气息以及淡淡的烟草味,瞬间搅乱了她本就不怎么清醒的思绪,是两杯啤酒还是因为这个夜太美,她将脑中所有的苦恼暂切抛弃,抿着唇,靠在他怀里,轻声呢喃,“我们结束过吗?”
是了,婚从未离开,只是中间隔着千丝万缕。
“温欣,温欣!”窝在她脖颈,向阳一声声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视线迷离间落在不远处的的情侣电影院,一双深沉似海的星眸,点点泛着溺宠,“……欣欣,想不想去看电影?好像一直没陪你看过吧!”
闻言,她撇了撇嘴,三分醉意,七分撒娇的语气里有些些的委屈,“没做过的事,多了去!”
手一指,就要他看不远处那些些的情侣都在做什么,却是不等说话,男人略有些扎人的下颚便落了下来,先是蹭了下她的脸颊。
跟着滑过嘴角的瞬间,一张薄而性感的唇吻了下来。
细碎的吻,像极了此时略有波浪的海面,不轻不重的力道里,带着无尽的柔情,不知何时他的手就爬上胸前,声线低冗道,“你瘦了!”
“……你,你疯了! 好多人看着!”一把推开他,温欣有些慌乱的裹了裹风衣,刚要再争也里白是非时,这才发现自始至终他宽阔的背遮着挡一切。
而他捂着被推的地方,一副受了特大重伤的样子,频频咳嗽着,“咳咳,好狠,好狠心的女人!”话落,更有三五不时的路人。
虽然没对她指指点点的,却是那眼神里带着责备,好像她真真的怎么他一样。
汗!温欣瞬间有种扶额泪奔的冲动,她咬了咬唇,示好般的笑笑,“抱歉哦,刚才手滑,陪你看电影,这总可以了吧!”
话刚落,五指指缝是他穿插过来大手。
根根并拢,握紧间,耳边是他得意的低笑。
温欣扁了扁嘴,指着爆米花饮料什么点了一通,然后一股脑的塞进他,“辛苦了!”然后抽走他手里的票,转身就进去。
向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像个小跟班,跟着女人身后,落座。
许是因为来的太晚,屏幕里演得没头没尾,音量也是轻飘飘的,开了爆米花,温欣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吃着,皱眉,心想这声音未免太小了吧,根本听不清啊,这个念头刚出,后台控制间里仿佛猜到了什么,忽然加大了音量。
屏幕跟着一闪,画面里男人将女人扑到后,直接啃了起来。
隐隐的哼哼声,更是像午夜幽灵一样传遍整个空间,火辣的场面,直接惊得温欣怔住了,她眨了瞎眼,捏着爆米花的手停在半空。
后知后觉的问,“……这,这就是小电影?”
却也在话落的瞬间,前排的情侣座里真真实实的上演了屏幕里的内容,是口干还是因为什么,总之温欣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
咕噜的响声里,近在咫尺的是向阳那违莫如深的俊脸,面热心跳间,温欣有些慌乱的拿爆米花桶挡在中间,口齿不清的低语,“向,向阳,我们是成年人。”言下之意是说,不能学着那些人乱来,应该理智冷静一些。
瞧着她紧张的样子,向阳失笑,额头抵住她,喷着温热的气息,“傻女人,我提醒过你的,你当时只顾着点零食饮料了。再说进电影院前,难道你就不关心下播放的内容吗?情侣座,两票必须一起卖!你都不知道想吗?傻!”
“……这,我。”温欣舔了舔嘴角,忽然明白为什么在栈桥拉他看电影时,有两个路人笑得不怎么正常,原来是如此,只是……
下巴一紧,她被逼着抬头,向阳似笑非笑的问,“退场?”
“退什么场!”索性她从来都没看过,今天就当学习经验了,只是耳边那越来越清晰的哼哼声,以及口干舌燥的感觉,越发让她不能自拔,偏偏身边的男人却是绅士起来了,居然左腿搭右腿的,往椅背一靠,似看似不看的……养神?
呀,温欣搓了搓手心的汗,向男人身边靠,“饮料,我渴!”
这么直白的暗示了,是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却是向阳像个五好先生一样,居然依言当真开了饮料瓶,接触他手指的瞬间,温欣恨不得直扑,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阵,舔嘴,“这饮料怎么不解渴,越喝越干!”
这边,佯装绅士的向阳,快笑抽了。
故意不解的拿过饮料瓶,一本正经的说,“哦,是吗?”
手里一空,温欣觉着自己的视线顺着饮料瓶就跟过去,瓶口对上他的唇,昏暗的灯光下,他喉结随着吞咽,一滚滚的,勾得她跟着滚咽。
向阳咽的是饮料,名副其实的营养快线呢,而她呢,咽的是空气,吞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她咬唇,“怎,怎么样?是不是……”
话说到这里,屏幕里步入重点的男女,像一支支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在温欣的脑海炸了锅了,脑血一乱,她夺了饮料,捧着男人的脸颊,对唇就吻下,那秒,耳边的声音仿佛更响了,事后她才知道电影名字叫五十度灰。
却也在这个时候,相隔四五排之后,靠近角落的情侣座里有对异类,双双极其尴尬的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却见女人同样,手捧着爆米花,一下下发狠的咬着,呼气,喘气,终于米莉按耐不住了,“安律师,您叫我来看电影,该不会只是因为单票不卖吧!”
尽管屏幕上映的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但安辰却依旧儒雅温润,面上瞧不也任何一点错乱,在米莉瞪眼情绪快要奔溃的时,指了指她口袋里亮屏的手机,“接电话!”
“!!!”米莉将爆米花一放,掏出手机一看,却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沈雪,她狐疑的看了安辰,当下好像明白了什么,压低声音接通,“阿姨,您还没休息啊!”
“是啊,米丫头,你们还在忙吗?工作虽然要紧,但要记得休息,记得喝水啊,阿姨听你声音很干,一定是忘记喝水了吧!”
“啊,是,是啊。”米莉一脸的茫然。
“温欣呢,她和安辰还在忙吗?听小山回来和我说,他们有案子需要处理了,真是辛苦了。”
闻言,米莉本能的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情侣座,看着正吻得难舍难分的男女,她刚要张嘴说话,这时手背一暖,紧接着手里便多出一瓶纯净水,怔松间,她明白顶头上司暗含的用意,除去三分的受宠若惊,剩下七分的全部都是愤怒了!
吸气,她忿忿的咬牙,“阿姨,您早睡吧!他、们、正、在、忙!回头忙完再打给您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也该睡了,在忙就好!你们忙完,也要记得早点休息哦!”
“好的,阿姨,晚安!”砰的一声,米莉挂了电话,双眸快要冒火的盯着安辰,“安律师,难道您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安辰老神俱在的挑眉,“这就是对上级说话的态度?”
“上级?哪门的上级会带下级带看这玩意?安辰,安大律师,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好不好,叫我来之前为什么不说清楚?你可以说,米莉,帮个忙,凑一次情侣然后好买票混进来,以备阿姨不定点的查岗,为的是什么?”米莉想了想,“为的是让心爱的女人,能不受任何阻扰的和前夫约会!”
等了会没回应,米莉又道,“对不对!安律师!”
同刚才一样,回应她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沉默之外就是屏幕里,女人隐隐的哭声。
一时间,米莉满腔的愤怒,怒火中烧的火苗,像打在微湿的棉花,不但无法点着,却更让人崩溃,她呼了口气,直接豁出去了,“好!刚才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那么安律师,请问,您叫我来的原因,是假扮情侣多一些还是利用更多一些?”
安辰道,“……米莉,最初,我只是想买票而已!”
“那好!那就是假扮情侣多一些,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应该做一些情侣该做的事!”
第229章 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
“情侣该做的事?”
安辰挑眉,竖领的米色大衣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
他道,“米莉,早在黑森时我就告诉过你。这一生非她不可!如果你不觉着委屈的话,可以试试!”
闻言,米莉呼吸一紧。
复杂而又叵测的看着眼前这位对世事都抱着无所谓的顶头上司,暗淡的灯光里,他温润的眼散着毫不在意的笑,那一句轻飘飘的话语里,平淡之极的让人听不出喜怒,那口吻像陈述,明明一句重话,一个侮辱的词语都没有,却是将她撞伤得七零八落。
听着屏幕里哼哼的声音,她丢了纯净水,直接攀了他的脖子。
对着唇、耳垂的就吻下去。接触的瞬间,她心跳血液都在倒流,却是吻住安辰时,米莉才知道他的身体是冷的,冷冰冰的没有反应,对她的靠近不排斥,不拒绝,一副任由她胡作非为的样子,而她却丝毫都改变不了什么。
吻唇,他抿着不动。
换耳垂,他依旧双目平淡的看着屏幕,那不动不摇的身姿里,有那么一刻,米莉在质疑,他不举,特是此刻屏幕里的画面。男女主角感情升温,几乎用爱在做。混淆的音效里,女人的呼吸是那么的粗重,学着她的样子,米莉哼哼了两声。
手指混进衬衣,摸索,抬头再去吻他时,却在四目相对的那刻,瞧到此些讥讽,那眼神仿佛在说,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行而已。
米莉急了眼,直接碾向他的腰带,那以下的部位,多少有反应吧!
“米莉!明天想卷铺盖走人?”
“明天是明天,现在是下班时间,请不要用老板的口吻来训斥,恐吓我!”挣扎了两下,米莉像抓住什么把柄。“安律师,你这样抓着我的手,是想用强呢,还是想用强呢?”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步,她已经无从理会了。
只是不想再看这个固执的男人这样傻下去,明明有两年的时间可以争取,他却一直处于守护的位置!
得不到回应,米莉又是怒又气。她不可理喻的摇头,“安辰,安大律师,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喜欢她不去追就算了,居然还这样成全,你是傻了吧!难道你想饰演放手也是爱?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收放在她身上的关心?”
终于,安辰有了反应,像是洁癖般的拿了湿巾,擦脸、擦嘴以及刚刚米莉所碰过的地方,皮笑肉不笑的道,“难不成,你想告诉我,这世上除她之外好女人多的事?”
“比如你?”在米莉愤怒,愤怒的时候,安辰幽幽的又加了一句,随即将手里的湿巾一丢,准确无识的丢进垃圾桶。
是风轻云淡,又或是讽刺,米莉脑大了,嘴抽的直接来了句,“难道不可以?”
“米莉,知道你性子大胆,刚才的事情,看在你帮忙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但我不得不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办公室恋情!就算你辞职了,你觉着凭你……”安辰上下瞧了两眼,“可以让我提起性致?不要自取欺辱! ”
“那当初在黑森,为什么找人救我?”
“说话,当初在黑森酒吧里,那个客户非礼我的时候,为什么不惜用重金要杜江来救我?”
不说话!还是不说话!米莉恨不得直接以下犯上,给安辰一个大拳头,反正死就死了吧,她一把揪起安辰的领口,“那好,这些你可以统统不回头,那么,我妈妈死前,你是不是答应她,照顾我的?安辰,你给我说话?”
“供你读书、给你工作,难道还不叫照顾?”扯下米莉的手,起身离开前,安辰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某个位置,看了眼终于结束亲吻的他们,腹腔又是一阵血腥的翻滚,他握拳抵在嘴边抬腿就走,却在这个时候,米莉伸手一拉。
她说,“还没散场,不许离开!”
安辰口腔里,那些些本就压不住的血液,被米莉一拉,瞬间星星点点的喷出,反手握住她的胳膊,安辰疾步,“走!跟我出去!”
“……”借着昏暗不明的光芒,米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身体跟着一僵,却听身后突然骚动了,紧接着火警一响。
不知道是谁,大喊:“快跑,顺着逃生口,有标记的,大家快跑,线路老化失火了!“
“老化了,楼下不远就是加油站!完人!”声音一出,原本骚动的场面顷刻间失控了。
就在米莉庆幸他们已经快到出口时,安辰忽然停下,“米莉,你赶紧出去!不用管我!”话落,他转身就挤入混乱的人群。
米莉伸手拉了一把没拉住,她又急又恼,明明都在争先恐后的外逃,他可倒是好,居然傻傻的往里钻!
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安辰,你回来!她有向阳,有向阳!你听到没有!”
*************************
与此同时,猛然响起的火警,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不要怕,一切有我!”
话落,向阳反应飞快的一把撕下衬衣,手指跟着快速打开水瓶,打湿后塞给温欣,忙道,“捂嘴!尽是不要吸浓烟,跟着我!”
“那你呢,我不用给你吧!”浓烟吸入肺中,重则毙命,轻则……混乱的场地里,后果温欣不敢想。木讽匠才。
“别闹,听话!”重新将打湿的衬衣塞给她,向阳一双眸子四处查看。
错落不明的灯光里,排排狭长的通道里,踉跄,跌倒接连不断。
夹杂着在重重脚步声的哭泣和打骂更是在这一刻,得到无限的渲染,那些些原本你情我浓的情侣里,有男人先跑,有女人跌倒,有人踩人的,哭天喊地的,一片混乱不说,火势好像越来越大,那声声刺耳的警笛更是像催命符,
瞄准出路后,向阳拦腰抱起温欣,“抱紧了!”
“向阳,你放我下来,我可以的,没你想的那么娇弱!我可以自己走!”
“走,你去哪里走,人挤人,你去挤?”就目前的混乱,别说身强力壮了,就是拿刀也不一定能辟出一知通路,再者,他还有另外的打算。
“……”温欣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浓烟滚滚里,周围的人都知道用湿衣服捂脸,唯独跟前的男人什么都没有,心底一暖,她一手揽着向阳的脖子,一手挨近,将打湿的衬衣捂在他嘴里,“来回替换,别瞪眼,我没事!”
他眸子深冗,几乎在她捂过来的同时扭头,躲开。
温欣急,“向阳,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也担心你呀!”终是,终是暴露了心底最深处的心声。
却也是,向阳想要的结果,他道,“答应我,别离开我!”
“向阳!都到了什么时候!”憋住想咳嗽的感觉,她不由分得将湿衬衣再捂他,却听向阳道,“答应我,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不然……”
不然以后的话,他没说,直接用行动表示。
转身,向着火源靠去。
“你疯了!”噼里啪啦的响声里,热浪烤人,温欣倒抽了口气,她挣扎着猛得跳下来,右腿刚好垫在台阶,忍着剧痛不吭声。
拉住向阳,就往外拽,“别闹,跟我出去!”
无视浓烟和火光,他依旧用行动来表示,却是温欣奔溃了,什么父仇、于曼诗以及横七竖八的纷扰。全部都去见鬼吧,她跳脚一把抱住向阳的背,宣誓的口吻里几乎是低吼,“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向阳!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
嗡~!
誓言里,两人喜极而泣的相拥,却是不远处的入口,安辰忍着胳膊和肩头的擦伤,一路急刻的好不容易找来,入耳便听到温欣的表白,他瞬间楞了。
呆呆的站在原地,楞在那句一直都爱你的表白里。
那婉转的嗓音里,含着心疼的急切以及不顾一切的沙哑,像是一把把无形的长剑,刺穿他早已经不堪一击的心扉,腹腔中又是一阵翻滚,他却是早已经无暇理会了,只是怔怔的站在原地,仿佛遗忘了所有,忽略周遭的一切。
包括一触即发的火势,头顶危危可及的噼里啪啦的响声,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忽视了。
明明早就做足了准备,明明早就知道她爱他,明明早就想好子成全,却是在这一刻,窒息袭来时,所有的一切都奔溃了,那双湿润的眼含着从未有过的悲痛,晃着脑海里不停缠绕的‘一直都爱着你’步步踉跄,步步后退。
他萧条的转身,带着由内而外的悲切,整个人如失了灵魂的木偶,完全没意识到头顶的灯箱在啪啦一声后,顷刻间落了下来。
“安辰,小心头顶,灯箱掉了!”
第230章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了?
“安辰,小心头顶,灯箱掉了!”
急忙追来的米莉,入眼就看到呆楞的安辰以及他头顶的状况,赶不及过去。只好大喊一声,却是这声撕竭底的一喊,温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她想都不想的挣脱向阳的怀抱,连忙抬腿去救。
“啊!”刚迈开步子,因为之前歪到脚,着地的瞬间,她整个人惊呼了声直接后仰。
向阳皱眉,“小心!”
话落,及时扶住并抱起温欣。
这时身后突然咚的一声巨响,紧随而来的火光和浓烟以及七零八落的物体,将他们狠狠的摔了出去……
翌日,下午。
接收众多伤员的海城第一人民医院,人满为患。走廊两侧的伤员更是随处可见。
温小山守着狭小的病房里最靠墙的床位,托腮一眨不眨的盯着温欣,医生说这会就会醒的,怎么还不醒?握着姐姐多处划伤的手背,微微用力。
正想着该擦药了,这时温欣动了动眼皮。
他笑,“姐,你终于醒了!”
“……我,我在医院?”温欣蹙眉,四处打量了一番。
后知后觉的像记起什么,忍着喉咙深处火烧火燎的感觉,略有些激动的抓着弟弟手,急问,“向阳呢,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还有安辰和米莉他们都没事吧! ”
“哎,要我怎么说呢?”想隔壁病房的状况,温小山一脸的难为情。
“有事说事,没事就说没事,怎么就不知道说了呢,小屁孩,那来那么多顾忌?快告诉我,他们在那!我要……”
因为情急,不知不觉间温欣说话的音量就有些提高,吓得温小山直接拿手捂住。
他语速及快的说,“嘘!长话短说!除了米莉背部划伤之外。他俩都是简单的擦伤,没什么大碍,不过你和向阳看电影的事,妈都知道了,发了好大一通怒火!”
“……什么!”
因为激动,温欣坐起来比较急,直接扯动了脚上的伤口,疼得她嘶哑咧嘴的。一阵抽气。
好半天,才开口,“妈妈,她没事吧?”
“还不是老毛病,情绪激动就会晕厥,倒是姐……”
温小山人小鬼大的笑笑,收了手机装兜里,“姐。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的话,恐怕咱妈那关不好过,毕竟是向家弄得我们家破人亡,在妈妈面前‘向’这个字我都不敢提,再说,妈妈又特喜欢安辰。”对姐姐的未来,他摇头,表示前程堪忧啊!
揉了揉弟弟的脑袋,温欣笑,“那么你呢,为什么不恨他?”
“我啊!”温小山简单的一笑,单手托腮道,“害我们的人,又不是他,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把问题想得那么复杂,谁害得找谁好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最重要的原因是姐姐喜欢他,而他也喜欢你,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帮他?”
“哈,你倒是看得明白!”动了动右腿,觉着不怎么疼了,温欣就想下床。
温小山看到,连忙上前按住,小大人的叮嘱,“姐,歪脚至少要两天不能下床,要不是因为安辰找人,这张病床都没有,你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说着,神神秘秘的靠过来。
讪讪一笑,“姐,你该不会想去厕所,需要我叫他过来吗?”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却引得另外两张的病人和亲戚纷纷侧目,不约而同的讪笑,搞得温欣一阵面热,“去你的,我就是想出去看看。”
“得!你等我,我先过去看看战况!”
此刻,隔着一层楼的病房里,米莉和向阳双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因为医院床位比较紧张,所以暂时只能安排在一起,再次复诊后,医生放下手里的CT片,捏了捏眉心,疲惫过度的道,“后脑和背部受伤的这位女病人,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等醒过来之后,再观察观察就可以了出院了!
至于这位叫向阳的先生,我看你们如果有条件的可以考虑转院!”
“转院,为什么?他伤势很重?”安辰呼吸一紧。
爆炸时,虽然他没看清,但推他一把的人应该是向阳。
想他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被情敌救了不说,竟然还被一个女人护在身下,真是,瞧着病床上的两人,一时间,安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医生道,“他的身份应该不凡吧,小腿骨折外手腕错位的,受伤至少要两三个月才好,你看目前医院的条件实在有限啊!”
言下之意,如果万一落下病根或是照顾不周的,承担不责任。
安辰又怎么不懂,直言,“好,我考虑!”
医生和护士一走,沈雪当即不悦了,“安辰,究竟怎么回事,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打电话给米莉的时候,还在办公室忙碌,她刚躺下不久,也就是眯眼的空,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一行四人,只剩下安辰还清醒。
她能不生气,能不紧张吗?
特别是,在赶来的那一刻,貌似听到是向阳护住温欣,所以才会受伤比较轻!
沈雪眯了眯眼,瞧了瞧分别躺在病床的两人,又看了看安辰,“……还是你想告诉我,其实米莉的男朋友是这个姓向的?”
“呃?”安辰直接被沈雪说楞了。
说不是吧,以沈雪的身子肯定又会晕。说是吧,爆炸前温欣对向阳的表白,又像小刀一样,一下下的割着皮肉,提醒着他现实多么残酷。
这时,床上的米莉,像有感应似的,眨巴了两下眼,虚弱的说,“阿姨,是!就是你认为的那样!”
温小山站在门口,嘴张得比牛铃还大,“OMG,米莉姐,你,你……”
你这是嫌弃世界大战还不够乱呐,这样一来,想都不想,妈妈肯定会一个劲的撮合,那姐姐和安辰……。
脑短的小山,一会看米莉,一看会安辰,一时间不知道他们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却是安辰噌的一声站起来,有些激动的问,“你姐醒了是不是?”
“你怎知道?”温小山不可思议的瞪眼。
“要你守着,这会你自动跑上来,难道不是醒了,又是什么!”
安辰起身走了两步,像是记起什么,末了又回去对沈雪笑笑,“阿姨,事情的经过,回头我再和你说,我先把温欣接上来的,下面那个病房人太多了!”木岁找号。
“对了,你渴不渴,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这话,是安辰顿了顿后,对米莉说的。
米莉摇了摇头,心底波涛翻滚,面上却是没事人一样摇头,“你去吧,这里还有阿姨呢!小山也一起去吧!”两人都打发走了,她就开始和沈雪坦白从宽了。
只是这个坦白的内容却是她和向阳,怎么开始的呢?算了!编到哪算哪吧,谁让她家上级领导都在撮合他们,作为下属总不能再去恶意破坏不是!
所幸,温欣腿伤并不是很严重,软磨硬泡的终于说服安辰退房。
只不过最后还是租了轮椅,像伤残号一样推来推去的,最后温欣憋不住,问安辰,“听小山说,米莉受伤比较严重,咱们不逛了吧!我想上楼看看她!”
安辰不语,推着轮椅来到树荫的长椅旁,“其实,你更想去看看他吧!”
说着,略有些疲惫的坐下,略眉咳了两下,靠椅背叹气,“你看落日多美,染红了白云,又染了整个大地,默默无语的妆点着最后的时光!就算走到尽头,也要发光发热。”
温欣笑,总觉着今天的安辰有些些不同,“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去吧!”
三句话不离上去,温欣啊温欣,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起身,瞧着拳收虎口处的血迹,他长长叹了口气,或许她担心,她着急是人之常情,是他太自私了,偏巧选在这个时间想谈谈。
一手抄兜,摸着存放了好几天的首饰盒,他苦涩的笑笑,“好,上去!不过……”将米莉的胡言乱语简单的提了下。
又笑,“如果阿姨的情绪太激动的话,这倒不失是个应付的方法!”
“但总不能一直这样骗下去吧!”温欣吸了口气,总觉着有些话,终究还要说清的,只是刚鼓起勇气想要开口时,被安辰打断了。
一路无言,乱心的岂止是温欣一人。
却是安辰一双温润的眼,紧锁着,目光灼灼的盯着视线之内的女人,痛色溢满,隐隐泛着层层薄雾,唇 角动了好半天,终是没将嘴口的话说出。
病房里,米莉眉飞色舞的说天说地,沈雪则是安静的削着苹果,唯独另一侧的病床上,那躺着的人一动未动,头顶的药水一滴滴的下落,有那么一刻,温欣恨不得推开轮椅,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奔过去,紧紧的……抱他吗?
瞧着向阳被石膏绑住了手脚,她不争心的红了眼圈。
却是这简单而又痴恋的眼神,顷刻间将米莉努力半天的故事无言的捅破了,再者沈雪到底是过来人,谁跟谁是情侣,她还看不出?
在温欣靠过去时,直接堵住了,“你想做什么?”
“我,我想看看他,为什么还没醒!”因为之前曾答应过妈妈,和向阳不再有任何关系,所以这刻,温欣底气很是不足,特别在沈雪的胸口又因为激动开始明显的起伏时,她更是不敢硬顶、硬来。
倒是安辰反应及快,“阿姨,再怎么说,向副总也救了温欣一命,看看总是不为过!”
“看看看,她又是医生,看看就能好?”嘴是这样说,但沈雪还是让开。
安辰跟着接着喊来小山,拿钱给他,说是买些食材,希望沈雪给煮汤。
起初沈雪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在几个人的劝说下,离开前给了温欣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走人。
走廊和病房,一门之隔。
门外,人流噪杂,门内,那坐轮椅的倩影,却是双眼痴痴的望着依旧昏睡不醒的病人,明明只是因为疲劳过度,再休息就可以醒。
可她还是担忧成片,泪眼连连。
有那么一刻,安辰想调头走人,想了想心中却又是不舍。
时日不多许是指的就是他这种人吧,最后他放轻脚步,一语不发的来到米莉床前,胳膊一扬拉了隔断的帘子,自抽屉里拿了药膏,椅子一拉的坐下。
拧开药膏,用一双温润的眼示意着。
米莉当即鼻腔一酸,凤目闪动着泪花,嘴角动了动,不等开口那边安辰已经做了禁语,那表情好像在说,不要吵扰隔壁床。
吸气,米莉咬辰转过去,宽松的病号服里,因为背部的伤,里头空无一物。
冰凉的药膏,在上级领导的手指里,热冷交替着,伤口接触药力而发出隐隐的疼痛时,米莉很想说,护士刚给她上过药。
她根不用再遭次罪,只是那样说了,留下的男人恐怕没事做了吧!
安辰却是不知道米莉怎么想的,乍见她背部的伤,略有些狰狞,抹药的时候,他跟着顿了顿,心里略有些惊讶的抬头,“疼吗?”
两字,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米莉咬唇,继续不说话,那抹药的手指力道减轻了许多。是药还是他,总之整片背都是热的,那热度自耳垂又蔓延到脸颊。
所以在安辰再抬头时,瞧着一脸绯红的女人,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亲密的程度有些过了,却是不后悔,只要外面那女人心里能舒服些。
做做戏,又何妨?
温欣窒息着,看了很久,一点点的握紧男人的手,泪花婆娑的放在脸颊处,另一只手却是抚向他紧拧的眉头,咬唇,再咬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直到窗外的霓虹灯渐渐亮起,床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睫羽动了动,入眼便看到歪头睡着的女人,向阳心口一紧,打量下,这才意识到,他们不但得救了,而且还被人送到医院,最重要的是,她没事。
一连两天的消炎针,米莉身上除了伤疤之外,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医生听闻要出院,那极是高兴的,却听安辰下句不高兴了。
毕竟,对人满为患的医院来说,一个床位要多么金贵便有多么金贵。
最后是安辰花了三倍的价钱才保住向阳的独立病房,对此,米莉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知,只道:“安律师,世上再找不出像你一样傻的男人!你是全世界最傻的傻蛋!”
说着,忿忿转身,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安辰站在走廊过道的窗台,怔怔的望着窗外。
一身暗蓝色的西装下,他背影颀长而又落寞,中指处夹着烟卷,虽然没点,但是米莉知道,那里一定燃烧着无尽的伤悲。
三步一拼的来到老板面前,她咬牙又无奈的抓狂,“安律师,要么去追,要么忘了她!”
一眼睇过去,是温润的眼里从来没过的凛冽,“看在因为我,让你受伤的份,这几天是不是给你装胆了?看不惯,可以走人!”
这……许是安辰说过的最重的一句。
点点泪花泛滥在米莉的眼框里,是啊,她又谁谁谁呢,很快调整思绪,公事公办的禀告,“安律师,就这样走了,还是和温律师打招呼?”
“短信!”
收到米莉出院的短信,温欣正在来医院的路上。
在家里学着电脑上的步骤,煮了山药排骨,给米莉回过去后,半天没回复,她因为到病房,也就没再细问。
此刻,夜幕刚刚降临。
吊着腿的男人,正一手电话,一手笔记本,当真是住个院都不省事,也不管他有没有忙,总之取了笔记本,从一侧拿了折叠桌。
口吻不是很好的说,“该吃饭了!”
向阳倒也听话,直接对话筒道,“诺,到这吧,回头再说,你嫂子发怒了!”话落,瞧着那来回闪动的身影。
今天的她,与以前不同,不再是工整的工作装。
齐肩的卷发,像个小姑娘一样全都一绺绺的盘起来绑好,露出的额头光洁而又饱满,黑白分明的眸子下是紧抿的唇,似对他有些些不满的时不时白一眼,V领套头毛衣下,那若隐若现的锁骨倒是诱人的紧,下身的贴身牛仔裤便是将一双美腿展露无疑。
瞧得他一阵眼热心燥,特别是喝汤过后的12月,更是汗流夹背,粘人的很。他倾斜了身子,拉住忙碌不断的女人,像怨妇似的说道,“温欣,你五天没吻我了!”
“别闹!之前米莉和安辰都在!”
再拉住她,他没了刚才谈公事时的霸气,可怜兮兮的,“那现在是不是可以了?”
第230章 我难受。
要她说什么,堂堂一个自负的副董,刷起无赖,竟是这般的楚楚可怜。
果真是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有型。明明只是一件蓝白相隔的病号服,那姿势也是再普通不过的半靠在床头,却是慵懒中透着迷人的光芒,因为喝汤,脸上、领口的冒出一层层细密的汗水,给那本就吸晴的肌肤更是增添了一份绯色。
就这么瞧着, 温欣很怂的偷咽了下口水,这男人漂亮的锁骨,可以养金鱼了吧!
脑血一热,管不了什么矜不矜持的,她坐了床边,直接对着他的唇吻下去。
原本只是想一碰就跑,那知他舌头早已经跟进。卷戏着,竟把最后一口的排骨汤喂到她嘴里,咕噜一声,咽下去的时候,他坏笑着咬向耳垂。
他说,“我好想你了!”
“我天天不是在吗?”为了照顾他,工作都推给助理,然后还不行?
“我是替它说的!”
几乎在碰上的那刻,温欣立马弹开,脸上一片,“……这里是医院!你,你,你是病人!”
“是腿和手腕受伤,又不是二哥受伤。”右手受伤,他只好用左手,笨拙的理好她耳边的乱发。手滑向女人的肩膀,最后握住她的手背,移过去,声音沙哑道,“宝贝,你试试,感觉下,它真的想你了,已经安分守己的等了你两年!”
抽手,却被他更加用力的握住,面热心跳间。她扭头不敢再去看他炙热的眼神,却是掌心下,一点点可的在成长。
她讪然,“别这样,上,上次在车里,不是才在一起过吗?”
“两年了,就一次然后补偿了?再说。从上次到现在已经10天5小时23分39分了!”
“别闹!我还有事没忙完呢!”感觉到他的使力,温欣又道,“看看,满头的汗!我去拿毛巾,给你……”顿了顿,正想着该怎么说服他,却是怎么都没想到,他不但松了手。还一个劲的催促她快去快去,这这,皱眉,一想。
她有些凌乱了,只是擦个汗,至于这么激动吗?
两分钟,等她拿了湿毛巾回来,擦完脸,又帮男人擦脖子时,温欣终于理清了,这男人明显的就是另有所图,居然还想要她擦身。
毛巾一塞,“不干,要擦你自己擦!”
俊脸一沉,向阳道,“真不擦?”
温欣刚要点头,那边向阳直接伸手要去按警铃,她忽然笑了,“想找看护工帮你擦?那好,行,我去帮你找,最一定找个蜂腰胸大的!”
“谁说我要找护工,我要投诉,投诉你虐待!”
在温欣忿忿的转身时,向阳幽幽的又冒了句,“身为人妻,在老公住院期间,竟然不管不问! 等着,这就找婚姻法投诉你,取消你的律师证!”
温欣扶额,“向副董,要不要这么萌!”
“擦不擦吧!”毛巾一塞,丢给她,瞧着她咬牙又脸红的小模样,向阳忽然用力舒了口气,那挤压已久的乌烟瘴气,仿佛顷刻间烟消云散。有多久没这么轻快的逗乐?想了想,就连他自己都想不出上次开怀大笑 的时间。
却是温欣,房门一关,袖子挽了挽,拿盆换了温水,将毛巾重新打湿。
来到床前,无奈而又幽怨的看了眼,“你不要乱动!”其实,不是她不想帮他擦,而是怕弄疼,弄伤了他那些好不容易结巴的擦伤,许是因为当时护她,胸前基本没什么伤,大部分都在侧身后胳膊,擦着擦着,她圈一红。
哽咽道,“向阳,你就是个傻子!”木岁豆划。
“……那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傻子?”握住她的手,他再次移过去。
温换苦笑不得,“你是三句话,不改本意啊!”
“你想歪了,只是几天不洗澡,感觉臭臭的而已! ”算了,不为难她了,向阳吸了口气,松手放开她可,却是没想到,一直抗拒的女人,居然嗖的一下直接剥了裤子,捏着手里的湿毛巾,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明明只是一扫而过,他却……。
别看温欣老神在在,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样,心底早就乱如麻了。
中间有两次路过小裤那里,她真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着赶紧擦完完事,却是没想到,那帝王蕉却是晃晃悠悠的打招呼。
算是邀请吗?
“流氓!”怔了下,她火速起身,刚想端盆走人,男人胳膊像钳子一样,又把她捞了回来。
一吻落在温欣的脖子,向阳笑,“究竟谁是流氓?挑d完了就想走人?知不知道负责的?”
“嗨,你还有理了不成!”擦了老半天,不谢就算了,居然还让她负责,温欣忿忿的哼了声,“向副董,自己的东西,都管不住了?”
“虽然属于我,但使用权归你!”
“瞎说!”
**********************
终是对它的所有权,理不清,闹不明,最后换角度,从所有权换到使用权。
一说使用权,温欣仿佛词穷了一样,三言两语的便上当了,两年以来,幻想过千万次如果再相遇会怎样,却是从来没想到,有天,在半夜十点的狭小病房里,全程都是她占了主动权,那向来自负的男人,因为腿伤,因为手腕红肿,只能乖乖躺了。
事后,温欣累趴,手指在男人的身上,画来画去的,“你走吧!”
“什么?”向阳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算提裤子变脸,总不能这么快吧!
“……你,激动什么!”身体里,它开始又成长,温欣想起身,却被男人紧紧圈着,没法,她理了把秀发,“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样天天让刘海打飞的的来回送文件也不是个事,再加上这里条件有限,不如就回去吧!”
“怎么,开始知道替我省钱了?”
“是啊,一天两个来回,一月下来光飞机票就得多少钱啊,再说了,公司和你个人的私事,总要处事的吧!”温欣撅了撅嘴,语气酸酸的,直提于曼诗,“对她,对你们的儿子,难道你就没个说法,还是我们就这样一直偷偷摸摸?”
闻言,向阳抬手就在温欣的小PP上打了一巴掌,“什么叫偷偷摸摸,明正言顺的领证了!”
“那她呢?一直以来,你可都没解释吧!”说到这个问题,温欣忽然有些些不高兴了,直接从他身上退开,下床想去洗手间,却被他再度拽了回来,忍着腿间黏黏的感觉,她置气,“要说便说,不说就松开我,我要去冲澡!”
“温欣,如果硬要找出一点关系,那便是在你走之后,她带那个叫小洋的孩子,来找我!”说到这里,向阳眉头一拧,眼底闪过深深的烦躁,却不是对眼前的女人,而是对当时当日的事感感动烦躁,叹息道,“总之,你相信我,那孩子不是我的!”
“怎么会,她给我的信封里,有一张就是你和小洋的亲子鉴定!”
“还有呢?”向阳挑眉,顺嘴问道。
一句话,记忆仿佛又回到她打开信封的刹那,“一张亲子鉴定,一张是你收购温氏的合约,一张,一张……”
感觉到她的发抖,向阳用力拽入怀中,细吻落个不停,粗粝的手指更是摩擦着她略有些红肿的唇瓣,可额头抵着她,“告诉我,全部都告诉我,所有的一切,给我时间,我都会给你一个交待,温欣,对我的爱,再坚定一些!”
温欣深吸了口气,窝在男人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皱眉道:
“除了那两份之外,再就是山城的一个街道,是向胜贤和向胜杰的合影,背面拍摄日子就是我家爆炸那天,向阳,15年前的事故,我都知道了,就算我爸有错,但……罪过并不至死吧!我妈妈还有小山,他们也是无辜的!
或许于曼诗说得对,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所以当初在爷爷反对的时候,就该离开,如果那样的话,后来张月芬就不会死,再到杨伟入狱,以及后面白静和向芸的死,都是因为我是温德林的女儿,所以和你在一起,因而……”
“不许再说!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捂住她的嘴,向阳皱眉,眼里隐隐冒出丝丝怒意,“我说了,她们的死与你无关,还有康复中心那三个孩子,也与你无关!是他!我终会要他付出代价!”
握紧她的手,他目光灼灼,“温欣,这一生除了你之外,我宁愿孤独!你再敢离开,试试!”
话落,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一刻的甜蜜。
对此,向阳是极度的不开心。
这么煽情的告白,竟被打断了,他还等着看她泪流满面、感动不已的样子呢,却是温欣看得出男人俊脸里的不悦,撑着身子对他深情的吻了下,转头刚要拿起手机,脑袋一歪,她再度被掰了过去,不同于刚才的温柔。
这刻,他吻得很是用力,如雨点般的吻,伴随着响个不停的铃声,落在她的眉间、眼睛以及嘴角,最后在铃声再次重复时,向阳狠狠的吸住女人的脖子,喘息间,望着色彩鲜红的吻痕,沙哑的说道,“接电话,就在这里!”
争不过他,从小茶机边拿了手机,快速返回,却在接通的瞬间,他爬进针织衫的手和妈妈的声音同步,“我在楼下!”
第231章 气数将近!
几乎挂了电话,温欣便急忙下楼。
住院区楼下的树荫里,沈雪暗灰的妮子大褂,九分裤和粗跟鞋,手撑一把暗蓝色的雨伞。站在昏暗路灯的蒙蒙细,面上阴沉得可怕。
为怕影响她的情绪,温欣走上前,怯生的叫了句,“妈妈!”
“欣欣,我今天来,只问你一句话! ”因为当时电影院失火,看在向阳护住女儿再加上米莉也在住院,近一周以来,她一直压抑着情绪,却没想今天回来晚了,女儿竟然又跑来了。沈雪眯着一双锐利的眼,上下看了温欣两眼。
见她除了头发有些乱,其他看上去没什么异常。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快十点了,明天还要上班,跟妈妈回家!”不等温欣应声,她又道,“妈妈有话要对你讲!”
“妈,我想留下!”吸了口,温欣一脸坚定。
“我知道米莉出院了,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你想留下做什么?”若不是顾忌被人笑话,这刻,沈雪绝对没有这么好说话,那握住伞柄的手紧了又紧,“不说话?欣欣,你马上27了。是成年人,许多事不用妈妈再多说你什么吧!再怎么样,他们向家都是陷害你爸的人,难道你就不恨吗?杀父之仇,害我们家破人亡,吞噬公司的仇人,欣欣,您当真一点都不恨他?”
“妈!”这一声妈下去,不知巧合还是天意,暗沉的天空闪过一道光亮的闪电,紧接着便是雷声。
不用多想,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临,劲风一起,吹起她秀发飞扬。却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温欣仍旧不想放弃。不想再错过。
她吸气,咬唇低而铿锵有力的说道,“妈,他是姓向,但他不是向胜贤。就算向胜杰曾是帮凶,但他是无辜的,收购温氏的事,我相信他是被冤枉的,他说会给我一个交待的!妈,抛开别的不讲,您下落不明时,是他给我一个家,是他帮弟弟治疗,同时也是他找回您啊!”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握拳,吸气,有那么一刻,沈雪真想甩一个巴掌给女儿。
“你说,温欣!是不是铁了心跟他?妈妈弟弟和他,你选谁?”
温欣蹙眉,眼圈一红,极力隐忍着,“妈,我和他,一路坎坷,难道到最后,您也要逼我吗?”如果没有爆炸前他寻死的冲动,或许这刻,她都下不了势必要在一起的决心,却是他那句除了你,我宁愿孤独,深深的冲击了她的灵魂。
雨滴渐大,温欣仍是固执,“妈,对不起,之间答应您的,女儿只能食言了!”
“这么说,你承诺我的离婚,今生都不再见他,全是屁话?这么说,你宁愿抛弃妈妈和弟弟,也要和他在一起?是吗?温欣,你回答,是或不是! ”
雷声下,沈雪的声音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温欣明白,回答是意味着什么,不是又将意味着什么,“妈,同时奢望亲情和爱情,是妄想吗?”
片刻沉默,沈雪不语,一双略有些水雾的眼,却是瞧得温欣头皮发麻,一分钟、两分钟……就这样一直过了五六分钟,几乎在温欣再无法坚持,忍痛想放弃时,沈雪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好,他下周应该能出院了,到时要他来家里吃饭。”
“……妈,您这是答应了?”温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病房门前,温欣贴墙而站。
想着妈妈离开前一言不发的表情,那是自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那张略有些皱纹的脸,是失望又或是痛心,她分不清,弄不明,心底乱成一团,隐忍在眼框里的泪水更是哗哗落了下来,她咬着唇,狠狠的,生怕发出些许声音,会让门内的男人担心。
一合眼,妈妈那泛红的眼圈,再一次闪出脑海,而她是委屈又或是不甘,总之特别无力的顺着墙体滑下去,头埋在胳膊里,咬着手背的细肉,滴滴的落泪。
不知何时,肩膀一沉,眼前多了双蓝黑相间的拖鞋。
视线跟着病号裤上移,大褂领口之上是一张尽是担忧心疼的脸,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微眯,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一倾而下,“怎么了,委屈的像只猫,我看看睫毛膏花了没有?”说着,推动轮椅向前靠了靠,大手捧起女人带泪的小脸。
他道,“真丑!”
不管不顾的,温欣直接趴在他腿上,撅嘴,“你才丑,你最丑!你是全天下最丑的男人!”
“好好,我丑你美,这总行了吧!”向阳叹了口气,两胳膊用力一捞,将女人抱到腿上,转着吱吱作响的轮椅,回到病房,指着病床,“自己爬上去,还是要我抱?”
揽着他的脖子,温欣鼻音浓重道,“你抱得上去?”
话落,不等得意,腰间一紧,顷刻间,被他有力的胳膊抱到床边。
向阳转动轮椅,来到小茶机旁倒水,再反回床边,递给抹泪的女人,轻声道,“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吸鼻,温欣握着水杯,撅了撅嘴,在男人的深冗的目光下,乖乖的喝下去,本以为会安慰两句,却不想向阳直接来了句,“躺下,你该睡觉了!”
“!!!”忿忿的将水杯丢给他,转身背过去,温欣心底五味杂品着,这时脸颊一热,一只大手握着温水打湿后的毛巾,擦了过来。
她有些矫情的推了把,身后的某人倒也不气,耐着性子继续擦,三擦两擦间,温欣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竟然在床s了!
怎么办倒的?
瞧着跟前的轮椅,又瞧着一脸溺宠的他,温欣眨眼,委屈,“看见我哭,你都不知道哄吗?”
“嗓子不哑,但这肿肿的眼皮,还要再敷一下,不然明天被你同事看到,还指不定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嫌弃的又擦了两把,洗掉女人一脸的花猫相,向阳这才丢了毛巾,而后半靠着床头,示意温欣靠过来。
撅了撅嘴,她噌啊噌啊的过去,嗅着他熟悉的气息,不由得鼻腔又是一酸,原本消退下去的泪水又跟着打湿眼框,“我妈,下周要你出院后,去家里吃饭。”
“好事了,你哭什么?”如果不是电影院的意外,他早就应该拜访了。
“应该不像。”想着妈妈之前的谈话,温欣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如果我妈说什么过重的话,你记得尽量不要顶撞她,她情绪最近又有些不稳,我……”一方面是爱人,一方面是家人,她很贪心,两个都不想失去!
“傻丫头!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视线落在女人奶白的脖颈,他呼吸一热,手跟着卷入针织衫。
突来的动作,让温欣身子一僵,紧贴着她臀的热源,烧得她脸颊一阵发烫,隔着衣服按住男人的手,“向阳,别闹,我们刚刚,不是才做过,你该不会又想了吧!”说吧,这是她明知故问了,只因为身后的男人直接用行动表示了。
瞧着他那寸寸进攻的架势,温欣忽然有些怕了,“你,你该不会想把这两年的都补上吧!”
“向太太,恭喜你,答对了!”咬住她的e垂,向阳手指一勾,排排相扣的内一跟着松散,入手的r软让他禁不住吸气,“女人,不许减肥知道吗?吃胖些,把我的38e吃回来!”说着,掌心用力,细碎星星点点的一路而下。
温欣抗拒,“别闹,你的腿!”
含-着小粒,他道,“温欣,我们要个孩子吧!”是询问,却是命令,霸道于极的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褪了她牛仔裤。
一指进去,他迫切的追问,“说话!”
温欣倒抽了口凉气,“……再,再考虑吧!”
“怎么,你不想要?”他作势再加手指。
她妥协,“生生生,但前提是总要怀吧,你……”话还没说完,她再次占了主动权,瞧着他一脸隐忍难耐的表情,温欣故意折磨。
收紧,问他,“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随便,只要你生的!”被温暖包裹着,向阳艰难了动了下,“宝贝,别闹!会出事的。”
“出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闹了?”越不让她闹,她越闹,闹得他急眼,反正他腿受伤了,能奈她何?
却是温欣不知道,有种男人,宁愿流血,也不愿意在这种事上妥协……
**********************************
清晨的帝都,因为天气寒冷,行人特少。
菜市场路边的一辆不起眼的私家车内,向胜贤盯着怯生的小云,眸底闪过道道寒光,狐疑的逼问,“录音笔呢,当真给他了?”
“是的,按您的要求,当天就给他了!”紧了紧手里的菜篮子,小云有些排斥的拉远两人的距离,却在 不经意间,瞧见向胜贤发抖的右手。
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当即不着痕迹的观察他的面色。
一直以来,按他的要求,她大学里读的专业是行政不错,但私底下对医学也是相当感兴趣。
或许因为哥哥经常外出,受伤,总之再苦再难的日子,她依旧没落下学医,虽然没什么真正的临床经验,但此刻的向胜贤……
思量下,小云乖巧的拿了一旁的保温杯,打开,吹了两口,递给他,“向叔叔,您不要着急,回头我再找时间试探下。”
“试探试探!我要的不是敷衍,是结果!结果!”向胜贤烦躁的皱眉,该死的王峰,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录音笔过去大半个月了,依他对向阳的了解,不能没有下步的行动,也就没怎么留意手上的动作,顺手接过保温杯,思索仍在继续的他,完全没注意,握着保温杯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喝了两口后又放下,表情凛冽的问道,“你哥呢,最近和你联系了没有?”
小云心口一紧,“没有!”
“那么,你和王峰呢,相处的怎么样?”向胜贤一双眸子如刀似剑的直勾勾盯着小云。
小云装作怕怕的样子,缩了缩身子,吸气道,“我一直都在努力,但是太明显了,容易引起他怀疑的!”表面的怯弱,可实际她视线总是不经意的落在向胜贤发抖的手上。
这症状好像---帕氏金森症?
“小云!你是不是不想好了?当真想我对你哥赶尽杀绝,对不对!”向胜贤怒了,直接把保温杯一摔,“一个王峰,你半个月都搞不定!我看你是想死!”手指一勾,直接捏住小云的下巴,“就男女这点事,还要我教?三天,再给你三天,办不成,你就等着徐龙被封杀吧! ”斤池布扛。
“……向,向叔叔,疼。”小云咬唇,忍着眼框的泪花,“您答应给一个月的,为什么变卦了?”
“质问?你竟然敢质问?”手指再用力,直到前排的司机提醒会留下痕迹,愤怒至极的向胜贤这才松手,啪的一声将小云摔到一侧,语气冰冷的说道,“不要以为,你跟在王峰身边,就找到了依靠,在我眼里,王峰他就是一条狗,一条向家的狗,懂不懂!”
捂着被碰伤的胳膊,小云低头,“知,知道了!向叔叔,我买菜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的,您还有什么指示吗?”话刚落,面前突然多了一包类似药粉的东西,她抬头,不解的问,“这,这里面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你这样做……”低压声音,窃窃低语了几句,“懂了吗?”
小云似明白,又似不明白的点头,后知后觉的哦了声,见车门一开,她乖巧的下车。
也是巧合,下车时,身上穿的长款羽绒服不经间的挤在车门缝隙里,拽扯间,她听到向胜贤问司机,“让你找的那个女人怎么样,有消息了吗?什么时候回国?”
“于董事,目前还需要在英国待半月,因为古拉伯爵过世周年,在家族和外人口碑里,总要做做样子,守着。听伯爵城堡里的下人说,有可能下月回国,她打算在国内替小子爵物色适合的学校,不过估计够呛!”
车里,向胜贤握拳尽力抑制不听使唤的右手,冷哼道,“就她?切!对了,千万盯住她和向阳的私下接触,如果再让向阳拿到她手里的资金,那……”
“董事长,如果您担心向阳的话,完全可以去绑人!”
“混蛋!绑什么绑!跟了我几十年都学了些什么!”向胜贤气得发抖,右手更加的不听使唤,直接命令司机,“从现在开始,你盯着手下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乱动,特别是不能惹怒向阳!上头现在已经盯住我们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司机顿了顿,发动车子时,略犹豫了下,“董事长,今天还不去公司吗?”
“不去!”此时,向胜贤特别的烦躁。
去公司,看见那些墙头倒的老东西就生气,再怎么样,他现在还是向氏的董事长,不就是一个翅膀没长齐的向阳吗?
居然个个认不清现实,一点小恩小惠的就开始倒把!
他抿了抿嘴角,很是不悦的皱眉道,“回别墅,回别墅!”
“可是,董事长!刘行长那边,有很多银行单据都需要您签字!”后视镜里,见向胜贤诧异,司机解释的说道,“财务上说,您现在的签字和之前的签字,有些诧异,怀疑……如果不及时签字的话,很可能银行账户就会被冻结的!”
“怀疑什么,难道不成有人模仿我的字迹?!”向胜贤握拳,恨不得马上剁了这只不听使唤的右手!
第232章 坏了,门锁了!
……
---笔迹不一样。
意外听到这个消息,对小云来说是震惊的,难道向胜贤的身体真出问题了?
就这么想着,她压根把买菜的事情忘记了,一路消化着刚刚偷听到的消息。疾步返回去,如往常一样,她掏了钥匙准备开门,却是在握住门柄时,防盗门自动开了。
开门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峰。
猛得,她呼吸一间,下意识就想到向胜贤给她的药包,“你,你怎么来了?”自从上半月前,她死皮赖脸的留下后,王峰几乎没出现,今天突然来了。而且还是在早上六点,小云忽然的紧张,心里质疑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半夜还是她出门以后?
又或者路上,她上了向胜贤的车子,他没发现吧?
因为心虚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刻,小云不敢抬头。
尽管她佯装的很镇定,但王峰又是做什么的,早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将门拉开了些,“怎么空着菜篮子回来了,我还以为能吃到你烧的菜呢。”
“我,今天菜不怎么新鲜。所以没买。”进了门,见王峰表情正常,小云道,“其实冰箱里还有一些菜,我就是想着如果有喜欢的,新鲜的蔬菜再补充些,再说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也就没买,你早餐一定没吃吧,刚好烧两菜,一起吧!”
“嗯。”王峰头也没回的进了属于自己的卧室。目光四下打量,发现离开前所有留下的痕迹,并没有被人动过,嘴角抽了抽。换衣后,拿了报纸坐进客厅的沙发时。一双如鹰目般的眼,时不时的飘出报纸之外,最后出奇不易的来到厨房。
他问,“需不需要帮忙?”
“不,不用了。”小云心底一慌。手里加盐的动作便抖了下,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铲子早已经被王峰夺了过去。
略瘦的脸颊下,波澜不惊的吐了句,“怕我?”
“怎么会。”小云咽了口气,抓了案台的菜叶,就要去清理卫生,手腕却在这时被王峰抓了过去,因个头较矮,她只好伸长了脖子,仰着头看眼前的男人,“王大哥,你抓我的手做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要可人家看到不好!”
“不但抓手,我还想……”手指一拨,关了天燃气,王峰忽然逼近。
狭长的眸子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寸寸扫过小云的脸,一手仍是握着她,另一只却是大胆的摸向臀部,突来的动作,让小云一惊,却也在这个时候,王峰那双灵巧的手指,已然从她裤兜里掏出那包震撼人心的药末,“感冒了?”
小云脸色一白,“……是。”
“哦!是吗?”王峰狐疑不清的嗅了一下,笑意逐深,“再给你次机会,老实回答我,这里当真是感冒药?”
*********************
海城第一人民医院。
温欣站在窗台前,看着渐落的夕阳,心里不禁有些犹豫,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晚和妈妈不欢而散以后,近半个月以来,她态度虽然冷淡的,但对来医院的事情,仿佛睁一只眼,闭只眼一样,不怎么理会。难道她心里已经默许她和向阳的事?
送走刘海后,再回病房,向阳第一眼便看到又发呆的温欣。
他将左手中的首饰盒藏到身后,下巴亲昵靠在她的肩头,瞧着那晶莹剔透的耳珠,忍不住咬上去,右手熟门熟路的掀开毛衣一角,顺势碾了进去。
呼气,“女人,老实交待,在想谁?”
柔软被擒,温欣身子一僵,撅嘴道,“反正没想你,唔!”
“再说句试试!”揉了下,直挑小粒,向阳坏坏的再咬耳珠,“出院前,要不要再纪念一次?”
“属饿狼的,怎么都喂不饱了是不是!”自从住院开始,几乎天天的每晚都缠着她来一次,整整半月都没停下,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都没发现他y望这么重,真是!温欣没好气的戳着男人的胸膛,“天天想着这些事,你龌不龌-龊?放手!”
“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想!”向阳嘴角抽抽的,细吻在温欣抬头间,直接落下去,“现在才四点,晚上聚餐是六点,还有空闲的两小时,如果不做的什么,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老婆,看你都有需要了。”手指摩擦着d裤,提醒着。
呼吸一热,温欣软软的靠着窗台,“不要了,我,我们去挑件礼物给妈妈,再怎么说,这都是你来海城后,第一次登门,唔。”
挑开蕾-丝,一指过去,向阳吻着几斤虚脱的女人,“礼物刘海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且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把眼睛闭上,乖。”
明明他说闭上眼睛,想要给她一份惊喜,可是那b弄的手指不但不停,还横冲直闯的进了,攀着男人的脖子,温欣难受,“什,什么礼物?”
她身体里的温热,让他的手,不舍得离开,却是碍于礼物,几乎在转移到床边时,直接将项链拿出来,温欣有些迷离的,只觉着脖子一凉,便听向阳沙哑的说,“还记得向家那枚祖传的胸针吗?我把改为项链了,记住,洗澡都不许拿下来!”
“我不喜欢戴这些太名贵的……啊,你……”
“轻点,我知道。”两年过去了,她还青涩的像小女孩。
紧得让他爱不释手,想了又想,那些挤压了两年的思念,仿佛怎么要都无法释放,有那么一刻,他只想抛弃一切,带她去一个无人的地方,天天夜夜的,厮守,冲动来临时,一连串的细碎落在她优美的尾椎处,“叫老公,快!”
半月了,每次都这样,从前是叫名字,现在是叫老公,有时温欣当真是质疑,这两个当真有那么神奇的魔力吗?
一连串的老公下去,身后的男人整个人像打了鸡血……
说是聚餐,实际是家宴。
只是向阳没想到,进门后安辰居然也在,两人简单的点了点头,他自动将礼品放下,对迎出来的沈雪笑笑,“……妈。”对这个称呼,或许是唐突了,但他毕竟和温欣是夫妻,再说两年前,沈雪也是默许的,所以并没多想。
但是沈雪却不同,解了围裙后,淡漠依旧,“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妈这个称呼,向副董还是不要乱叫的好,沈女士,或温太太,都可以,既然来了,那就洗手准备吃饭吧!”
从前的阿姨,到妈,再到现在的沈女士。
要多么疏远,就有多么疏远,对此,向阳倒也不在意,淡淡的改口,并依言去洗手,温欣生怕他会不高兴,连忙跟过去,“向阳,对不起,我妈……”
“拿我当三岁孩子?”透过盥洗台的镜面,向阳似笑非笑的挑眉。
一转身直接对上女人的吻,热气在耳窝里扩散,“如果当真觉着对不起我,那晚上你来!”说着一吻落下,瞧着温欣脸上的样子,忍不住将推拉门一关,直吸耳珠。
“别闹,我妈和安辰都在外面呢!”
“准确的说,他们在厨房!”向阳狠狠吸了口气,转身阔步离开。
温欣却是脸红成片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镜面里,她脖颈下方被某人狠吸后,留下一枚艳红艳红的痕迹,和那串闪闪夺目的项链,倒是映衬夺目非常,咬了咬唇,回房找了块丝巾系上,又觉着此地无限三百两的,只好又扯下来。
“欣欣,吃饭了,墨迹什么?”沈雪喊道。
“哦,来了来了!”温欣竖了竖领子,心想只要尽量不低头,应该看不见吧!
这男人霸道起来真是疯狂至及,真是,温欣吸了口气,刚硬着头皮走出来,左右一看,唯一的空位只有安辰和向阳的中间,而偏巧那吻痕在安辰这边。
她忿忿的瞪了眼笑而不语的男人,敢情他这是向安辰示威啊,回头再收拾你!!
温欣的小眼神,向阳又怎么会不懂,殷勤的拉开餐椅,像只五好先生似的,“老婆,穿这么厚,难道不 热吗?吃饭也不方便不是,来,我帮你把大衣脱了。”说着伸手就去帮忙,温欣咬牙切齿的戳了两把,要不是碍于他脚伤未愈,早就跺下去了。
倒是沈雪,筷子一摔,“向副董,我的女儿,什么时候成了你老婆?”
“呵,阿姨,尝尝这烫,挺好喝的。”气氛乍变下,安辰和事佬的打破死寂,然后示意温欣坐下,又给沈雪倒酒,笑道,“阿姨,来,我先敬您一杯,祝你青春永驻,身体健康,最后生日快乐,还有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斤池肠亡。
一语即出,温欣狠不得找个块墙壁撞晕了拉倒,她居然把妈妈的生日忘记了。
她挠头,“……妈,我……”
“我和温欣同样也祝您生日快乐,笑口常开。”
向阳手快的塞给女人一杯酒,双双伸长胳膊递过去,沈雪神色暗了暗,轻轻的一碰,算是了事。
一顿略有些尴尬的家宴,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进行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是喝开了,沈雪脸上渐渐的露出丝丝笑意,这让温欣暗暗松了口气,拿起杯子刚要再倒酒,这时一只手更快,“瞧你脸都开始红了,不能喝,就少喝点吧!喝酒了胃里难受。”
说话的人是安辰,阻止温欣倒酒的人却是向阳,不言而语,他的用意和安辰一样,只不过还没等说出而已,对此,沈雪笑笑。
起身,拿着手里的酒瓶,“今天我即是长辈,又是寿星,最后一杯酒,我来,你们谁都不许拒绝。”
四个空杯子,一一倒满,沈雪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喝光后,对向阳说道,“你陪我去楼下走走吧!”说着,拿了外套,直接出门。
***************************
哐啷一声,房门一关,餐桌前只剩下她和安辰。
也是直到这会,温欣才察觉安辰的不对,不但脸红就连眼圈也跟着红红的,一双温润的眼,眨了又眨,像是想要清醒一些。
踉踉跄跄的扶着椅子才能勉强站起来。
“安辰,你,该不会喝多了吧!”认识这么久以来,对他的酒量,温欣再清楚不过。
特别刚离开帝都那会,她每每都会拉着安辰喝酒,那时无论多少,到最后仿佛醉的人只有她,而他从来都没醉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四人一瓶葡萄酒而已。
安辰极力隐忍着体内如万只蚂蚁啃食的滋味,头晕目眩,天地仿佛倒置了一样,整个人像泄气的气球,瞬间倒向身后的沙发,蹙眉无力的道,“打电话,叫,叫救护车!”
“好好,你忍着点!”温欣怔了下,想都不想的奔向大衣,直接掏口袋。
一摸竟然是空的,她的手机呢?
顾不得理会,三两步间,来到小茶机前,抓起话机刚要按数字,这才记起前几天妈妈说,不知道那里出故障,话机没法用了。
理了把额前的碎发,温欣来到沙发前,“安辰,我的手机不见了,把你手机给我用用!”
“……水,好渴,给我杯水。”安辰吃力的动了动身子,舔唇道。
“啊,好!”手忙脚乱的倒水,然后塞给他,手指接触间,温欣才注意,他好热, 热得不同寻常,像是……一想到那种可能,温欣瞬间摇了摇头。
不,绝对不是,而妈妈也绝对不是那种人,再说,同样的一瓶酒,她为什么没事。
吸了口气,温欣急切,“安辰,你应该是发烧了,手机呢,快给我!”
一杯水下肚,安辰意识仿佛清醒了些,摇了摇脑袋,“我,手机在车里。”说着,摸出车钥匙,递给温欣,“麻烦你了。”
“你忍着点,我很快就回来!”拿了钥匙,温欣疾步走向玄关处,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门竟然无法打开,蹙眉,怎么可能打不开?
深了口气,她又试两下,还是无法打开,找来钥匙再开,依旧是打不开,门锁就像坏了一样,不管怎么转动钥匙,依旧没有反应。
电话不通,门打不开,而且他们目前还没有手机,忽然的,温欣就有些慌乱了,“安,安辰,门好像被锁住了,怎么办?”
话落,只听噗通一声。
温欣心口一紧,有些机械的回头,赫然发现安辰不但滚到地上,那额头还抵在桌角!她背后一阵冷汗,连忙跑过来,“安辰,安辰,你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
第233章 欣欣,我爱你!
“别过来!”
几乎拼尽全身的力气,安辰才推开那迫不及待想要拥入怀中的人儿。
他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晃头沉重的脑袋,喘气,“温欣。听我说,去,去帮我准备冷水,我……”话落,安辰叹了口气,决定自己去,可是刚抬腿就因为眩晕而再次跌下去。
温欣呼吸一紧,急忙向前,“安辰,小心!”
扶住他的瞬间,不知道是因为安辰太热,还是因为门窗紧闭,她忽然也觉着很热,热得烦躁。
此时此刻。她宁愿相信眼前的男人只是发烧,只是因为什么过敏、感冒等等一系列的原因,两人都是简单的发烧,也不愿意相信是菜又或是酒有问题。
那菜是下午,她和妈妈一起去市场买来并清理的,而酒却是安辰珍藏已久,一直舍不得喝的,透明的水晶杯也是她去医院之前,才刚刚清洗过的,一切的一切都没有问题,中间,中间究竟是什么出错了?
弄不清是骗自己,还是不敢相信现实,扶着滚烫的安辰。温欣问他,“你是不是过敏了?安辰,告诉我,你是不是过敏!是鸡蛋?海鲜?山药,你究竟吃什么过敏吗?”问到最后,她几乎是低吼了起来,那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答应的期许的眼神,令安辰心疼。
他蹙眉,紧紧的,一点点推开她,“对,我是过敏,所以快去找人,叫救护车!”
对对。救护车,擦了两把额头的汗珠。温欣想都不想的跑向阳台,准备找邻居帮忙,却是怎么都没想到,阳台和客厅相连的推拉门,同样打不开。
不确定是不是锁了。总之,怎么掰都打不开,身后腿步深深浅浅的,只听哐啷一声,浴室突然响起的流水声,那声音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在脑中纷飞。
安辰的动作很明显,那是因为热,因为比她更深层的热,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用冷水清醒。
温欣喘了口所了,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左右转身,寻找可以砸门的物体,最后把视线落在书架的瓷瓶,一只两只,全部砸过去,响声稀里哗啦的,推拉门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忽然记起不久前,向阳把她堵在洗手间时。安辰就是拿餐椅要砸,深了口气,她跌跌闯闯的抬腿跑过去,原本不怎么沉重的椅子,今天却是只能用拉。
砰!
一声闷响,温欣汗流浃背的刚拉着椅子经过茶机,就听浴室好像什么倒下去。
“安辰!”
丢下椅子,她几步跑过去,入眼便看到跌倒在地的男人。
见温欣要进来,安辰吃力的动了动,声音沙哑的安抚她,“没事,我没事,你别过来,我……我不是过敏,应该是……”外套早在进门就脱了,此时,燥-热再次袭击而来,特别是温欣那绯色的小脸,对他来说更是致命,用力扯掉领带。
他一拳捣在地上,“别过来,不然,我怕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伤害她,那是他怎么都不愿意做的事。
许是因为地上有水,安辰爬了两次没爬起来,最后索性贴着墙,从来没发现,瓷砖竟如此的冰凉爽心,感觉到衬衣的碍事,他直接脱了。
赤白着上身,躺在地上。
头顶是花洒里冷冰冰的水,理智和奔溃的情绪暂解。
但温欣却不好过了,特别是在安辰脱衣的那刻,看见那麦色的j肤,八块的腹j,以及空气里隐隐扩散的雄性气息,对她来讲,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y惑。
如果说,是什么让安辰再度清醒的话,那就是温欣耳珠下的吻痕,那么的艳红,提醒着他不能乱来,绝对不能乱来,在女人靠过来的时候,他逃了。
两腿却不受大脑控制的迈不开步子,拥抱的那刻,两人双双一震,那秒仿佛有什么爆炸了,那些些隐忍的,努力压制的情绪,瞬间暴涨。
温欣意识有些模糊,捧着男人的脸,笑得媚眼如丝,“……好难受。”话落,红唇直接落下去。
安辰一个机灵,蹙眉,在女人吻下来的时候,张嘴咬上去,狠狠的咬着温欣的唇瓣,“欣欣,看清楚,我是安辰,不是向阳!”
与此同时,米莉气喘吁吁的站在防盗门前,一遍遍的拨打着安辰的电话,心里急得不行。
律所里那焦急的客户,让他多等一分钟都能把她生吃活剥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温欣电话不通,顶头上司也联系不上,没法,她只好重重啪了两下,大喊着,“阿姨,沈阿姨,温欣姐,开门,安律师不见了,我找不到人了!”
咦,怎么钥匙都不拔?
没多想,米莉转动了两下钥匙,可能从里面反锁了,还是怎么回事,门打不开,她没多想就把钥匙拔了下来,却就在这个时候哐啷一声。
心头一震,不用想,这是打开防盗门的声音!
米莉欣喜万千的抬头,却发现开门的竟是隔壁的邻居。
她尴尬的笑笑,“大姐,不好意思,我着急找人,所以声音有些大,对不住。”
“没事,没事,你说的那位安律师,是不是高高帅帅的,穿着……”邻居想了想,说道,“黑色还是灰色的大衣,笑起来很温暖的那个男人?”
见米莉连连点头,邻居大姐笑了。
说道,“那就是他了,说实话,我有事找他,正守着他出来想要电话呢,估计是喝多了吧,这样,你是既然认识他,你把他号码给我一个,然后我让你进屋,我们两家阳台可是很近的,只要你有那个胆子,直接爬过去就好!”
米莉,“……好!”
*********************************
小区不远处的假山旁。
沈雪停住脚步,静静的望着这个,从第一眼见他就无法猜透的男人,“向副董?”
“对,一个月前回向氏的。”白衬衣黑西裤的向阳,坦诚的点头,话落,伸手清理了下台阶的落叶,又将手里拎的外套铺上去,“沈,沈阿姨,有什么话,坐下说吧!”说着,自己毫不在意的坐到一侧,不近不远的距离,刚好适合谈些什么。
对向阳的贴心,沈雪皱眉,“不要妄想打动我什么,安副董,您高高在上,您是不知忧愁的大少爷,我们一个小小的人家实在经不起大豪门的风波,如果你当真喜欢我女儿,那么就放手,让她过着平凡而又淡定的生活!”
向阳点点头,“我以为沈阿姨,最先开口的会是上辈的恩怨呢!”
“哈,既然你说到上辈,那么我不妨和你说说,是!如果你向阳是清白,那么你的上辈呢?你父亲和向胜贤呢?他们是凶手,你以为我凭什么要把女儿嫁给凶手的后代?全国的男人死绝了吗?还有你!”沈雪有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你怎么有脸,再接近温欣,你说!”
也不知道是什么,沈雪手里忽然多出一份报纸,直接啪在向阳的脸上。
有那么一刻,向阳是楞的,对报纸的内容他暂且没看,却是不卑不亢的问,“上辈的恩怨早在洛夫小镇,在我母亲死之前,您就清楚,当时回帝都,您是赞同的!如今又是为什么?因为报纸的内容?”吸了口气!
向阳打开报纸,他倒看看究竟因为什么!
入目的第一眼,视线落在巨大的婚纱照上。
那是他和于曼诗的,日期是温欣离开的一周后,他蹙眉,“哪里来的?”
“你不是问我态度为什么转变吗?这就是答案!不错!回帝都后对你们我的确是默许,但这一切,仅仅来源于你对温欣的好,可现在呢,两年过去了,她伤了心,你也结婚两年了,为什么还要再来对温欣纠缠不清?你该知道安辰一直都喜欢她!
而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同样是两个共同喜欢我女儿的人,一个是伤过她并且上辈还是害得我全家家破人亡的人,另一个是救过她并且上辈有恩于温家的人,向副懂,您虽不是人父,但心总该是热的吧,换位思考之下,如果是你,你会将自己疼爱的女儿嫁给前者吗?”
面对略有些愤怒的沈雪,向阳皱眉,以一个晚辈的姿态,低头认错聆听。
良久后,他窒息着开腔,“喜欢换回来的并不一定是同样的喜欢,沈阿姨,不论这两个人身世背景、上辈的恩或怨,最重要的一点,是您的女儿,温欣!她想选择,她喜欢谁,这一点,就像当年您宁愿选择温董而不是向胜贤一样!
再者,这份报纸的内容是假的,抛开我和温欣没离婚不说,单单就算离婚了,我和她都不可能!我父亲犯下的错,我用一生来替他偿还,向胜贤所有的错,我可以把他送到您面前,是送监或是怎样,都随您!沈阿姨!我只想和温欣在一起,简简单单的!”
昏暗的路灯打在树叶里,树荫斑斓中,向阳那颀长而又高大的身影,卸了自负,丢了一惯的傲娇,真诚的眼眸里带着些些的祈求。
那一份的卑微,只为那个叫温欣的女人。
却是沈雪忽然笑了。
她道,“看来这两年向副董的确没闲着!两年前不敢说的大话,现在可以理直气壮的随我了?告诉你,晚了!你和那个女人有没关系,那是你们的问题,今天我就把话和你说个明白,想要和温欣在一起,要么我死!要么我丈夫活过来!二选一!”
“沈阿姨……”腹腔一阵翻滚,向阳被堵得好半天无法自由呼吸,他蹙眉,“沈阿姨,您这样,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我阻止你们了吗?对她,我同样也是刚才那两个选择,只要你,你们满足了其中一个条件,随便啊!随便在一起!我保证不会多加阻拦!”沈雪硬着心肺,狠心不去看向阳的眼神,夜色下,那一脸的坚决和蛮不讲理,令人愤怒至极!
一阵眩晕袭来,向阳摇了摇脑袋,脚步踉跄的靠向树干,刚想掏手机,脑袋一歪,整个人昏了过去。
沈雪却是从大衣兜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下蹲,抓起向阳的食指,在印泥盒里狠狠按了下,眉心一拧然后一页页留下指印,做完这一切,她长长吸了口气,拿手机拨了个号码,“事情办好了,小山呢,我要见他!”
***************************
阳台外沿,米莉双腿发抖的同时,嘴里念叨着不怕不怕,只要不看脚下,一米多宽的距离,只要使劲一迈就搞定了。
吸气,呼气,豁出去,猛得抬腿。
噗通,成功迈过去,双腿着地的瞬间,她疼得嘶哑咧嘴一直吸气。
邻居大姐在旁边为她的胆大竖起大拇指,“你去,打开阳台推拉门就可以了,米姑娘,如果你还走阳台的话,可以再喊我,我睡觉比较晚,没事的,不怕打扰!”
瞧着八层楼的高度,米莉抽了抽嘴,“不,不用了!”再迈回去,她有那个胆,可是没那个力了。
和邻居大姐道谢后,左右后推了两把。
挠头,“大姐,这门怎么打不开?”
“都是些次品,你把开关按下去,然后踹上两脚,试两下就开了!”
一开始,米莉还抱着质疑的态度,果然试了两下果真开了,她对大姐笑笑,连忙跑进客厅,“温欣姐,安律师?”
水声!!那是洗手间的位置。
此刻,半开的推拉门内,温欣因为安辰的大喊,赫然清醒了。
她喃喃低语的猛得松了手,后退了两下裹紧衣服,“安辰安辰,你是安辰,你不是向阳,你不是……”喘着粗气,温欣头重脚轻的摇头,狼狈外加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身后突然哐啷一声巨响,她像是偷窃被当场抓住那般。
仓皇的逃窜。
米莉被撞得接连后退了两步,扶住摇摇欲坠的温欣,她口齿不清的结巴了。
“你们……我,”米莉怔了两秒,心想,她是不是打扰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啊,难怪防盗门锁了,然后阳台的门也关了,原来他们在!!!这个念头一出,她又慌又乱的接连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们在……继续,你们继续!”
米莉的误会,让温欣越加羞愧。
她靠着墙,抓住米莉的手腕,“麻烦你照顾安辰,我,我出去找人!”话落,三两步一踉跄的,来到客厅,刚想去再试着打开防盗门,这时锁心一响,紧接着门被人打开。
从外面进来的人,不是沈雪又是谁。
“妈,你……”
温欣手指晃了两下,嘴口的话不等说出来,这时,鼻腔一热,下秒,那因为药力而导致的鼻血吧嗒吧嗒的流下来,是晕血又或身体早已经极度虚弱了,她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沈雪怀里,与此同时,穿堂风一吹,防盗门自哐的一声合并了。
一方是屋里的安辰,一方面是晕倒而鼻血不止的女儿,思量下,沈雪背着女儿就奔进电梯。斤庄斤巴。
房内,对面前的一切,米莉完全被弄糊涂了。
她悄悄转身,瞧着顶头上司,尽管他此刻上身是光着的,但花洒却是大开,而他还看不出死活的靠在墙边,米莉也就没多想的跑过去,刚想问他怎么了,这时男人手一拉,脚下本就尽是水渍,她啊的叫了一声,就像大冬瓜一样直接趴在地上。
双手还不怕死的拽着领导的腰带,四目相对的瞬间,米莉结巴了。
她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安……唔。”
“欣欣,欣欣,我爱你!”
第234章 你是不是被赶出来了?
……
就在安辰认错人时,真正的温欣,此刻鼻血不止。
出租车里,沈抱紧胡乱扯衣服的女儿,整个人都慌了。不断的催促着,“师傅,麻烦你快点!”
司机跟着也烦躁,“行了行了,别催了,马上就到了!”
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对沈雪来说,从来没如此煎熬过,几乎在车子停下的瞬间,她丢了车费,直接背起温欣就跑,头顶的电闪雷鸣的好像是惩罚,又是警告的,每跑一段便响一个声。一直到目送着女儿被推进急救室。
她像虚脱了一样,直接瘫在地上。
看着来回忙碌的医生和护士。沈雪着急,眼巴巴的趴在门缝,时刻准备着第一时间得知女儿情况。
终于有医生走来,她连忙追问,“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怎么好好的鼻血不止?”
医生摘了口罩,蹙眉一副言语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道,“病人来之前是不是喝酒了?”
沈雪蹙眉,有些不安的说道,“是,喝了一些。但不多!”
“现在的年轻人,虽然喝酒很正常,但是作为父母也要多管教,特别不能总是让女孩常对酒吧,今天也就你送的及时,不然……酒里有迷-药!”瞧着沈雪踉跄的退了两步,医生摇头叹了口气,安慰的拍了拍她肩膀,“点滴已经挂上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那,医生,我女儿她没事吧!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想了想,“看个人体质,最早要明天,你去交费吧。一会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谢谢!”沈雪站在走廊的尽头,望着医生离开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一楼大厅刚交完所需的费用,兜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一看号码她瞬间怒了,却是电话里人先开了口,“人我是见到了,但是我要的协议呢?十分钟!”
“协议不是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沈雪忿忿的想要质问,想要整个理白,却是那边挂断电话的 声音。
她喘了口粗气,来不及回病房看女儿,只好大步走出医院,拦车连忙赶了过去。
*************
雷雨不断的夜,下车走了几步,就会有一种天打雷劈的错觉。
雨水中,沈雪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夜,她想哭,想顺着桥跳下去,可是她不能,什么都不能走,只因为九分钟已过,小山还在她手里。
抹了把雨水,她按响那幢富丽堂皇的别墅门。
很快,有佣人过来,只是撑在伞下的人,并不是别墅的主人,而是交给她药的总管,想着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女儿,沈雪有些愤怒,失了理智的上前,欲抓对方的手,却被身侧的佣人一把推开,而那毫发无损的人,仅仅也只是个下人而已。
一时间,沈雪靠在门边,气极的嘶吼,“那药,你不是告诉我,只是安定!安定吗?最多睡上几个小时就没事了,但是现在呢,我女儿都住院了!你告诉我,那里面是不是迷-药,你们究竟想怎样!我都按你们说的做了,你们还想怎样?”
声音落下,回应她的是雨点打在来人的伞上。
哩哩啦啦的,在这个死寂的夜,特别的清晰,雨水里,只是那人轻轻的说,“协议呢?”
“我要见你家主人!”沈雪吸了口气,一脸的坚定!
来人轻笑,声音是那么的讽刺,“主人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两分钟!”话落,只见来人自深灰色大衣里掏出手绢,轻轻擦了下嘴角。
虽不再言语,但窒息的气息却是越来越沉重。
良久,是雨水又或是那人手里,来自于温小山平时所用的手绢,沈雪不然再像刚才那么激烈,她道,“协议我可以给你们,但我必须要见到小山,不确定他的安全,你们休想再威胁于我!”吸了口气,她想补充一个时间。
却是对方递过手机。
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正是小山,“……喂,良叔?”
儿子睡意十足的声音,让沈雪暗自松了口气。
她急切,“小山,我是妈妈,告诉我你们现在在那,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家了吧,明天回来好不好?妈妈想你!姐姐也想你!”说着,不顾那人的警告,她重感冒似的咳嗽了两声,希望儿子能听些出什么,早点回家!
“妈,您是不是感冒了,记得吃药啊,我们现在都走到大山深处了,信号不是很好,您放心有良叔的好朋友带我们,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再说就算要走,也得明天傍晚才有车,妈,我们这次郊游约定好时间是一周的,都五天了,我……喂喂,能听得见吗?妈,我们后天……”
“小山,小山,喂!!”
尽管沈雪奋力的大喊,但手机屏幕里嘟嘟了两声,再回应的便是不在服务区。与此同时,掌心一空,就连能唯一联系上小山的手机也被抽走。
沈雪几近失控,“姓良的,你究竟要怎样?”
“不是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协议书呢?拿来!”
“见不到儿子,我是不会给你们的!”此刻,沈雪,悔,后悔怎么轻易答应儿子要出去郊游的想法,就算有老师陪同,她都不该答应。
却是一声房门大开,逆光走出来的女人,一身高级绸料的大红睡衣,波发尽显妩媚,同样在佣人的撑伞下,步步走了过来,芬芳万里的香水味,不等靠近就先钻入鼻腔,嘴角挂着一惯的笑容,微笑道,“良叔,怎么可以对温太太如此无礼呢?进屋吧!”
“不了,夫人,两年前,在疗养院我感谢您曾预付的医药费,为了报答您,要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您还要怎么样,您说过的,只要拿到协议书,就会放了我儿子的!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雨水里,沈雪特别的狼狈,而对方却是雍容而又高贵,优雅的刺眼。,
“人都在我这里了,你以为所谓的协议书,我就弄不好?”贵夫依旧笑,但言下之意却是只要她想,那么沈雪手里的协议书,只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又是一道雷声下,她道,“明天我保证你会见到小山,不过,需要做完最后一件事。良叔!”
话落,媚眼递过去,示意叫良叔的解说,而她则是优雅的转身,迈着十足的猫步,扭腰回房,对一侧的佣人吩咐道,“下去,没事不要上来。”
褪去了木质防水鞋,她踩在洁白如棉的高级地毯,步步走进卧室,大床之上躺着一位身形颀长,却是昏睡依旧的男人。
她纤纤十指,摩擦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说过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
第二天,傍晚。
天色渐黑,温欣晃了晃犹如几百斤重的脑袋,揉眼渐渐清醒。
入眼的熟悉,让她暗暗松了口气,在梦里,她又跑又砸的,好像不知道是谁把房门锁了,然后安辰发烧了,以及…… 撑着酸软的身体,她刚坐起身,一条不同于向阳肤色的胳膊,隔着毛毯赫然搭在她腰上,那一刻,她大脑一空,顿时怔了两秒。
第一反应就是衣服!
全身上下除了一件睡衣之外,里头居然连条底裤都没穿,她啊的叫了一声,却是身侧的男人跟着清醒,相比起温欣的酸软以及无力。
安辰全身疲惫,像是被几百块车子碾压过一样,不仅如如,身上除了一件浴巾之外,里头竟中空!
特别是支离破碎的记忆里,他好像说‘欣欣,我爱你!’,再接下来的画面,他好像在浴室把……看着同样口瞪目呆的女人,安辰脑血一热,乱七八糟的思绪,噼里啪啦的像小鞭炮,响个不停,乱糟糟的占据着所有的理智。
这刻,安辰语无伦次了,“欣欣,我……”
望着她的泪眼,以及周围的一切,他不敢相信的摇头,“……我,对不起!”
温欣,“……”
对不起,对不起的含义是什么。
她木然抓了毛毯,像个机器人一样,起身,开门,怔怔的环顾四周,最后把视线落在沈雪身上,“手机,把手机还我!”
从医院里,将温欣弄回来,并按那人的要求做好之后,沈雪就想过千万种女儿清醒时的愤怒和抓狂,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安静。
像是没睡醒,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摊手找她讨要手机,记忆仿佛回到那样,她只有三岁,最爱吃大白兔奶糖,每每都会过度了,为了控制,每次只给她一块,以至于,在她吃完之后,总会一脸可怜兮兮的摊手:妈妈,糖糖。
酸楚在鼻腔里扩散时,另个身影,从房间里走出。
安辰虽然穿戴整齐了,身形却是没了往日的挺拔,他直白的噗通跪在沈雪和温欣跟前,“对不起!”
温欣蹙眉,瞬间泪如雨下。
沈雪同样蹙眉,心却疼如刀割,“你们……你俩有什么打算。”
一句话下去,无疑等于落实了什么,却是温欣拉了拉安辰的肩膀,“起来,你先回去!”话落,将视线投向沈雪。
她道,“我们谈谈!”
许是敏感,心虚,沈雪当即一震,难道女儿察觉了什么,连一声妈都不叫了吗?抬头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六点了,那人说今天能见到小山的。
吸气,沈雪道,“如今安辰也不是外人了,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
“那好!菜或酒?”温欣眼睛一眨不眨的问。
“什么酒或菜?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说,酒有问题,还是菜有问题! ”
“欣欣,你什么意思,你怀疑妈妈?”沈雪呼吸一紧。
“那好,你是我妈,亲生的妈,你告诉我,我和安辰发生了什么!”
摸着脖颈处温凉的的项链,温欣急促的喘息,单薄的睡衣下,她中空的胸口,因为激动和愤怒,上下狠狠的起伏,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却是泛着隐隐的血丝,尽管身体的感觉和安辰的反应已经给了她答应,但她还要再确认!
“不说话,那就是只是简单的睡在一起,对吗?”这刻,温欣对面前的亲人,不知该恨还是该爱。
而沈雪又怎么了解女儿的个性,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特别在小山到现在没有音讯的时候,她更加不能说些什么,一抬头对上女儿带泪含恨的眼。
嗡~
沈雪一阵耳鸣,动了动嘴,刚要开口,这时兜里的手机,再次响了。
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号码,像死神一样令她不敢面对,却又不得不接听,“温小山还有十分钟到家,该怎么做,你难道不清楚?想破坏夫人的计划,还是保住儿子,你自己看着办!”
轰!
直到这时,沈雪才后知后觉的明白。
为什么对方对她家里的情况再熟悉不过,不是他们本领通天,而是家里被监听了。
就像此时的谈话,被对方听得一清二楚一样。
安辰,“阿姨,谁的电话?”
温欣,“谁给我的电话?”
两人齐声的问道,沈雪不自然的笑笑。
看了眼时间,她说:“哪有谁,是你弟弟老师!打电话说是一会去接他,他们郊游回来了。”
说着,将来电号码,拿给两人看了看,见他们没怎么起疑心,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一想到接下来的事,却禁不住蹙眉,“你俩,昨晚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部都发生了,而且我和向阳出去谈话回来,他看到了全部,所以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字和按手印了,他说祝福你们,至于离婚证,他说直接快递好了!”
一口气说下去,沈雪像解脱,又像呼吸不畅一样,长长松了口气。
却是温欣,一把将协议书抢过去,入眼的字体和手印,像是当头一棒。
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我不信,我不相信,就算离婚,我也要亲口听他说!手机,妈,你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问他,我要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难道要他原谅你和安辰?只是酒后?”
“你还说,是酒有问题对吗?如果不是酒有问题,只是喝醉了,根本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火石电闪间,温欣突然记起米莉曾来过,她追问,“米莉呢,昨天晚上米莉也来过,或许……”看着安辰受伤的眼,后面的话,她有些不忍心。
深气,“我只是想说,或许我和安辰什么都没发生,你说呢?”
这话,她问得是安辰。
却是安辰眉头紧拧,不知道该怎么作答,进浴室前的记忆全部清晰,唯独进去之后,他所亲吻的、拥抱的并告白的,全部都她。
得不到安辰的回应,温欣仍是不死心,“手机,手机给我!”
许是恐于女儿的愤怒,原本不该给手机的,沈雪顿了顿,“你们和我一起接小山,路上我把手机给你,好不好!”
****************
又是一天,昏迷不醒的向阳,这才动了动睫毛。
缓缓的睁开眼睛,后脑勺像被谁拿锤子敲了一样,闷疼闷疼的。
他倒吸了口气,猛得坐起来身,入眼的陌生却让他怔了下,“有人吗?”斤扑坑弟。
门外,一阵嗒嗒的脚步声后,向阳看到一张尽是苍茫满带皱纹的脸。
他蹙眉,“……你,老伯,我们见过?”
“当然见过,还一起喝过酒,你难道不记得了?你妻子在阳台,不小心把酒瓶砸到我肩膀上了,你还邀请我去你们家喝酒呢!”年过七十的老人,倒了杯水,递给向阳,拉椅子坐在跟前,“年轻人,你是不是被赶出来了?”
向阳愕然,接过水杯,“为什么这么样讲?”
“之前发生的事,你不记得了?你在我这里都昏睡了三天了!三天前,我在楼下小区的假山旁,捡到了你,把你拖到两楼,差点没要了老头子我的命! 当时你满身的酒气,如果不是被赶出来了,又怎么会睡到假山哪?”
拍额头,蹙眉,混乱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像是记起什么似的,顾不得喝水,跳下床,草草的穿衣,“老伯,大恩不言谢,我先回去看看我妻子,回头再带她来看您!”
说着,就像一股风似的,出门。
第235章 呕!
老伯是11号楼,而温欣却是28号。
短短的几个楼层,向阳却是跑出了一身汗,八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因为等不及电梯,他一口气爬上去,按门铃时,双腿直接软了。
靠在墙上喘了几口粗气,简单理了下个人形象。
剑眉微拧,傍晚六点多,应该在家才对,怎么没有理会?
又按了两遍门铃,依旧没人。
一摸口袋,向阳这才意识到手机不知道掉哪了,拧了拧有些酸涨的眉头,他敲开隔壁邻居的房门。
开门的还是那位热心的大姐,她上下瞧了两眼,衬衣西裤。风度翩翩的,好帅。
她笑道。“哎呀,好帅啊,最帅沈姐家这是怎么了,来回出入尽是帅哥,一个安律师就已经帅得人神共愤了,没想到你比他还帅,阳光俊朗型,帅哥,要不要进来坐啊?”
“不了,……请问,可以用下手机吗?”向阳有些尴尬的笑笑。
“你该不会也想进沈姐家?不过这次不能让你走阳台!前几天一位姑娘走阳台,我被老公骂了?”
对邻居大姐的话,向阳并没怎么在意。
按了几次门铃。都没人回应那肯定就是出门了,爬不爬阳台的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再说刚才在楼下,他注意到温欣的车子还停在外面。
这说明走得匆忙,来不及停车库,难道是为了找他?
昏迷了三天,不用想也一定会担心他!
想到这里向阳禁不住轻笑。
这一笑,直接把邻居大姐看痴了,别说借手机,就算想爬阳台过去,都没有问题。
接过手机,向阳笑笑,“谢谢。”
“不谢不谢,要不进来等?”
“不用了。”在没有通讯录的情况下,向阳唯一记得的电话。便是温欣的手机,却是打不通,又拨了两次。仍旧无法接到。
末了,向阳只好作罢。
走出电梯,第一眼就看到那位捡他的老伯,向阳快步过去,“老伯,您等我?”
老人熄了烟,起身道,“是啊,刚才你走得匆忙,手机落下了,不过好像没电了,我家里没有充电器,不然可以充了一会了。”说着,自兜里哆嗦着掏出手机,递给向阳,那略有些浑浊的眼框里闪过一抹闪躲的光芒。
简单的又跟老伯聊了两句,向阳这才离开。
打车来到之前居住的酒店,从服务台拿了钥匙,在车里给手机充了会电,第一次品味到迫不及待开机的感觉,只是拨打电话同刚才一样,还是无法接通。
联网,微信头像是灰色。
皱眉,拿烟点燃,深沉如海的眸子盯着一条条的来电提醒,却就是没有那女人的号码,难道在他昏睡的三天里,她根本没找过自己?
吞云吐雾间,给王峰回拨过去,乍接通就听到王峰焦急的声音。
“少爷,少爷,我的大少爷啊,出院后你都去那了,怎么都联系不上,刘海过去找了两次,我这边都打算报警了!”天知道这三天,他找了多次遍,王峰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再度扯了几把仍是不能适应的领带,“你现在怎样?”
“还好!”熄了烟蒂,再点燃。他蹙眉,“项链里的定位仪,你帮我看下吧!”
说出这句话,是向阳极度不愿意的,心情闷闷的有些憋。
记忆从假山之后,再度醒过来就是在老伯家里,按老伯的话,这三天,他一直都在他家里昏睡,可为什么记忆里好像见了某个人。
顿了顿,向阳道,“那个女人在国外?”
“说是在国外,不过,少爷,向胜贤那边情况不对,最近一些单据都是由特助签字的,说是有授权书,只有极个别重要的签字,他才会过手。可字迹上有些不太一致,两天前就因为签字和银行的刘行长,都差点闹翻了。”
吸烟想了会,向阳道,“徐龙还是没消息的话,那就找小云!”
王峰刚应下,这滴滴两声,他点了下电脑,“定位仪地址,你记下……”
报完地址,又追了问两句,得到一两天回来的消息,王峰忽然松了口气,终于少爷要回来,而他也可以休息了。
驱车回到公寓,他故意站在门口呆了会。
这才不设备的开门,却是怎么都没想到,入眼便看到喷血的一幕。
此刻,小云正躺在沙发,撅屁股上蹬腿,完全没意识到吊带睡衣下,红色小裤暴露无疑,王峰进门的那刻,她还怔了,接着做着减肥运动,“王大哥,你怎么回来了,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做完这组踢腿就去帮你烧菜 !”
王峰眯眼,“心情不错啊!”
自从她住进来,前后见面总共三次,每次见面的语气都是这么热络,他不禁开始有些佩服她的适应力。
感觉到王峰的注视,小云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从起来身,拽了两下睡衣,略有些脸红,“我,我先去换衣服。”
话落,刚起身要走,却是手腕被突然拉住。
王峰靠沙发而座,左右长腿一搭,抽着领带道,“在明知道这不是你家,我不在的前提下,你可以穿得少,又或是不穿,都没有人管你,但在我回来,你还保持这样,该不会想引起我的注意吧!”既然脸红,那么他就让她一脸到底。
最后又慌又乱,才能出奇不易。
许是前几次见到的王峰都是硬汉的形象,今天抽了领带,又脱了西装,脸上还戴着金边的眼镜,再加上两人 此刻的动作,轰的一声,小云不但脸红了,就连耳朵都在发烧,心跳噗噗的加快,低头,垂目,“如果想的话,可以?”
拽着她的胳膊,王峰向前压身,“你说呢?”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缩短,王峰下压,小云本能的后仰。
这时,向胜贤的话忽然撞进脑海里,小云想都不想的直接揽紧男人的脖子,“我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吗?”
“最近有些肾亏,怎么办?”
“那好办,我修过医,可以帮你推荐几个补肾的品牌!”
小云无意的一句话,却是勾起王峰的注意。
之前对她的调查里,居然没有她懂医这些,揽紧女人的腰线,横抱的瞬间,王峰哎哟叫了声,一副胳膊拉伤的样子,“嘶,完蛋,好像拉伤了!”
“……我,我帮你看看!”
“看看是可以,但一会还能工作吗?我有点手抖了! ”
哈,小云一笑,许是因为王峰的逗比,直接来了句,“你又不是帕金森症,怕什么,我帮你按按吧!”
王峰眼神一深,“哟,懂得还不少啊,我记得你专业不是学医啊,居然还知道帕金森症,还会接拉伸,我以为现在的未成年,只知道早恋,追星杀游戏呢!”
也是直到这会,小云才意识到说得有些过多了。
她忙替自己,打圆场道,说什么:帕什么症是前几天上网无意查到的,再加上她就是胡乱按按,没有什么章法的。斤丽肝才。
却是王峰忽然凑近,根根不怎么长的睫毛都能碰到女人的脸颊,一眼望进去,此刻在小云狭长的凤目里 倒影的是他清清楚楚的影子。
眨眼就是慌乱,呼吸越加急促。
对这样的她,在被岁月以及军队洗礼过的他来说,就算没真正交过女朋友,却是对于挑逗手到擒来,一双略带老茧的手,擦过女人的耳珠,下滑至颈大动脉时,暧昧而又危险的按了按,那眼像高倍放大镜似的可睇下去。
他说,“晚餐打算做什么给我吃?”
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听在小云耳朵里却是有心如尖刺般的震撼,那粗粝的手指,明明带着冰冷,带着一按到底就会制人于死地的恐惧,可偏偏指腹的温度却让她遗忘并忽视的太多太多,以至于在王峰轻飘飘的说道:不过,下次再去菜市场,记得多买菜,不可以再空着回来。
是轻颤还是哆嗦,又或是暧昧或可害怕。
总之她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记得的便是,上次和向胜贤见面时是空着菜篮回来的,除了那次之外,她就再也没出去过。
一方要打消他的怀疑,一方她要时刻等人。
本以为早就敷衍了过去,却没想他一直都知道,吸气加深,呼气却是小心又是谨慎。
她忐忑,“知,知道了。”
“那么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他提醒的够明白了,如果她再想不明白,那么他也无需再做慈善了 。
王峰笑,“继续帮收养你的人,还是中止那个逃亡之人的漫无目地,你自己看着办,小云,你是聪明的女孩,你该知道,在逃亡的人没消息的前提下,收养你的人,之所以不动你,全完是因为我!因为他妄想用你来获取什么,只是你觉着你是我喜欢的款吗?”
---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不过想谈谈你新交的男朋友而已!
---向叔叔,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哥哥在那,再说我也没有男朋友啊!
---是或不是,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欠你一份情,不是吗?小云,只要你能说服王峰和我合作,那么你哥哥犯下的错,我既往不咎,不然的话,你该知道我生气了,会做些什么,万一那天心情不好,忍不住了,你和你哥的小命!呵呵!
小云动手摇头,想要试图拜托大动脉的手指,却是越摇越紧,最后呼吸慢慢的困难,她努力咽了咽口气,妥协,“你想知道,我全部都告诉你!”
一指按着大动脉,一指摩擦着女人的咽喉,“重说一次!”
“你真能保证我哥?”感觉王峰眼神变冷,小云道,“我可能把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只求你帮帮我哥 ,王峰,王大哥,我知道你和少爷一直在收集证据,救救你!只要能保我哥的性命,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很好!”
***************************
疾驰而行的商务车内,寂静无声。
除了轮胎压着路面发出啪啪的声音外,再就是后排温欣手握协议书,只声未出,沈雪看着女儿的沉默,疼在心里,皱在眉头。
她抬手想握住女儿的手,却在碰触的那刻,被躲开了。
温欣抬眼,血丝道道,嘴角微扬着,说笑不知,说哭不哭的,“手机呢,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欣欣,你一定要如此固执吗?你这样有在乎过安辰的感受吗?八岁那年,要不是他舍命救你,你早就死了,你不是常问你脚底的疤怎么来的吗?就是那场火灾来的,当时你被安辰救下来,整整烧了三天,再醒过来就全部忘记了,而安辰,我们都以为他死了!”
看着只是抬了抬眼皮的女儿,沈雪摇了摇她的胳膊,直接把之前的报纸塞给她 。
“你看看,看到没有,两年他们就已经结婚了,而且现在协议书都在你手里,你还想怎样?你以为他这次来就是真心实意?如果心里真有你,为什么三天都不和你联系?”
“联不联系,你不知道吗?”
“你是怪我,没收手机,对不对!你知不知道……”
就在沈雪将要说出小山被绑架时,车子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车窗外,老师两手放在温小山胳膊上,看似疼家有加,可是沈雪却明白,只要发生些什么,那手会直接掐向儿子的脖子。
匆忙下车的她,根本没发现,后排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女儿,几乎在她下车的同时,跟着下车,只是她去的方向相反。
是一家带有公用电话的小商铺。
在这个互联网信处发达的时代,温欣为自己寻找公话的举动,而感到好笑。
只是那脑中那烂记于心的号码,在快速拨出的时候,在她心情紧张、期待而又忐忑时,回应的是无法联系,那刻,她心狠狠的疼了下。
难道真如妈妈所讲,他看到她和安辰在一起,所以不愿再见她?
只是……一回头,不设防的撞上那双温润而又神伤连连的眼眸时,她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安辰,我们……那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你就那么痛恨,那么排斥?”
“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低头跟着他的步子,“安辰,谢谢你! ”
“谢我什么?”
“谢谢,你曾经舍命相救,我……”
“别说,打住!到此为止!”接下来的话,他不敢听,也不要她说。
忽然的,安辰觉着明明整个天空是晴,可他为什么处处都是阴沉?从醒来到现在,仅仅过去两个小时,而他们却越来越远。
握住她的手,第一次安辰有了自私的冲动,“温欣,昨夜是真的,是真的!让我照顾你好吗?”
他问得卑微和谨慎,生怕再吓到她,却被她毫不思考的一句不好,彻底撞碎到九霄云外,口腔一甜,他当场扑的吐了口血水。
整个人踉跄的后退,那硬着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后仰。
“安辰!”温欣喊了一声,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与此同时,沈雪扶小山上车后,听到呼喊跟着赶过来。
只是那抹高大的身影,却是最后扶住了路边的树干,那温文尔雅的笑容里,白牙沾着血丝。
安辰道,“没事,看你俩激动的,上车吧!”说罢,萧条的转身。
“我来开吧!”在安辰拉开车门时,温欣不由分得夺了钥匙,并将他按到后座,“要不要喝水?”
他像听话的好宝宝,点头,“好!”
从后车箱里拿水,拧开给他,温欣又道,“去医院,现在!”
“不用,又不是第一次了!是胃有点不太舒服!”水混着血丝咽了下去,安辰没事人一样的摊了摊手掌,“如果当真有什么地方想去的话,那么便是山城,我想,想和你们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回去看看伯父,可以吗?”
“对不起,安辰,下次吧,我想……”
“你想去找他,对不对!”沈雪喘气,眼圈泛红,“欣欣,知不知道安辰为什么想回去,因为出事那天,刚好在你爸爸的生日宴会上,而明天就是那天!同样也是你爸爸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的节日,如果你当真想去找他,难道就不能等……回来?”
回应沈雪的是关车门,发动车子的声音。
一路,温欣除了开导航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声音.
倒是沈雪显得比较高兴,仔细询问了温小山这一周郊游所去以及所发生的事后,又问安辰的病情.
最后迫于无奈,安辰只好拿出事先准备的诊断书.
笑道,“真的,只是小毛病,只是胃不舒服而已。”
余光里,是那前排看似聚精会神开车,暗暗松气的女人。
单凭这一点,安辰在想,足矣!
****************************
两天后,帝都机场。
男人笔直的西装,白色衬衣外搭暗蓝的外套,一架鲜少出现的墨镜遮脸,身形矜贵而又颀长的阔步跨进等候已久的布加迪威龙。
黑暗中如潜伏的猎豹,车门一关,瞬间提速。
转弯奔向高速路时,王峰撇了眼许久不见的男人,“少爷?”
向阳看上去很是疲惫,墨镜没摘,半靠着座椅,眉头拧起时,超大的墨镜还跟着动一动,“说啊!”
这口气,有些些不悦和烦躁。
不用想,一定和温欣有关,明知道不该问,他还是必须要说,“温欣呢,还没联系上吗?”
“恩。”闷着气,恩了一声。
在他醒过来的两天里,去了小山的学校,才愚蠢的得知是寒假,去了那女人工作的地方,助理却说请假了,请多久、去哪一概不知,以至于在决定赶回来的时候,他借隔壁大姐的阳台,私闯进去,除了人去楼空之外,唯独再找到的便是她落下的项链。
窒息的感觉一来,他瞬间岔开话题,“公司人都到齐了吗?”
“是的,那会刘海打电话说,只等您开始了。”王峰顿了顿,有些不确定的问,“收拾向胜贤,你不是一直想把机会留给温欣妈妈,怎么这次突然决定,要卸权?依目前的证据来看,想要拜倒他,胜算只有一半 ,会不会有点冒险,毕竟他管理向氏这么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不等了。”是向阳一脸坚决的表情。
反正对于向胜贤来说,沈雪也不需要了,而他又何必继续养虎为患?
只是,亲爱的伯父,这次侄子找你要的,并不只是卸权这么简单!希望你早就做足了准备!
车子下了高速,再过两个路口就是向氏集团。
夜色下,整幢向氏的大楼显得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耀眼着,在驶向地下停车场时,王峰一晃眼好像看到了谁,不由得多扫了两下。
那熟悉的身影之外,是下两岁的小女孩,羊角辫朝天扎着,看起来活泼可爱的,王峰拍了下闭目养神的向阳,“你看,那人好像是凌小柔!”
“怎么会是她,不是和季成海出国了吗?”向阳拉了拉墨镜,滑过的窗口里的确看到凌小柔的脸,两年不见,她不胖反瘦。
原本长直的发,剪短成小碎发,那略有些消瘦的样子,如果不是曾经对她太过于熟悉,有那么一刻,向阳几乎都没认出来。
略顿下,要王峰停了车子。
而他因为刚从海城回来,所以穿着有些单薄,一下车被帝都的冷风吹得有些眯眼,逆光里,是凌小柔拉着孩子的手,“丫丫,叫叔叔。”
奶声奶气的孩子,用软糯的声音,不但脆生生的叫了,还伸手喃喃的说,“抱抱!”
这孩子,向阳下蹲,抱了起来,怎么都没想到,小丫丫居然啵的亲了他一下,那一刻,他压抑已久的思绪疯狂的暴涨。
迫切的希望,他和温欣也能有这么一个粉粉的小丫头。
“专程在这里等我,有事吗?”看着凌小柔,向阳没多少表情的说道。
“少爷,我知道从前做了许多错事,今天我来的目的,是想给你一些东西。”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的递出去,“其实我等了你几天了,心想着,你总会来公司,总会停车,所以就……今天终于等到了,这里面的内容,或许会对你们有帮助。”
向阳,“……”
见向阳不接,凌小柔眼底闪过一抹暗淡,她吸气,“看看总无妨吧,如果没有用的话,可以直接绞碎,或者再丢给我!只要不是给向胜贤,就好!”
“为什么?”接过档案袋,向阳皱眉问道。
“如果硬要说为什么,那便因为季氏不再姓季,其实这是季成海要我交给你的。”说到这里,凌小柔苦涩的笑了笑,很想问温欣好吗?很想问,你们的孩子多大了,最后,她深了口气,想了想最,拎着女儿的小手,笑道,“丫丫,和叔叔说再见!”
闻言,向阳蹙眉道,“王峰,你帮我送下!”
********************************
回到山城的第三天,天空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从墓地回来的路上,一行四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像是清明时节欲断魂的路人一样,车里只剩下轮胎和雨点砸窗的声音。
温欣有些不太舒服的靠向椅背,不知道是因为吃坏了东西,还是连日以来没睡好,不但头有些昏昏的,就连胃里也是上下翻滚的难受。
晕车的感觉越来越得,许是察觉到她脸色的异常,安辰将车子渐渐减缓了下来,忽然间却遇到红灯,他连忙踩了刹车。
突来的停顿,让温欣忍不住捂嘴,“呕!”
第236章 谁说我家宝贝没有金刚钻!
……
一声干呕,安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那双湿润的眼透着浓浓的担忧。
换下西装衬衣的他,一身淡灰的休闲服,头上戴着略有下压的鸭舌帽。棱角分明的脸,微侧着,焦急的视线在后视镜里撞上温欣那抹没事的轻笑后,忽然的,心口狠狠疼了下,他蹙眉,“真的没事吗?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没,我没事,呕……”又是一阵翻滚,温欣捂着嘴,忍不住再次干呕了。斤余女划。
“姐姐,你先喝口水吧!”拧开水瓶后,温小山又抽了两张湿巾递出去,然后有摸有样的伸手摸了摸温欣的额头。点头道,“恩。不是发烧,那应该就是晕车了,去郊游的时候,我在路上也难受,老师还给我吃药片了呢。”
“药片,什么药,有没有怎样?”听到郊游这两字,沈雪立马警惕了,很是不放心的拽着儿子的胳膊,四处查看。
“哎呀,妈,我都说了,是晕车药!再说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有事现在察觉也晚了吧!”将水瓶再次递给姐姐,小山撇嘴,“怪我贪吃了,路上吃得太多,然后又是大鱼大肉的,闻到汽油的味,然后就受不了呗!”
闻言,温欣又是一阵干呕。
说者无心,但听者却是有意,沈雪上下看了眼正在喝水的女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难辩的神色。
温欣喝了两口水,不经意的看向车外时,赫然发现方向不对,她皱眉,“为什么向西。我们回去的方向,难道不是东吗 ?安辰,海城应该向东走吧!”
“是我! ”不等安辰说话。沈雪道,“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还得在山城多待几天! ”
温欣皱眉问,“几天?”
“看情况再定吧!”随意的口吻下,沈雪握紧双拳,那用力交错的手指和手背隐隐暴突的青筋,落在温欣眼里是反对,是一种变相的说话不算数!
她吸了口气,实在不想再理论些什么,直言,“那好,如果你还有事没处理的话,你和小山留下!”
“欣欣!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去见一个有妇之夫?”
“对!我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见一个有妇之夫!”
是愤怒,还是那句有妇之夫刺激到她那快要压制不住的情绪,几乎想都没想的,温欣直接应下,吸气道“难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前一刻还好好的,然后在没见面,没接话的前提下,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婚了,作为当事人,难道我不该问清楚吗?
再说了,来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看过爸爸后,您把手机和钱包还我!”
“还你?好让你去丢人现眼吗?”
沈雪无力的捏了捏眉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劝下女儿,“这样吧,不管怎么样,今天肯定回不去,都已经快四点了,总要吃饭吧,再说了马上就天黑了,万一路上没有酒店,你们是年轻,可以在车里撑一撑,可是我这腰,不行了!”
“那至少把手机还我吧!”
“丢了!”
“呵!丢了!”温欣忽然笑了。
说不清为什么,自从从苏可婚礼回来后,不知道是她任性,还是妈妈有什么难言隐,总之,两人越来越聊不到一块。
三言两语的便是争吵。
特别是那天醒来之后,妈妈,是她亲爱的妈妈,不但收了手机、证件以及现金之外,竟然像看犯人一样,几乎随时随刻的盯着她。
这刻,是哭还是笑,她有些分不清。
只知道,鼻腔里尽是酸涩,“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欣欣,妈妈……也有苦衷,不过你相信妈妈,妈妈是不会害你的!”看着女儿难过的样子,沈雪拧了拧眉头,想拉女儿的手,被避开,那僵在半空的手,在改为拍肩时再次被闪开,泪水瞬间爬上眼框,她哽咽了,“不是不让你去,而是……”
“向胜贤有多么的丧尽天良,你该知道的!”在下车,进酒店时,沈雪忍不住声撕竭底的低喊了声,只是回答她的,却是温欣的转身。
一看又是争吵,温小山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跟上姐姐,步入酒店。
车旁,沈雪拉住安辰,“……我是不是很残忍?”
“我明白您的用心,您是想长痛不如短痛,只是阿姨,那天晚上的事……”靠在车前,安辰点了烟,近一周以来,每每看到温欣行尸走肉的,痛苦不堪的样子,他除了心疼就是恨自己,恨为什么没有把持住,毁了她,逼走了他!
叹息后,安辰道,“阿姨,我想听你一句实话,那晚,酒里是不是有问题?”
“安辰,酒有没有问题,你该问自己啊,那酒是你带过来的!”
良久的沉默后,安辰叹息,“……您就不该再逼她的!”说着,同样转身离开,只是刚走了两步,却被沈雪接下来的一句话,吓懵了。
她说,“温欣有可能怀孕了。”
那秒,他握拳,思绪一片混乱。
---会是他的吗?
夜凉如水,星辰高挂的同时,散发着闪耀的光芒,令人向往不止。
晚饭后,温欣不知道在阳台究竟站了多久,只知道凉透的身子被一件厚重的大衣紧紧包裹时,嗅到是安辰身上所携带而来的烟味。
浓重而又熟悉的烟草味,恍惚间,让她不由得靠过去。
闭眼道,“别动,借肩膀给我一会儿。”这味道,有些陌生,又有些相像,细品下,仿佛能找出些许相同,像那人身上独有的气息。
一直以来,眼前的男人对温欣来说,是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可是现在唯一能帮她的,仿佛只有他了。
看出温欣的紧张,安辰一如往常的善解,“需要我做什么?”
闻言,温欣眼框一热,那刚刚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丝丝落败了,面对安辰那双看似湿润却夹带伤楚的眼,找他帮忙的话,怎么都吐不出口。
他爱她,她又怎么能利用这份爱,恳求他帮她,去另一个男人身边?
末了,温欣摇了摇头,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话落,她转身走向客厅的沙发,无言的表明,今晚她睡沙发,他睡床。
却是转身间,被紧紧抱住。
寂静的房间里,是安辰沙哑而低冗的声音在颤抖,“欣欣,告诉我,告诉我需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再皱眉,不再如此自我折磨!那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都怪我,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又或者去告我,都可以,只求你……”
“安辰,你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如果硬说错的话,那就是我的错! ”
“不,是我!是我的的错,是我压制不住冲动,对你做下不该做的事,都是因为我,向阳才会误会,才会离开!”剑收拧紧时,他做出生平最不愿意的事,不顾一切的拥住温欣,并狠狠的亲吻她,丝毫不顾她的感受。
在温欣眼里,安辰向来温文尔雅,从来都不会做勉强她的事。
可突来的亲吻却让她不可思议的瞪眼,更加不敢置信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她所认识的安辰吗?
左右狼狈的躲避着,她急呼,“安辰,你冷静一下,不要,唔,不要让我恨你!安辰!”
趁着她又吼又喊的时候,他舌头卷了进来。
那是清醒时,第一次被向阳以外的男人碰!
她拼尽全力,挣脱了右手,一个重重的巴掌就拍下去,“难道连你也要逼我吗?”
“逼你?”安辰摸脸,硬着心肠,笑,“温欣,难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一直以来我有逼过你吗?从前,我可以选择祝福你,祝你和他幸福,可是现在不同了,他走了,而你我不该发生的,全部都发生了,我…… 不能退让!”
恨吧,温欣,如果你心里的枷锁能减轻一些,那便恨我吧!恨一个人比愧疚、自责更轻松些!
安辰笑中带泪的步步向前,而温欣却是失望连连的后退,一直退到墙角,“安辰,别这样,你知道的 ,我爱的人不是你!你……唔……”
话还没说完,她再次被吻住了。
那强势的攻击,让她没由来的一阵干呕。
许是不忍了,安辰居然松开了她,那刻,温欣手忙脚乱的擦嘴,却读不懂那双向来湿润含笑的眼眸,此刻所泛出的神色。
那眼神很是复杂,有痛、有心疼,还有那么一些些的泪花。
在她松怔间,安辰掏出兜里搁置已久的首饰盒,手指无意识的转动了两下。
吸气道,“温欣,嫁给我吧!”
话落,单膝跪下,逆光里,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假戏还是真做,只知道这刻的动作,是他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
不等女人张嘴,他再次施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而且,你怀了我的孩子。”
嗡,大脑一阵空白。
温欣道,“胡说!安辰!你究竟是怎么了?”
是她一直没看透他吗?为什么此时的安辰让她如此的陌生?
回答她的,不是什么解释,是男人粗鲁的拽了她的手,然后大力的把她按在床上。
那急于发泄的架势里,让她由惊讶到不可思议,再到对他的愧疚点点消失。抬腿顶痛他时,温欣泪如雨下的抱膝后退,奔溃道,“别过来!安辰,别再逼我,不然……我真不想恨你!”他是她最不想伤,最不想恨的人。
却是啷的一声关门后,安辰僵在原地,笑了。
笑中带泪的看着紧闭的洗手间,隐隐的能听到里头的人,在哭。
那声声的哭泣,像刀子一样卷着他的心肺,良久,在一根根的烟卷燃烧下,他脱了外套,搭在椅背时往外抽了下钱夹,露出点点的一角。
末了,整个身子跌入床间。
头顶刺目的灯光,被他拿胳膊遮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温欣坐在马桶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外面没有一点响声后,她悄悄开了门,露出点点的缝隙。
隐约听到的呼噜声,让她暗暗松了口气。
赤脚走出来,入眼便看到那搭在椅背的外套口袋里半露的钱夹,电闪火石间,她想到了逃了!
原本她想着,看过爸爸后,把妈妈和弟弟送回海城,然后再去找他,可是现在……不但妈妈反悔了,就连安辰也变了。
垂目,泪一滴滴的落下后,她抽出那是一个能容下手机和些许现金的钱夹。
一张张的数着,盘算着一千应该足够了。
放回钱夹,离开前,温欣想了想,留了张便条,转身头也不回的开门。
暗夜里,那决然转身的米白色身影,染红安辰的眼圈.
关房门的声音更像心头一刀,刺得他心痛窒息,唯独遮在额头处的胳膊下,眼角处却是滑下一行的清泪,透明的,炙热的。
带伤。
到达目的地,王峰下车拉了车门。
凌小柔感激的笑笑,抱着丫丫转身时,说道,“如果可以,帮我和她说一声对不起,好吗?”
这个她,王峰不用问就知道是指谁。
合上车门,他想了想,“我想,她应该不需要了。”
“……也是,毕竟我曾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凌小柔眸色一暗,咬唇。
“不是不接受,而是她应该没记在心上。”脑中闪过去海城时,唯一一次见到的她,自信而又独立,像支带刺的玫瑰, 扎得他家少爷不要不要的呼疼,一想,嘴角便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王峰道,“她在海城,挺好的。”
“啊,她和少爷,那不是两地分居了?”
“许是分居的现象很快就要结束了。”王峰棱模两可的回了句,抬手看了眼腕表,告辞。
集团副董办公室,向阳刚看完凌小柔给的内容,正打算去会议室。
迎面便瞧见一脸若有所思的王峰,将档案袋丢过去,“送下了?”
“恩,送到了,不过她要我带话给温欣,说是对不起。”瞧着波澜不惊的少爷,王峰赖皮般的伸腿挡住去路,意味深长的的问,“少爷,这话我什么时候能传给少奶奶?又或许说,你就这样打算不找了?向胜贤的事一旦开始,可就空不出时间了。”
向阳握拳咳了下,“联系不上呢。”
话落,直接一脚踢上去,没了障碍后,大步走向顶层。
此刻,偌大的会议室,坐在主位的向胜贤看似故意的摇头晃脑,却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是自发的,控制不住的颤抖,每每开会时,那端放桌面的手,一改从前的放在桌下,交叠着双腿半靠着旋转椅,对各种言辞激烈的发言人皱眉。
似不恐道,“这件事无需再议,我以向氏董事长的名义,确定了!”
“董事长,这块城中地,的确捶手可热,但我们绝不能花五亿去购买,超来两亿已经没有上升的空间,业界各公司给出的评估,都是这个数!”说话的人,是基金会的老人,孙伯,老爷子在世前 ,他就敢说敢做的,今天他来,是势必要阻止向胜贤套现。
然,向胜贤设计好的脱壳计,可以说是身家性命的最后一步,他又怎么肯退让。
一时间,两人各不相争。
按企划,这块地拍下来,以向胜贤为首的是一个目的,以向阳为首的又是别有打发。
因为位置好,两个项目不管启动哪个,都是显而易见的坐地圈钱,所以趁着向阳不在,他想早早拿到手并在第一时间进行开发。
却半路出程咬金,叫他怎么能不气?
有心想叼上一支雪茄解闷,却怕被众人看出手抖,只是狠狠的握拳。
一双布满周围的眼,尽是凛冽和霸气, 势如日红般的宣示,“他们估算的价值 ,是正常通过后,但我们堵的是落马后,相比城中城来讲,就算是拍价高于五亿,但风险报告里不是早已经说明了吗?众位只要坐等拿钱就好!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说着,给了助理一个眼神。
后者会意,立马拿手机拨出去,放到向胜贤耳边,却听他道,“拍,不行一切代价!”
“不行,你……”孙伯气急,心跳加速的,捂着胸口,“就算你是董事长,这么大的事也要投票表决! ”
两下意见不一致,助理这话机不知道该不该挂了,却也在这个时候,半透明略带磨砂的推拉门一开,迎面走进一抹西装笔挺,白色衬衣配领带的颀长身形,阔步挺胸、神采飞扬的带着欢快与严谨相结的气息,一袭而来。
似有风吹过,顿时有些些有坐的人员,血液沸腾了。
狭长的会议桌,一头风烛残年却锐利不减的向胜贤,另一端便是刚入门,带着佛挡杀佛的向阳,跟在他身后的人,仅王峰一位。
一手夹笔记本,一手抄兜,别说正职,就连闲职都没有一个的,就这么神色淡然的出现。
只见向阳对那手持话机的助理,一招手,原本放在向胜贤耳边听筒,疾步间转换了,如此一来他倒成了第一个下达命令的人。
上任的近两个月,还从未如此明显张胆的挑衅,作为董事长,向胜贤很是失脸,掉价。
试想,视若亲信的助理,居然在一个招手间,还不等他发话,就倒把了,这这这!!
底下,议论肆起时,向阳已然叮嘱完毕。
见助理挂了电话,向胜贤忍怒咬牙,“谁是董事长?你是谁的助理?”
“正副的,返来复去都是向氏的董事长和助理,又何必分你我?不管谁正谁副,都离不开一个向氏!”
能容纳几十人的会议室,基本啥都不缺,向阳却偏偏不用。
自王峰手里接过笔记本,打开的同时,一组组惊人的数据和资料出现在屏幕。
几个挨得比较近的股东,眼尖的发现那频频出现在图片里的人影,正是目前洽谈购买城中地的经理和首座的董事长。
试想以高价购买低价拍品的中间这层,分成最后进了谁的腰包?
坐地奋圈钱不说,还中饱私囊,分成后再分红,对个个视钱如命的投资者来说,就是虎头拔毛,绝对的不容忍。
却是向阳一笑,鹰目略扫,一圈下来,对各张脸下的心态,大体有所了解。
起身道,“可能位置远的股东,对屏幕里的内容看重不是很清楚,这样,投影仪放大下。”
离开酒店后,没有身份证的温欣有些彷徨了。
有心买机票,又怕没有证件被阻,但是车站,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基本是很少发车,她吸了口气,双手插兜本想暖下手,却意外摸到一个硬硬的磁卡。
拿出一看,她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被收走的身份证。
是安辰!
一定是他偷偷塞到她兜里的。
鼻头一酸,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刚才在房间安辰为什么对她动粗,无非是想减轻她心里的自责,想让她不顾一切的,毫无顾忌的离开。
还有刚才来的路上,出租车司机唠叨着,被人跟踪了之类。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安辰不放心她,所以默默的尾随,想到这里,温欣忍住想回头寻找的念头,右转直接疾步走进机场。
直到再也看不到温欣的影子,安辰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中指处那夹带的烟蒂,已经自燃出好长的烟灰,夜风一吹,像蒲公英一样四处飘散。
放在兜里的手机,她没带。
既然如此,他便好事做到底吧,调出向阳的号码,拨过去。
等待接通的时间里,安辰说不出的心底是一种什么滋味,明明爱着却生生推出去,那份无法言语的心痛又是何等的痛苦。
就这么想着,他忽然挂断电话。
自私的不想他们见面,又怕那女人下飞机后,一个人出事,就这么犹豫着 ,机场大厅内,温欣很幸运的买上最后一张票。
经过服务台时,有心想给心底的那人拨过去,又怕报纸上的内容万一成真,岂不是打扰到他们。
吸了口气,最后,她一手握着兜里仅剩的几十块钱,一手握着离婚协议书,只身进了安检,这趟帝都之行,她是孤注一掷吗?
与此同时,会议室争执愈演愈烈。
不用想,向胜贤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高价拍地的目的,用他的说辞,作为向氏的股东以及董事长,他犯得着吗?
其实,对地,向阳仅仅是投石问路罢了。
拿来城中地的合同,他道,“其实这些内容,也只是我刚刚收到的匿名信罢了,刚才行事有些鲁莽了,抱歉,还请董事长大人不计小人过。”
正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向胜贤,忽然懵了,很明显是小孩把戏嘛!
刚才指责的时候,一脸的认真和严肃,绝对不能用鲁莽来解释,可就在他拿出人证时,居然服软了?当着所有股东的面,承认自己办事不力外加鲁莽?
典型的自抹黑!真当公司是过家家,玩呢?
瞧着向胜贤一张阴黑的脸,向阳又露出那一惯花花公子流派作风,“董事长,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首先我先表明,本人直的!”一句不着调的惊得股东个个张了嘴,却也在这个时候,他将手里的合同一转,从会议桌面的这头,直飞那头。
一连串的旋转后,他道,“既然城中地搞定了,那么请董事长签字,马上动工吧,我会竭力配合的!”
闻言,属向胜贤所管的一组,组员立马喜了。
这项目一旦动工,就等于坐等钞票直飞,提成奖金的都不在话下,跟随向阳的二组,却是个个拉脸了,只因为一句配合,他们便成了跑腿的份。
谁让这是一开始约定好的呢?
却是向胜贤头大了,熟知他的都知道,除非极个别的重要单据,他基本已经不再亲自签名,就算需要签名那也是私下,慢慢忍着哆嗦和发抖,努力半天才搞定,可像现在这样,当众签字,那不就等于自动暴露真像?
这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又怎么知道他的状况?
难道是小云?
向胜贤眯眼,恨不得捏死这个唯一的侄子,好你个向阳,明着斗不过,居然用阴招!
这时,有人一看时间不早了,开始催促。
向胜贤沉着脸,“今天各位都累了,城中地的项目,最天再讨论吧!”
“既然董事长累了,那我来签好了!”说着,向阳慢半拍的起身,欲要过去签字,向胜贤心底一惊,拍案而起,“向阳!这里是公司,是会议室,不是向家老宅!”
“我知道啊!”瞧着他发抖的手,向阳赞同的点头。
“你!既然知道是会议室,那么这份合同凭什么你来签?为这个项目我们一组跑前跑后,你们呢?组员不说,单单就是你一请假就是半月,你当公司是旅馆?想回来就回来,想谁签就谁签?我今天明确的告诉你,城中地属一组的项目!”
“所以啊,未免我再无赖,你签字先霸占了咯,不然等这地一旦开始动工,那以所建的项目是一组还是二组,那就很难讲!”
向胜贤憋了半天,楞是摸不透侄子突然销假回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忽然念头一转,他一掌按压合同,“呵呵,向副董事长,作为过来人,我不得不提醒你,年轻人争强好胜并不见得是好事,就比如这项目,我让你了!你有足够的启动资金吗?”早在项目最初,他就查清了他资金状况。
楼盘卖不出去,他就得压款。
就算有基金会的支持,终究只能透支一次,再者新项目的启动资金,却也不是一笔随便就能拿出来的数目,这刻,向胜贤略提高的音量,在他自认为里,是成功的反击,当着在坐的股东,他不但倚老卖老了,还狠狠甩了毛没长齐的向阳一巴掌!
心里别提有多么痛快了!
特别是此刻,向阳的不知声,他更自大得意了,笑道,“作长你的长辈,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年轻人,没有那金刚钻就不要去揽瓷器活!记住了!”
“哈,真是笑死人了,谁说我家宝贝没有金刚钻了!”踹门而进的女人,不是苏晓又是谁!
第237章 我的女人,我惯的,怎么了?
“谁说我家宝贝没有金刚钻了!”
“就你?”盯着突然闯进来的苏晓,向胜贤忽然笑了。
指着紧追而来的保安和秘书,冷呵,“向氏是国内三强企业之一,你们就是这样做事?啊!什么阿猫阿猫的都放进了?这是会议室。不是大妈遛弯砍价的菜市场!”
啪!
一个出奇不易的巴掌,果真像菜市场遛弯似的,直咧咧的甩了出去!
当着众人的脸,这不仅仅是丢脸了!
索性为了杜绝意外,向胜贤也不意手抖会不会暴露了,直接性的先占下这个项目再说,放眼业界,也就向氏最具特别,居然一司两分。
像是瓜分天下那般的你争我斗!
啪的一声将合约甩在桌前,那意思无言的表明,就算你苏晓带来足够的启动资金,那么这项目也没有二组,没有向阳的份!
他今天就是先下手为强了,怎么着吧!
却是身穿一件及膝貂皮大衣的苏晓。将臂弯里包包甩手丢给身后的律师。吹着涨疼的右手,一步一个扭腰的来到向胜贤跟前。瞧着他发涨的脸,她莞尔,“哟,看向大董事长这架势,该不会想还回来吧!好男不跟女斗,今个儿当着这么多股东的面,我向您道歉了,刚手滑呢。”
“你!!”懒得和她理论,向胜贤直接命令保安把她哄出去。
这下,苏晓笑得更开心了。
一个侧身后,她直接拉开向胜贤刚起身的旋转椅,一屁股坐进这代表着董事长并位于整个会议桌最首位的位子,双手托腮的瞧着众位。“其实我的来意,并不是给副董提供什么资金,而是给董事长送份的礼物!耽误大家五分钟,我想应该没问题吧!”
闻言,向胜贤一怔!
两年前,他就是因为苏晓挺向阳,所以才会趁向阳离开之际,将她赶出去,却没想到两年后,她大摇大摆的来,居然不是为了向阳?
哼!不管葫芦里卖什么药,他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向胜贤道,“都楞着做什么,散会了!”话落,头也不回的带头走人。
“价值两亿的城中地。董事长用五亿好不容易拍下来,难道分成不想要了?”
苏晓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像砸入大海的巨石。瞬间在欲离座又或是已经起身的股东心里掀起一层巨浪,如果说,刚才向阳所提供的资料和内容,是虚假的,不真实的话,那么,此刻苏晓的这句话,无疑就等于坐实了。
向胜贤心底一震,直对保安道,“马上报警!”
“别介!董事长,如果分成你不想要的话,直接说一声,何必把送钱的人往外赶呢?”
“苏晓!你再胡说八道!大家不要听她乱说,早在两年前,她就有神经病了!”
向胜贤快被气晕了,当着众人的面,又无法堵住苏晓的嘴,只好扔下这么一句后,再次走人,只是那半透明的推拉门,却在这个时候被锁了。
动手的人,就是向阳。
他双手一抱,半靠着门板,叵测的笑,“五分钟而已,只要不是急着投胎,我想各位都不会在意吧!”
人群里早就开始议论了,再加上向阳的不安理出牌,很快就有人出面,劝解向胜贤多等一等,如果苏晓敢胡来,再报警不迟。
就这样,向胜贤想走都脱不了身。
眼睁睁的看着刚才他已经解释并有人证证明他是无辜的照片再次出现,跟在苏晓身后的律师,却是将一份份的资料发放到每个人的手里,唯独到了向胜贤跟前,没了,“不好意思,资料缺少一份,董事长应该不会怪罪吧!”
“他啊,当然不会了!”
苏晓和律师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将向氏的会议室当成他们自己的地盘了。
投影仪一开,律师字正圆腔的解说,“相信大家已经看到手里的协议了,有质疑有疑惑吧!其实苏小姐刚才都说了,我们就是来送钱的,来给董事长送城中地三亿差额的分成,花五亿买两亿的地,中间三亿,董事长承诺,三方平分!”
一句话再次掀起惊天巨浪,原本投资城中地,为的就是可观的分红,却是没想到,作为董事长的向胜贤,竟然抢先在购地拿分成。
在座所有股东的分红加起来都没有他这一桶金来得多,再说分红还有他的份,这是比狼都狠,分成分红都占了,空后套白狼?
微愤的指责,让向胜贤原本抖起来的手,因为情绪激动越加明显。
此刻,他很清楚用董事长的身份已然压制不住事情的发展,唯有险中求胜,“苏小姐,饭可以乱吃,衣可以乱穿,但话不可以乱说!就分成这事我刚才已经解释过,如果你不能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我可是有权起诉你!”
“哈哈!”苏晓一笑,起身来到向胜贤跟前,“刚才城中地的合约,你签字了不是吗?只要你拿出来和我手里资料的签字一对比,难道还分不清真假,又或者董事长连自己的笔迹都不认识了?那好,就算笔迹不对,那录音都可以吧!”
一语落下,办公室里响起密谈城中地分成的内容。
有手快的元老更是抢过向胜贤手里的合约,将最后落款的笔迹一对,“好啊,向董事长,果然是你!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拿着我们的钱,然后中饱私囊不说,还想分成分红都占了!还要我们怎么支持你?”
另一元老道,“当初要不是看在你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们几个也不会投资并支持这个项目! ”
两大元老表态后,紧跟着有人要求赞停资金支持,还有吵嚷着撤资,尽管向胜贤试图挽回并平息、解释些什么,但股东投资看中的不止是分红,还有个人信用以及未来,很快又有人提议,资金可以不撤,但要投资向阳的项目。
总之,利益是不能受到损失!
“你,你,你们……”原本就手抖的向胜贤,气急攻心,不但整条胳膊不听使唤了,就连脑袋和嘴角也跟着歪来歪去,抽缩着。
“董事长,你身体不舒服的话,不如暂停工作,以养身为重,目前……”
“闭嘴,你们,你们想要我让位?没门!没……”
“董事长,晕倒了!”
向氏董事长以权谋私,妄想掏空集才并欺骗众多股东引资,在真相被拆穿后,晕倒入院。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快外传,作为副董的向阳不但不理会,反而任由事情继续发展,得到这样的结果向胜贤异常的震怒,尽管他刚清醒,尽管他人还虚弱着躺在病床上,却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招来助理,询问公司的状况。
他喘着粗气,“说!公司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响,给我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是这样的董事长,在您晕倒送医后,一早就接到几个正在洽谈并有意向签约的项目,纷纷打电话来说,暂时不需要合作伙伴,我赶过来的时候,还有两个项目正在解约,而且……”助理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解约,不需要合作伙伴!”
向胜贤哈哈的干笑了两声,一把扫掉跟前的水杯。
放言狂妄的说道,“不需要就不需要,向氏还不想和他们合作呢!”
想了想,他忽然掀开被子,“去,给我办理出院后续,我要出院,回公司,我要回公司看住向阳,绝不能让他乱来,不能让他得逞!”
“董事长,这一两天,您还是先不要去公司了!”
“为什么不去?出了这种事,属于危机公关,如果我不去,向阳就会趁乱挑事。你懂不懂!”向胜贤摆手,又道,“算了算了,跟你说个什么劲,你要是能懂的话,就不可能五年都只是个助理了,赶紧的,楞着做什么,找医生,我要出院!”
是气话又或是事实,总之小助理听完后,脸色瞬间涨红了。
那种被人奚落并藐视的讽刺感,让他没了心底的忌讳,直言道,“就算董事长现在接触了公关危机,那也改不了其他,来之前听说,向氏被举报偷税漏税!”
闻言,向胜贤一怔,不敢置信的瞪眼,“什么,你说什么?去!给我把向阳那个混蛋叫来!”
“……这,其实副董事长就在外间,他……”
话不等说完,向胜贤直接拔了手背上针管,像一卷残风似的瞬间冲出去。
入眼便看到那半靠在沙发,白色衬衫配黑色的长西裤,冷贵气势压在人的向阳,他一副慵懒的抽着烟卷,左腿压右腿的眯眼,虽然看似不经意的一撇,却是掠过凛冽而又寒意闪闪的冷光,吐着烟雾,“我以为一命呜呼了,原来董事长福大命大!没死!那就恭喜了!”
一句话,气得向胜贤吐血,他狠狠的甩上门板,“向阳!”
“……呃。”向阳不紧不慢的熄了烟,陶耳,挑眉道,“这声音哄似猛兽,想来董事长不但福大命大,还有返老还童的迹象,果真是大喜啊,不仅是向氏的福,还是帝都商界的福,更是全国人民的福啊,董事长一定要洪福齐天啊!”
“你!!!向阳!”捏了捏眉心,向胜贤几近奔溃,“向氏垮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什么好处!”
向阳笑了笑,“你猜!”
“混账!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向胜贤拍案而起!
“要死,那就快点!”向阳不以为然的继续掏着耳朵,却是一双深沉的鹰目里闪过道道凌冽的目光,寒意四射的。
向胜贤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向阳却是又道,“不过,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提前董事长,在死前一定要找可靠的人安葬!”
“毕竟董事长,您无儿无女,想要进向家祠堂的话,”无视向胜贤的狰狞与暴突的太阳穴,向阳左右上下的看了一圈,摇头惋惜道,“以之前你的所做所为,我想万一让你进了,那向家的列祖列宗还能有安宁之日吗?为了祖宗着想,大伯你最好有个自知之明!”
向胜贤喘息,扶额,擦脸又握拳,最后声撕竭底的低吼,“向阳,你这个畜生!”
“我要是畜生,你是什么?”
轰!一声巨响,向胜贤掀桌而站,手抖的指着房门,“滚!你给我滚出去!”
“……那永别咯。”向阳双手抄兜,赫然起身,那裁剪合体的西装,包裹着完美比列的身材,矜贵尽现的同时,看得向胜贤眼底尽是愤怒和道道血丝。
造化弄人,曾经他也这样年轻过,可现在!!
由内而外的挫败感,让向胜贤几度奔溃,他怒,“我再问你,举报向氏偷税漏税的人,是不是你!你说,是不是你!”
得不到回应,对着向阳的后背,他又是一阵低吼: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卧薪尝胆了两年,就为了毁我?想替谁报仇?嗯?替死去的温德林,还是被黑人玩过的沈雪?向阳,我告诉你!向氏是向家祖辈守护的命根,毁了我就等于毁了向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面对向家的列祖列祖!”
回应他的,是向阳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拳拳的重击,打在棉花、打在空气里,是那样的挫败和窝火,冲出病房,他追上快要走进电梯的向阳,一把拽住胳膊,质问,“说!毁了向氏,对你有什么好处!”
拿眼撇着胳膊的异物,向阳勾嘴,“手拿开!”
“你现在是向氏的副董,假以时日,向氏就是你的,你为什么要毁了它,为什么?”
一直以来,他最有恃无恐便是向氏!
只要他在董事长的位置坐一天,为了向氏,为了向家,向阳就算再恨他,都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这一刻,他却忽然狐疑了。
真真的弄不明白,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侄子想做什么。
却是向阳一笑,对着向胜贤身后努嘴道,“想知道为什么,回头看看!”
“请问你是向胜贤吧!”
“……是!”看着西装革领的陌生男,向胜贤疑惑的皱眉。
“接到举报信,你涉嫌策划多起命案!请我们协助调查!”
叮~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向阳怔了下。
脑里想着向胜贤被带走时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抬腿,却也在这个时候,收到消息并闻风赶来的记者,瞄准机会,几乎在瞬间就涌上。
咔咔的闪光灯后,有人为了抢鲜,直接做了现场播报。
“向先生,您好,听说向氏偷税漏税,请问这是真的吗?”
“向先生,请问您是来向氏董事长吗?请问您对他恶意抬价并企图掏空向氏有什么看法?”
“向先生,刚才有便衣上楼,所去的楼屋就是董事长所在的病房区,请问是他涉嫌什么命案了吗?”
“对不起,请让让!”向阳蹙眉,眼底的寒意寸寸加深。
“那您会接任董事长的位置吗?”有反应及快的记者,非快的转换问题,得不到回应,继续不死心的追问,“向先生,请说下吧,董事长出事,向氏的股价已经开始波动了,作为向氏副董事长,难道您就没有下步的打算吗?”
撇了眼跟前记者的话筒,向阳眯眼。
正要开口的空档,忽然一声清丽的笑声后,一袭白色狐狸毛,怀抱同色蝴蝶犬的女人赫然带着一股子刺鼻的香水味贴身而至,热络的挽着向阳的胳膊,“亲爱的,你怎么才出来呀,人家等你好久了呀,走吧,答应人家的烛光晚餐呢!”
话落,于曼诗媚眼如丝的轻笑,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语道,“点个头,就能走,不然这些别有用意的记者,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
特近的距离,暧昧的姿势。
先抛开说了什么悄悄话不谈,单单在记者眼里,那典型的就是头版头条。
放眼整个帝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自从向大少婚后,不但极少在公众面前露脸,就连曾经的绯闻不断,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特别是近两年,所有酒会、商业活动以及什么公开露面,全然没有一个女伴现身,乍见这么亲密的一幕。
立马闪光灯又亮了,与此同时现场报道的记者也忙碌了起来。
一时间,这刻的暧昧,成了各大媒体和传播途径争相赚取点击率的法宝。斤鸟上血。
而刚下飞机的温欣, 就是在这种肆意传播的法宝里,看到迎面电子屏上,那刺眼而又心痛的一幕,那刻,是疼还是伤,总之胸口闷闷的,忽然的呼吸特别费力,像是被什么束缚了那般,憋气,压抑,而窗外的蓝天,却是晴天万里。
“呀,快看电子屏幕,他俩好登对啊,如果我男朋友有他一半帅就好!”
“人家啊,是向氏未来的董事长,而那个女人,听说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呢,听说一会要去海口约会!”另一接话的观众,跟着羡慕连连,“要一个花花大少收心,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人,哎,可望而不可及!”
“海口?就是那个新建的情侣度假村?哇,好浪漫啊! ”
温欣站在最最边角的位置,听着人群里的羡慕声,那鼓足的勇气,突然像泄气的气球,不止疾速坠落还不受控制的退缩。
退出电子屏的范围,她站在人潮汹涌的路口。
车来,她迷茫,车往,她迟疑。
像是两年前跑出来的那夜,前路渺茫,一时间不知道退还是进,而兜里被握成团的离婚协议书,无言的抗议并提醒着什么。
吸气,侧目再看屏幕里的男女。
他们相伴着转身,身后道道发亮的闪光灯,像祝福又像欢送,总之这刻的于曼诗,心情很好。一手的抱着蝴蝶犬,一手体贴的拉开加长法拉利的车门。
娇媚一笑,“向阳,上车!”
身后记者还在,拒绝就意味着刚才的一切是敷衍,是演戏,在向氏风雨飘零的今天,容不得更多的负面新闻了,忽然的,他挑起一绺卷发,看似暧昧,实际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于曼诗,我悼念那个我所认识的女人!简单、善良,不攻于心计!”
话落,抬腿上了她的车子。
火红色的加长法拉利,划出一道轻如薄纱的尾气,瞬间消失在医院门前,消失在被让者所围堵的空间。
一个路口后,向阳道,“停车!”
“向阳,不要这样嘛,我又不是会吃了你,真是,刚才说好了去海口度假村的,说不定现在有腿快的记者都赶过去,如果倒时候你不出现的话,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再说,我有东西要交给你,还有关于向氏的事情 ,要谈,作为向氏的大股东,应该算得上公事了吧!”
看着后座的男人,拧眉,闭眼,不再开口。
于曼诗不气反笑,趁着路口逗了下副驾驶座的蝴蝶犬,绿光再亮,瞬间疾驰。
以情侣为主题的度假村,无时无刻不彰显着浪漫和恩爱,就连路两边的花从,也是聚集了各个品种,各个颜色的玫瑰,粉红,白紫的,甚是赏心又悦目。
眯眼扫了下,向阳道,“包场?”
“也不算是包场,只是今天不对外营业而已。”落座后,于曼诗招手让服务员上菜。
那精心描绘过的手指,像小女生那般一下下的撕着跟前的白玫瑰,一头原本又直又黑的秀发,如今换成微卷的齐腰波发。
脱了狐狸毛的外套,只着一件薄而身材尽显的包臀小毛衣。
见面前的男人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垂目敛去眼底的痛色,莞尔道,“向阳,喜欢这里吗?”
“还让得高中的时候,学校里不允许早恋,每天说一两句话,也要伪装成陌生人,只有到了周末才能在一起,那时我的愿望就是,如果能有一个世外桃源,有花有草,有水有美食,能和你这样相伴到老,那该有多好啊,所以回国后,我一直在这里忙碌。
向阳,其实你是这里的第一位顾客!”
于曼诗的声音很轻,柔和而又令人眷恋,配合着大堂钢琴手所奏出的音符,当真是美妙绝伦,却是向阳晃着杯里的液体,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哦,是吗?”
“……”于曼诗眸色暗了暗,又抿嘴替男人夹了道菜,“尝尝看,这是你最喜欢的西湖醋鱼!”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菜名,却是引起向阳的注目,而在服务生里的温欣,更是心头一震,手里的莲子羹因此溢出少许。
手担着托盘两侧,她步步走近,谈话的内空跟着越近越清。
“向胜贤的事情,我多多少少听说了些,说实话,目前向氏不怎么乐观啊!”
“恩。”向阳不否认的点点头,直言,“所以,尽早把向氏的资金断了,股权抛售了吧!”
“向阳,我不是这个问题,我是想问你,如果他的罪名一旦确立,那向氏的股价肯定还会继续再跌下去,而你又有什么打算?是看着向氏一点点的垮下去还是起死回生?”有汤上来的,于曼诗到嘴的话跟着顿了顿,忽然觉着服务员的背影好眼熟。
像是在那里见过。
她盛了确定汤,推给跟前的男人,“其实,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继续支持你!”
远远的,温欣听到继续两字,心口像被什么抽了两刀。
很疼很疼。
却也在这个时候,那扰乱她整个世界,并念念不忘的磁性声线响起,“就这事?”
看出向阳的不耐烦,于曼诗抿嘴笑笑,“公事的话,暂时说这些,接下来是私事时间,先公后私嘛。”说着,侧身拿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
推到向阳跟前,“其实这东西,不管是谁给你,应该都不会引起误会,除了我,可偏偏有些事,根本无法躲避。不要问我是怎么得来的,我只能说是她托了几层关系,然后指命要我给你的,向阳,相信我,我仅仅只是个信使而已。”
鹰目在扫向文件时,眼神一暗。
那原本用手指挑着的高脚杯,此时被紧紧的握住,手背那根根凸起的青筋,让人很是担忧杯子的命运。
温欣站在暗处,猜不透那是份什么东西,悄声问刚上菜的服务生,“……那桌上放着的是什么,怎么看那位向大少的表情,怪怪的!”
“好像是什么协议书!”服务生放下托盘,又道,“你认识他们?”
“……呃,在报纸上见过!”温欣笑笑,转身继续去忙碌,脑中想的却是兜里的离婚协议书。
不错,摆在向阳跟前的,的确是一份签字过后的协议书,那娟秀的字体,一如两年前收到的那份快递一样,刺目而又无情。
女人,两次,这一生你已经签了两次离婚协议书,知不知道!!
仰头喝掉杯里最后的液体,他皱眉,忽然记起上月在律所还签过一次,该死的女人!事不过三,事不过三!你再也没有机会签第四次!!
呼气,向阳欲离开。
这时,于曼诗大胆的握住他的手。
说道,“向阳,我们合作,好不好?……其实你我都明白,现在的向氏已经和以前的大不相同,再加上这些年以来,向胜贤的恶意掏空,向氏基本已经是个空壳了。只要你点头,我名下的资产全部都是你的,让我和你一起把向氏重新壮大,好吗?”
向阳不语,于曼诗又道,“知道她为什么和你离婚吗?”
“不管因为什么,那都是我和她,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话落,向阳抓了协议书,再次起身。
“因为她怀孕了,是安辰的孩子!!”
闻言,向阳转身的动作僵在原地,目光幽深而又冰冷,“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于曼诗依言,不但再次重复,还提高了些音量,与此同时,温欣端着果盘刚好走到转角处。
乍听这句话,她呼吸瞬间加重,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着,那搁果盘的动作跟着加重,砰的一声落下后,不对称的果盘内清爽可口的果汁因为用力和倾斜,不但很不客气的溢出,反而还顺着光滑透明的玻璃桌面,直接流向于曼计那件包臀的小毛衣。
她啊的叫了声,噌的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擦着衣服。
度假村的经理,听到声音立马赶过来,先是对温欣狠狠扫了一眼,后训斥道,“你怎么搞的,还能不能做了,端个盘子都能搞砸!如果太热太满了还是可以理解,可就是一个果盘,你都处理不好?啊!还楞着做什么,赶紧给董事长道歉!!”
最初,温欣没暴露身份,完全因为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已经结婚,而现在听到于曼诗的话,她忽然将手里的托盘一摔!
哐啷一声巨响后,吸尽所有的目光。
经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刚要再训斥,却是温欣道,“我的道歉,她敢收吗?”话落,那抹已经转身的身影,定住了。
而于曼诗的脸,瞬间大变。
一看这样的情况,经理暗道遭了,劈头盖脸的对着温欣就是一阵训斥,“你这个人做错了事,道歉本身就是应该的,居然还敢犟嘴!你以为还在家里,有人惯着?告诉你!在这里,没有人会惯着你!既然选择了服务行业,那就给我把小姐脾气收了!我命令你立刻道歉!”
啪啪啪!
向阳没回头,依旧背着身,两手拍掌道,“这位言辞慷慨激昂的经理先生,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的时候,最好先弄清一件事!”
经理看不见向阳的表情,但从说话的口气里,不难听出心情还不错,应该没生气。
于是问,“……什么事?”
“就是她刚才说的话,道歉,你家董事长敢不敢收的问题!”
“啊,这,这……”一时间,经理傻了,究竟怎么个情况?明明按排下来是董事长和男朋友的聚餐啊,这这,哪有当众拆台的男朋友啊!
“还有,我的女人,我惯的,怎么了?”
第238章 别这么看着我。
男人颀长而矜贵的身形。
白衬衣下,双手抄兜,笔直的西装包裹着长腿步步逼近,一双略沾灰尘的皮鞋赫然在经理面前住足。
目光静沉中略带不悦,薄而性感的唇。轻启道,“我的女人,我惯的,怎么了?”
话虽说是针对经理,但眸色却是绿幽幽的盯着温欣,从上到下的恨不得透视,里外看得真切那般,让人忍不住退缩。
其实,真正刺中温欣的还是他乍投过来的眼神。
那一眼的神色,凄凉中伤,有质问、压制和浓浓的悲。
这边,度假村经理左右看了两眼,面对迟迟相望的男女,忽然的哑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是钢琴师还在那里弹奏着幽美的乐音。
像嘲笑。像讥讽。
于曼诗捏着手里被揉成团的纸,狠狠砸向自玩自乐的蝴蝶犬。
怒道,“下去,全部都下去!”
工作人员全部退去后,温欣淡然的摘掉头顶的卫生帽、口罩以及度假村统一配置的工作服,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我以为,退下工作人员,美丽的于小姐会交待些什么,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吗?”话落,只着单薄衬衣的她,忽然周身一暖。
侧脸瞧了下,是男人身上那件暗蓝色的西装。带着浓重的烟味和刺鼻的酒气,恶心的感觉来临时,想压抑,想控制都不行。
“想吐就吐吧!”向阳捞过一侧的垃圾桶,拍着女人的后背。
不多会儿,一杯温度适中的水和几张纸出现在眼前,温欣手指僵了下,借着擦嘴的动作,抹去泛滥不停的雾水,轻声道了句,“……谢谢。”
没有责备,没有争吵和相互的埋怨。
对为什么吐,又或是谁的孩子而吐,她没有解释,而他不但不怒。反而体贴有佳的照顾,那温柔的眼神是于曼诗近两年以来,都不曾看到并拥有的。记忆里,他的关心和爱意,全部都是属于她,可一眨眼,这一切的一切转换到另一个女人身上。
而那个女人,还怀了他人的孩子。
哈,由内而外的挫败,让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看着那个近在咫尺却给另个女人拉开座椅,并扶其坐下的男人,“向阳,你是傻了吗?她!温欣,一个三番四次想要跟你离婚的女人,不但和其他男人睡了,还怀了人家的孩子,你,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犯贱呗!”向阳一笑。
将他刚才用过的瓷盘,放在女人面前,又拿起竹筷,挑了几种她喜欢吃的菜肴,放在盘里的同时,筷子塞给温欣。
“吃点!”
温欣鼻腔酸楚,哽咽而又五味杂品。
强忍着恶心的感觉,默默吃着盘里的东西,刚解决一些,又被填满。
垂目下,泪水转来转去,转得让她看不清盘里的一切,只知道每口下咽的,都是他的味道。
一夹,一吃,一柔情,一顺从。
于曼诗心火快被点燃了,明明是她设计并准备了很久很久的烛光晚餐,现如今却变成,看像百瓦的灯泡,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另个女人亲亲我我。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嘶啦!
拉开限量包包,从夹层里拿出照片。
啪的一声砸到向阳跟前,“看看,你好好看看,你不在的日子里,你身边的这个女人都做了些什么,向阳,就算你我没有可能,但作为朋友,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再受伤,再被她骗了,她已经是安辰的人,你明不明白!!!”
说到最后,于曼诗几乎失形象的吼了。
却是向阳看都没看的盛了烫,放到温欣跟前,“喝点汤,暖暖身子!”
“向阳! 我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看到于曼诗的奔溃,向阳这才抬头,“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怀孕了,是安辰的孩子,而且她刚才还呕吐了,既然孩子都有了,难道作为一个快34岁的男人,我还不知道,她已经是安辰的人?”
堵心,心碎,不可理智。
于曼诗不知道该怎么形象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觉着整个大脑都懵了。
她张了张嘴,“……那,然后呢?”
“还要什么然后?”向阳面露不悦。
“你!!!”
握拳,指甲都陷进肉里。
于曼诗喷气,是崩溃还是狰狞,总之异常的激动,“向家、向氏,一直最注重什么,你再清楚不过,就这样,难道你当真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当真不在意,她身体有另个男人留下的痕迹?你就那么想喜当爹?”
筷子一放,向阳不悦了。
他道,“在不在意,那都是我的事!”
见身侧的女人实在吃不下了,抬手抽了两张纸,递过去。
温欣不语,依旧安顺的接过,擦嘴,然后丢到垃圾桶,拽了拽身上的外套,“于小姐,关于离婚协议书,我想知道,是谁托付你?”
脸,清丽着,只化了淡妆,头发看似乖巧,衣着淑女的白,小嘴不点而红。
看着面前的温欣,于曼诗越看越觉着她和网上所说的绿茶婊相像,冷哼一声,“你为什么不问我,又怎么会有你和安辰醒来的床照?”
温欣眸色暗下,和安辰的那夜,她无法解释,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旁的男人,特别对肚子有可能存在的生命,更加无话可说。
但是,长卷的睫毛一抬,她道,“只要协议书一天不生效,那么我便是向阳的妻子,法律承认的妻子,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的男人,我不喜欢被她人染指,如果于小姐当真对我的男人念念不忘,那么请在协议生效之后,再来找他,以朋友又或是其他任何身份质问!我都不会多说什么,但在协议没生效之前,我和他的所有,说句很不客气的话,你无权过问!”
话落,自向阳手里取走协议书,一撕两半。
再撕四半,八半,最后撕不动了,她抬手一扬,天女散花似的四处飘落。
纸片里,是于曼诗没有血丝的脸,那精心描绘的眼,足足可以活生生的杀死她.
温欣笑笑,起身对男人伸手,莞尔不语的静等。
等待的时间,她心底忐忑成灰。
那鼓足的勇气,随着时间,一滴滴的渗漏。
窗外,七彩的霓虹灯,眨呀闪呀的,灿烂无比,她却不敢看他的眼,他的脸,直到掌心一热,低头瞧过去,是他伸过来的大手。
根根手指顺着指缝,扣紧。
耳边是他恩声的应下,一张如雕塑的脸,看不出喜悲。
“等等!等一下!”压下心底泛滥的一切,于曼诗握拳,皱眉道,“那个,我……刚才太激动了,然后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向阳,温欣,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主要是因为看到协议书还有这些照片,所以就,有点替向阳不值,……对不起!”
“没关系!”温欣欣然接受。
向阳却是迷雾了,这女人不对头。
“那就好,最近几天又降温了,听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有雪,再加上度假村距离市区差不多有几十里,如果不嫌弃的话,等明天再走吧。”于曼诗一脸的诚恳,先对温欣抱歉的笑笑,然后对向阳说,“附近没有出租车,如果实在嫌弃的话,那开我的车走吧,我明天再让助理来接。”
说着,她转身拎包,然后从里面掏出钥匙,刚要递过去,听到温欣说好。
有那么一刻,于曼诗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是温欣一笑,“那就麻烦董事长,还有刚才的果汁,抱歉!”
“……”
----------------
不得不承认,于曼诗果真有钱。
近20英尺高的天花板,巨大凸窗和黑玛瑙装饰的墙壁,让人在进入的那一刻,有些质疑究竟是浴室还是 皇宫,宽大的浴缸,足以容纳三四个人,一侧的壁橱里,有各式美容美体的产品,那半透明的磨砂门,隐约能看出陷进沙发里的男人。
此刻在品酒。
和于曼诗分开后,独处下来,她怯弱,她忐忑。
思绪错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索性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想泡澡,而他一如在大堂那般的容忍,只是顿了顿,便道,“好!”
那时,她几乎像丧家犬一样逃进浴室。
再怕再不敢,有些事,迟到都要面对,从衣橱里拿了浴袍,她包裹着秀发走出,浅浅的来到男人身后,绞了半天的手指,张嘴试了几次,那声音仿佛卡带了一样,怎么都吐不出半个音节,好半天,才低头盯着脚丫,低低地问,“你还要我吗?”
向阳手握着酒杯,依旧半靠着沙发,视线落在迎面的影视墙。
此刻,播放正是令人热血沸腾的战争片,轰隆隆的飞机直冲云端,地面是不断扫射的机枪,呐喊和炮轰的声音几乎震耳。
他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遗忘她的走出和试图解释些什么,却不想,自从浴室门一开,迎面扑鼻的气息便彻底扰乱他看似正常的外表,那站在身后的女人,酝酿了很久,才挤出一句低而小,类似于什么呜咽的可怜声。
带着不自信和卑微,倒影在电视屏幕里的娇小影子,垂头耷拉脑的,怎么瞧怎么可怜,可于曼诗递出的照片,一遍遍的在脑中徘徊。
离开海城前,他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却怎么都没想到,她竟在安辰的陪伴下回到山城。
既然和他在一起了,又为什么出现,还带着那个男人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在意,想推开,他怎又怎么舍得她。
堵心,窒息,心痛……
说不出的难受,说不出的心碎,仰头喝掉杯里的液体,他放下酒杯,耳边响着的明明是嘈杂的战争片,却鬼使神差的居然能到她细小的哽咽声。
见鬼,当真是见鬼了!
暗暗吸气,他起身没回头,单手抄兜的点烟来到巨大露台前,静立不语。
温欣咬唇,有那么一刻,真的想找个地洞钻出去,放眼全天下的夫妻,也就是她,带着另个男人的孩子,厚颜无耻的问丈夫:你还要我吗?
良久后,她再度厚颜无耻了,心里想着,他可能刚刚没听清吧,毕竟电视的声音是那么大,弯腰拿了遥控器,她将音量调小。
一步步的凑上去,靠近的那刻,他身上的酒味和烟草味,再次让她想吐。
咬着唇,捏着腿,她强行压下那恶心的感觉,借着浴袍擦了擦手心的汗,伸长胳膊想抱他的时候,在接触的那刻,她又退缩了回去。
心里纠结着,向来自负的他,会接受一个有污点的女人吗?
向阳瞧着玻璃,瞧着那犹豫、皱眉的女人,继续不语,脑中闪过的却是刚才在饭桌,她带刺般的反驳于曼诗的情景。
忽然的身后一暖,紧跟着的柔软,是女人抱住了他。
小脸靠在他的后背,蹭啊蹭啊,隐约间还能听到哽咽和浓重的吸气。
声音一如刚才的呜咽,“……你,还要不要我?”
一惯犯错的赖皮样。
只是这错,对于一个男人来讲……
他憋气,任由她抱着。
良久道,“除了这句,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话要讲?”
“……我,我是偷跑出来的,这几天联系不上你,是因为手机和证件……丢了。”靠着他的背,温欣咬唇,手心尽是汗意,“我看到了,你和她两年结婚的报纸,还有一份你签字过的离婚协议书,我,我找来了。如果你,你嫌弃的话,我……”
那句我走,还等没说完,背对她的男人,赫然转身,一贯英俊矜贵的眉目透出浓浓的疲倦。
那眼,带伤带桑,那眉紧紧拧着,看得她揪心。
温欣啊温欣,你果然是混蛋,明明和安辰……现在居然还打断了他和于曼诗,厚脸皮的问他,还要不要。
眼框泛出泪水时,是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她皱眉努力抬头,抬得高高得不让泪水有流下来的痕迹,垫脚手指爬上他的眉头。
抚平褶皱,“……对不起。”
她的道歉,声音里虽然没有哽咽,但是泪水却是在眼框里转来转去,转得他心疼至极。
罢了,只要她高兴便好。
粗粝的手,划过女人仿佛瘦了一圈的脸颊,“如果今晚找不到我,如果我不理你,你怎么办?”一想到她兜里只剩下几块钱,他就恨不得想打她的小屁-股。
温欣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找到了吗?”
“找不到呢,流落街头?”真真的是讨打,叹了气,向阳语气不怎么好的命令,“坐到沙发里去!”
虽然很想问他,究竟还要不要她,但……温欣想了想,最终乖乖的照做。
向阳自浴室找出吹风机,入眼便看到女人那自然搭在一起的小腿,葱白葱白的,略有些低领的浴袍,更是将她优美的脖子,隐隐的春光,露出半截。
窒息的同时,胸口再次窒息。
接了电源,他挑着她变短的卷发,一点点的吹干。
嗓音低沉的说道,“你先去睡!”
……这是还要她的意思?
温欣怯生生的起身,磨叽了很久,擦着护肤霜,再次凑过去。
刚想问他什么时候休息,却看到盥洗盆里男人正在清洗的竟是她刚换下来的小裤。
“我,我自己来吧!”她脸红,心跳加速的伸手欲抢,却被他一脸公事公办的制止了。
那双如雕塑般的脸,淡然的说道,“去休息!”
“……我,”温欣咬着手指,小心翼翼的呼吸,瞧着他的大手洗完了小裤,又拿出胸-衣,她脸腾的一声热了 。
面红耳赤的抱住他,哽咽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向阳,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你想让我对谁好?”
-----------------------------
看守所。
见到自己的律师,向胜贤很是激动。
他语速及快的说,“刘律师,你终于来了,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我还要在这里关多久 ?”
“董事长,看守所一般都是关押未判刑的嫌疑人,根据案件的不同,所关押的时间长短不一,几天到一年都有可能。”一身正装的刘律师,落座后推了两下眼镜,有些困难的摇头,“这件事,真不处理,就算花钱找人顶包都不可能!”
向胜贤怔了下,“我是被诬陷的!”
“董事长,诬不诬陷的,要由事实和证据来说话,国法面前,人人平等,您再等等吧!”
“你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碍于这不是他的地盘,这刻,向胜贤早已经拍桌子捧人了,他道,“刘律师,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律师,只要我没事了,作为向氏的董事长,你觉着我能亏待你吗?你现在赶紧的想办法,先把我弄出去!”斤帅爪才。
一激动,向胜贤手脑的又跟着哆嗦。
刘律师看在眼里,却装聋作哑,不言语。
会见时间有限,向胜贤急切的说道,“这样,刘律师,你帮我找小云……”
“董事长,可能我今天的来意,你还不太清楚!”打断他的话,刘律师顿了顿,那张略带皱纹的脸透着从未有过的决然,“我是来告诉你,举报偷税漏税的人,不是向阳,是我!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的律师,而你不要再找我,别请高明!”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是我举报你的!早在你对向芸对手的时候,你该想到今天的结果!”
时至今日,提到这个人,这个姓,刘律师那紧拧的眉头里,眼底尽是痛色,“起初,你答应我的是什么,你说尽量保她出来,然后呢?不要以为把徐龙失踪了,我就什么事都不知道!是你!就是你杀害了向芸!向胜贤!告诉你!我不但不会帮你,还会把这些年以来,我搜集的证明一并交给公安机关!判你死刑!死缓,一辈子到此为止!”
“放肆!”向胜贤喘气,恨不得杀人,“是向阳,一定是向阳,是他骗你的,向芸实际是他杀的!”
“辩解的话,你还是留着出庭,再说吧!”话落,刘律师起身,完全不理会向胜贤的又吼又叫。
走到门口,忽然的像记起什么似,又退了回来。
一手推着眼镜,一手提包,笑得阴测,“听说下月杨伟出狱,如果顺利的话,死刑前,他一定会来见你,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亲自手刃仇人!外甥杀舅,想想也蛮刺激的。”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
戴着手铐,向胜贤又拍又砸的,让他感觉很是意外的便是,看管人员不但没出言制止,更加没有提他离开,直到噔噔的高跟鞋声,响在耳际时,他猛然抬头。
看到于曼诗那般,他是欣喜的。
仿佛落后的一块浮木,噌的一下站起来。
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你来了,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的!”
“呵呵,看来董事长每时每刻的都在盼着我?”依旧的蝴蝶犬,依旧的白色毛贵的狐狸毛大衣,却是脸上的笑,很假。假到于曼诗自己都觉着厌烦,一手挑了两下及腰的卷发,妩媚尽显,“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我来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曼诗,曼诗,我果然没看错你。”向胜贤欣慰的叹口气。
抬手颤抖的摸向脖子,手指一个用力,生生拽下挂在脖颈的玉坠,摩擦着说道,“这是向家祖传的玉佩,拿着它,去找老夫人,她会让小洋认祖归宗的!”话落,对着明光闪了下,入眼的通体翠绿,一看就知道是块好玉。
只是于曼诗却对向家的传家宝再清楚不过。
拿在手里掂了两下,“传家宝不是马蹄戒吗?又怎么又成了玉佩?”
“一套,一套你懂不懂! ”见女人不信,向胜贤道,“再怎么说,小洋都是我向胜贤的儿子,都到了这个时候,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后面要于曼诗帮忙重新找律师的话,还不等说出来,那边已经被碎玉的声音打断了!
“谁告诉你,小洋是你孩子?”
“于曼诗,你这个是贱人,你再给我说一遍!”
“再说次,也是同样,小洋从头到尾都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为防止向胜贤狗急了跳墙,说完于曼诗直接就站起来,像躲什么疾病那般,退开两步,笑声里尽是不屑,“如果不这样说,你又怎么出让向氏的股权给我! ”
“不,我不相信!亲子鉴定书,都说了我和小洋是父子关系! 你休想骗我!”小洋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如今和他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怎么能不气!
指着于曼诗,狰狞的低吼,“你这个贱人,当初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过上上等人的生活,又怎么可能是伯爵夫人,又怎么能继承古拉伯爵的遗产!我……你,你,你,”一吐白沫吐出来,向胜贤脸色涨红着,”“你和那个姓刘的约好的,对不对!”
看着向胜贤的愤怒,气成猪肝的脸,于曼诗从来没有过的痛快。
她莞尔,“老东西,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
向胜贤却是声音里一震,“你,你……”
“我什么我?要知道向阳的鉴定书,还是你出的嗖主意,他的能做假,你的又为什么不能?”
“快,嫌疑犯晕过去了!”在向胜贤受不了双重打击,跌坐并没了意识时,看管人员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又担又掐的,终于在十分钟后清醒过来,此时的他,身心疲惫的躺在密不通风的禁室,双眼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脑中一遍遍回荡着于曼诗离开前说的话:还有最后一个秘密没告诉你,徐龙,他在我那儿。
------------------------------
雾霾渐清的外环路,一辆白色房车均速前行。
车里,身穿米色羽绒服的女子,半靠在男人的肩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嘴角挂着 淡淡的笑容,绕指问,“向阳,我们这是去哪?”昨夜,她睡下之后,一直到早上清醒,那对着笔记本忙碌的男人,这才结束工作。
瞧着他俊脸的疲倦和爬满血丝的眼,她心疼,“不用特意抽时间陪我,回去休息吧!”
“休息肯定是要的,不过在这之前……”不知何时,一袭暗蓝色西装的向阳,手里突然多部淡雅的玫瑰金手机,素白俏皮的透着青春和时尚。
他抿嘴,“看看,这个颜色喜欢吗?”
“喜欢,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温欣花痴大犯的亲了一口,随之接过手机,左右一瞧,赫然在手机壳的背面看到自己名字的缩写。
她惊讶的追问,“这是你给我定制的手机?什么时候做的?”
看她兴奋的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向阳抽嘴,“不就是一部手机吗?从前送你珠宝首饰的时候,都不见你这么高兴。”手摸着她亲过的地方,心底忽然暖暖的,暖得他眼底片片痛色渐失,或许只要她在、她高兴便好。
吸气,握住她的手,“……温欣。”
“啊,什么?”
“你之前问过的答案,我的回答是……”
---你还要我吗?这句话蹿出来的时候,温欣越加紧张了,“是什么?”
向阳伸手将温欣捞到腿上,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和五官,狠狠的盯着,直到在女人的水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太过僵硬和严肃,这才松懈了些可,低头吻了下那张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情不自禁紧咬的唇,他一字一句的宣誓道,“我、要、你!”
闻言,温欣呼吸逐紧。
整个身子像飘起来那般的不真实。
他刚刚说什么,他要她!在她怀着另个男人的孩子时,依然要她?“你确定?”
看她,竟这么紧张,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
却是这一刻的她,坚定了他的决心,“刘海,直接去公司。”错也罢,对也罢,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总归是她的。
前排刘海听到这个决定,瞪眼傻楞了片刻。
这才在绿灯再亮起时,调换车道,返回公司。
余光扫了眼后视镜,那里少奶奶一脸的热泪,而那靠向座椅的男人,紧拧眉头像是舒展了。
真好,刘海美滋滋的眯眼。
看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可以结束两年不人不鬼的生活了?
时隔两年后,温欣第一次进向阳的办公室。
虽然摆设没怎么变化,但室内却更加富丽堂皇,巨大的落地窗,一眼望过去正是……康复中心的方向。
“少奶奶,副董要我把这个拿给你,说是选个喜欢的地方。”刘海拿各小区的宣传彩页过来。
“谢谢。”温欣接过彩页,翻看了两眼,“好像都不错了啊!刘特助真是费心了!”
刘海惭愧的笑笑,“虽然副董事长这两年,没有固定的住所,但这些户型却都这两年里,他亲自精心收集的,当时我还纳闷,又不是买不起房子,为什么只收集却不买,现在看来,副董事长是想最终的选择权交给您啊!”
“难怪户型都是我喜欢的。”温欣眉角掩饰不住笑意,继续看着彩页。
“少奶奶,您对副董事长的这两年,感不感兴趣?”刘海忽然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小声说道。
“好啊!反正他在开会,你说说看。”
--------------------
结束会议后,不等向阳回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就被凌远堵了个正着。
一身牛仔装的大医生凌远,嘴里叼着半根熄灭了的香烟,双手抄兜痞痞的伸腿,质问道,“向阳,有你这么办事的吗?打电话……”
不给凌远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捂住他的嘴里,转身闪进王峰办公室。
向阳解释,“临时决意不去,本想着给你电话的,回来就开了个紧急会议,这不刚结束,所以忘了。”
“哼!”凌远一扭头,“不接受!”
“反正我已经解释过了,接不接受随你!你要是没事的话,陪王身数头发玩吧!我有钱先走了!”说着,向阳迈着长腿就走。
凌远又怎么会让他如意,说是最近在锻炼上懒惰了,但拽回他,还是勉强可以的。
房门一合,凌远直接堵住去路,“向阳,你确定好了?你真的不在意了?我和你,这种事既然注定要做,那就越早了越好,不然月份大了,受伤的人可就是她了!”
一听这话,王峰立马迷糊了,“几个意思,这个她是指谁,怀了?”
说是问凌远,但王峰一双眼盯着的却是向阳。
“别这么看着我,我……路上就后悔。”第一次在王峰面前,向阳没了底气。
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皱眉,点烟,越想越为自己之前自私又卑鄙的念头而自责,抬手一拳重重的捣在墙上,指关节血丝道道的渗血。
凌远叹气,“你不要这样,谁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别说是你了,就是换作我,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多多少少的总会产生这种念头,中间你不是反悔了,没带她去吗?算了算了,教授那边我回头和她赔个不是,今天就当我没来!”
真是脑抽了,居然来找他算账。
其实心里最难过的人,应该是他才对,拍了拍向阳的肩膀,凌远抬腿走人,“我院里还有手术,先回了。”
话落,一开门,迎面撞上急得满头大汗的刘海。
一脸急切的道,“副董事长,老夫人把少奶奶接走了!”
“你说什么!”因为用力,向阳在握紧拳头的时候,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这让刘海脸色煞白,“是……”
“是什么!刘海!开会之前,我难道没叮嘱过你,看好少奶奶?”
刘海想变老鼠,找个地洞钻进去,硬着头皮道,“是少奶奶自己愿意去的!”
第239章
有些人,有些事,迟早都要面对。
从再次踏上返京的路时,温欣便想过,以她目前的状况再回到向阳身边。一定会遇到重重困难,但是不管是什么,只要那个男人不放弃,肯要她,她便去努力,去改变。
好希望和他在一起,简单的爱。他页坑号。
或是因为精修过,两年不曾迈进的向公馆,此刻焕然一新,头顶高高挂起的红灯笼透着喜庆和祥和,一切明明那么熟悉,却也有些陌生。
玉姐一身讲究的唐服,发丝挽于脑后,一双眼八面玲珑。
她道。“稍等下,我去看看老夫人午睡醒了没有。”
温欣点头应下,并未对玉姐没有称呼的开头在意。
正瞧着迎面的字面,这时肩膀一沉,紧跟着看到一张赫然放大的脸,有那么一刻,温欣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有些惊魂未定的呼气。“向,向天琪?你不是……”她不是在两年就跌落山崖,然后,然后死了吗?
下意识,温欣退了步。
向天琪头发剪短,一件玫红色小羊毛衫,皮裤下配小靴子。瞪的一声向前一步,曼妙的身子恰好站在阳光里,莞尔笑,“嫂子,我是人,不是鬼!”
是了,的确是人,不然又怎么会有影子。
只是,别说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单单就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朋友,这样突然出现,是谁都会害怕。
温欣深了口气,“天琪,我还以为……你没事就好,当初你失踪的时候,你大哥……”正说到这。门外渐近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楚。
向天琪拿食指抵住温欣,语速极快的说道,“奶奶来找你算账了,你自己小心,我走了!”
“天琪,为什么帮我,你不是应该恨我的吗?”
“因为你是我哥爱的女人! 这就足够了,记得自己小心,”
话落,向天琪的出现和离开,都像一阵风似的飘来飘去,要不是空气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温欣几乎都认为刚刚的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再见老夫人。她安静的站在一侧。
如果说,两年给老夫人留下唯一的痕迹,那便是一头全白的发。精致的挽于脑后,一支碧体通绿的簪子,插在发间,尽现雍容而又华贵的同时,耳垂处那对同色的玉环,更是点缀着满满的福相,唯独那双依旧浑浊的眼,依旧透着凛冽。
她身穿毛色看上去很是润泽的黑色大袍子,再配上此时端坐的姿势,整个人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像古代皇宫里的太皇太后。
温欣想着两年前,老夫人交给她马蹄戒时的和善,笑笑,“奶奶,好久不见。”
老夫人一声冷哼,“我还以为,这一生,你再也不会踏进向公馆,再也不会叫我一声奶奶。”
平淡的语气,却暗带着责备和隐隐的不满。
温欣继续以笑面对,“刚才在进来的时候,看到高挂的红灯笼,才想起原来今天是元旦,按理说,应该我和向阳回来看您,反倒是让奶奶挂念了,对不起!下次我记得注意,奶奶,祝您元旦快乐,长命百岁,身体安康 !”
“恩,你倒是有心了。”不止有心,还乖巧了。
面前的女人,明明二十有七,却在那件修身白羽绒服的包裹下,看上去只有十七八。
再普通不过的牛仔裤,穿在她身上,腿形却是显眼,唯独那平跟的皮靴,怎么看怎么另有含义。
老夫人韵味不明的瞧了眼,然后指着一侧的沙发,“坐吧!”话落,手握着桃木的拐杖,在玉姐的搀扶起身,瞧着向天生前最为钟爱的字画,说道,“你这一走,就是两年吧!”言下之意,你任性了,一走就是两年,不管丈夫的死活。
无论离开的理由是什么,仿佛在人们心里留下的记忆,就是任性的出走。
而且还是离家出走。
对此,温欣表示抱歉,“是,差17天两年,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就能换回不客气,你说还要国法家规做什么?”回头间,老夫人沉声呵道。
“纵是国法家规,也离不了一个人情。”
“这么说,我还是错了?”
硝烟的味道一触即发,温欣吸了口气,莞尔笑,“我知道,自从嫁给向阳的那天起,就有许多人认为我配不上他,的确,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但在爱情里,并不是以配上或配不上来理论!过去的孰是孰非,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今天是元旦节,我……”
“不必!”老夫人拄着拐杖,步步向前。
最后停在距离温欣半步的距离,那眼直盯着,“温欣,你是给脸不要了?”
“奶奶,抱歉,我的脸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长的!”
两年不见,温欣以为只要她示好,她低头,她隐忍,和老夫人的关系,就算不缓和,至少也会再争吵相见,却不想,事实证明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少奶奶,不是我说您,一走两年的人,是您,如今老夫人的身体也是大不如从前,就算你和老夫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最起码的尊老爱幼应该知道吧,两年之后再回来,你该不会想报复从前老夫人的阻拦吧,难道你又想气死老夫人?”
玉姐顺着老夫人的胸口,替主子打报不平。
温欣忽然笑了,“又,这一个又字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在气死老爷子之后,又想气死我!”老夫人怒道。
“哈,奶奶,我想一定是玉姐长年陪伴您,所以对现在的法律不太了解,一时口无遮拦了,没关系,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会帮玉姐多挑几本关于法律方面的书籍,回头多读几次,不但她了解了,而且您实在无聊了,也可以一并瞧两眼!”温欣笑了笑,说道。
“放肆,你……”
“玉姐,你下去!”打断玉姐的话,老夫人也不想太浪费时间了。
“温欣,话我不想说得太难听,一句话,我要你和向阳离婚!”话落,用拐杖一勾,茶机中间的抽屉拉开,点着最上面的白纸黑字,“协议书,现在签字,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说白了,我是不相信一个出走两年的女人,在外面会没有奸夫!”
温欣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奸夫这两字会挂在她身上。
特别这两字---的确是另有其人。
忽然的胸口像堵了座山,只能用深呼吸来缓解。
却是老夫人冷笑,“乖乖的签了它,看在曾经的情份上,向家不会亏待你!”
“对不起,奶奶,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您!并不是我怕离婚,而是不想让他再伤心,在此之前,我已经签过三次离婚协议书,事不过三,我答应过他,绝不会有第四次!这婚姻除非他放弃,否则我是决对不会放弃的!”说着,温欣就起身离开,事情到此已经没有再变下去的必要。
“那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奶奶也不逼你!”
“……呃?”温欣提着右脚,直接怔住了,她万分不可思议的回头,“……奶奶,您的意思是说,您不会逼我们离婚?”
老夫人道,“对,我不会再逼你离婚!高兴吗?”
温欣茫然的点头,“……高,高兴。”
“那好,既然如此,只要离婚协议书一天不生效,那么你一天便是我向家的媳妇!在此之前,身为向家的媳妇,你肚皮里就不能有其他男人的野种,换句话来说,一旦协议生效,你们离婚了,而你也不再是向家的媳妇,那么你肚皮里的种,爱谁谁,我都无权过问!
但目前,是你不愿意和向阳离婚,所以,只要我活着,那么我就绝对不会允许,作为向家的媳妇替另外的男人生子!
两年前,我交给你戒指的时候,我的确想过试着接纳你,可是你的做法太让我失望!接下来的话,我不想说得太难听,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不管向阳接不接受,在向家是绝对不会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温欣,这是我最后,最大的让步!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任性离开!”
老夫人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算恼怒,甚至只是有点小激动,字句里却像团火,凛冽而又一发不可收拾的扑向温欣,
虽然她没说要怎么做,非怎样不可,但言下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找向阳求情都没用,识相的话,赶紧处理了
其实换位思考的话,老夫人的要求并不过分,毕竟谁会接纳一个有过污点并怀着其他男人孩子的女人?
门内,一片寂静,死寂的可怕。
门外,是向阳急匆匆的脚步和玉姐阻拦的声音。
“大少爷,您不能进去,你……”
“让开!”一声暴呵后,那颀长而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温欣站在沙发一侧,逆光里看向进门的某人,剪裁合身的西装,碎发根根刺刺的有阳光透进,打在博静和后背,恰巧他一双长腿迈进,一时间,那影影绰绰的身子,一半沐浴在阳光里,一半隐在暗处,给人一种模糊不清的错觉。
像是从天而是降,忽然的就冒出来。
那脸,却是含着满满的血雨腥风,只是眨眼的片刻,便近在咫尺。
温欣先是像没事人一样笑了笑,上前握住男人的手,“看你,里面只穿了件保暖衬衣,下车都不知道再搭件外套餐吗?刚想着给你电话,你就来了,向阳,晚上不加班了好吗?今天是元旦,我们留下来陪奶奶吃饭,好不好?”
她笑意直眼底,她声音软糯米醉人。
见她没事,向阳松了口气,道,“好啊!”一回头,他吩咐玉姐准备晚餐。
一室三人,表面看上去,其乐融融,只有玉姐知道真像,一时间不让得对温欣多看了两眼,两年不见 ,她的确成长了。
因为离晚餐还有一个多小时,向阳拥着温欣,说是随便转转,老夫人并未阻拦,只是叵测的点点头。
公馆的餐桌很大,很长。
对立的两端,温欣几乎看不清老夫人的嘴,究竟动呢,还是不动呢。
只知道,玉姐在佣人上了最后一道菜时,给老夫人盛完,又接着给她也盛了一碗,笑道,“少奶奶,这是我特意为您熬的鸡汤,这两年您一定吃了不少苦,瞧瞧这脸都瘦了,多吃一点,来,尝尝玉姐的手艺,合不合您的胃口。”
汤很好,味道也香。
只是温欣在看到那碗里飘着的的油花时,一压再压的恶心感,瞬间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捂嘴强烈的吞咽着,心想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吐,却是身侧的男人仿佛注意到什么,伸手就拿走跟前的 鸡汤,抱怨道,“我也吃了不少苦,好不好!”
这孩子!
老夫人坐在首位,不禁感慨了。
有多久不曾听到孙子如此孩子气的口气?貌似自从两年前,这个女人消失了,他便不曾笑过!
放下手里的瓷勺,老夫人难得正眼的瞧了两下,吩咐道,“玉姐,那就再给温欣盛碗吧!”
“是,老夫人!”玉姐应下。
又是一碗带黄油的鸡汤放在温欣面前,她刚咽下去的恶心感,再也忍不住的冲了上来,捂嘴、起身即刻奔向洗手间的方向。
“呕……呕……”
一阵干呕过后,抬头便看到倚在门框,伸手递出毛巾的男人,许是因为刚才那碗烫,此刻,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暗灰色的羊毛衫,腰带以下的西裤熨烫笔直的左右交错着,那架势仿佛告诉她,如果累了,可以到我怀里来。
咬唇,她吸了气,不由分得扑进男人的怀里。
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所有的不适和不快仿佛瞬间消失,脸颊处的羊毛衫好柔好软,温欣噌了两下,揽着 他精瘦结实的腰线,“老公,谢谢你。”
“不容易啊!”向阳舒了口气,难怪古语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单单这一声老公,别说让他做什么,或许死一死都不会犹豫的吧!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奶奶离桌前的话:从来不知道,我安天青的孙子,居然是天底下最好的模范丈夫!竟然容忍到,接到奸夫的种,好哇,你真够可以。
他真的是模仿丈夫吗?
如果是,那么看到她吐,他为何心底会疼,不是说好了,不去在意那是谁的孩子,只要是她的便好吗?可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天长日久的相处。
他是嫉妒的。
多么骄傲自负的一个男人,竟然某天会卑微到容忍情敌的孩子。
是了,安辰,此刻我嫉妒的发狂。
“老公,你是不是累了?走吧,奶奶还等我们吃饭呢。”感觉到向阳的失神,温欣压抑着苦涩的抬头笑笑,手指滑进他大手指缝,握紧下,是男人拉到他唇边,低头温柔的一吻,他另只手穿插进发间,最后温欣感觉耳垂露了出来。
耳珠的前后,是他的食指和拇指,轻捻,“奶奶,回房休息了,你呢。”
温欣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我也想回房休息。”
最近总是懒懒的,恨不得一天24小时,趴在床上20个小时,狠狠的将这两年以来,严重缺乏的睡眠,统统补回来。
话落,刚回应她的是男人的横抱。
温欣慌忙勾住他的脖子,“……这,这样不好吧!”
“我抱我自己老婆,有什么不好?”一脚踢开洗手间的玻璃门,穿转长廊,大步走向餐桌右侧的电梯,那矫健的步伐,让温欣几度怀疑,之前在海城,他的腿是真骨折还是假骨折,网上不是说骨折于少要半年才恢复吗?
难道网上都是骗人的?
温欣眨着眼,在走出电梯,快要进房卧室时,心里有些诧异,隔壁哪来的空间,又是哪来的向阳花?
“老公,好漂亮的花,我可以摘几朵吗?”不等他回答,她已经伸手去扯、去扯的,因为顾忌到他走得快,温欣扯花的动作,还有些粗鲁。
“对了,老公,你的腿,没事吧!”
他却是一笑,“如果奋战一个晚上的话,可能还会有点支撑不了。”
男人笑得a昧,她脸红得绯色,窝在向阳的怀里,温欣觉着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很想脱口而出‘把孩子打-掉吧!’却是在抬头间,看到他嘴角的笑,是那么灿烂,她很小心的将到嘴的话,又咽下。
床,还是她走之前的淡粉。
两人重量下,带有弹簧的席梦思床垫深深的陷了下去。
他撑着胳膊,仿佛像压到她那般,吐气,温柔的呼吸挠得温欣脸颊痒痒的,咽气,她视线上方的喉结,又是一滚滚的诱人,麦色的肌肤像是新鲜出炉的巧克力蛋糕,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狠狠咬上一口,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这么做了。
细吻仿佛一发不可收拾,吻过他的喉结,跟着像他以往的动作那般,亲上爬上男人的耳。
小的时候常听邻居说,耳-垂大的人,将来必是有福之人,可是向阳,今天才知道,你的耳珠很大,软软的,却是情路坎坷。
怪她,都怪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对34岁的他来说,早已经做爸爸了。
“老公,我……”
以吻封喉,却只是吻下而已,他单手撑着身子,手指流连在她略有些消瘦的脸,最后擦着她艳色的唇,声音低沉还又缠绵,“乖乖闭眼,然后睡觉,我下楼看看奶奶。”说着,将枕头拉到她头下,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起身要走。
温欣一下子坐起来,抱住男人的腰,“老公,如果我不想你走呢?”
“奶奶没吃多少,我必须要下去看看,听话,我很快就回来。”拍了拍她的手背,向阳握紧,然后一根根的掰开,却是身后的那女人像赖皮一样,他掰一根,她合拢一根,掰到最后,十根手指都掰过了,那两只小手还是紧紧的扣着。
他呼吸渐热,“温欣!”
“如果我就惹了怎么吧!”反正他看不到自己的脸,而她也没镜子,反正看不到脸红。
向阳倒抽了口气,哑然失笑的看着腰带、扭扣的一一失守后,有只手不再甘于原地,改为下移,拐角钻进胡同似的,上闯下跳的,让他雨罢不能,“温欣,不可以,听话,现在你要做的是乖乖睡觉!”
“……可是你不觉着,我们有事还没做吗?”
“什么?”他装傻充楞的吸气。
“洗澡啊!就这样让人家睡,会很臭的。”她的语气轻快,心底却酸酸的苦涩着,天知道她鼓起多大的勇气,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担忧,她忐忑,特别的害怕此刻,男人会佛手而去。
却是回答的她,是他赫然的转身。
向阳咬牙,迫不及待的低吼,“你这只小妖精!”
因为她的握手,还是因为什么,总之向阳冲动了。
叮铃铃~
“老公,是座机!”温欣喘气道。
“不管它!!”松开38e,他转而攻另个地方,却是刚碰到蕾-丝边角,门铃响了。
这刻,向阳火大了。
闷着气,以嘴型告诉温欣:不管它,不管它!
不管是谁,在这个时候怎么能停?又如何能停得了。
瞧着已经转移到向阳手里的小裤,温欣那原本已经红了脸,瞬间腾的一声滚烫了,整个耳朵像被寒风吹过一样,火辣辣的热,“……你,”
嘭嘭嘭!
这次不是门铃了,是拳头砸门的声音。
温欣脸红心跳的扯过被子,裹了一圈,“老公,你还是赶紧出去吧,我要睡了!”
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撇了一眼,转身理着西裤,慵懒的走出卧室,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是玉姐时,向阳异常不悦的喷火,“你最好有急事!”
“大少爷,老夫人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是医生吗?”
“……可是孙院长看过了,老夫人还疼。”借着缝隙,玉姐向里面瞅了一夜,虽然没弄出个所以然,但是单单大少爷那面色红润的样子,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多多少少的也能猜到些什么,“就算您不在意孩子的父亲是谁,但前三个月,至少也要多为少奶奶考虑!”
“是老夫人要我这样说的!”一见向阳变脸,玉姐拿老夫人做挡箭牌。
“带路啊,还楞着做什么!”
闻言,玉姐就算心里有什么,也不敢多嘴了,像引领客人一样,带着向阳进电梯,然后一直到老夫人房前,瞧着那张阴黑的俊脸,她犹豫了好一会,才道,“大少爷,进去前,玉姐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既然不当讲,就不要讲!”
言下之意,记住你的身份!不该管的就不要多管闲事!
“听说你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昏暗的灯光里,向阳一手抄兜,一手拉过床前的椅子,径直坐下来。
老夫人眯眼,从她这边的角度,因为壁灯刚好打在孙子的后背和后脑勺,逆光里她有些看不清孙子眼里的情绪,但隐隐可以感觉到,他不怎么开心,语重心长的拍着孙子的手背,“小阳啊,这两年奶奶多亏你照顾,真是辛苦你了。”
就知道头痛是假,向阳也不捅破,“应该的,谁让从前父辈都不在呢,现在有三叔和天琪在,我也不怎么辛苦,不过最近向氏最近进行的两个项目,都比较重要,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回来陪您了,奶奶不会介意吧!”
“是因为你大伯出事了吧!”老夫人一针见血。向阳却敢不意外,“对!”
对,多么干脆的一个回答啊。
老夫人试探性的说道,“小阳,如果奶奶想你……”
“奶奶,你该知道,您孙子没有通天的本事,不能直接从看守所捞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对大儿子的行事作风,老夫人自是了解的,当初决定将董事长的位子传给他 ,对过世的向天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容忍,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将三代积攒的基金会留给曾孙,属于向阳的儿了,她和向天的曾孙!
对,是曾孙,是流着向爱血液的曾孙!
“那好,既然如此奶奶也不为难你!不过,小阳你该知道,你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有权而又必须的继承基金会,这是你爷爷死前的遗愿,难道你就想把你爷爷和向家三代的精血交给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孩子身上!”
剑眉瞬拧,眉峰与眉峰之间拧得是那么紧,好似半靠在床头,号称老毛病再犯的老夫人碰触到了什么不该碰的禁忌,所以才会在气急之下,生生挤出一个‘你’字,末了,再等待之下,竟然再没了后续,像是气极了到极点。
老夫人怔了下,“小阳,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看奶奶头痛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早些休息吧!”
“小阳,我……”
“奶奶,不要逼我说,鸡汤好喝!”话落,他起身走人!
却是老夫人身子顿了顿。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鸡汤有问题,然后所以才会端过去?所以才会用孩子气的口吻说话?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耳朵里响的是孙子渐冷的言辞,面前的目光里是孙子毫不犹豫的转身,那背影疏离而又生人勿近。
果然,面前的孙子,一如两年前的那般,但凡遇到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便会冷脸。
最初的时候,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直到小王子被义无反顾的送走,即便于曼诗用千百的理由来阻止或延迟,他都是那么决然,那本没有什么意义的婚房,却是将属于那个女人的一切搬离了,像丢垃圾一样转手。
犹记得,半年前,向宅的精修,完全是因为她私自将于曼诗留下,而所居住的房间,就是孙子的隔壁,那天之后,便是精修。
精修后,那个曾经的房子空了,空落之后的一个月,竟然长出满满的绿色,最后开满了向阳花。
与其说孙子照顾她,倒不如说回来照顾那些花。
而那里,没有人可以碰触。
没有血缘的孩子,没有血缘,奸夫的孩子!
顶着这两句话,向阳走出电梯后,抬脚无意识的继续前行,经过那片长势正旺的花朵时,禁不住停下,慵懒中带伤的靠在墙角,斜眼瞧着有两朵因为爱到那女人乱扯而变残的黄色小瓣,手指轻轻抚过,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自私的伤她?”
花朵像懂人语似的,借着夜风微微的摇头。
“可是,可是那是她和安……”和安辰……是什么时候呢,那夜?
他出院被沈雪叫出去的那夜?会是那天吗?
紧拧的眉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赫然再紧,颀长高大的身形更是顷刻间起身,路进那个有她的房门,直接拐进走廊尽头的书房。
匆忙间,几个大步,来到偌大的书桌,等不及坐下的快速拉开抽屉,里头躺着的正是之前在海城医院送给那女人的项链。
一个内含定位和监听于一体的高端科技项链,那是他在离开海城前,从阳台非法闯进她的家,她的房间,在她的床-上捡到的。
手指一动,大克拉的吊坠便落在掌心,来回摩擦着边缘处。
第240章 只要你能装得像,不捏都行!
白色书桌,线条流畅而又偌大,整洁是书桌给人的印象。
桌面,一部同色的笔记本,在一双修长而骨节的大手的动作下。一道遥远而又急促的男人声,带着压抑过后的隐忍。
---温欣,听我说,去,去帮我准备冷水。
---安辰,小心!
该死的!向阳深呼了口气,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一双深沉如漩涡的眸子,闪过道道凌冽的目光,恨不得穿透层层阻碍,直接回到那夜,在那句‘小心’过后,赤手狠狠的撕裂了那个发出声音并要他的女人准备冷水的男人。
该死的,安辰!你该死!
---你是不是过敏了?安辰。告诉我,你是不是过敏!是鸡蛋?海鲜?山药,你究竟吃什么过敏吗?
---对,我是过敏,所以快去找人,叫救护车!
听到这里,向阳不由得舒了口气,仿佛那悬着的、担忧的事情将要得到解决那般,却是一阵混乱后。可笔记本里再出来的声音,让他几度奔溃,竟然不是什么医护人员,而是安辰又急又粗重的喘息,隐约好像还水声,难道他们已经转移了地方?
会是浴室吗?
该死的,一拳捣在桌上。疼痛几乎让他有种砸电脑的冲动,只是电脑砸了,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吗?烟、酒,忽然的,向阳脑子里冒出这两种必须品,起身点了最烈的雪茄,从酒架上开了也不知道是那年那份的酒。
只知道一吐烟雾吐出来的时候,那握着水晶杯的手,都在颤抖,却也在这个时候,贼吧没了声音的笔记本又传出一道更急更粗重的喘息,那声间里的沙哑,对于同样作为男人的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没事,我没事。你别过来,我……我不是过敏,应该是……别过来,温欣,不然,我怕控制不住!
---唔,好难受。
---欣欣,看清楚,我是安辰,不是向阳!
闻声,向阳站在窗台前,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用力握紧掌心的杯子。手背处那道道暴突的青筋,越加分明,胸肌因为愤怒剧烈的上下起伏着,作为一个十几年的老烟民来说,在听到不怎么清晰的喘息声,狠狠的呛口。
咳嗽的声音,笔记本再度传来令他奔溃至极的话。
---安……唔。
---欣欣,欣欣,我爱你!
砰!
水晶杯因为用力,碎了,血水顺站男人的掌心滴滴落下。
向阳仿佛没感觉到疼,只是情不自禁的又闷咳了两声,他就站在原地,双脚仿佛注铅了一样,怎么都挪不动,一双溃散而血丝连连的眸子,痴怔的望站笔记本,明明双耳在嗡嗡作响,大脑反馈给他的声音却是声声的暧昧。
笔记本里,男人的高亢而又粗重,啪啪的声音,让他不由得失笑。
整个过程中,女人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像是隐忍又像生怕发出什么声音,会拉回男人的进展。
两个多小时里,向阳觉着身体已经不舒服于他,这具身子像雕塑,像没有欲念的木头人,竟不知道回避的听着女人声声的喘息和那男人情不自禁中所发出的爱语以及愉悦的声音,他甚至鬼使神差的居然根据两人的声音,去计算……次数。
呵呵,终于在又一次的开始,他浑身湿透的夺门而出。
路上,向阳车子开得飞快,眼前一片模糊。
后来他对此刻疾驰而没发生任何事故,解释为,是凭着他多年以来的良好车技和脑中不断响起的声音,是大脑的本能,是脑中徘徊不断的欢-爱声,让他一次次安全的通过一个个路口,最后一脚油门直接撞在凌远酒吧门口的灯箱。
电闪雷鸣后,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灯箱暗了,他被拉了出来。
定眼一瞧,竟是王峰和凌远,他明明半滴酒都没喝,却七分醉意,三分笑容的指着灯箱,“刚才那烟花好看吗?声音好听吗?”
王峰一脸担忧,“少爷,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凑近一闻,满身的汗闻味。
“该不会被汗水打湿的吧,你都做了什么?”王峰又是一阵质问。
向阳忽然笑了,“对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做了什么呢?”明明知道那监听器里,会听到什么,可是 他为什么止不住的想要打开?
是期待中途发生那些事的女人不是她吗?
可是,即使那女人没怎么发出什么声音,但那喘息以及安辰的爱语会错吗?又或者有没有一种可能,连安辰自己都不知道,认错了人?
可能吗?
如果认错人,那么温欣的肚子又怎么解释。
都说旁观者清,可这一刻,向阳宁愿愚蠢一辈子,也不愿意找旁观者,去解清。
这是一道疤,一道解不清,无法言语的疤痕。
“酒,拿最好最烈的酒,让我醉一次,这里快炸了。”
王峰站在一侧不语,凌远瞧着指脑袋拼命灌酒的男人,忽然有些明白了,他对王峰低低交待了几句,“就这样决定了,一会你不要管。”
“好吧!”按凌远的话,王峰将自家少爷拽到包间,不让他继续在吧台发疯,特别是周围那时不时投过来的秋波,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
只是王峰没想到,凌远再回来,竟然带了两妞,他摆手,“不行,不行,凌远你要玩火!”本身少爷和温欣之间已经够紧张了,万一。
王峰不敢相万一以后的事,想都不想的就要撵人!
“王峰,如果你当真想帮你家少爷,就听我的,我难道还会害他?”
王峰,“……”
“你俩过去!”
凌远话一落,两长发吊带短裙的女人,便双双凑到烂醉如泥的男人身边,一看那张俊脸,两女人欣喜的对视了下。
别说小费极高,就算不给小费,那又如何?
一左一右的,双双动手。
向阳迷糊不清,只觉着有人在动他。
这一生,有资格这样动他的女人,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
所以,他没怎么反抗的任由她,却是贴近的香气,令他皱眉,“你什么时候也用这么浓的香水?”在他的记忆里,温欣极少用香水,就算用,也偏好那种清淡型的。
这种一吻就想吐的味道,决不会是她!
勉强抬眼,一瞧,是张陌生的脸,陌生的人,陌生的手,竟然还敢上下乱来的动他,胳膊一伸,直接把身后的酒瓶拎了出来。
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直接拍下去。
女人吓坏了,凌远手快,急忙拉开,酒瓶下秒就砸到沙发一侧,吓得另个女人跟着不敢再乱动了。
却是凌远,揽着刚救下的女人,暧昧不清的说道,“这又是何必呢,放眼现社会的男人,有哪个不曾逢场作戏的过?倦了累了,有冲动的时候,该解决的就要解决一下,毕竟和爱无关嘛,纯粹释放自己而已,看我和王峰不是都在准备释放吗?”
向阳醉眼一抬,果然王峰怀里同样也有个女人。
怔松间,又是凌远的声音,“向大少,你玩不起?”
玩不起,他帝都第一花心大少,竟然会玩不起?好笑,这刻,向阳从觉着如此好笑过!
“你听好了,是我不想玩而已!”是他不想让那个倔犟的女人伤心,是他不想再过从前那种用花心来转移大伯的防备,是他不想用花心再来妄想引起向胜杰的关注而已。
凌远却是依旧步步逼近,仿佛不带到某个程度,就不会罢休!
他道,“我看你不是不想,而是玩不了!”
是轻蔑,是讽刺,是藐视男人的怯懦和胆心,那镜片后的眼,只是淡然的扫了一眼,转而和怀里的女人逗乐,好笑声,那动作仿佛直白的告诉他。
他和王峰多么得玩得起,多么得玩得了,而他这个痛苦不堪的男人,是多么……丢人吗?
向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像是证明,又像是想要将脑里的声音挤出去,总之他将房间的音乐开到最大,然后一把捞过身侧的女人。
瞧着唇,红艳欲滴的,他却下不了口,是害怕吃到口红,还是感觉对方口腔恶心,总之不想碰,他手直接隔衣而搓。
下秒皱眉,“做的?”手感不如她。
女人楞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倒是凌远抬手,又给换了人,“这下保证不是做的!”
向阳动了动嘴角,“拿割过腋臭的女人,敷衍我?”
终于王峰好像明白了些,舍爱的将怀里的女人推过去,那意思仿佛在说:这位既不是做,又没割过!
却是如此,某人还是能挑出毛病。
最后,凌远处问了,“兄弟,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眼睛大大的,眸子分明,一笑两酒窝,倔起来时候,会面不改色的告诉他‘我发炎了’,如果犯错了,那更直接,处处透着赖皮样,生气时候会不客气的将他踹下床,又或是怯懦的像只小猫,噌啊蹭的问他‘你还要我吗?’
是啊,还要不要!
无论她是不是做过、割过等等的一系列的毛病,她就是她,他要的自始至终只是她而已!
啪!凌远两手一拍,“这不就结了,你要的只是她,你管她经历过什么?”
向阳,“……”
“那,我再问你,爱不爱她?”
“爱!”向阳回的不加思索,几乎没有半点犹豫。
“那就是了,既然你要的是她!又爱她!那理会这么多做什么?难道那层摸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一句话,王峰刚明了些,又迷糊了,向阳却是恍然大悟了。
凌远欣慰,拍着向阳的肩膀,“坟墓里,并不是每个男人娶的妻子,都会带着那层摸,难道就因为这个就不娶?如果这样的话,那该有多少男人单身,又该有多少女人懊悔?你们的以前,你可以当作过往,当作回忆来追,但自从她不顾一切的逃来并鼓足勇气奔向你,从这刻起,那便是你们的新生,再者刚刚你不也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
“我去!”赫然明了,赫然清醒。
向阳抬手给了凌远一拳,“坟墓里的男人,果真看得透彻!谢了!”
“等等!”王峰也不是傻子,彻底明白凌远的用心,他走到向阳跟前,扯了一把衬衣,“臭死了!”
“就你多嘴!”
-----------------
回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将自己弄干净。
此时,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再次推开书房的门,心境有了许多的不同,望着那依旧工作着的笔记本,向阳站在桌前,静立。
良久,手指摸向一侧的usb接口,却也在这个时候,那沙哑异常的声音再度响起。
---欣欣,我……我,对不起!
这刻,夜已及深,静谧而又无声,笔记本里却是再也没响起回应安辰的任何话语。
向阳心想,那时的她,必是心痛。
手指再动,他彻底毁掉那号称定位和监听于一体的高科技芯片。
处理完了书房的碎片,偌大的空间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除了他略带两道伤口的掌心,为了避免她担心,进卧室前,向阳自己行包扎了。
那淡粉的床,女人半弯着身子,右手边还放着一本不知名的杂志,床头的壁灯散发着淡淡的光圈,像是无言的告诉他。
她等了有多久,等到最后,睡着了。
温欣,之后的你消失了一周,是因为觉着对不起我,所以离开的吗?那又是什么让你鼓起勇气找回来,犹记得,再见面时,她说:我看到你和她两年前结婚的爆照,还有你签的离婚协议书。
傻女人,究竟鼓起多大的勇气,才回来,才用小小的声音低呜的问:你还要不要我?
叹息声里带着心疼。
他坐在床沿,抬头望着梳妆台的镜面,越瞧越觉着里面的男人是小人,而那身后的女人,忽然的像有意识,知道他回来了一般,转身就抱住他。
嘴里嘟囔着,“……你忙完了。”
是了,他忙完了,是瞎忙,犯神经病的忙,踢了鞋子,他转而侧身,拥她入怀,下巴在她的头顶噌啊磨啊的,好半晌,“我回来了。”
回应他的,是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仿佛刚刚她不曾转身,更加不曾说话那般,继续熟睡。
这夜,拥着她,他真的真的想了,再没有任何多一点杂质的想了。
当然,对这一切,温欣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次日中午,终于睡醒了,入眼的又是玉姐的脸。
“少奶奶,这是少爷亲自熬的烫,您快把它喝了吧!”
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熟悉的对话,只是上次的醒酒汤,这次改为暖心的小鸡汤,温欣笑笑,自玉姐手里接过汤碗,轻声道谢后,“向阳呢?”
“哦,少爷对公司了,说是等您醒了,可以去公司找他,王峰在公馆。”
“哦!”
是什么原因,竟然让她在看到鸡汤表面的油花,没了恶心的感觉?
喝完好久后,唇齿还在留香。
洗漱后,温欣弄明白了,是向阳,是隔壁那些盛开的向阳花,而她跟着也做了最残忍的决定,那便是去医院,她不要他为难!
既便那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但她也不能留。
看出温欣的迟疑,玉姐开口,“少奶奶,您要站在少爷的角度去考虑,他……”
“不,玉姐,我是在想,要不要告诉他,我想联系另外一个男人。”看着玉姐白皙的手腕,温欣轻轻笑,自抽屉里拿出一个贼吧不曾戴过的镯子,不由分得套上去。
玉姐吃惊,“少奶奶,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
“我知道您舍不得这个孩子,但我是绝对不会欺骗老夫人的!”
“呵,玉姐,你想多了!”温欣起身,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我只要你一个点头,或摇头!”
玉姐没料到,温欣的下句话,却是让她始料未及。
她说,“于曼诗见过老夫人,点头或摇头!”
“这……”
“你想这话,从向阳嘴里说出来吗?”
片刻沉默后,是玉姐点头 ,放下镯子的声音,只是刚转身,手腕一凉,那镯子又套了回来,却是面前 的少奶奶,莞尔,“挺漂亮的。”
那些些的犹豫不决,在那双清白的眸子里,显得尽是犯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是如此吧!
-------------
仿佛有感应似的,于曼诗刚接了小洋,上了路边奢华至尊的劳斯莱斯魅影。
一个有失礼貌和形象的喷嚏便冷不叮的冒出来,偌大的空间里,一侧戴眼镜的近古稀男人,绅士的递了纸巾过来,并嘱咐前排的司机,“暖气开大些。”
说话的人,正是基金会的两大元老之一,沈老。
威望几乎和李老并齐。
这次相遇是巧合又是蓄意,从很早之前,他便对这个已经有五岁并身事捕索迷离的小洋,有所质疑,依稀在这张幼嫩的脸上,看到某个的影子。
是像又或是不像的,总之感觉怪怪的。
却是于曼诗客气的一笑,“沈老,您看太麻烦了,我……”
“无妨,顺道而已。”沈老点点头,不再言语。
良久,车子戈然停止。
因为事出突然,身边的小男孩和他受到冲力,一个子就撞到前排的座椅。
司机连连道歉,“沈老,您没事吧!对不起,我刚才还想着慢着慢着,一着急就把这儿给忘记了。”
确定孩子没事后,沈老道,“怎么回事,你早就知道?”
“嗨,还不是一群业主闹得,说什么房子质量不合格,前两天就在闹,开发商势力挺大的,在帝都几乎没有人敢接他们的案子,所以就这么僵持着,昨天送您回来还有个摔断腿的,今天看这一堵又是个把小时,不如……”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挡风玻璃前的视角里,忽然又有什么掉下来。
咚的一声,像摔西瓜似的闷声后,紧接着就听有人大喊:跳楼了,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司机反应很快,第一时间不是去查,而是打完救护电话,再去报警,却是一声娇柔的嗓音喊住了他,于曼诗道,“刚才你都说了开发商蛮有势力的,这年头报警后,恐怕人不死也会出其他意外,我看到不如给他们介绍个律师。”
“于小姐说得及时,可帝都已经没人敢接案子,如果公家不管,那真是,欺人太甚了!”
“……那,如果不是帝都,还不惧黑势力的律师呢?”于曼诗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个人影,是一双温润却得理不绕人的男子,又是一个傻爱着某个女人的男子,“在海城可是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典型的黄金单身汉,胜诉率百分百。”
“哦,听于小姐这么一说,他应该很厉害了。”
“那是,再怎么样奶奶都是律师界的一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沈老却是眉头一拧,律师界一姐的孙子,那不就是……
前排司机瞧着自家主人忽然不语,眉宇间带着难以言明的情绪,他当即使笑了笑,“于小姐,有他的联系方式吗?要是这事处理了,哎,我来回的接送沈老也方便些,天天的这么堵要是没什么急事还好,万一那天有事,真是……”
司机摇了摇头,后排的小奶娃却是小脸一皱,急得要哭,“妈妈,尿尿!”
“不好意思沈老,我带他回学校吧。”于曼诗抱歉的点点头,车门一开,拎着儿子就走,小家伙脚步有些赶不上,三两步一焦急的。
撅嘴道,“妈妈,下次再捏,可不可以轻点,疼!”
“只要你能装得像,不捏都行!”
---------------
人群渐渐散开,黑色劳斯莱斯魅影里,沈老闭目养神。
他吩咐道,“去基金会。”话落,不再多说一句,要不是司机跟随多年,早就了解沈老的性子,这会必定会多说句:于小姐还没回来。
很快,半小时后,车子从城东横跨到城南。
只是在停车的瞬间,不等司机下车开门,这时沈老忽然睁开眼,摊开手心瞧着刚才弄到的头发,将它交给司机,“你现在,马上拿着这个东西,去圣玛丽亚医院找孙院长,直到结果出来之后,再回来,懂了吗?”
“这是……”瞧着沈老严肃的表情,司机不敢大意。
“亲子鉴定书,你只管找院长即可!”下车前,沈老又顿了顿,叮嘱道,“这件事很重要!”
听到司机保证后,他这才下车。
刚走进基金会的大门,便有人迎了上来。
此刻,小型会议室里,几名接近古稀之年的老股东和元老们聚集一堂,见沈老进来,齐齐点头,然后房门上锁,密探正式开始,“关于董事长向胜贤涉案的消息,众位有什么看法,作为向氏的守护者,虽然主要责任是看管基金会,但对向家的骨血我们也不管坐视不理。”
又一元老摇头,“这事老夫人那边至今都没什么动静,恐怕她也是举棋不定! ”
“虽说我们有义务保护向家的骨血,但向胜贤的行事作风,相信众位都是清楚的,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他太目中无人,又怎么会走到今天?再者,我手里刚得到一份举报信,匿名的,你们可以先看看。”话落,李老将复印页分发下去。
入目的第一页,便是向胜贤对温家的封杀。
再翻第二页,是一份收购协议,收购的公司便是温氏,收购人当然是向阳,几位都是混迹于商场的老人,只一眼就看到纰漏,“协议有问题!”
“不错!看似是向阳用自己私人账户收购,实际却是有人篡改了,相信大家都明白,在高科技发展的今天,有一种特殊的药水,可以在特殊纸上,将之前的内容修改,并看不出任何痕迹,这份协议书修改人,就是向胜贤!”
虽然几位元老心里各有猜忌,但李老明确的指出时,却也是相具一怔。
一元老盯着底部的字体,“你的意思是谁,作为大伯的向胜贤,竟然设计陷害亲侄子?”话落,眼底涌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原本今天的主题是讨论怎么设法救出向胜贤,忽然变了味。
李老也不说话,却是又拿了几张纸,分散下去,个个脸白如纸。
良久,有人颤抖着声音,“这些资料都是哪里来的?”
李老道,“我刚刚讲过了,是匿名!”
“恐怕是即将上任的董事长吧!”那名元老顾是一针见血,“与其说为当年的陷害复仇,倒不如说为那个女人出气,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不为心头肉努力一次的,而她的家庭又因为向胜贤,那么惨,所以,他的意图可想而知了。”
是了,的确是向阳为温欣而出的报复,只是这个猜测一日不确定,那么它永远都只是猜测。
却是沈老打断了沉默,“我看基金会暂时保持沉默吧。”
闻言,李老接得自然,“那就投票表决,保持沉默的举手,不参与的那就沉默吧!”
噗嗤!
远在办公室的王峰,即便头戴着耳机,嘴里叼着烟卷,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笑了。
对着迎面的男人招手,待他靠近时,将一侧的耳机塞给他,一双狭长的眼,透着不言而语的赞叹,果然李老不亏是老狐狸,说句都是那么有学问,本身举手就要做出行动,他还直接来句不参与的保持沉默,就目前他们手里的内容,想不沉默都难。
果不然,片刻寂静之后,话机里再度响起李老的声音,“既然大家没反应,那就是沉默了,那好!一会我就把意见亲自告诉老夫人,基金会对向胜贤的一切, 持不参与的态度!其实,对目前的形势,哥几个都是再清楚不过,农夫与蛇的故事,我们都是耳熟能详!”
音落,接下来就是散席的声音。
王峰原本想关了软件,却也在这个时候向阳摆了摆手,耳机里跟着又传来一道略有些苍老的声音。他名庄划。
他说,“那孩子的头发,我已经让人送到老孙那里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万一真的变成事实将会很麻烦,刚才的资料你也看了,很明显这次于曼诗以GL集团的名义入股,并不是偶然,或许他们早已经达成什么协议了。”
“切,还能什么协议,无非就是向氏,就是基金会,小清那孩子或许跟向胜贤有关,不然你以为几年前他为什么陷害唯一的侄子?不就是想夺了他的继承权吗?顺着这么说的话,那半年前古拉伯爵的死,就有可能不是意外?”
听到这里,向阳收了耳机,叵测的笑了。
拍了拍王峰的肩膀,“辛苦,谢了!”
王峰抽了抽嘴,递烟,然后点燃,“谢就谈不上,不过拆监听的事,还得你亲自出马了!”
烟雾缭绕中,向阳应下,一双好看的剑眉闪过阴森的冰冷。
伯爵夫人,GL集团的董事,这双重的身份,果真是吓人,只是不知道还能吓人多久!
-------------------
海城。
落座前,沈雪看了眼周围的设计,又瞧着跟前的顶级牛排。
讪笑道,“安辰啊,你这是怎么了,搞得神神秘秘的,居然请阿姨来这么贵的地方,有什么事家里说就好了,太破费了。”
“今天是跟阿姨告别的!”切好盘里的牛排,安辰体贴的跟沈雪换了个。
或许只是细小的动作,却是看得沈雪一阵欣慰,自心底越发喜欢,喜欢他做自己的女婿。
她笑,“虽然你比欣欣大九岁,但当年我和你妈妈却是好姐妹,算得上指腹为婚了,物别是那年你还拼命救了欣欣,安辰,说实在的,这两年你对我们的照顾,阿姨都看在眼里,这次……你是不是因为她再次远走?当年出事后,阿姨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找到你。”
“呵呵!”当年,当年。
情不自禁的安辰,又想到那年的割皮换脸,那年的疼是多么的嗜骨。
吸了口气,他道,“阿姨,我只是出差,刚好工作地点是帝都,想着和您说一声。”
顿了顿,示意沈雪别客气,眯眼,他出其不易的来了句,“前几天接了一个电话,虽然没说话,但我觉着是米莉,这丫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辞职报告都不打的就没个踪影了,阿姨,您最近见着她了吗?”
第241章 向先生,请问您是带向太太前来看妇科?
“咳咳!”
上秒沈雪还在怔松着帝都的人和事,下秒听安辰忽然提及米莉,她一口果汁没咽下去,直接呛红了脸 ,面前是一只略干瘦的手。隐约间带着些不同寻常的苍白。
她迟疑了下,接过纸巾道谢。
“阿姨,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安辰目光如距。
“那能啊,你是她的领导,阿姨是怕你回头扣光她的工资!”擦了嘴,沈雪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一口口的吃着牛排,像是饿极了的样子。
其实墙上的时针,刚指到11点而已。
而对面的盘中,工整的牛排只是动了一小块,安辰便吃不下了。
沈雪皱眉,“……你怎么不吃了?”
“还不是很饿!”对沈雪的慌神,安辰自当什么都没看见。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沈雪突然记起。刚刚安辰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听助理说他没吃早餐,那刚才的牛排为什么只动了一口?抬头侧身,依稀间,那张俊脸仿佛更加棱角分明,像是瘦了。
他瘦了,眉头紧拧着,虽然还会温和的笑,虽然每天还会像以往那般的下班过后看看。总觉着疏远了。
而女儿……
那个趁她睡着的时候,丢下弟弟,丢下她这个母亲,丢下这个痴心相待的男人,就那么走了?
是天变了吗?忽然的感觉好闷,闷得好像不是天气,而是她的原因。
安辰将车子停下。下车绕过车头,打开了车门,一条长长的胳膊搭在车顶,生怕沈雪会碰头,潜意识里,沈雪再度一暖。
不禁有些鼻音浓重的道,“安辰,你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
“那么除此之外,阿姨还有没有要和我说的?”顿了顿,瞧着树荫里的沈雪,他补充了句,“比如,去看看她,又或是有没有要我带的?”
“没有!” 是沈雪的绝然,别说天天打电话,就算跪在她面前。她都不会原谅她!
“那好吧!”安辰讳漠叵测的点头。
告别沈雪后,在去机场前,他再次来到温欣的办公室。
近期以来律所的大小事务,差不多都由左东一个人处理,乍进门,看见他乱得笔都找不到一支,安辰忽然笑了,抬手将自己的签字笔给他。
声音里依旧的温润,“……还好吗?”
接过笔,记下电话内容,再去拿文件夹,左东这才意识到什么,“安。安律师,我家老大什么时候回来,你闻闻我身上都臭了!”
回来?她还有可能回来吗?
度步向前,伸手拿起她办公桌的相册,拿袖口擦了擦,瞧着神采飞扬的她。
似告诫自己,又是提醒左东,“……或许,她不会回来了。”
---------------
是了,温欣这次北上,的确没抱着再回来的心,不但如此她还了残忍的决心。
站在医院大楼下,她拿手机,打电话给凌远的妻子,陈婷。
“陈姐,我是温欣,在办公室吗?”
“在,你上来吧!”隔着窗子,陈婷看了眼楼下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儿,秀眉为拧下,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远十公里之外的向氏大楼,正在开会的某人。
按向氏的规矩,开会期间任何人的手机都是不允许待机,却是突来的滴滴声,让一众员工们纷纷惊呆。
公私分明的副董,待机不说还在看完后,脸色一慌的中止正在进行的项目讨论会,要知道城中地可是向氏重中之重。
纷纷猜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一惯清冷的大少爷,如此不顾一切的走人。
却是医生办公室,见到陈婷,温欣笑笑,“好久不见,没想到陈姐还是那么漂亮,升主任了?”
白衣大褂,内搭同色高领毛衣,陈婷一头俏丽的短发,耳侧还挂着一排耳钉,如果不是左胸的工牌,乍一看还真像个辣姐,她双手抄兜,莞尔道,“你也是,还是像三年的一样漂亮,唯独……眼神变柔了。”当初那个倔犟的女人,因爱变暖了。
知道温欣的来历,陈婷也没等她开口。
毕竟能走进妇产科的总有那么一些些的难以启齿,直言,“你决定好了吗?”
“是,能走后门,现在就做吗?”她怕,万一向阳觉察了,到时就不会办了。
“……那我先带你,去做术前常规检查吧!”
半小时后。
温欣躺在手术台,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和紧张。
蹙眉道,“陈姐,可以开始了?”
“温欣,姐最后问你一次,真的确定吗?”陈婷瞧了眼墙上的时钟,姓向的那边怎么没反应?
与此同时,一路疾驰接连闯了三四个红灯,刚赶到楼下的向阳,索性直接把车钥匙和证件一股脑的塞给随后追来的交警,一副随你扣分和罚钱的架势,转身阔步走进医院大厅,并带着一脸的乌云密布,抬脚步入电梯。
电梯直达三楼的妇产科。
透过窗口一看,躺着的女人,不是温欣又是谁?
火冒三丈吗?不,更多的是心疼。
一脚踹开房门,像股高速前进的风团,瞬间将病床上的女人拥在怀里。
急切的宣誓,“温欣,我不准!不准你听到了没有!”
“向阳,这不是你准不准的问题,而是……我已经想好了。”温欣垂下眼帘,说不清是为这个决定还是面对眼前一脸紧张的男人,总之负罪重重。
却是向阳霸道至极的勾起下额,“告诉你,你是我的妻子,作为丈夫,这件事就算你想好了也不行!温欣,不必在意任何人,奶奶那里她不会再过问,我向你保证!相信我,他不是一个多余的存在!”这话,几天前,他或许会犹豫。
可经历酒吧的事件后,他想通了。
“你们不要争来争去,我看见楼下有几车报社的车子,一定是冲你来的!”
这个你,不用想,那必是向阳。
他皱眉一拧,三两步来到窗台前,果不然,陆续的又有车子靠过来,他道,“陈婷,你帮我把她送回去,我去引开他们!”
--------------------------
“向先生,好巧,竟然在妇产科遇到您。”一戴眼镜的抢先开了口。
“向先生,有人说离家出走两年之久的向太太回来了,请问这是真的吗?”
“向先生,请问您是和向太太前来看妇科吗?”
最后这句问得巧妙,妇科,可以是病又可以是有孕,不管是哪一种,总是管不过离家出走的向太太不忠的事实。
却是向阳眸色一沉,顺手抄起这位记者的工作证,一瞧28岁,“恩,结婚没?”
“……问话题有关吗?”记得第一反应就是维护自身的隐私。
“那就是了,你问我就可以,我问你就不行?”淡漠的口气,温润的笑,让人一时品不出怒或喜,直到余光里,一辆熟眼的越野疾驰而过,向阳嘴角的笑意渐失,冷言道,“对不起,请让一让!”说罢,抬腿向前。
他赶一步,记者退一步,却就是不散开。
这时,又有人问,“向先生,听说向太太离家出走后,去了海城,那里漂亮吗?”
一步一个坑,果然来者不善。
在众人眼里,地名都报上来了,就算想不承认都难了吧!
却是如意算盘打错了,只见向阳就是老神在在,不是一步一退吗?那就由着退!
他步步向前,记者们步步后退。
直到退到路口,纷纷又开始发问,这时一辆开着大灯的商务车,喇叭突然一按,紧跟着就撞上来,那疾速向前的动作,完全没因为有人而停。
相反像是失控了似的,带着一股想撞死那尽可以傻站着的架势,直冲而来。
等慌乱过后,众人再去寻找那抹颀长的身形时,哪里还有半只影子存在?倒是直冲而上商务车大咧咧的停着,像是一头随时爆发的雄狮,让人畏惧。他长反扛。
-------------------
翌日的早报,对于曼诗来说是一种期待,一路发自内心的愉悦。
瑜伽做到一半,撇见楼下刘经理送报纸过来,她衣衫尽湿的抓了大毛巾下楼,“直接给我吧!”
“……是,夫人。”一眼见了曼妙的身子,刘经理眼神一怔,忙低下了头。
那如炬的目光禁不住再随着身形走动,却是突然,于曼诗一个侧身,“还不走?”如刀般的清眸带着忿忿的火焰,吓得刘经理三步两步。
啪!
一声报纸撕裂的声音过后,只听于曼诗道,“去,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把那个女人约出来!”
没指名,没道姓的,刘经理却是明了。
硬着头皮离开,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刚按地址找到,表明来意后,里头的人便应允了。
唯一约见的地点是楼下,再回去复命,本以为那性情多变的伯爵夫人会恼怒,却也是没想到,只是简单的恩了下。
这头,清姐有些担忧,“温欣,你还是不要去了,那女人一看妖里妖气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下眉笔,温欣换了厚重的大衣,层层包裹下,不臃肿反而别有一番风韵,不点而红的唇,张合间脸颊处的酒窝若隐若现,“再妖总归还是人,只要是人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不是说,是人都不怕不要命的吗?她不敢怎么我!”
再见于曼诗,是一个小时后。
同两年前的那次一样,温欣是故意又迟到了,瞧在于曼诗眼里却是狂妄之极。
是愤怒,又是不甘心,她憋足了气,几乎快把咖啡杯戳了个洞,面上却是又露出惯有的修养,她道,“算起来,我们先算两年前的朋友了,今天找温小姐呢,主要是想把你落下的东西,物主原主。”说着,将一件手工制作的旗袍递到桌上。
那是……那一年,老爷子病危前,杨伟在天台侮辱她之后,从那位护士长手里得来的旗袍。
那是她在半年后,第一次有了妈妈的线索。
如今,又怎么会在于曼诗手里?
“温小姐,不好奇吗?”
“要叫向太太,这是常识性问题,不要叫错!”
“呵,是,是向太太!离家出走的向太太,带着青梅竹马的孩子,厚着脸皮给丈夫戴绿帽子的向太太!”喝了一口咖啡,于曼诗觉着这味道太地道了,双手交错垫于额下,笑得莞尔,“说实话,温欣,哦不,是向太太,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温欣端起咖啡吹了两下,“继续。”
“呵,你心里这会一定很疼,很愤怒吧,不管我可是提醒向太太,千万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瞧着她垂下眸子的表情,于曼诗更乐了,打击的韵味更浓,“如果我是你,就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你说你现在,啧啧,带着别人的痕迹,向阳怎么忍受,又怎么会碰你?脏不脏啊!”
那一脸的看景,好像在讲述着她是多么纯洁高雅!
却是温欣不喜不怒的抬头,眼底那里有半点痛色,“其实说白了,于曼诗我挺同情你的!就像你上次说的那样,我的身体有别的男人的痕迹,难道你就没有?你就不脏?两年了,你设计我离开两年了,他就肯碰你了?”
“你!!!”于曼诗被堵得心火大增。
“呵!你心里这会一定很疼,很愤怒吧,不管我可是提醒于小姐,千万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
“温欣,你给我站住!!!”
回应她的,却是噔噔离开的高跟声,那挤压胸口的怒火,烧得她想吃人!
-------------------
晚上八点,属于帝都的第一场大雪,夹着丝丝雨点降落。
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温欣一喜,知道是他回来了,因为定下的新居还没装修,所以他们只能暂时以酒店为家,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像是算准,又像是摸透男人会在这个点回来一样,飘着诱人的香味,引得向阳更加饥肠辘辘。
迎面的女人,半长的发,随意扎在一侧。
一件带着有卡通小熊的睡衣,略有些肥大的挂在她身上。
见他回来,温欣轻声一笑,顺手拿了拖鞋,“回来了,饿了吧! 换上鞋子洗手吃饭了,今天米饭好像水放多了一点点。”说着,接过他手里的公务包,扭头放在一旁的沙发。
那挠着头的样子,像个做错什么事的孩子。
向阳心头一热,顾不得换鞋,长腿紧迈了两步,由后面抱住她,“温欣,这些事你不用做,让清姐来做就好了,我要的只是你,只是你能陪在我身边。”臂弯里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令他不悦的紧紧皱眉,脸颊埋在她脖子里呼吸。
乍拥上来的冰冷,温欣不由得缩了下,却是温热的呼吸又止不住脸红。
一冷一热间,她抽了毛巾,“可是,我喜欢做这些事啊!”
向阳站着不动,任由她转身,擦着西装和头顶以及脸颊不由沾上的雪花和雨点,瞧着那双半垂的的眼帘,他捧起女人的脸颊,粗粝的手心疼的摩擦了两下,在那张微微上扬的唇边轻轻吻了下,“温欣,抬起头,看着我,我们谈谈!”
自那天医院后,他一直忙一直忙的,都没空下时间来陪她好好聊聊!
“菜要凉了,我……”他目光太过炙热,让她不敢碰触,转身就想逃。
“温欣!”蹙眉,拉住她。
抬起女人尖细的下巴,四目相对的瞬间,向阳果然在那双黑白分明白眸子里看到歉意和自责。他一脸的认真,“虽然那天在医院我走得匆忙,但我是真心诚意的接纳他,既便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血缘,但他的母亲是你。温欣,单单这一点就已经够了!”
闻言,温欣鼻酸的咬唇,“……向阳,这样对你不公平,不公平!”
他口气不容质疑的说道,“我说公平,那就是公平!这一点无需再议!”
“可是我是自愿的,我愿意去做!再说了,有哪个女人一生中不流……唔。”流产两字还不等说完,再次被吻住,他动作很大,呼吸急促,带着迫不及待的架势,好半天这才松开,用那略带烟草味的拇指狠狠按住她果冻似的嘴。
声线极度的沙哑,“要么让我吃饭,要么让我吃你,二选一!”
“向阳,你听我说,我……”话说到一半,不管是孩子又或是下午见了于曼诗,好像都没有机会再说出来,那双手突然伸过来,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又是狠狠一吻,跟着那双深邃而双醉人的眼,却是透着火一样的炙热。
他命令道,“吃饭!”
他是做出了决定,只是在转身洗手的时候,温欣却看到他拉链那里,直白的欲-望。
就这样,一顿晚餐吃得她心慌又意乱,脑中一遍遍响起的是陈婷最后的话:因为她身体比较虚弱,再加上之前流过,所以前三个月,你还是忍忍吧。
那天,丢下这句话,陈婷拽着从侧车离开。
算起来,从向宅那晚被玉姐打断后,他们每天除了晚安吻,唯一更进一层的便是刚刚了。
半个月以来,他应该早就有需求了吧!
就这么想着,温欣的脸更热了,只因为一会要做的事,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而向阳,一如前几天那样,吃过饭动手收了碗筷,然后丢到水槽,“这些东西,等明天清姐来,再让她收拾吧,不然你总是这样惯着她,我的保姆费亏不亏了?”顿了顿,为怕一会她再偷偷洗了,索性借着手,一起洗了吧!
第二只碗,刚擦上泡沫,有人抱住了他。
碗沿下,那扣在腰间的小手,动了腰间,又向下动手。
这女人,又想做什么?他拉下脸,“拿手!”
“不要!”摸下去,那里的反应更加直白。
温欣将脸藏在他宽大的背,呢喃道,“自从出院后,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多月了,你是不想呢,还是都去外面解决了?”
一句话,向阳立马有犯罪感了。
鬼命神差的就想到那夜,在凌远酒吧里发生的事情,虽然结果没做,可是心却虚了!
立马想都不想的回答,“不想! ”
他可是没忘记陈婷的叮嘱,万一伤害到她,那不是他想要的!
草草的洗了碗,他借口有视频会议要开,几乎逃似的躲到书房,却是思绪大乱,鼻腔里是她身后沐浴过后的香气,耳朵里是她软糯的嗓音,还有那穿着卡通熊的睡衣,怎么回想怎么性感,却也在这个时候,房门一开,印有卡通熊的睡衣,当真出现了。
彼时,温欣刚借着说明书,做了甜点,边尝着边献宝似的凑过来,“老公,你要不要来一块?”
“你知道的,我不吃甜食。”他态度坚决,强逼着自己不去抱她。
却是温欣撇了眼笔记本,那亮着的屏幕里哪里来的什么视频会议?
pp一顶,顺着就挤进男人的怀里,坐在他腿上,靠着狭长的办公桌,她捏起一块,像是哄孩子一样,嗓音软糯着,“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所以这次我换了冰糖,然后又加了一点点蜂蜜和巧克力粉,你试试看!”
这是向阳见过最怪的曲奇饼,整个就像是……
皱眉间,女人已经塞进他的嘴里,完全没留意他快奔溃的思绪,不知死活的问,“味道怎么样?”见手指沾到碎末,温欣没怎么样的,直接往嘴里送,却是有人比她更快,不但解决了她手上的渣渣,还惩罚性的咬了口。
他道,“现在尝也尝了,吃了吃了,你给我乖乖回去睡觉!”
“那你呢?”她眨着无辜的眼,让他奔溃。
“温欣,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所担心的,根本不是事儿,听话,去休息!”
“……可是我有事啊!”她抽了抽嘴角,轻咬着内唇,有些可怜兮兮的侧身将小蝶放在桌上,抬头像是探索,又像是戳破他伪装的正经一样,手跟着m过去,“看吧,这里诚实多了!明明是想了嘛!”
向阳不可思议间,是女人滑下去的身子。
他倒抽了口凉气,这女人,究竟哪来的鬼点子?
像是看穿他内心的想法,温欣道,“下午闲着没事,看了清姐之前给我片子。”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该死的,他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被温热包裹的时候,向阳情不自禁的靠向椅背,视线所落之处,明明是璀璨的水晶灯,可他却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全部的注意力都停在她的唇齿间,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擦着女人的脑袋,千万根秀发丝丝缠绕着。
那是一种全新的感觉,在这个排排都是书籍的房间,点点的进行。
而对笨拙的温欣来说,却是不怎么如鱼得水,就在刚刚烤饼的空档,她百度了,并将要领来的读了两遍,感觉差不多了之后,这才端着盘子进门的,天知道靠过来的时候,她有多么紧张,生怕第一次做不好,更怕不小心伤到他。
她有些含糊不清的问,“没弄疼你吧!”
要他怎么回答,要他怎么说,难道那来回滚动不停的喉结,还看不出答案?
片刻喘息,片刻放纵。
“……温欣,好了。”既然很想,想要的更多,但是他却舍不得她再继续。
虽然夫妻间,这种事没有什么卑不卑微的,但他却不想了,握了她的肩膀,刚要拉起来她,却在这个时候她的嘴加大了动作。
瞬间,他觉着自己沉沦了。
璀璨的水晶灯,明明闪闪的,像是来自天堂的佛光,冲动更是一解即发。
-------------
元旦一过,新年的气息越来越近。
温欣想赶在年前,把房子装修好,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几乎忙得不可开交,而向阳却也是因为年关将至和向胜贤的离开,变得越加忙碌,起初在听到刘海转述少奶奶今天逛了什么,买了什么,渐渐的不再纠结孩子的事情,他松了一口。
可一连三天下班后,餐桌摆着的不再是她煮的菜也就罢了,居然在他回来之后,理都不理,埋头一副认真的样了,画着什么,查阅着什么。
换了鞋,向阳凑过去一看,“温欣,不要告诉我,最近几天你都在忙这个?”
以为的逛街,原来都是装修用品,以为的买东西,原来也是新居用品,根本不是给她自己买的,就这样也就算了,所有关于装修,无论大小,都亲自过问?
要不要这样?
砰的一声,合上笔记本。
他把电话拨给刘海,“如果再让我看见她忙装修的事,你可以滚了!”
闻言,刘海委屈啊,倒是温欣双手一拍,赖皮般的起身,抱住男人的腰,“不让我忙新居,那你说,让我忙什么,要不去公司上班吧!”
“不行!你都快三个月了,你想让人家知道我向阳养不起你?”
“那你总要让我有事可做啊!”温欣委屈的仰头。
“刘海,你听到了吗?从明天开始,你的任务就是不让她无聊!”
扣了手机,向阳忿忿的洗手,拉着她一起填肚子,却是没想到,饭后女人来了句,“那从现在开始,到明天刘海来,这段时间要是无聊,该怎么打发呀!”
“你天天晚上加班加点的,该看的书都看了,该睡的午觉也睡了呀!”
瞧着托着腮闷闷不乐的女人,向阳将领带一扯,脱了外套,袖口半挽的起身“你放心,接下来的时间,你绝对不会无聊!”话落,抱她去沙发,然后拿了桌上的遥控器,“以前你不是总抱怨,我不陪你看电影吗?说吧,想看什么,我陪你!”
“……感举趣的都看过了。”女人无聊的在男人胸前画着圈圈。
向阳撇了眼,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电视屏幕进入某个少儿不宜的画面,“那就看着这个吧!
温欣瞪大了眼,“这这……尺度比清姐给的要大啊!”
一听这话,原本准备放洗澡水的男人返回来,抬手啪的一声关了电视,直接拉着女人一起进浴室,手脚并用的坏笑,“那就上演真人版的好了!”
第242章 回礼。
“呃?”温欣怔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却是在楞神的空档,被男人祛除的一干二净。
氤氲下,向阳那双眼,散发着隐隐的绿光。“宝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自光洁的额头一路蔓延到脖颈,再到粉色剔透的耳珠,白里透着红,在冒出层层细汗后,更是别有一番风韵。特别是每每在这个时候,女人都会低头,紧张得睫毛都在颤抖,一眼望下去,首先入目的便是咬紧的唇。
天知道,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诱惑?
就算温欣知道,此时哪里会想那么多,护住重点想都不想的就想钻进水里。却是胳膊一紧,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跌进男人的怀里,那一张半抿着的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跑什么,你想去哪?说无聊的人,是你!”
那一眼的警告,好像她刚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雾气太重,还是因为脑中还残留着电视里的一幕幕,总之单单一个拥抱便情不自禁的让温欣心跳加速,逆光里,是那男人低下的头。吻很浅,浅得好像只碰到她脸上的绒毛,呼吸却是炙热无比,偏偏他只是浅吻,你说急不急人?
“向阳。你玩够了没有,真讨厌!”温欣嗔怒道。
“怎么,亲爱的宝贝,你心急了?”她越怒,他倒是越有兴致,就是吊着,“如果心急了,就告诉我,保证不会让你待太久。”话落,像是证明又像是怎样的,拉着她的手,直奔目的地,那幽深的眼神里。仿佛在告诉她:为你,时刻准备着。
本就脸上,突然被他来这么一招,温欣更脸红了。
却是嘴口的那句话,在试了几次之后。怎么都无法在他的注视下吐出。
“看来还是不想,那为夫我只能再接再厉了。”向阳挑了挑眉,笑得很坏,那五根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是穿进女人略湿的秀发,移到后脑勺一握,那吻,铺天盖地的落在眉心和眼角,再到整个唇线,耳珠一紧。
温欣生生倒吸了口凉气。
“告诉我答应。”
“……向,向阳,你……”
“嘴硬的意思,是代表着还不够吗?”
瞧着她几斤虚脱的样子,向阳更是不紧不慢了。非治治她在这方面的嘴硬不可!
一双星光闪闪的渐暗,似品赏又似认真,瞧得温欣又是一阵口干舌燥,紧张下,沾着雾气的睫毛微微颤抖,而一张略肿的唇,更是紧咬着,“向阳,我……”
“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不要说了!”
哦,闯进去的时候,向阳在想,说好的不急不燥呢,说好的要治她一治呢?结果最后,一个两个的小表情他自己倒是忍不住。
慌乱中,温欣手不经意的碰到开关。
头顶的花洒瞬间像春天的细雨,带着暖暖的温度,一倾而下。
那些些流过曲线的水流,却是让向阳不悦,像事又像是置气,水流到哪,他便擦过哪里,双重刺激下,温欣算是彻底站都站不稳了,“好,好了没有,我身体不体舒服。”汗,再蹩脚不过的理由,却是回应她的,只是男人的喘息。
好半天,向阳才沙哑的问,“怎么个不舒服法?”
那腰间加重的力道,让她很是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不敢再去找借口,老实作答,“脚,脚软。”
“哦,我还以为你继续再找理由呢!”横打抱起她,用脚勾开推拉门,疾步间来到卧室,“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要不要去休息。”那眼里带着意味深长的警告啊,温欣眼珠子一圈,凑到男人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闻言,向阳却是很受用笑笑,“等着,我拿吹风机!”
---------------------------------
十分钟后,头发吹干。
放下吹风机,向阳没进卧室,而是站在窗口点了支烟,慵懒的瞧着穿他的衬衣,正在往脸上抹护肤品的女人,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深情连连,嘴角处的笑意更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越扬越大,吸烟的动作里都没改变那抹甜蜜的笑容。
记忆里的她,两年前虽改掉了倔犟和不肯低头,不再和他事事唱反调,却是并不像现在这样……贤惠吧!
再次回来的她,好像只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妻子,整天的围绕着灶台,不是甜点就是研究各种各样的汤,然后还会帮他手洗衣服,尽管多次强调过,这些事情可以由清姐来作,她只是笑笑,嘴里说着知道了人,但第二天依旧我行我素。
温欣,告诉我,这样的你,是在自我赎罪吗?
是因为和安辰的那夜,是因为我不介意这个孩子,所以你才会如此改变吗?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我会心疼,会心酸。
蹙眉,等他刚想再点燃第二支烟的时候,这时中指处一空,取而代之是一枚薄而不可思议的口香糖。
“不想变成黑心黑肺,那就少抽点!”感觉到他熊熊的眼神,温欣不自觉的裹了下衣领,将手里刚泡好的茶,塞到男人手里,“知道你还要去书房加班,诺,不许泡咖啡了,喝它吧!红茶性温,可以强健骨骼!可以帮助消化!”
“强健骨骼?刚才没爽?”
“噗!你想哪去了,只是想告诉你,老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关了半开的窗子,温欣转身进卧室。
“温欣!”握住她的手,向阳想都不想的抱紧。
一张如雕塑的俊脸,窝在她脖子里,其实心理很想问一句,那天在书房,那样做委屈吗?
“怎么了,被骂傻了?”温欣觉着很是奇怪,墙上的时钟都已经指到十点了,前几天这个点他早就工作一个多小时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如果晚上不加班的话,那就早点休息,谁的身体都不是铁打的,看你这几天都憔悴了。”
闻言,向阳更是感动了。
他道,“温欣,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开心吗?幸福吗?”他不要她的委屈求全。
“当然开心,当然幸福了,怎么了,这是?”摸着男人略有些扎人的后脑勺,温欣像哄孩子那样,拍了拍,莞尔道,“该不会一杯茶,把你感动坏了吧!还是刚才没回答你的问题,然后多想了?”话落,她后退了一步,瞧他。
却不想,他猛烈的吻再度落下来。
良久,向阳幽幽的抬头,“……如果我还想要你的答案呢?”
“不是已经做了,难道你……”温欣咬唇,暧昧不清的撇了眼某处,“还想?”
女人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向阳忽然小腹一紧,咳嗽了一下,立马转移话题,“你去休息吧,我还有两份文件没看。”却也在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一条来自王峰的简讯,看完后,他出门的动作顿了顿,又道,“于曼诗约你了?”
“是!三天前,在楼下咖啡厅!”
向阳点头,语气忽然严肃了,“以后不要再见她!”
闻言,温欣一怔,却是向阳三两步并过来,“告诉我,以后不要再她!说你记住了!”
“哦,我记住了,你好凶。”温欣眨了下眼。
难道她见她,他反应就那么大吗?是担心,还是怎么了?
“去床上,我给你看样东西。”关了房门后,向阳剑眉微拧的说道。
“哦,那你不看文件了?”
“恩。”应了声,向阳拿了笔记本,拥着眨眼的女人卧室。
坐在床边,他一双修长的十指敲敲打打后,拿耳机递给一脸惊讶的女人,“先听完内容再说。”
“哦!”温欣听话的接过,边听着边磨蹭了个舒服的位置窝进男人怀里,整个人像只慵懒的猫儿.
给她听的正是上次基金会密谈时被王峰监听过来的内容,原本要不是因为于曼诗,这些事向阳是不打算让温欣知道的,只是不想让有些不必要的误会再拉远两人的关系。
却是当温欣听到收购温氏真正幕后主使是向胜贤中时,她呼吸突然间急促,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道道愤怒的火焰,烧得向阳有那么一刻后悔了,他将笔记本往床角一扔,直接将脸色不好的女人揽在怀里,吻着额头,心疼的道歉。
温欣笑笑,“又不是你的错,你道歉做什么,再说了,告诉我这些事情之前,也是建立在你相信我的基础上,只是,向阳,为了你这样和向胜贤做对,我……”
“就算没有你,他也不会留下!”眸子一缩,向阳道,“接手向氏,是爷爷给我的命令,和你无关!”
“可……就算你是孙子,但那个人也是儿子啊,爷爷为什么会给你这样的命令,有点想不通。”忽然的,温欣像记起了什么,她欣喜的说道,“刚才说的那种特殊的药水,真的存在吗?如果存在的话,那你之前签的那个协议书,是不是也这样的来的?”
“不,那不一样,温氏收购合同,我的确是签过,可是协议书却没有!”
“其实,那天于曼诗手里拿的协议书,我也没签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有些事,不提不要紧,一提就有漏洞可言。
比如两人都对那晚之后发生的事情没印象,之前项链里的监听器,或许能找到些答案,却是早在从酒吧返回来被向阳毁得一干二净。
值得一提的那就是,这件绝对和于曼诗脱不了干系。
次日一早,温欣便迫不及待的将电话拨给远在海城的妈妈,却是接通的一瞬间,听到冰冷至极的嗓音,“都跑了一个多月,还知道打电话回来?温欣,你还知道你妈有弟弟,你还知道你有家人?我以为高高在上的向太太会没家人了呢!”
字句里尽是讽刺,温欣不怒反笑,至少肯接电话了。
她笑道,“妈,我知道错了!”
“谁是你妈,向太太是不是叫错人了?”他台叨亡。
“妈,我知道您是刀子豆腐心,我打电话是想告诉您,其实收购温氏的人不是向阳,他是被诬陷的!是……”诬陷的方法还没说完,那边电话呯的一声挂断了,再打就是占线,没办法温欣只好打给弟弟,“小山,我是姐姐。”
“告诉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我们高攀不起!”
“妈!我究竟做了什么,让您女儿都不认,我是杀人还是放火,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什么都没做,但是你偷人了,我沈雪不会要这么伤风败俗的女儿!”
“是不是我嫁给安辰,就不算偷人,不算伤心败俗?”
门外,向阳听到吵嚷的声音,却是没想到第一句话,听到的便是如此,他三两步迈来,直接拿走温欣的手机,“沈女士,我们谈谈吧!”
“我和你,和向家的所有人,都没有谈的可能,姓向的不配!”
“不谈可以,那看好小山!”
威胁性十足的话,配着冰冷至极的眸色,当真让神情奔溃的温欣怔了下。
却是听筒那边的沈雪安静了,吸气道,“你已经拐走我唯一的女儿了,你还想怎样?你们向家究竟有没有完?说了,15年前的事和我们无关无关,你听清了没有!”
“第一,温欣是我的妻子,在夫妻关系没有接触之前,她依旧向家的媳妇,我的太太,既然是我的太太岂有嫁给他人之说?还是沈女士想让温欣以重婚罪入狱?再者对于安辰这个人,你看着好,那并不代表温欣喜欢!他对温欣,对你们的好,我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补偿!
但温欣是个人,不是用来偿还某种情份的东西!
第二,15年前的事,早在我爷爷允许你们离开时,已经作罢,至于你和向胜贤的私怨,你也有错,如果你当年处理好了,我相信他也不是抵死纠缠的人,再者,他目前就关在第一看守所,如果你恨他,可以随便举证,我要说的,就这些,再见!”
话落,挂了电话,眼前的女人早已经泪流满面。
向阳眼底的凛冽一收,满是心疼的皱眉,“……我,刚才我的口气,有些过分,对不起!”
“……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温欣擦了把眼泪,鼻音浓重的低喃,“如果我说,刚才不怪你,反而感谢你,我会不会不孝啊,毕竟那是我妈,小的时候,我体质差,比较难养,然后因为我,所以才会隔了很久,才有小山的。”
“你以为,你现在就好养?”
“呵,你嫌弃我?”
“对!嫌弃,非常的嫌弃!”向阳轻哼了声,“瘦巴拉叽的,摸起来都不舒服!吃饭!”
-----------------------------
一顿饭下来,温欣瞧着胸衣里的沟沟。
纳闷了,怎么可能没感觉?站在穿衣镜前,她不肯相信的自己去验证,却是光亮一暗,身后多了抹换下正装,一身休闲牛仔外配格子的男人。
向阳一眼,带着透视般的看着镜子里自摸的女人,狐疑,“赶我出去,你就想做这个?”
温欣一张脸几乎快红成彩霞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你刚才说瘦,所以我想试试感觉……”说到最后,那低喃的声音,也就自己能听到了。
突然手背一紧,是他握住她的手,然后用他的力道来感觉,“抬头,看着镜子。”
嗡~抬头的刹那,对上他热热的眼,温欣本能的闪躲,想逃离,却是臀碰上他的身体,炙热让她原本红了的脸,轰的一声就连耳朵和脖子都红了,口齿有些不清,半带结巴的嗔道,“向阳,别闹,你不是要赶飞机吗?衣服还没给你装好呢!”
“我什么都不带!”深邃的眸,直盯着镜面,叮着她的脸红。
向阳一口咬上她的耳珠,“我这一走,至少一周以后才能回来,难道你就不想,又或者在出发前,难道不想把该收的公粮都收了?我可是没信心,保证不会乱来!”
“好啊,你威胁我?”
“不信可以试试!”
“你敢!”
一阵小猫变老虎后。
向阳瞧着虚脱的女人,坏笑“赶紧的穿衣服,还有半小时起飞!”
“要起飞,也是你起飞,关我什么事?”此刻,温欣眼皮都懒得抬,慵懒的的抱着枕头,典型的一结束就提裤子翻脸不认人的不想多搭理床前的男人,明明出力的他,为什么到最后,没力气的那个人会是她?说好的,很快呢?
“妈妈,周年!”
简单低沉的四个字,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温欣却是听得极清。
她噌的一声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换衣服,头发都来不及理的,跟上男人的脚步,她真是该死,居然把婆婆周年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赶到洛夫小镇时,天色已经大黑。
温欣看了眼,整个过行情绪比较低落的男人,手指穿进去,根根扣住他的大手。
莞尔道,“向阳,你说如果姥姥看到我们,她会不会感动的落泪?然后一个劲的给我做好吃的?”
路灯下的他,加了件深灰的大衣,影影绰绰的,一张如雕塑的脸,看不出喜怒,轻抿嘴角,黯哑的说道,“姥姥,她去陪妈妈了。不过,如果她知道我们回来,一定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剑眉下,是一双带伤的眼。
记忆不禁又回到去年,姥姥病逝的那刻。
做了姥姥要的宽心面后,他即刻赶来,姥姥却是摇头,一遍遍的说:这面,是姥姥带给你妈妈的。她最喜欢吃的就是小阳亲手做的面,小阳小阳啊,姥姥去陪妈妈了,我们还会和好多家人在一起,可是你一个人该怎么过?
---姥姥,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好。
夜空下,有颗星在闪。
向阳道,“姥姥,你看,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闻言,温欣鼻头一酸,抱歉的声音里哽咽,“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
翌日,清晨。
时隔两年,再站在婆婆的墓前,温欣惭愧。
为两年前的离开,为肚子里不属于向阳的孩子,深深的自责和内疚,她噗通一声直跪在墓前,那早已肿肿的眼皮下,是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此刻,除了忏悔,除了一遍遍的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泪眼里是朵朵盛开的白菊。
山风轻轻一吹,隐约间好像飘来那婆婆轻柔的嗓音。
---孩子,不哭,只要回来就好。
这个几个字乍闪时,她的泪更加汹涌。
向阳站在一侧不语,像是让愧疚的女人尽情的发泄,又像怀念过去,总之只给了她十分钟。
牵手再走下来时,温欣怎么都没想到迎接他们的竟然是当地的媒体。
那道道闪烁不停的灯光和支支漆黑色的话筒,不知道是因为婆婆杨萍之前在当地的善举,又许还是因为曾经向阳捐赠过善款,总之他们竟然做起来了现场报道。
瞧着措手不及的女人,向阳低笑,“如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以靠着我。”
那刻,他深邃的眸色里,尽是满满的深情,疼惜和溺宠,是那么的明目张胆。
彼时,她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些,只好全程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磁性而又低沉的嗓音,向异国的媒体介绍说这是我爱人,怎样怎样的过往,每次话落,贴在他结实胸膛的她,都能感觉发声时,他声线透过心脏,飘出喉咙的细小颤抖。
虽然极轻,她却是全部都听在心里。
鬼使神差的在采访即将结束的那刻,她垫脚吻了他。
向阳很是惊喜,直接加深她的浅吻。。
一热热烈的掌声后,温欣直接脸红心跳的加速的不敢再看任何人,只是任由男人哈哈大笑的带着,像说给她听,又像自己回忆过往似的,讲着婆婆这些年以来在洛佛寺所发生的事儿,最后,却见向阳指着一间狭小的小屋,说道,“这是她以前住的禅房!”
---------------
与此同时,身处万里之外的于曼诗,刚得到向阳的动向,随手打开当地的新闻,却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从电视上看到那恩爱甜蜜的一幕,那双精心勾勒过的眼,喷着熊熊的怒意,直盯着屏幕里窝在向阳怀里的女人,心口剧烈的起伏着。
该死的温欣,是你,是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你明明就是个泼妇,此刻却伪装的像小猫!
贱人!她抓起桌前的话机,对助理道,“让刘经理来见我!”
“对不起,于董事,刘经理一早就外出了。好像分公司出了什么状况!”
哐啷一声,于曼诗问都不会多问一句的直接挂了电话,转而拿手机拨给刘经理,却是入耳的吵杂让她本就不悦的心情,再度烦躁了,声音里跟着带有责备,“小刘,你在那,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么吵!!”
“夫……于董事,是这样。”电话那端,人事部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混乱的一切,有些无力的回答,“有人辞职了!!”
“不就是辞职吗?GL集难道还怕招不到员工?你马上给我回来,有事找你!”
刘经理知道于曼诗的性子,连忙要她等等,语速及快的说,“但是辞职的人,有78名!”
“什么!78个人!”于曼诗噌一声站起来。
却也在这时,助理敲开门板,说道,“于董事,刚收到一封给你的加、急、信。”
于曼诗咬牙,“说!谁!”
助理道,“向阳!”
第243章 她是你今生都不能动的人。
却是于曼诗一怔,是他,是他!
恍惚间,脑中闪过那年的少年,他墨色的黑眸里。不管周遭的袅袅婷婷,自始至终所倒映着的唯有她一人。
那时,面对她的不自信,他说:曼诗,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
他惯来不太会说什么甜言蜜甜,却是有这句高喊声后,她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却是变得自信满满。
只是……向阳,如今的你,又把曾经的誓言遗忘到何处?
怪我有过婚史,怪我有过别的男人,那为什么她同样有安辰,同样有了安辰的孩子,你对她竟是如此的不离不弃。
为什么可以接受她,却唯独不能原谅我?是因为对我的爱更深一些。所以原谅才会更难一些吗?
助理站在门口,进退不是,又道,“于董事,需要帮您打开吗?”
“你说呢?”轻飘的话,配着凛冽的眸子。
让助理心底一紧,已然明了面前的她,心情很是不好,快速开了封信,多一眼都不敢瞧的,直接递到于曼诗跟前,“于董事,给!”
“念!”一声冷呵,助理吸气,念道,“咖啡的回礼!”
“呵!”发出一个单音后。于曼诗一个子跌落旋转椅,好半天没了反应。
原来,原来那些辞职的人,竟是那天她私下约那个女人喝咖啡的回礼,只是向阳一杯咖啡而已,你就抽走我近将80名员工,这算回礼吗?
吸气,呼气,瞪眼撇向助理,“楞着做什么,还不去泡咖啡!”
好你个,在你心里,我就是最好的!
这不公平。向阳,她没资格待在你身边,她同样被男人玷污了!
哐啷一声响,是文件夹以及笔记本摔在地上的声音,那卡片的视频里。像嘲讽,像提醒的还播放着那恩爱的一幕!愤怒中,她抓起了手机,手指狠狠按着数字键,调出那个男人的号码,她拨过去,她要问清楚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啪!手机直摔在对面的墙上,堂堂向氏的副董事长,哪来的停机,分明就是设了黑名单!
向阳,我怎不知有天,我!我于曼诗这个人。在你手机里竟然成了黑名单的一员,是恨?就算是恨也会记得我一辈子吧!
刘经理赶来的时候,助理刚泡好咖啡,正杵在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进,却被顺手接了过来,“我来吧!”
满目的凌乱,比起分公司空缺的那78个位置还要令人烦躁。
放下咖啡,刘经理道,“夫人,气大伤身,不就是几个员工吗?回去我先从别的地方拨过去,暂时先顶一顶,您何必又跟自己过不去,喝口咖啡消消火气。”说着,将咖啡又向前推了推,却在刚放手的那刻,连同杯子都跟着飞了起来。
一时间,滚烫的咖啡,洒在刘经理的胳膊和手背,片刻就泛红了。
于曼诗烦躁的喷了口气,有心和颜,又拉不下架子,最后摆手道,“算了,你让良叔过来一趟,下午你就不必再来公司了。”
刘经理明白,这或许是她最大的让步了,眸色暗了下,转身离开。
不多时,年过半百,一直服务于古拉伯爵的管家良叔便匆忙赶来,一看办公室的混乱,当即摇头,“夫人,这里是公司,即便你有不满,心情不爽,那也不应该在办公室大发雷霆,这样做,会显得夫人您有些愚蠢,影响不太好。”
“良叔,伯爵走的时候,可是说了,让你护我周全。”于曼诗半含着泪花控诉道。
“嗯。”花白头发的良叔,并不否认,他抬手捡了文件和笔记本,偏偏在第一眼便看到向阳和温欣拥在一起的画面,此时,于曼诗就算想掩饰都来不及,他眯眼,“夫人,这位小姐好眼熟,你朋友?”说着,又撇了两眼。
这是……向太太?
对向家,向氏,虽然没接触过,但他却略有耳闻,再看一身正装的于曼诗,忽然的他猜到些什么。
却是于曼诗同样也意识到自己过分,转而道,“良叔,您在海城不是有认识的的吗?想请您帮个忙!”
“夫人,上次要不是看在伯爵的面上,我都不会出手,那已然是最后一次。”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良叔七分客套,三分提醒,“伯爵的遗言是让您照顾好小子爵,可是我却听小洋说,您已经几天没回去了,是公事太忙?”
“还好吧!”
每每和这个老家伙交谈,都是于曼诗最头痛的事,索性她直接把78个员工被挖走的事情,和盘托出来。
略沉思后,良叔道,“这么说,是向氏挖走了他们?”
“对!良叔,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是她在向阳面前说了坏话,所以我才……”
良叔摆手,示意他明白。
片刻沉默后,他道,“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回礼,而是先把眼前的事摆平,不然总部那边说不过去,要知道,虽说你暂代伯爵的位置,那完全也是看在你是伯爵夫人的身份,除此之外,三少顾子墨,他眼里向来容不沙子!”
“切!虽然GL只是天蓝集团的分处,但在帝都招几十个还是不难!”不就是加几个钱的问题,于曼诗不以为然的轻哼,“再说,天蓝集团最终的当家人是谁,还不一定,说起来我还是三少的长辈呢,才不怕他什么。”
此刻,在她脑里心里上下翻滚的全部都是向阳拥着温欣时的画面,那一幕太美,太过于令人不敢直视,以至于让她怒火更加嚣张。
对向阳那本就是属于她,所以她必须夺回!
吸气,于曼诗不容质疑的道,“良叔,我要那个女人!”
要他所在意,并抢走她一切的那个女人。
要让他眼里再也看不见她!
----------------------------
禅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响在温欣耳边是男人断断续续的讲述。
有时间相错的,有小到喝水,大到受伤的,还有静静坐禅的,总之,他声音再低,她却听得清楚明白,这份细说是两年,他再宠她时都不会有的,此刻的他们,像知已、像夫妻,像是明明性格相撞,却那么协和的相处着。
良久,温欣拿了婆婆之前的用具,清净,想自供自給的烧水给那个男人喝,却是一个粉粉的小不点迈踉跄的脚步走过来,那软糯的嗓音,奶气奶气的喊着,“嫂嫂?”
“……呃?”对这个称呼,温欣吓了一跳。
据她所知,除了天琪之外,向阳再没有妹弟。
彼时,又是哪里来的妹妹,而她又是哪来的嫂嫂?
理了眼前的碍事的发,她抬眼望过去,是粉粉的小人儿眨呀眨的眼,那根根排排的细长睫毛,可以代言任何一款的睫毛膏,唯独那双眼,漆黑漆黑的,像黑色的大葡萄,隐约在眉宇间,有着某个人的影子,难道她是……
微怔间,一道长长的剪影飘了过来。
随着脚步声,那影子一点点加长,耳机响起的是陌生而又略有些熟悉的声音。
一如那年被毒蛇咬过后,那人在她醒来时,出口的第一句话:温欣,你好,我是爸爸。
她后知后觉的顿了顿,“……爸,这是您的女儿?”
好不容易挤个爸,却被自己后面的话,跟着吓了大跳,如果是,那么母亲无需多问,一定是那个见过几次面的胡莉,难道他们结婚了,又或是他们怎么在这寺院!!
虽然温欣没说,但向胜杰还是明白的。
他道,“对!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和你胡阿姨的女儿,早先就看到你们,一直没打扰,近来可好?”
没有责备和质问,有的只是像朋友间的问候和……陈述。
那温润的眼和了却世俗一切的淡然,让温欣不由得想到另个温润的男人,不知道他是否安好。
却是身后,一道沙哑声落下,是向阳的气息。
他道,“住在这,可习惯?”
同样是听不出喜怒波澜的口吻,温欣已然对他俩关系有所了解。
他们之间,至少不再像两年前那般的僵持。
小人儿许是认识,对向阳并不陌生,拿着自个的水瓶便凑过来,一张粉润至极的小嘴,叫着,“大哥,喝水水~”话落,完全不管接不接受的,直接开了瓶盖,露出软软的吸管,有些笨拙的塞到向阳嘴里,那架势仿佛,不喝就不会算完。
自负的向大少,向来洁癖,也就是对她的东西,凑合着用用,却是温欣没想到,男人居然不嫌弃吸管处的口水,直接就吸了两口。
小人儿一喜,“大哥乖,多喝水才能不生病,不然医生叔叔会打pp的。”说着,又将瓶子递了过来。
向胜杰对儿子的喜好,多少也是了解些,当下就算阻止小人儿,却是向阳完全不在一身的白,直接抱起粉人儿,逗着她,“小妞妞,谁告诉你,多喝水不会生病的?”完全是没有常识性的问题嘛,向大少抽嘴,不服气的白眼。
彼时,温欣才知道小人儿的名字。
她莞尔笑,“妞妞,你好,我是温欣,你的……嫂嫂!”
天!好陌生的称呼。
上次在向宅被向天琪一句嫂了,差点没羞红了脸,这次自我介绍,差点像卡壳,好半天才硬生生的吐出这两字,倒是妞妞嘟着粉嫩,要抱抱似的伸长胳膊。
温欣没多想的就要抱,被向阳躲了过去,“你身子重,抱不了她!
话落,最大反应的莫过于向胜杰。
一双没多少情绪的眼,闪过几道欣喜,声音竟有些颤,“……有了?”
一个是人都会询问,却让她心头像扎了针的问题,堵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向阳接话,“是,13周了!”
“……过三个月了,留,留下吃饭吧!”向胜杰双眼尽是期待,向阳却回,“不了,一会还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不如就留下来,我……有点饿。”
见那双湿润的眼闪过失望,温欣却是自作主张的改口,怎么都没想到接下她话尾的,竟是小妞妞。
她歪着脑袋,毫不客气的摸着向阳的俊脸,“大哥,妈妈烧得菜可香了,你应该像妞妞一样,做个不挑食的好孩子,不然身体就会……”
“生病!”三句两顿的奶声奶气,任由不怎么待见胡莉的向阳,也跟着默许了。
原来,在她离开的两年,向胜杰和胡莉就住洛佛寺隔壁不远的山巅,虽然海拔不高,却是有种世外桃源的错觉,一个含着金勺长大的大家公子,竟然愿意舍弃世间的一切,只陪着胡莉,陪着他们的小妞妞,隐居于此。
这一生,夫复何求?
---------------------------
午饭后,胡莉切了水果。
两年不见,此时,她卸去了商场女强人的干练,含笑走过来的样子,有那么一刻竟然让温欣想到了温婉的婆婆,不得不说,细看下来,她们真的得挺像。
“你猜得不错,她是姐姐。”胡莉轻声道。
温欣却是一怔,怎么都没是想到,她会如此坦然。
“从前碍于她,因为她是大家之后,而我只跟着贫穷的养父,所以我是恨的,我恨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还抢走了我喜欢的男人,明明我和他是恋人,明明我也不是穷家女,却是向老爷子只认她,只认她这个自小就幸福的生活在大家里的小姐!
而我,自小被拐到哪都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他们结婚,要不是因为意外相遇,这一生我都不可能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大家之后,却是她已经怀孕了,而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我只能费尽心机的病了,一病再病,直病到他的人和心,再也不在她身上。
却不想,让被背上抛妻弃子的罪名,这一些年以来,他俩根本不是像父子,像是仇敌,老死不相往来,直到她走了以后,我才在想,或许是我错了。”
竹签一根根的扎在各色时令水果的皮肉里,温欣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许是因为刚刚喝酒的原因,胡莉像敞开了心扉似的,又说,“两年前,她走了之后,原本我和他的婚礼,却是被一句守孝三年,给阻止了,那时,我也像现在的你一样,怀孕三个月,要么打掉,要么结婚,他为恪守诺言,我却为了堵心去了医院,是他阻止了我。”
顺着胡莉的视线,温欣看到陪妞妞玩耍的男人。
彼时,窗台处的阳光照在他的头顶和背上,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唯有是他留下妞妞这句,一直徘徊在脑中,贼吧不曾停下。
只是胡莉这番话又是为何,星星点点的透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难道……向阳,你是想告诉我,最恨之人的孩子,都不会在意,又何况是最爱之人的孩子,即便孩子的父亲不是你?
许是感觉到她的注视,正握笔画画的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逆光里,他的笑好迷人,那双深邃似深的眼,透射着道道光芒,像阳光、像晨露,给她温暖的同时,又给她一抹抹的清晰空气。
又是谁说过,男人眼里容不下沙子?
-----------------
离开山顶,男人仿佛在沉思什么,竟然忘记取车方向恰好相反。
温欣疾步跟上去,勾住他的手指,跟跟握紧,朝他微微一笑,“老公,我有些累了,该怎么办呢?”
她的声音绵柔的,想轻轻刮过的山风,丝丝清凉的直达心底,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是突然飞扬他紧锁的眉梢。
双手扣住她的肩,向阳急切,像是没听懂似的追问,“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腿酸,脚疼,全身算酸软,要你来背!”
出口是她撒娇的语气,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自责和愧疚感突然消失,她的命令仿佛那么的理所当然,在她的眼里,而他只是个丈夫,只是个随手捏来的座驾,完全没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小心和谨慎!
是了,人总是犯贱的吧!
在身边的时候,不去珍惜。
不在身边的时候,却是悔恨连连。
而她,对他的好,会让他莫名的不自在,像是人们常说的那句,不使唤就难受的欣然下蹲,也就是那一刻,才想起这样会压迫到她的肚子,于是他再度起身,又是一个出奇不易的横打并抱起。
一路的山路很轻,路边时不时的还会冒出盛开的花朵,行走间,他虽然累出满头的大汗,心情却是乐开了花,像中了几百万的彩票,笑咪-咪的说道,“果然,最近重了不少呢。”
“这就开始嫌弃了?”
“怎么会?”
瞧着他舒张的眉,她暗叹了口气,终于打消了他的顾虑。
------------
华灯初上的夜,流光溢彩,耀眼而又迷人。
当向阳驾车在一处造型店停下时,温欣略有些惊讶的低头瞧了两眼,“……你要带我出去?”
“聪明,答对了!过来奖励下!”刮了下女人的鼻子,向阳暧昧的笑笑。
身形颀长而又慵懒的前倾了些些,借着解开安合带的动作,喷着满嘴的薄荷味和轻淡的清茶香,直白而又出奇不易的偷袭后,那原本想借着化妆前的吻一下的想法,赫然间一发不可收拾,细问带着茶香,带着夜色的迷醉,醉得温欣情不自禁的热情回应,却是在一吻错开的瞬间,听到笑意自他喉咙里溢出。
“小妖精!要不换个地方先?”
闻言,她又羞又恼,抬手去打他,“讨厌,明明是你……”
“……是我怎样?”瞧着她脸红的样子,他眸色如墨汁的轻笑。
只是那意想中的白眼,取而代之是含情脉脉的爱意,在向阳眼底涌出一连串的惊喜时,温欣勾着他的脖子,莞尔道,“向阳,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话落,她再次低头吻了下。
熟悉的口吻,却是让向阳一怔。
这女人,这口气,分明是登机前,他瞧着她的脸红,脱口而出的语气,如今竟被她活灵活现的运用了,是报复他的取笑?哼,向太太,不可否认你脸红的样子,的确很美,美到让他很想很想温柔至极的呵护。
这个念头冒出的同时,他已经去做了。
暗蓝色的兰博基尼还停在店门口,他却是难舍难分的捧着她的脸,一发不可收拾的再次问下,那细密的吻,像小雨、像隐隐冒出的汗珠,看似轻柔的却不放过属于她的每处美好,一路从眉间、锁骨以及被他嫌弃的不再是38e的顶端。
如果不是碍于,一会还有事情要忙,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像想换个地方,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粗粝的手指擦抹着她略肿的唇,向阳喘气,额头抵着女人的脸颊,声线极度沙哑的道,“慈善晚会还有半小时开始,店里我已经打好招呼了,直接找店长就可以了。”顿了顿,在温欣下车时,他又道,“苏阿姨的店,喜欢什么,不用替她省钱!”
话落,他夹出一支烟,表示自己清醒清醒再进去。
“噗嗤!”瞧着那张可怜兮兮的俊脸,一双星眸透着炙热的火焰,她打开车门的动作顿了顿,忽然像记起什么似的转身,顷刻间,贴向男人的耳珠,狠狠咬了下,“明早!”
“嘶!女人!你最好……”不要后悔这几个大字,还没说完,只听哐啷一声,那暧昧不清的两字在吗脑中徘徊时,带着馨香的倩影,早已经来去如风的下车,然后跟着进店。整个过程,行如流水的,他不但完全被非礼了,还在怔神间,失去了捉住她的机会,再看,那精品店的透明商品展示窗里,是她淡笑的脸。他尽役血。
向阳吸了口气烟,拿手机拨给远在帝都的王峰。
简单了解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后,他眯了眯没什么波澜的眼,眸色里明明看上去不温不火,却是暗涌着血雨腥风,一张性感的薄唇吐着平淡却透着冷气的话语,“那好,既然她千方百计的想要寻问机会,那么很好!周一,周一上午,你直接的给于曼诗送上第二波回礼。”
“好!我记住了!”办公室里,王峰做着笔记应下,又道,“少爷,安律师今天回帝都了。”
“恩,我有数了!还有你再帮我查下,于曼诗是不是和沈雪联系过!”说不清为什么,总觉着两年后再见沈雪,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仇恨?可明明她之前说过,不介意。尤记得那年从洛夫回来,她对他们在一起是首肯的。
却是现在,对温欣的态度……相当的强烈。
不但沈雪不对,就连两年前受到警告并表示不会他想的于曼诗,也变得不对了。
烟雾缭绕中,是某张不知何时起,变得厌倦的脸,那嗜血的笑容里,闪过一丝讥笑。
……该不会,你当真以为。
我不会又或是不舍得,对你出手?
却是她,是你今生都不能动的人!
第244章 捷足先登
半小时后,温欣看到今夜的慈善晚会的地点,一艘巨大的白色游艇。
整个海面寂静而无声,周遭的几公里以内,仿佛被清检过。除了游艇之外,再无其他,而登上游艇的每位非富则贵,。
那半透明外带内铺垫奢华玛瑙的通道,璀璨的同时,灯光迷离而闪烁。
给人一种不真实和踩空的错觉,好在温欣脚下的鞋子,只是一件低得不能再低的小平跟,不然这会,她恐怕都不知道该怎么行走了,长达近千米的通道,繁华热闹堪比任何一界的红毯。一路上,身边的男人或点头或微笑,轻车熟驾的在这个大圈子里招呼着。
许是察觉她的紧张,趁着空隙。他低语,“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我的女人,无需应付任何人!从前是,现在更是。”指腹擦过她的红唇,有那么一刻。向阳后悔了,他应该随便选一件普通的不能普通的衣服给她,不让她像此时这般的耀眼。
耀眼到,总有不安分的眼,瞧过来。
“啊,这是向副董吗?好久不见!没想到向副董有的不止冷血一面啊,这位漂亮的女士应该就是向太太吧!”一位肚子略大的西装男,手持酒杯过来。许是因为会场的讲话刚刚结束,而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跟着略有些提高。
一句话下来,本就寒暄不断的男人更加忙碌了。
一个两个的,渐渐增多,很快向阳便被宾客围绕了起来。
温欣朝他眨了下眼,表示自己没事,转而寻了个位置坐下,却是有人迎面过来,“嗨,美丽的小姐,我是顾子允。不知道有荣幸坐下,一起喝一杯吗?”男人笑得绅士,却是自发而坐,就算温欣想拒绝,都没多少机会,她含笑点头。
“您好,温欣!”简单的开场白过后,温欣却是被眼前的男人惊呆,这张脸,太妖了。
一笑倾城,用在他身上完不足为过,电眼高鼻的,一说话一个酒窝。随着话尾还会配合着一抹微挑的眉角,如果不是他先发声,温欣几度都以为他是女人。
“怎么?温小姐,是对我这个人不感兴趣,还是我这张脸太惊艳,让你对我的话题,只字不出?嗯?”
话落,是他修长的手指挑起水晶杯,慵懒的靠着椅背,那一眼的审视,带着别样的惊讶,这女人面静如水的,与那个姓于看似是同种人,却又淡漠中有些不同,一头乌黑的发丝,扭成辫,斜搭在半裸露的削肩,肌肤白若胜雪。
耳珠晶莹剔透的如头顶的水晶灯。
唯独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是清澈无比的带着欣赏。他围纵扛。
好像他这个人,这张脸,在她面前只是一尊雕像,一本再平常不过的杂志,而她只是用一双看客的眼去欣赏,这
是谁说过,不论是哪个女人,见到他的笑,他的脸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
是谁是谁,骗子,大骗子,顾子允很是受伤失望,居然没想到他预想中的爱慕和花痴!
于是一伸手带着轻淡的薄荷香,凑上温欣耳际的发,“温欣,温馨,人美名字也美,不知道……”
“子允,她是向太太!”
在温欣秀眉一紧,向阳推掉周围的应酬,欲转身时,一道湿润且低沉的嗓音后打断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那声音的主人,笑得温雅眸子却冰得骇人,暗含警告意味的一眼下去,顾子允的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头,“大哥,你真是没有风趣,老拆我后抬做什么,人家怎么了,不就是想请温小姐喝一杯吗?对不对?”话落,一个媚眼又落下。
“呵呵,顾二公子的酒,可遇而不可求,谢谢二公子刚才对内人的照应!” 向阳近身,拿了酒杯,自发的和顾子允碰杯。
顾子允白眼连连,“呵,内人都跑出来了,我以为向副董对内-衣研究的比较多!”
“的确,我对内人的内-衣很有研究,如果二公子不嫌弃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挑个适合的号码!”
这话,暗语二公子是女人。
却是他刚要开口反驳向阳,被眼神冰冷的男人,一撇之后呼气走人。
顾子墨绅士道,“向先生,向太太,抱歉,舍弟性子比较外向,还请海涵!”
温欣笑笑,“没事,顾先生客气了。”
向阳却道,“相请不如偶遇,偶遇有的时候,也并非偶然。”
“呵,说得极是,向太太,借走向先生五分钟,应该不会介意吧,有些生意上的私事想和向先生讨教一两句!”谦虚一笑后,顾子墨静等。
那温润笑空后,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错觉。
既然称呼为向先生,又是生意上的私事,意指什么向阳又怎么可能不懂,他吻了下女人的额头,低低的交待了句,“就在你视线之内,很快。”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瞭台,一人一杯酒的走过去,海风有些腥,浪花朵朵的后退。
顾子墨道,“向副董,很缺人?”
“是啊,刚好缺78位有经验的好手。”洒杯转动,是向阳的轻笑声,“传闻顾公子,一家之长,事无大小均照顾周到,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就算人不在国内,对旗下的子公司也是了如指掌,不过,顾公子该知道我的性子!”
是了,在帝都又有几人不知道向大少的性子?
“这么说向副董,是绝不会礼让三分了?特别对曾经的前任。”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麻烦顾公子带句话给她,斩草除根的那一幕……”原本向阳想说,礼让的机会早过,只剩下斩草除根的那一幕,却是身后忽然哗啦一声,那跌向酒塔的女人,不是温欣又是谁,他眸子一寒,“斩草必除根!奉劝顾公子最好不要插手!”
话落,酒杯落下的瞬间,人跟着疾步向前。
五米的距离,只用了三秒不到,几乎就在温欣护住小腹时,向阳赫然出现。
一双强健有力的胳膊穿梭并拥紧,大旋转之后,身上的西装更在顷刻间,护住温欣的狼狈,一双鹰目如恨似剑的直对咫尺前的女人。
于曼诗身着抹胸绛紫色晚礼服,头戴钻石发箍,手里握着酒杯不可思议惊呆。
她解释道,“向阳,你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刚到,刚取了酒杯,喝都没来得及喝,我和你一样,也是闻声转过来的,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的确,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在瞧见温欣时,刚走过来,刚开口。
酒塔怎么倒的,她怎么知道?
向阳怒,“于曼诗,你……”
“向阳,我没事!不怪于小姐!”拉住血雨腥风的男人,温欣裹了裹身上的西服,抱歉的说道,“真的不怪她,都是……都怪我太笨了,不小心碰到酒塔,不但破坏了大家的兴致,还让于小姐受到惊讶,真是不好意思!”
向阳狐疑,“真的?”
话是对着温欣,却是那刀刀相见的眸子,直盯于曼诗。
那表情,那眼神,仿佛真正幕后主使就是她!
于曼诗委屈,她只是在酒塔上取酒时,扔了两字:贱人!
难道这两字,也会带有神奇的魔力,会在吹口气间,就能把酒塔吹倒?
她不信!一定是温欣自己动了什么手脚,然后故意说是自己的不小心,电视剧里的白莲花惯用的不都是这套不要脸的伎俩吗?
“温欣,酒塔不是你不是小心,而是你故意,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你……”
就在于曼诗向前一步,刚想说个你清我白时,一淡蓝套装的女子走过来,声音清脆的笑道,“向太太,您好,我是顾子墨先生的助理,姓颜,对不起,让您受惊了,酒塔的事情是我没处理好,慈善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向太太不嫌弃,这套礼服您将就下,好吗?”
温欣,“……”
向阳眯眼,“果然是顾公子的行事作风,更衣室在那?”
“……这,在那边,我带二位过去。”颜助理的迟疑,温欣又怎么没看到,她赶在向阳接手前,把礼服拿过来,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而随着去换衣服。
却是于曼诗站在原地怔了怔,一张白里透红的脸,此刻被挂上无理取闹的牌子,她试图再向前解释,可那鹤立鸡群的男人,早已经随人寒暄而去,徒留她一腔热血喷在狼狈破碎的酒塔上,直到一声湿润的嗓音后,是来人的警告。
顾子墨道,“我不要希望这种事,还有第二次!”
“顾子墨!”
“……?”
“顾公子!”差觉失言,于曼诗低叫了声,又道,“我说了,刚才的事情,根本与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什么都没做!顾公子身为一家之长,难道就是这样向外不向里吗?如果顾公子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查监控!”
“监控的确什么都没做,但谁能保证你心里不是难样想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小婶婶技不如人,就不要出来丢人!安心做好你的本份,才不枉叔叔寄与你的厚望,这样叔叔在泉下也会多多保佑你,不然,夜里会起风的,你说对吗?”转身离去前,顾子墨绅士依旧,“忘记提醒小婶婶,我还是学过一点点唇语的。”
那一眼,温润如阳,堵住她到嘴的辩解。
眸光溃散里的寒意和警告,却令她恨不得打个地洞爬出去,他居然都懂,都看得清楚。
该死的温欣,这次让你捷足先登了!!!
第245章 他对她依旧的笑,只是换了温度!
一眼,是向阳站在人群中的谈笑风声,再一眼是换上水蓝晚礼服的温欣。
全身上下,除了臂弯的那抹同色的束带,再无其他装饰物。简介明了中衬托得她更像天界的仙子,而对比此刻她自己身上的琳琅满目,有那么一刻,于曼诗怎么看怎么觉着窘迫,耳边顾子墨警告声冰冷的像他此时站在台上的发言。
万众瞩目里,趁着不备,于曼诗疾步向前。
她揽住温欣,怒道,“你敢不敢当着大家的面承认,刚才的酒塔就是你故意的?”
“错我都认了,你以为距离承认,会很难?”话落,她一个转身,出奇所有人的意料,打断台上的讲话。手持麦克风,眸色流转里,温欣看到一张惊讶过来紧张的眼,她道,“刚才酒塔,真的是我故意的。和于小姐没有一点关系,再次抱歉!”
温欣那呈90度的弯腰道歉里,是于曼诗错愕的眼,对上顾子墨没有温度的眼。
那一眼的冰冷后。他道,“其实向太太不必如此自责,我想大家都不会在意,那么,刚好借着这个机会,今年的慈善晚会正式开始!”说落。更是亲自搀着温欣,送到向阳跟前,话里是今晚作为主办方的歉意和恰到好处的问候。
末了,顾子墨告辞,“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一步。”
“顾公子,刚才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
向阳酸酸的瞧了一眼。有些些不悦,“咳咳,向太太,我和他谁帅?”
“噗嗤!你们两个有可比性吗?”温欣不由得轻笑了,她道,“大少爷,您这又是吃那门子的飞醋,刚才下台阶的时候,我差点被绊倒,是顾公子及时出手相助,所以你太太才没事的,按道理说,你也应该感谢他才对啊。”
“什么叫没有可比性?”孩子气的反问里,是某人自动忽略温欣后面的解释,更是自动略过人品相当不错的顾公子,此刻,他就是一个醋性十足的男人,晃着酒里的液体,一副你不说清,跟你没完的架势,怎么看怎么好笑。
温欣垫脚吻了吻男人的唇,“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
一句话似曾相识的话,向阳还没记起什么,躲在不远的于曼诗却早已经圈红了眼,这句话那么清楚,那么刻骨的就记在她脑中,如今在另个女人说出时,那曾经的他,竟然对过去,一点回想起来的样子都不曾有过!
向阳,向阳,你就那么狠心?
难道对以往,当真全部都忘记了吗?
“于董事,今晚是慈善晚会,您……”
不等颜助理说完,于曼诗忽然嘴角一笑,将头上手上的首饰全部拿了下来,丢进募捐箱里,“颜助理,向太太都捐了什么?”
“哦,还没过去。”顿了顿,颜助理又说,“于董事,今晚所有的慈善捐赠不论贵重,大小,有这份心意便好。再说所有的捐赠物品都会以拍卖的形式,然后换成金钱,以汇总的方式到各个需要的地方,并不会出现个人名字。”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于曼诗饶有兴致的瞧着什么饰品都没有的温欣。他余木血。
“恩,我知道了,谢谢颜助理讲解呢。”
-----------------------
一层层的捐赠后,募款箱到了温欣跟前。
向来她就不喜欢戴什么首饰,再加上怀孕,所以就什么都没戴,偏偏此刻向阳被什么总缠住。
一时间面对募款箱,她有些窘迫了,颜助理看出些什么,笑着解释,“什么都可以,只是一份心意而已,再者向先生年年都有大笔善款,就是走走形式好。”
“……那我就借花现佛了!”温欣想了想,摘下左臂弯的束带,瞧着质地柔软折不出什么来,最后束了一朵小花,放进去。
“谢谢。”颜助理笑笑,转身离开。
募捐很快结束,进入晚会的高-潮,拍卖阶段。
对现场所有捐增的物品,各人持着不同的心理,有随便玩玩,有针锋相对,有心仪或是不敢开口索要的都会以这种拍卖的形式得到,领带、领夹又或是什么女士用品,纷纷都各自找到新的主人,而于曼诗那贵重的发箍,更是拍价近五百万。
坐在台下她沾沾自喜,等待那抹水蓝色的小花朵一拍卖,直接出价,“一毛!”
瞬间,温欣犹如打当众打脸似的,猝然脸红。
而周遭的整个会场,彻底哗然了,纷纷私下了解,这胆大到砸顾公子台的女人是谁。
水蓝色的小束花,水蓝色的礼服,想认出是谁并不难,比这个更快的便是,宾客中有认出出价的人是谁,于曼诗,正是天蓝集团旗下一子公司GL的负责人,是顾公子的远亲叔叔,古拉的遗孀。名副其实的豪门寡妇。
只是在丈夫去世的不久,就如此招摇,真的好吗?
却是向阳,在应付完宾客,还不等回到温欣身边时,就看到这挑衅意味浓重的一幕。
他眸色一眯,刚想抬价,这时一声婉转的女声响起,“一百万!”
从一毛到一百万,顷刻间,会场再次哗然了。
对刚刚众人的议论,于曼诗不是没听到,她只是故意不解释,趁着顾公子不在的时候,借他的名气羞辱温欣而已,却是没想到,竟有人敢拆她的台,怒目一转,赫然在人群的右侧看到那出价的女子,对方轻挑一笑,“一百万,一次!”
是挑衅吗?于曼诗不甘心,继而加价,“一百万零一毛!”
“两百万!”
“两百万零一毛!”她再跟,心想着,她就是只多一毛,气死抬台的,羞辱死姓温欣的。
随着字数增多,对方竟然一下子叫到,“五百万!”
于曼诗又恼又怒,再加,卖价明显越出她的发箍,不过前面都已经抬起来了,这么多人看到!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两道男声齐齐开口。
那是归来的顾子墨,“八百万。”
坐回温欣身边的向阳,“一千万!”
一支小束花,以叫到这个价,怎么一个羞辱了事?恐怕羞辱的人,反被羞辱!
却见顾子墨颔首点头,吩咐一侧的助理,“把她送回去!”
颜助理道,“公子,已经离港很远了!”
“不管多远,我的船上,不欢迎她!颜助理!最近视线不好?”
一句话,颜助理便明白,公子这是怪她进场时,没清理好人群,只是那个女人……
她低低的自我辩解“她是GL总经理,在董事会占有一定的股份,所以就……”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见顾公子摆手,她只好抿了抿嘴,按吩咐去办事。
却说拍价,在两人都喊完之后,之前出价的女声,再次开口,价格咋口到惊人,“一千五百万!”
温欣一眼望过去,那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却是堆着浅浅的笑意,笑容温暖得三月的佛柳,“她是……?”
“不管她!”这女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轻撇了下,向阳薄唇一动,“两千万!”
“两千万,一次!”
“两千万,两次!三次!”
话落,台上锤子一敲,两千万成定局,被束成小花的束带再次物主原主。
瞪着笑意连连的男人,温欣抓了他的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快要喷火了,“有钱烧得是不是!真以为你自己是印刷机?那钱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大风能就刮来的吗?”她是心疼他,日夜加班的辛苦,才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就为了这么一朵小花。
真是……“你……唔。”
一记狠吻下去,那粗粝的手指摩擦着她的嘴角,宣誓道,“那是你的东西,不想落在他人手上。”就算那个她,是女人那也不行!
却是说曹操,曹操到。
叫价一千五百万的女子,依偎在同是出众的男人怀里,看戏不怕事大的轻笑,“看吧,挨骂了吧!”
“小姑奶奶,谢谢您老没叫三千万!”向阳没好的又撇了一眼。
“预备是五千万来着!”女子咯咯的笑着,惹得身侧的男人一脸溺宠的刮鼻,却也在这个时候,温欣这才后知后觉的认出,这男人是谁。
她惊讶的道,“是你!”三年前的坠楼,是他及时伸手拉住了她,想到这里,温欣再次感谢,“肖先生,谢谢您,同时也……”
肖然笑笑,介绍,“我妻子,洛晓晓!”
“肖太太,你好,我是温欣,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我的捐品就会被一毛拍下!”到时候,指不定于曼诗又会怎么羞辱她。
“我只是捡漏而已,就算我不拍,自会有人拍。”
话落,洛晓晓感觉到有不怎么友善的眼,她敏感的转身望过去,竟是被请离的于曼诗。
四目相对的那刻,双双有战火在燃烧的迹象,也就是在那刻,温欣站到洛晓晓前面,以保护并无畏的眼神回视。
良久,是温欣轻轻向前的脚步,而近在咫尺前的于曼诗,却是以一双怎么都无法隐藏的怨恨瞪着,她道,“温欣,你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赢了!”
“赢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是那些需要善款的人!”
温欣语气轻柔,像游艇下朵朵溅起的浪花,又像此时谢幕的晚会,虽不耀眼,却令人无法忽视。
她莞尔道,“于小姐,方便私下聊两句吗?”语气还是一如刚才的轻柔,却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挑衅,好像说得她不敢应邀一样。
“好啊!十分钟!”于曼诗冷哼一声,眸色一转。
迷离的视线里,是那个自负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以心疼的眼神略过这个叫温欣的女人后,对她赫然投出的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那笑中的含义,她无心揣摩。
只因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脑中,那里的画面仿佛回到了多年,那时的少年也曾越过层层的障碍,用这样的眼神望过她,只是如今的这份心疼却换了人。而他笑容的样子却不曾改变过,唯一改变的是对她,再也没了从前的温度。
向阳,要怪只能怪你如此的狠心!
第245章 因为孩子是我找来的!
游艇的三楼,是露天瞭望台。
湿咸的海风吹乱秀发的同时,吹得衣摆啪啪作响,有侍者送来厚重陶瓷材质所盛的花茶,随着风向冒着冉冉的热气。而对座的于曼诗,却是咬牙切齿的破坏这份美感,她怒,她咬牙,她烧心至极,最后一一压下情绪, 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说吧,什么事!”
“茶的味道不错,于小姐可以尝尝看!”浪花轻轻里,是温欣轻柔的嗓音。
那笑,宁静得让人疯狂。
那温婉的性子,更是让人抓狂!
从前,在温欣和向阳结婚时,于曼诗不是没对这个意外出现的女人调查过。只是她没想到,就是这个被小王子娶进门,她丝毫不放在眼里的臭女人,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向阳的心,所以她恨,她恨那个时候古拉没有死绝。她恨时间为什么不多拉长两年!
在他们还没有遇到,还没有爱上的年代,她可以早早的处理掉那个老不死的,带着他全身的家产。再度回到他身边。
如果没有面前这个女人,她深信,向阳还会接纳她!
不,就算现在向阳也一定会接纳她,一定的!于是,于曼诗拍案而起。“我没有闲功夫和你喝茶!”
“那么你就有闲功夫,追忆过去?”温欣看似委婉而又直白的逼问,字句更是清晰。
她继续道,“既然称之为过去,那么便是过去式,不然又怎么叫追忆?于曼诗,你们的以前发生过什么。又或是经历过什么,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都已经是过去式!我希望你明白,他是有妇之夫,而你虽单身,却是一个五岁男孩的妈妈!不要再做出让你儿子感到羞辱的事!”
闻言,于曼诗却是不怒反笑了,“温欣,你怕了,因为我的存在,已经让你感动害怕了,已经让他再度动摇了,对不对!伏在你身上的时候,他有没有叫错过名字?曼诗,曼诗,从前,他激-情前,都喜欢这样讲,在你身上,有过吗?”
“就像你说的,那只是从前!早在你五年前离开的时候,你们的过往,再甜蜜再温馨都只是从前,是过去式!而你,无论耗尽多大的人力物力,都无法改变现在的他,就像你没有任何一点能力,让时光倒流,让你们再到过去一样!”
“呵,我没有能力,那么你就有?你就有能力回到过去,让时光倒流?”
简直是笑死人了,于曼诗从来没感觉这么可笑过!真真的太愚蠢了,却是不想温欣幽幽冒出的下句话,堵得她不知所以然,完全空洞的无法发泄。
她说,“对!你说得对,我同样没有能力让时光倒流,可我要倒流回去,做什么呢?”
对啊,她要倒流回去做什么?
她想说,现在的向阳只喜欢她一个人吗?所以她根本无需时间倒流?
于曼诗怒了,“胡说,胡说八道!他是爱我的!他明明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拿你来气我的!”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只是附和她的唯有凉透的海风,星光闪闪的夜,以及那女人离开前的一句‘在我和他婚姻继续的前提下,你再参入的话,那就是名副其实的第三者,你可以不要自尊,但是小洋呢,你也可以不顾他的感受?’
是了,就算再不喜欢,但至少那是她的儿子。
---看,她就是杀人犯的女儿,她爸爸杀了人,她妈妈跟着野男人跑了。
---于曼诗,你真可怜,爸爸死了,你-妈又被野男人抛弃了,还跳什么芭蕾呀,再跳也注定当不了白天鹅!丑小鸭,于曼诗,你就是一只全天下最丑的丑小鸭!
那年,她只有八岁。
却为儿时的奚落,用了整整20年,去证明她的确就是白天鹅!
只是在五年前,这只白天鹅迷路了。
难道错,就不能被原谅一次?
-----------------
周一上午,GL会议室。
于曼诗坐在首位,正在分听各部位的汇总报表,突然人事部刘经理急忙闯进来。
此时的他,和平时的严谨不同,是那样的慌乱,一瞧就能猜到出了什么大事,却是于曼诗很不悦,因为那天游艇的事,顾公子已经开始注意到分公司的动向,如果她再不认真以待,恐怕当真如良叔说的那样,股份都会不保。
她暂停了会议,疾步回到办公室,“说!”
“于,于董事,分片负责人员,招工那边出了点小麻烦!”
“怎么个麻烦法?你有钱还招不到人?78个虚位,就等着你抓人上位,你知不知道?”
“是这样的,去招聘了,也有很多人前来咨询和感兴趣,可一听说是GL,无论薪资多高,都表示不会前来就职!哪怕月薪上万,没有试用期都不会改变!”
刘经理话音刚落,助理来报,“于董事,南城那块正在建设的地,工人们不肯上工,说是暑天太热!”
“于董事,之前到期的两项合约公司,他们回拒绝了续约合同,还说为曾和GL合作,感到后悔!”
“于董事,新城大桥,那边质检出现不同程度的裂痕,质检单位要求我们尽快给出维修方案!”
“于董事……”
“又怎么了,说!”
一次一敲门,上个问题还不等解决的,下个问题又冒出来,一连冒出四五个问题,她本就不是铁人,要怎么分身,怎么处理!!
这刻,于曼诗快疯了,只是疯的人岂止她自己?
最后敲门进来的前台,很是无辜,进门时的笑容也因为恐吓而退尽,面无表情的说道,“良叔要您立刻回去见他!”
“什么,他要见,我就得去见他?凭什么!!说到底我才是主人,他只是个管家而已!”
前台又道,“那么于董事是不见的意思?”
“什么叫不见,我有说吗?”满腔的怒意,像是忽然找到发泄口那般,她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直接对着前台就砸过去,“就告诉他,我没空!”
“要说你自己说,我辞职!我不干了行不行!”前台捂着快要砸出血的额头,同样顶回去,于曼诗却是完全没注意到受不受伤的事情,只知道愤怒。
一个个的全部都反了,她道,“想辞职是吧!那好!刘经理,你马上给我把她打发了!”
“打发?”前台忽然笑了,“就目前而言,于董事想打发我!恐怕不容易了!等着传票吧你!”
话落,她摔门而出。
那声哐啷的巨响,就像醒堂木,直接把于曼诗打醒了。
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门口,“她说什么?她要我等着传票?法院的?太可笑了吧!”
“夫人,一点都不可笑,您刚刚打伤了她!”
于曼诗,“……”
刘经理又分析道,“就目前的形式,我看,您还是去见良叔吧!”
就于曼诗而言,见良叔完全是为了解决问题,却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一趟的前往,几乎等于宣告她整个人生的落败。
良叔一如雨夜前,沈雪找上门来时的维护。
一把黑大的伞,遮去她头顶的日光,即使对二月初的帝都来说,正午的阳光根本都不浓,更不会对肌肤有什么伤害,却是良叔就这么做了。
遮上来的那刻,于曼诗从未有过的感动,她抓着良叔的手,噼里啪啦的把公司近况说了一通,末了有些哽咽的道,“良叔,下周公子说过来视察的。我该怎么办,你知道的,我前身是跳芭蕾的,对经商根本不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其实处理,并让公子相信你完全可以胜任,很简单,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
“可以,别说一个,就算十个都可以!”就知道,她就知道良叔有法子,不然那个老不死的,怎么会留下他,要她有什么不懂,可以找他!忽然的于曼诗抬头,“良叔,你是不是查出对公司下黑手的人?是不是向……氏?”
那一句,向阳,她是极不愿意说的。
“夫人,你该知道,伯爵既然把公司交给你,我便不会插手。”良叔指着跟前的椅子,示意于曼诗坐下,他则是从大衣兜里拿出一张纸。
纸面单薄的不同于合同或任何的文件,它有着医院独属的印记。他鸟东弟。
虽轻却惊人,特别对于当事人,于曼诗!
她整个人惊得不知道作何反应才好,好半天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在哪。
“好吧,我想我已经无需再问了,因为你的表情已经给了我最真实的回应!”话落,他拿了手机,直接以视频的方式拨给掌管伯爵遗产的律师,“是我!从现在开始,伯爵名下所有的动产、固产和股票等等,所有的一切资产,全部冻结!”
“不!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我是他的第一继承人,而你只不过是个管家而已!”
“对,您是主人,您是伯爵的妻子,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什么,我想您比任何人都清楚!”
“仅凭这份随时随刻都能伪造的鉴定书?”于曼诗苦笑了,有那么一刻,很想咆哮的告诉这个多管闲事的糟老头子,过去的两年里,她曾做过两份亲子鉴定书,只要她管出钱,随便和谁都可以得出99.99%的医学父子关系!
却是良叔在挂掉电话后的下句,击溃了她所有的自信!
他轻轻的说,“因为孩子,是我找来的!”
第246章 你家老公更不容易!
良叔的一句话,于曼诗仿佛楞了。
记忆忽然回到生产的那天,隐约间,好像听医生说什么不好不好之类的,再醒来。孩子安好,她安好,而那个生命几乎快要走到尽头的老男人,却也在顷刻的时间,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慢慢康复,渐渐的给予她的权利也越来越多。
难道就是那天,就是那时的不好不好,所以孩子被换……?
“对,你想得不错,不然七个月的早产儿,会有这么健康吗?”
良叔的一双眼,深暗冰冷,那蔚蓝色的目光里有着于曼诗从来不曾见过的嗜血,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紧紧的盯着,句句清晰,“伯爵老来得子,对你恩宠,甚至不惜来自家族的压力,硬生把遗产提前交给你。可是你呢,太让我失望了!”
啪的一声响,不是巴掌,而是一张单薄的薄纸。
却砸得于曼诗脸颊火辣。入眼的画面几乎苍白了她的面色,“……谁,是谁给你的?”
“是谁不要紧,但是你!于曼诗!你竟然敢骗我!”揪住她的领口,良叔猛得一提,体格异常高大威猛的他。很是轻松的便将于曼诗提离地面,那双镶满了钻石的细根鞋子,拼命的瞪着嫩绿色的草坪,想呼喊脖颈却是被紧勒着。
她吃力,艰难低吼,“姓良的,你放我下来。我是伯爵夫人!名正言顺的!”
“那么这份报纸呢?尊敬的伯爵夫人,身为你的贴身管家,竟然连自家女主人和别的男人早有了婚期都不知道!于曼诗,你真是不知好歹!你竟然敢背叛伯爵!”良叔深奥的眼,微眯,只听噔的一声,好像是弹中金属后发现的响声。
“伯爵死前,你怎么发誓的,你说这辈子都会为他守节!是不是!!!”
一声爆吼后,冷不丁的于曼诗就感觉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冰冷以及死亡的气息。
那是枪,是一把随时随地都能制人于死地的枪。
忽然的,她就慌乱了,语速及快的解释,“良,良叔,你听我说,那报纸只有一份,那是假的,根本就是用来打击那个女人的,这件事上次我跟你讲过的,绑架温小山的事情,你不是都清楚吗?”
“我清楚什么?你说,我清楚什么?”
良叔眼里带着浓浓的异样的警告,只是于曼诗没有察觉。
她道,“你不清楚?良叔,你现在和我说你不清楚?明明是你买通了小山的老师,然后告诉我,可以利用沈雪来下药给他们,然后果然向阳回来处理向胜贤,难道不是吗?当初你故意留下的那些线索,不就是为了嫁祸……”
“……你!胡说八道!”
良叔快被这个愚蠢的女人气死了,他挤眉又弄眼想要提醒什么,却仍是阻止不了于曼诗呱啦啦的嘴,她直接视死如归般的一把甩开头顶的枪。
冷哼道,“良叔,五年了,你制约我的时候,难道我就不会找到反制约你的方法?不错!我和向阳从前就是青梅竹马,他现在正追查当年收购温氏的合同,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我告诉他,真正和向胜贤合作的是人,其实是你!你猜,他会怎么处理你?
如果我再告诉沈雪,当年温父去谈合同的那个人,也是你!是你收了向胜贤的好处,所以对温父痛下杀手,你猜她会怎么做?还有当年她怎么落魄到疗养院,难道这一切都不是你授向胜贤的指使?还有我!还有小洋!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
说到底,你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独吞伯爵的遗产!”
啪啪啪!
回应她的,不是良叔,而是来自于后背的巴掌声。
有风带着记忆里的熟悉感,吹过于曼诗的鼻腔,来人的影像一下子蹿出脑海,是他!
也就是在那刻,于曼诗整个人像木偶一样转身,机械的抬头,迎面走来并沐浴在阳光里的男人,不是向阳又是谁?
跟在他身后同样高大的男人,却又是王峰。
他双手持枪,左右交错直指两人的心脏,声音冰冷得如来自地狱的使者,“好计谋,抓了小山来威胁沈雪,从而对无辜的人下药,哈哈,果真是人见人爱的白天鹅!”
此时,于曼诗根本无暇理会王峰的话,只是看着逆光里的那个男人。
他俊颜如斯,而她却狼狈又不堪。
那些阴暗的、龌蹉的,想要掩盖一个谎言却带出更多的谎言,需要去掩盖的种种,终于以这种直白而残忍的方式暴露在阳光下,暴露在他的面前!那咫尺前的他,棱角分明的脸看不出喜怒,那眼,看她与无物一般的空洞。
这样的他,令于曼诗一下子心慌意乱。
曾经赖以自信的深恨,被她理解为有多爱便有多恨,却是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不敢不怒的,难道她在他心里再也没有了丝毫的位置?
“向阳,你听我说,那夜我是被设计的,良叔可以证明,那天晚上就是他!是他说你在那个房间,所以我才去的,只是没想到……”于曼诗激动的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唯恐惊扰他似的,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是无辜的,是被他们陷害的,既然你都能原谅温欣,那也原谅我,好不好?”
闻言,向阳后退一步,摇头反笑了,“温欣,因为她是我向阳的妻子,所以我这个做丈夫的,有义务有责任原谅并容忍她,但是你呢,你又是我的谁,该不会于小姐自认为,你竟能和我妻子对等?竟能和她平起平坐,再者,对你的过往或恩怨,我好像不想听,怎么办!”
“这么说,你是不肯原谅我?”于曼诗理了把长发,又道,“没关系,向阳!我知道爱得越深,恨往往就会越深,但是你可不可不要再拿那个姓温的来刺激我,不然,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事,向阳,你应该也不想看到她再出意外吧!”
向阳皱眉,“威胁,警官,她在明目张胆的威胁我!”
话落,于曼诗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不知何时跟前突然多了两名面无表情的警察,用那副公事公办,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于小姐,接到举报,你涉嫌拐卖儿童以及策划绑架温小山,请协助我们接受调查!”
“……什么,拐卖儿童?哪里来的儿童?”
被铐住的那刻,于曼诗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她转身回头看了眼良叔,“拐卖的儿童是指小洋吗?良叔!你告诉我,是不是他!明明他是你抱来的,为什么成了我拐卖?警察先生,是他,他刚刚承认了,是他抱来的孩子,我自始至终一点都不知情的!!”他鸟吉扛。
“良先生,请您也跟我们走一趟!”
闻言,于曼诗当即就懵了,这是几个意思,敢情良叔也要被带走?
那带警察来的人是谁?眸子一转,她看到的却是有名长官模样的警察,正握手和向阳道谢,说什么感谢合作,向胜贤的案子很快就会有结论……
忽然间,她就记起那个不眠的深夜,接到那通苍老而又阴鸷的恐吓电话,他声音飘渺的嘶叫:贱人,敢欺骗我!等着!你等着!
向胜贤,竟是你!!
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相继开走。
向阳靠在车边,中指处夹着长长的烟卷,一双鹰目透着叵测的光芒。
视线落下间,是王峰打开车门,示意他上车的动作,向阳轻轻摇头,“我还有事没处理完,你先回去吧,公司的事情,还要麻烦你和刘海,下午的会议一并主持吧!”说着,吸完最后一口烟,随着烟蒂落地,他拍了拍王峰的肩膀,转身就走。
王峰顿了下,直言,“少爷,你会怪我吗?”
“为什么怪你,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就在昨天,他刚接到王峰的电话,说是沈雪和于曼诗的事情差不多查清了,然后紧跟着就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是向胜贤的案子,牵扯到两个人,希望他能帮忙引出事情的真像。
真像果然就这么容易的逼出,只是……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王峰,“送我去机场吧,她这会一定着急了。”
八个小时后,正午变为夜晚。
站在机场出口,温欣终于看到那抹熟悉而又颀长的身影。
他暗灰色大衣,白色竖格衬衣,熨烫笔直的西装,鹤立鸡群的行走在人群间,是那么的耀眼,不止吸引了她的视线,就连周围其他接机的女性,也纷纷投出明显的、暧昧的秋波,却是他的人,直奔的方向是她,他的眼,目不斜视的看着的也是她。
能被这么出众的男人爱恋着,温欣别提多么高兴了。
像花痴了一样,有些沾沾自喜,有些迫不及待的奔向他,“我还以为,你会失约呢。”
“说好今天回,那就是今天回!”拥抱的瞬间,向阳低头吻了下,沙哑的声线里透着绯色的光芒,“才分开一晚,向太太就这么热情,如果如果分开一周,你是不是打算当场直接扑倒?”他拥着她仍是纤细的腰,笑得溺宠。
感觉到周围那些些不怀好意的注视,温欣拉着向阳就走。
边走边唠叨着,“下次如果你再外出的时候,必须全逼武装!墨镜帽子口罩,一样都不能少,省得招摇撞骗的,惹些风流债回来,看着堵心!”
“好大的醋味,你闻到了没有?”说着,向阳还低头嗅了嗅。
温欣撅嘴就是不承认,两人嬉嬉闹闹的,刚走出机场,一辆加长黑色商务车像是接机似的停下,车门一开,走出来的人,不是顾公子又是谁。
一如游艇见面时的儒雅,笑道,“向太太,小心脚下了!”
这话,言下之意无疑在提醒,上次在游艇时,是他,顾公子搀扶了差点跌倒的温欣,作为常久混迹于没场的向阳又怎么会不明白,于是他顺着意思,看了眼腕表,说道,“都八点多了,如果请顾公子吃晚餐的话,会不会太晚?”
“怎么会晚,荣幸之至!”顾子墨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
向阳也没矫情,护着怀里的女人上车后,他自己跟着坐进去后,又是一个顺手直接关了车门,“顾公子不介意坐副驾驶吧!”
顾子墨道,“当然不会,怎么说向太太都是重点保护对像嘛!”话落上车,叮嘱着司机开车一定要稳,然后又报出地名,那架势完全就是他做东的样子。
虽然弄不清这两男人为什么有些针锋相对,但温欣直觉这位顾公子,人不错。
顾公子何止人不错,眼光也不错,选择就餐的地,刚好是上次向阳带温欣吃过的那家菜馆,只是入座后后,主场再次被向阳夺了过去。
他道,“顾公子,其实巧遇的事情,次数多了,就不再是偶遇了!”
顾子墨笑,“呵呵,向先生真是爽快,的确,我有事找你!”
餐具一放,向阳拒绝,“恐怕不管是什么,我的答案顾公子已经早就有数!”
“向先生,难道你就不打算先听听,然后再做定夺?”顾子墨锲而不舍的“其实,我知道富山别墅对你来说,具有特别的意义,但与其空置,为什么不让它变得更有意义,去做一些其他可以帮助的小朋友的事,相信伯母如果在世的话,一定非常乐意!”
“太过自信,终是不太好!”他的来意,竟然不是于曼诗,这一点倒是出乎向阳的意料。
“自信,总对起对弱女子下手,要强,你说对不对?”
原来不是他意外,而是时机未到,向阳一笑,“顾公子,该不会想怜香惜玉吧,不过,据我了解,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再者,依她私人律师的能力,恐怕24小时后,就会被保释吧,只是不知道,顾公子会不会成为担保人之一!”
---斩草必除根,顾公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游艇的那句警告忽然的闪过脑海时,顾子墨道,“只要她一天是顾家的人,那么我就有义务!”
“顾公子果然不愧是一家之长,相信这个问题很快便会有答案!”三句两呛口的,再没有坐下去的意思,所以,说完之后,向阳直接拥着温欣起身走人,只是在走后不远后,身后又传来追过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颜助理。
彼时,靠窗的餐桌前,那儒雅的男子,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向先生,公子要我送你们。”话虽然是对向阳说,但颜助理一双眼,却是可怜巴巴的望着温欣。
“好的,那就麻烦颜助理了。”就知道自负的某人一定会拒绝,温欣抢先做主的应下,私下紧了紧掌心,靠向男人的耳窝,低语道,“人家演助理也是挺不容易,再说,我们还能省下车费,一举两得,不气哦!”
向阳拿眼撇了下,“知不知道,你家老公更不容易!!”
顺着他视线,温欣看到略隆起的肚皮,又想着禁-欲好久的某人,她装傻弃楞的笑笑,刚要开口,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不等接听,直接被向阳一把夺了去,“注意辐射,注意辐射,都跟你说了多少,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温欣吐舌,“还不是着急接机,然后又怕万一找不到你,然后就拿手机一起出门了。”
“歪理!”瞪了一眼,向阳有些些不悦的接听电话,“找谁?”
“……向总?是你吗?我是苏可,我知道你在洛夫,出事了,冷爷他被……”
第248章 我想你了,又该怎么让你知道?
乍听冷明杰出事了,无论说什么,温欣都是不肯退却。
“……那好吧!”拗不过她,向阳只好答应。
这女人一脸的坚定,明显的写着不让她去。就会偷偷跟过去,真真让他恨不得想咬上两口。
他道,“既然如此,那等会必须听我的,不然就算绑,我也会把你绑在房间!”
一听这话,温欣连连点头,却在颜助理停好车子时,抢先开了车门。
路过昏暗的灯光下,本就爱哭的苏可更加泪流满面,一个多月不见,她不止黑了还瘦了,那一声久违的姐姐,更是叫得温欣鼻头酸酸,“苏可。你现在不要哭,赶紧的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洛夫,孩子呢 ?”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三天前冷爷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是什么兄弟出事,必须回来,他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每天都会一个电话的。昨天我守到半夜都没接到他的电话,然后早上就一个人坐飞机来了,我找了他以前常去的地方,都说没见过,倒是酒店有个老熟人告诉我,可能出事了。之前手机还是关机,现在直接是不在服务区!”
“……那,他都见什么人或是在什么地点落脚,你知道吗?”
苏可擦了把泪,自兜里拿出打印的话单,“我,我只有他的通话记录!”
话落。却是不等递出,直接被向阳一阵风似的抢过去,他蹙眉扫了两眼,又简单问了几句,末了吩咐道,“温欣,你带苏可回去休息,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说着,示意不远处一直不曾离开的颜助理,“麻烦你,帮我把她们送到富山别墅!”
“不,我不要走!我还要去找他!我请你们来,是希望你们一起帮我,而不是剥夺我寻找的权利!”
对于苏可的激动,向阳直接堵回去,冷言道,“对洛夫,你又了解多少?不要再浪费时间!”
看着泪流面满的苏可,又看了看毫不退让的男人,温欣咬唇,“向阳,让我们留下来吧,就算找找附近也好啊,再不然,我们就跟在你身后,什么都不说,好吗?”他帅木划。
一张泪眼连连的脸,一双期待满满的眼,向阳摆了摆手,“先去车里等我!”话落,转身站到路灯下,边瞧着通话记录,边打电话。
温欣则是揽着苏可,来到车前,有些抱歉的说,“颜助理,不好意思,我……”
“不用说了,向太太先上车吧,外面风大!”早在之前颜助理就拉开车门,所以在她们走近,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随后再关好车门时,给自家公子去了电话,再度回到车里时,她安慰了两句,又道,“向太太,我家公子也帮忙找人了,相信很快就会消息的。”
“谢谢,太感谢了。”除了感谢,温欣剩下忙碌的就是照顾苏可了。
时间,分分种种的度过。
车窗外,那站在路灯下打电话的男人,来回的度步,而颜助理的手机也一直没什么消息,眼见苏可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温欣下车买了水和面包,却是她轻轻摇头,“我不饿,也不渴,只是想见冷爷,我想知道他好不好!”
一说话,又是一串泪。
温欣无奈,安慰了几句,只好拿水找向阳了解情况。
却是男人身上浓重的烟味和地上根根半截的烟蒂,刺得她难受,拧开水瓶,“先喝口水吧!”
向阳摇头,熄了烟,“近一周内,冷明杰的通话,从一百多级里挑出7组最有嫌疑的,五组刚刚确认过了,显示很正常,只有最后两组,一个在港口,一个在南郊,不过下午南郊那边刚发生命案,所以那边暂时封锁了,这样!你稳定苏可,我先过去看看!”
闻言,温欣一把抓住他的手,叮嘱道,“小心!”
…………
一连三天,冷明杰的下落,没有一点新的进展。
苏可那张本就虚弱的脸,此时更加苍白得没有血丝,不吃不喝的坐在门口,握着手机仿佛在等电话,又在等冷明杰回来,却是向阳的突然一通电话,让她像是有了活力那般,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不等温欣接听,直接抢过来。
尽管她声撕竭底,却是音量很小,“他在哪,他在哪,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
“苏可,把电话给温欣!”
“不,向总,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你告诉我,我不要他的消息,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早在她选择冷明杰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会有不测的一天,早在那天他接了电话离开前的叮嘱时,她就明白,这趟出行有多么的揪心。
早在那夜,等待他的电话到天亮时,她就做足了准备。
而来到洛夫的这三天里,她更是想清楚,想明白,她可以坚强!
想到这里,苏可深了口气,又道,“说吧,向总,我不会怎样,我还有儿子呢!”是了,她还有刚会爬的儿了,所以无论什么结果,她都会坚强,再也不会只知道流泪,怯懦。
“顾公子派车,马上就到了,尽快!”
…………
玛嘉医院!
一下车,看到这几个大字,温欣脚下一顿,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
只因两年前,就在这里,就在八楼,她陪向阳送走他最亲、最爱的人,而如今……
再看身边的苏可,她面色尽管苍白,双眼尽管猩红,却是脚子稳健的直奔手术室,那种由心而生的坚定,衬托着瘦弱的她,更加令人心疼。
门,不推而开。
由内开门的人,正是王峰。
同手术室里的另外几个人一样,面色阴沉的可怕。
而苏可却是笑了,在门开的那刻,在对手术台上那双发直的眼时,她轻轻的笑了,那原本轻盈的步子再度放慢,几乎轻到听不到一丝声音的走近。
望着一张被伤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她道,“冷爷,我来了。”
闻言,几乎没了生命迹象的冷明杰,手指忽然动了下,眼角轻轻滑下一行透明的液体,只听滴滴两声,床头一侧的屏幕里,是蔓延成直线,再也生命迹象的提醒。
苏可靠过去,将耳朵凑上男人的唇。
明明他已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她却像听到了什么似的,笑着回应,“我知道,我都明白!”
“我知道,你还清了曾欠下的良心债,我明白,你会担心我,担心儿子,但是冷爷,你就放心吧!”
“我会很好,儿子也会很好,而你!我来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家,明天就是儿子的百日,你说要亲手给他做张小床的,等他会走了,你说要带他蹒跚学步,还会教他先开口喊妈妈,等到两岁的时候,就开始教他识字!”
“三岁,你说,是男子汉了,该学跆拳道,保护妈妈。”
“五岁,你说,他已经是小大人了,应该学会独立,并开始照顾妈妈。”
“八岁,你说,依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三年级了,十岁、十二、十五……到了十八岁这年,小不点就该长大了,应该大学毕业了,应该成年了,你说从这天开始,不再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要他肩负起这个家的责任,可是冷爷,那么你呢?”
“什么事都让儿子做了,那么你呢,你又在哪里?”
“……我想你了,又该怎么让你知道,我想抱你了,又该去哪里寻找温暖?”
死寂的手术间,回应苏可疑问的,是风,是流动的空气,又或是渐落的夕阳,微风里,有什么在吹佛着她耳边的碎发,一绺一绺的痒痒的,七彩的霞光里,是那抹高大而决然离开的身影,一如三天前,他不理会她的哀求,夺门而出一样。
那么的绝情,那么的令人绝望。
…………
“……要报警吗?”
在苏可不言不语的守着那早已经僵硬了的身体时,王峰蹙眉问道。
却是这句话,终于让端坐了五六个小时的苏可有了丝丝反应,“报警?怎么报?心甘情愿的以命抵命,找谁,要找谁来讨要说法?”更何况那是他一直想还,却苦于没有机会偿还的,她又怎么会在临了临了的时候,陷他于不义?
起身,拉了白布,一寸寸的遮盖,“这是他的遗愿!欠下的人命!就让他含笑吧!”
转身,是医生护士不知道第多少次的说:这里是手术室,不能停放尸体!
是了,她的冷爷,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冷明杰这个人了,而他终于还清了当年的救命之恩!
只是,冷爷,这一生在你心里,排行第一的不是亲情,不是爱情,唯独是兄弟之情!
如今还清了兄弟情的你,却欠下对我、对儿子的,而我们又该找谁索取,又该去哪里索要应有的陪伴?
冷爷,告诉我,你告诉我,该去哪里找你?
该如何,在未来告诉儿子,你去了哪里!
第249章 作恶多端,终要伏法!
向来爱哭的苏可,却在冷明杰出事后,竟半滴眼泪都没掉。
这样的她,站在青青的山巅,只是安静像像不存在那样凝视着墓碑。那么的令人担忧,而那刚过百日的孩子,像是明白了至亲的离世,忽然的怎么哄都无法安静,只是一个劲的哭,母子两人,一安静的过分,一嚎哭的心疼。
就这样,二月在流转,迎来三月的杨柳青青。
这天,是向胜贤判刑的日子,整个过程简洁而又铁证如山,枪决两字冒出来的时候,老夫人整个疯了,在向公馆的大门前。抓了向阳的衣领,又哭又打,那把被她用来辅助行走的拐杖,像雨点般的落下,“混账,你这个畜生。那是你大伯,你父亲的亲兄弟啊!”
“作恶多端,终要伏法!”全程,向阳的解释只有这八个字。
那任由老夫人发作。却丝毫不会改变决心的样子,更让安天青愤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硬生生将向阳拉到祠堂前,一拐杖下去,“逆子。你给我跪下,你给我向向家的列祖列祖好好交待交待是怎么亲手将你大伯送到监狱的!”
温欣站在一侧,实在忍无可忍,在老夫人又一拐杖落下的时候,直接将手里的包包扔了过去。
其实包里没有多少东西,就算砸中手臂也不怎么疼,却是老夫人脸面上挂不住。特别在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那隆起的小腹时,当即转移目标,直对温欣而下。
“够了!”向阳面色阴沉的冷呵,夺了老夫人的拐杖,咔嚓一声,又是一个一折两半。
他道,“刚才我只所以任您打骂,并不是因为我做错了,而是觉着您做为一个母亲,遇到这种事,心情总是不好过,如果您想发泄,我便陪您,谁让您是我奶奶呢,但如果您想借着发泄,去伤害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我只能告诉您,不可能!”
老夫人,“……”
“还有,至子莫如母,向胜贤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您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人品不行,当年爷爷为什么不将大位传给他?”向阳一抬手,指着祠堂内里的个个牌位,“我今天当着列祖列祖的面,还是同样的话,他有今天的下场,那是咎由自取!国法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需要上诉的话,还有两天的时间,我可以帮忙介绍律师,但仅此而已!”
“上诉,律师!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早已经改变不了事实!如果你真想帮他,早做什么去了?你说,你早干什么去了!”老夫人拍着桌角,那忿忿的眼里,有着即将失子之痛,有着对温欣的幽怨和扫过小腹时的如刀似剑。
却是回应她的,只是向阳的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道,“玉姐,晚饭还要过一会,先扶老夫人回房休息!”
话落,捡了地上的包,搀着温欣就走,那一气哈成的动作里,完全不容老夫人又或是温欣说什么。
再回房间,温欣对刚才扔包的事情,感觉抱歉,却是向阳像没事人一样,说什么感谢向太太的维护。
“行了,少贫嘴了,把衣服脱了!”瞧着他额头的包,温欣就心疼不行,不知道背上被打成什么样。
“大白天的,太阳都还没落,你这就做了?”配合着话语,向阳抱胸,一副打死都不肯受虐的样子,气得温欣噗嗤一声笑了。
她两手拧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谁要跟你做啊,上药!”
向阳嘴角抽抽,不相信的道,“只是上药而已?”
“不然呢,你一个伤员,我一个大肚婆,能做什么?”
索性向阳也不贫,一会直接用行动让她知道知道还能做什么,却是那麦色肌肤的红紫伤痕,心疼温欣紧拧了眉头,先是消毒,又上药,有那么一刻,她认为老夫人一定没心没肺,不然又怎么下如此重的毒手,当真是舍得。
“……很疼吧!”
她声音幽幽,热气喷背,痒痒的。
那抹药的手指更是颤抖着,向阳轻笑不语。
他忽然反手探入女人的大衣里,振振有词道,“所以啊,为了减轻痛感,你老公需要转移注意力!”
一阵电流滑过,温欣冷吸了口气,有心想阻止,却是那背上的伤,又时刻提醒着她,此时的他会有多疼,却是那反转的手,越加得寸进尺。
“……你,唔,无赖!”温欣咬唇,已然无法安分上药了。
“你上你的药,我无赖我的,两不相干,难道你忍心看着我把注意力都放在背部的伤上?”
“你!!”温欣语塞了,红着一张脸,忍着他越加过分的无赖,匆匆上药。
只是等上完药以后,这才发现,身子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软了,双腿漂浮着,抬头间,是那双星星点点的眸色里,尽是燃烧的某种成份的烈火,不等她提起药箱,那男人已经堵住去路,半垂的眼帘下,薄唇动动的,“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温欣不明的问。
“多久没做了?”
“……啊,什么。”她依然装傻允楞,心里却在算计时间,自从游艇那天开始,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
“爱!”她装傻,那么他就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是说孕期需求会增多吗?为什么他反而要日夜做君子,又或是……
“你有需要不好意思开口?”向阳一双眼,绿幽幽的散着别样的光芒。
一语戳中心事那般的,温欣忽然觉着脚趾头都在发烫了,天知道刚才他那么一通后,她又不是木偶又怎么会没感觉?
黑白分明的眸子,轻轻瞟过男人的腰带,即使很快转移了,但向阳还是本能的紧了下,这是明目张胆的 天雷勾地火,指着偌大的沙发,“还不过来。”
向来温欣就知道,他的声音富有弹性,低沉而又透着迷人的磁性,却是没曾想,有天这四个字扔下来后,霹雳啪里砸在她早已经脑热的头顶。
那些些的矜持和羞涩,统统的见鬼吧!
三月的傍晚,穿堂而过的风,尽管还带着丝丝的冻人,温欣却仍是热。
额头隐隐冒出的细汗,随着深入而渐渐打湿了发际,因为顾忌男人背后的伤,所以她空落的手只得握紧靠枕,却是一滴两滴的汗水,自向阳挺拔的鼻尖落在她的嘴角处,浅浅的一尝,她莞尔,一脸的嫌弃,“……好苦!”
“这里是甜的。”话落,他低头吻了下去。
两次后,门外传来玉姐的声音,“少爷,少奶奶,晚餐准备好了!”
“嗯!”向阳应了声,起身站在床前,对女人招了招手,“过来,带你洗澡。”
“哦!”温欣也没矫情,慵懒的凑过去。
忽然一阵温热,有什么直直流下来,她哄的一声,脑抽的没了下步动作。
良久后,才发现面前的男人,一脸幽深的笑,视线正跟着那些些透明的不明体,缓缓的滑到脚裸。
一想,她就囧得不行,恨不得立马钻地洞。
却是向阳胳膊一捞,将脸红的女人揽到怀里,支起她下颚,“我的东西,有这么可怕?”
一说,温欣脸更红了,“别闹,下去吃晚饭了,我饿了!”话落,推开跟前的男人,她就往浴室里跑。
向阳似笑非笑的跟上去,他留下的东西,还是他亲手处理比较好。
…………
“老夫人说,不饿。”
“老夫人说,她没胃口。”
“老夫人说,她谁都不想见。”
“老夫人说,……”
一连两天,不管是玉姐,又或是天琪温欣,不管是谁,节连都是闭门羹,好不容易送进去的饭菜,最开始是一动未动的退回来,现在直接摔盘子砸碗,“滚,全部都跟我滚出去,假情假义的东西,我还活着做什么!让我死好了,让我和贤儿一起死!!”
“好,他明天就执行!如果您想,可以!”
站在老夫人的门前,向阳啪的一声,将公文包丢到地上。
一把扯掉领带,踩着地上的残片,步步向前,吩咐道,“玉姐,去书房,拿纸和笔!”
老夫人,“……”
“奶奶,不用这样看着我。”自玉姐手里接过纸笑,向阳拉过椅子,长腿交错的坐下去,“按他在世上的时间来算,应该不到20个小时了,事发比较紧急,奶奶喜欢什么颜色的寿衣?陪葬要带什么,又或者你还有什么遗言?”
安天青本就一句气语,却怎么都没想到亲孙子竟然来了这么一招,当即被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向阳又道,“蓝色吧,我爷爷在世上前,最喜欢蓝色,他说初遇奶奶那会,奶奶就是一件水蓝色的旗袍,特别漂亮善良。”只是时过境迁,爷爷记忆里善良的女人,却早已经变了,变得如此不可理喻的气人,就知道找他麻烦!
“奶奶,喜欢的花,还是爷爷说的百合?”
“奶奶,喜欢吃的水果,还是臭臭的榴莲吗?”
“首饰、衣服,日用品,所有一切该带的孙子会全部都给您带上,您看看还缺什么?”
老夫人,“……”
“爷爷说,曾经在那颗银杏树下,一位手拿百合的善良女人,她穿着水蓝色旗袍,站在漫天黄色银叶里,像突然冒出来的仙女,夏天她喜欢满池的莲叶,到了冬天,她喜欢踩着积雪,听咯吱咯吱的声音,就会笑得像铃铛,她……”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老夫人抱着头,噌的一声站起来。
遥远的记忆里,那些零星的、模糊的画面一一呈现,泪眼泛滥时,她忽然记起一些些话。
---天青,三个儿子中,唯有老二适合,可他心思不在公司。他帅吉圾。
---天青,老大心太狠,我走后,你要多看着点小阳,我怕他会不测。
因为老大心狠,所以小阳会不测?
有那么一刻,老夫人忽然有些明白了什么。
她手扶着椅背,瞧着这个在大儿忙,二儿远走,三儿更是不在身边时,唯有他,这个五岁被她拎回家的自负傲娇的孙子,哽咽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后,挤出一句,“我记得,你最好煮面,给奶奶再来一碗,好吗?”
“可以!”向阳老神在在的看了一眼,转身出门。迎面又是对上一双薄雾茫茫的眼。
那是温欣,她奔过去,不言不语的冷不丁就是一个拥抱,“我来给你打下手,嫌弃吗?”
一直以来,她以为那门前的银杏,那池塘里的莲花,是因为一个叫于曼诗的女人,却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切竟是老夫人 。
天知道,他刚才那一通交待后事的做法,有多么吓人。
这日后,老夫人终于不再绝食闹腾,而向胜贤刑前的最后半小时会面,也在紧锣密鼓里敲响。
第250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生命的意义,可以高大上,又可以卑微到尘埃。
或许对每个人来说,死是那么那么遥远的事,但对等待死亡的人来说。却是极其的难熬。那份揪心的嗜骨,不同于意外来临时的干脆,像细沙、像流水,以静止不动却在悄然变迁的事实,来让你一点点的恐惧,一点点奔溃。
一点一滴的明白,马上就要烟消云散,在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你这么一个人!
如果说被抓的那刻,向胜贤是意外和愤怒的话,那么宣判前,他便是抱有希望的。
想他这一生,驰骋商场,纵是再不济,也是堂堂向氏的董事长。是向家的子孙,他不信没有人救场,只是直到终审结束,听到‘枪决’这两个字时,他赫然惊醒了。
原来墙倒众人推,原来所有人都巴不得他死。
而那期盼的、绝望的刑前那半个小时。终于跟着来临。
在他的‘悔悟’下,那些些所谓的家人渐渐出现,为首的便是满头银发的母亲、致他于死地的侄子,以及那个女人的女儿。视线不经意划过温欣那明显隆起的小腹,忽然间,向胜贤笑了,自认为笑声堪比黑夜里的乌鸦。
四肢虽然被沉重的锁链所拷,但他端座的依旧挺直。
轻轻叫了声妈,再无下文。此时再多的话仿佛都低不住凝视间的注目。
沉默了几分钟后,向胜贤将视线投向侄子,笑道,“没想到,向氏堂堂的董事长,也会大驾光临,前来送我最后一程!看来我这一生。当真还得了半个好儿子啊。”
极讽刺韵味的一句感慨,向阳并没说什么,只是静盯了两秒,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圆镜递出去。
经过狱警审核后,最后放到向胜贤跟前,那小小的镜面里,曾经精心梳于脑后的黑发,时隔两月不但变短还掺杂了近半的银丝,凛冽的眼此刻透着血丝,眼角的细纹更是根根加深,再加上接近病态白的脸色,更是无时不刻的不表明着。
眼下的他是多么狼狈,夜里又因为时间流失的太快,又是多么的不敢睡。
呵,向阳,我的好侄子,你专程送个镜子来,难道就想取笑我?
向胜贤眯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有心了。”
“算不上有心,就算路边的乞丐儿,能帮我的,我都会帮,更何况你还姓向呢!”听不出喜怒的语气里,是向阳叵测而又幽暗的鹰目轻扫着向胜贤隐忍的脸,他从兜里掏了一根粗大的雪茄,转交时轻道,“路上解乏用!”
一句话,老夫人直接哇的一声哭了。他节围号。
那哽咽的强调里,尽是断续的叮嘱,“贤儿,贤儿啊,都怪妈没用,救不了你,我的儿啊,我……”
狱警提醒道,“会面时间还有五分钟!”
闻言,老夫人那些些被堵回去的话,忽然间像语塞了一样,嘴巴张合了大半天,不但一个字没吐出来,反而脸色涨青,受不住惊吓的晕了过去。
“妈!”发声的人,是自始至终都没说了一句的向胜华。
他及时搀住母亲,别说说什么,就连眼神都没多给一个的转身离开,倒是随后站出来的向天琪。
在摘了帽子和墨镜,露出那张熟悉而双诡笑的脸后,甜甜的叫了句,“大伯,惊讶吗?呵呵,其实我也很抱歉,上次竟然没达成您的愿望,一脚摔下去然后没去地下找爷爷,不过,我想这次你应该不会抱歉,不会像我一样幸运的没机会!你一定能到地下,能找到爷爷!”
看似轻快的几句话,却是耗尽了向天琪的所有力气,如果不是杀人犯法,或许她早就想都不想的杀了他,好一解曾经差点丢命的苦与悲。
或许正如大哥说的那样,只要安好的活着,安好站在他面前,便是一种彻底的打击报复。
也就在这个时候,向胜贤蹙眉,张了张嘴,像是不知情似的惊喜而又热泪盈眶的刚要开口,这时啪的一巴掌之后,是侄女向天琪踩着高跟鞋走出敞开的铁门,走向阳光的背影,此刻,无需多说一句话,他便是如此的落败。
那门,是他多么渴望走出的。
那阳光,是他多么渴望沐浴的。
恐怕只有在经历过等待死亡后,才能真正明白,活着和自由是多么的重要。
片刻沉默后,他抓住会客的最后一分钟,“温欣,等等!给我最后一分钟!”
闻言,向阳和温欣齐齐停脚,如果放在之前,任是再怎么哀求都不会理,但今天却不同。
却是向胜贤同样利用的也是这点,明明掌心里空空无物,但他却像有什么重要东西似的握紧,语速及快的说道,“从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这句话,但今天真正面临死亡了,我想我信了,对之前的事情,我……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还给你母亲?也算纠缠大半生的一种了结吧!”
看出温欣的迟疑,向胜贤又道,“有狱警,有向阳在,你难道还怕我这个将死之人?”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本能的,温欣护住小腹,这才点点的靠近。
只是她没想到,向胜贤像护宝贝似的护在手心的东西,根本不是实物,而是一句对她和向阳来说,都是极其不敢也不能接受的话。
…………
车里,向阳蹙眉。
回想着,刚才在监狱里,温欣走过去的同时向胜贤摊开手心,紧接着好像什么都没给,但她的脸色却是瞬白,左右越想越不对。
趁着红灯,他握住她的手,“欣欣,你……”
“别碰我!”几乎在握住的瞬间,温欣像触电一样快速弹开,情绪有些激动的说,“别碰我,向阳,你不要碰我!”
“好好!不碰你,我不碰你,这总行了吧!”
向阳鹰目喷着满满的怒火,向胜贤,不要告诉我,又是你在捣鬼!
“怎么了,告诉我,他对你说什么了?给了什么东西惹你不开心?又或是宝宝闹你?让你身体不舒服?晕车吗?”
一个又一个有可能的问题后,是温欣突然的摇头。
她皱眉道,“送我去机场,我要回海城!我要见她!”
闻言,烦躁在向阳心里猛然滋生,也不管是不是马路中间,只听吱咧一声!他直接踩了刹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温欣!!”
第251章 亦真亦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温欣!!”
滴滴嘟嘟的喇叭声里,是他焦急的、愤怒的和担忧的眼,两道剑眉紧紧拧着,仿佛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一只泛着道道青筋的手,握住她的力道,却是不会疼。
心疼在这刻,无限的蔓延。
她抬手抚平他拧紧眉头,“不要这样,我就是突然很想她,想回去看看她,向阳,听着,我不是在闹性子,我是成年人,一个27岁的成年了,我知道自己目前在做什么,所以,你不要气也不要恼。送我去机场,好吗?我只是回去看看她,并不是离开帝都,离开你,更加不是回海城找他!”
“……真的?”向阳狐疑的。
“真的,比黄金还真!”温欣保证。
“那也不行!”撇了眼后视镜里长长的车队。向阳发动车子,“要回去可以,明天我和你一起!”
“不行,我今天!现在就要走。而且你不能陪!”下秒,她口气异常坚决。
片刻沉默后,温欣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好,抬手想握男人的手,却又像记起什么似的,忽然转移了方向。
她道。“向阳,你知道的,她对你还有敌意,再加上因为我来京的事,她到现在都不肯接我电话,这次回去肯定少不了发脾气,你就这么想挨骂呀!再说律所的事情。也不是全部都能用笔记本,用电话就能处理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回去一趟!”
向阳蹙眉,沉默不语。
“……你不同意?”温欣语气里有些恼。
撇了眼女人水眸里溢出的点点伤楚,向阳沉声,“……只是担心你。早上只喝了杯牛奶,现在快11点了,如果去坐飞机,你午餐怎么解决?而且你还是孕妇,最快的航班,到海城也要傍晚了,你说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走?”
“所以,吃完午饭,我送你回去吧!”
像是告诉她,又像告诉自己,向阳又补了句,“看着你进门,我就走!”
…………
简单用过午餐,两人就来到机场。
因为温欣是孕妇,所以买票后,机场医生对她进行简单的检查,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过检登机,却也在这个时候,向阳接到刘海的电话,他语气异常的焦急,“向董,你在哪,不好了,刚才正开着会,王峰接了电话,然后交待都没有一句的就冲出去了!”
“冲,你确定?”向阳皱眉,心底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是的,是冲!”刘海非常确定的回答,只因为此刻,他正在会议室的窗台处,视线之内看着的是王峰那辆横冲直闯的车子,突然,他呼吸一紧,“啊,小心!”见眼看撞在一起的车子,忽然错开并正常的行驶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压低声音问自家领导,“城中地的项目怎么办,究竟是继续还是暂停?”
暂停意味着工程收尾会拖延,但继续开工却需要提前确定方案。
很显然,主管城中地的王峰目前没空,而公司的其他人,不是虎视眈眈,就是各有各的小九九,只要换人,那么理念必然和前期的有所冲动……
就在刘海忐忑等待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向阳醇厚的声音,“你看着办!”
“什么?我,我只是助理,秘书都不算!!”说完这句后,刘海怔怔的眯了眯眼,貌似领导身边除了他,再没别的人咯。
那他即助理,又是秘书?
一身两职?
却是向阳又道,“我相信你!”
早在刘海巴拉巴拉的讲话的时候,温欣就做完了检查,不用想,她就知道一定是公司的事。
所以在向阳挂了电话,舒展着眉头,对她说没事时,温欣叹了口气,“你这样,让我有种累赘的错觉,不但什么事都帮不了,还会给你扯后腿,向阳,我知道你担心我,那是肯定的,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注意的!”
“不行,我送你回去,这事没得商量!”
“向阳,我不是三岁小孩!”
“可你怀了孩子!”
“向阳!!”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顾子墨赫然出现,他一身裁剪合体的西装,内搭蓝格领带和白色衬衣,儒雅而又不失光芒四射的往旁边一站,登时,那些些因为忌讳向阳身边有女人而失望的眼,仿佛找到了春光,纷纷投出爱慕和示好。
却是顾公子一双狭长的凤眸,在两人身上擦过间,笑得温润,“好巧,两位也是海城?”
“也?”温欣忽然找到亮点,有些激动的问,“难道说,顾公子去海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不是一个人登机,然后就不用某人送,他是不是就可以放心了?
“不行!”向阳抛了个‘你想找他帮忙,想都不想!’的眼神甩过去。
素有儒商之称的顾公子,又怎么会不懂这两人你来我往的眼神?
他一手公务包,一手将机票递到温欣跟前,表示自己不方便,“帮我拿下,趁登机前我先熟悉下路段,不然下飞机,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一听这话, 温欣道,“顾公了去哪,海城我熟呀!”
“真的?”顾子墨报出酒店名。他亩协才。
“太巧了,那个酒店就在我家附近,我可以带你过去的。”
“会不会太麻烦?”瞧着一脸黑臭的向阳,顾子墨忽然一笑,“原来向先生是陪太太回娘家啊,真是新时代的好男人!五好丈夫呢!”
一声轻哼,向道,“单身狗也懂?”
知道那是网络名词,顾子墨也不气,欣然接受,“……那向太太,你有姐妹吗?”
“怎么,想拉关系?省省吧,小姨子没有!”向阳傲慢的回绝,拉着温欣转身就走向安检处,却在走开两步后,听到沉默了片刻的女人,忽然冒出的一句话,他剑眉不由得拧了起来,目光深深的看着不远处,正人君子似的顾子墨亦过了安检。
“好吧!”向阳叹了口气,粗粝的手划过女人的脸颊,轻低吻了下,“到了给我电话。”
温欣莞尔,“知道了,三天,最多三天就回!”
“嗯。”向阳点点头,越过三三两两的人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儒雅依旧的顾子墨,转身离开。
轻风声声里,是她软糯的嗓音:向阳,我是你的女人。
…………
“向太太,你有姐妹吗?”
结束飞行后,耳畔是顾子墨这样问。
温欣怔了下,瞧着那出众非凡的外表,她有些些不相信,“顾公子该不会当真没女朋友?”
顾子墨笑而不语,出了机场,拦车后,绅士翩翩的拉开车门,“小心头顶。”
“恩,谢谢。”坐进车里之后,温欣却是没想到,身影高大的顾公子竟然跟着她一起坐进出租车后排。
他西裤笔直,长腿交错的端坐着,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是给人一种逼人的强大气场,那双不亚于向阳的大手,半握拳放在膝盖处,在司机问地址时,语气淡然的报出酒店名字,忽然的眸峰一转,瞧着温欣沉声问,“……你在家里是老大?”
“对,我是老大,还有个弟弟!”
“……那妹妹呢?”下秒,却是顾公子又问。
“妹妹有两个,虽然没有血缘,但挺好!”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欣脑中不由得闪出两道人影,那是站在坟墓前沉默不语的苏可,还有一直没有消息的米莉。不知道她们现在可好,肚里的小人儿,像是回应,又像是抗议被忽略了一样,左右动了两下。
温欣捂着肚子,哎哟的叫了声。
“怎么了? 肚子疼?需要去医院?”一连三个问题后,顾公子脸上露出少有的紧张。
“没,没事,就是他踢了两下。”温欣笑了笑,忽然觉着这位来历不明的顾公子,人还是不错的。
“哦!”顾子墨眼框深深,眸色幽幽的,思量间听身侧的女人说,“顾公子,您要找的酒店到了,谢谢您路上对我的照顾,祝您旅程愉快。”
一连三个您字,却是让他蹙眉,“……向太太,我们算朋友了吧!”
“当然!如果有这个荣幸的话!”
趁着顾公子下车的空档,温欣快速询问车费,却没想到司机刚报出价,那边一只手比她更快。
“师傅,不用找了!谢谢。”顾子墨递出小红牛,收起钱夹,又拉开车门,扶温欣下车,瞧着对面的小区,脑中闪过某个落单的影子,面上却是惊讶的问,“向太太,之前你说我住酒店,在你家附近,该不会就是指这儿吧!”
“对啊,不过……”温欣不好意思的挠头,“原本应该请顾公子上去坐坐的,但是我这次回来比较匆忙,不知道妈妈在不在家,所以……”
“呵,刚好我还要赶着和客户见面。”顾子墨道。
温欣松了口气,简单的道别后,刚走了几步,却是又听到顾公子的声音。
他说:向太太觉着米姓,常见么?
米姓---米莉?
-----
王峰一路飙车,急刻赶回公寓。
却是不等拿钥匙开门,这时防盗门被人从内拉开。
开门的男人,面生的很,他抬手就给了王峰重重的一拳,“你特么的,我要杀了你!”
这声音……熟悉!因为事出突然,王峰胸口生生挨了一拳,“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怎么进来的?”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是谁,问我为什么!王峰!我把妹妹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一想到昨天他赶来时,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妹妹,徐龙抬腿又是一脚踢上去。
与此同时,身后的防盗门哐啷一声合闭,黑暗下,他对着正在适应的王峰又是两拳过去。
“徐龙,你是徐龙!”王峰身手敏捷躲开攻击,三两步间来到窗台,唰的一声拉开窗帘。
阳光一进,光线瞬间大亮,只是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张脸,并不是记忆里徐龙,倒像于曼诗身边的那个几面之缘的经理。
王峰眯了眯眸子,不等开口,那边徐龙已然承认,“不错,我是徐龙,又是GL的刘经理!”
“难怪你消失了几个月,向胜贤都没能找到你,原来是整容了,不过你倒是大胆,竟然还敢在帝都活动!留在于曼诗身边!”揉了揉手腕,王峰扯下领带,慵懒的靠在一侧的空调,吧嗒一声,点燃烟卷,“刚才电话里说有炸弹的人,是你?”
“如果我不这样说,你能在15分钟赶来?”
王峰眸色暗暗,烟蒂处的红点随着吸允闪闪亮亮的刺痛徐龙的眼,愤怒中,他上前一把揪起王峰的领口,抬手又是一拳打上去。
既然警报接触,王峰那里又会任由他得逞?
扔了烟蒂就缠了上去。
一时间,一退伍特兵,一黑暗杀手,在狭小的客厅里大大出手。
小卧室里,小云听到响声,神情木然的开门,“够了,不要再打了!”
“不要打了,我要杀了他这个畜生!”一拳下去,徐龙不但没打着,反倒受了一拳,他捂着脸,眯眼扫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茶机上的水果刀。
哥哥的意图,小云又怎么会不懂,她抢先一步护在王峰跟前,“我都说了,不是他!”
“不是他?”徐龙喘了两口气,恨铁不成纲的瞪着小云,“到了现在你还护着他!他风流快活,只顾着发泄的时候,他管过你了吗?你昨天晚上疼得死去活来的,他在哪?你说!他在哪!!!”越说越生气,他握起刀就要刺下去。
“哥,你要敢动他,我立马撞死!”小云一脸坚决的挡在王峰跟前。
措手不及的消息,一个又一个的像炮弹,炸得王峰怔了怔,好半天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些什么。
他蹙眉,有些不敢置信,“……你?”
“你什么你,说吧,这事怎么解决!”徐龙闷着一肚子的怒火,嗖的一声将刀子扔向沙发,一脚踢向跟前的椅子,“小云,才18岁,才刚刚成年,王峰你这个王八蛋,亏我还以为你人品不错,没想到,你和你家少爷一样,都是无耻之徒!”
不理会徐龙,王峰直接看向小云,却是回应他的,是小云的落泪。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这刻,王峰没了多少耐心。
一听他的语气,徐龙那噌噌直上的怒火再次爆发,“王峰,够可以的啊,我妹妹都有了你的孩子!你特么的,还是人吗?是不是你让她打掉孩子的? C,不想要孩子,有种别碰啊!碰了你特么的,就给我负责!”
“够了!”小云又气又恼,想都不想的对着墙角就冲上去。
第252章 我究竟姓什么!
“小云!”
徐龙大叫一声,推开王峰就冲向妹妹,因为隔着长长的茶机和沙发,他究竟是慢了半分。
王峰借着踉跄,一个侧空翻。
说迟也迟的。就在撞上去的那刻拉住小云的胳膊。
那略长的寸头下,额头带汗的瞪着一双凛冽的眼,字句里尽是冰冷,“既然那么想死,可以!出门右转,大轿马路随便选,只要不是沾污我的房间!”
“……”小云懵了。
心底酸涩交加,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房子根本不是她的。
呵,不是她的,他不是她的,她也不属他,而她根本没资格待在这套公寓里,即便是死,都没资格。
徐龙本却是极其的愤怒。那一肚子的火还没发完,眼下又因为王峰忽然的这么几句冰冷至极的话,瞬间点然了。
他一把拽过妹妹,抬手一个巴掌下去。
“你特么的还是不是男人,发泄的时候,好话哄着。现在有孩子不管就算了,还要我妹妹去死,还沾污了你的房子,王峰!你行!”话落。不由得拉着小云就走。
那双陌生的瞳孔里喷着恨和杀气,王峰之所以挡住他的去路,并非是怕,而是犯不上。
舔了舔嘴角的血,他直对小云,“你想让我负责?”
一听这话。徐龙差点没气死,“王峰,你特么的,还是不是人?”
“就因为我是人,是男人,所以才会对你,对你们一直忍让!但忍让也要有个度!”王峰高大的身子半靠着门边。吧嗒一声又点了支烟,半眯眼,吞云吐雾道,“小云,我觉着你应该告诉你哥实情,毕竟我从来没碰过你!”
闻言,徐龙懵了。
他瞧着王峰,又看了两眼抹泪的妹妹。
“说!究竟是谁的!”
“没有谁,我自己的,我自己的行不行!不管是谁的,孩子昨天晚上已经没了,能不能不要再提!”
小云猛得甩开哥哥的手,想去开门,王峰却守在门口,最后没有办法,只好砰的一声,关了小卧室的门,身子软软的滑在地上。
那一声声的哭泣,揪得徐龙心疼。
他烦躁的夺了王峰中指处的烟,狠狠的抽了两口,“真不是你?”
“你觉着,我王峰有那么饥不择食?”王峰冷哼一声,从地上捡起外套,拍打了两下,转身就走。
“王峰,是你,就是你!”原本小云是不想说的,可是他那句饥不择食,让她奔溃,让她挫败凌乱的可不知所以然,她一手拉着房门,一手摊开掌心,露出磁盘的银质纽扣,“这是元旦那天,你事后落下的!难道这种事,我还要抵赖你不成?”
“元旦?”王峰很是随意的轻笑声。
那漫不经心的眸子,却在看到那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扣子时,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很快隐了下去。
小云皱眉,泪水哗哗的流,“记得了?”
“你跟我出来!”一手指向徐龙,王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率先出门。
公寓楼下。
王峰靠着树干,给徐龙递了根烟,“说吧!”
“说?该说的应该是你吧,你把我妹妹搞成那样,就完事了?”
“目的!”王峰吐着烟圈。
“呵,王峰,你不要以为向阳得势了,然后你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告诉你,如果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坐牢吧!”徐龙叼着烟,点了一下没点头,烦躁的扔在脚下,说着狠话的同时,狠狠踩着烟卷,直到磨成烟末。他亩序扛。
殊不知,他的话,他的动作,看在王峰眼里,却更像一场笑话。
“先抛开我没有碰过你妹妹不说,单单就算我碰了,你敢告吗?你以为整容成刘经理,然后就没有任何破绽了?身份证明就算是真,那么……”弹了弹烟灰,王峰瞧着西落的日光,“在那整的,记录总归不难找,再者,今天因为你炸弹的电话,你知道给向氏造成什么损失吗?
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告诉你!”
还有,第一,元旦那天我在公司加班,不信明天来公司看监控,第二,就算我不加班,你以为我会傻到碰向胜贤的人?再者,我碰了,就不想负责,你又能怎样?”一连串的丢下几句反问,王峰不给徐龙再说什么的机会,直接驾车走人。
那落日下的斑斓树荫里,是徐龙蹙眉,是随后跟来小云凄凉的笑。
又是王峰逆光离去的光影。
只是车子最后停在某幢小区拐角的暗影处,入目所及的那个窗口,隐约有咿呀学语的童声随着半开的窗口飘落了下来。
唯独,那倒影在玻璃上的人影,分明近在咫尺,却又遥望不可及。
很想问一句,苏可,你近来可好!
………
“妈,我要和你谈谈!”
晚饭后,温欣是这样强硬的说。
啪!沈雪将收拾好的碗筷一放,起身直接打开防盗门,二话不说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为什么?”快六个月了,温欣起身的动作有些笨拙。
她收了碗筷,放进水槽,打开水管默默的清洗,这样的沉默,却是没沈雪没了下文。
那样隆起的小腹,是她不想,又无法面对的事实。
就像她听到门铃,以为是小山回来了一样,幸喜开门后却是惊讶和不可思议。
那时,她第一眼就注意到女儿鼓鼓的肚子,冥冥中,那该叫她外婆的孩子,本就是那么意料,意料到她早就知道女儿怀了,而她早就是外婆!
可是整个下午的相处,每每看到女儿的肚子,她为什么总会那么的惊讶?
她惊讶着,那个叫做向阳的男人,当真能接受其他男人的孩子?
她不相信,他居然会容忍女儿和其他男人有染 ?
怎么可能,对!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向家,那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而他又是那样一个自负傲娇的男人,怎么就允许女儿大着肚子呢?
可这份惊讶和不可思议,此刻,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存在,真切的让她发疯发狂。
真切的,她自己都分不清该高兴还是该流泪。
拉开窗帘,沈雪抬头望着星星点点的天空,一时间哽咽了,竟然不知道该向天际的男人说些什么。
其实温欣早就感觉到母亲的转变,她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以往帮她摘菜、收拾碗筷,再泡上一杯温度适中的牛奶,送到她面前,“喝完后,记得漱口。”
沈雪,“……”
既然不接,那么温欣只好将杯子,放在她跟前,低低说了句早点休息,转身离开。却也在这个时候,终于听到沈雪的声音。
她是这样问,“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不是说过,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了吗?”
“您是这样说过,但我没说,不认您这个妈妈呀!”取了外套,搭在妈妈肩头,近距离下,才发现不到五年的她,竟然已经夹杂了根根白发。
就像是向胜贤那稀疏的黑发里,突然冒出的白一样。
垂眸敛去所有,再抬头,她又是莞尔道,“血缘总是无法改变的,除非我们没有血缘,可就是这样,还有养育之恩,我又怎么能不认呢?妈妈!”
闻言,沈雪分不清是什么让她眼框湿润。
却是那句血缘轰向心头,眸色里多了几分不自在。
良久后,她挤出一句,“……被赶出来了?”
思来想去,像姓向的那种男人,应该不会接受这个孩子,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女儿被赶出来了。
温欣却是一笑,“恐怕,他舍不得。”
“那你又为了什么回来?”
“想来问你一句话!一句我究竟姓什么的话!”
闻言,沈雪心底一紧。
夜色下,站在她面前的女儿,一双酷似某人的眸子,尤为分明的闪烁着。
…………
翌日,下午两点。
下了飞机,温欣直奔向氏大楼最顶层。
面对横冲直闯的她,保安和前台试图阻拦,却是碍于是她是孕妇,所以一时间也不敢怎样。
忽然的,在走出电梯时,有人认出她,“……温欣?”
“温欣,你不能这样闯进去!”
“温欣!向副董正在开会!”
---开会?
原本奔向办公室的她,转而拨开人群,直奔改变方向前往会议室。
这刻,什么理智和什么淡定,全部都让它们见鬼去吧!她要见他,就是现在、立刻、马上!一刻都不能耽误的见他!
哐啷一声响,会议室大门被粗鲁的、毫不客气的推开。
对温欣的突然闯入,正在开会的众人立马傻眼了,谁不知道今天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一脸的血雨腥风?
又有谁不知道,向来阴晴不定的向副董,最忌讳的便是公私事混淆!
而这忽然闯进来的大肚女人,目标很是明显的直对向副董,难道想当公司员工的面威胁并要求负责?有不明真像的人是这样想的。
另外一些就是知道两人关系的人,却是同样也瞪大了眼,向太太这是怎么了,一脸愤怒的样子,好像向副董在外花天酒地,被抓现形了一样。
这下,有好戏看了!
第253章 他时间几分几秒?
温欣就这样出现会议室门口。
一手握住门柄,嘴角轻抿的看着主位上的男人,“我现在有事找你!”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明白真像的人,会想这下副董完蛋了。又有些不明真像的人。心想这女人谁啊,大着个肚子不说,居然敢当众用如此强硬和坚决的口气和副董说话,简直是找死。却是谁也没想到,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向对工作绝对严谨的某人,起身答了句,“好!这就来!”
乖乖,不但不发火,还柔声的说这就来?天要下红雨?
放眼整个向氏,整个向副董上任以来的作风,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女人好大脸啊!
有不怕死的问,“那会议……”
向阳倒也果决,直接看了眼右手边的王峰,“交给王经理主持!”
彼时,曾经的小司机。已然渐渐习惯西装革履,已然能在向阳忙碌的时候,独当一面。
对这样的决策,尽管不少人有异议,但王峰的工作能力却也是有目共睹。再者温欣还站在门口急切的等待着,众人却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一双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起身离开的男人,在门口揽住那大肚女人时,听到一声‘老婆’,纷纷惊呆了。
“不错,那是名副其实的向太太,向副董的妻子!好了,会议继续。”
王峰的一句话。彻底惊醒众人,那些些的猜测和疑惑,也在会议继续中,暂且抛之脑后。
却是温欣,随着向阳进办公室。
门一关,不等他靠过来。她想都不想的就扑进男人的怀里,明明只是分开一天而已,却感觉很久很久,长到比起那两年的分别,还要遥远。
窝在向阳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单单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都让她流泪水止。
她痛苦的咬唇,“向阳,我,我不是温家的亲生女儿。”
“那又如何,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总归你是我的女人!好了!乖,别哭了。”擦着女人脸上的泪,向阳心疼的同时。暗自松了口气,天知道她突然冒出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如果照这样来说的话。那么他就有点理解沈雪了。
瞧着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向阳忽然失笑了。
不由分得将她揽在怀里,紧紧的,“笨女人,昨天那样急切的回去,就是为了问这个?”
温欣点了点头,又用力摇了摇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后面的话。直到一记火热的吻,冷不叮的落在颈下时,她忽然一把推开向阳。
像沾了什么可怕的病毒,“别碰我,你别碰我!”
向阳蹙眉,“昨天在车里,你就是这样避之不及的躲我,温欣,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不让我碰你?”一次还可以理解为心情不好,那么两次呢?
闻言,温欣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脑中一遍遍的徘徊着向胜贤的话。
那时他恨里带笑,一双充血的眼狰狞的直盯着她。
他字句停顿的说:祝福你,我亲爱的女儿,祝你和我唯一的侄子,白、头、到、老!
在那之后,她便被向阳拥出监狱,当沐浴在阳光之中时,她全身却犹置于冰冷的雪地,全身麻木外加耳鸣的不知所以然,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海城,想要找她当面问个清楚,却是没想到……
没想到,她的答案是:想知道你究竟姓什么?呵!总之不是姓温!
---不姓温,不姓温那我该姓什么?你说!那谁才是我父亲!
那刻,温欣在心里祈祷,希望沈雪告诉她的答案千万不要是向胜贤,千万不要跟姓向的有关,只要不是姓向,随便是谁,随便谁是她父亲都可以。
可是那残忍的话,却清楚的响在耳边。
昨晚她是这样说的:谁告诉你的,谁就是你父亲。
这刻,面对眉头紧拧的男人,温欣忽然笑了,答非所问的苦笑,“呵,谁告诉我的,谁就是我父亲!”
向阳眸子一缩,飞快的分析了整个事件。
他语气冰冷,直抓重点,“……向胜贤?”
温欣怔了下,又想他一贯聪明,能猜到也不出奇,沉声道,“她是这样说的,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所以,这就是你不让我碰的原因?”他佛挡杀佛的气势再现,鹰目里猝然聚起寸寸寒意,不但没有因此拉远两人的距离,反而直接坐到温欣身边,不由分得捞到腿上,两条有力的胳膊呈禁锢型的圈住她,捻着被咬出牙印的唇,“所以,你才会匆忙赶回来?”
温欣点点头,“打断你开会,对不起!刚才……我太不理智了!”
“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是不会离开!”他目光灼灼又道。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一生非你不可!”
“如果一旦确定,我们就是……堂兄妹!”
“那又怎样?温欣!死都不会罢休!”
他邪性而又霸道的宣誓,手捧着女人的脸,像是证明他刚说的话,直接抵头吻下去。
就在半掩门的办公室,就在会客专用区域,这个向来以工作严谨和认真著称的工作狂,就这么不容抗拒的一吻再吻。
那像暴风雨一样急促的攻势里,却带着火热的温度,让人情不自禁的沦陷。
这刻,如果不是结束会议的王峰敲门,依着他性子会直接在办公室要了她,就算她姓向,就算她和那人有关系,而他依然都不会有所改变!
温欣被那样炙热的眸子盯着,脚趾头都红了,有些慌乱的和王峰打招呼。
王峰却是清了清嗓子,尴尬的说道,“有份文件需要现在签字!”
向阳吸了口气,平息了下错乱的呼吸,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笔看也没看的直接落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将文件夹一合,递给王峰,“下午我有点急事要出去,回头和顾公子的见面,你替我去吧,明天一早的签约,恐怕也挤不出时间,只能再辛苦你了!”
王峰点头应下,那接过文件的手紧了紧,再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办公室时,这才摊开手心,瞧着那枚闪闪亮亮的纽扣抬手丢向窗外。
这才发现,天空依旧的蓝,云甚至比向阳救起他的那刻,还要白,还要漂亮……
…………
“反正你公事都安排好了,走,现在和我去医院!”
王峰离开后,温欣起身,拉着男人就走,那迫切的样子惹得向阳哈哈一笑。
刮了下她的鼻头,他忍不住又想亲她,却被躲开。
向阳有些闷闷的说道,“妞,验血前也是有注意事项的!”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去医院询问啊!”从昨天听到沈雪的回答后,她就已经急得不行,坐了大清早的航班,就是为了和他去医院,早点确定关系,早点……却是没想到,这会他居然不急了,反而不紧不慢的开了电脑?
温欣急了眼,“向阳!我真的很着急很着急!”
“女人!我已经给凌远发了信息,他一会带你去医院!我过去监狱那边一趟。”
温欣,“……”
果然,一孕傻三年,向阳无奈的摇头,解释道,“一般来说,死刑犯的档案至少会保存20-30年,所以你去医院的同时,我这边去调向胜贤的记录,然后是不是父女,两下对比就知道结果了,不过,这个结果对我来说,不会改变什么。”
---死都不会罢休!
也是这刻,温欣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刚才的话,是认真的,不是什么气话和不理智下的暴吼,可是她呢,她也能像他那样毫不畏惧的去坦然吗?
那样的话,她可以不在意,但他呢?扔协东亡。
一个堂堂上市集团的掌舵人,那些些的闲言碎语早晚都会毁了他。、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一样,向阳忽然握住女人的肩膀,字句清晰无比,“一切有我,我会安排,你现在可的作务就是吃睡,然后不准离开我!温欣,如果你再敢一声不坑的离开,你可以试试,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你威胁我!”她忿忿的咬唇,心底却是甜甜的。
“那么现在你来告诉我,还会给我碰吗?”这是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我说不会,你就会忍住不会吗?”鬼才信他会安分,只是一想到,她有可能姓向,她的心里就……
叩叩叩!
三声礼貌的敲门后,抬腿踹门进来的男人,不是凌远又是谁?
今天的他,一身骚包的暗红,碎发用发蜡竖起着,戴着超大酷拽的墨镜,怎么看怎么花枝招展。
“哟,我来的不是时候?那……我出去等!”说完,他看了眼腕表又道,“给你们十分钟,速战速决!”
“什么十分钟,现在就可以带走!”向阳没好气的瞪了眼,示意温欣跟他。
“啊,现在就能走?”凌远摘了墨镜,不可思议的上下瞧了瞧,“你是不是不行了?十分钟都撑不了?秒吗?不至于吧,看起来壮壮的啊!”
一听这话,温欣立马脸红了。
却是凌远又在想着,家里那位天天的念叨,说什么人家都个把小时,而他顶多半小时?
如果向阳比他还差的话,那……一想到那种可能,凌远忽然像找到胜利的感觉一样,追着向阳非问出个时间不可,“小阳阳,别赶我啊,你告诉我,究竟最近是不是战斗力不行了?究竟多长时间嘛,我们都是老朋友,过来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去你的,找踹是吧!”向阳抬腿真要踹上去,当着弟妹的面,都不知道收敛!
“急眼了就代表着我猜中了,哈哈,小阳阳!”凌远眼珠子一转,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温欣站在门口,听着如此极限刁钻的问题,耳根子都在发烫,心想着还是回避吧!却是没想到,刚回头走了几步,就被气呼呼的凌远追上,劈头盖脸的来了句,“温欣,你是诚实的孩子,你告诉我,他时间几分几秒?”
第254章 你不也是挺享受的?
温欣当即哑然了,这凌远口无遮拦的都说了什么!!
好吧,凌远实际也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只是想着晚上回去可以显摆一下,然后就在按下电梯键的时候。幽幽的又冒了句,“如果有半小时,你就点头,没有你就摇头吧!”他这边已经想好了,回头陈婷再挖苦他的时候,他就有由头争辩了。
怎么着,算来算去的,某人的排什么期又到了,他又该奋战了!
温欣却是不止脸红了,难道医生都习惯了?随口就问,“凌医生,你什么科?”
“脑神经!”凌远也是随口一答,温欣却是噗嗤一喜,“的确够神经的!”
“我去!跟了那姓向的没几年,倒是学会跟他一样嘴毒了!”果然是一对超级难缠的夫妻。
温欣低低的哦了句,再没下文。
凌远直接想暴走了。怎么闷葫芦一个?是习惯了某人的大嗓门吗?
答案不得而知。
…………
有钱能推磨,有时办起事情来,的确方便。
这不,才一个小时不到,向阳已经轻松的拿到向胜贤的基因档案,刚要赶去医院,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向先生,请留步!”
说话的人,是最早跟在向芸身边的刘律师,他关了车门,正了正衣领的走过来,身上是万年不变的黑色配条纹领带的西装。
握手后,他说,“向先生。有时间聊会吗?大概十分钟!”
向阳点头应下,甩先走向不远处的咖啡厅,唯独在经过刘律师车身时,瞧见车里经久不见的那张脸,交错的记忆里,记起他第一来公馆时。本分的叫了句:表哥。
那年他五岁,而今,他……30了吧!
再后面,他年年长年,年年本份听话,而他这个做表哥的却是恰恰相反,叛逆的让人想忽视都难,直到那个向来本份听话的他,却是想着染指表嫂?
这样游戏不好玩了,这么久过去了,杨伟,你可曾后悔?
许是感觉到他的注视,窗外那车白色的赛欧车里,抱膝而坐的人侧身瞧过来。
眼神直直的,木纳着。
“他这几年在狱里。吃了些苦头,特别是向芸的事,对他打击很大,我……”刘律师正说着。这时侍者送过咖啡过来,他顿了顿,推给向阳一杯,又道,“向先生,其实我今天的本意,是来和你说一声‘谢谢’,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打点,他不可能出来。还有……”
“刘律师,这谢我想应该由我来说,毕竟那是我的家人。”
一句话家人冒出来的时候,彻底震撼了刘律师的心脏,对当年所发生过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会如此心胸广阔的淡笑处之。
一时间,刘律师鼻音有些浓重,“总之,我还是想说声谢谢。”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向芸会死得不明不白。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患有自闭症的杨伟,早就与仇敌为伍。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而他又怎么会待在向胜贤身边,点滴的寻找证据,如今他终于负法,而他也该了却心愿了。
一杯咖啡,像灌酒似的,三下五除二的解决。
他道,“那么,珍重!”
“刘律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向阳端起咖啡杯,终是没喝。
“忽然没了什么目标。”刘律师沉闷着声音,如今半入黄土的他,在亲手为向芸报仇之后,的确迷茫了,的确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唯独担忧的便是车里的人。
却是向阳一笑,“那就还债吧!帮我找个人!”
话落,他执起右手,手指修长而又骨节的沾着杯中的咖啡,勾划间写下一个人名。
…………
三月中的山城,与海城的湿润不同。
这里连绵的青山,星星点点的冒着嫩芽,清新而又自然的映衬着绿水蓝天,头顶有呜咽而叫的飞鸟掠过,明明距离深秋还差半年之久,却是离别的暗伤又丝丝柔柔的爬过心间。
待在温德林的墓碑前,沈雪一站就是近五个小时。
理不清的累,还是头晕眼花,总之混沌的视线,总是闪过一个女娃娃的影子,耳边是昨天她离开前带哽咽的嗓音,她说:您可以不认我,可以不见我,而我也可以消失,只希望您能快乐些,毕竟人活只有一世而已,放过过去,放过自己。妈妈,您知道我在哪里,我等你。
丢下这句,她扭头回房。
早上再醒来时,属于她的那间房,干净整洁的像是从来都没有人回来过,唯独窗台前,放着一副手织的护膝,一如她这个人。
虽然静却烙入心扉。
在她口不择言的说着那句‘谁告诉你,谁就是你父亲’后,她依然如儿时那般的叫着:妈妈。
言语里不曾有愤怒和恨,她……
“妈,你哭了。”耳边的人,是长成13岁的儿子,温小山。
到了再解释说‘不是哭了是沙子进眼’,已经骗不了他的年纪,索性沈雪便诚实的点点头,望着墓碑的黑白照片,她怔怔的说,“儿子,我们换个学校去读书,好不好?”
明年初三,也不算课重,温小山重重点头,“是去姐姐那儿吗?”
闻言,沈雪鼻腔酸涩,窒息的憋闷里,是温暖的山风吹着耳畔的发,发出声声的邀请。
德林,我告诉她了。
德林,我决定去找她了。
你一个人在那边还好吗?听说那个人也去了,恩怨情仇,就这样算了?
……………扔协亩才。
当天抽血、送检,然后三天后等结果。
明知道这种事,不可能分钟就能拿到结果,并进行对比,温欣心里却还是急得不行。
许是因为真的累了,从医院回来后,随便吃了两口清粥,便窝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不清醒,就连向阳什么时候回来,断断续续都说了些什么,她也是忘得一干二净。
清晨,那一脸审视的男人,是这样问她,“一直不满意?”
“什么满意不满意?说个清楚。”她拍了拍头重脚轻的脑袋,有些燥燥的准备起身,却被拉了回来。
“凌远,半小时!”他禁锢着她近半的身子,誓要说个清楚。
恍惚的,温欣明白了什么,面上一羞,“满意满意!”
“不许敷衍!”昨天晚上为了感谢凌远帮忙,好心好意请他喝酒,却是被取笑了一顿,说什么‘你女儿自己摇头,表示你半小时不过!’还善举的帮他拿了补药?
该死的凌远,他哪里弱到需要补药了!
一想,向阳心底就不是滋味,是堵气又是证明,又或是情不自禁,不给那满带起床气女人离开的机会,手脚并用的翻身,“既然满意,那就让我看看究竟有多么满意!再者为了本少爷的清白着想,我看有必要掐表计时,好好的清算一下时长!”
“讨厌,你不要乱动,又不是三岁孩子!”
“我就是置气了!给不给碰吧!”明明是凌远那厮不行,还反过头来取笑他!
温欣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一张堪称完美的俊脸,一双深邃迷人的眼,高鼻薄唇的,却是透着一股子的孩子气,怎么瞧怎么好笑,偏偏这份笑,看在向阳眼里又联想到凌远,一解雪耻般的隔着衣服,就开始忙碌。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三月的帝都,风暖天灿的,再加上孕期她需要的确多。温欣一改从前的羞涩,没有那份半推半就,热情如火的回应着,只是被撑满的那刻,向胜贤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刹那间,所有的激-情像被冰水浇退了,大脑空白的怔楞了。
感觉到女人的异样,向阳以为自己太用力了,几乎立刻停下来,“弄疼了?”
闻言,温欣就像回神了一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推打男人的胸膛,“我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的,你知不知道我是……”
是什么?是以后的话,只能到向阳腹中去寻找了。
他的吻,看似来势凶猛,落下去的时候却是温柔至极,像是呵护什么易碎的至宝,一点点的亲着、吻着,略有不适,他动作跟着放慢。
“为什么不能?欣儿,我以为在办公室,我们已经谈成共识了。”
“欣儿,不管是与不是,我要的只是你,如果你真的怕了,我们可以只要这一个孩子。”一个不属于他和她的孩子,这样就不会存在血缘的后遗症,瞧着温欣还在犹豫,向阳又道,“如果你怕世俗,那么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只管回答,敢不敢吧!”
他眼神真挚,他字语坚定。
而她却妇人之仁,怕这怕那,她……
抬手摸着他因为隐忍而冒出层层细汗的额头,温欣心疼,却又不得不说。
“那公司,家人、朋友呢,我们都可以不在意?向阳,你告诉我真的可以不在意?这样……算自私吗?”
“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探讨这个问题?”向阳动了动,暗示再探讨下去,他会爆管而亡。
却是回应他的,是温欣的主动,向阳欣喜,“说,以后都不会再在意这个问题!”
“……你,得便宜卖乖是吧!”
“说不说!不说我宁愿爆管拉倒!”
温欣咬唇,口干舌燥的点头,向阳并不打算就这样妥协,“说出来!”
“不会,不会再因为姓不姓向,而……”
“而怎样,说!”
“……不给你碰!”
这句话,挤出来的时候,等待温欣的是,突然来的暴风雨。
细雨里,向阳笑得更加迷人,更是玩味大发的要她叫句哥哥来听听。
“……疯子!”
“错,应该是哥!”
三天后,终于接到医院的电话,早早的温欣就迫不及待了。
她穿戴整齐的第三次叫人,“向阳,老公,该起床了,我们要去医院拿结果了。”
对向阳来说,这个结果基本可有可有,翻了个身,将女人锁到怀里,“别吵,告诉你,你老公也是有起床气的,惹得我,让你今天下不来床!”
温欣嘴角抽抽,“就知道说大话!”
因为孕期的关系,再想最近也只是一次,所以她才不会怕他,再者她的确想知道结果了。
于是又戳又挠的,惹了大半天,谁知道某人居然直接打呼了。
温欣嘴角一咬,她还就不信,弄不醒他!
不是有句话叫做吻醒睡美人么,她今天就做一回王子,吻她的美人好了,却是三吻两吻,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的衣服,再次被打乱了。
晨起动运做完后,早已经上午11点。
两人一起赶到医院时,凌远早已经等不急的开会去了。
温欣挺着大肚子,白眼一个又一个的扔过去。
“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又怎么会来晚!”
“做的时候,你不是也挺享受的?翻脸就不认人?”
“那是本能,本能知道不知道!又或者你承认你无能,我保证沉默!”
“我无能,哪里无能了,无能的话,你能满足?”
“你说哪里?”温欣眼神往下一瞟,向阳却是本能了,本能的拿办公室前的病例一档,再要再反驳,却见不知道何时,某个开会的人不但回来了,还半靠在门前,憋笑的一脸内伤,重重咳嗽了两声,“说是过来人吧,但总要注意下影响!“
“影响你个头,开门也不知道说一声,赶紧的!”
“粗俗!”凌远扯了把领带,脱了外套,换上白衣大褂,抽走向阳手里的基因资料,转而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温欣的检验结果,慵懒的靠到一侧的沙发,细细瞧了两眼,又抬头看了看紧张不已的女人,“既然决定做这份检查,那么就说明,你有所怀疑,并不是空穴来分,所以,你做好决定了吗?”
看着忽然严肃起来的凌远,温欣心口一紧,紧紧的咽了气,“当然!当然做好准备了!”
向阳心疼自家女人,瞪了眼凌远,“墨迹!赶紧的说!点头摇头?”
第255章 在家受虐了?
其实基因对比结果,对资深老医生的凌远来说,一目了然。
只是某个人三天前的一张图片,惹得他不怎么高兴,那是一款白色的计时器。整张图里面除了时间再无其他,没有说明没有出处的,他却明白是怎么个意思,那时间显示的是59分,差一分一小时,不就是想打击他曾经的取笑吗?
他就是半小时,怎么着了!
凌远扶了扶眼镜,瞧了发图片的某人,忿忿的高深起来,“哎呀,温欣,那天抽血前,你是不是喝水了,怎么数据不怎么对啊,我看这检测啊,恐怕你得重做了。你……”
“屁话!”打断凌远的歪叽,向阳起身不由分得左右手抽过检查结果,瞪了一眼,“姓凌的,你在想公报私仇?我看你没事还是回家多练练!”
赤果果的挑衅,简直是对人权的侮辱!
凌远急了眼,“我告诉你,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超过30分钟都用药,所以,你根本就是用药了!”
“凌远,你固执病又犯了?在家受虐了?”
这种事不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再者就陈婷那大咧咧的性子,绝对是女汉子啊。
向阳踹了两脚。“你去告诉她结果,回头我告诉你秘诀!”
“用药的秘诀?”凌远不屑的白了眼,他本人就是医生,还用他?
温欣却是听不清他俩的谈话内容,只知道凌远很不赞同,难道……
等不及那两人抽烟过来。她直接撑腰从旋转椅起身,走过去。
她道,“凌远,你只管告诉我实情,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能坦然的接受!你是医生,你该有操守!”
闻言,凌远直接幸灾乐祸了,“向太太,在向大少面前,我敢要这看不见,摸不着的职业操守吗?”
一听这话,向阳怒了,“凌远,不是什么事都能拿来开玩笑的!”本来那女人就紧张。这该死的凌远,真想直接敲晕他!
“向太太,看吧!你看你看,我什么话都还没讲。他那双眼就已经这么冷了,你说,我要是真说了些什么,按他的性子还不得敲晕我啊,所以什么结果,什么操守的,我只问您一句,您想要什么结果?”凌远可怜巴巴的举着双手,面上投降暗里挑衅着。
向阳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一把抓走鉴定结果,拉着温欣的手,“走,我带你去找其他医生!”
“凌远你都能收买,那……”
“温欣!”向阳有些些怒了,“难道在你心里,我向阳就是这样的人吗?”
完了!坏事了!这玩笑好像有些过火了!
凌远咳嗽了两声,将僵持的两人推回办公室,点头又哈腰的好一番解释,“温欣啊,不是我说你,这种事想想也不可能啊,抛开结果不说,单单是你们经历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就算有关系,向胜贤能容忍,那么你妈妈呢?你妈妈也能容忍亲生女儿和……”
“我是领养的,她说!”温欣皱眉,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omg!”凌远瞪大了眼,难怪不能开玩笑呢,“对不起,我和他相处惯了,一直都是这样开玩笑过来的,我不知道你和伯母没有血缘关系,如果我知道的话,我……”
“没事,我怎么会怪你呢。那么凌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向胜贤不是父女关系,对吗?”是紧张,还是太过重视这份感情,所以,此时此刻,温欣恨不得凌远用大喇叭,用吼的方式来告诉,并保证他们不会有任何一点医学关系!
“是的,他不是你父亲!”
这话响在门外,声音是记忆中的熟悉,轻柔而又带着沙哑。
沈雪吸了口气,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推开门板,步步走向温欣,“他不是,你们不是!”
“那您呢,您是吗?”温欣又惊又喜,模糊的视线里是泪打湿了眼框,等待的两秒,她特别的焦虑,一把抓了沈雪的手,继续追问,“妈妈,您是妈妈,对吗?告诉我他不是,而您是!我姓温,是您和爸爸的亲生女儿,是小山的姐姐,对吗?”
沈雪张了张嘴,“……不。”
轰!温欣一个踉跄,拥住她的是一具温度的怀抱。
尽管那夜,她说她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温欣还是期盼,期盼着有个家,却是没曾想,真实一如想象中的那么残酷,尽管她想逃避,想回避,想刻意抹去这个事实,却又一次真真切切的摆在眼前,忽然的泪,无声滑落。
她哽咽,鼻音浓重,“……那,我是谁?”
片刻沉默,沈雪道,“跟我去个地方!”话落,她看了眼沉默却对女儿呵护有加的男人,眼底露出点点欣慰,或许他是真的她?
比安辰还爱?
又或者,究竟有多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爱他?
沉闷闷的接受和祝福,她讲不出口,最后动了动嘴角,“向先生,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跟来。”
“那是自然。”
他的妻,他又有何种理由不跟,不护?
略有些粗粝的手指,抹去女人的泪水后,向阳心疼至极的吻了下。
…………
对帝都,温欣说不上熟悉或陌生。
但对一个叫做清泉墓园的地方,明明第一次来,却有种熟悉的恍惚感,仿佛在梦里,又仿佛在某个混沌不清的记忆里,曾来回往返过无数次,那山,那水,那蓝天白云和墓碑下的青松,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陌生着。
站在墓碑前,温欣等待着。
良久后,沈雪重重叹了口气,“欣欣,这个没有名字的,就葬着你的亲生母亲。”
那是一个很长又很短的故事,故事的开始,就是在有人欢喜有人痛苦的医院妇产科,因为脐带绕颈,沈雪的女儿,刚出生便离世,而隔壁床的年轻妈妈,却因为大出血,刚生完女儿便血崩离世。
一痛失女儿,一痛失母亲。
“欣欣,那个失去母亲的女孩,就是你!”
“当时你的亲生母亲,因为临盆晕倒在医院门口,被义工所救,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她的家人和丈夫都是谁!顺利成章的,我们便收养了你!”
“她没留下任何信物,所以,我和德林在想,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很可惜在那之后,我们打听过几天,依然没有什么线索!”
“至于为什么把你亲生母亲葬在这里,那是因为接生医生说,弥留之际你母亲是这样讲的,至于其他,她只字未提!”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事到如今,我既然说出来了,就没有骗你的必要!如果需要的话,我就带你见当年的接生医生,让她告诉你,事情的经过。”
沈雪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温欣自始至终很安静。扔叨刚圾。
安静的像旁观者,事外之人一样,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静立在墓碑前,直到沥沥的小雨落下,她这才轻轻吐了两字,“回去。”
痛苦,有时可以分为两种,一种就是痛苦流泪,通地某种发泄在宣誓,另一种便像温欣一样,用沉默来极度的压缩心底的所有悲痛。
毫不疑问,往往后者,总是更痛更难过。
向阳知道她需要时间,需要慢慢的消化和接受,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拥着她,顺着一级一级的台阶离开这个处于半山腰的墓园,唯独在经过某个拐角时,视线不经意的扫一块字体略大的墓碑,开头的姓氏,是安。
安姓,他认识的不多。
除了奶奶姓安,安天青。
再就是那个律师,姓安,安辰。
第256章 你怎么丢下我就跑了呢?
距离去清泉墓园,已经过去三天。
这三天里,那女人该吃吃,该睡睡,笑意仿佛丝毫没什么变化。可是向阳很清楚的知道,她不开心。
就像一只蚕蛹,将自己内心的所有喜怒哀乐一层层的用蚕丝包裹了起来,展现给外人看的只是一层美丽的外壳,会说会笑,甚至在察觉他的担忧时,还会时不时的说上一两个冷笑话,但那双水眸深处却是郁结着深深的霾。
不教人察觉,不教人走近并了解,更甚至不教人知道霾的存在。
就像现在,她挺着六个月的肚子,慵懒得半靠着沙发,眼前闪闪亮亮是液晶屏幕里所播放的偶像剧。
随着戏里的人物,她哈哈大笑,“笑死人了,怎么有人会从星星来呢。而且还像人类。真是! ”
女人评判的经年里一度走红的韩剧,明明是分离的场景,她却在笑。
放了笔记本。向阳起身,拿桌前的遥控器关了电视,“我昨天是说,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看看电神剧什么的,但没要你一天十几个小时盯着,虽然有穿辐射衣,但那玩意基本就是个心理作用,实际抵挡的辐射根本不多,所以……”
“所以,出去走走?”女人笑得像讨到糖的孩子。向阳叹息,“我去拿外套!”扔引场巴。
三月末的帝都。晚风习习,不冷却也不热,就着小区的绿化带走了两圈,他说,“其实,你可以去公司的,不会妨碍我。办公室有单独的休息区,累了可以睡,渴了可以有人伺候,比起你一个人闷在家里要强许多,明天和我一起上班!”
温欣一想,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第二天,早早的和男人一起到了公司。
休息室的床上,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外间会客区的茶机前,更是准备好了零食和饮料,还有一台打发时间的小平板儿。
却是她许多的时候,总是托着腮,瞧着窗外的蓝天,有时会有自由自在的飞鸟掠过,那云,洁白而又轻柔的盛开着。
依稀间,仿佛浮现出一张朦胧的脸庞。
像她,又像那座葬在清泉墓园的无名墓,微风吹过的时候,温欣仿佛感觉到亲生母亲的抚摸,很暖。
就这么一托,一望,又是一个上午。
向阳摇头,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于是叫来刘海,“你去,想办法找什么事给她打发时间。”
她向来坚强,或许清泉墓园的事,对她没有那么大的打击,或许仅仅是他想多了,仅仅是她无聊了,只要转移她的注意力,或许便不会如此。
如此的不开心。
刘海很尽责,出了办公室,很快问来女孩子们所喜欢的事,洋洋洒洒的几十种。
他挑了时下最流行曼陀罗绘图,削好各色铅笔就可以随意填颜色,是个解压又打发时间的好招。
回来往温欣手里一交,喜滋滋的幻想道,“少奶奶,您看这几个花色怎么样,将来画好了,可以挂在客厅、卧室,还有宝宝房。”
“嗯,好像是不错!”
于是一连三天,不论是坐着还是站的,温欣都在握着笔勾勾涂涂的,就连睡前的时间都不放过。
向阳一看,这招还是不行,累眼不说,肩膀和手腕又怎么受得了,于是第二天,刘海又接到新的任务。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便条纸,将上次得来的种种办法,往领导面前一放,“向副董,你看少奶奶有什么不太喜欢的。”
不太喜欢的,做SP,做指甲,逛街,打游戏。
仿佛都不太喜欢,但是一说,她一准会认真的去做,最后挑了两项休闲的玩意,要刘海亲自带她去。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温欣又有得忙了,每天不是研究泡茶,就是玩弄插花,忽然在修剪枝叶时,一声惊呼,是那玫瑰刺。
向阳自是心疼的不行,立马又要刘海将办公室里乱七八糟的一切,全部收起来,丁点的玩意都不再给她。
于是,午饭后,温欣又开始看天了。
这样下去不行,向阳捏着眉头,视线所及的笔记本里,所显示的根本不是什么公文,而是孕期抑郁症,他真的怕万一发展下去……
那该如何是好?
于是,这天下午,向阳推了下午的应酬,像闲散的贵子哥。
带着她看完遛马,去玩牌,末了,在夕阳西下时,买票去听音乐会,那是一场在落幕时,将焦点投向她的主题。
交错斑斓的灯光里,是他身穿剪裁合体的衬衣西裤,身形颀长而又矜贵的半跪在她面前。
手里握着的玫瑰花,是男人一生中,只能定制一次的roseonly。
戒指,向阳送过许多颗,却是这颗,没有所谓的鹅子蛋和什么稀有的矿物质,内环里只刻有彼此的名字,她戴‘向阳’,而他所佩戴的那便是‘温欣’。
当着全场的人,他眼神浓得像怎么都化不开的巧克力,香醇可口的将她紧紧笼罩在其内。
那散发着柔情淮深眸,无端将周遭的空气燃烧了,发出噼里啪啦的掌声,声声祝福里,是他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
他说,“温欣,世界那么大,我只要一个你,好吗?”
这男人……万众瞩目里,温欣又惊又喜。
那带着雾气的眼,闪烁着一种叫做幸福的光芒,高高隆起的小腹,小人儿仿佛像感受到了什么,手脚并用的踢着。
那日,小人儿刚满33周。
撑着腰线,温欣羞涩成海,“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那不算!”向阳用你懂得的眼神望过去,久跪的膝盖有些些抗议了,却也在这个时候,听闻有人羞答答的说了句:等宝儿生世再说。
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只是不管答应如何,总之的那天之后,女人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眼底的霾色渐稀,会赖皮的讨要着什么东西。
尤其是夜里的时候,总是喊着饿。
一日两日的,向阳也渐渐喜欢了到点伺候,有几次负责照顾的清姐实在看不下去,提前准备好了吃的东西,却是谁也没想到,嘴叼的女人居然三两口就吃出有异味儿。
那里来的异味,还不是想吃向阳亲手所做?
对这样的她,再累他都是心甘,偶尔有一次的没胃口,他却是睡不着了,一遍遍的问着,怎么就不想吃了,怎么就没胃口了?
直到大腹便便的女人,起身对着他又是一阵呵斥,这下不再质疑了,坦然的洗洗去睡。
每每这个时候,温欣总是问他,“一个晚上要冲三四次,你洁癖?还是嫌弃我呢?”
他撇了一眼,继续不语,默默的拉远两人的距离,却在这个时候,忽然的身后一热,是她抱住了他光裸的上身。
那刻,向阳的声音仿佛从身体里发出来,“女人,你睡不睡!”
“嗯,白天在休息室睡多了,这会儿没什么睡意。”她用画曼陀罗绘图时,所练下的熟悉,一圈圈在他背后画着什么,嘴角更是无聊透顶的撅着,只是那每每落下去的指腹,总在不经意间,画出一场又一场的煎熬。
唯独不变的就是,再怎么要,对后期的她,他都忍了。
…………
转眼,时光飞逝,日复一日。
这天深夜,在全城人民都进入梦乡时,忽然的那幢别墅的灯亮了,实木材质的地板,因为男人来回的匆忙,发出哒哒的声音。
女人烦躁得不成,捂着肚子心情不爽的指挥着。
“打电话了没有,该带的卡都带了吗?还有毛巾、牙刷……”
“好了,我的向太太,你只管负责生,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ok?”
这是曾经躁动帝都的第一花花大少,更是已燃被打磨成五好先生的那谁,那喂,你……等等的,好似女人心急了的时候都是这么喊的。
男人健硕的身躯抱起近120斤的女人,箭步如飞。
因为事出突然,向阳来不及多做安排,只好送往最近的医院。
走廊的手推车里,是温欣紧紧揪着他的手背和胳膊,那不放心的架势仿佛要他感同身受。
一任性而为之,一溺宠纵容里,又有谁知道,对目前的他们来说,孩子曾经是个不敢轻易提及的禁忌。
穿梭忙碌不断的夜里,却听护士清脆的一喊,“生了生了,是个漂亮的小千金,六斤六两重,母女均平安,恭喜了,向先生。”
“……谢谢,谢谢。”这刻的向先生,是欣喜又是激动,是初为人父的喜悦,又是在不经意间撞上一双湿润的眼,诧异的同时再想看个清楚仔细,却是长长的走廊尽头哪里还有什么人影的存在,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
犹记得,初见时,他是这样介绍自己的:姓安名辰,私人律师。
简洁而又清晰的说明,一如他这个人。
彼时,向先生其实很想问一句:安辰,刚刚的人影是你吗?
沈雪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听闻竟只是个千金,她忽然有所担忧地问,“……你该不会重男轻女吧!”
向阳等候在手术室外的长椅,瞧见沈雪时,他不冷不热的撇了一眼,转而起身来到窗前点烟,留给她一个叵测的背影。
良久的烟雾缭绕里,是他那冰冷的嗓音,一如黎明前的黑夜。
神秘而又暗含危机的说,“事到如今,你还是坚持,没有什么要对我说?”
纵然在每周的会面里,他是讨厌面前的女人,却为手术室的她,一直以来,向阳的态度可圈可点,唯独今夜,带着审问的不止是意味深长的眼,还有听不出喜怒的口气。
近四个月平安无事的相处,沈雪以为有些事会淡忘、会抹平,然而今天看来,是不会。
她吸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那没事。”熄了烟,再回头的向先生,嘴角含笑。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对和睦而又耐心等待产妇的母子,他亲昵的坐在了沈雪的身边,望着渐亮的天空,莞尔的提醒,“那天,在海城,我出院的当天晚上,在假山旁,您怎么丢下我就跑了呢?”
第257章 再丑也是你生的!
流泪,代表的不一定是伤心、痛苦。
同样笑容,所折射出来的并一定是开心和快乐。
彼时,向先生语气轻快,略卷的尾音像极了情人间的寄语。再配上嘴角的笑,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却是沈雪,在这个黎明的医院走廊里,周遭的空气不知为何的就冷了,全身冰冷至极的像是站在凌冽的 冬夜。
鸡皮疙瘩爬满后背时,带笑的向先生又是这样说,“你丢下我跑了之后,我遇到一位好心的大爷,他说我在他家里睡了三天,只是我睡醒之后,你们家的大门,怎么就关了呢?哎,这世上好心人真不少,邻居大姐估计是看我可怜,结果出了个馊主意。居然让我爬阳台?”
“是啊。 的确够馊的,怎么能让您爬阳台呢。”沈雪嘴角抽抽,越发的不安。
“其实那也不能怪她。只因为在我之前,有个女孩儿也爬。” 眸色幽幽一眯,“你知道是谁吗?”
沈雪心底一惊,“我,我怎么知道。”
“哦~!”向阳拉长了尾音,排明了一副不相信的架势。
被盯得无自容,沈雪找理由离开,“产房男人不好进,我,我先进去看看欣欣怎么样。”
“的确,作为母亲的确应该看看女儿,不过。温夫人,这将是最后一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最好理清楚再进去,不然……”向阳看了看外面的天,像是暴雨风要来临似的。又道,“其实以现在的天气,就算你过不来,欣儿都不会怪你!”
话落,向阳双手抄兜,一步一个靠近,而沈雪却是一步一个后退。
越退距离产房越远,一直退到拐角处,她吸气,“向阳,你什么意思,你想阻止我见她?”
“好,既然你什么都不懂,那我提醒温夫人好了,第一,见到温欣时,对孩子的父亲只字不许提,第二,告诉她,你要陪小山去国外念书,就英国好了,学校我会要刘海给他挑最喜欢的,第三,有生之年,除了她找你,你不许私自出现!”
“什么,你说什么!!”沈雪不可思议的摇头,“难道……你都知道了?”
却是向阳冰冷一笑,“我该知道什么?”
沈雪啊沈雪,五分钟的谈话内容,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只是你自己装傻充楞而已。
“孩子,那孩子其实是……”
“温夫人,你聋吗?我说了不许提,我说了,进产房前理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望着那同要进产房的男人,沈雪最后追问一句,“你竟然都知道了,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是不是因为知道孩子其实是你的,所以才会装作不在意,才会告诉温欣,不管孩子是谁的,你都会无条件接受?向阳!你的情深都是装的,是装的!”
就是说,怎么会有男人不在意妻子怀着其他人的孩子,就是说,怎么会有男人容忍妻子与人有染。
原来他早就知道真像了?
想到这里,沈雪一把抓住向阳的胳膊,“你说,你这样把温欣留在身边,是不是想报复她?”
“报复?”谈过那么多合同的向阳,忽然发觉跟面前这个偏执的女人,当真是无法沟通了,看来送走她是刻不容缓的事了,甩开她的手,直接拽回原来的座椅,他道,“现在是早上五点,十点以前,你带小山去英国!”
“英国?向阳!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你想把我和小山弄走了,然后好报复温欣吗?我现在就去告诉她,孩子其实根本不是安辰的,而是你的,而你这个伪君子,五好丈夫全部都是装出来的,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她!”
啪!
曾经,不管再气,再厌恶,向阳都忍了。
却是这一刻,他实在无法忍受,直接给了沈雪一个重重的巴掌。
他道,“伤害她?沈雪,你枉为人母!扔引帅划。
故事的开头你要怎么说?难道你要告诉她,早在三年前,她离开我去了海城时,于曼诗给你的伪造报纸,就是你故意让她看到,好让她死心以为我已经再婚?还是你要告诉她,她和安辰的一夜纯粹是子虚乌有,一切都是你自导?
又或是你想告诉她,向胜贤之所以临死前说那句话,完全是因为你的误导?
沈雪,人可以自私,但像你这么自私的人,实属罕见,我真的庆幸温欣的性子和你不同!”
“你你你,你断章取义,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我……”
“对!我断章我取义,你有苦衷,你都是为了她好!对不对?你是不是想这样说?”
一次比一次更狠的从中作梗,现在向阳想想,如果不是心底的那份执念,如果不是不想将就一生,或许他和她,他们早已经缘尽。
缘尽于眼前这个顶着为女儿好的母亲身上。
片刻沉默后,他起身,“有的时候,我在想,或许向家欠你一声道歉, 但目前看来,你不配!你根本不配得到向家的宽容,沈雪!看在你将她养大的份上,自此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上午十点前,你带小山离开帝都! 此生都不许回国!
至于见面,她想了,自会过去见你,见小山,但你,你却没有权利,沈雪,小聪明最好不要随意乱用,你该了解我的性子!”
是了,对向家,对向阳,沈雪的确是了解的,却是……
目光落在座椅旁的空白支票,她忽然笑了,那笑中带哭的样子,刺伤暗隐在走廊尽头的另个人。
原来,原来和她的那夜,只是子虚乌有?
那那夜的女人,又是谁?
…………
翌日,阳光初升的病房,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女人,幽幽转醒。
手,紧紧的被人握着,全身像抽了骨一样的无力,却是耳旁那细微、泛着奶气的呼吸声,牵引着她侧头 ,温柔的笑。
此刻,粉丝的抱被里,头戴黄色小帽的人儿正在酣酣入睡。
手掌大的脑袋,粉嫩白透的肌肤,以及那小小的手,一切的一切对温欣来说,既新鲜又稀奇,这就是她怀胎十月,阵疼了近十个小时,顺生的女孩子?
这样子……为什么和想象中的有些差异?丑丑的啊!
其实向阳早在温欣醒来之前就知道了,他故意装睡,看这个女人会有什么反应,却是没想到,她居然皱眉,那快皱在一起的小脸,堪比哭泣时的小人儿。
一大一小,表情完全同步啊。
哎,向先生叹了口气,“觉着失望?”
“呃?有点丑啊!”
“再丑也是你生的!”
好吧,温欣扁了扁嘴,“好小啊,不过香香的,她……”话还没说完,小人儿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对初为父母的两人来说,一下子就慌乱了。
外间,玉姐听到小公主醒了,连忙跑进来,
一瞧自家少爷,那想抱又不敢抱的样子,噗嗤笑了,她道,“少爷,你可以看看,小姐是不是尿了。”
“怎么看?”向先生犯难了,这事没做过的呀。
“不要把抱被全打开,这样小姐很容易会着凉的,少爷,您可以掀开抱被一角,用手摸下就知道了。”
温欣,“……”
向阳,“……”
“快呀!”玉姐催促着,就是不上前了。
可怜的向先生,一碰那软软的小人儿,尽管动作柔得不行,却是还怕弄疼她。
许是知道爸爸靠近了,小人儿忽然收了泪,踢了两下小腿,刚好踢到向先生的胳膊,那修长的大手顺利成章的摸到某些些什么,立马像中弹了一样,抽出来一看,居然是黄色的,又气又恼,“这个小坏蛋,居然,居然!!!看我不揍她!”
“好啊,你碰下试试!”温欣瞪眼,那副暗说他胆肥的样子,让向阳连连叹息,直道,“一大一小的反了,敢情我在这个家的地位越来越低了啊!”
“哼,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忙着伺候小公主的玉姐,边斗嘴边紧张女儿的他们,完全没发现,独立病房的房门是半掩的,嬉笑和温馨的场景,一丝不差的全部落在斜对过病房中病人的耳朵里。
时值盛夏的七月,他身上盖着却是一床略厚的被子,偶尔发出的一声轻咳,被极力的忍下去。
依稀间,听对面病房里的女人,是这样说:“那谁,女儿的名字你起好了没有?”
男人先是一笑,“这么点的小人儿,碰都不碰,就小欣好了。”
“什么?”女人惊愕了,“小心?这是什么鬼?”
“向欣,小欣。”
“向阳向心,不知道还以为是龙凤胎呢!难听死了!抗议!”
“就向欣怎么了,抗议无效,我是爸爸,我说算了!”
“我还是妈妈呢,不行就不行!”
“哇哇~!”
斗嘴里,忽然加入小人儿的哭声,男人女人的跟着没了后续。
直到另一道声音只哄着,“小心小姐,小心心,不哭,不哭了。”
果然的,哭声一下子收了。
听到这里,安辰失笑的摇头,这小人精,倒是会巴结。
………………
又是一年忌日,又是一年断魂日。
苏可带着三岁的儿子,撑伞站在冷明杰的墓碑前,指着那照片里冷硬线条的男人,哽咽的说,“宝儿,你不是一直问,爸爸去哪了吗?这里,这就是爸爸,快,把妈妈教你的‘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的故事’说给爸爸听。”
“可是,妈妈,爸爸的头不小呀。”
苏可,“……”
“我唱歌吧,昨天在幼儿园刚学了一首歌,唱给爸爸听好吗?”
“……好。”苏可哽咽的点点头。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王峰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唱一笑的大小人,眼框忽然的湿润了,像是守护者,又像是只开车送她们而来的司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从上午等到正午,又从下午等到傍晚。
直到一大一小的两人,牵手走近时,他这才上前抱起早已经累极的小男孩,对脸色同样苍白的女人伸手,“下雪了,路滑,来扶着我吧!”
苏可顿了顿,摇头道,“不用了,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反正公司也没什么急事。”犹豫了半刻,王峰再伸手,却是苏可同样拒绝。
她笑笑,“我有伞,没事的!”
“苏可,你该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是,我明白,一直都明白。”
“三年了,可以了,让我照顾你们,不好吗?”
“王大哥,其实小云挺好的,你们很配!”看着王峰紧拧的眉头,苏可坚决到底,“王大哥,一个女人,在18岁最美好的年华里,不但跟了你还曾怀过你俩的孩子,单凭这些你都不该辜负她的!而且我已经有了照顾我的人,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258章 你的灵魂足以温暖我的整个心窝。
苏可坚决的话语,忽然让王峰心口一堵。
视线前的黑色车身与白色的雪地,一黑一白的刺目着,说不上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向来软软的、爱哭的女孩。一下子成长了,用那仍是幼嫩的肩,撑起冷明杰留下的家,那份不想他人插手的疏离和独自承受的苦难,是那么的令人心疼。
却是与车身同色的衣服下,她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笑语里,苏可望着的是车里儿子的睡颜,似自语又似诉说,“你没发现小宝,真的像极了冷爷?”
王峰以为自己的心,自己的防御和反击力,已然足够强大,却是从来没想过,有天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可,足以让他沉沦。
死寂般的沉默后,他靠着车身。望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山顶。依稀间仿佛又看见了冷明杰弥留之际的样子。
吸了两口烟,王峰沉声,“所以呢?”
“所以。看见小宝,我就像看见冷爷,你觉着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会再爱上另外一个人?”
白雪寒风里,她是这样含笑的说。
王峰用崭亮的软底皮鞋在雪地里随意的画着什么,“我只是说照顾你们,而非要你一定爱上。”可以不爱,也可以爱,只要你想。
这个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峰不知道。
但他确定,每每看到她的坚强,他总想为她做些什么。虽然那看似瘦弱的身子同温欣没什么两样,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两个极端。
如果用明媚如阳来形容温欣,那么此刻的苏可便是黯然失魂,尽管她在笑。
却笑得令人心疼。
烟灰燃尽,他没有多少犹豫的拿出两年前所用的手机,递到苏可面前,“里面有段录音。是你赶来之前,他留下的。”
苏可,“……”
一部全触屏手机,两只手,一手一端,有那么一刻,王峰脑中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在她和他同时捏住手机时,只要他稍微一个用力,便能拉她入怀?
这是多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良久后,他什么都没做的放手,望着那张仍是疏离的脸,王峰将车钥匙塞到苏可手里,想了想又抽回,拉开被他一直堵着车门,无言的示意她上车。
轮胎压着积雪,扑哧扑哧的在响。
后视镜里,那女人望着手机,怔怔的,像陷入某个过往。
半小时后,驶入小区,来到她所居住的楼下,王峰道,“还是不用我送上去?”
“不用了!”苏可将手机塞进兜里,抱起30斤重的儿子,转身走了两步,又道,“今天谢谢你,你现在是总经理了,一定挺忙的,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要邻居们看到影响不好,我不想小宝受到什么流言的议论 ,再见!”
再也不见。
却是刚走了两步,耳畔又有声音响起。
他说,“我等你,苏可!听完录音后,给我来电话!”
………………
夜深人静,苏可站在窗台前,看着夜空里闪烁的星星。
一眨眨的眼睛,好漂亮,如果儿子看到,他会这样说:妈妈,你看星星,是星星吖。
---小宝喜欢星星?
---嗯,因为王叔叔说,爸爸想我的时候,会变成星星,妈妈,你说哪一颗会是爸爸变的呢?
---小宝说呢?
---那颗最大最亮的。
最大最亮的那颗,冷爷,是你变的吗?
如果是你变的,那么你眨下眼睛告诉我,今天儿子的歌好听吗?是那一首谁都会唱的世上只有妈妈好呢。
像是回应,又像是闪神,那颗星竟真的眨了眼。
两年以来,从未落下的泪,却在这个眨眼的夜落泪了,视线迷离间,苏可掏出那部陌生却录有冷爷声音手机。
普通无奇的屏保里,入眼就能看到录音的存在。
手指一动,迫不及待的想点,又不敢点,犹豫再三,这才再度点开。
犹如隔世的嗓音里,先是一笑,“小可可,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我知道你过得不好,不然王峰是不会把它交给你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是真的希望,下面的话你是听不到的,因为那样至少你是开心的,你会好好的。
苏可,对于你,我感谢,同时也抱歉。
亏欠你的,儿子,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偿还了,下辈子,来生,这些话骗鬼恐怕都不会相信,所以只能欠下了,永远都不可能再有机会偿还。
这份自责和愧疚,你懂吗?
我们的儿子,我相信他是坚强,他一定会照顾好妈妈,连同我的那份一起。
但是你呢,你真的让我担心,越是担心,我越会自责,越愧疚,愧疚到何年何月,我给不了你答案。
……或许直到某天,你能真正快乐了,能重新接纳另个男人的时候,我会放开这份牵挂,了无牵挂的去了。”
了无牵挂的去了。
可是冷爷,你知不知道,既使你不在了,而你的灵魂足以温暖我的整个心窝。
………………
次日,上午。
当高升的阳光一点点透过玻璃,折射到办公桌前时,等候了一夜的手机,并没有闪出想要的那个人名。
苏可,或许你需要时间。
就这样,一晃又是一个月。
在这个一个月里,太阳天天东升西落,而他经久不变的还是等待,却是那个人名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当熟悉的那几米阳光再度射进来,像以往那般打在办公桌,零星的照在手背上时,斑斓的错影里,王峰看着那枚闪闪发亮的被丢掉又捡回来的纽扣。
手忽然移向一侧的文件,最后尾页的日期赫然一年半前三月,是温欣自海城回来,闯入会议室中止会议的那天。
那天,那自负的人,签字时,看都没看的就落款了。
放下合同,王峰忽然一笑,起身拉开门板,右转,阔步向前的依次走过副董办公室,董事长办公室,站在尽头点了支烟,又原路返回。
早在王峰出来的时候,刘海便注意到了,所以他同样起身,走出来,“王总,您该不会昨夜又没回去休息吧,工作再重要都没有身体重要啊,您这样接连加班,回头副董回来,一定会骂死我的,要不等会的会议给您推迟一下?”
“不用了。”
刘海又道,“那我让秘书给您冲杯咖啡吧!”扔匠扑弟。
“嗯。”王峰淡淡的点头,“向副董出差回来,需要准备婚礼,没什么事尽量不要去打扰他。”
“好的。”望着那抹同样高大的背影,刘海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
说到婚礼,温欣从来没想过,最忙碌的人竟是老夫人。
曾经,最不接受纳,对她极度的排斥的人,就是老夫人,却是在向胜贤被枪决,她生下女儿向心后,是因为一直都住在公馆,还是因为老夫人被那萌萌哒的小人融化了,总之补办婚礼的事情,却是她一次次催促下,才决定举行的。
就像现在,老夫人大清早的礼服弄到家里来,左右一排一行的非要她再选一套。
温欣笑笑,“奶奶,礼服您之前不是已经帮我挑了一套,怎么又要挑呀,一套就可以。”
“那不行!一套怎么够,万一出点差子,总要有套备用嘛。”现年83岁的老夫人,实际有些怕,再过两月不到就是她的生日,俗话说,73、84阎王不叫,自己去。临了临了之前,她总要做些什么,不然到了地下如何向老爷子交待。
却是逆光里,层层下楼的某人,简洁的白色休闲裤,下搭一双同色的运动鞋,上搭贴身的V领薄款针织衫,颀长的身形错落在楼梯的拐角,双手抄兜的随意一站,那矜贵而又翩翩的帅气,堪比女人装的任何一期封面男模。
瞧得温欣一阵心怀意乱,“……奶奶说再挑一件,我没什么意见,你帮我吧!”
话落,她忽然不敢去看他那又灼灼的眼,视线有些闪躲的看向那些些的白色婚纱,却是脑海里尽闪他下楼时的样子。
此刻的她,就像情愫初开的少女,会因为意中人的轻恩声而脸红,因为他靠近的脚步而心跳加速,直到呼吸里掺杂了他身上的气息,温欣越加慌乱了。
尽管她面上竭力保持着老夫人所说的从容,但不可否认,她热了。
因为站在身后的他,因为他的注视,又因为他忽然按住腰间的手,总之很是紧张。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戏?
他出差仅仅半月而已啊,温欣温欣,你完了。
向阳看着脸色红润,视线闪躲的某人,忽然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在感觉她身子绷紧时,当着客厅的众人,轻轻圈住她的细腰,用那略带沙哑的嗓音,轻呢着,“……嗯,是该好好选一选,我瞧瞧究竟那件礼服才适合我家的大公主呢?”
“向阳,有人。”自他出现,本就慌乱了,还忽然这么一拥一抱的,这男人知不知道的,他声音有多么好听,那喷在后脖的呼吸有多么痒,还有他身上的衣服有多么薄,随便一动都能感觉他硬硬的身块,特别是那男性的气息。
全然唤醒她体内的荷尔蒙。
呼气,吸气,从没察觉时间如此难熬过。
她道,“赶紧的,随便选一个吧,我还要去看小心。”
许是心灵感应,外面花园里捉虫,研究蚂蚁的小人儿,忽然撇下叔叔,脚步蹒跚的跑,远远的就奶声奶声的叫着爸爸,头顶绑着的蝴蝶结,随着她的奔跑,一上一下的飞舞。
温欣只觉着后背一空,再抬头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奔向门外。
向阳伸展着双臂将那粉粉的小人儿抱在怀里,亲昵的抵着女儿的额头,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忽然的那连夜归回来的疲惫和劳累跟着一扫而空,刮着她粉嫩嫩的鼻头。
“告诉爸爸,在家里,有没有乖乖听话?”
“爸爸,帅,飞一个。”小心重重点头,一副生怕知道她没好好听话,会挨骂的样子,早早的捧着爸爸的脸,用混合着奶香和湿哒哒口水的小嘴,殷勤的波波亲了两口, 歪着脑袋说,“小心想爸爸,妈妈也想, 妈妈也要飞一个。”
只有两岁的小心,完全不懂想是什么,只知道飞一个大人就会开心。
却是温欣在听到女儿软软的嗓音,以及说到飞一个时,又亲了口向阳的动作,让她整个人再度羞涩了,偏偏那罪魁祸首的男人,还用一双炙热到不行的眼,瞧着她,“过来,听女儿说你想我了,那也飞一个吧!“话落,侧脸等待着。
也不知道是家里的佣人,还是来送礼服的工作人员,竟有人带头喊:“飞一个,飞一个!”
洒浴在阳光里的父女,忽然哈哈的大笑了,那表情堪似同步的侧身,惹得温欣又羞又喜,每向前走一步,都觉着有什么在燃烧。
终于来到男人跟前,望着那张因为有半月不见有些陌生,却又刻在记忆里熟悉的脸,以及那双深邃的眼,她心跳更是加速了,掌声里,她垫脚准备飞快亲下了事,却没想,那男人一手抱女儿,一手扣住她的腰,把原本该落在脸颊的吻,生生转移了方向。
一吻不肯结束的,再次加深。
瞧着脸红的女人, 向阳低压声音,“真想立刻吃了你!”
却是哇的一声,是小心委屈的大哭,“太奶奶,爸爸说要吃了妈妈,呜呜……”
第258章 给你的局。
当然孩子是不懂吃是什么,但成人却是再懂不过。
不知道何时,那陪着小心玩耍的叔叔已然来到老夫人跟侧,静立含笑不语的看着羞涩满满的女人,杨伟眼框渐渐的湿润了。
温欣。对不起,再出狱的我,不知道该用何种面目来与你相对。
所以,展现给大家一种遗忘、一种自闭的表面,只希望你们能用家人的眼看待我,让我此生便如此‘沉默’下去。
…………
再来清泉墓园。
不知道母亲喜欢什么花,于是温欣带了公馆里开得最艳的向阳花,绿色的叶,黄色的瓣儿,像一张张带笑的脸,幻想里,她不知道母亲的样子,却是隐隐能感觉到轻柔的山风,吹佛着脸颊,似亲昵,像祝福暖暖的包裹着她。
以及一侧的女儿和老公。
小心儿瞧着妈妈。又瞧着爸爸。“我们为什么要跪在这里,是奶奶吗?”
“不是奶奶,这是姥姥。”向阳揉了揉女儿的西瓜头。粉色的蝴蝶结,随风翩翩的飞。
小心儿不懂了,“可是……姥姥和舅舅不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吗?她为什么又在这里呀,有两个家吗?可是她为什么不出来找心儿,难道她不喜欢心儿?可是这样,心儿想飞飞都不行哦!”没有人,没有脸,该怎么飞一个呢。
“小心可以飞下这里。”温欣上前,指着墓碑的某处。
“哦!”讨厌的小心儿这次却是很懂事,乖乖的去飞了下,又有模有样的学着妈妈的样子,给所谓的姥姥磕头。
许是累了。在回去的路上,窝在妈妈怀里呼呼大睡。
到了竹园后,向阳将车子停下,拿钥匙给身后的女人,“奶奶说了,婚礼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所以今天晚上把你丢在这里,明天一早,等我和女儿来娶你,乖乖的,不要哭鼻子,不要太想我们哦。”打开车门,他学着女儿的口吻这样说。
温欣噗嗤一笑,“讨厌,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了,老夫老妻的想你做什么!”
“可早上选礼服的时候,我分明看到某人眼红了,难道不是因为想我?”
“哪有,谁脸红了,赶紧的,和你的小情人回公馆吧!”
“就这样完事了?”
夜幕下,暗黄的路灯时,向阳双手就这么帅气的一站,一双眼在斑斓的灯光里幽幽的盯着脸红微红的女人,那架势仿佛不表示点什么,绝对不会罢休似的,搞得温欣越加的不自在,顶着蒙蒙的脑袋,靠过去,迅速吻了下,跟着逃开。
向阳站在原地,摸脸瞧着羞涩跑开的女人,笑意一点点的扩散,这女人还是那么容易脸红。
送女儿回公馆后,他又驾车外出了。
所去的是与他和温欣后来买的竹园相反方向的小区,晨光花苑,1806室。
开门的男人,一如记忆里的温润,唯独在见到他时,温润的眼里闪过明显的惊讶,“……怎么是你?”
“安律师,好久不见。”
安辰怔了,“有事?”
“抛开以前不谈,回到最初,你总是我爷爷的私人律师吧,难道不想喝一杯?”向阳晃了晃在楼下小卖店,随手买的酒和几包花生米。
闻言,安辰顿了顿,“今夜你该做的不是喝酒,而是好好休息。”
“看来婚礼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向阳也不隐瞒,更是不客气,直接进了门,放下东西,自顾自的厨房拿杯子,这才发现,厨房里空得只剩下杯子,“什么都没有,你平常怎么生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搬进来已经有两年了吧!”
是了,两年,早在在医院里遇到她生产前,他便住在这里,只所以不告诉任何人,是不想任何打扰,却是从来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夜晚,面前的男人竟然找来了,安辰蹙眉,“为什么来,从什么时候知道这里的?”扔匠司圾。
“她不知道。”
一语直接击中安辰心底最真实想知道的答案。
向阳又道,“不过,我想明天,她是希望你能来的。”
安辰,“……”
“小心出生那晚,你也在那家医院吧!”
向阳开了酒瓶,两个杯子,各自倒满,又拿了一包花生米丢给安辰,像是老朋友般的又说,“身体没事吧!”
“……没事。”
“那,那天为什么吐血?”向阳记得很清楚,在小心出生,在她哭了,然后他摸到黑黄的东西,准备出去外面好好清洗一下时,看见有护士穿梭进去对面的病房,当时挂着牌子是内科,后来他也曾去找医生了解过,唯独医生什么都不肯多说。
想他都问不出结果的,那必定是安辰封过口。
沉默片刻后,安辰举起酒杯,“都过去了,祝福你们。”
“酒可以喝,但祝福……”向阳垂下眸子,“希望你明天能到场,亲自和她说。”
………………
“小山马上中考了,所以你明天的婚礼,妈妈不能去了,你能理解的吧!”
电话里,沈雪是这样说。
道了晚安,挂断越洋电话后,温欣站在窗台前,静静的站着。
其实她怎么不能理解,只是从女儿出生后,妈妈便陪着小山去了国外,中间虽然她有去过两次,但说不上为什么,总觉着有些东西变了。
难道是因为,她不是亲生?
“想什么呢?”离开安辰那里,向阳忍不住婚礼前一夜不见,又跑来了,只是打开门后,整个房间里都没亮灯,本以为这女人已经睡下了,却是没想到,她竟然站在这里发呆,就连他走进卧室并站在身后,都在出神的没发觉。
“啊!”温欣呼吸一紧,看清来人后松了口气,皱眉有些些不悦,“喝酒了?”
“嗯,喝了点。”也不管真醉,还是假醉, 总之借着醉意,向阳就将自己那高大的身形忽然靠向跟前的女人,突来的重量压得温欣接连后退了两步,刚勉强站稳脚根, 又因为不经意被什么东西一绊,两人双双跌进咫尺后的沙发。
瞧着身上的女人,向阳声线沙哑,“还说不想我,瞧瞧,都这么心急了。”
这男人!“明明是你突然靠过来,害得我差点跌倒,你竟然还怪我,老实交待和谁喝酒了?难道明天的婚礼委屈了你不成?”
“是啊,是委屈,委屈的不行!”
“哼!委屈也晚了!”揪着男人的领口,温欣语速及快的说,“起来了,都快12点了,早上五点不到又要起床,赶紧的回去休息!”
揽着乱动的女人,向阳耍赖,“我就在这里睡了!”
“不行,刚才奶奶还打电话过来,说是婚礼前夜,你不能在这里,这样会不吉利的,赶紧的起来,给我回去,乖了,听话。”为了哄他离开,温欣殷勤的像女儿一样,捧着男人的俊脸接连亲了两口,“这下总可以了吧!”
向阳嘴角抽抽,“出差半月回来,你以为抱抱,亲两下就可以了?”
“那你想怎么样啊!”真是的,这么一闹,又半小时过去了。
“给你个暗示。”一手溜进裙底,直奔记忆里的安全裤,手指一顿,向阳忽然惊喜了,“就知道还是老婆大人最了解我,原来早就准备好了。”
“根本不是这样的,是,是没来得及。”对睡衣下的中空,温欣只好这样解释了。
“明白,我都明白老婆的心意。”
“唔,你不要乱动。”
“扯了证就是在国家允许的条件下,有章有法的动,所以不叫乱动。”
“强词夺理!”被撑满的瞬间,温欣呼吸又是一紧,只是回应她的,不是什么话语,而是男人深入简出的行动。
半月不见,又略带醉意,自然一次不能了事。
再来女人却是不给了,向阳只好意犹未尽的离开,路上才发现,这个夜的星星好闪,凌晨的风都飘着清香,那是一种叫幸福的滋味吗?
紧张,按理说,作为一个年满35岁的成熟男人来说,那是不应该有的,却是在天亮后,随女儿一起去他美丽的新娘时,向阳真真的有些紧张。
小心儿仿佛懂什么,人精似的撅嘴道,“爸爸,不怕不怕。”
“怕?”向阳蹙眉了,“谁告诉你,爸爸怕了?”
“杨叔叔呀,他说爸爸因为娶到妈妈,所以会怕。”小心歪着脑袋,非常认真的说完,又征求似的看着一侧的小宝,“哥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小宝就是苏可和冷明杰的儿子,只见他一身小西装早熟似的不认同,“男子汉是不会怕的!”
向阳也跟着点头,“就是,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只有女生才会怕怕,晚会还会哭闹着找妈妈。”
小心儿仿佛知道爸爸的取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眨呀眨的,不多会儿便蓄满了盈盈的泪水,这下却是吓坏了向阳,倒是小宝小大人似的拿了纸巾,“给,哭花了脸,就不美了。”见小儿不接,他伸手笨拙的去擦泪。
向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姓冷的,你儿子倒是比你懂事。
于是,他有些无奈的附和着小宝一同哄人,见女儿不哭了,借着上个问题,又问,“那小心儿可以告诉爸爸,为什么觉着爸爸会怕?”
“因为女人是老虎!”这次两小人儿,倒是异口同声了。
这两人孩子!向阳失笑的摇了摇头,摸出早已经嗡嗡作响的手机,打来电话的却不是催促焦急的新娘子,而是时任向氏集团总经理的王峰,更是他传言中的左膀右臂。
正了正领结,向阳问,“怎么了,礼堂那边有事?”
“婚礼一切准备就绪,不会有问题!”王峰的果断,引得向阳点头,“嗯,你办事我放心,辛苦了,只要婚礼没问题,什么都不是大事!”
“……那,如果我说,我有问题呢?”电话里,王峰是这样平静的说。
向阳盯着粉色带露珠的捧花,又是一笑,“只要你不说想做新郎,都不是问题。”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婚礼前,我要和你赌一局!”
第259章 世界那么大,想陪她一起去走走。
赌的前提,无非要下注。
在帝都恐怕任谁都不会相信,迎接新娘的花车,会停在本市最大最豪华的赌城,而所下的赌注却也是匪夷所思。
一张狭长的桌子。向阳和王峰亦敌亦友的各座一端。
却听王峰首先发话,“向副董,少爷!今天在婚礼前,邀您赌这局,本是小人之为,但身处江湖我们也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已,对于您,我更多的或许应该是感谢,感谢您曾经的救命之恩,感谢您的知遇之恩,所以,基于这两点,我不想把商场的尔虞我诈用在您身上!
同样,此刻您既然坐在这里,想必对赌注已经是默许的,赢的人胜任向氏董事长!”
此言一出。在座的几位集团核心元老以及基金会的老人,却是为之一震,任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今日所前来公证,公见的竟是这样的一场赌局。
抛开私怨不说,单单对向氏,对董事长的位子。
自从两年前向胜贤出事后,那位子虽然一直空缺,但实际当家人还是姓向。是雷厉风行的向阳,而王峰,虽是特种兵退下,虽脑子活络,但再怎么样,都是向阳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堪比亲生兄弟。如今就是这么一个亲信,一个胜于血缘的兄弟。
竟在婚礼前提出这样的赌约。任谁能不惊呆?
却是一身新郎装的向阳,白色衬衣搭着艳红色的领带,嘴角自始至终的半抿着,从那张如雕塑般的俊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惊讶和愤怒,唯独那双深邃的眼,在抬手看腕表时,显得有些些的不耐烦。“行了,废话太多,直接的一局定输赢!”
一句话,公证团的元老们有人倒喝凉气了。
结婚是重要,但再怎么样,都抵不住一个上市几十年的集团吧!
有支持向阳的人,开始劝阻,只是他们全然没曾想,向阳不但要一局定输赢,还要王峰随便挑选赌约的方式,无论扑克、麻将又或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全然由王峰说了算了,而他求的,只是尽快结束赌局而已。
王峰为之一怔,“那好,既然如此,就挑最简单的纸牌,三张牌比大小,大者赢!”
“赢的上任董事长!”在王峰略顿下,向阳是这样用平缓的口吻补充的说道。
一时间,公证团倒抽的何止是凉气?
却是向阳像应付般的随意进行,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他的不在意,对此,王峰很恼,就像极限训练时,那一拳拳的拳头捣在棉花上似的憋闷,他有些猩红眼的追加筹码,“赢的人不止上任向氏董事长,而且一并接受落败之人的所有股份!”
“好!”向阳叵测的笑笑,收了慵懒,一板儿正经的对待。
发牌的时间极短,而真正开牌的时候,却像死寂一般的静止。
王峰忽然的开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何要问?”三张牌,拿了最上面的垫底,然后相扣着拾起,轻轻错一角,向阳又是一笑,“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明白,近期重点可能有些偏移,是股东们私下里对你提意见吧!毕竟这两年加班加点的人,却是你最多,辛苦了。”
闻言,王峰亮牌的动作一顿,犹如初识那般盯着对面的男人。
明明这张脸,他看过不下千次,却是今天忽然有种不敢直视感觉,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对座的男人,他曾信奉的主人,惟命是从的少爷,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善良的以为,他是受他人的要挟?要不要这么妇人之仁?
啪!三张纸牌扔在桌上,他道,“三个十!三十点!”
一副牌除去大小王,只有52张,四个花色,却是只有四张十,而王峰手里亮出的一个子就是三个花色的十,毫无疑问赢的人是谁,输的人又是谁。
公证团一时间傻了眼,同样站在向阳身后的刘海也是不可思议了,明明向阳手里的也是三张十,而王峰这么一亮,那将意味着六个十,那是断然不可的事情。
他张嘴刚想理论,却在这时,向阳吸了口气,“我输了,本以为手气不错,没想到只是两个九,一个十,王董事长,恭喜你!”
话落,他同样亮出手里的牌。扔宏叼扛。
那醒目的两张九和一张十,让公证团愕然,王峰却是一笑,“那就不打扰向副董喜迎新娘,记得明天来公司把该办的事宜办了!”
“不用!就现在!”向阳伸手找刘海要什么,向来反应敏捷的刘海这次却呆了,明明三张十,怎么甩出来变了?
十哪去了 ,九又是哪来的?
比大小为什么不用色子?老大为什么就这样轻易承让了?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惊得刘海完全找不到思绪了,直到向阳有些些不悦的提高音量,“刘特助,股份转让合同!”
刘海楞了两秒,这才从公务包里拿出。
等向阳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大名时,公证团以及早就预想结果的王峰,却还是措手不及的怔了下,纷纷疑问的便是,向阳从什么时候就准备好的合同?
从打电话到赶过来,前后不过十分钟,而向氏却在相反的方向,难道股权书的存在,仅仅只是个巧合?
回答他们的,是向阳离去的背影。
…………
属于他们婚礼,这不是第一次。
但向阳却是第一次认真的,面对面的瞧着他美丽的新娘。
什么神父的话,周遭的一切,此刻在他眼里全然不及她的一角。
那一袭白纱加身的她,圣洁的如同仙子下凡,恰到好处的抹胸和收腰设计,勾勒出曼妙身材的同时又不是很暴露,既满足女人美丽的设想,又将男人不想给外人看的性感遮盖了起来,而那优美而又修长的颈项里,挂着的赫然是向家长媳所独有的尊贵。
一条同马蹄戒和耳坠所配对的罕见老坑玻璃种项链。
向阳见过太多戴玉器的漂亮女人,却是第一次见有人竟能在婚纱和玉器中,如此百搭配的组合,不但没有丝毫雍容或华贵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灵透,像是大雨过后的彩虹,又像是雨水冲洗后的绿叶,令人耳目一新的同时带来更多是惊艳。
被盯得太久了,温欣有些囧,在交换戒指时,微微的耳语,“是不是很丑?”
“不,恰恰相反,很漂亮!”话落,不等神父的礼合,不等他的那句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一双鹰目灼灼的盯着那张欲语还休的唇,早就吻了下去。
唯独在掌声落下的瞬间,向阳拿了神父手中的话筒,一身剪裁合体的他,往旁边一站,再耀眼的水晶灯在此刻都逊色了。
只是所说话,却让在座的所有嘉宾瞪了眼。
他说,“借着这个幸福的时刻,我想告诉大家一件喜事。”
婚礼的喜事,除了新娘有孕还能有什么?
却是他洒脱一笑,“向氏董事长的人选,终于确立了,他就是王峰!”
红毯在,香槟在,教堂和百合花门仍是都在,却是被向家人看作最重要的向氏已然不在并易主了,那些些争先恐后的媒体们,一时间仿佛也楞了,竟忘了提问。
而向阳又是一个侧身,与他的新娘对立,中间隔着的只是一束粉的玫瑰花了,那磁性的嗓音性感而又迷人的千回百转着,“从前虽然你不说,但我也懂,公事太多太忙,所以时常让你一个人,而今天我决定辞去副董的职务,陪你去看遍大千世界,可愿意?”
第260章 大半夜的,来墓地找鬼吧!
“陪你看遍大千世界,可愿意?”
不等温欣回答,台下一片哗然,有掌声和质疑,有祝福和胡闹。任谁也没想到,他爱她爱得如此彻底,那份彻底和不顾一切的勇气,是站在人群里的安辰,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抛开那份魄力不讲,单单是时间,就不是他能给的。
却是耳畔那熟悉而又清脆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宣誓道,“我愿意!”
是啊,她是愿意的,遇到像向阳那样出众并且为了她而抛弃事业,却又不用担心衣食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会不愿意?
望着头戴白纱奔向那男人的她,安辰深吸了口气,依稀间的记忆里。是谁瞪着乌溜溜的大眼追问着:辰哥哥,长大了我娶我好不好?
而此时,她又是谁的新娘,而他又将是谁的新郎?
落寞与暗殇,虽然安辰隐藏的极好,却还是没逃过一双波澜不惊的眼,那是一身简洁西装的手捧粉色玫瑰花的顾子墨。
却是相视一笑,他道,“安律师?”
“有事?”安辰兴致缺缺的回了句。
“没什么。只是要你以同是男人的眼光,瞧瞧这束花送给她,是否合适?”
一眼是玫瑰花,再一眼是roseonly,安辰有些愕然了,“恐怕不太合适吧,你该知道。今天是她的婚礼。”那个牌子,那是他一直想订。却又怕给她压力一直都没敢订的,而今天眼前这位有些些陌生的男人,又是什么鬼?
安辰实在匪夷所思,不禁再次提醒,“而且,你又该知道,送出去的不单单是一束花而已。”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一生的承诺。更是实名制,今生只送一次的花朵。
“呵呵,熟知安律师的人,都说安律师为人淡漠,今日一见,我却有些不赞同了。”瞧着娇艳似阳的花朵儿,顾子墨又是一笑,“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退缩了。”话落,一手拿花,一手抄兜的,就这么由红毯的一头走向尽头。
那尽头里,过了百合花门,便是正在深情拥吻的新人。
却也在这个时候,媒体仿佛又挖掘到了什么,纷纷按了快门,将接下来的一刻留住,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顾公子的目标不是头戴白纱的温欣。
是头戴花环的小花童,向心。
也不知道他屈膝半蹲的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小心儿看上去很开心,不但高兴收了花,还嘟着粉嫩嫩的唇飞了顾公子一下。
向阳直接愕然了,“顾公子!!”
“向先生,谢就不用了,能得到小公主的一个吻,就算再送一卡车,我都是毫无怨言!”
“你!!”那是他的宝贝,是他的小情人,怎么能让另个男人捷足先登的送了玫瑰花?向阳心里这叫一个气啊,“顾公子,我看你是老年痴呆症又犯了,难道没人告诉你,roseonly的玫瑰不能随便乱送?”卡卡的,想老年吃嫩草?
一想到嫩草,向阳立马占有性的抱起女儿,“小心乖,我们把花还给他好不好?”
“不要!”小心儿生怕漂亮的花儿被夺走,紧紧的护在怀里,那双酷似妈妈的眼,乌溜溜的转了两圈,“爸爸,是不是叔叔送我,没送妈妈,所以你怕妈妈生气,才不让我收的吗?那是不是叔叔也送妈妈,你就不会怕了?”
什么歪理了,这是!
向阳闷着气,“没有什么怕不怕的,反正你不能收,想要什么样的,爸爸买你好不?”
“……那,那,小心把这个分给妈妈好了。”小嘴巴巴一撅,有些不情愿的自花朵里,拿出一个镶满粉钻的手链,那成色那光润,不用细看都能知道价值连城。
敢情小情人的钻和花,都被这个姓顾的给抢先了?
“姓顾的,你等着!”
………………
“安辰!”
从在人群里意外看到他,并一路追到花园,温欣是欣喜,是高兴的,自从那日在山城逃走以后,她和他再也没有半点联系,又或者说,她再也没有联系上他,是……“安辰,你还在生气吗?我知道那天那样离开,对不起,我……”
“温欣!”
安辰没有转身,看着头戴白纱,一袭盛装的她的侧影。
不用回头,此刻灿烂的阳光一定暖暖的将她包裹着,那样幸福和甜蜜的笑,却在面对他时展现出一份不自觉的亏欠,那是他一直以来最最不愿看到的。
蹙眉,他道,“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温欣看着那抹高大的背影,一时语塞了,耳畔却又是响起他的声音。
他道,“其实那夜,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是我自私的想要留住你,所以才会那样做,只是没想到后来你怀孕了,当时我应该告诉你,可是我又一次自私了,所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所以,这两年多以来,我才会不接你的电话,不和你见面!
如果不是想着,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或许今天我都不会出现!”
“你,你说什么,向心是向阳的女儿?”温欣呆了两秒,不敢置信的张了张嘴。
这个消息的惊呀程度,完全不亚于当初沈雪告诉她,她不是亲生的一样震撼,曾经因为那夜,那个孩子她经过怎样的自责,又是怎样一次次的险些流掉,她这个做母亲的再明白不过,而如今却……瞧着安辰的背影,温欣热泪盈眶了。
安辰却是心一横,“不错!向心,是你和向阳的女儿!”话落,他狠心的不去回头,转而疾步离开。
温欣,或许我们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只是安辰又怎么会想到温欣岂能是这三言两语就能骗过去的?
她急了眼,提着婚纱就追,“安辰,你给我站住!如果你想就这样让我穿着婚纱,一路追你,那么你大可以不用回头,不用停下,不用站住!”
这女人,安辰终是无奈的止步了。
他低头,瞧着她越来越近的影子,点了烟,静静的吸着。
烟雾里,他嗓音低沉着,“不要太恨我!不然那样你会很累。”
“不是,安辰,我是想和你……”
“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而谢谢这两字,我想更加没有必要!”
闻言,温欣忽然被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吸了口气,看到安辰有些苍白的脸,“抛开一切不谈,但至少今天我是新娘,留下来……”
“想让我留下喝酒?”安辰幽幽的一个转身,余光恰巧看到不远处暗隐的那抹高大身影,他忽然就笑了,一双温润的眼更是在阔别两年后首次直视跟前的女人,不得不说,今天的她真漂亮,无论远看还是近观,“想让我留下来也可以,除非叫句大哥来听听!”
“……安辰。”温欣有些些哽咽的叫了句,对于这声大哥她不是不愿意叫,只是没曾想,她每每将要开口的话,都被他恰巧说了出来。
那份无形中的豁达和不想让她为难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懂?
却是一声大哥还没喊出来,躲在某个地方的向先生终于憋不住了,只要这女人喊了大哥,那那以后他在他面前岂不是都要俯首称弟了?
“为什么不是弟弟!”向阳很是不情愿的白了一眼。
“自小她就叫哥,你不服?”安辰引以为傲的回瞪了两眼。
“切!”面上,向阳很是不屑的冷哼,但心里却尽是感激。
原本昨天晚上找到安辰,只是希望婚礼他能到场,如果再有一两句祝福那自是再好不过,毕竟温欣嘴上不说,但他也能猜到她其实是很想他到场,却是向阳没想到,安辰不但来了,竟然把沈雪所犯下的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当真是……
“还楞着做什么?请吧,大哥!!”
…………
离开了喧闹的婚礼现场,又是一个人的死寂。
从今天开始,他!安辰再也无牵无挂了!“去清泉墓地!”上了路边不知道等谁的出租车,他是这样借着酒意毫不客气的和司机说。
许是真醉了,他竟然都没想过,这个时间去墓地会被拒。
下车前,也说不上为什么,安辰就左右瞧了两眼,竟然意外的发现司机竟是个戴帽子的女人,胆儿够肥的,想想她为了车费也真不容易,于是,也不知道钱包里有多少现金,更加不知道车费是多少,只是随手拿了一把,塞给对方。
“诺!车费!拿着!今天高兴,我高兴!最爱的女人结婚了,所以高兴!不用找了,师傅,谢谢!”
话落,他踉跄的摆了摆手,深一脚浅一脚的摸进墓园,完全没发现,原本没熄火的出租车司机,竟然卡的一声,钥匙一抽彻底的熄火。
米莉坐在车里,瞧着一张张的小红牛,帽子一摘,真恨不得上去直接甩两个大嘴巴子给他!
六月的天,晚上八点多,虽然不是很黑,但身处半山腰的墓园,说到底她还是有些怕的,这刻,竟有些有些犹豫的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找他!
于是,她继续坐在车里,等啊等啊。
一抬眼两小时过去,再抬眼又是两小时,彼时已经是深夜12点,而那醉醺醺的男人竟然还没有半点出来的迹象,该死的,难不成睡了?
米莉抽了抽嘴角,心里对安辰又是一阵臭骂,下车自后备箱里拿了手电筒,硬着头皮步步上台阶,几乎走一步的一句该死的,真是没想到,两年不见第一次见面就要她进墓地?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她就不该把车开来了!
“谁!”
突然的一个陌生的男音,吓得米莉立马汗毛都直了。
想顺着声音来源照过去,又怕照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找,找人!”
“大半夜的,来墓地找鬼吧!”看护墓园的老大爷,借着淡淡的月光渐渐走出来,其实一开始听到米莉的脚步声,他也有些怕啊,大白天的还好说,偏偏半夜12点多,谁知道又有什么事发生,按扭一开,手里的强光手电直射米莉。
突来的强光让她不由得拿手挡了下,却也在这个时候认定对方是活物。
犹如异国他乡见到亲人一样,暗暗松了口气,嘿嘿笑着,“大爷,您好,我是真的来找人,刚才八点多的时候,我开车送我朋友进来,诺,车子就在前面不远,所以能不能请您帮我一起找找,我那个有些怕怕。”扔上圣巴。
“就你?还怕,我看你要是真怕就不会进来了!”
却是这么一说,再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着一排排的墓碑,米莉这才觉着后怕,她掏了钱,塞给老大爷,“大爷,您就帮帮忙吧,再说了,您也不想在您看管的墓园里,发生什么意外吧,我那朋友他喝了酒,很多很多的。”
这么一说,老大爷不再怠慢,问了姓氏后,想了想,“安,安,在最北头的拐角,你过去那里看看。”
“大,大爷,您不和我一起啊!”
“我还要接着巡视呢!”
“哦,那您慢慢巡视,我等您巡视的途中遇到他,再过去找您。”
“你这鬼精灵的丫头!”老大爷摇了摇头,“得,送佛送到西天吧!”
米莉嘴角抽抽,跟在老大爷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总觉着身后有什么,又不敢回头,长这么大夜路她走过几年,却是没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行走在墓碑中间。
周围死寂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好在遇到这位好心的大爷,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却是老大爷一声‘找到了’立马的打消她的胡思乱想,灯光里,那半靠着墓碑酣睡的男人,不是安辰又是谁!
米莉叹了口气,不怎么客气的拍了他两下,“喂喂喂,醒醒!”
安辰嘟囔了两句,烦躁的皱着眉头又换了个姿势继续迷糊,米莉一看这样的情况,又气又闹,直接拎了他的耳朵,大喊,“温欣,温欣,我是温欣,给你三秒,如果不自己起来,我!温欣,再也不理你,我生气了!”
说话间,她示意老大爷走人,她也跟着转身,唯独在转身的时候,故意将脚步声加重。
安辰虽然喝得不怎么清醒了,却还是听到温欣的名字,再加上那离开的脚步声以及隐隐灯光里那娇小的身影,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就是温欣。
那是两人,在工作结束后,许多个自酒吧回家的场景。
于是想都不想的爬起来,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 ,双腿有些麻,在起来的时候,噗通一声又扑在地上,额头偏巧撞到硬硬的墓碑。
他倒抽了口凉气,意识这才有些清醒,“……你不是温欣?”
夜色下,米莉戳了戳老大爷,低低说了些什么。
闻言,老大爷咳嗽了下,“年轻人,想知道她是不是温欣,你追上看看不就清醒了,再说了,这深更半夜的,就因为找你,人家好好一个春宵,就这么浪费了一半的时间,你……”不等说完,隔了几个墓碑的安辰忽然大步迈开。
那疾步向前的架势,吓得米莉撒腿就跑,乖乖,一会认出她是谁,会不会发飙?
第261章 嗨~
“跑啊,怎么不跑了?”
出了墓地,拥有两条大长腿的安辰,很容易便追上脚踩近七公分高跟鞋的女人,却是灯光一打。醉意朦胧的视线里,他忽然又向前两步,“你躲什么?嗯,把头抬起来!”
突来的厉声,米莉就知道,这男人生气了。
不自觉的,她又压了压帽檐,捏着细细的嗓音,“先生,您喝多了吧,追着我一只女鬼跑什么呀?”
“女鬼?”安辰冷哼了声,“那好,你告诉我,哪座坟是你的?”
“你,你想做什么?”该不会想送她回去吧!这刻,米莉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送你回家呀。不然你说还想做什么?”
一个机灵下去,米莉抽抽嘴,这这这,这顶头上司不对啊,以前他没有这么多话的。
索性装不下去,她直接摘了帽子,“对,是我,我是米莉,怎么着了吧!”横竖不就是一死吗?还怕了他不成!
只是米莉没想到。在她做足了准备好,面前的男人居然看都没看一眼的转而迈步离开了?
就这样走了?
“楞着做什么,开车!”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后,安辰砰的一声又用力关好车门,如果米莉在车里的话,这刻,指不定被震成什么样。
按温欣姐的说法,他性格不是挺温润的么,怎么着这会会的,好凶。
米莉在心里对他千掐百骂后,忿忿的坐了进来去,发动车子问。“去哪?”
“开!”
米莉,“……”
好吧,开就开。
一路上。她将车子弄得这叫一个小心呀,生怕一不小心惹到某人生气了。
从郊区开到市里,那人还不搭话,没法呀,米莉只好继续再开,围着帝都的外环大道又转了个圈,一瞧凌晨三点了。于是她再问,“安律师,您去哪?”
“开!”
“……总要有个目的吧!”再说了,家里还有人需要她呢。
“开,一直开!”
瞧着快要吃人的某人,米莉嘴角又抽抽,犯贱的搭话,“安律师,是不是心情不好?”
“出租车不想要了?”幽幽淡淡的一句话,别人不清楚,米莉却了解啊,再怎么样都在他身边待过两年的助理,能不清楚顶头上司的一言一行吗?
很明显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啊!
为了这几乎耗尽她全部家产的出租车,哎,她只好认真的开了。
外环、内环、市中心,从凌晨三点到黎明的六点半,车子就像中邪了一样,一圈圈的开,不经间一扫表盘,omg,“近千公里了,安律师再跑下去,我……”
“过外环,上高速! ”
米莉,“……”
“没听清?”
“……哦。”
15分钟后,米莉很想拍晕自己,一个天天在路上跑生活的司机,居然连自己的油量都不记得了?明知道油不多了,还一个劲的听话的开开开,这下可好了,瞧了眼一侧的男人,米莉幽幽的开口,“没油了,这下不用开了吧!”
哐!
又是一声响,是安辰甩门下车的声音。
随着他的招手,一车米莉再熟悉不过的蓝色商务开了过来,开车的司机正是顶头上司的老管家,王叔。
她笑了笑,下车去打招呼,又问安辰,“那我出租车怎么办?”
“你问我?”安辰俊脸没有半点表情,说话的口气更是听不出喜怒,米莉拿捏不准,只好点点头。
却是安辰上了车,车门哐的又是一关,“王叔,开车。”
米莉楞了一秒,“安辰,你什么意思,不管我了?你跑光了我的油,我……”话不等说完,一阵呛口的尾气,直接把她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
站在薄雾茫茫的高速路,米莉咬牙又跺脚。
不就是没有告别的就离开了吗?至于这么小气?换句话来说,小气的言下之意是在意她咯?
就这么想着,米莉喜滋滋的吸了口气,全身仿佛又充满能量,拿了手机滴滴的按出温欣的号码,这个时候她找不到第二个肯帮她的人了。
“温欣姐,不好意思哦,这么早打扰你们,我那个……”挠了挠头皮,她语速及快的说了一通,然后踢着脚边的路障,“可不可以,送点油给我啊!”
电话那头,向阳放轻步子出了卧室,这才开口,“地址。”
“呃,是,是您啊,我……谢谢。”
“地址发来。”说着向阳就要收线,却听米莉又道,“向总,谢谢您。”
“我也是为了自己,谈不上谢。”话落,向阳直接挂了电话。
地址收到时,他转发给刘海,本想以短信的形式告诉他,想了想,又拨了过去。
彼时刚好早上七点,正是刘海一惯起床的时间,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领导会在新婚的第二天早上来电话,所以接通的时候,他有些紧张,“向副董,有什么事要我去办吗?”
“你小子。”将米莉的事一说,然后向阳简洁的又说了两句,末了道,“刘海,好好干,听到没有?”
“……向,向副董,您真的不回来了?向氏真的不要了?就这样将它将给王峰?”
“刘海,知道你自从进向氏,就跟着我做事,但你要记得,不管跟谁所属的公司是向氏!”话落,向阳不再多言,直接收线。
此刻,半掩着房门,那床上的女人翻了身,又小睡了。
在这个宁静而又平淡的早上,没有所谓的公事和俗世,清清静静的安逸着,真好。
有多久没亲自动手煮饭?向阳有些记不清了,却是在米粥熬好,心底从未有过的幸福,像是……说不清为什么的,他忽然就记起儿时。
儿时的父亲,和他的那个她,不正是他们彼时的写照?
床-上温欣幽幽的睁眼,逆光里,她有些瞧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神色,却是两手抄兜的他,晨光刚好打在他背上,依稀有些零星的光芒透过根根碎发,整个人又像是度了一层圣洁之光的活佛,是那六世活佛再世。
温欣为自己这刻的乱想,忽然就笑了。
她道,“起来多久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一想她那毫无睡像的样子,被帅气的他盯着,都不知道是盯了多久,温欣这脸又情不自禁的红了,却在低头的瞬间,这才发现,她现在竟是这个祼,不但如此,昨夜留下的那些些印记,还是那么的醒目和鲜明。
慌乱下,她扯了薄毯,不等遮住就被一只手给压住了。
向阳顺势便凑过去,一吻落在山丘上,“昨天晚上的你,可没这么羞。”
“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撑着酸疼的身子,温欣想起身,又被压了下来,耳畔是男人热热的呼吸和低沉的嗓音,“我怎么样了我,你说说看,我都做了些什么触犯国法家规的事情。”笑语里,他手顺站薄毯一侧就溜了进去。
温欣倒抽了口气,嘴上手上的想推开,可身体却慢慢软了。
她呼吸加重,“向阳,你……唔。”
一吻吞噬所有的话语,男人颀长的身形跟着贴近,薄毯一除两人之间仿佛再也没了什么阻碍,那抵着她的帝王蕉越加的不安分,却在是这人天雷勾地火的当口,温欣移开了,“向心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这女人真会选时候,他向前又凑了凑,“如果我说,后期才知道,你信吗?”
温欣幽幽瞧了一眼,跟着又移开了,而向阳却是皮厚的又凑了凑,“审问就审问,就算不让进,至少也要给个机会放哨吧!”
“你……”温欣被摩擦的忽然乱了思绪,原本她还想问问,那夜究竟怎么回事,因为以安辰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是主谋。
只是那放哨的兵,放着放就越级了。
得逞的那刻,向阳坏坏的笑了,低头吻住那张张合合的唇,直到快要窒息了,这才松口,“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安辰没有一点关系,谁让你当时不怎么理我,再上妈妈也不怎么喜欢我,所以我才会那样做,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就由不得我了。”
“编吧你,你就编吧!”
这刻,温欣虽然情迷意乱,被送天堂,跌幅在云端,但她却很清楚,不是他,更不是安辰。
那么消失已久的米莉呢?
如果不是她的话,那另个人,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是笑是泪,是苦是乐,彼时她已经分不太清楚,唯有毫不客气的再次划向男人的后背,那挠痒痒般的疼痛,对向阳来说,根本又是另一种鼓励,却是没曾想,一直不怎么主动的女人,忽然姿势一变,她摇身成了女王。
而他,会像俯首称臣吗?
恐怕机会不多。
………………
对向阳的交待,刘海没交给任何人。
出门的时间,仍像往常上班一样,他先是买了油,又按地址送过去,有些闹情绪的又站在河边抽了两根烟,直到手机里显现两个未接电话后,这才驾车去公司。
每周一的列会,他就这样迟到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王峰又何尝不是,再加上刘海是向阳的特助,即便彼时他已经转为自己的特助,但心理还是膈应得很。
首当其冲的刘海便成了靶子,只是他一不认错,二不写检讨,直接来了句辞职!
王峰一下子就恼了,“好,你辞职是吧,滚,马上滚出向氏!”
“滚,我自然会走,只不过前提是我炒了你!炒了你王峰!”刘海手指很是不客气的直点王峰,冷笑,“你以为你现在就是向氏的主人了?如果不是向副董让你,你以为董事长的位子会论到你?”话落,他直接摘下向氏的工牌。
啪!
在这个新官上任,在这个每周一次的列会上,刘海把手上的东西如数甩在了王峰面前。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发觉自己那郁闷并压抑许久的心,竟忽然的轻松了,当即在转身的那刻,拿了手机直接报团。
他要外出,好好的散一散心!
“刘海,你给我站住!”曾经的他,曾经的他们,两人双双都是那人的左膀右臂,却是在今天,彻底的翻脸了,这是王峰所料不及的事情。
本就那天的赌局就窝着一口气,再加上连日以来毫无音讯的等待,他忽然的就出手了。
对此,不止是刘海没想到,就连身后的一干众人也是没想到。
不设防的一拳,直接打得刘海生生后退了几步,这才勉强站住,靠着走廊的墙壁,他对着王峰笑,笑容里是那样的讽刺,“没曾想,堂堂的向氏董事长,竟然会如此的粗鲁,私底下会不会直接灭口呢?究竟又是什么而大大出手呢?”
是一句反问,同样却是一句答案。
那答案的主人,却是右侧的曾经在副董办公室安坐的某人。
是他,通通全是他,那纽扣的主人是他,让他无法说出口的人也是他,让他恨的人也是他,王峰吸气,突然疾步向前,抓了刘海就进电梯,“说!你为什么会说董事长的位子是他让给我的,你说,明明是我赢来的!”
“呵,笑死我了!”刘海从来没觉着这么好笑过,“前任董事长号称商场老狐狸,摸爬滚打的纵横商界几十年,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以为就凭你一个摸枪出身的兵,有着两年的努力,就可以肆无忌怠的取舍?省省吧!
暗中收购散股、在他情绪失控,用多年以来的信任,让他签下的合同,你以为可以蛮过所有?
之前城中地的最后收尾,没有他的私下努力,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取得那样的成绩?从一个小助理一跃成了副总,又成了总经理?
不可否认你没努力过,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给,是他想要你坐上他给予你的位置!
早在股权转让时,你和你所拉拢的那些人,不是已经质疑过文件是否提前准备好的吗?那么我刘海,今天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不错!那文件他早在一年前就准备好了,这一年,是你良心发现又或是他故意放水,究竟为的什么,你再清楚不过!”
“胡说!你胡说!”从司机到助理,两个不同层次的跨越,他付出了多少艰辛,他再清楚不过,而从助理到总经理,再到董事长,也是自己一点点努力的结果,不是他,“根本就不是他让的,而是他不得不给的!他输了!”
“那你此刻又为什么愤怒?你该去庆祝的呀!”
庆祝,对,他该去庆祝。
难怪这两天总觉着少了什么,原来是忘记庆祝了。
松了刘海,王峰像一股风的出了电梯,驾车离开,只是他自己也弄不清,明明该去庆祝的,却偏偏来到那人的新居竹园。
入目的大红喜字,仿佛还提醒着他,准备婚礼时,那人是多么开心。
“王先生,是您啊,又是来找向先生?”因为王峰多次来过,所以小区保安对他并不是陌生。
王峰点点头,又忽然摇摇头,却是保安一笑,“他们外出旅游了,刚走半小时,这会恐怕要登机了,要不您赶去机场碰碰运气?”刚说到这里,头顶嗖的声飞过一架白色的飞机,那高翔云端的自由和自在,是那么的令人向往。
就这样,他当真就这样带着放下了所有,带着心爱的女人出游了?
耳畔里,是谁在说:好兄弟。
向阳向阳,你可知道,我有很多话要说,我也有很多的委屈和不甘,我也有愤怒、质问和苦楚,可是你为什么都不问一句的就走了。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的,就这样放任了我?
难道你就不怕我毁了向氏?
为什么……
你究竟又是为什么这样对我,又是从何时知道我是谁?
落日黄昏前,他一手一瓶酒,来到独属于向家的墓园,静静的屹立着,瞧着那个被判了刑却仍是安葬于向家墓地的人。
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我又为什么要和你有关联?为什么!!
………………
晨光花苑,1806室。
米莉一身外黄色外卖装,头戴鸭舌帽,将她那俏丽的短发收拢了起来,嘴角抽抽的推开门柄的滑盖,门铃阵阵后,密码门砰的一声打开。
入目的是一双男士拖鞋,她没抬头,只是低低的说,“先生,您好,您的外卖。”
一张小红牛后,是安辰冷冰冰的声音,“不用找了。”
“哎哟。”米莉一手外卖,一手捂肚子,“先生,不好意思,我好像肚子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借洗手间用用,您放心,我定会处理得干干净净。”
安辰总觉着这声音有点儿熟,又看她的确很难受的样子,于是侧身让开了些。
“谢谢,谢谢哦!”趁空钻进来,放下外卖,米莉左右一瞅,对着洗手间就冲进去。
安辰原本饿饿的,被这么一整,半点食欲都没有。索性回书房继续工作,好长时间里,都没听到送外卖的人离开,难道?
停下手头的工作,他起身,先是四处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异常后,直奔洗手间。
敲门后,问里面的人,“你还在吗?”
“啊,在在,哎哟!”
“需要救护车?”
“不,不用。”隔着门板,米莉眼珠子转了一圈,“那个,先生能不能请您再帮个忙?我知道我的确有些过分,可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偏偏给您送外卖的时候,姨妈就来了,您看,我……您放心,处理完了我就走,毕竟我还要工作嘛。”
“姨,姨妈!”安辰不怎么高兴的蹙眉了。
“还要安全裤,谢谢啊,钱会我双倍给您的!”反正看不见他的脸,米莉也不怕他会拍死自己。
这声音……怎么越听越熟?安辰狐疑的盯着玻璃门,“……我们认识?”
“呵,不管认识不认识,遇到这种事,您就行行好吧,好吗?”尽管门外的男人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和动作,但米莉还是可怜巴巴的双手合一的肯求了。
如果他不出去的话,她接下来的计划又该怎么实际呢?
只是米莉没想过,但凡安辰问出这种话,又是作为一个资深老律师的前提下,又怎么可能随便被打发?他抬腿对着门就是一脚,“出来!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马上给我出来,限你两分钟离开这里,不然你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怎么做?无非是报警咯。
却是她不怕呀,米莉摸着自己堪比城墙的脸,“先生,我姨妈量大,您让我怎么离开呀,我,我只是个穷打工的,虽然人卑言轻的,但也不是不要脸的人,我……我是骑电动车来的,夏天衣服又薄,从城东不用到城西,肯定……”
“行了,我去帮你买!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
这一局不是米莉赢了,而是安辰纯粹不想多耗下去,只想着赶紧打发走人了事。
………………
买这种女人用的东西,安辰不是第一次。
进了楼下的小超市后,手快的抓了几个牌子,迅速结账走人,越走越想超市大妈的笑容不对,越觉着不对而他本人越是匪夷所思。
想他堂堂一个大律师,竟然沦落到帮一个陌生的女人买这玩意?
说出去,谁会信?
却是电梯前,他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
光秃秃的楼递口,那里有电动车的影子?
果然女人的话不能信,想到这里,他急忙按了电梯快速回去。
打开房门的那刻,见家里一如从前的样子,安辰忽然的就松了口气,有些些不客气的敲门,“东西给你挂门柄了,你换好后,赶紧的离开!”
“哦!”米莉等了会,直到听不见男人的脚步声,这才悄悄打开门,将黑色塑料袋拽进来,看也不看的直接藏到早已经瞄好的位置。
接下来的时间,该到了生死考考验的时候了。
别看刚才安辰说话的口吻很是平淡,根本听不出丝毫的愤怒,却在米莉探头探脑的蹑脚的走出洗手间时,赫然对上一双审问的眼。
那拐角处靠墙并且双手抱着胳膊,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男人,不是安辰又是谁。
米莉暗道一声惨了,尴尬的压了压帽檐,“嘿嘿,这是您刚才给我快餐费,我不要了,就当刚才的辛苦费了,谢谢您,您真是个大好人!”
所计划的事,来不及实施,米莉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咯。
她要走便走,安辰依旧站在原处,不阻拦不说话的,直到开门的时候,米莉才意识到,她打不开,于是压着帽檐,又嘿嘿笑笑,“先生,您这门怎么开呀?”
“转身,抬头!”
米莉,“……”
这是作死的节奏啊。扔记爪划。
“先生,辛苦费我给了,您该不会嫌弃少吧!”话落,她刚想再去打门试试,却不想那双男士的拖鞋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刻,米莉空白的大脑里,立马冒出两字,完了。
这下她一定死得非常非常惨,只是安大律师,难道您忘记了,那个叫米莉的女人,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吗?
她咬着唇,怯生生的抬头,“嗨~”
第262章 什么注意腰力?
“嗨?”
米莉尴尬的点头,“好巧。”
闻言,安辰一张俊脸阴沉到了极点。
那双温润的眼也不知道在何时染上了血雨腥风,道道的寒光分分钟把米莉杀个精光,片甲不留的苟延残喘着。彼时她心里那叫一个怕啊。
对上男人那如光似剑的眼。她喵呜呜的两声,“是啊,没想到我这第一天送外卖,姨妈来了不说,还遇到好心人,偏偏怎么都没想到,好心人居然我曾经的老板,嘻嘻,安律师,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您还是那么帅!”
米莉抽了抽嘴角。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
脸颊的笑容,越堆多越多,时间一长肌肉就酸酸的了,却是面前的领导还是那么冰冷。
于是,米莉像犯了错的孩子,轻轻的冒死拽了两下领导大人的衣袖。“……安律师,您该不会生气了吧!”
安辰眯眼,冷哼道,“我生气?就因为你?和你生气?”
“嘻嘻。”米莉又笑了两声,其实她知道就算全世界的美女成连成队的站在这里,恐怕面前这位冷情的大领导心里有的还是那么一个早已经嫁作人妻的女人,而她?
这样一个小角色,肯定不用妄想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那么明显的讽刺。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对打定主意的她来说,这……也就毛毛雨吧!
于是,她嬉笑依旧,掰着手指数数,“安律师,你居然一口气说了三句话啊!太棒了!”要知道,从前在他身边工作的时候,别说一天了,恐怕一周都不可能听到这么多话,那样的惜字如金。金口玉言的像皇帝佬。
话落没人理会,米莉又厚着脸皮笑笑,惹来面前的男人一记白眼。
是啊,烦躁,彼时安辰是真的很烦躁,又或者说,自从她结婚以后,自从她的那个他找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烦躁了,却是烦躁过后,他只是想不被打扰,偏偏这么一个人本就令人讨厌的女人,三番两次的出现,安辰觉着更烦。
烦到质问都是不屑。
他直接转身自茶机拿了手机,手指按了三下,就举到耳边准备讲话。
这边,米莉一看事不妙,她大叫了一声,想都不想的就去阻止,“不许打电话,我走,走还不行?”
要知道三个数字后的拨通,不是110就是120,又或是者是清神病医院啊,她又不傻不楞的坚决不能让他得逞,许是故意,又许是有意,她左脚好好的就把右脚给绊了,借着踉跄直接对着安辰就扑下去,只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后,四爪趴地的人居然是她!
而跟前的那男人,不但优雅依旧,反而还当真报了警!
“安律师!!”米莉觉着有些气,也顾不得那里疼,直接噌的一声自地上爬起来,不怎么形象的忿道,“安大律师,一直以来我认为您除了不爱说话之外,心是热的,算上十足的大好人,可是没想到,您竟然报警,我怎么了,您想以骚扰的罪名告我吗?
不就是您叫了外卖,刚好是我送的,然后我刚好来姨妈,找您帮了下忙?至于吗?
试问全天下的女人,除了怀孕和绝经,有那个不来的?如果我能提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你以为我还愿意那样没羞没臊的去求你?
又不是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眼瞎的偏偏就喜欢上你,非你不嫁?
是,你外形是不错,又在律师界闻名,是女人没有不喜欢你这样的,但是,姓安的,我米莉今天就明明白白的话放在这里!我!米莉以前不喜欢你,现在和未来也不会喜欢你,我发誓如果喜欢你,天打雷劈,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
不会喜欢,就是不会喜欢!
只因为我爱,是深深的爱,爱和喜欢应该是两码事吧!
此刻,米莉根本不知道刚才噼里啪啦的一阵直接刷新了安辰对她仅有为数不多的印象,却见他幽幽的撇了眼后,冰冷依旧,“既然如此,那么请吧!”
走就走! 米莉气鼓鼓的抬腿走人。
忽然,她不设防的回头,“安律师,您是恨我的吧!”不然又怎么会如此刻薄?
又是一声从鼻孔里冒出来的冷哼,“犯着?”
好吧,她脸皮再厚,“那么就是讨厌我?”
“就你?”
“那就是说,不恨也不讨厌?”
“该不会你在妄想,不恨也不讨厌就是喜欢?”
“难道不是吗?”米莉在反问的同时,也在自我反省,会不会一下子暴露的太多?
瞧着女人眼里毫不掩饰的欣喜,安辰本就冷下来的脸,越加没有温度。
他道,“女人应该学会自尊自爱!”
哈,这讽刺的话说得很有学问的样子,只是对她来说,好像不怎么起作用吧。
其实米莉也明白,安辰是巴不得她立马消失,只是在一脚迈出房门,一脚还在门内的时候,她的手机早不响晚不响的震铃,眸子一转,她忽然又找到借口了,以至于在整个接电话的过程中表情可怜兮兮的样子,挂了电话声音就跟着哽咽了。
她说,“其实我知道您是讨厌我的,不过您放心,外卖该怎么叫怎么叫,绝对不用担心下次我还会再打扰您,因为……就在刚刚我已经被炒了,原本我还想着发了工资可以把刚才砸的东西赔给您,现在看来只能再欠些日子了。”
闻言,安辰都不知道她哪句真,哪句假了。
刚才的电话,他分明听到幼儿园三个字,“……你缺钱?”
“……算是吧,不过虽然我没多少钱,但该赔的,我一定会赔您的。”
“不用!”话落,安辰直接没了多说的兴致,抬手就去关门。
“等等,老大,您是不是看不起我呀,不然您为什么不用我赔?再说了,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您这样平白无故的就原谅了我,难道……”不等米莉把话说完,安辰的话犹如灌顶的冰水,冷冷的说道,“我只是不想被打扰!所以请吧!”
又是请吧,就这么讨厌她?
“既然不用我赔,那至少让我帮您清理干净吧!”见安辰要拒绝,米莉直接皮厚的又道,”难不成您怕我清理的时间里,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动心?”
“动心,对你?”安辰忽然笑了,在他眼里,眼前这只如果能算上女人的话,那也是勉强!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便是,两年不见,她样子没怎么改变不说,倒是脸皮越来越厚,以前还可以定义为她不懂事,但现在呢?
安辰的脸直接拉了下来,“米莉,你……”
“老大,我都发毒誓不会喜欢您,而刚才的确是我弄碎了,您可以大人大量的不用我赔,但再怎么样我总得清理一下,如果如果您这样一直和我僵持着,那耗下的时间也该清理完了,您说是不是,您要是觉着烦那可以去楼下等会!”
话落,米莉用你就是怕了的眼神瞧过去。
闻言,安辰半句话都不想再说,直接拿了外套和钥匙走人,那决然离去的身形,完全没瞧见身后的米莉笑得多贼。
…………
“安律师,回来了。”
“安律师,今天回来好早啊!“
“安律师,几天不见,果然人更帅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安辰,“……”
什么乱七八糟的?
只不过在外面用了顿午餐,然后又谈了份业务,再回小区遇到的这些人,是隔壁的邻居?
相对记忆力来说,他谈不上最好,却也不是很差,但凡见过或是说过一句话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印象,却是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同楼?不但甜甜的、亲切的和他打招呼,特别最后那位男士,居然在招呼完了后,感觉像是很熟的拍着他的肩膀,来了句什么注意腰力?
哪里来腰力?说得好像他私生活很……
说不清为什么,他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鬼精灵的影子,难道是她趁机做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安辰电梯也不等了,直接顺着楼梯爬上去,只是这样的心急在外人眼里又是另番的想入非非,纷纷认为安大律师这是急不可耐的表现。
却是安辰!
他怎么都没想到家门前居然挂着以米莉头像而制成的平安符,难怪一路上遇到的那些邻居会用那种暧昧不清的眼光看他。
敢情那腰力指的是他晚上悠着点?
咯嘣两声,是握紧拳头指关节所发出来的声音,吓得躲在暗处的米莉心口噗通噗通的直跳,就门前这两串小东西都能听得他这样抓狂,那屋里的那些玩意呢?
果不然,一分钟后,那半开的房门里,传来稀里哗啦的打砸声。
omg!温欣姐,这次是你看错了,安大律师绝对不是温文尔雅的男人!
房间里,安辰一双黑漆漆的眼快要喷火了,想也不想的直接把多出来的挂件,胡乱的撕下来,客厅撕完,刚回书房,眼底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书架、办公桌、健身器材等等的,所有能贴能挂的地方,全部都是那女人头像制成的挂件和贴画!
最过分的是卧室正对面的墙上,原本的山水画居然被换成一张放大的泳装秀!!就……那么平板的身材怎么好意思拿出来?
安辰握拳小咳了下,像是房间里被沾满了什么不能碰触的细菌一样,边走着边给钟点工打电话。
他道,“刘阿姨,麻烦你现在过来一趟,天黑前把房间……”
“安律师,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中午我按惯例过去给您打扫,您太太可是说以后不要钟点工的呀!”
“什么?我太太?”安辰领带一扯,狠狠的扔在地上。
“对啊,她还多给了我一千块钱呢!”
“该死的!”安辰咬牙挂了电话,捏着眉心把事情前后一理,很快脑中便锁定一个人。
其实向阳接到安辰的电话一点都不意外。
以米莉的攻势,再加上安辰的聪明,几乎不用费什么时间就能猜到他,所以接通电话的那刻,向阳直言了,“你想找我要米莉的联系方式?”
“你倒是明白,看来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你了!”
“什么通风报信,说得好像叛国贼一样,那叫牵线搭桥!”向阳半靠在沙滩椅上,瞧着追逐浪花的一大一小两人儿,薄唇轻轻抿起一抹幸福的笑意,意味不明的来了句,“姓安的,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错过她,你会后悔一辈子!”
后悔?
这一生后悔的事,还少?
…………
有时候想要找到一个人,很难。
三年五载的都不会有什么头绪,却有的时想要找一个人再容易不过。
就像最初,安辰怀疑米莉时,却怎么找都找不到关于她的蛛丝马迹,而此时此刻,只是两个电话不但找到她人,还弄到她的地址?
路上安辰思来想去,最终归结为,并不是他找人的能力提高了,而是被找的那个人希望他找到。所以在敲开米莉的房门时,安辰是极度的不悦。
一双幽深的眸子像高倍的检测器,生生瞧得米莉不安,好在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不然……
暗暗的,她瞧了眼男人脸上的表情,忽然的她就忍不住想笑,却是硬生生的憋着,看来她第一步计划,就这么实施成功了?
咳嗽了下,她有些结巴的说道,“老,老大?怎么会是你?” 扔边向弟。
安辰冷笑一声,“那么你呢,在自己家里,在这个时间里,脚上还穿着七寸的高跟,随时外出?又或是等人?”
“……呃,我是要出去,这不是刚开门,就碰到您了吗。”米莉抽了抽嘴角,心里不得不佩服某人的观察力,为了避免生事,她直接将房门一带,不明所以的眨眼,“对了,老大,您是来找我的吗?如果不是的话,我可是要忙了哦!”
“我不想和你浪费口舌,说吧,费尽心机的把我引到这来,究竟想要什么!钱?”
那夜的女人会是她?
这个在他眼里都不算女人的女人?
第263章 这里应该很疼吧!
“钱?你觉着我是那种用钱就能打发的人?”
这刻,米莉明知道这句话之后,她又暴露了,以面前这男人的聪明,很快她的老底都会爆光。却是面对他那双温润而又深幽的眼。忽然的她就憋不住。
有那么一秒,很想冲动的直接对他宣誓,我米莉是来收心的女人,只是……她终是忍住了。
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似乎的,她猛得拍了下额头,“哦,瞧瞧我这记性,安律师,您该不会因为前天我在您家里弄的那些挂件,所以生气了,所以以为我是用那些东西把您故意引来的吧!其实。我是在清理完了以后,想着两年前没辞职,所以您又帮忙买东西,再加上还砸了您的东西。
所以就想着在海城的时候,您房间里也有挂件,我以为您是喜欢的。不过您如果不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去拆了,这总可以了吧!”
瞧着这女人信誓旦旦,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安辰觉着心底的火焰越烧越旺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小助理竟然如此能会说道?句的表明没有男女情的同时,还搞出那么多的小动作?没有企图谁信?
叮的一声,电梯门一开。安辰沉着一肚子的闷气,走出电梯时扔了两字,“上车!”
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米莉抽了抽嘴角,“冷情又霸道!”她都没说有空没空呢。
一步两步的,等米莉慢抽筋的走出电梯,来到小区门前那辆蓝色商务车前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某人冷冰冰的眼。
冷不丁的,站在阳光里的她,就哆嗦了下。
米莉啊米莉。车里的人该有多恨你,才会用如此冰冰冰的眼盯着、瞧着,恨不得分分钟杀死你的样子啊,揉着之前被捏疼的胳膊,她皮厚的开了车门,刚要冒死的坐进副驾驶,却是一道凌冽的目光后,她还是乖乖的换地吧!
切,不就是一个副驾驶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早早晚晚的,她都要坐上那个位子!!
一分钟、两分钟、……十几分钟过去了,车里除了一片死寂,再就是发动机的声音了。
犹豫忐忑了会,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呀,于是她挠着头皮,“安律师,您究竟是生气呢,还是生气呢?”
吧嗒一声,安辰点了烟。
蹙眉吸了两口,“两年前,为什么离开?”
“……呃,当时圈里驴友说有活动,然后我就心动了,又怕您不会答应,所以就偷偷溜了。”透过后视镜,米莉怯生生的瞧了一眼,见前排的领导没怎么起疑,她嘿嘿又笑了两声,“安律师,您应该不会让我赔偿违约金吧!”
理由米莉是一早就想好的,尽管她的表情和语气,看上去、听上去都是那么自然,却是眼底的那抹不自觉的慌,并没逃过安辰的眼。
熄了烟,他又夹了一支,却是打着火,半没点燃。
半眯着冷眸,“你对我有想法?”
闻言,米莉呼吸一紧,这眼神,这表情随之而来的是什么样的暴风雨,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在那遥远的记忆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年的那段时间里,也有个喜欢他的女人,天天准时准点的来办公室纠缠着,也是在某次送咖啡的机会里。
她恰巧听到的便是这句话。
表面上没有什么喜怒,却是暗含暴风雨。
自那以后,那个誓言要追到安辰并天天出现的女人,再也没来过律所,而今,这句话以同样的语气和表情用到她身上。
那……她也会死得很惨?
片刻沉默里,米莉不怕死的抬头笑笑,“安律师,您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虽然我小巧玲珑的,样子也不算丑,身材也还凑合,但是安律师,我和您是两个世界的人,您应该不会对我这样的小角色感兴趣的哈?”
吧嗒,香烟点燃的瞬间,是一句让米莉心口紧了又紧的话。
他说,“有一种人,通常要用多话来掩饰自己的内心,米莉,你是这种人吗?”
言下之意,作为你曾经的老板和身兼律师的他,对她是什么样的人,再清楚不过?
米莉倒抽了口凉气,这男人还真不好敷衍呢。
“安律师,您放心,就算给我一百个胆,我也绝对不敢对您有非份之想!我保证!”
“很好,那么钟点工呢,谁给你的权利辞退?我太太又是什么鬼?邻居呢,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姓安?我是律师?而你!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又是用的什么身份?那些乱七八糟的挂件又是什么鬼?”安辰觉着自己快气炸了。
是,在海城他房间里的确有挂件!
但那挂件是伯母送的,是印有温欣头像的!而现在呢?
就她?
以为自己能跟温欣媲美?
一道道寒冷的目光,直接射得米莉想躲,想溜,却是车门早就被锁上了。
她只好挠了挠头皮,“一、二……哇,安律师,您竟然一口气说了七句话!是我的荣幸吗?”
其实那里有什么鬼,她只不过想代替钟点工,混进他家里,又只不过在倒垃圾的时候,很是用心的和那些些邻居聊了小会。
然后就……
“好,可以!米莉,看在米妈妈的份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话落,安辰也不管后排鬼话连篇的女人有没有坐好,直接提速拐转小区,一路奔驰来到他楼下,声线幽幽的带着咬牙的韵味,“半小时,给我把楼上清理干净!”
“好啊,如果我半小时清理干净,那您聘我做钟点工吧!”
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安辰瞪眼,“米莉,你知道作死会是什么下场吗?”
“反正您都要请钟点工,而我又缺钱,再者,您还答应我妈妈,会照顾我的吗?现在我不用你照顾,只是想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一些报酬,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说到黑森那段时间,她好像更有理由了,嘴角抽抽的,又道,“再说了,我当时的男朋友也是被您给打跑的呀!”
“就他?还男朋友?”一想到那个猥琐的男人,安辰冷笑着,恨铁不成钢的咬牙,“你知不知道他是收了别人的钱,想把你骗出去,然后拍片子、录像,然后拿那些低级的东西,来……”
“来怎么样,说啊!”扔边呆划。
却是回答她的,是某人丢过来的钥匙,以及冷冰冰的一句‘你还有25分钟!’,这是答应她做钟点工的意思咯?
就知道提到那件事,他一准会妥协。
下车、上楼并进行逐步打扫卫生,米莉心里那就一个美啊。
而楼下车里的安辰,却是扔了烟蒂,一脚油门驶出小区,直接来到他的第二产业,一家规模说大不大的暗夜酒吧。
当初决定开酒吧的时候,有人曾问他,为什么在有了明媚的律所后,又会选择与之相反的产业?
---或许是想有个安静的地方喝酒吧!
当时他是这么回答的,却是今天晃着杯里的黄色液体时,他忽然的意识到,在黑森认识米莉也是因为酒吧,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被于曼诗有机可趁的,想要利用米莉来让他妥协,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出手救她,才会一再的和这个女人有牵连。
以至于发展到现在,甩都甩不掉,像个无赖一样让人烦躁!
仰头一口气喝光杯里的液体,刚想再来一杯,却是肩膀一沉,紧接着一旁的位子多了抹红色的人影。
来人不是于曼诗又是谁。
一头的黑亮直发,早已经不知道在何时换上栗色的小卷,自然而又随意的散落在肩头,性感的低胸包臀裙完美的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时,又不失火辣的吸引着道道不安分的视线,唯独灯红酒绿里展现给世人的是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那张堪比喝了人血的唇,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莞尔道,“哟,这不是安大律师吗?怎么着心爱的女人结婚了,你心里难受了?”说话间,胆肥儿的用涂了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挑逗般的摸向安辰的心脏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时此刻,你这里应该很疼吧!啧啧啧,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第264章 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男人。
酒吧自开业以来的两年,安辰几乎空闲了就会过来,喝上两杯。
尽管有着帅气的外表,却因为由内而散的冰冷和不言而语的危险气息,令众多异性望而却步。就算有极少数的女人过来搭讪。无一列外的全部都是碰壁,久而久之便在酒吧里便形成一个独特的存在,所以在于曼诗扭着腰线凑过来的时候。
一些在酒吧混熟的酒客和工作人员当即傻眼了,纷纷将好奇的眼时不时的投过来。
比起往日里那些些略有些丢脸的碰壁来说,任谁都没有想到,向来高冷矜贵的男人,居然在漫不经心的动作里,不早不晚的在于曼诗那只手将要碰,却是没碰到的时候,忽然的,那不知何时已经蘸满酒的杯子。一下子便泼了过去。
“啊!”于曼诗叫了一声。
是丢脸还是因为酒的缘故,总之脸颊火辣辣的烧着,那红色的液体更是顺着精描细画的脸,一滴两滴的落到低到极至的领口。
而后又缓缓的滑进胸衣,以及本就薄透的衣料里。
性感没有多少,这刻的狼狈却又是如此的不堪。那些些电视里英雄救美的情节,像是在一刻像卡机了一样,竟没有一个人给予她半点帮忙。
以至于在怔了两秒后,她又恼又怒,“姓安的,你太过分了!我要报警!”
“报警,好啊!”安辰看了眼吧内的管事,幽幽一笑。“她要报警,你帮她!”
管事邵宇飞 ,“……”
于曼诗跺脚,“安辰,你欺人太甚!”
“任你摸,然后就不算欺人?”话虽然是对于曼诗所说,却是安辰的眼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将手里的杯子丢给调酒师,像是被沾了什么细菌一样,顺手抽了两张湿纸细细擦了一遍。语气轻淡却略带责备道,“阿飞,酒吧的灯是不是不够亮,所以让你们把母猩和人混淆了?”
“哥,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虽然和安辰不是亲兄弟,但邵宇飞多少也是了解他这位结拜大哥的性子,也就不再理会于曼诗是不是贵宾的问题,直接顺着长长的流理台走出来,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客套而又礼貌的笑道,“这位美丽的猩猩小姐,您请吧!”扔妖妖技。
一句话下来,周围的酒客瞬间哄堂而笑了。
也不知道是谁竟接了句:“好一只美丽又性感的发了春的母猩!”
“混蛋!”于曼诗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弄不清这话是谁说的,只好把所有怒火全部都对准了安辰。
她道,“姓安的, 作为一个职业律师只会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把喜欢了多年,守了多年的女人抢回来呀,在这里干喝酒算什么本事?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男人,别说是喝酒,就算活着都是累赘!喜欢而不敢去追,还算男人吗?”
砰!
一声脆响,是安辰手里的酒杯。
那仍有三份液体的玻璃杯,在他摔到流理台时,只是原地转了圈,最后啪的一声,从中间裂开,碎冰和透明的液体顺着台面细细的流了下去。
最后蔓延到于曼诗的脚边儿,像警告又像提醒的闪闪发亮。
擦着脸上和身上的酒渍,于曼诗又道,“怎么着,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安辰,说到底你该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帮你,就连你和她仅有那夜都不会存在!我真是服了你,孩子的借口都找好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竟然还能放手,真是够爷们!”
嘲讽下是安辰阴鸷的眼神,他双手抄兜,话不多讲的起身,步步向前。
而于曼诗却是手扶流理台三步两并的后退, 呼吸加重的视线里,是斑斓交错的灯光下,那步步逼近的男人,他身形颀长而又高冷的存在着,此刻,是那样的矜贵和优雅,以至于,有那么一刻头脑不怎么清醒的她,竟然有些小小的期待。
期待……“你想做什么?”
“想开个包间,让你知道知道我有多够爷们!”
…………
酒吧的包间通体来,大同小异。
却是一个特大号的木桶,让于曼诗两眼放了光。
是醉意,又或是因为安辰的那句暧昧而又令人浮想联翩的话,总之她忽然的有了心跳的错觉,侧目看着端坐在暗处的冷贵,整个人仿佛回到少年时代那情愫初开的爱恋里,用一双流转而又无知的眼瞧着这个心里眼里只有温欣的男人。
在想,他们结婚后,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的寂寞。
在想,他们甜蜜的出游后,而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时常流连酒吧,只为消除漫漫长夜的寂寞?
又想,如若动性疯狂起来,他那双温润而时常冷性的眼,又会闪过怎样的销魂和令人不能自拔的眸色?
情不自禁的于曼诗脑中便闪过,那天沈雪发到她手机里温欣和安辰双双相拥的画面,那时的那个贱人窝在他怀里,被他像呵护珍宝一样护着,如果这个女人换作她?
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刺激?
却又见半靠在沙发前的男人,似痛苦似追忆的一杯杯喝着不知名的葡萄酒。
那刻,于曼诗心底的幻想再次不受控制的膨胀,不但没意识到半点危险,反而妖娆的向前,双手撑着小茶机,露出一对丰盈,妩媚道,“安大律师,您不是说要知道知道什么做男人吗?怎么只顾一个人喝闷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已经在做什么不法的事呢。”
“去桶里!”垂目下,安辰眸色道道似剑。
于曼诗却是看不到他眸色里的光芒,只道有人喜欢SM,而他偏爱木桶,同样这也是她从来没试过的地方,心跳加速间,她大着胆去拉安辰的手。
“桶那么高,你来帮我嘛。”
“阿飞,帮她!”
闻言,于曼诗心底一惊,这才发现包间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只是不等她有什么反抗,邵宇飞那边早已经几步向前,直接用扛的方式噗通一声将人丢到桶里,“于小姐,好好享受一下吧!”
“啊!”乍来的冰冷,让于曼诗大叫了一声。
在这个夏末的天,冷气十足的包间,她全身发抖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桶里冰水混合的液体,“安辰,你这个变态狂!混蛋!老娘不陪你玩了,我命令你快点把我弄出去!不要到时候闹到法庭,有辱你这个律师的颜面!姓安的,你听到没有!”
哐啷!
安辰丢掉玻璃杯,慵懒的瞧着近两米深的木桶,“阿飞,加点白酒。”
葡萄酒美肤,但白酒却是烧肤,再加上冰冷彻骨的冰水,也就是在这一刻,她那被酒精烧晕的脑袋这才清醒,这才意识到害怕,双手扑腾着想要自桶里爬出来,无奈整个木桶除了边缘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攀爬的东西。
也就是除了桶倒,又或是抱出去,她仅凭自己的力量根本出不去。
惊恐下,她声音有些颤抖,“安辰,你是律师,杀人是犯法的,会坐牢的!”
“单身男女在自愿的情况下,泡个澡又怎么了?”安辰起身,似笑非笑的又道,“何况刚才在外面是你勾引我在先,而且进包间也没有人强迫你什么呀,再者外面的酒客可都是证人,还有我没曾想杀人,你该怎 以让我坐牢?”
他条理清晰的说着,她惊恐连连的瞪大了眼。
从前她不相信,微笑和温润也会令人惊恐至极,却是这刻她才真真正正的明白,原本所谓的凶残和粗暴,根本不及此刻的一分。
至少在那样的前提下,还有证据可言,而现在呢?
主动摸,自愿进包间,人家根本没动手做什么,而她的身体却是一点点的冰冷和麻木,再加上一瓶两瓶的白酒,肌肤里面是冷,可表层却因为酒精而烧热,冷热交替时,她酒意全醒,“安,安辰,你,你想怎样?”她四处查看着,寻找探头的存在。
像是读懂她的内心一样,安辰道,“曾经你打算对米莉所用的伎俩,你放心,我不是你!”
“那,那你究竟要怎样,我冷,好冷。”
“冷啊,阿飞,再加白酒!”
“安辰!!”
瞧着惊恐的女人,安辰挑眉,“记仇男人也会。”
两年前的那夜,他苦不堪言,如果不是她,他们以及另个无辜的女人,又怎么会牵扯进来?从而导致到现在,她一次两次的冒出来。
想到最近几天的事儿,安辰就不悦,吧嗒一声,点了烟。
他道,“你做了什么,让沈雪配合?”
幽幽的嗓音听不出喜怒,于曼诗却是全身止不住的寒意,“谁说是沈雪了,说不定是你自己在酒里加了药,哼!”
彼时,逆着他,刺激他,像是成了她唯一的反抗,却是不知道这句话的下场后,又是一袋冰块丢进去,瞬间温度再降,此刻她就像数九寒天里掉进冰窟窿一样,起初腿和手还能动,却随着时间一长,四肢开始麻木,偏偏还有酒。
烧热她肌肤的表层,半死不活的煎熬着。
终于,她奔溃了,“是小山,良叔买通了带队的老师,用他来威胁的。”
“谁授意良叔那样的做的?”
“……我,是我!”
“那酒里的药呢,又是谁?”
“……是我,让良叔买的!”
安辰把玩着打火机,“说具体!”
“安辰!你在犯法,而且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我只是在抽烟,什么都没坐啊。”弹了弹烟灰,安辰像是极有耐心的又坐回沙发,“阿飞,房间有点热,把空调温度再调降一些,然后多弄几捆冰,放在包间的各外,另外,帮我拿条被子,于情于理,我都快陪于小姐待到天亮。”
“我说,我说,是我让良叔买药,然后交给沈雪的,是我用温小山来威胁沈雪的。”
安辰笑,“还有呢?”
“还有……温欣被沈雪送去医院了,那晚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实际是,是你那个小助理!”
“然后呢?”
“……没,没有然后了。”
“嗯?”安辰挑了挑眉头,用你确定的眼神望过去。
于曼诗咬着唇,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为了制造你和温欣是真的发生过,我让沈雪把她弄走了。”
哦,原来如此。
安辰点点头,“还有呢?”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部都说出,你能不能先让人把我弄出来,我真的好冷,快没知觉了!”
“说得也是,冰水里都泡了一个多小时了。”安辰认同的一笑,拿手机给邵宇飞去了电话。
很快包间的门便被推开,迎面走来的是邵于飞,他褪去了西装,只穿着背心和马裤,纹着什么图案的胳膊上攀着一条拇指粗细的蛇。
那软软的身躯以及幽幽吐着蛇信的画面,吓得于曼诗快窒息了。
她惊恐,“别过来,我警告你,不要过来!”
“哈,你以为我会把它放进桶里?”邵宇飞却是笑笑,心疼的抚摸着蛇头,“我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将它养大,放冰水里,还有酒,还有你这只母猩猩,你说我该有多么弱智才会那样做?不过呢,倒是可以弄几条普通的进去!”
“变态!”
“对,我就是变态,就想变态你,怎么着!”
说着,邵宇飞就走近了两步,将胳膊搭在桶边,又是于曼诗伸手够不到的地方,勾唇冷笑着,“来嘛,要不然,你俩交个朋友?”
于曼诗快疯了,“滚开,滚!安辰,你究竟要怎样?”
“想怎样?”安辰想了想,起身将带有录音功能的打火机丢给邵宇飞,“阿飞,总觉着她还有事没说完,比如……又怎么会和王峰喝咖啡?”
闻言,于曼诗心里又一惊,那是在温欣和向阳举行婚礼前,她乔装了去的,而他又怎么会知道?又怎么肯定乔装了的那个中年妇女是她?
这刻,于曼诗忽然有些到后悔,或许今晚她就不该招惹他。
第265章 说好当我是兄弟呢?
“安辰!”
眼看那冷贵的男人要走,于曼诗大喊了一声。
却见安辰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于小姐,我们每个人都该为过去赎罪!”
一句轻淡无比的话,声音一如刚才的磁性。却是轻飘飘的砸在于曼诗的心口。她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无力跌进桶里,没过头的冰冷如潮水般的侵蚀着她的身体和整个脑袋,越来越稀薄的空气里,看感觉什么在耳边游动。
邵宇飞邪邪一笑,“从前只听说过王子能吻醒公主,却没想到我的小红也有吻醒公主的能力啊!”
“啊!”于曼诗双眼一瞪,整个人晕倒了过去。
邵宇飞委屈,“哥,我没想吓她来着。”
“给顾家的人打电话。”
“呃?”
“去年在看守所,是顾家的人将她拉出来的。当时说什么罪名不成立?”安辰回忆似的蹙眉,握住门柄的手顿了顿,又道,“转告来接她的人,就说我想,想找他了解有关粉色玫瑰和粉钻都是在那里定购的问题。我也想提前预定准备。”
邵宇飞,“……”
都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
与此同时,米莉终于将房间的挂件和贴画清理干净。
懒散的半跪在沙发的一侧,忙里偷闲的翻看物流信息,一瞧快件不但到了竟然还显示准备派送中。
于是,她给快递公司去了电话,推说明天要出发去外地。希望现在送过来。
对于这种要求,如果是双十一又或什么黄金周,快递公司铁定不理会,但夏末天黑晚再加上基本属于淡季,然后米莉又加运费的基础上。
明明将近七点,但包裹还是很快送货上门。
偏巧又是下班高峰,忙里忙完的就有热心的邻居看见,一时间,你传我说的,很快楼里的邻居们便知道安律师的太太不但能干还特别和善。
要知道晨光花苑算得上地段相对比好。整体价格有些小贵的小区,大多数住户都有保姆或是钟点工,却是米莉,不但亲自动手搬货,还来来回回的倒垃圾,所以在安辰停好车子,步入电梯回来的空档,听到最多的便是邻居们他贤内助的赞美。扔见土才。
以至于在米莉听到开门声,然后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入眼看到的便是一张阴沉的俊脸。
她有些尴尬的举了举手里的铲子,“我煮了水饺,马上就好。”
却是一只大手,在灯光下略有些苍白的握住铲柄,醉意浓重的质问道,“谁跟你说,我饿?谁跟你说,我要吃水饺,又是谁允许你留下?说!米莉,你该知道我最不喜欢纠缠的女人,谁准你待在这里,谁准你动这些工具?谁要你做饭了?!!”
这或许是米莉认识安辰以来,见他最愤怒最为生气的一次。
她吸气,“是,你是不喜欢纠缠的女人,不但如此,你对任何女人都无感,而我这个小助理,在你心里恐怕一直都不是女人!再者,你开车离开前,你说半小时搞完让我做钟点工的,所以我动这些工具,我煮了水饺,难道不应该?不是职责所在?”
安辰忽然哑然了,那样一个口才流利的人,忽然没话了。
却是米莉又定了主意,“该不会你以为,我在靠近你,然后刻意的想引起你的注意,又或者说我企图勾引你,然后妄想做这个家的女主人?又或者你想说,我暗恋你?”
“难道不是吗?”不由得,安辰就想到近两天那些奇怪的邻居,以及楼下小商店的大妈,看他的眼神仿佛,仿佛像捡了什么金豆子然后不肯分享一样,“不过,米莉,你有句话是说对了,你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女人,如果一定要按上什么关系的话,那便是兄弟!”
“那就是了,那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烦躁使然又或是口渴?
安辰忽然不想和她继续理论,丢掉车钥匙,忿忿的扯下领带,转而来到冰箱前想拿冰水,却在拉开的瞬间怔住了。
那原本只有水的冰箱,竟然琳琅满目的排满了他各种喜欢的食物。
特别是入眼的那份蓝莓慕斯,像是一把铁勺,狠狠的挖开了他潜藏已久的记忆,彼时,明明只有三分醉意的脑袋,却是忽然像醉了一样眩晕了。
他伸手一点点的拿出包装盒,近木然的坐到一侧的餐桌,“拿勺子!”
“啊哦!”锅里水饺仿佛沸了,米莉忙碌得有些人仰马翻。
伺候好了某人,她又手快的盛了水饺,倒了酸酸的醋,逐次排在餐桌前,抽了抽嘴角没什么形象可言的拿纸擦着额头的汗水。
转身来到玄关处换鞋,不经意似的冒了句,“安律师,生日快乐!”
安辰又是一怔,“生日?”今天?他的?
“怎么,至于这么惊呀?难不成感动的想要以身相许?”换好鞋,米莉拿起双肩包,手扶向门柄时,依旧没听到那男人什么挽留的话,真真是绝情。
“哦对了,做你家钟点工有什么要求吗?每天都来还是一周几次?”
“米莉,你等等。”安辰起身,回书房填了张没有限额的支票,握在手里抄兜掩饰着,“坐!”
“哦!”米莉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挑了最边角的位置,一如从前在律所时的谨慎,瞧着黑色西装下英俊不凡的男人,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衣,却穿在他身上那么的有型,裤筒笔直的将两条大长腿展露无疑。
唯独那张英俊的脸,冷漠的不近人情。
而安辰呢,从于曼诗嘴里知道两年前那夜的前因后果,更是知道那夜他错把米莉当成温欣,而一别两年后,再见面,她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忽然的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握在手里的支票更像炭火一样烫人。
良久后,他道,“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他指的是工作,而她指的却是眼前的他,米莉点点头,“有!”
“那好,从明天起不要再打工了,去选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去做想做的事。”说着,他便将手里的支票拿出来,放在桌前推到她面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两年前曾答应米妈妈要照顾你,这个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米莉顿了下,“安律师,您的意思是想帮我完成心愿?”她怕的,她所担忧的亏欠和内疚终于还是出现了。
安辰,安辰,要怎么说爱你呢?
安辰靠向沙发,“算是这个意思吧,你之前不是说,很想开个花店吗?”
“就像您说的是之前,是从前!”米莉觉着自己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无畏过,她道,“所以,从前有从前想做的事,现在又有现在想做的事!而我现在想做的事,那就是陪……”
“只要不是安太太,不管是什么,我都尽是满足你!”安辰像是早有预知一样,打断了米莉的话。
却是她忽然一笑,“我在您心里,不是不是女人吗?又怎么能做安太太?您是不是说笑了?”
闻言,安辰松了口气,“那就好。”却是下秒,他怎么都没想到,原本好好的坐在对面的米莉,忽然起身,双肩包一扔,细胳膊一抬,那手竟然直接脱了T恤,完全将里面的粉色胸-衣露了出来,那呼之欲出的丰盈,让他呼吸一紧。
他厉声呵道,“米莉!”
米莉眨了下眼,有些无辜,“怎么了?”话落,她手接着移向牛仔裤。
“你要做什么!!”安辰失了淡定的猛然起身。
解开纽扣,米莉心里乐开了花,“脱衣服啊,怎么了?”
“你……”却是安辰刚张嘴,米莉又道,“说好当我是兄弟呢?”
第266章 如果真想补偿,那就给我情夫!
“那也不能在大哥面前脱衣服!”安辰扭头躲开,只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家阳台的推拉门所倒影的正是那女人的影子,索性他闭了眼。
“米莉,你穿好衣服,我和你谈谈。好好的。”
似保证的话。在米莉耳朵里却是不怎么管用,其实若不是真到了万不得已,她又怎么会如此的没羞没臊?
最近是瘦了还是怎么着,短短的马裤在绕过茶机的空档,已然松垮的掉下来。
如今的她,却是以三点式存在了,皮厚的凑到男人身侧坐下,米莉托腮道,“好,你想和我谈什么,我洗耳恭听。”
安律师。你一定不知道,此刻的你,有多么……
天马行空的思想随着某人睁眼的动作,一下子中断,瞧着他瞬变的眼,米莉咽了咽口水。“怎么了?”
“低俗。”安辰起身,拉远两人的距离,背对而立,“你自己也曾经在酒吧混过,你该知道客人对那些所谓的陪酒女是一种什么眼神,而今天,现在,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只想说,你比她们还要低俗,至少她们是坦诚相待。”
“呵,安律师,您的意思是说,我一方面说着不喜欢,一方面勾引您吗?”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告诉你一句,安太太决对不会是你!”同样也决对不会是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
米莉认真的点点头,“那既然如此。您又在怕什么?既然您如此肯定,那么就应该坐怀不乱啊,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装什么圣人!”
“不可理喻!”有那么一刻,安辰真想拉开门将她推出去,沉默下,忽然觉着她说得也有道理,并不是能怪诱惑太无敌,或许要怪只能怪自己定力不足?
可说到底,他终究只是普通人,有着鲜活的生-理和酒精的麻醉。
吸气间,安辰点了烟,神经淡色的再次坐下,“说吧,你想怎样?”
“安律师,这话不像您的作风呀!”
瞧!米莉,你果真是能耐了呢!
竟把从肯不妥协的安大律师逼成这样?
哈,算是成功吧!至少他对自己的话越来越多,不是吗?
面对米莉一晃一晃的两条细腿和那丰盈之处,他弹了弹烟灰,顺势拿遥控器开了电视,刚想努力的心平气和的和她好好谈一谈,却是怎么都没想到,开机自动播放的竟是大尺度的爱情动作片,那一秒的时间里,安辰是慌乱的。扔沟匠扛。
即便他很快调整了,却是被米莉瞧在眼里。
她不明了挑眉,“怎么了,为什么把电视关了,把遥控器给我,我要看!”
“米莉,如果你不想给自己找难看,现在立刻穿好衣服!”
“可是,你没发觉很热吗?”
“热就给我冲凉水澡去!”安辰烦躁的起身,这才发觉说到热,开空调应该才对呀!!又呼了口气,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逼疯的。
自冰箱里拿了冰冷的啤酒,他仰头一口气喝个精光,刚捏扁易拉罐的瓶身,只听浴室的方向‘啊’的一声大叫。
“安,安律师,有,老鼠,有老鼠!!”
“18楼哪里来的老鼠?”
好吧,浴室里,米莉抽抽嘴角,这男人果真是冷情。
就刚才那么一声的惨叫,放在他人身上,早就想都不想的冲进来了,他倒好,竟睿智的说18楼那来的老鼠!
站在花洒下,米莉两眼珠子转来转去。
她还就是不信了,竟然追不到他?开头一扭,随手抽了块毛巾,赤条的就走了出来。
此刻,那颀长高冷的男人,正一手夹烟,一手持酒杯的站在阳台,嚯,是没有什么遮盖物的阳台,她该怎么过去?
米莉想了想,蜷缩在沙发里,“安律师,我洗好了,可以继续了。”
对女人来说,十分钟又洗又穿的,绝对不够,所以安辰不用回头也能猜到,客厅里的女人一定没穿多少衣服,他熄了烟,说道,“米莉,你是通情达理的好女孩,你该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了,拿着那张支票,去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不要在我身上浪费任何时间,我!安辰绝对不会喜欢你,更加不会爱你,而你,你的身份怎么可能配上我?”
这话够绝情,绝刻薄了吧!
说完,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听不到任何回应,安辰心想,应该是哭了。
那就好办了!
喝完最后一口酒,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边走着边说,“要哭的话,出去哭,今天我过生日,不想听到哭丧的声音。”
哭丧,哭丧!安大律师,你真够嘴毒的。
只是你知不知道有种女人可以做到百毒不侵?米莉抬头,莞尔,“其实说白了,你就是想补偿我!”
“补偿是好听,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打发!”安辰道,“换位思考,如果是你,在明明无感,明明不喜欢的前提下,有个女人这样三番两次的出现,纠缠的粘人,让你想清静都不行,难道你就不烦?你就不想打发她?”
“不好,我会玩她,白来的不玩白不玩!”
闻言,安辰发现没法沟通了。
他道,“好,随便,既然你喜欢待在这里,那你就待好了!”话落,他拿了外套和钥匙,就准备出门。
“等等!”却是米莉一下子站起来,身上遮体的浴巾也跟着落在地上,她不管不顾的拉住他,如果不是怕将他逼急了,或许她更愿意选择抱他。
“安辰,你知不知道两年前的那夜,你……要了我?”
剑眉紧拧,他吸气,“是,我很抱歉,但是我不会负责!”
“我也没想你负责,但目前的问题是你想补偿,难道不是吗?”抓着他的衣袖,米莉绕到安辰面前,泰然自若的仰头,迎向那双看似温润却冷情的眼,“你刚才不是问我,想要怎样吗?那好,我现在告诉你,那夜你要了我五次,要么让我要回来,要么答应我一个条件!”
“荒谬!”
“是啊,我好好的一个处-子,你说要了就要,然后赔偿的事还要由你说了算,凭什么?”
安辰,“……”
“怎么,不说话了?”彼时,米莉也豁上了。
直接没脸没皮到底,她猛扯着男人的手,按在自己的丰盈上,“感觉到了没有,这具身子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当时的把持不住,所以在他人眼里成了不圣洁,是!你是给了我支票,可是你给过我一个不在意我不是处身的男人吗?
又或者,你大可以说,去医院重整,可那样难道就能欺骗了自己的心?
所以,安律师,要么赔偿应该由我说了算,要么答应我,要么你自己就去内疚一辈子!只是如果真那样的话,那我不得不提醒你,只要我米莉过得不幸福,那全部都是你害得!就是因为你,所以我才会不幸福!”
这话说完后,米莉立马后悔了。
可不逼他,依他的作风恐怕两人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良久后,安辰退开一步,将外套搭在米莉身上,“那么你的条件呢?”
果然,果然你还是选择了它,米莉嘴角抽抽,漫不经意的说了句,“很简单,做我情夫!”
“呵,你真敢想!”
“或许吧!”安律师,这刻,你恨死我了吧!
好好的一个生日,怎么会发展这个地步,米莉自己也弄不清楚,望着窗外忽然下起来的大雨,她咳嗽了声,“其实安律师,您可以更无赖些,要么就是不承认,要么就玩玩。可是依您的性子,这两种可能都不会发生,所以您只能答应我咯。”
“恩。”安辰点头,也不知道是妥协,还是赞同米莉的话,总之又道,“换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默许了?”米莉有些意外的挑眉。
“你怎么说,怎么是吧!”
米莉狐疑,“既然如此,那我就没有回去的道理啊!”
安辰无力的捏了捏眉心,丢了车钥匙,一言不发的转身,从冰箱里拿了啤酒后,砰的一声不但关了书房的门,还上了暗锁?
这是几个意思?
如此一来,米莉倒忐忑了,刚才太过分了吗?
吸了口气,良久后,她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安律师,那,那我先回去了?”
房间里,安辰手点着鼠标,快速订了明天一早的机票,这才关了电脑,开门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米莉,如果你喜欢这幢房子,那么我便将它留给你。
翌日一早,当米莉辗转反省了一夜,左思右想觉着自己的话太过分了,所以早早的就来和安辰认错,却是没想到,刚到小区门口,保安便把她叫住了,说是有钥匙转交。
捏着1806室的钥匙,她五味杂品的开了房门。
入目的茶机,很显眼的放着一个红色的本本,走近一看竟然是房产证,再打开时的户名更让米莉惊呆了,果然,果然她还是将他逼走了。
呵呵,安律师,法庭上对峙那么犀利的您,在感情上你永远都是鸵鸟,就是一只只知道逃避的鸵鸟!!懦夫!哼!
瞅着房产证,米莉也不着急的去追,自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双双打开,大腿翘二腿的边喝着边拉开双肩包的拉链。
包包的最上层赫然放着某人的身份证、行车证以及律师证和护照!除了户口本不知道放在哪之外,所有随身携带的证件,算是在她包里齐了。
安大律师,这下,您更狠我了吧!
叮铃铃!
一阵悦耳的铃声后,那可视门铃的屏幕里不是安辰又是谁?
第267章 赌气?
隔着屏幕看到那张俊冷依旧的脸,有两秒米莉是想哭的。
却是在下秒,她又露面没心没肺的笑,咔的一声拉开门柄,笑嘻嘻的开口。“安律师。买行李箱了?”
安辰一双黑色不见底的眼,像是寻找什么似的,看了眼这张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脸,许是因为没睡好,她脸色苍白,眼底倦意很是明显,却是在看见自己的那刻,笑得很是明媚,眸色里那星星点点的幸喜很是明显。
“嗯。”他清冷的应了一声,转而不理会她。
看着直冲书房的男人,米莉咬着内唇。“安律师,我来的时候保安竟然给我你房门的钥匙,我把它放在橱柜了,您记得收好哦,阳台的花我也帮您浇水了,冰箱里的东西。您也要记得吃,工作再忙也要记得休息,还有……”
一记冷眼过来,米莉像没了电的机器人,喋喋不休的小嘴一下子卡住了。
好半响,是安辰接电话的声音,隐约间好像推迟见面,说是证件放忘地了。一时间。本就局促的米莉更加的忐忑和自责了,她转身退出书房,来到沙发前自双肩包里拿出男人所寻找的证件,转而再来书房,却发现门关了。
她敲了敲门,“安律师,您的证件在我这里,开下门好吗?”
一秒、两秒……一分钟后,依然没任何回应,米莉吸了口气。依她对他的了解,恐怕是真的生气了。
“安律师,我知道你讨厌我,甚至有些看不起我,其实有的时候我也讨厌我自己,你知道吗?自从我妈妈去世后,我以为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直到您出现并将我带走,安律师,如果硬说的到补偿的话,应该是我补偿您。
如果不是您,我怎么会有钱给妈妈买墓地。
如果不是您,就像您说的,我可能已经被那个自称要和我结婚的男人骗了。
如果不是您,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再重回校园,做您的助理,甚至……”靠着门板,米莉将那人的证件贴心而抱,长长吸气后又道,“我知道,您在这世上也没有亲人了,许是妄想,想和您相依为命吧,经过昨天晚上,我想明白了,对不起。”
断断续续的她说了很多,而门山内的他却是沉默依旧。
一张黑色的旋转椅,他长腿交叠的半靠着,清冷矜贵的身形在渐升的日光里,一点点的被笼罩在其内,唯独那中指处夹着的烟卷,却是隐在暗处,丝丝缕缕的冒着烟雾。
烟蒂的灰,已然自燃了很长时间,手指一动,整条烟灰便掉落了下来。
他一双剑眉紧拧,握紧另只手里的机票,忽然的像极其疲惫一样仰头靠向椅背,视线之内的天花板,是他喜欢的蓝,映衬着心底那人喜欢的紫。
片刻歇息后,他果断的起身,让出一室的阳光和空间,开了书房的门,像是没看到一旁的女人那般,提起行李箱再次准备离开。
“安律师,您的证件。”拉住他的衣袖,米莉红着眼圈将手里的红的绿的本本递出去。
却是安辰没接,幽幽的看了一眼,“你喜欢的话,拿去。”
米莉,“……”
“房子已经过户到你的名下,以后不管是花还是冰箱里的什么,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不要再住那个简陋的筒子楼了,搬过来,好好生活!祝你幸福。”话落,安辰转身手握向门柄,刚要开门,外套下摆传来的拉力,像一只呜咽不肯离开的小猫。
根根细爪,再次拉住他。
这刻的米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安律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昨天晚那样的话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偷拿您的证件是我的不对,强逼您做不愿意做的事,也是我不对,对不起,如果收下房子能让您安心些的话,那么我要。”
叮铃铃!
一阵悦耳却唐突的电话,打断了一室的窒息。
米莉看了一眼,解释道,“我楼下的邻居。”话落,转而去接。
安辰离开的决心却并没有因为这个电话而有所迟疑,唯独在拉开房门时,听到米莉略带哀伤的嗓音说道:好,告诉他,我愿意嫁。
却是一个‘嫁’字,让他抬起的脚步迟疑了片刻,下秒毅然再度拉开防盗门。
“安律师,您在家啊,我……出差?”说话的人是20楼的住户,公司白领小艾,她一身凹凸有致的工装,手拿食盒,莞尔道,“上次在医院多亏您帮忙,本想着请您吃饭来着,一直没碰巧,这是我妈刚包好的馄饨,给您。”
安辰怔了两秒,“……上班?”
用一个女人来打击另一个女人,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做。
从前对女人的排斥,他只需冷和不理,偶尔难缠的也会话毒的说上几句,却是对米莉,他忽然技穷了,也就在这秒,邀请了对方进门。
小艾自是欣喜的,唯独在看到米莉时。
在这个只有八点的早上,她顿了下,“早,安太太。”
“她是我妹妹,安太太还在空缺中。”安辰示意对方坐,转身倒了杯水。
“哦,原来是这样啊!”战火的味道,在两个女人身上仿佛在蔓延,小艾晃了晃食盒,“安律师一定还没吃早餐吧,刚好尝尝我妈妈的手艺,我……”
“我来吧!”拿过食盒,米莉道,“哥,你陪这位小姐坐会儿吧,我去煮。”
他的厨房,她精心布置的,又怎么可能让另外女人走进并使用?
打火、添水,米莉尽量让自己忙碌着,却是客厅的欢笑像长了腿,偏偏的就钻进她的耳朵里。
“像安律师这么出色的男人,选择太太的条件一定要求很高吧!”
听到这句,米莉当即揶揄的笑了,依安辰的性子绝对不会搭理,只是万万没想到,下秒耳边响起的声音 ,正是安辰的话。
他笑,“我一个老男人,还能有什么要求!”
“老男人?”小艾噗嗤一声就笑,“为什么不说自己是糟老头?安律师, 这就你不懂了,像您的年纪刚好是所有女人最幻想的那款,男人到了您这个年纪,第一事业肯定稳定,第二是成熟稳重,能包容我们的小脾气,最最理想的便是,您的高颜值!”
“呵呵,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其实艾小姐您也不错啊!”
“是吗?那我是不是该接一句:既然你看我不错,我看你也不错,那……我们就试试?”
“哥!馄饨好了!”不等安辰说什么,米莉想都不想的打断。
其实答案她根本不用猜,依安辰以往的性子,今天这客厅的一幕是绝对不会发生的,而今天却就这么鲜活的存在了。
难道他对这个女人真有意思?
借着收拾餐桌的空档,米莉细细打量了下,不得不说,这是位妖娆而又风骚的女人。
却是小艾又怎么会感受不到那源源而来的敌意呢,她热络的揽向男人的胳膊,惊讶的发现他并没有拨开,玲珑剔透的明白了些什么,“安律师,馄饨只有两人的份,你们吃吧,我,我吃腻了馄饨,我去楼下喝豆浆好了。”
“等等,我陪你下去喝豆浆!”
小艾,“……合适吗?”
“请你喝豆浆,再麻烦你送我去派出所,艾小姐合适吗?”安辰笑意温和,翩翩似君,耀眼而迷人,
小艾也跟着笑,“好,再合适不过,不过您大清早的去派出所,不出差了?我以为会是机场呢。”
闻言,安辰又是一笑,“我是去挂失!”话落,转身前,算是终于记得米莉的存在,交代了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呵。”米莉笑,我忙我的嫁人,不用管你泡妞?
就这样,她望着晨光里的男人,只发了一个单音后,侧身走到橱柜前,拎了双肩包,赶在他们出门前抢先离开,唯独门锁上的那把亮闪闪的钥匙,像是钉子一样的刺得安辰缩了缩眸子,有那么一秒,在质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毕竟他刚刚听到‘嫁’这个字。
赌气下的嫁人,幸福的指数又是可想而知。
只是米莉,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
顿了下,安辰有些抱歉,“艾小姐,豆浆恐怕不能请了。”
…………
米莉出了门,顺着楼梯一层层的下。扔沟斤亡。
18楼,究竟用了多长时间,她不清楚,但总共360层台阶却是步步落在心尖,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只要足够皮厚和没羞没臊,一定可以陪在他身边,却在他的清冷和不搭理下,忽然的那些层层盔甲就不攻而破了,她或许是个令人讨厌的存在吧!
抬头望着天,感觉到眼框里雾茫茫的水层渐消。
她吸了口气,刚背包里拿手机,不等拨号手腕被握紧的同时头顶光线跟着瞬暗,一股强大而又逼人的气息将娇小她的紧紧笼罩了起来。
阳光下,安辰拧紧眉头,“打算去哪?”
“你送我?”米莉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心口猛得疼了一下,那一双眼,看似依旧温润,眉峰却是紧紧拧着,像是有万年不肯融化的冰川一样,缩得令人窒息。
如若不是怕他生气,那一秒,她真想抚平。
安辰点点头,“上车吧,我送你!”
“……是不放心我?”又是怕我草率下,会不幸福,而你会内疚,所以才会撇了佳人要陪我相亲吗?
一路,从楼梯口到停车场,他在前面,她乖巧的跟在后面,一高大矜贵,一小巧却玲珑,从远处看起来给人一种互补的错觉,特别是从20楼的高处望下去,视线之内的两个黑点,是一前一后的进了那辆蓝色的商务车里。
隐约间,那女人的位置是副驾驶吧!
楼上小艾是这么想,却也是车里,的确这样。
是安辰忽视还是米莉自己没了自知之明,总之在车里发动起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座错了位置,犹豫了片刻,“安律师,停车!”
刚驶出小区的车子,车速并不快,话落车轮便停止了转动,只是安辰没想到,停车只为了换位置。
他眉头微动,“你们约在那里。”
一句话,不言而语的真像了,米莉苦涩的笑了笑,“就在世贸那块,不过安律师,你看我是不是该换件衣服?T恤牛仔好像不太好吧!”
安辰点头,“恩。”
相处的模式仿佛又回到两年前的律所,那时,她这只楞头青般的小菜鸟,总有千百万个问题去请问,却是回答她的人。
一如现在简洁,或点头或摇头的给予最直接的答案。
商场地点是他选的,衣服的款式也是他选的,甚至包括最后的付款也是他,唯独米莉缩在换衣间里,贼吧不肯走出来。
没法,安辰只好去敲门,“米莉,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在响啊,那就是十点了,到了相亲见面的时间,只是安律师,我真的不想去,我后悔了怎么办?
站在穿衣镜前,米莉咬唇瞧着身上这件淡黄色长裙,圆领高腰的设计,保守而又不失性感的勾勒着她曼妙的身材,一眼望过去,养眼而醒目的同时又透着几分乖巧。
乖巧和性感,满足了长辈的喜好,同时又满足了相亲之人的幻想,安律师,你想的果然是周到,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
门外,安辰越想越觉着米莉不对,直接叫来了服务员开门,唯独在门板被用力撞开的瞬间,入眼便看到手腕滴血,却对他痴痴傻笑的女人。
她说,“安律师,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去问问妈妈,该怎么做而已,”
“幼稚!”他眉头紧拧,不由分得抱起她,疾步冲出去。
瞧着他眼里的紧张,米莉终于按心里的想法,用带血的手去抚平他蹙起的眉,“安律师,拒绝温欣姐的理由是因为时常吐血?”
第268章 我要她消失,不管是生或是死!
抱着米莉,一路箭步如飞的重新回到车里。
安辰脸色阴沉得可怕,却是那手腕还在没血的女人倒在不停的追问刚才的话题。
被吵得不行,他不悦,“谁告诉你。她喜欢过我?又是谁告诉你。我拒绝并也喜欢过她?这样的话题,不要再有下次!”
“哦!”米莉抽抽嘴角,心里也在后悔刚才怎么就忽然冒了这么一句?不过说到底,他还不是怕这样的话题会给那两人造成有可能的误会。
忽然的,她就情不自禁的记起,曾经看过一部电视剧,男女主隔着天与地的距离,天界的人想要地面的 女主说一句不爱,却是那女主泪眼含笑的说:我不喜欢也不爱他。
时至今日,看着正在飙速开车的男人,米莉才明白。真正的爱一个人,并不是因为说一句不爱,一句不喜欢便会中止,更加不会因为什么外力而有所阻挡。又或者文艺点来说,你在与不在,爱与不爱。都阻止不了另个他心底最真的眷恋。
即便他嘴上说着不喜欢或不爱,却是出发点仍是为她。
良久的沉默里,米莉幽幽的来了句,“安辰,我不爱你。”
“脑子烧坏了?”一个急速的转向后,安辰将车子稳稳的停下,“还楞着什么,赶紧的去包扎!”
“那你陪我。你陪我我就包扎,不然就这样好了。”淡黄色的长裙,猩红色的血迹,虽然量不是很大,却也是刺目的狠,米莉撅着嘴,当真像个淘气不听话的妹妹,撒娇般的即便是下了车,也不肯多走两步,就站在原地等话。
其实安辰知道的。她等的不是一句‘我陪你去包扎’,而是像在商场一样的横抱。
瞧着那垂落一侧的手腕,血水一滴两滴的滴落在地上,明知道再耽搁一时半会都不会有生命威胁,他却是的妥协了,“行吧!我抱你去包扎!”扔肠扔弟。
米莉嘿嘿一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苦肉计?
……………
门诊室。
米莉乖巧的端坐着,任由医生消毒、包扎然后外加说教,她自始至终都是微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姑娘是傻了呢。
明明手腕割了这么一道血口子,居然还在那里傻笑。
却是安辰身形颀长的走进来,拿了显示至少有五六个未接电话的手机,滑开解锁,然后又用一双修长的大手捏着,举止亲密的放在米莉耳边,“接。”
听筒里的人,呜哩哇啦的都说了些什么,米莉像听鸟语。
她知道的,只是那自头顶一压而下的逼人感,悄无声息的染红了她的脸,缠绕在鼻腔里的尽是来源于他身上的洗发水和混合着她喜爱的尼古丁味,胜似世间最昂贵的香水和迷药,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拥有神奇的魔力,企图将这刻冻结成永远。
叮铃铃。
一声来源于安辰手机的铃声,将米莉的美梦打碎,她嘴角抽抽的望着转而外出接电话的男人,对一侧的医生说道,“医生,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走廊之外,安辰一手提包,另只手捏着手机,“恩,你慢点说,我还在首都,临时有事儿没走。”
“哦,那就好,哥,是这样的,你不是要我联系顾家人来接那个女人吗?刚在五分钟前是顾公子的助理将她接走了,顾公子希望尽快和您见面,说是要出国忙一段时间。”邵宇飞将那天之后的审问简单提了提,又压低声音,“哥,王峰这个人你认识吗?”
余光感觉是谁过来了,安辰简单说了两句,转而收了手机。
他问,“医生,她……有事?”
“哦不是,米小姐受伤不怎么重,已经给她包扎好了,是这样的,我有个不情之请。”医生推了推眼镜,有些难为情,“我邻居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血库AB型库存不足,我想请问您是什么血型,可能比较唐突,我这急是着急了。”
安辰,“……”
“都说了抽我的,我没事儿。”米莉自门诊室走出来,撸着手腕带伤的胳膊,一副她可以的架势。
医生摇头,“米小姐,很感谢你的热心,只是你刚刚失血,暂时不宜再抽了,我还是再想别的办法吧,或者朋友圈还能有AB型的,哎,都怪这个血型太稀少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了。”说着从大褂里掏出手机,就登了微信,准备找人。“
米莉眼神一搭,“咦,安律师,你该不会连自己是什么血都不知道?”
“AB!”安辰蹙眉,“但我不会献血!”撇了眼一侧的女人,“包好了,那就走吧。”
医生,“……”
米莉噗嗤一笑,似明了了什么,“哦,原来安律师是怕扎针啊,难道在律所健康检查的时候,每每都会逃避呢,胆小鬼!”
“随便你怎么说,我是不会献的!”话落,安辰转身就走。
米莉知道一旦他认定并决定的事,极少有改变主意的时候,所以只好再拜托医生,却是医生在安辰看不见的视角里无奈的摇摇头,疾步向前,“这位先生,献血虽然是自愿,但再怎么说那都是一条人命,就当我替她求求您,好不好?”
安辰刚要再拒绝,忽然感觉有几道视线投过来,他压低了声音,“我的血不适合。”
就这么说了,医生当即明白言下之意,于是又道,“没关系的,在用之前我们还会再做检测的,这点您就不用担心了,麻烦您了,安律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献血总是说不过。
于是五分钟后,安辰外套半搭在臂弯,献血过后的胳膊,衬衣半挽着,那结实而有型的线条外加矜贵帅气的外表,当即吸引了众多路人的注目,却是他就这样翩翩的走近,低沉的嗓音里听不出喜怒,“上车,我送你回去。”
“嘻嘻,安律师,你是个正值的人。”
安辰狐疑的撇了眼,将棉棒丢到一侧的垃圾桶,掏出钥匙准备上车。
却是米莉又向前凑了凑,忽然的垫脚拿掉男人肩膀处的落叶,“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
“你确定?”安辰的确有事,在米莉再三保证她没事之后,这才开车离开。
…………
奇遇咖啡馆。
一家集休闲、商务于一体的特色咖啡馆。
二楼走廊深处的独立包间内,有阳光普照的窗口,端坐着安辰要见的人。
斑斓剪影里,他背部挺直,长腿自然交错着。
从侧面看过去,这是一住不凡而又贵派的大家公子,纯手工制造的西装,将原本出众的他打造的越加有型,精修细剪的黑发下,是一双浓而黑深的眼,挺鼻薄唇,看似礼貌而又优雅的笑着,实际周身却带满了故事和危险的气息。
却是这样一个人,在安辰倒来时,竟起身替他拉开座椅。
谦和有礼中又隐约暗含了几分外传好男风的喜好,笑意不减的伸手,“安律师,您好,我姓顾,顾子墨,早就听人说律师新贵安辰,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当真不愧排前三的黄金单身汉。”话落,招手让人上了茶点。
对此,安辰只是抿嘴一笑,自动过滤,直奔主题的问,“人安好?”
“呵,该怎么说安好这个问题?”咖啡,茶点一一上桌,顾子墨却是动也不动的端坐着,一双深不可测的眼望着窗外,“只是没想到,在七月末的首都,竟然还会有人因为受凉而感染风寒,也就是安律师为人正派,不然一男一女的独处,总会让人多想。”
“顾公子,这是问罪了?”叵测在安辰眼底逐开。
“就事论事而已。”顾子墨道,“听说安律师想打听粉钻和玫瑰的定购方式?探病用?”
“或许会,毕竟像顾公子都会对交往不深的人送出,我又岂敢落后?”安辰点头,那暗含另意的话语里,将硝烟的气息在两人间悄然拉开,唯独在提到粉钻时,顾子墨眼里那抹不易扑捉的复杂,像是有什么难以处理的事。
那源泉难道是指温欣?
却是顾子墨一眼见血,“听吻安律师和向太太自小一起长大?”
答案仿佛不言而语的明了了,安辰端起咖啡杯,模棱两可的敷衍了过去,又转回最初的话题,“对了,受了风寒的话,最后圈地好好的圈养,不然万一哪天冒出来,万一风大再伤了身,那又该如何是好,顾公子,您说是吧!”
“不懂!”顾子墨倒是洒脱的一问。
安辰笑,“我想顾公子再清楚不过,毕竟她目前还是顾家的人,而作为顾家的一家之长的您,的确在家人受到威胁和身处险境时该出手帮忙,但要是犯了错呢?难道顾公子还要一再维护下去?就不怕受了风寒的那位,感染他人?”
“安律师,有话你就直说吧!”
“等的就是顾公子这句!”放下咖啡杯,安辰道,“我要她消失,随便是死是生,只要她消失!”
早在接到于曼诗,通过颜助理的描述,大体知道过往的时候,顾子墨就猜到安辰的用意,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果断和绝然,果然人不可貌相。
特别是看似温润的一张脸,却是狠起来的时候,当真又狠又绝。
不过,这性子他倒是喜欢!
“如果我拒绝呢?”顾子墨却是一笑的说道。
“只要顾公子不介意我替您清理了户门,那就拒绝好了。”
第269章 在家里嘛,教教你如何做女人!
“呵,是吗?”
矜贵的顾公子终于抬手动了跟前的蛋糕,却是开窗而扔,丢给外面停停飞飞的鸟儿。
他似感慨的道,“都说安律师冷情。只是不想又这样的绝情。至少你们曾独处过一夜不是吗?”
“都说顾公子仁慈,从前我或许会质疑,不过从刚才那几只鸟来看,您的确不辱一家之长的使命,只是现在,您确定要为已故远亲大哥的亡妻求情?即便是我这个曾和她独处一夜的男人?又或者用更难听的话来讲,是远亲大嫂的拼夫?这么绿的帽子,对顾公子来说不碍眼?”
顾子墨,“……”
如若之前都是欣赏,那么这刻,他对眼前的男人却是诧异的。
商场形色各异的人。他自信都能应对自如,却是眼前的安律师,眉目看似深邃沉静,薄唇不过分的轻抿着,白皙的面容里,侧脸在他的角度里看过去是那样的柔和温润。半沐浴在阳光里的身形,给人一种圣洁和脱俗的刮目。
就是这样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竟自甘戴上拼夫的帽子,只为彰显那女人对亡夫的不忠?
片刻沉默里,顾子墨明了似的开口,“该说安律师薄情呢,还是深情?又或者更彻底的问一句,你这样做究竟要保护谁?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目前已经不在国内,而于曼诗呢,却是生活在国内,该不会你另有想要保护的人?”
话落,顾子墨一双厉眼如炬的看过去,安辰只道,“随便薄或是深,总归还是情,既然是情,顾公子可要把握好尺度!”
“呵!”顾子墨忽然笑了。“有趣,安律师,我发现有点喜欢你了。”瞧着沉稳依旧的男人,他又道,“你该不会想说,我的情不该用在亡故的远亲大哥的亡妻身上吧,你怎么就确定我取向正确呢,难道不知道坊间的传闻?”
“有种洁癖的人,总会用另一种方式去远离世非!”
一针见血的话倒是让顾公子一怔,下秒安辰又道,“顾公子的意思,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今天是最后一个期限,软禁又或送到孤岛,更或者说是死,我都不要她再出现,今天我既然这样讲了,那便是有了必然的把柄,告辞!”
“等等!”
“还有事?”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再袒护?”两人谈话虽没几句,但顾子墨自信言辞间并没透露出什么确切的本意,而面前的他又是怎么会如此肯定。
这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好在这人只是律师,如若是竞争对手……
安辰停下脚步,话语里依个摸棱两可,“顾公子除了一家之长的身份外,还是商人!”
是了,他不止是商人,还是市侩精明的商人,他是一家之长,的确拥有照顾家人的职责,却是这份职责并不是没有限制。
事都不过三,而他的容忍又怎会再一再二?
彼时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洋洋洒洒的倾斜在咖啡桌上,两份茶点,两杯地道的蓝山咖啡各占桌子的两端,却是谁都没尝上一口。
斑斓交错的剪影里是那人离开前的警告,把柄?
他会有什么把柄呢?
良久后,顾子墨忽然一笑,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拿了手机拨号,“颜助理,两件事,不惜一切代价要安辰加入天蓝集团,再者,将于曼诗软禁,地点你选!”
“哦,那就在古拉伯爵的墓前,加个遮风挡雨的小屋。”扔肠肠巴。
“你看着办好了,今天。”
…………
漫长的三个小时终于熬过去了。
米莉迫不及待的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孙院长,我……”
“嗯,你的来意向阳刚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孙院长起身,示意米莉坐,又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抛开我和向老爷是多年知交好友不说,单单就是以一个医生对病人的职责,所以,米小姐,我们会尽力的,不过单一份血液检查并不是完全确诊,恕我直言,你的这位朋友情况不太好。”
就知道,就知道是这样,这刻,米莉越加的紧张了。
她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把跟前的杯子不小心碰洒了,冒着热气的茶水呼啦的蔓延。
“对不起,孙院长,我马上弄干净。”
“放着吧,没事。”孙院长挑了最上层的血检报告,他道,“这样吧,你明天一早让他再来一趟。”
“不行!孙院长,实话和您说,检测用的这些血液是我请医生骗来的,他本人根本不知道,以他的性子更加不可能来医院做检查。”米莉咬唇,又问,“您能根据这份检测,告诉我,他是怎么了吗?就按您的经验,不用太准确也行。”
一直以来,在她心里都有个疑惑。
她不懂安辰明明是喜欢、是深爱着温欣姐,却一次次的甘愿只是守护,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疑惑,她想过许多许多的可能,更是不止一次的问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追,更是曾放言要他就算死,也要在温欣的墓碑上刻上安辰之妻。
时光一年又一年,他仍是如大哥般的站在她身侧,一直到发生了两年前那夜的事情,他对她依旧是守护,只守不提爱的守护。
究竟是为什么,时至今日的这一刻,她却是仿佛找到了答案。
一双黑幽幽的眼,紧紧锁着面前的孙院长,呼吸都跟着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字符,却是孙院长瞧了两眼,又戴上眼镜看了一会,最后那略长眉毛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目前怀疑是胃溃疡。”
溃疡这个词,米莉知道大体是腐烂的意思。
可是胃溃疡的话,那……“再发展下去,会怎样?”
彼时的震惊,彼时的惊恐和错愕,让她情绪高度的紧张了起来,就连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她都是半点反应没有,直到孙院长提醒,米莉这才意识到什么。
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楼下邻居王大妈的声音,“小米呀,你在哪呢,上午约好十点见面的,你怎么就没来呢,我告诉你啊,小张可是到现在还等着你呢,你和王大妈说个准话,晚上几点能回来,我们做好晚餐等你!”
“对不起,王大妈,我不会嫁给他!”这刻,她从没有的坚决,如果说早上答应王大妈是一时的赌气,那么此时此刻,她确是再清楚不过。
她要陪他,随便他怎么赶,随便他怎么拒绝,她都要陪他。
“可是小米,你早上明明答应了的呀。”
“那是早上答应,晚上了就该反悔了!”这话,很是伤人,只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在意。
挂了电话,米莉吸了口气,“孙院长,我要听实话。”
“米小姐,对现在的结果,也只是我个人的推断而已,真正确诊要他本人前来,做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再说医学从来没有绝对一说,目前我只能和你说,是怀疑胃部有疾病加上你说之前有吐血的现象,总之该注意了!最好再做进一步的检查,如果近期不能过来,那么饮食上先注意,戒烟酒是前提!”
米莉,“……”
孙院长摘了眼镜,叹气,“生命不是儿戏,小病拖大病,你不能说服他来?他家人呢?”
“家人啊,只剩下他自己了,唯一的奶奶在三年前去世了,当时……”米莉忽然像记起什么似的,猛然瞪大了眼,三两步向前抓住孙院长的手,“安奶奶是因为胃癌去世的,她好像说过,老公和儿子都是因为这个离开的,难道……”
米莉张了张嘴,癌变那两字是怎么都吐不出口。
却是孙院长目光深渊,仿佛回到某段过去,“……米小姐的朋友该不会是安,安律师?”
“您认识他?”米莉错愕,难道是熟人?
“有过几面之缘,他曾经是向老爷的私人律师。”孙院长道,“这样吧,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作为老朋友了,该喝杯咖啡。”像是看穿米莉的担忧,他顿了顿,又道,“你放心,今天的事,他不会知道,我并不是以医生的身份见他。”
“好,谢谢您。”
………………
---理论上讲,胃出身就表明胃部已经受到伤害,如果再不注意合理饮食,严重就会引起胃癌。
一直以来,米莉常听身边的人说,医生总是喜欢夸大其词,可是这一刻,对孙院长最后的这句话,她却是深信无疑。
就他?那个厨房空得只有杯子,冰箱里只有水和酒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指望着他自己去注意饮食!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还能以助理的身份照顾,但现在呢?自从那天挑明之后,钟点工都没得做,安辰啊安辰,你不止对他人冷情,对自己也够狠的!
你把犀利和奸诈用在敌人身上,慈善和爱心用在那家孤儿院,心疼和所有的情深,都给了她吧!
可是,安律师,你给自己什么?
烟酒和萧条,落寞?
就这样,米莉一路顶着乱七八糟的思绪,下公车然后进小区并上楼,木然的拿钥匙打开出租屋的门,完全没注意站在楼道暗处的人影。
望着那抹失魂落魄并且手腕带伤的女人,被王大妈称作小张的男人,猛得吸了两口烟,狠狠的扔在地上,趁着米莉进门的空档,他身手霸道而又敏捷的一同钻进去。
哐啷一声响,惊醒米莉的同时,也让张有才两眼放光。
他笑得揶揄,“小米,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是你,你给我出去!”惊慌下,米莉摸手机的同时,逼迫他离开,只是不等她赶到门外,便被一脸坏笑的张有才堵了回去。
错落的灯光里,他表情有些狰狞,“小米,你别害怕啊,是我啊,我是小张,张有才,你上次相亲的对象,更是你答应嫁的人啊,我听王大妈说你受伤了,伤得怎么样,重不重?让我看看。”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小瓶的云南白药。
“这个对创伤很管用的,你坐下,我是来帮你上药的。”
“不用你,张,张有才是吧,我想我上次就和你说得很清楚,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早上的电话纯粹是王大妈听错了,听错了!ok?”面前的男人步步靠近,米莉步步后退,那摸手机的手,越加慌乱了,好不容易从包里摸到手机,手腕却是一紧。
张有才道,“不要逼我,连你受伤的那只手也握住!”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想对我用强?”米莉定了定神,在包里松了手机,缓缓的拿出手,并盯着张有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像是初中老师吧,不管是教什么,法律你至少懂吧,你想因为我,而自毁吗?老师,张老师?”
一句句的老师,像毛刺一样扎在张有才的心口,他猛得一个使力,将米莉摔到沙发前,“坐下,听话,老老实实的上药!”
米莉呼吸一紧,踉跄的跌进沙发时,手快的抱住双肩包,“张老师,谢谢您了,不过在医院医生已经给我上过药,处理好了!您就不用再麻烦了,毕竟您只是老师,而并不是医生!您说是吧!”
“对,我是老师,不是医生,在学校里教学生识字,在家里嘛,当然要教教你如何做女人!”
第270章 他是你的孩子?
“你就不怕受处分?”
米莉的一句话,让张有才大笑了。
“小米呀,你我是相亲对象,更是将要结婚的男女,楼下王大妈就是我们的媒人。就算我做了什么。对交往中的男女来说那也是情理之中啊,毕竟有哪个正常的男人在面对喜欢的女人时,会安分守已?总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再说了,我本来的本意就是生米做成熟饭啊!”
米莉,“……”
这是用强的打算?
下意识的她就抱紧双肩包,想着找时机报警,却是张有才早就有所警惕的坐过来!
他双眼如炬,“你想报警?”
“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你想坐牢!”米莉丝毫的不推让,“除非我死。不然那早晚都是你的下场!”
“米莉,我告诉你!现在好多人都奉子成婚,你难道想告你未来的老公强-奸?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一个没结婚就有孩子,然后还被强了的女人,谁还会要你?米莉,你看看你自己的情况。除了长相还算可以之外,你连一个正式的工作都没有,有些事情还是三思而行啊!”
瞧着米莉那因为呼吸加重而上下起伏的丰满,张有才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早在第一次相亲的时候,他就被她的丰-满所吸引了,以至于在以后相亲的日子里,他总会拿她们的和她相比,不可否认。面前的她当真是无人能及,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的再麻烦王大妈,好不容易等到她说愿意了,他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
越瞧越大,内心的骚-动越加强烈,他舔-唇,“小米,你真好看!”
“唔,我……”米莉突然揪着领口,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张老师,麻烦你把包递给我,我哮喘……”
“哮喘病?”张有才不相信的眯眼,怎么没听王大妈说这回事?
米莉揪着大腿内侧的肉肉,更加‘痛苦’了,“快,帮帮我,包给我……”
张有才有些狐疑,“药在哪,我帮你。”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相亲她就推说肚子疼,然后两人的事不了了之,这次又是哮喘。
王大妈明明说她不止贤惠还能干,屁大腰圆的绝对是生儿子的命。
于是,张有才直接拉开包,“药,在哪?”
“靠过来些,我告诉你,药在这……”借着起身的空档,米莉飞快的抢过来,因为拉链是半开的,所以她直接就去掏,三两下摸到手机,刚要凭记忆解锁,这时手里一空,下秒包再次被抢了过去,而她手里握着的是屏幕发亮的手机。
管不了其他,她先报警再说。
却也在这个时候,张有才整个人扑过去。
怒道,“好啊,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骗我!”话落,对着米莉受伤的手腕抬腿就是一脚,钻心的疼痛让她本能手松。
啪!
触屏手机砸在地上的瞬间,不但屏幕裂开就连电池也跟着摔出来。
米莉吸了口气,尽量不去惹怒他,“张有才,把你的手拿开,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生气啊!”即便手机摔坏了,他也要踢远,不止如此,张有才更是把自己兜里的手机也狠狠的甩在墙上,那一声砰的响动后,是他得意的笑,“小米,我是真的喜欢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伤害你,不然大晚上的,门又锁了,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动粗!”
彼时,米莉已经被逼到墙角了,身后除了一个坏掉的空调,完全没有什么硬物能一招打晕他。
怎么办?她咬着唇,“后退,张有才,如果你再向前走一步,我就喊人了!”
此时,外套脱了的张有才,又扯掉领带。
他半跪在沙发前,瞧着近在咫尺却坚强的女人,坏笑道,“你叫啊,最好使劲喊,来之前我早就和王大妈打好招呼了,女人嘛,怕羞!再说夫妻吵架都是在床上就合了,就算你喊破嗓子,相信我邻居也只是认为你在叫-床!”
“救命啊,强……唔。”
米莉刚张嘴,张有才忽然的一个抱枕扔过去,下秒抓住女人的小腿,猛得一个使力,直接拉到跟前,略有些小肚腩的大半身就压上去,捂着她的嘴。
他怒,“小米,我本来想温柔的对你,可是你太不识趣,既然你喜欢强,那我只好强了!”
米莉双腿被压,只好忍着痛挣扎着手腕,张嘴去咬,拿额头去顶,总之就是拼尽一切可能不让张有才得逞,却是啪的一巴掌,打得她耳鸣的同时,底裤被扯下来,那只粗粝的手,竟然直奔了重点,那刻全身犹如过电的机灵了下。
张有才兴奋至极,“等会更美,相信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想起身剥-裤子,又怕这个鬼机灵的女人耍什么花招, 张有才只好腾手,在腿上用力,却是松手的瞬间,米莉直接去袭鸟。
“啊!”
趁着这个空档,米莉按刚才瞄准的路线,借着杂物架就翻身。
张有才却是没想到她会往阳台跑,等他稍稍缓解了疼痛,追过去的时候,米莉已经站在阳台上。
她笑,“张有才,你等着!”
“小米小米,别跳!这里是四楼!你跳下去万一死不了断胳膊缺腿的,我又要上课又要伺候你!!”
见阳台边缘的女人仍是不肯妥协,张有才只好用杀手锏,“小米,你别激动,你想一想牛牛!早产近两月的他,去年受过多少罪,你忍心看着他 ……”
话还不等说完,只听噗的一声,边缘空了,“米莉!”
他呼吸一紧,心慌的三两步奔过去。
入眼便看到昏暗路灯下,那挂在二楼空调架的女人。
“亲爱的,你抓稳,等我,我下去救你。”张有才怔了下,迅速作出反应。
先是趴在阳台边角痛苦而又声撕竭底的大喊几声,又匆忙的打乱自己身上的衣服,拉开防盗门的同时趁下楼的空档在身上制造什么痕迹,似自语又似告诉楼道里的邻居们,“都说了阳台太危险,你偏不听,非要去阳台亲热,这下可好了!不用再找刺激了吧!”
话落,在三楼拐角处还很是逼真的跌坐并伴上两脚,整个就是因紧张而虚脱了的五好丈夫。
却是米莉,她并不是盲目的跳。
早在爬上阳台的瞬间,已然瞄准楼下土壤比较松软的绿化带,心里还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尽量保持身体平衡让屁股先着地,千万不能让头或是四肢着地,不然后果很严重,只是她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被倒勾在二楼的空调支架上。
彼时,正好是七月的最后一天。
按说晚上九点应该会有住户出来散步或乘凉,只是今天晚上周遭根本没有一个人影,想求救都不可能。
偏偏此刻,她就像个吊死鬼一样被吊在近八米的半空,双手和双腿根本使不用半点力气,抓腾着悠荡了两下,米莉刚吸足了气准备大喊救命,却是头顶咯吱一声响。
轰!
她呼吸一紧,感觉勾住她的支架松动了下。
来不及细想,又是咯吱两声,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一起疾速坠向地面。
额头被砸中的瞬间,米莉感觉眼前的景致黑白的晃了两下,失去意识前她终于看清那砸中她的东西竟是一盆观赏用的绿萝。
………………
医院。
米莉再次睁开眼,头顶是白花花的墙面。
鼻腔里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隐约间还有凉凉的液体顺着手背缓缓的注入体内,全身上下仿佛除了腿和额头有明显的疼痛外,其他地方并没什么大碍。
她……这是得救并住进医院了?
这样的话,张有才对她的强没成功?
那再换句话来说,又是谁救了她并送来医院的?
米莉怔了下,有那么一刻,她是不敢出声,更加不敢侧头查看周围的情况,她怕侧头的时候看到救她的人是张有才,更怕……扔狂叼号。
吸了口气,她决定不动声色的先看看。
看看病房里有人没,再看看救她的人又是谁。
却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在侧头刚眨了下眼,准备看看床前有没有人时,迎面便对一双温润而又泛着火苗的眼,那黑如漩涡的眸子,不用瞧也知道,那里所折射出来的火苗是责骂。
她咽了咽口气,紧张又尴尬,“嗨~”
安辰不语,眸子一缩,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快要吃人。
米莉千想万想,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他,咬唇刚要开口,却是下唇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倒抽了口气。
安辰没多少好脸的拿棉棒的沾水,“别动!”
米莉,“……”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唇-瓣凉凉的,鼻腔里除了有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还有男人手上残留的烟草和男性荷尔蒙的汗味儿。
好闻极了。
那两根被水浸泡过的棉棒,仿佛带着某种不知的魔力,擦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火辣,以至于在他擦完并将要扔掉棉棒时,米莉觉着上下唇都不是自己的了。
像是被他蹂-躏过……
不知觉的,脸颊好像热了。
而她,却是这样没羞没臊的开口,“嘴巴还干,还要!”
安辰冷眼一扫,“我看润得很!”
“可是我真的很干嘛,不然你尝尝!”
安辰皱眉,心想怎么有人如此不知廉耻?
她嘴角抽抽,“那个,是你救了我吗?”千万不要是张有才!只要不是他,是谁都可以!
面对那双期望的眼,安辰道,“是一位姓张的先生,自称是你的老公?要结婚的对象?”
闻言,愤怒在米莉心底顷刻间油然而生。
却是转念一想,她忽然嗯了一声,“他就是我相亲的那个人。”
“……确定要和他结婚?”是怎么了,睿智如他,就这么问了。
米莉道,“如果这样能让你放心的话,那我就结咯,哥!”末了,她响翠翠的叫了一声。
“跳楼是怎么回事?”
“……像他说的那样,亲热选错地了。”
故意气他?
安辰眯眼,“你今年24了吧!”
那言下之意,您的小动作,小伎俩在我眼里只是儿戏,再幼稚不过。
“本来就是那样,我又没说谎!”米莉嘴硬,不肯承认。
“哦,难怪护士说底裤都没有了,现场当真是激烈到坠楼了。”
幽幽的扔下这句不喜不怒,要她自己揣摩的话,安辰冷情的起身,转身就走。
米莉一看这架势,那是离开的意思啊,当即急了眼,掀开薄被就下床,却是右腿着地的同时一阵钻心的疼痛,“啊,我的腿……”
“又不是骨折,死不了!”安辰脚步只是顿了顿,再度离开。
“安律师,安辰!”管它什么针管不针管的,米莉伸手就去拔,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微凉的温度扣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安辰问,“打算去哪?”
“追你!”米莉不掩饰。
“然后呢?想博取同情?”安辰冷言刚要开口,却是一声软绵,“我错了。”
“错在那?”安辰眯眼,女人,知不知道你被起诉了!
米莉不敢抬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刚才不应该说谎,不应该欺骗你说是因为亲热选错地方,实际是他想对我做那种事,我不愿意,手机又被他摔坏了,所以没办法我才会跳的,不过跳之后,我选了绿化带,最多就是腿瘸,不会死的。”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安辰又道,“你们不是要结婚吗?为什么不愿意?”
“因为你,全部都因为你!”米莉一鼓作气,“因为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话落,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的脸。
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只是除了面无表情之外,还是面无表情。
就像……“僵尸脸!哼!”
“那么牛牛呢?他是你的孩子?”安辰一双审视的眼扫过去,“又或者说,他爸爸是谁!”
第271章 或许就放在眼里了,怎么办?
上秒,米莉还在忐忑和紧张,心想着表白后他会有什么反应,是厌恶又或是嘴毒的打击,却是怎么都没想到。下秒,这男人竟然问了这么一个令她措手不及的问题。
抛开她自始至终都没在他面前提起过牛牛不说,单单知道的也没有几个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他眼里的寒光又是什么?
是愤怒?质问?责备?
生怕她回答孩子的父亲是他?
答案米莉无从得知。却是蹙眉这样问,“王大妈来过了?”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安辰厉声,两年不见,曾经的小助理竟然要试探他?
忽来的一个靠近,他目光灼灼的逼视,“米莉。又或者说你怕王大妈和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米莉,“……”
明明可以理直气壮,明明可以声声斥责,却是在撞上这样一双冷情的眼,她忽然的语塞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那刻本就紧张和忐忑的心,在他高倍侦查下的眼神里,那些些被她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的秘密,此刻显得是那样的仓皇和幼稚。
或许如他所说的那样。
她24了,而他却是年满35岁的成熟老男人,一眼望过来,又有什么看不透?
有谁说过,在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眼泪就是最好的武器!
所以米莉揪着被角,垂着眸色不敢再去看那双眼。几近复杂的哽咽了,“那是……自驾旅行的时候,有个处得比较不错的朋友,一路对我照顾比较多,然后就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旅行结束后才发现……有了,后来一直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
闻言,安辰五味杂品的蹙眉。
是米莉的答案偏离了他的预想,还是在米妈妈去世都不曾见她哭,而今天。此时此刻她却哭了,总之安辰心底没由来得沉闷着。
对于这份沉默,米莉却更加清楚的感觉男人身上隐隐外散的冰冷。
好在,好在她够机灵的转移了话题。
半夜的病房,外面一片寂静,而米莉却从未有过的紧张。
犹记得,是谁曾说过有种人通常要用多话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或许这就是米莉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只因为,她正在上下唇不停的说,“其实牛牛这个名字是因为生他的时候,刚好窗外有牛叫,当时没多想,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可能你会觉着这个名字好笑吧!但我却希望他能像牛一样健壮,因为刚出生的那年,他很弱,只有八个月不到。
四斤二两,出生就黄疸。
刚胖一点,长到两个月的时候,他感冒了。
那个春天,风很大,我抱着他走了很远很远,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是肺炎,好在送来及时,然后一周后出院,却是没想到,出院第二天,他咳嗽加重了,那个时候年轻没有经验,抱给医生看病的时候,他刚好睡着了,所以忽视了喘。
回去的当天夜里,他哭闹个不停,我就抱着他,来回在床上转。
哥,你知道吗,那天的夜就像今天这样黑,黑得看不见星星和月亮,风呼呼的吹,自记事以来我从来没感觉着一个夜晚会如此的难熬,终于在天亮之后,我抱着再次来到医院,那次住了整整一个月,他才康复,而我才安心。”
夹杂在沉重而又不愿提及的回忆里的这一声哥,在喊出的时候心底有多痛。
或许只有米莉自己最清楚,那是一种在绝望奔溃里看到曙光却不敢言伤的苦楚,又是皮翻肉腚时,抹完盐粒过后的辣椒水,是痛是辣说不出道不明。
良久后,她吸气,“哥,是不是很可笑?”
是因为从没有人叫过他哥,又或许这个称呼太过陌生,来得太过突然,在听到米莉再次叫哥时,安辰不由得皱眉了。
呼吸间,刚点了一支烟便被人手快的取走。
米莉额头缠着绑带,右腿因为受伤还半搭着床沿,另只腿和胳膊却是因为夺烟卷,外悬在病床的边缘,那姿势怎么看怎么搞笑。
安辰道,“为什么,你一直没提起过牛牛?”
如果她来找他,他一定不会让她这样辛苦,毕竟他曾答应过米妈妈要好好照顾她。
病房里,他是这样安慰自己 。
却是米莉,在握紧烟卷时见跟前的男人没生气,心底压制的阴霾顷刻间一扫而空。
她莞尔而笑,“要我怎么说?在你面前多待一秒,都会冒着被砍头的危险!不是我说你,安大律师,你也真够无情的,再怎么样我们虽然不是朋友,但至少也是上下级,可是自始至终你有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如果不是因为受伤,你肯定不会守在这里!
最后这句话,米莉当然不敢说出来。
她怕一开口,立马会换回一句离开,毕竟对面前的他,她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些。
只是米莉怎么都没想到,下秒思维极度跳跃的安辰,忽然道,“你被起诉了,天亮后警局会派人过来做记录,到时候你只需要如实说明就行了。”
米莉怔了下,“我被起诉?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是张有才!”
安辰幽幽的抬眸,“怎么,就这么想和他结婚?以至于到了暴力的地步?”
面对米莉的疑惑,安辰又道,“他起诉你的罪名是,暴力干涉婚姻自由罪!”
“呵,我暴力干涉他?换句话来说,他的意思是指我以死相逼,逼他和我结婚?”
天亮后,这个可笑至极的说法得到从警局来的两名女警员的肯定。
那刻,米莉是真的笑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张有才竟然会来这么一招,却是不但如此,两名警员在做完笔录后,还公事公办的说原告方的律师要见她,末了在离开前,还提醒她该为自己找名辩护律师了,真真是怎么想怎么好笑。
她道,“那原告方的律师呢?”
彼时,一楼大厅的电梯口,随着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的同时,安辰单手抄兜跟着一西装革履的男人阔步走进去,不等身后的人按楼层,他修长的手指直接按了13楼,又按向启动键。
哐啷!
一声轻响,让原本欲按楼层的刘律师,隐隐的有些悦,“先生,请让一让!”
安辰一双温润的眸子在逐冷间转身,颀长而又高大的身形慵懒的靠着疾速下降的电梯门,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叵测的笑意,他道,“刘律师,你难道不也是13楼?”话落,他向前一个大步,让开身后的数字区的同时逼近几分。
那洞察意图的举动,让刘律师心底一怔,“安,安辰?”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所去的楼层是13楼?
此刻,刘律师怎么都没想到一别多年后,两人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却也在这个时候,他赫然的看到安辰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正一下下的敲打着电梯的数字键,当指腹敲了两次后,再落下敲向数字3时,他呼吸都跟着停止了。
在律师界又有谁不知道,已故的安老太太,做事做风向来只给人三秒的时间考虑。
他咽了咽口水,直言道,“安律师,您有什么吩咐?”
记忆好像回到那年向老爷子的葬礼上,他拥护着向芸对那个叫温欣的女人下手,就在关键的时刻,就是这个男人,就是他突然的出现并拿了份文件给他。
那份文件的内容,时至今日,他仍是后怕连连。
那是一份只要寄出便会让他律师生涯彻底结束并一臭到底的文件。
却是安辰猛得收手,“吩咐倒谈不上,只不过想问一句,刘律师目前的身份是原告方?”
这话问得,有警告有硝烟,隐隐的透着无名的战火。
有那么一刻,刘律师是心慌的,作为本该理直气壮的原告方律师,竟在未开庭前,在不知道被告方律师是谁的前提下,他已然慌了。
出庭的胜算又拿什么有把握?
窒息的气氛里,他是这样紧张的试探,“呵呵,只不过是些安律师不会看在眼里的小案件而已。”
就在刘律师自我安慰,安辰一定不会接这种小案子,并且肯定只要不是他,事情便不会棘手时,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一开,耳畔响起的声音是这样的云轻风淡。
他道,“或许就放在眼里了,怎么办?”
话落,刘律师再想说什么,那边安辰早已经转而步出电梯,那前往的方向,根据电梯口的提醒示意图不是他将要去的病房又是哪里?
难道被告方的律师是他?
想到这里,刘律师连忙来到窗台前,打开公文包拿出里面的合同,像是再确定般的急刻看向被告方的名字,那上面赫然写着米莉。
难道这个叫米莉的女人认识安辰?并请得动他?
思量询问下,对于被告方的律师是谁,刘律师很快有了答案,也是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会有刚才的电梯巧遇。原来所谓的巧遇只不过是那人的提醒而已,只是让他很是惊讶的便是,那人又怎么会知道他要来。
又怎么会知道,他是原告方的律师,才接下不到半小时而已。
在这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里,那人竟已经掌握了他的动向,不得不说这份迅速是他可望而不及的。
彼时,正值八月的第一天,上午的阳光明明热辣烤人,刘律师却不由得哆嗦。
一小时后,他由医院落荒而逃,直奔张有才工作的学校附近。
在街对面的咖啡厅里,他道,“张老师,对不起,你的这个案子我无能为力!”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张有才很是不爽!
在教室里他讲了一上午课,明明一个很简单的问题,那些榆木疙瘩一样的学生竟然楞是不懂,不懂就算了,偏偏在这个时候,面前的律师居然接不了他的案子,当即火大了,“怎么就接不了,我昨天晚上已经上网查过了,这样的案子很简单!”
“再简单的事情,也有例外的时候!”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堂堂一个干了一辈子律师的人,居然接不了?”
“不单单是我接不了,恐怕在帝都能接了的没几个人!”
闻言,张有才蹙眉了。
据他所知,那个姓米的女人,根本不认识什么权贵,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单亲妈妈,就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在这样的情况,再怎么说他的条件都胜于她!难不成不告她,反过头等她告他?
摘下眼镜,张有才闷着一口气,“事情不是明摆着么,我和她是相亲对象不错,但她也不能以要结婚为由就企图把我的房子过户到她名下!是,对于一个收入不稳的单亲妈妈,在儿子将要上学需要户口并没钱的基础上,她要我的工资卡,我可以理解,但不能以死相逼吧!
就这么简单的事,又怎么能没有几个人敢接?
姓刘的,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的老板是向氏的董事长王峰,他可是我张有才的表妹夫,你这样拒绝我,难道就不怕他开了你?”
“呵,张老师,别说是现任董事长,就是前任董事长来了,我也接不了!”
说不接就是不接,刘律师起身前从公文包里拿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张有才跟前,说道,“这是我赔偿你的违约金,你收好!最后看在王峰的面子上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表妹小云和王峰根本不是什么男女关系,这件事我会和他解释!”
张有才急了眼,“姓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这案子我接不了,违约金我也赔给你,王峰那里我也会解释清楚!”
“美人计?姓刘的,不要告诉我,你看上那个姓米的女人!”张有才气急的瞪眼,见刘律师不回答转而离开,他更加肯定心里的这个想法,几乎想都不想的追出去,拦住刘律师的车子,“你给我说清楚,你和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许是在张有才的眼里,米莉早已经成了他的私有物,所以这刻的他,质问的成份越加浓烈。
只是刘律师并不是多言,一个疾速后退后,转而打把逆向驶离。
却是那前往的地点是向氏,目标更是的董事长,王峰。
………………
午后三点,安辰姗姗来迟。
瞧了着桌前早已经点好的蓝山咖啡,他幽幽的开口,“王大董事长,你的邀请比我想象中略迟!”
“安律师,好久不见。”在见过刘律师的之后,王峰想了想,最终觉着对于张有才的事情,他有必要解释一下,于是便有了一小时前的邀请,只是没想到,他的邀请不但在安辰的心里是早已经铁板钉钉的事,竟还怪他迟?
他不禁摇头苦笑了,“你在怪我?”
“何止一个怪这么简单!”不悦在安辰眼里毫不掩饰的展露。
王峰抿嘴,“我和张有才有些渊源,所以不会推辞,就让刘律师去了,只是没想到被告是她,而她的律师又是你,如果早知道,我不会答应的。”
“哦,我怎么不知道何时和王大董事长交情甚深?”
若是非要在两人的交情上找个支点,那么便是温欣。
却是自从他们举行婚礼的那天,他赢了向氏董事长和股权的那天,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私底下或许早已经是陌路。
在这样的基础上,他自是不愿再和她,和他们有什么牵连。池共叨血。
也就这样说,“毕竟你曾是向老爷的私人律师,而我是向家的司机。”
这样一说,仿佛就脱离了两人的支点,只是安辰又怎么肯罢休?
他眸色忽然的凛冽,“然后就可以纵容一个强-奸犯去强词夺理,扭曲事实?又或者说物以类聚,王大董事长本身就是一个扭曲事实,强词夺理之人?”
王峰,“……”
好好的说张有才,怎么就拉到他身上了?
说得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王峰蹙眉,“安辰,认识不是一年两年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呵,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拐弯抹角!”话落,安辰自兜里拿出几张手写的信纸,还有一个造型特别的打火机,修长的手指意味深长的点了点,“信纸是张有才历年所教过,并用亲吻来体罚学生的证词,打火机的内容嘛,你猜!”
第272章 ……我可以吗?
联名证词!
在这样的一个信息高速发达的21世纪,王峰却是没想到安辰竟如此手快。
抛开张有才和米莉的真假不谈,单单是这份联名信,往教育系统一送,后果是什么想都不用想。毫无疑问安辰是下了狠手。
而打火机呢?
肉眼望过去,除了造型特别,底部链接打火的地方……
王峰缩了缩眸子,心下已然明白这是一个具有录音功能的打火机。那么它所针对的目标又是什么?
略想,他道,“安辰,虽然你我交往不清,但至少不陌生,依我对你个人的了解。单单一个张有才又怎么会让你如此兴师动众?如果一定要我猜出个相关的人,那么除了温欣,我真猜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让你如此大费周折的……”
忽然的,质疑变肯定。
王峰确定了什么,“不管你的来意是什么,我接了!你说吧!”
“呵,难怪当年向阳会冒死救你,难怪在老夫人想辞退你的时候,向阳会保你,又是难怪他会亲手调教你,原来王董果然不点都通,既然如此,我再卖关子就成了故弄玄虚了,打火机的内容是于曼诗的一些经历,相必你不会陌生吧!”
是暗示又或是讽刺。王峰沉声以对,“安辰,有时我不太懂你这个人。”
“人活一世,并非要所有的人懂,真正懂你的人,只需一两个便好,很遗憾你不再是懂向阳的那个人。”话落,安辰转了下打火机,似调进度的那般,摩擦了好长一会儿,吧嗒一声点了烟。吞烟吐雾间手指动了动。
---徐龙到死都不知道,小云其实是我找人嫁祸给向阳的,哈哈,你说他傻不傻,居然还妄想替我顶罪,难道这样我就能记他一辈?当真是可笑,我于曼诗又有什么罪要他去顶?我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不就是指使了个人吗?
在一声极其傲慢的冷哼里,安辰拆了打火机的芯片,转而丢给王峰。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笑得温和,却给人一种冰冷的错觉,午后的阳光斑斓交错的打在他宽阔的背上,映衬得脸颊有些些暗,剪影里,是他在笑,“这便是在他们婚礼前,你一定要赌一局的因?王峰,赢得了想要的果,你快乐吗?”
王峰蹙眉,“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如果说对付张有才是因为米莉是温欣是好友,那么这刻的于曼诗呢,他又想做什么?
难道他一个消失了两年的人,会比天天在他身边的向阳,还要了解他,知道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想化解他和向阳?
那么,他又是用什么身份?
像是明了王峰此刻的想法一样,安辰长腿交错,半靠着椅背,轻轻咳了两声,“许是因为我曾是老爷子的私人律师,所以对向家,对你,多少有所了解,就好比如你因同伴出卖,眼看冤死而意外遇到向阳那般,你以为所有的意外,都是偶遇?”
王峰,“……”
“其实这是一个很有年份的故事。”
简单而言,就是一个贫家女错遇富家花花公子的故事。
只不过故事的开始是贫家女心甘情愿,而富家子弟却是玩玩而已。
在接连几天的新鲜感里,贫家女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只是没曾想富家子早已经另娶她人。
“这个贫家女就是你的母亲,而富家子就是三十多年以前,娶了当时要员女儿的向胜贤!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导致你自幼被人收养,最后送往部队,起初对这个富家你一无所知,以至于掏心掏肺的对待恩人向阳,却是没想到,向胜贤临死前,会留信给你。
王峰,自那之后,你以为过错向老爷子?你嫉妒同是向家子孙的向阳?
只是你又怎么知道,找到你是老爷子的命令,而救下你却又是向阳的不顾生死!而对于罪魁祸首的富家子向胜贤来说,不就是临了临了的把几份单薄的股权给了你吗?
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什么?池共爪扛。
总体而言,那时的你一定很复杂,所以才会拼命的转折,由一个司机跨行学习如何管理公司,再到后面小云的事,你开始在想,元旦那天明明你是加班的,而那枚纽扣又是向阳所拥有的,所以你认定毁了小云的人是向阳?
以至于在徐龙死前,你更是答应他照顾小云的请求?
如果这样说下来的话,那么赢走向氏,你觉着是成功的报复了?
很遗憾,我不得不告诉你,早年向家大少除了花名在外,再就是混迹于各大赌点,如果当真想赢你,就你那两下子,你以为当真可以?
难道在找地练手之前,你都不知道打探这个地的幕后主人是谁?
王峰,身手了得并不代表事事了得,同样头脑聪明有时也会反被聪明误!
最后,我只想告诉你,既能我知道这些,同样我也能知道的更多,不要再让我看到还有第二个张有才的出现!!”
是警告又或许朋友间的和平相告,总之在来意层层拨开后,最后的结尾仿佛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那就是因为张有才而生而起的纷扰,却是中间过往的震撼,让王峰贼吧不能回神,就连安辰什么时间离开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那半拉开的座椅以及那杯自始至终都不曾动过的咖啡,有那么一刻,王峰都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笑话。
唯独那笑话里的真像,像一根根毒刺,刺得他遍体凌伤。
离开咖啡亭,他直接去了酒吧,那些些灯红酒绿的幻影里,记忆仿佛又回到那年九死一生的厮杀。
犹记得,那个矜贵而又身手敏捷的男人,像天神一样的降临,并不顾生死的救他于悬崖边角,那夜的夜色一如此刻头顶旋转的珠灯,七彩斑斓的令人放纵。
借着酒意,王峰混进曾被他不屑一顾的舞池,主位的台上是一位曼妙而又熟悉的人儿,正随着众人的喝彩而件件脱衣,跳动着极限的舞姿。
那人正是曾让他既愧疚又恨极了另个人的源泉,小云。
每每看着她这么自我放纵,王峰总会记起那个毁了她的人,以至于渐渐的遗忘了那个九死一生的夜,那人是如何的舍命相救。
或许正如安辰所问,他快乐了吗?
得到向氏,他得到了报复后的应有的快感了吗?
不,没有,他不但不快乐,不但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反而日日烦躁,脾气火爆的令人难人近身。
特别是在深夜,当灵魂受到深深的谴责时,他暗隐在不开灯的房间里,盯着笔记本屏幕里那人不定时更新的微博,那属于蓝天白云里的微笑,暴露在阳光下的旅行,是那么的令他向往,有多少次很想联系那人,却又无从开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来到苏可的家门。
头靠着微凉的防盗门,已有十二分醉意的他,忽然的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也不管那人所在的区域是白天还是黑夜,王峰迫不及待的拨过去,在听到一声久违而又熟悉非常的嗓音后,近1米85的他,掩面而泣。
他哽咽连连,“少爷,对不起。”
………………
“妈妈,是王峰叔叔!”
翌日早上,当小宝老成的将昨天的垃圾拎出来,准备丢到楼下的垃圾桶里时,开门差点踩到王峰的脸上,他用胖胖的手拍了几下,确定歪在地上的人没事,这才进门喊人。
此刻,苏可正手快的烤着面包,豆浆机也在嗡嗡的作响。
一时没听清儿子究竟说了什么,直到解着围裙走出来,看到摇头刚醒的王峰时,她这才意识到什么。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啊,怎么会是我,我又怎么会在这里?”捏着发涨的眉心,王峰摇摇晃晃的捡起扔在地上的外套,失魂落魄的搭在肩上,转身扶着楼梯步步下移,那半沐浴在阳光里的高大背影,透着莫名的伤感和令人心酸的气息。
就在苏可想要开口挽留的时候,丢完垃圾的小宝一看王峰要走,拉着他的胳膊。
他眼巴巴的说,“王叔叔,我妈妈现磨的豆浆可香了,还脆脆的面包片,咬起来咔嚓咔嚓的,你难道就不想尝尝再走?”
小家伙一副你走了,就错过这村没这店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令人好笑。
却是楼道拐角处,王峰怔怔的看着上层拐角的女人。
他问,“……我可以吗?”
“我家男子汉都发话了,还有什么不可的!”
事后,不可否认,豆浆的确如小宝说得那样很香,面包很脆。
以至于让王峰不想走了,在苏可三两次暗催之后,仍是厚着脸皮待下去,说什么周末不上班。
又是一个小时后,小宝在书房里写字,他随着那忙碌的女人来到阳台,粗粝的手赫然握住苏可的手腕,刚要开口说话时,这才发现女人手里将要晾晒的竟是令人想入非非的罩杯,他呼吸一紧,情不自禁的猛得拉她入怀。
那两条胳膊像钢钳一样,令苏可无法脱身。
她不悦,“王峰,我是冷明杰的妻子,你这样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吗?”
“如果你真在意他的在天之灵,那么你就该让我照顾你!”王峰喘着粗气,将跟前的女人逼到墙角,一双满是痛色的眼布满了道道血丝,“小云,小云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她,让她怀过孩子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是于曼诗找人做的!”
一直以来这句话,这个真相,因为那个铁定如山的纽扣,因为那个人,他都无法给苏可一个解释。
却是现在,这刻,他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只是王峰没想到松气过后,竟会听到苏可一如既往的回绝。
他蹙眉,几近痛苦的追问,“告诉我为什么,苏可,就算不想让冷明杰安息,那么小宝呢?
他很快就上小学了,然后是初中和高中,就你那家勉强支撑生计的花店,你怎么给他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又谈何以后再出国读书?就算这一切你都能办到,但你有没有想过,小宝被同学嘲笑没有爸爸时的感受?你想过他也想有个正常的家庭吗?”
如果说一句话一根刺的话,那么这刻,苏可便被王峰的话,刺得体无完肤。
书房里,小宝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即刻跑出来。
入眼便看到妈妈耸肩在哭,当下想都不想的就去咬王峰,直到笔直的西裤渐渐泛出湿润,他才松开口,眨着黑亮的眼,问道,“王叔叔,你都不知道疼的?”
“疼啊,但我出手的话,小宝会更疼的。”
“……王叔叔。” 已有五岁的小宝,像个小大人似的,左边瞧瞧沉默不语的妈妈,右边看看蹙眉并直盯着妈妈的王峰,末了粉-嫩嫩的小嘴一撅,拉了两人的手,做出了一个令两人惊讶并不可思议的事,“我同意你们在一起!”
苏可先惊愕后明白了什么似的愤怒,“王峰,你真卑鄙!”话落,直接抽走被儿子握着的手。
却是小宝哇的一声哭了,“妈妈,我长大了,爸爸留下的录音我听得懂!妈妈和王叔叔在一起吧!后天就是爸爸的生日,我们一起去!”
第273章 轻点,腰都被捏断了。
苏可的这个周末因为王峰的存在而变得五味杂品。
隔天,正是一年中她最期盼同时也是最神伤的日子,每每这天早上,她都会去楼下租赁的自种地里,亲自采摘菊花。有白的、黄的紫的,各种颜色都有,都一株都是她一点点精心养大并开出令人悦目的花骨儿,用在这天。送给最爱的他。
那些遥远而又刻骨的记忆里,是他百年难得一见的冷脸。
她的冷爷,她的心尖尖里的男人,却是如今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山顶,与之相遥对的地方,恰好是她和儿子居住的小区。
她知道那天冷爷决然的离开。心里实际是异常的担心,不然又怎么叮嘱身旁的要葬在这里?
只是冷爷,难道我和王峰在一起,你的在天之灵就会安息?知道你担心,知道你怕我受累,知道你想有人来守护我和儿子。
可是要我和他一起生活,而你却只能一个人,我又怎么忍心?
身旁一左一右的两男人,仿佛能感受到苏可的悲伤,先是右侧的小宝,他懂事的磕头后,一双黑亮的眼望着褪去了色彩的照片,声音稚嫩的喊了声,“爸爸,今年我五周岁,学前班了。六周岁去读一年级,会不会让您失望,不过今天我把王爸爸带来了。”
却是这一声王爸爸,惊呆了苏可,感动了王峰。
两人双双的都没想到,只有五岁的小宝竟然会来了这么一句,特别在苏可根本还没有答应的前提下,就这么叫了,叫得王峰平白无故的热泪了。
似保证又似说给谁听,“明杰,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他们,不让她委屈。”
最后那一句,苏可却是明了。
那是只要她不愿意,他便不会勉强的话。
却是一行三人中,谁都没有发现站着不远处的另一组三人行,粉嫩嫩的小女孩,骑在爸爸的头上。胖呼呼的小手指着远处,奶声奶气的欣喜着,“爸爸,你看,是宝哥哥,苏阿姨,还有王峰叔叔,我们要来看的人,是他们吗?”
“是冷叔叔,宝哥哥的爸爸,不过我们就到这里,不过去了。”
“可是我还想找王峰叔叔,他答应我,要去动物园看孔雀的。”小心嘴巴一撅,有些不开心的歪歪嘴。
“小心,爸爸考一考你,如果把王峰叔叔的名字去掉,那还剩下什么?”
“当然只剩下叔叔了!小心棒不棒?”不等大人夸奖,自顾自的已经拍手喝彩,却也在这个时候发觉爸爸转移了方向,小人心一下子不高兴了,“爸爸,我不要走,我要找宝哥哥,你坏!妈妈,爸爸好坏,揍他!”
一记冷眼过去,小心乖乖闭嘴!
撇完小的,温欣又去撇大的,“看看,都是你平时说什么和孩子要像朋友似的那样相处,处得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回头等大了,我看你怎么管!”每每说着教育女儿的问题,她都是一肚子怒火,搞得她每每都只能以严母的形象收场。
却是一大一小,仿佛感知做错了什么,父女两表情简直是同步的低头撅嘴。
一时间,温欣又气又恼,明明她可以做慈母的,偏偏被这个男人抢先了,左右一想,不行,这个慈母她是一定要做的,于是转而对女儿一笑,“小心心,告诉妈妈,一会你想吃什么,妈妈下厨做给你吃,好不好?”
闻言,向小心防备似抱着爸爸的头,即使到了山脚下,即使车门已经打开乖着她坐进去,她仍是一副不肯下来的样子,怯生生的望着米色大衣外加过膝靴的妈妈,小嘴撅了撅,泪汪汪的带着委屈的嗓音,“妈妈,我有乖哦!”
随即向阳乐了。
他道,“小心,妈妈这次是真心的。”
“可昨天她也是真心的,然后等小心过去,pp就被打了,我不要听妈妈的话,我不要去上学,我要和宝哥哥一起上学,爸爸,我要宝哥哥,呜呜……”
又是这招,每每都是这招,温欣自向阳兜里掏出钥匙,砰的一声坐进架势室,“上车!”
向小心抱着爸爸又哭,于是向阳只好哄他的小情人了,“那好,只要你接下来的一个月,听话的陪在太奶奶身边,那么爸爸保证明天就要你转到宝哥哥的幼儿园!”
温欣声音加重了几分,“向阳!”
向小心转了转眼珠子,盈盈闪动的泪花拿手背一抹,“好,拉勾勾!”
反了反了,这一唱一合的父女两当真是反天了,晚上回到公馆把女儿哄睡之后,温欣开始她的说教之路,只是不等她站稳脚根,原本慵懒的靠在沙发的男人,忽然的就起来,然后胳膊拉扯间,她已经被压在身下,“……老婆。”
一记向氏独有的销-魂之声,像是倾盆而下大雨,瞬间浇灭了温欣的满腔怒火。
笑容就是这么有魔力,明明心得要死,却在瞧见他笑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的跟着笑,在这样迷人的笑意里,她缠上男人的脖子,“向阳……”
“还不习惯叫老公?嗯?”
“恩,老,老公……”可是她要说什么来着。
每每这个时候,都是男人最乐最美的时刻,瞧着女人明明到嘴的话,却就是记不得,他哈哈一笑,像前几次那样熟门熟路的寻向山丘,亲出一连串的涟漪和红色的草莓后,咬着剔透的耳珠,解答道,“不用想了,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想告诉你的是,接下来的一月是我们的二人世界!”
“你打算把小心丢下不管了?”温欣惊讶之余,男人挺身而入。
他道,“奶奶时间不多了,难道你不是做慈母了?下个你慈我严!”
“……你,轻点,腰都被捏断了。”温欣撅嘴抱怨。
却是腰上的压力的确减了,但另一处的力道不但没减反加快了许多,那每每前行的冲击,像朵朵浪水,拍打得她心惊肉跳,面色染红。
加重的呼吸里,映亮她视线的是如水的月色。
星星点点的透着薄纱般的床幔,打在男人的发梢以及越加英俊的侧脸,给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拉深了光影,增添了些诱-惑的神秘,那鼻梁的剪影下,是被她咬肿的薄唇,性感而又微扬,情不自禁的,她仰起身更加贴合了他。
激-情奔放后是他粗重的嗓音,“别动,就这么待一会儿。”
她红着脸,羞哒哒的说,“都完事了,不是吗?”
“就算完事了,也要善后才能退出!”说着,向阳又动了动,誓要让女人感觉到它的存在。
温欣妥协,“好吧好吧,想待就待着吧,有本事就待到天亮。”她抽抽嘴,挑衅着。
却是向阳在她眉心一吻,“天亮就天亮,又不是没待过。”
!!!她无语了。
他却开腔了,“和你说说米莉的事吧!”
………………
---给我时间,我要想想。
那天从墓园回来,她是这样说。
车里,王峰熄了烟,调平椅背,如往常一样躺平,尽管视线内的窗口早已经黑了许久,但他依然不想离开,就这样在她的楼下,一待就是一夜。
他不知道这样的夜晚究竟待了多少,只知道不瞧着那扇窗,他难以安眠。池估肝血。
却是窗口突然一亮,没多会他便听到急促下楼的脚步声,当即心下一喜,难道是苏可发现他,然后不忍心的邀请他上去?
就这么想着,王峰欣喜的起身,开了车门同样急促的冲进楼道。
看见王峰的那刻,苏可怔了下,“小宝发烧了。”
“……去医院! ”接过孩子,王峰直接用跑的方式转身。
这个时候早已经容不得他患得患失,更加容不得苏可再去拒绝,小跑的跟着王峰坐进车里,怀抱着发烫的儿子,这才有时间去问,“你怎么会来?”未免太巧了吧,原本她还想着万一打不车,她就算用跑的,也要跑到医院。
却是王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沙哑着嗓音,“巧合而已。”
如果是巧合,为什么车里烟味这么大,如果是巧合,为什么他看起来满脸睡意,很明显那是睡梦中惊醒,很明显那是长时间抽烟,所以才会这样。
良久后,苏可道,“来了很久?”
是很久,同样也是很多天,只是这句王峰没讲,他不想再给这个看似坚强却实际脆弱的女人增加任何压力,“刚到而已,有应酬。”
早真的有应酬吗?
他已经多久没应酬了?
王峰自己都记不清了,只道是去医院的路上很顺利。
“急性肺炎!马上住院!”
医生看过后,给出这样的诊断,苏可跟着松了口气,在这里一摸额头,那极度烫人的温度,根本量都不用量,一直过了39度。
她怕烧出别的疾病,好在只是肺炎。
交费后,瞧着挂水安静下来的儿子,苏可笑笑,“今天谢谢你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
“隔壁的病床,我一并定了,你现在去床上睡,小宝由我来守着,天亮后我去上班,然后白天就不过来了,等晚上再来。”话落,不等苏可拒绝,他果断非常,“这件事,你就不用再争了,争下也只是浪费时间,就这么定了!”
语气是那样的坚决,表情更不容推辞。
有那么一刻,苏可几度以为看到了冷明杰。
不可否认,他俩在外形还是有些相象的,同样的寸头,同样的高大和硬气,同样的爱穿休闲装,只是现在的王峰更多的时候是西装革履而已,她叹了气 ,“你现在是向氏的董事长,又是一表人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就是啊,又是董事长,又是一表人才,你为什么不同意?”
苏可,“……”
“小宝都五周岁了,你还要他担心多久?你要我等多久?”
闻言,苏可继续沉默。
却是王峰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双眼如炬的灼灼着。
苏可抽了两次,皆被抓得更紧了,于是她也不再抽了,任由他抓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不前,直到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似梦到什么,喊了声,“王爸爸。”
嗡~
头脑一白,苏可像做了贼,急急的抽手。
王峰却是不止于握手,反而高大的身影向前一靠,直接连椅子一起抱住 ,“儿子都接受我了。”
闻言,苏可身子一僵,呼吸有些错乱。
那自她颈窝里发出的声音,热度堪比小宝高烧时的体温,唯独那略有些长长的胡渣,却是刺得她痒痒麻麻的,好不适应。
这具身子,有太久太久没被异性抱过了。
以至于,彼时她特别的紧张,呼吸都是那么小心翼翼,耳畔热了热后,又响起那沙哑的声音。
王峰道,“小苏可,死前我还能等到你吗?”
第274章 我让你紧张了?
好不委屈的一句话。
苏可动了动身子,身后的男人抱得越紧。
没法儿,她只好假装咳嗽了几声,果然如她想的那般,那两条铁钳一样的胳膊松开了她。
却是下秒。一杯温度适中的水递过来后,是他紧张的声音,“你坐好,别动。我去叫医生。”
“回来!”苏可道,“我有那么娇贵吗?又不是纸糊的,王峰!就像你说的那样,小宝都五岁了,而我早已经不是那个爱哭的小苏可了,你就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就算等到死我也不会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一口说完,她为什么没有松气和爽快的感觉?
反而心口堵堵的,像是有什么塞着一样难受,难道真如温欣说的那样,在经久的朋友间的相处里,他已经潜移默化的存在了?
不不 ,她只有一颗心,那是属于冷爷的心,他绝对不能被挤走的!
挤?
这刻,她竟用了挤?池台助划。
难道……这个男人已经入了心间?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吸了口气,苏可刚想起身,迎面便对上一双审视的眼。
那眼,明明如刀似剑的像带着解刨功能一样直盯她。却是嘴角在上扬,一张略有钢化的脸,肌肉渐渐的柔和,像是遇到什么美事那般,在她越来越不安的情绪里,他的笑意越来越,“当真狠心,真的到死都不会接受我?”
“是!”这刻,为什么如此的心酸?
难道她真的是水心杨花的女人?不不,她不要做朝三暮四的女人!
仓皇间,她起身想要去外面站站。想要借着微凉的夜风醒一醒,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几乎在站起来刚转身的那刻,后背一热。
“苏可!”紧紧的拥着女人那发颤的身子,王峰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你当真不后悔?”
“放开,你放开我。这里是医院,小宝正在发烧,王峰就算是陌生人,都会在现在说起这样的事!”
“错!第一,小宝已经退烧了,第二,别说在医院,就算在人民会堂,我都一样不会放开你!”像是生怕抱松了,她就会留走一样,王峰又紧了紧胳膊,直接啄向苏可的耳窝,“去外间,沙发那里我们好好谈谈,苏可!”
苏可还滞留在耳际的过电感,等她再回神,人已经被带到沙发里。
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不自然的有些紧张,“王峰,你不要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有四年了吧,他离开的时候,小宝才三个月,现在小宝已经五周岁了,苏可,就是因为怕你委屈,怕你为难,所以我一直听话,一直安分守已的等着,那么现在呢,就连小宝都已经接受我了,而你又为什么不接受我?明明有感觉的不是吗?”
从她闪躲的眼,从她的慌乱和紧张。
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她并不是对他毫无感觉,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增加他的决心。
却是苏可。
面对他一声声质问,她扭头看向窗外。
深夜里,夜色真黑,灵魂真的好孤单,不知道何时,身侧的男人又抱住她。
什么越轨的动作都没做,只是这样抱着,有那么一刻,苏可脑中忽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好希望天亮的时间可以再延长一些些。
这样可以……让他多休息会儿吧。
一晃三天过去。
虽然白天王峰不会过来,但却频频的派助理过来,不是水果就是汤。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小宝也酣酣入睡的时候,房门如预期中的那样,咯吱一声响了,推门而入的男人,不是王峰又是谁?
今夜的他,不同于前两天。
看起来特别疲惫和倦意,随着走近他身上的酒味跟着越来越浓。
王峰仿佛这刻才意识到什么,揪着衬衣嗅了两下,自嘲的笑笑,“是不是很臭?”
“什么应酬,喝这么多?”极其轻点与平常的一句话,说者无心,听者却是记在心头 。
王峰点头,“没事,只喝了一点。”话落,将公文包和外套丢在外间的沙发,他步伐有些踉跄的走过去,床上小脸已然红润的小宝,仿佛梦到了什么,裂嘴笑了笑之后又咽着口水,嚷着好喝,王峰也跟着笑,“好了,你去睡,晚上我守着。”
“其实……今天医生说了,小宝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了。”
“……哦。”
这天是八月中旬的第一天,夜风有些凉,他起身关小了窗户。
望着星星闪闪的夜,突然的竟是这样的彷徨,王峰不知道没了晚上的守夜,又该拿什么理由堂而皇之的闯进她们的生活,而给儿子洗完衣服再回来的苏可,入眼便看到那半隐在窗台处的身形,萧条而又满带伤感的,她忽然有些语塞。
那些些到嘴边的绝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耳边也跟着响起助理的话:苏小姐,您劝劝董事长吧,最近几个月以来,他每天都要喝七八杯咖啡,照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早晚都会垮的。
---七八杯?
---对哦,平常人都是上午和下午各一杯,最多晚上再喝一杯,他刚好是正常人的两倍!苏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最近董事长都在车里休息,而且他车子停放的地点,都是您家楼下,为避您注意,他都是 和同事换车开。
难怪,难怪那天晚上他会那么及时的出现。
这刻,苏可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医院不比家里,不能煮醒酒茶,她只好拿了水果刀,想着削个梨子给他,却是不想那原本好好立在窗台处的男人忽然的就转身了,没几个大步就奔到她跟前,那拿刀的手跟着一抖,“啊!”
梨子滚了,刀也掉了。
王峰却是心疼至极,瞧着指腹处的出血点,想都没想的含下去。
那秒,苏可苦笑了,“人家电视上演的是被扎破后,才吸,可我这是被刀尖划到的呀!”
“那有什么关系。”第一次做这种事,真是嗅大了,好在夜浓灯光不怎么亮,不然王峰觉着他的脸一定红得很难看,从护士那里拿来消毒棉棒和纱布,一层层的包裹之后,那声音仿佛从心底最深处发出那般,“想吃水果,为什么不让我来?就算你自己来,难道这么大的人了,都不知道小心?”
“我本来小心的,是你突然过来的。”
“你削你的,我过来我过的,两者有什么关系吗?”一语击透了什么,王峰道,“我让你紧张了?”
苏可,“……”简直是拿石块砸脚了!
吸了口气,她抽手,“那什么,你回去休息吧,晚上不用守了。”
“不行,小宝肺炎没好,你又受伤了,我说什么都不会理开的!”
苏可无语了,“只是一道小口子!”
“小口子难道就不是伤?”他仿佛又找到留下的借口了,虽然有些牵强。
“王峰,我们谈谈吧!”
“谈情说爱可以!”
“你!!”
………………
有些事情,一旦认定了,再处理起来那便是快刀斩乱麻!
张有才在左右走头无门的时候,再次找到王峰,只不过这次他很不幸,不但没能见到想见的人,反而接到校领导的电话。
得到除名和取消原本已经提交的预备党员的双重打击下,他整个人 都虚脱了。
尿禁般的站在学校大门前,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他怎么都不相信,早就过了八百年旧账竟然在这个时候被人翻出来了,特别是提供证据的那些女学生,早已经嫁人的嫁人,做妈的做妈,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一致的写了联名信。
真TM的见鬼了,这世界是怎么了?
爆出这些些旧帐,难道她们脸上就有光了?
再者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一切源头都是因为那个夜,难道相亲对象,将要结婚的男女亲密都不行?
不是都说女人是是心非的物种,越是嘴里喊着不想要,越是想要吗?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就这么想着,出了门,他直接打车去了米莉所居住的小区,只是万万没想到,不但米莉找不到,就连他们的媒人,也是改变了最初的态度。
他恼了,“王大妈,你什么意思?”
“小张,话!大妈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原本我是看着你心疼牛牛,再加上你为人本份,想着帮帮小米,却是没想到你竟然干下这种畜生不如的事,告诉你,我家不欢迎你,你现在就给我!”大妈说着,就将之前张有才送来的礼品,稀里哗啦的丢了出来。
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告诉你,以后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工作没了,入党黄了,让连送出的礼品也被当作垃圾一样丢出来。
张有才气急了,直接踹了王大妈的门,“姓米的,给你滚出来,不要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
此刻,在客厅玩耍的牛牛,一听米这个字,立马扔了手里的玩具,一张幼稚的脸上有着不同于同龄小朋友的老成,吐字清楚的说,“你出去,我不喜欢你,不许你欺负王奶奶,数三声,不走我就去给警察叔叔打电话,让他们把你抓走!”
又有谁相信,这是一个只有两岁半的孩子会说出的话?
张有才直接怒了,“好啊,你这个小兔崽子,当初要不看你妈有点姿色,看你聪明懂事,你TM的真以为我能不介意,说到底,你不就是一个有妈生,没爸教的野种吗?你TM拽什么拽,告诉我,你妈死哪里去了,让她给老子出来!”
那边,王大妈在门口踉跄了下,等她再赶过来,入耳听到的便是这么有恶毒的话,气得她脸色涨红,指着张有才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是老师,是个成年人,对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说这样的话,张有才,你太过分了!”
“现在觉着我过分了,当初迫不及待的拉拢我俩的时候,你怎么不觉着过分?”
王大妈捂着胸口,“……你,你,你会遭天谴的!”
怪她,都怪她,要不是她被迷糊了,一个劲的撮合,小米又怎么会出事,现在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却也在这个时候,原本不哭不闹的牛牛,突然大喊,“不许你说我妈妈,我有爸爸,我有!”话落,冲到张有才面前,抓了他的胳膊直接就咬下去。
张有才吃痛,大叫了一声,猛得用力甩开。
咚的一声闷响,下秒牛牛不但撞在茶机的桌角,额头还殷殷的流下血水。
“牛牛!”王大妈没有好声的尖叫了一声,眼睛一闭跟着晕倒在地。
张有才一看这样的情况,三十六计肯定就是跑了。
却是母子连心,医院病房里,米莉正借助拐杖小步小步的行走,心口突然的疼了下,右眼皮也跟着迷信般的跳个不停,那整个下午都没响动的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嗡嗡的响了起来,难道是牛牛不听话了?不应该啊,他自小就懂事。
又或者是那个一周都没有消息的男人?
安辰,安辰,会是你吗?
扔了拐杖,米莉单脚跳到床边,却是在接通电话并听清内容时,手机吧嗒一声滑落在地,她怔了两秒,“……牛牛。”话落,忽然的像清醒一样,抬手擦掉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泪,扯过一旁的轮椅,坐上去的同时左右手就转着出了房门。
因为紧张,又或是动作太猛,太过于匆忙,刚转出房门,迎面就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哐啷一声巨响,是轮椅倒地,也是她趴在地上。
管不了太多,米莉吃力的扶着墙角狼狈的起身,“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倒是你……米,米莉?”王峰扶起轮椅,第一反应就感觉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她,他顿了下,“安辰呢?”
第275章 走不走,不走我喊人了!
因为今天是小宝出院的日子,所以王峰比前几天要早到,只是没曾想刚出电梯就发生这样的事,更加让他意想不到的便是,所撞的女人竟是米莉。
那个让安辰。除了温欣之外拥护的第二个女人,所以他开口就问了安辰的去处。
只是米莉仿佛没听到问题那般,坐进轮椅的同时,抓着王峰的衣袖。语气几近哀求的说道,“我记得你,可以麻烦你,现在送我去第一人民医院吗?或者你要是没空的话,帮我叫部车子,我腿不太方便。我儿子被救护车接走了!”
儿子?难道和安辰的?
尽管王峰心底疑惑不止,但面上却是什么都没问,推着轮椅就往电梯里走。
一路上几乎可以用飙车来形容,终于在十几分钟后赶到第一人民医院。
他道,“真的不用我和你一起?”
米莉摇摇头,“不用了,王先生既然来医院肯定也是有事儿,今天谢谢你了。”话落,她一瘸一拐的下车走人,那扶墙而行的背影,坚强而又瘦弱着,让王峰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苏可,也就在调头准备离开时给安辰去了电话。
接到王峰的电话,安辰是相当的不悦。
他道,“这件事,你最好祈求和张有才没有一点关系!”
一句话。王峰委屈了,“姓安的,我好心好意告诉你,你不谢就算了,反道警告我?”
“对,我警告的就是你,王峰,我之前曾和你说过,不要再让我看到第二个张有才,但是现在如果第一个张有才被无限利用扩大的话,那么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警告也罢。恐吓也好,总之说完后,安辰直接挂了电话。
停下手头的一切驱车赶往医院。
却是身处急诊室的米莉。
在看到儿子额头上那刺目的白色纱布以及医生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迹时,鼻头一酸,那向来倔犟而又不肯轻易流下的泪水,哗的一下子滚落了,几乎在下秒就紧紧的将儿子抱在怀里。略有些沙哑的嗓音里尽是自责和哽咽。
她道,“宝贝,都怪妈妈没照顾好你,对不起!”
“你自己的腿都没好,又怎么照顾我?”小人儿自米莉怀里挣脱出来,粉嘟嘟的小嘴轻抿着。
米莉,“……”
这么冷的孩子,究竟是随了谁?
却是一旁的医生笑了,她道,“这位妈妈,你不用太担心,小朋友很勇敢,额头被撞破了皮,缝了两针楞是没哭,从医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接诊这么坚强的孩子,倒是跟他一起送来的那位大妈,情况相比的要严重许多。”
“王大妈!她在哪?”米莉擦了两把眼泪,心疼至极的瞧着儿子。
又有谁知道,他并不是勇敢,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只要看见针管,就会大哭,怎么哄都不行,直到经过一次次的哭泣却仍是要无可奈何的扎针后,年幼的他竟对医院和针尖形成了习惯,以至于到现在的对疼痛没有太多的感觉。
小人儿仿佛能感觉到妈妈的心思,仰头出奇不易的来了句,“女生就爱矫情!”
米莉抽了抽嘴角,“没礼貌的熊孩子!”明明长着一张幼稚的脸却闪着成人才有的不屑,怎么看怎么令人不敢置信,也就是此刻撇嘴的动作和她如出一辙,不然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这么冷情嘴毒的小屁孩是她亲生的!
对此,小人只是冷哼了声,转而随着医生进了病房。
米莉自讨没趣的尾随,见到正在输液的王大妈,她抱歉连连,“大妈,对不起,都怪我,要是不因为我,您的心脏病也不会又犯,我……”
“好了,小米,你就不要再自责,说到底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一心的想要撮合你们,也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再说,大妈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王大妈鼻音浓重的把张有才找来的经过说了说,瞧着没什么大碍的牛牛,又道,“哎,我就是心疼这孩子,小米,别怪大妈多事,这孩子的爸爸究竟是谁?”
却是米莉的回应一如从前的沉默。
王大妈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别看牛牛只有三岁,但他比五岁的还要聪明,或许你还可以瞒一年两年,可是三年五年呢?孩子大了总会要问的。”
瞧着儿子那期盼的眼,米莉张了张嘴,“我……”
到嘴的话,不等开口说完,这时只听哐啷一声响,推门而来人应了句,“我!”
来人摘下鸭舌帽和墨镜,然后将竖立的大衣领拨开,露出一张堪比女人的俊脸,双手抄兜的迈着标准的台步来到病床前。
看了眼脸色有些苍白的王大妈,又看了看腿上未愈的米莉,最后一双凤眸灼灼的落在瞪眼并直视他的小人,顾子允忽然一笑,“牛牛,如果叔叔告诉你,我就是你爸爸,会不会高兴?”
闻言,米莉气极了,扯着男人的袖子三两下踉跄的出了病房。池台吗号。
走廊的尽头,她压低着声音,怒道,“顾子允,怎么是你!!”
“是啊,怎么就不是我了呢?告诉我,如果不是我找来,你打算还要瞒我多久?”昏暗的灯光下,顾子允那半掩着大衣里,是一身剪裁合体的闷骚红西装,两条修长而又笔挺的腿,直接将米莉堵到角落,向来带笑的俊脸此刻挂着却是不悦。
几乎命令的说道,“米莉,跟我回去!”
“你知道的,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好,行!你想一个人闯我也反对,但是至少你要保证你和牛牛的安全吧!”顾子允不怎么温柔的抬腿踢了两下,“这腿怎么回事?牛牛头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居然被起诉了!米莉,你都在做什么?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都跟你没关系!”
“你再说一句没关系试试!”顾子允的声音几乎从身体深处发出来。
“没关系就是没关系!顾二少爷,您是堂堂顾家的二公子,当红一线的男神,就这么突然冒出来,难道就不怕绯闻,不怕再被人拍到?”米莉手快的把墨镜以及遮脸用的鸭舌帽,夺过来的同时完全不理会顾子允的意思垫着脚就给他戴上,三下五除二的推攘着来到电梯前,直接按了开头,“趁现在没被发现,赶紧的闪人!好走!不送!”
说到偷拍,顾子允警惕性的左右看了两眼,“别闹了,跟我走!如果你担心那位大妈的话,我可以雇人,给她最好的照顾!”
却是米莉根本听也不听的,直言,“走不走,不走我喊人了!”
“米莉!”
他坚持,她同样倔犟,两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僵持着,因为太投入还是忽视,两人谁都没有发现走廊的另一端,安辰双手抄兜的冷眼瞧着,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也是一字不差的落入耳畔,剪影里,那张俊脸虽然没多少表情,但是嘴角却笑得叵测。
几乎在米莉将顾子允推进电梯,她转而走进病房的瞬间,安辰自暗处走了出来。
或许,他该要个解释!
第276章 自作多情!
的确,米莉是没发现安辰的到来。
不过,她心里知道,王峰一定会联系他,只是拿不准。他会不会来又或是什么时候来。
再回病房,很意外王大妈和儿子竟然双双睡着了,一老一少的蜷缩在狭小的病床上,虽挤却温馨非常。
头顶透明袋里的药水也渐渐见底。等了会到起针的时候,米莉选择了没叫护士,她动作轻柔却是熟练的拆掉绷带又抽出针管,拿棉棒按了会,那有条不紊的动作,加深了半靠在门外。透着玻璃小窗往里外的锐利而又深邃的眼。
安辰白衬衣黑西裤,外套因为出门匆忙还被他抓在手里,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
虽娇小却坚强,再回想起来,对她,他最多的记忆竟是咧嘴笑的样子,不可否认,她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女孩,而他,这个时常泛着清冷的男人,却在两年前的那夜拿她当了另个女人的替身,是愧疚又或是亏欠,总之这刻,他要替她做些什么。
叩叩叩!
在这个寂静的病房里,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当真轻柔的很。
一定是取针的护士。米莉没多想拿起针管,边走边整理着准备开门递给对方,却是怎么都没想到,门外的人,竟不是护士,而是他。
那个她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来的男人。
当即,她有些语无伦次了,“你,你怎么了?”
这样的口吻,让安辰不由得记起刚刚离开的顾二公子。听他们的对话,觉着暧昧非常,又或者说,那人是里头牛牛的爸爸。
这个问句,安辰是决然不会问的。
他只道,“没事吧?”
“牛牛额头缝了两针,王大妈血压有些偏高。再加上有心脏病,所以需要住院观察两天。”这刻的米莉是乖巧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回答着安辰的问题,又见他悠长的眸子落在自己脚边,她又答,“哦,我的腿也没事了,除了还不能跑。”
准确的来说,她目前只能下地,就连走,都是吃力。
安辰幽幽的望了一眼,“谁?”
就这么一个单音,如果不是米莉对这个男人有所了解,还当真不明白他所指所问的是什么,却是站在感应灯下的他,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此刻看起来更加清隽冰冷,整个人如一块寒冰似的立在那里,那隐隐外散的寒气,让她哆嗦。
他该不会准备替自己出头吧,米莉是这么想着,所以道,“没事儿,只是意外。”
“谁!”再开腔,他所说的话一如刚才的单音,只是口气却如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米莉并不是袒护张有才,而是不想眼前的他有事,于是又道,“真的只是意外,是王大妈带牛牛的时候,地太滑所以跌倒了,而牛牛是想搀扶她的,所以头碰到桌角,仅此而已,真的没有谁,不过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吗?”
“然后呢,下句是我担心你?已经对你有感觉然后才担心,才紧张?又或是再来句我喜欢你?”
安辰一针见血的字句,句句带刺,直接刺得米莉到嘴的那‘你心里肯定有我!’生生的吞回去,转而变成一句谢谢。
闻言,安辰挑眉,“谢我什么?”
“被起诉的事,一定是你帮我处理了,不然的话怎么做完笔录然后就撤了,从……”
“从这一点证明,我是关心你的?”安辰笑得讽刺,“自作多情!”
“好,都是我自作多情,那么现在呢?”米莉追问着,誓要了承认他是担心的,是紧张的。
却是安辰冷笑依旧,“以我和王峰的关系,你说他会不告诉我?米莉,说到底这便是你让他送来医院的真正目的?那么我看来了,你满足了?”
“做都没做,哪来的满足?”他又怎么会想到,她会这样的没羞没臊?
突然静下来的走廊,隐隐只有一些错乱的脚步声,米莉可是度日如年的存在着,只因为跟前的男人,那眼如刀似的剑冷睇着,像要看透了什么似的,令她又惊又喜。
他会问什么?
或许顾子允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然后……
然后却是安辰一言不发的转身,那阔步离开的样子是那样的决然,就连一句再见,一个晚安都没有。
米莉忿忿的瞪眼,“安辰,我讨厌你!”
讨厌你这样的冷情,这样的嘴毒,讨厌你为什么不问问牛牛是谁,为什么不问问……
问什么?
顾子允?
或许他根本就没看到,或许他根本就算看到了,也是那样的不在意。
不在意她和顾子允是什么关系,不在意牛牛又和他是什么关系,更加的不在意她。
安辰,安辰,你果然够冷情。
………………
却是王峰,在返回医院,将小宝和苏可送回去之后,下楼的片刻时间里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依安辰严谨睿智的性子,刚刚在电话里,如果不是心里早已经有所定夺,他绝对不会那样冲动的说将第一个张有才无限扩大并利用。
---难道,他的意思是谁,米莉儿子的出事,是他指使张有才?
赫然的,那愤怒好像有了什么可寻。
回到车里,他找出张有才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回应他的却是无法接通。
心底猛然一紧,当即王峰也不管彼时是几点,直接将电话拨给警局的朋友,问话时他是这样的紧张。
他道,“李队,我想知道今天有没有……一个小男孩和六十多岁老人的案子,是第一人民医院接走的病人,有没有立案?”
“……好像有吧,你等会,我打电话问问。”
很快电话便回过来了,确定有,立案了,所追捕的人就是张有才!
一时间,王峰再度呼吸紧了紧,略思量后,他来到小云所工作的酒吧,寻问下才知道小云今天没来上班,说什么新认识的男朋友过生日,那是一名矜贵而又冷俊的律师。
竟是律师。
一切是那样的了解,一切又是那样的毫无根据。
“王峰?”苏可敲了敲车窗,“小宝在楼上发觉你没走,有些担心,所以让我下来看看,你没事吧?”
“我是没事,可有人可能有事。”王峰有些不确定的说。
一方面他怀疑安辰会因为找不到张有才而找小云,另一方面他又自我安慰,安辰是那样一个温润懂法的 男人,就算小云新交的男友会是他,那么小云应该不会有危险可言。
却是错了。
安辰是看似温文尔雅,却又是冷情的。
他的冷,不止是男女情,还有毫不留情的出手!
就像目前,刚离开医院,他的手机一如这几天的那样响了,来电话的人是一个署名为黄玫瑰的人。
黄玫瑰就是小云的艺名。
对安辰可谓是一见倾心,于是托关系终于从安辰的证件是得知今天是他的今天生日,决定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定了豪华的套房,并亲手铺满黄色的玫瑰,带露台可以观赏夜景的餐桌上,还摆着刚刚出锅的牛排 ,顶级葡萄酒以及同色的蜡烛。
黄色的蜡烛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一时难以寻找,却是对她。
这个喜爱黄,并有着最迷人之称的黄玫瑰来说,就是轻而易举了。
此刻,她里空无物的穿着轻如薄纱的长裙,站在明亮的穿衣镜前,瞧着自己曼妙而又低至露沟的领口,素手纤纤的捏着同色的手机,轻言细语的温柔着,“安律师,我是玫瑰呀,你在哪呢,说好的晚餐你可不要迟到哦!”
“地址!”
仿佛已经知道他的少言寡语,小云不气反娇,声色里透着魅的将地址报了过去。
安辰轻声应下,深邃的双里尽是抵不住的冰冷,那一双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在听到小云的地址后,依旧超速的前进。
没有改变方向和调头,只因他前往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
门铃一响,小云双颊染娇。
开门前,对着穿衣镜又瞧了两眼,给自己此刻清丽又性感的外形打了个满分,又稍稍拉低了些领口,这才握向门柄。
入眼看到安辰的那刻,她心魂都荡漾了。
这个男人,她是欣赏而又喜欢的,从几天前在人群里看到他,她就一见钟情了,以至于在他同样望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
那时在舞台上的她,心跟着慌了下。
那一眼的眸子,幽幽的深邃着,泛着迷人的光彩,刹那间,酒吧里其他男人的存在仿佛都失了本有的色彩和光芒。
自从两年前,哥哥入狱,王峰绝然而去,她便来到这里。
凭着本身优越的条件,成了人人争相宠爱的公主,是酒吧最炙手可热的至宝,却是她一惯的卖艺不卖身,清贵一样的存在着,直到遇到他。
这个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男人,她动了心,想要靠近他。
令她欣慰的便是,他应该对她同样有意思,不然几次又怎么会几番的请酒和给她捧场,再到现在的出出现,唯独她嗅觉甚是灵敏。
在靠近的那刻,微微皱了皱眉,“医院的味道,你怎么了?”池尽亚圾。
“有个朋友在医院工作,找他谈了些事情。”安辰心下惊讶,面上的神色依旧不变,像是记起什么似的,随口又来了句,“不过,还巧遇了一个老朋友,只是没想到出国几年,她老公竟然去世了,只留下五岁的儿子,话说回来,小宝倒是挺乖的。”
是有心又或许是无意,总之小云对小宝这个名字却是再熟悉不过。
她面色一怔,直到这刻,才意识到原来面前的他,也认识苏可,那么对王峰呢?
“是啊,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多转变,唉,说起来你的这位老朋友跟我蛮像的,都是一样的可伶。”
安辰笑得叵测,“她比你幸福,至少她还有儿子陪。”
“可是我有你陪着呀。”话落,小云一脸幸福的揽向安辰的胳膊,“安律师,生日快乐。”
---安律师,生日快乐!
不久前的记忆里,也有这句话的闪现。
那时餐桌上摆着是热腾腾的水饺,而不是现在令人倒胃口的牛排。
安辰道谢后,不客气的拉开餐椅坐下。
小云看到这样的动作,高兴的笑了笑,拿打火机点燃了黄色的玫瑰,跟着开了葡萄酒,猩红色的液体缓缓的注入酒杯时。
她莞尔,“安律师,尝尝味道怎么样。”
安辰一双眼,目光深深,幽幽的冒了句,“可以叫我安辰的。”
闻言,小云大喜,一口气喝掉杯里的液体,羞涩着,“其实相对玫瑰,我更喜欢你叫我小云。”
“……小云。”安辰笑笑,在小云倒酒前拿了酒瓶,为她倒了满满的一杯葡萄酒,“很好听的名字,小云……”满带磁性的嗓音,略有些沙哑的哼着,将酒杯塞给面前的女人,又道,“从名字上感觉,你的家人一定很疼你。”
是酒,是这刻的景,以及面前的人。
小云感觉自己好像醉了一样,轻飘飘的像云一样漂浮着,以至于在说到家人的时候,忽然的感伤了。
“家人啊,他们是疼我的吧,但是……”她先是笑笑,又有些难过的说,“他们都已经不在了,不在了,再疼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不,也不算一个人,于少我还有个三五不时会过来看看我的表哥,再加上你,安律师!”
看着安辰的眼,小云字句认真,“安律师,你和我表哥,是小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她的这话是告白,是想要面前的男人知道他在自己心里有多么的重要,却是安辰,对这个表哥早在来意,顺嘴道,“哦,那表哥呢?作为同是你最重要的人,好想见见,刚好今天是我生日,貌似喝一杯,不错哦~”
第277章 那孩子,是你儿子!
“才不要。”
放下酒杯,小云一脸醉意的起身.
那包裹着曼妙身材的高开叉长裙,在行走间白腿一晃晃的惹眼。
独属于女性的幽香,在靠近的那刻,渲染了两人间的绯色.
瞧着近在咫尺的矜贵男子。小云抬手轻柔的搭着安辰的肩头,似醉又似身体本就软到没有骨头,半贴了过去,一双噙满了秋波的眼微敛着。“他啊,最近估计挺忙的,说是要结婚了呢。”
“哦?”安辰晃着酒杯,眼帘下冷光道道,“那他的新娘真幸福。”
“是够幸福的,听说还是个单亲妈妈。哎,真不知道表哥喜欢她什么。”小云晃晃脑袋,微词振振的说了些什么,却是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男人滚动的喉结里,很想问他咽下去的是酒还是欲,就这么想着,纤纤十指就摸了过去。
她道,“安辰,你的新娘,应该也会很幸福吧!”
寒意在这刻,忽然的放大,却是小云一怔,不等做出下步举动,只觉着手腕一紧,下秒再站稳身体时,她已然被半压在餐桌角边。缠绕在鼻腔里的气体,除了牛排的香气,还有来源于安辰身上的男性气息,乱得她就像情愫初开时那般。
心跳瞬间加快了。
她舔了舔唇,媚眼如丝,“你要做什么?”
“你猜?”安辰笑,笑容里有温润和迷人的光彩,幽幽的眸色就像黑暗里的漩涡,令人迷失。
他手指刮过女人的鼻梁,制出一连串的颤抖后,带着炙热温度的掌心顺着曲线一路而下。又后溜到长裙的拉链附近,声音里明明带着冰冷,听在小云耳朵里却是字句都是蛊惑,他道,“我的新娘,一定是穷极一生都要珍惜的。”
嘶啦!
一声响,是拉链。又是衣料太薄。
总之,小云觉着靠着玻璃台面的背,透着丝丝的凉意,下秒斜肩的带一滑。
小云呼吸逐紧,怎么都不相信看似高冷的男人,在这刻竟如此的心急,她紧张的呼气,“那……”
“嘘!”手指抵着女人的唇,安辰似笑非笑的扯下领带,左缠右绕间绑住她的手腕,末了往镂空的椅背一挂,“小云,你真漂亮,如果穿上婚纱的话,我想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只是不知道这么漂亮的新娘,会是谁有幸娶到手!”
“安辰,你愿意做这个有幸的人吗?”
手虽然被绑着,但小云却是兴奋的。
特别是此刻,她被面前的男人圈在餐椅里.
左右两侧是他有力的胳膊,近在咫尺的又是他的俊脸.
那高挺的鼻子,距她仿佛只有两公分,一双星眸正灼灼盯着看她,这是要亲吻她的节奏吗?
答案小云不知道,却是自发的合上眼帘。
她微微仰起头,像是等待又像是邀请似的唇-瓣微张着,就在这个时候,裸-露在外的肩膀忽然像是多了什么东西,热热的有些疼。
她赫然的睁眼,扭头一看,“啊,安辰,你烫到我了!”
在这个时候,他要做的不是应该吻她吗?
怎么就去拿蜡烛,又怎么如此不小心的把蜡油滴到她身上?
却也在这时,小云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脚竟然也被绑了,这刻,她微微有些不悦了。
可是安辰却笑了。
他说,“我喜欢这样,觉着很容易满足,你喜欢吗?”
“安辰,你……你……”小云不敢置信,难道他是传说中的SM男?
“相信我,只要力道和滴落的时间掌握好了,这些蜡油不但对皮肤没有半点伤害,反而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放轻松!”
声声的轻昵,像蛊惑,像催眠,小云顿时没了反抗,却也在这个时候,安辰一条长-腿突然的抬起,直接踢向餐椅的某处,在女人的惊叫里,椅子因为冲力被推到露台的角落,那放着牛排的玻璃桌,跟着拼过去。
“啊!”小云大叫了一声,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虽然她这个人是好好的坐在餐椅,但双手却被反剪着倒挂在不知道名的地方,那堵在她左边是露台,右边是餐椅,而面前踩着她亲手铺满黄玫瑰花瓣步步向前的男人,身形依旧的颀长冷贵,白色衬衣下的黑西裤,包裹着大长-腿,依旧是那样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可就是这样一个帅气俊朗的男人,手里拿着竟是蜡烛,还是她最喜欢的黄色蜡烛。
小云吸气,很是紧张,“安辰,你不要这样,我不喜欢,你把我放开!”
“可是我喜欢,喜欢的很,怎么办?”安辰捏着蜡烛的手,很是不小心的抖了下,那满满的蜡油像滴落的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落在小云的肩头、锁骨还有丰盈上。
一滴落下来的时候,她吸了口气,感觉还能忍受,可是渐渐的那蜡油越来越多,她越来越疼,越来越受不了,她怒,“安辰,你这样弄得我很不舒服,你放开,我和酒吧有协议,如果身体受伤了,没法上班要赔偿的!”
“哦!这样啊!”安辰点点头,“那就不上班,我养得起!”
他仿佛找到了目标似的,将原先用来点缀浪漫的蜡烛,分成两半,一半放在小云左侧的露台,另一半放在右侧的玻璃桌。
为了避免蜡油浪费,他还调整了下倾斜度。
末了,拿起打火机,吧嗒点燃一支,吧嗒又点燃了另一支。
依次点下去,安辰自是没心情数多少支蜡烛,可是小云却注意了,那蜡烛定制的时候,规格是24,就刚才为了摆满一个心形,她刚好用了一半。
再加上原来的两支,刚好就是14,同时燃烧着,同时滴落着蜡油,后果可想而知啊。
此刻,小云觉着自己是疯了。
自从在酒吧的名声起来后,有那么多事业有成的好男人,她怎么就偏偏选了这么一个喜欢SM的男人。
她急了眼,“安辰,你再不松开我,我生气了!”
安辰起身,来到露台的另一端,点烟半靠着,“才生气啊,我以为你会说恨我呢!”
“你你,安辰,你这个变态狂,放开我!不然我表哥,酒吧老板都不会放过你!”
“说得也是,要不你给你表哥电话,让他过来,不要放过我?”
小云一怔,哑然了,看着当真拿了她手机,然后步步靠近的男人,她喘着粗气,挣扎了两下,却是因为她的动作,那些些原本不怎么多的蜡油,一下子全部洒下来。
她啊的又叫了一声,虽然不是很疼,却也是火辣辣的烧着。
“安辰,你这样做犯法,你知不知道!”
安辰没心情跟她多啰啰,只道,“怎么解锁?”
“你想做什么?”
“想联系表哥,见见他而已!”
如果说第一次提及,是随口,第二次是随意,那么这刻小云不得不多想了。
她瞧着正吸烟的男人,“你的出现是刻意?你接近我该不会就想找我表哥吧!”
最近她因为工作忙,又添加了新的演出,所以没和张有才联系,难道他得罪了眼前的男人?
不应该啊,表哥的性子不会惹事,就算得罪了,也不用如此绕弯子的找上她呀,直接去学校找,不就好了吗?
风一吹,热蜡又滴在身上,略有些疼的烧伤感令小云倒抽了口气。
她咬牙道,“蜡烛,你把蜡烛撤了,我告诉你怎么解锁!”
解锁啊,安辰试了几次,手机自动关机了。
他有些恼的反手丢向露台之外,却也在这个时候,意外的看一辆醒目的黄色轿车以及那看起来下车比较匆忙的人。
果然,王峰并不傻。
他眯了眯眼,瞧着餐桌上的蜡烛,以及那瓶只喝了一半的葡萄酒,忽然的近身。
小云却是一下子坐直腰板,“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说了,我见张有才!他在那?”拎着酒瓶的安辰,全身散发着嗜血而又冰冷的气息,他步步走近,站在小云跟前,一双凛冽的眼,明明直盯着被绑的女人,余光却是注意着外头,那穿过客厅之外的房门,心想着,他需要几分钟找来。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你……”话还没说完,头顶仿佛有些流下来,小云抬头一看,竟然是她精心准备的葡萄酒,“安辰,你这个混蛋,这瓶酒十几万,你要找他,难道不知道去学校吗?你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哐啷!
一声巨响,是王峰破门而入,又是安辰浇完葡萄酒,摔瓶子的声音。
乍见王峰,小云像见到了救星,“王大哥,你终于来了,你快报警,让警察把他抓起来,他……”
他怎么她了?
貌似绑起来,然后浇了她一头的葡萄酒,又把蜡油滴在她身上。
除此之外,就连个非礼的痕迹都找不到。
于是,一个词在小云脑中闪过,“绑架,王大哥,安辰绑架我!”
“哈,有在这么浪漫的地方绑架的吗?”安辰笑笑,长腿微开的堵在露台与客厅相通的地方,慵懒的直视着王峰,“这么慢!”
“果然是这样,安辰!你算计的真满,我就不该好心的送米莉去医院,更加不该好心的再给你电话!”
“呵,我又不是神,怎么能算计那么满?这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果然怀疑是我指使了张有才?”王峰又恼又怒,再怎么他们都是朋友,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就算不是你,但导致张有才失职,从而引发他愤怒的人,难道不是你?”一想到病房里,那受伤的三人,他脸上的表情越加冰冷,手不客气的戳着王峰的胸口,“听说了,想救这个女人,让张有才来见我,半小时,王峰!”
“不可能!别说半小时,就算半天我也找不到!!”瞧着小云的样子,虽然王峰对这个女人无感,但至少曾答应过徐龙要照顾她,所以在安辰再戳他的时候,直接还手了。
只是安辰又怎么可能弱不经风?
两人在这个铺满黄玫瑰的狭小露台,大大出手,只是每次王峰眼看要靠近小云并想解开她时,安辰总有办法将他逼远。
那刻,他道,“安辰,你是男人!对个女人大大出手,算什么本事?”
“动了底线,管她女人还是老人,都一样!”安辰冷笑着,他立在小云身侧,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不知道葡萄酒好不好点燃,要不我们试试?”
说着他直接就拽起小云那本就轻薄而又被葡萄酒湿透的长裙,吧嗒一声打着打火机,直接就点。
“等等!”王峰喊了一声,他那里会想到向来温润儒雅的安辰,真正动起手来,行事会如此果决和迅速,他道,“我找,我试着找他!”看来那个叫米莉的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一般。池尽在扛。
片刻沉默后,他问,“那孩子,是你的儿子!”
第278章 来,隔壁聊聊!
安辰晃了晃左手腕的腕表,嘴上虽然没回应,但垂落至裤缝的右手却握紧了。
一旁,小云实在忍受不了了,蜡油一滴又一滴的没完没了。再加上那粘腻的葡萄酒,她恨不得立刻泡个精油浴,好缓解全身的各种不适,也就在王峰仍是不死心的想要开口时。喊了句,“王大哥,你还楞着做什么,快去报警啊!”
“报警?你说得轻巧!”
“那至少放开我啊!”小云急了眼!声音也不知觉的提高了许多。
王峰却是笑了,“小云,安辰是你新交的男朋友不是吗?你和男友在豪华套房里玩男女间的花样。要我怎么插手?就算要报警,要怎么说?难道要说你被虐待了?再有,张有才目前被通缉了,就这样你还确定要报警?”
“……通缉?”
如果说刚才对安辰出现的用意,只是怀疑,那么这刻小云就是肯定了。
她苦笑,“果然,果然你就是别有目的,你不是说……”
说什么?呵,之前所有的一切,就算有誓言,就算有蜜语,也在这刻的蜡油里击溃成灰了 。
忽然的小云仰着头,看着夜空,又哭又笑的喊着哥哥。
这样的她,让王峰心底五味杂品。
本身最初帮忙张有才的话。只是看在小云,看在元旦那夜的事,却是没想到,那夜只是一场被诬陷的设计,而徐龙又是于曼诗最信任的人。
他当真一点都不知情?
质疑又或烦躁里,是王峰突然的吼声,“够了,把钥匙给我!”
“什么钥匙,我不知道!”
“不知道?”王峰也怒了,“如果你当真不知道的话,他又怎么会找上你?”
“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小云有些不可思议,像是不认识王峰那般,“这么说,你当真同意他的要求,去把我表哥抓回来?王峰,那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就算有错。就算有罪 ,也该由警察说了错!”
“于公于私,这人都必须找!”
哐啷!
又是一声响,王峰丢下这句话后,摔门离开。
却是小云楞了片刻,忽然的哈哈大笑。
璀璨的灯光下,她一笑丰满便跟着颤抖,唯独对安辰来说,半点作用都不起,一双幽深的眸子看也不看的取了一盆水,哗啦一下子全部泼水在她身上。
彼时,刚好是八月的第二周。
夜晚的风,轻轻的有些凉,没多会她便一个喷嚏又一个喷嚏。
“安辰!我恨你!”
“终于说到恨了?他在哪?”
小云心口一紧,“王,王峰不是去找了吗?”
“他找是他的,而我更愿意听你说!”安辰半靠着沙发的一侧,手里点燃着烟,随着吸气烟头的红点,一次一亮的交替着。
很快,半分钟过去,小云仍旧没有回答什么。
他整个人如鬼魅般的走过来,将烟头贴近,末了停在小云脸颊的最明显处。
安辰道,“既然王峰那么有把握,一定会有个目的地,这个目的地,你应该不会陌生!”
…………
出了电梯,遮掩的坐进等候已久的房车内。
顾子允心情非常的不爽,拿眼制止提醒他赶活动的经纪人,他只道,“回老宅!”
“哎哟,我的小祖宗呀,这又是怎么了,通告缩短时间不说,你要来医院已经来了,眼看着这活动都迟到了,你怎么又要回老宅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见顾子允不理他,经纪人又道,“难道和米小姐有关?其实吧……”
“闭嘴,就是回老宅!”
深知他的性子说一不二,经纪人只好起身,去角落的地方打电话联系处理善后的问题。
却是顾子允,下了车,直冲二楼。
那里,整层楼都属于大哥顾子墨的区域,门不敲直撞,
他有些怒,“为什么,出国前你不是答应我,帮我照顾她的吗?现在呢,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如果不是我恰巧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顾子墨!不要给我装深沉,你给我说话,我要解释!”
彼时,颜助理正在汇报这月的总结。
一看这样的情况,自是知道二公子这次是气得不轻,但领导呢,简直就是一个空中飞人,也就是犯了这个家的大忌,出声维护。
“二公子,您这样说就有些过分了,第……”
“颜青!出去!”
颜助理沉默,最终还是乖乖的走人。
而顾子墨却是放下手里的报表,起身道,“茶还是咖啡?”
顾子允赌气,“酒,老白干,你有吗?”
“那就是白水了。”顾子墨直当没看见面前这张生气的脸,转而问,“她的事情处理好了?”
“是,按您的意思,在那人的墓园里建了间小屋,四周又按了电网,然后把于曼诗丢里了,不过建筑材料我选了铁皮,听说冬凉夏暖。”耸了耸肩,顾子允没想到,大哥竟真给他倒了白开水,不悦的直接将杯子嗖的一声扔向窗外。
他道,“哥!不要再试图转移话题!”
“有吗?”顾子墨淡得像一股风,却是摆明了对这个问题不想深谈。
顾子允这下当真火了,也不管大哥手里的报表是什么,夺过来希里呼拉的撕个干净,“帮不帮!”
这才是最终的目的嘛,顾子墨笑,“老二,我看你是那群粉丝惯坏了,脾气越发的火爆了,不过说到底 ,依你的意思,你要我怎么办?”
“至少在她被起诉,在她受伤,在她需要人帮的时候,出面吧!”天知道这次出国办理于曼诗的事情,他有多么的恼火,那个该死的臭婆娘居然还妄想勾引他。
说什么要不要试试禁忌恋?
我去啊!
就在顾子允想要抱怨的时候,顾子墨的一句话直白的击中了他。
他道,“我既不是她哥,又不是她男人,所以抱歉!”
“……你!”瞧着大哥那起身离开的背影,顾子允忿忿的瞪眼,就知道,就知道他想逼他退出这个圈子,可是他偏偏不,就是不退!
反而嚼着大哥颇有深意的话,忽然的他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帮米莉的人是谁?
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池布木技。
秃顶、圆脸外戴眼镜,身高……
安辰幽幽的上下扫了一眼,勉强也就172,身材略有些臃肿不说,一双眼狭长得快眯成一条缝隙,怎么看怎么不像本份的人!
这便是王大妈给米莉介绍的对象?这便是米莉所决定要嫁的人?好男人都死绝了吗?
被盯得难受,张有才道,“怎么着,还要相面啊!我妹妹呢?她在哪!”
“你就是张有才?”安辰坐在沙发前,一手苹果,一手水果刀的一圈圈的削皮,那半垂的眼帘下寒意却是渐渐加深。
此刻,张有才完全没有害怕的意识,只因为来的路上,王峰告诉他,小云的男友要见他,也就冷哼了声,“是,如假包换,老子就是,老……”
一句话没说完,安辰起身,抬腿就是一脚,“来,隔壁房门聊聊!”
第279章 男人对女人,还能做什么?
“你TMD想聊……”
进了隔壁房间后,张有才张嘴习惯性的不干净。
安辰也不跟他争,直接把削了一皮半的苹果塞过去“聊她!”话落,他冷笑着将水果刀往沙发一插,连拖带拽的就拉着张有才来到窗台前。幽幽的睇了眼那张疑惑又愤怒的脸,安辰抬手只听咔的一声,半透明的窗子被推开。
窗外与之相邻的正是露台,而露台的角落里却绑着一个女人!
身材曼妙的很!这是张有才的第一眼。却是等他一双贪婪的眼往上移,瞧清女人的脸时,整个人懵了。
那竟是……“小云,你怎么成这样了?”
忽然的,他像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一双怒火连连的眼瞪着安辰。下秒揪住他的领口,“你TMD的混蛋,你对她做了什么!!”
安辰却是一笑,“男人对女人,还能做什么?”
闻言,张有才抬手就是一拳,“你这个畜-生!”
“所以,你心疼了?心疼妹妹被畜-生搞成这样?张有才,难道刘律师没告诉过你,被你起诉的米莉,她的律师正是我吗?自我介绍下,我姓安名辰,安辰!”对脸颊的伤,他不在意,对张有才的辱骂,他仿佛更加不在意。
整个人暗隐在窗帘那里。像个十足的混蛋!
一眼是妹妹被绑在阳台,全身狼狈不堪的样子,再一眼是面前的男人,嘴角挂着极度讽刺的笑。
那刻,本就愤怒的张有才越加狰狞了,他用了比刚才还要猛,还要用力的力道,不但揪住安辰的领口,还重重的又是一拳捣过去,“米莉的律师是吧,你TMD也看上了那个女人?告诉你。那个贱人早就被我干了 ,你……”
“不许你说她!”一拳落空后,安辰手拉着窗帘,看上去一副努力想要站稳并试图再反击,到最后却还是不得不重重的倒在沙发上,那狼狈的样子,惹得张有才哈哈大笑。是胜利的喜悦,又或是打上瘾了,他扑上去抬手又是一拳。
安辰捂脸,“啊!”
脸?这边张有才怔了下,他刚刚打的地方明明是胸口,怎么到了脸上?
却是这怔神的片刻,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帘被唰的一声严实合缝的拉上了,一瞧安辰那懦弱的样子,张有才越加的张狂,“怎么着,不是想替那女人出头吗?起来啊,有本事你打回来了,把我打倒啊,切!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然还想着和我谈谈?”
彼时的安辰在张有才心里就是一个手下败兵!
他居高临下的用鄙视的眼,刚不屑的望过去,却见安辰狼狈的用袖口握着一把把刀。
那刻,张有才记起来了,那是刚刚削苹果的那把水果刀,他呼吸一紧,还不等说什么,就见安辰握着那明闪闪的刀当真捅过来。
他急了眼,“安辰,你TMD的找死是吧!”
“张有才,杀人是犯法的,你不要知法犯法!”
张有才,“……”明明是他要杀自己,怎么就成了自己要杀他?
因为窗帘被拉上,屋里只开了壁灯,安辰又挡住近半的灯光,张有才只觉着亮光一闪,他本能的想要去握住对方的手腕,却是入手的硬物,让他不由怔了下。
脑中还停留在硬物是刀柄的思想里,下秒噗嗤一声,紧随其来的血腥令张有才整个人都懵了。
他有些结巴,“是你自己……”
“张有才,你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安辰的这一声,音量很大,大到客厅里刚解开小云的王峰都清楚的听到。
他暗道了声不好,想都不想的去破门。
而这个时候的房间里,安辰握着张有才的手背。
张有才手里却是握着那把水果刀的刀柄,那刀身此刻已经捅进安辰小腹近三分之二,余下的那半截刀身经过灯光的照射,反过来的光亮差点闪瞎了他的双眼。
杀人的事,张有才这一生从来没做。
他的手拿过最多的便是粉笔,那里像此刻这样握着一把刀了?
也就在楞了半秒后,他飞快的想要松开手,却也在这个时候,手背忽然多了一只手,并且那手猛然用力,只听又是噗嗤一声,那仅剩下的小半截刀身跟着全部没入对方的身体里,那一刻张有才不可思议的瞪眼了,他惊恐,“你,你,你……”
安辰却只是一笑,“恭喜你!”
张有才,“……”
哐啷!
一声巨响后,那是王峰用凳子砸开房门。
入眼,他看到便是张有才松手,而安辰白色衬衣下尽是血迹,不但如此,腹部还插着一把刀!
王峰为之一震,“还楞着什么,打电话,叫救护车!”
却也在这个时候,套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领头进来的人正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而紧跟其后的除了国法的代表,就是白衣大褂的护士和医生。
为首的医生有些诧异,“不是说有人晕倒吗?怎么是刀伤,快!担架!”
事情转变得太快,以至于在其他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同时,带伤的安辰已经便被抬了出去,徒留警方留下来盘查过程。
小云站在原地,瞧着地上的黄色玫瑰花瓣,整个人几乎是懵掉了。
原本的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怎么会发展现在这个地步,竟然弄到了杀人?
更加让她感觉不可思议的便是,起因竟因为她的一个电话?难道她和张有才是亲属关系也是错吗?
却是张有才,那握过刀柄的手,还有微微的颤抖。
他极力的解释,“是他想杀我的,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做!那刀明明在他手上的,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手印,那刀柄上一定有他的手印,不信你们可以调查的,警察同志,他不但相杀我,还绑了我妹妹,不信你们看看她身上……”
彼时,璀璨而又光亮的灯光里,小云身上除了有些残余的葡萄酒之外,哪里还有半点伤?
就连绑过的手腕也是仅仅泛红,那一圈圈的红,就像拉了一把,扯了一下那么轻淡,不但如此,小云的肌肤还是属于那种耐磨型的。
也就是说,同等的力量下,有的人可以变紫,而她仅仅是微红而已。
于是,最后张有才想到了一点,“他!安辰,侵犯了我妹妹,他对她用强啊!”
那一刻,王峰站在角落里,他摇头苦笑了。
只听排查现场的警员说,“既然你声称什么都没做,那么安辰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
“打架?你脸上怎么没事?”
“是他废物,打不过我,所以急了眼,才想着要杀我!”
警员笑了,“张有才,下午两点你在哪?”
张有才一楞,那会儿刚好是他在王大妈家里发火,导致牛牛额头受伤,王大妈晕倒,他……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没罪,不是我杀人的,王峰,你救我!我没罪啊!”
警员又道,“他不止救不了你,他自己还要跟我们一同回警局做笔录!”
这个夜,格外的黑。
因为安辰和张有才的事情,单独发生在另个房间,所以小云和王峰在做完笔录之后,很快被告之有事再联系,除了近期不能出国之外,仿佛对他们并没有其他的影响。
再次站在阳光下,小云有些恍惚,“王大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昨天晚上他们进去谈话仅仅五分钟而已,当时我还在窗口看到他们,只是……”只是没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表哥一拳拳的打安辰,仿佛很愤怒的样子。
中间,她还听到表哥大喊:安辰,你TMD的找死是吧!
---张有才,杀人是犯法的,你不要知法犯法!
…………
翌日,医院。
昏睡了整整一夜的安辰,再次清醒后,入眼便看到一名戴口罩的小护士,正紧张兮兮的盯着他。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火烤一样,好半天没发出半句话,却是小护士眼睛一瞪,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立刻按了床头的警铃。
很快有医院推门走了进来,为首的不是孙院长又是谁。
他笑笑,“安辰,你醒了。”
因为嗓子不太舒服,安辰只能点点头。
“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孙院长暗暗松了口气,检查完伤口后,把病例交给病房里唯一的护士,又对其他医生说 ,“你们先出去忙吧,这位病人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我和他聊两句。”话落,在医生都出去之后,病房里除了那名护士就是他了。
孙院长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前,他道,“安辰,这就是你说的,小忙?”
见安辰又是笑笑,孙院长气得不行,“告诉你,也就是救护车赶过去够及时,也就是没伤到内脏,不然刀尖再偏半指,你这条小命就没了!我告诉你,就这次完全是看在向天的面子上,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就算你跪下求我,我都不会帮了!”
“……你知道,我不会下跪的。”强忍着不适,安辰吐出这么一句。
孙院长有心好好教育一番,又看他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可怜,只好忿忿的指挥着小护士。
“你过去给安律师,弄点水润润嗓子!”
“不用,我……”
不等安辰说话,孙院长一记冷眼瞪过去,“她叫……小莉,在你住院的这段时间,都有她来照顾你,不许拒绝,不然老孙我可是生气了!”
安辰,“……”
没法,他只好妥协,只是总感觉戴口罩的小莉,那双眼仿佛在哪里见过。
却是小莉在拿棉棒沾完之后,沙哑着声音说道,“这位先生,请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老公爱吃醋,我不想引起过多的误会,请自重!”话落,她避嫌似的丢了棉棒,又抱着病例,一副随时离开又躲得远远的样子,弄得安辰感觉自己像是个色狼。
“抱歉!”安辰苦笑的说道。
小莉不接话,孙院长一看这样的情况,握拳咳嗽了两声。
他问,“对了,安辰,刚好刀伤住院,要不是一起再看看胃?”
对于这个问题,对于他的这个病,在之前见面时,安辰就叮嘱过孙院长保密,却是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这样随口说出来。
他回答的有冷,“不用!”
不等孙院长说话,这时那名叫小莉的护士插了句嘴,“有病不看,想死的话,那刀伤就没来医院啊!”
安辰一怔,“……”这护士未免太无法无天了吧!
却是孙院长,呵斥道,“小莉,道歉!”
“如果是胃部的话,我想溃疡应该占多数,这种病本身就是多发、慢性,总是容易反复发作,既然病人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那我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去照顾这么一位想死并且找死的人?”话落,小莉冷冷的撇了一眼,转身甩门离开。
那怒气跋扈的样子堪比……堪比一侧的院长。
安辰又是一怔,“孙院长,她受刺激了?怎么回事?”
“医者父母心!”孙院长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她!”
……………池叉页号。
VIP病房之外的走廊。
孙院长出了门,入眼就看到靠墙而立的小护士,他走过去,“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切!去就去,谁怕谁啊!
那名叫小莉的护士,抽了抽嘴角,因为右腿的伤还没怎么痊愈,所以行走起来还有点坡脚,也就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孙院长身后。
进了办公室,她开口的第一句是,“谢谢您,孙院长。”
“米莉啊,我知道你是担心他,为他的病情着急,但是你刚刚说话的口气和方式不对!”对于刚才在病房里的那些话,孙院长表示很生气,他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真心对他的情况下,昨天晚上我就不会联系你,更加不会同意让你假扮护士!”
“……我,我知道错了。”摘下口罩的米莉,低着头,一脸的委屈。
却是她的委屈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安辰, 当她昨天晚上突然接到孙院长打来的电话时,整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才好。
只知道不顾一切的赶来,怔怔的守在抢救室门外,由深夜到黎明,他终于脱离危险,可是万万没想到,天亮之后,前来调查的警员,竟会说和张有才有关。
那一刻,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片刻沉默后,米莉咬唇,“我去和他道歉!”
第280章 她惨了。
“等等!”
在出门前,孙院长又叫住了米莉。
午后的阳光有一半是打在他白衣大褂的背部,看起来就像个慈祥的圣诞老人。
“米莉啊,安辰……”孙院长犹豫了下,正想着该不该以实相告。却是米莉抢先了一步,“孙院长,别看我瘦,我可是满满的都能量哦!”
那言下之意。有话就说咯。
对这种向上的生活方式,孙院长自是欣赏的,也就不再犹豫。
他道,“上次你走之后,我联系过安辰,和他私下见过。当然虽然他没怎么说,但行医这么多年,望闻问切还是多少懂一些,回来之后我就托朋友查过他的资料,前年的七月份,他在附属医院做过治疗,在3-5年内有近半的病人再复发,所以,你劝劝他,不要再让他倔下去!”
米莉咬唇顿了顿,“我只能尽力。”
尽力劝他,尽力走进他的生活,尽力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人的一生,在短暂而又漫长的岁月里,有太多太多的七情六欲,却是米莉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在冷不丁的情况下,就知道并不得不接受晴天霹雳般的现实。
就像昨夜,明明前一刻,她还睡意正浓的在病床上躺着,可下一刻,她却醒意全无的忐忑而又不安,度日如年的煎熬着。
所以,不管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现实总是这么真切和残忍的存在着。
她笑笑,又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孙院长,谢谢您。”呈90度的弯腰里,尽是她对面前这位老专家的真诚。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画面,孙院长却是润了眼框。
模糊的记忆里,是安老太太依稀不清的容颜。他对着米莉摆了摆手,“去吧!”话落,他转了个身,金属边框的眼镜下,是不知名的液体。
米莉自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在走出办公室前再度戴上口罩,扶正头顶的护士帽,这才乘电梯回到住院区,停在他的病房前,透过狭小的玻璃窗,里头的人仿佛睡着了。
吱呀!
尽管米莉放轻动作,房门还是发出一丝丝轻响。
鼻腔里缠绕的消毒水味,在这段住院期间仿佛越来越熟悉,隐约间还透着点点的亲切,像那年在酒吧里初见他时的情况。
灯红酒绿,她就很想很想和他打个招呼。
彼时,他一双温润的眸子因为眼帘包裹,只剩下略有些深陷的眼框了,逆光里那就本棱角分明的线条,此刻显得越加消瘦,面色因为刚动过手术的原因,有些些苍白,嘴角的颜色有些浅,有些干,嘴唇却不是松散的。
不记得在那本书里看到过,有种极其固执的人,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嘴线总是紧抿着,因为长期保持这个动作,所以唇边会有着极淡的皱纹!
就像此刻的他。
当真是紧抿着,当真半点松散都不会有,当真是固执冷情至极点。
米莉就这样瞧着,看着,一时忘记时间是什么,直到那紧闭的眼帘突然睁开,她一怔,很快调整自己,和安辰打着招呼,“嗨~”
呵。
安辰抿心自笑,难怪之前觉着她的眼睛很熟悉。
难怪一个小小的护士,竟敢和院长叫板,没想到居然是她。
却是米莉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暴露了,故意压着嗓音,“醒了?有什么需要吗?”
冷冷淡淡的话气,完全与之前的她,是不同的类型,再加上肥大的口罩,他一定不会认出自己,她在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
所以,在察觉安辰视线的逗留时,又道,“这位先生,请不要这样看着我。”
“我姓安。”安辰幽幽的看了一眼说。
米莉点点头,“安先生,我有老公。”她又重复之前的问题。
安辰笑,“你老公谁呢?”
“说了你也不认识。”顿了顿,米莉为转移话题,从兜里掏了温度计出来,“测量下体温!”
安辰看了眼,冷哼道,“水银温度计?告诉孙院长硬件该更新了,什么年代了,还拿水银温度计。”
这仿佛是自他醒来以后,一口气说过的最多的话,明明口气不怎么好,明明还带冷嘲热讽的,却是听在米莉心里比得上任何一种乐器,堪比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音色低沉,绵长,诱人。
她禁不住低低一笑,“真好。”安辰,能醒来,能听你这样嘴毒的挑剔着,听看着你此刻不屑的表情,真好,能陪着,真好。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想想笑而已!”
“你笑什么?!!”安辰仍是固执的坚持着。
恐怕不说个所以然,算是不会罢休了,没法,米莉只好妥协了。
她说,“一只眼被打肿,嘴角也歪了,还被捅了一刀,真不像个男人!”其实她很想问的是,为什么会和张有才有关。
他是去找张有才算账了?
然后寡不敌众,光荣的负伤回来了?
对她的问题,他自是没时间回答,只因为有人敲门来了。
进门后,王峰先是看了看安辰,这才对护士说,“我想和他谈谈。”
米莉不知道张有才和王峰的愿意,却是知道两人关系不错,也就放下温度计,交待了声转身离开。
王峰背对着房门,虽然看不见小护士的表情,但安辰的视线却一直追随着,他倒是看在眼里,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才说,“感觉不错?”
“……还好。”
也不管王峰指的是米莉,还是安辰回的提指身体,总之又是一片安静。
片刻沉默里,王峰道,“张有才还在里面,恐怕一时半会,都不可能出来了。”
安辰挑眉,“想什么,干脆点。”
“你是故意的。”看着安辰受伤的腹部,王峰用肯定的语句,“安辰,你不止冷,对自己也够狠!”
安辰却是一笑,“我提醒过你不是吗?”池叉帅号。
“一定要这样吗?安辰,依张有才目前的形式,如果再没有有利的证据,他会判3-10年! ”
“错!如果单一的故意伤人,根据情节的确是这些年限,但前提是,他私闯民宅、蓄意恐吓、故意伤害老幼以及强-奸未遂和过失伤人,也就是米莉命大,也就是我命硬,不然中间要是哪个环节错了,你说还会3-10年?”他的那一句恭喜,并不是凭白无故!
原本想要试图求情的王峰,当下算是明白了,安辰这是想致他于死地。
认识的人,常说安律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可这一刻,王峰极度的不赞同,他深深吸了口气,“要怪,就怪我吧,安辰!”
“你又知道多少?”安辰眯眼,神情里有些淡漠。
王峰低头,“对于张有才,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罪有应得,但至少罪不至死吧!如果这样都要被判处死罪,那么,那些真正的十恶不赦的人,是不是该偷笑了?安辰,你本身就是律师,许多事根本不用我说,你一定早就明白的。”
“王峰,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做律师的人,都会慈悲,都不会钻空!”
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话语里,却是不容质疑,与其说王峰想要替张有才求情,至不如说他是在为自己开脱,想了想又无从开口,最后竟哽咽,“我承认有的时候我心眼很小,在得知和向胜贤的关系,在想到母亲的不幸时,很伤心,特别的妒忌向阳,所以也想拥有一起属于向家人该有的东西!
我承认有的时候我也很狭隘,得不到便成仇,所以我挑明了和向阳赌一局。
虽然我是睚眦必报,但不是不择手段。
或许那天,我那样的做法,在你们看来是混蛋,但我不阴险!
如果我要报复谁,那一定是报复在明处,绝对不会玩阴的,安辰,你明不明白!”
一口气,道出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似委屈又或是宣誓,总之王峰有些激动了,以至在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尖尖的。
安辰笑笑,“你良心难安了?觉着对不起他?觉着想要说明张有才不是你安排的?
王峰!对于张有才,我自始至终就没明确的表达过是你指使的,但他是却你逼迫的,所以有那样的结果,那是咎由自取!“
王峰,“……”
从来都是知道做律师的个个口才了得,却是这刻才真正体会到哑然的苦楚!
彼时,他在来得路上,所理好的思绪仿佛被彻底的打乱了,那一句‘不知者不罪’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最后王峰重重叹了口气,“既然你坚持,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小云那里归根结底的,你都要道歉的。”
一想到来之前,小云那哭哭啼啼的样子,他便烦躁得不行。
只是他这个前来问罪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到了身处下风的地步,又是一声叹息里,是安辰 撑着身子,靠着床头。
他道,“不是没给过机会,第一次在米莉住院后,可以为他找各种理由开脱,那么第二次呢,孩子和老人受伤住院后,他又去了哪?
王峰,我安辰向来不会给人第三次机会,这两次中间,那怕有人戴着虚情假意过来看看,看看她们是生是死,可是你告诉我,是谁?
谁来过?
当真我是死的吗?”
王峰,“……”好熟悉的一句,这不是向阳的口头语?“安辰,我越来越不懂你,他明明是你的情敌呀!”是情敌,怎么又会一次次的维护?
未免太过于伟大了吧!
“谁告诉你,我和他是情敌?”安辰撇了眼门板,略提高声音,“出来!”
门外,米莉为止一震。
暗道,惨了。
第281章 用身体……你敢吗?
进门前,米莉有些忐忑。
她着摸口罩,仿佛有了无敌的保护膜一样,用着清冷的口气,“安先生。有事?”
安辰幽幽的撇了一眼,“不止有事。”话落,他对王峰说,“王董事长应该还有事要忙吧!”
如此直白的撵人。王峰又怎么能不懂。
他瞧了眼进门的小护士,有些犹豫该不该再开口。
安辰倒是越加直白了,“有些话,王董事长既然心里有数了,就不要再三追问,对他!我绝不姑息!”
这便是他吧。真正的看似温润却又是绝情到底。
半晌后,王峰说,“那么小云呢,她究竟有什么错!”
“咎由自取的错!”
王峰蹙眉,“安辰,你究竟要怎样才会满意?”
安辰笑,“你猜!”池休长划。
对话又仿佛回到子那天的咖啡馆,当时他就是用这种口气,去问他,要他猜那个打火机里的内容,一切仿佛迷糊,又仿佛是那么明了。
王峰道,“我承认起初只所以帮张有才是因为小云,而之所以觉着亏欠小云,是因为曾经没照顾好她,让她在我的公寓里发生了意外。而意外的那个人正是张有才下手的根源对吗?看似想帮出向阳洗清,实际说到底,你只是为了她!
你怕我日后还会对向阳动手,所以才会在张有才的事情如此用心!
安辰,说到底,你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让温欣更幸福吗?
这一切的根源,不就是因为我当年对向阳的误解吗?安辰,张有才罪不至死,如果你想替向阳出气,你尽管对我!随便向氏又或是我这个人,只要你觉着气能消了。那么,我就在这里,而向氏就在那里,随便你让我一无所有!”
看着王峰的激动,安辰忽然笑了。
他说,“王峰,你捏着张有才的事不放。难道又不是想替小云讨个公道后,想和她划清界线?”
王峰,“……”
安辰微微动了动身子,“……我累了。”
“……?”王峰皱了皱眉,又向前一步,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却被一旁的护士隔开。
米莉,“这位先生,病人需要休息!”
王峰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人,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好吧,安辰,既然如此,那从现在起,我们不再是朋友,道不同而不相为谋!”
话落,他转身阔步离开!
医院大门是等候他的司机,王峰知道距离公司中层会议还有10分钟,只是他却提不起任何的精神和理不清的思绪,越来越混乱的让他疲惫和憔悴。
他对司机说,“不要回公司,送我去清河花园吧,下午一切事宜推后,我想静静。”
司机,“……”
后视镜里的人,真的是累极,交待完之后便合上眼帘,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直到到达目的地,司机这才开口叫醒。
王峰轻声恩了句,不等司机拉开车门,自顾自的打开下车。
那站在夕阳里的背影,明明看似高大依旧,却是透着浓浓的倦意,他就这样一层层的上了楼递,来到苏可的门前,轻轻敲了三声。
很快里头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这刻,王峰暗暗舒了口气。
苏可开门,有些意外,“你……这个点不是应该在公司吗?”说着,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的确是下午四点,怎么着都不可能这个点下班。
王峰进门,在玄关处脱了鞋,赤脚坐在了沙发里,“……我饿了。”
这声音,委屈的像个孩子,苏可问他,“那想吃什么?”
“什么最快?”心里憋屈得难受,王峰在想,一定是因为中午没饭,等他填饱肚子肯定会好。
苏可倒了杯水,往冰箱走,她看了看,“面条和速冻水饺,你要哪个?”
遥远的记忆里,向阳救了他的当天,也是问他吃东西了没有。
他摇摇头,说没有。
那时,那人十几岁,身为向家大少的他,居然二话不说的下了面,还加了蛋。
那是他过的,最美味可口的面条,于是王峰对苏可说,“面条,我要加蛋,还要……西红柿!”
苏可笑,“要求还真多。”不可否认,能说出这么多要求的人,自身一定不会有事,就这么想着,很快面条便出锅,只是她没想到,在盛好面后,王峰又找她要酒。
面条配酒?
她问,“什么酒?”
在苏可认为顶多是啤酒的时候,王峰挑剔的说了葡萄酒的牌子和年份,许是自己觉着不妥了,最后打电话给了司机,要他对拿。
很快,二十分钟后,葡萄酒送上门,彼时面条早已经凉透了。
就这样,他不但吃得津津有味,就连葡萄酒也是小口小口的品着,苏可越看越觉着王峰不对头,于是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峰不说话,继续喝酒。
只是等他再去倒酒的时候,被苏可握住了。
她再问,“说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公事?私事?”
瞧着她这么凶悍的一面,王峰忽然笑了,“小苏可,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凶!”
苏可瞪眼,就在不想再理会的时候,王峰开了口,“知道吗?我做错了一件无法弥补的事!”深深吸了口气,又道,“归根结底,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我!”
如果不是因为小云的事,他又怎么会对向阳起好反心,如果不是因为他和向胜贤的关系,他又怎么会再次嫉妒了向阳,如果不是因为……
他又怎么会逼他在结婚前,赌一局。
如果之前的那一切都不会发生的话,那么今时今日的张有才,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答应他无处得知,却是仰头对着葡萄酒瓶直喝。
老实话,啤酒和白酒可以对瓶吹,但是葡萄酒,是因为他本身的原因,还是怎么了,此刻好涩,好苦!
“别喝了!”苏可看不下去,直接拿盛面条的汤碗,打醉酒瓶。
碎片稀里哗啦的,各处都是。
她说,“不就是因为张有才吗?”
王峰,“……”他诧异了,她又怎么会知道的?
苏可道,“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王峰,你听清楚了,现在我只说两点,第一,张有才是不是伤害了他人?他该不该受到惩罚?”
这一点无需质疑,所以王峰点头。
“那好!第二点,小云定了包间,心甘情愿的去约人,烛光晚餐背后代表着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不用再多说了吧!就算那夜发生了什么,你觉着要怪谁?难道就要怪男人?女方的主动就可以完全忽略?”盯着王峰的眼,苏可道,“就算那晚,小云因为死了!那也是咎由自取,谁让她识人不清?谁让她巴不得和人家幽会?”
末了,在王峰怔神时,她又说了句,“如果你觉着她可怜,令你心疼了,那么大可以去找她!”
王峰眨了眨眼,“……你。”
苏可冷冷的撇了眼,“你说归根结底的源头是你的错,你为张有才叫屈!不就是因为小云吗?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照顾她,去陪着她,毕竟她才是孤苦伶仃的那个人,难道不是吗?”话落,她不再多看一眼的转身。
却是刹那,王峰忽然伸手,激动而又不敢置信的说,“……你在吃醋?”
“我吃醋?我又凭什么吃醋?我又是你的谁?”苏可甩开王峰胳膊,抬脚走人。
“苏可,苏可!”王峰三两步追上去,拉住女人胳膊的同时,猛然拽入怀中,紧紧的圈住,“是的,你就是在吃醋,苏可,你终于吃醋了。”
“放手!”
“不放,死都不放!”
“你不是心疼她吗?你去找她啊!”
如果说刚才还不敢置信,那么这刻,王峰就是确定了,眼前的她,怀里的她,的确是吃醋了!
终于,苏可吃醋了!
板过她的身子,王峰字句里尽是坚定,“苏可!我爱的人只有你,一直只是你!我发誓!”
苏可幽幽的看了一眼,“那刚才你怎么解释,在我这里喝酒,发什么疯?”
“我那是因为……”说到一半,王峰突然怔了下。
看着此刻被他拥在怀里,并没有挣脱的女人,王峰仿佛茅塞顿开的明白了什么。
准确的来说,他和苏可的关系,最大的转变完全是因为上次安辰告诉他,小云的事其实和向阳无关,再加上刚刚离开医院后,心里窝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气,所以他跑到这儿了,所以才会引起苏可的不悦和这刻不承认的吃醋。
那……他该感谢的人是不是安辰?
与其说安辰做的这一些都是为了向阳,为了温欣,那么他呢?
貌似也是收益者吧。
---安辰,从现在起,我们不再是朋友,道不同而不相为谋!
耳畔忽然响起离开医院前的最后一句,王峰心底用一句五味杂品都难以形容,这刻,他想愧对的人不止是向阳,还有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安辰。
好半天听不到王峰的声音,苏可抬头,“怎么了,是不是难受?想吐?”
王峰捧着苏可的脸,手指顺着她的脸颊轻轻划过,最后指腹落在唇-瓣处,微微摩擦了两下。
他犯傻的问,“我想吻你,可以吗?”
苏可一笑,“我说不可以,你就不会做?”
王峰认真的点点头,声线沙哑,“我说过,不会强逼你的。”
“其实,这个时候,你可以强逼的。”
…………
医院。
VIP病房。
安辰眼皮翻了翻,“你难道不打算说些什么?”
其实米莉知道,这男人指的是刚刚,她站在外面偷听的事,但她不能承认啊,于是轻轻摇摇头,“安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不舒服?”
“需要啊!”安辰眯眼,将尾音拉得长长的,“你确定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这女人,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装。
他说,“刚才我和王峰谈话,你听到多少?”
“安先生,我只是刚好经过,真的没……”瞧着他幽深的眸色,米莉道,“其实,只听到最后几句,不安你大可以放心,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为了要眼前的男人相信,说完后,米莉还重重的点点头,一双黑亮的眼尽是真诚。
却是安辰只道,“用什么来发誓?”
米莉,“……”
“不是谁都会有第三次机会的。”安辰意味深长看了一眼。
下秒,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本意只是想套几句实话而已,竟然看到是,站在他跟前的小护士,忽然摘了护士帽,齐肩的秀发呼啦一下子落下来。
不但如此,那口罩一摘,露出一张熟悉的小脸时,完全不给他反应的说了句话。
米莉说,“我用身体发誓,你敢要吗?敢吗?”
第282章 还想要!
安辰一下子被噎到似的哑巴了。
米莉却不肯放手的追问,“说啊,敢不敢?”
安辰深深的看了一眼,因为他半靠在床头,而面前的女人在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前倾了些身子,那半长不齐的黑发,有几丝落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等了两秒。米莉又向前凑了凑,“敢不敢!”
安辰,“……”什么时候,他的那份倔犟跑到她身上去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还真不怎么好受。
好长一段时间里,彼此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安辰也不知道自己在怎么了,在那双黑亮亮的眼隐隐有些湿润的时候,冷不丁的来了句,“我都这样了,还不肯放过?”
有些自嘲,又有些小委屈的口气,这是在米莉的认知里,从来都不会发生的事情。
她像逮到了什么苗头,紧紧拽着不肯放松,“那么说,你身体好了的话,就可以了?就敢了?”
怎么就聊到这个地步了呢?
安辰转移话题,“牛牛就是这么来的?”
那意思是说,她没羞没臊的追着个男人,然后追出来的牛牛?
米莉嘴角抽了两下。“对,你怕了?”
“冬天?”
“……呃?”没头没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安辰却是鲜少有耐性的解释,“我的意思是说,牛牛的生日是七月?”
她的女儿,他记得很清楚,也是七月,如果这样算下去的话……“牛牛的爸爸是谁?”
“呵。”
米莉算是明白,为什么这男人突然转性了。
原来是如此啊!
她快笑抽了,“安律师,何必问得这么含蓄啊。你可以直接说,牛牛是不是你儿子,而你是不是牛牛的爸爸,那不就是行了?”挑收冷哼了声,瞧着安辰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米莉声线凉薄,“如果我说是。你该不会打算告诉我,可以母凭子贵,然后够资格做安太太?
安辰,你想都不要想!”
她喜欢他是不错,可从来没想过,要借助儿子,用一个孩子去勉强绑住一个男人。
就这样,仿佛是异常不欢而散的谈判。
却就是这样的米莉,在安辰心里划下一道异常的细痕。
往往,绝大部分女人在这个时候,想都不会想的点头,告诉心爱已久的男人,是是,那就是我们的孩子,为了孩子的未来等等等。
末来句,我们结婚吧!
安辰以为,米莉的回答也会是这样,,只是没想到,她是那样忿忿的摔门离开。
白白的错失了这次机会。
………………
这是八月下旬的第二天,夜色微凉。
王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鬼使神差的又来了苏可楼下,自从前几天的拥抱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突飞猛涨,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从十几岁入伍以后,按班就部,听从命令,便在他的潜意识里生根发芽,许是正因为这样的念头,所以即便和苏可从拥抱到亲吻,再到更进一步的接触后,最后一道防线,他迟迟的没敢逾越,今晚却是不知道怎么的,思念像海藻一样的蔓延了。
他停了车,刚点了烟,习惯性的抬头看那扇窗。
却也在这个时候,苏可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起身来到窗前,乍看到王峰的第一眼,她是欣喜和激动的,下秒,又像被怎么了一样,瞬间后退了两步。
那时王峰没上楼,而是从兜里掏出手机,拨过去,开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躲什么呢?”
苏可定了定神,“小宝刚睡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听在王峰心里像极了无言的邀请,他问苏可,“小宝刚睡下,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我可以上去,又或者你可以下来,再或者更大胆一点,我们一起出去?走走?看场电影?”他每说一句,仿佛那窗口的女人,都会脸红一次。
苏可所居住的小区,算不上高级,可是路灯却是人性化十足,偏黄低柔着,照在略有些发黄的叶子上,将黑色车身前的那人渲染的越加突出。
他嘴角叼着一根烟,一手抄兜,一手捏着手机,黑眸灼灼的向上看着。
明明中间隔了横七竖八的几层障碍,可是苏可觉着大脑哄的一声,就乱了。
她觉着晚餐的菜有些咸,不适的舔舔嘴,“上来坐坐!”说完这四个字,她觉着嘴里更咸了,放下手机转身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去。
最后一口还没来得及咽,那边门铃已经响了。
是怕吵醒小宝,还是她本身就迫不及待,总之开门后,才生生的将最后一口水咽了下去。
咕噜!
几乎听不见声音的吞咽,却燃起了王峰所有的火焰。
他关门的一步迈过去,捧着苏可的脸,狠狠的吻下去。
苏可哪里会想到王峰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当即本能的就去推,三两下挣扎间,已经由玄关来到沙发了,受不住两人的重量,沙发垫中间深深的凹了下去,喘息的瞬间,她跳开了,裹了裹单薄的睡衣,“王峰,你不要这样。”
“你不想么?”耿直的王峰,问得就是这么直白。
不经意的,真是无意间,苏可就看到西裤的某个点,鼓鼓的,她脸一红,“我去给你倒杯水。”
“可是我不渴。”
王峰就这样怔怔的拦住苏可的去路,在他的视线里,此时的苏可,脑袋微微下垂着,小脸绯红的虽然瞧不见眼里的神色,但不可否认,她一定是羞涩的。
温文尔雅,风花雪夜,他不太在行。
只知道,他想,非常的。
像抱大粗杆子一样,直拉抱起苏可,转而往卧室里走,那半掩着的门板,在他闯进去的时候,随着冲力一下子贴身墙面。
虽然声音不大,却震撼了苏可的心灵。
她有些紧张的语无伦次了,“王峰,你要做什么?”
女人总是这样,事实明明摆在眼前了,总是喜欢问做什么,王峰这样想着,有心狠烈起来,又怕吓到苏可,只好拥着她,慢慢倒退到床边儿。
他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话真实且涟漪四起的话,“苏可,我想你,真的想。”
认识这么些年以来,王峰是什么样的人,苏可再清楚不过,她知道这刻的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是真诚的,可是偏偏她就无可救药的想起挤压心底深处的男人。
也就在跌向床垫的瞬间,她拿双手抵在双人中间,“我不能全心全意的爱你。”
“至少有爱,那便好。”脱了外套和衬衣,王峰里头是一件白色的背心。
它像是紧身衣的一样紧紧的包裹着结实的身形,不同于健身房里所练出块状带着点点的柔美,他身上几乎没有一点赘肉,那是十几年混迹于军营里摸爬滚打才有的效果,是长年积月点点积累而成的结实,手感下的硬-度可想而知。
就这样单单是瞧着,苏可都紧张了,“王峰,我们有必要谈谈。”
王峰,“……”
此刻,他叠着她,某个点的存在再明显不过。
却也就在这刻,忽然的王峰就坐了起来,点燃平息了好半天,道了句抱歉转身就走。
轰!
夏末秋初的雷点,说来就来了。
就这么怔神,准备告别的片刻,窗外已经哗哗的下起了大雨。
在遥远的记忆里,同是这么一个大雨磅礴的夜,她怯生生的将自己交给了一个叫冷明杰的男人,而今天却又是这样。
有那么一刻,苏可在想,为什么偏偏在王峰将要离开的时候,下起来了大雨,这是要她挽留的意思吗 ?
冷爷,这是你在天之灵的提醒吗?
“等等!”
就在王峰不顾大雨,扭头要走的时候,矛盾至极的苏可出声叫住他。
王峰有些诧异,“……你。”
“……雨太多了,在这里凑合一晚吧!”
在过去的五年里,即使小宝病重,即使大雪纷飞,她从未开过口,而他也从未留过夜。
却是这刻,忽然这么一说,王峰像没听清一样,又问,“……什么?”
窗外,雷声仿佛更大了,雨点哗哗的打在窗子上。
她不得不提高了声音,“留下!”话落,她让出卧室,转而去了书房,那里五岁多的小宝正在酣酣入睡,对外面的电闪雷鸣像是满不在意。
这样的雨夜,在冷明杰离开后,她并不是第一次面临,只是今夜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了。
苏可躺在床边,心想脑里想着全部都是王峰的样子、笑容以及他说想她时的暗影,那刚硬线条的脸颊里是那样的果决。
昏暗的灯光下,那双单眼皮包裹着的眸子,是那样的黑亮。
有一种直透人心的魔力。
手,掀开薄毯,她夺门而出,却是怎么都没想到,迎面撞上的正是黯然落寞的王峰。
此时,他中指处夹着烟,一手抄兜,就那样半靠在拐角,视线所望着的地方,正是书房的门板。
苏可顿了顿,“你没休息?”
“睡不着。”弹了弹烟灰,他又叼在嘴边,再度沉默。
苏可右边摩擦着左胳膊,“你在这里,多久了?”
吸气,吐气中,王峰说,“十点多吧!”
客厅的钟表像是回答般的轻轻响了两下,那是两点了啊。
苏可视线下移,果不然在王峰脚边落了十多个烟头,她摇头,“你这又是为什么?”
王峰以指腹熄了烟,低低笑了一声,良久才说,“想着过了今夜,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机会来了。”
苏可,“……”
忽然,说不清为什么,走廊的空气很是短缺,像是流动不通了似的,令人憋闷。
苏可背过身,去拉开阳台的推拉门,想着打开窗子就能呼吸自由些,却是夜风阵阵,胸口越加窒息了,她咬着唇,问王峰,“你要走?”
是他太过于心急了吗?
看着站在窗前的那抹娇小的背影,王峰的找不到答案的向前,他下巴抵在苏可的肩头,深深嗅着属于她的味道,鼻音深重的开腔,“是你,是你肯定不会再让我来了。”
是浓重的烟味,又是夜雨后的绯色。
总之,苏可转身,想都不想的吻上王峰。
在这个温度有些低,死寂无声的阳台里,她吻着起初不敢有反应的男人。
苏可说,“对不起,我……”
我什么?
不管是什么,王峰都不要听了。
自从部队退下来,他接触过的女人有限。
换句话而言,他对爱不怎么老练, 眼下的层层解禁,几乎刷新了他的人生。
如果说,到了他这么年纪,还没碰过谁,会不会很丢人?
对王峰的激动和僵硬,苏可不是没有感觉,明明比他小近十岁,却在这时这刻做了老师,而男人仿佛在这方面有天生的领悟,起初还有些生涩,还要苏可提点一下,可是没动两下,王峰已经渐渐的由被动转主动 ,更甚至到了主宰!
动情时,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感觉,痉挛和低吼同步。
苏可几乎是经历异常堪比刚刚的暴风雨还要猛烈的袭击,像是虚脱了一样瘫着,任由那只粗粝的游动。
也就十几分钟,也许十分钟不到,那未退场的分身,再度蠢蠢欲动。
王峰嘿嘿笑了两声,像个十足的大男孩,“苏可,你累吗?”
响在头顶的声音,不但没有沙哑和低沉,反而像是被大雨洗刷一样,清朗无比,透着阳光的气息,让原本昏昏入睡的她,顷刻间提了神。
苏可咬着唇,脸色越加红润,“你又想做什么?”
王峰神秘的一笑,“还想要!”
“……你,没完没了是吧!”苏可脸颊一阵热辣。
后知后觉的接连几次后,这才迷迷糊糊的意识到,他这是不破荤便罢,一破就是不可收拾。
弄不清是几点几分,他说,“上午把时间腾出来,陪我去医院。”
“……呃?怎么了”苏可倦倦的抬了抬眼皮。
“安辰受伤了,不是么。”
“哦!”池休在扛。
“……苏可。”
“恩呢?”黑暗里,她反了个身,背靠着男人结实的胸膛。
王峰点了支烟,“……明天晚上我还能来吗?”
苏可忍住笑,“想来就来,没有勉强你。”
………………
翌日,上午九点。
本想米莉今天不打算来的,想了想就当他可怜吧,又厚着脸皮来了,却是没想到推开房门的那刻 ,满屋子的狼烟,差点没呛晕了她。
从前在酒吧工作的时候,她不是没抽过烟,只是从来没见有人能抽得这么狠。
她放下保温杯,双手抄兜,脸上不怎么高兴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半靠在床头的男人,她紧了紧兜里的双手,最后几乎忍着想要掐他的冲动,她笑笑,“给我也来一根。”
安辰正为工作上的事情烦恼,一时没理会米莉。
她也不气,直接从枕头下拿了烟盒,夹出一根烟,低笑向下凑。
安辰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米莉弯下腰,一手按在他的胸膛,一手板着他的脸颊,然后把烟在他的烟头上,轻吸了两口。
无视男人眼底的冰冷和警告,她幽幽的一笑,“知道抽烟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么。”话落,不给安辰思考的时间,她低头就去示范。
第283章 嫌弃我的东西?那我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
在安辰还没反应过来,还在运用他的薄凉和冰冷,试图驱赶面前这个一再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女人时,她已经低过头,手尖透着属于她的清香。那是一种介于青柠和薰衣草的香气,轻而又不容许抗拒的将烟雾度进他的口腔里。
几天以来的消炎药水,让他食之无味。
以至于不得不的用烟味一遍遍的洗刷着他味蕾。
却是大半盒的烟,都不及这刻的留香。那是她丁香般的舌,轻轻勾住他的抗拒。
是她黑亮的眼,照进他的眼底,那么的肆无忌惮,完全不理会他是不是愿意又或是允许她这样做的就度了过来。
一口烟下去, 她接二连三的又来了几次。
再起身时。半长不短的黑发,从耳侧滑了下来,扫过被她侵占过的唇,留下一串痒痒的想要挠上一挠的瘙痒。
彼时,阳光透过了窗台,照在床头以及跟前的景或人。
安辰依旧那样靠着,他抬头看着米莉。
看着那张被几束阳光交错过的脸颊,嗓音沉低的吐了一个字,“贱!”
米莉只管笑,“所以你贵,刚好一贱一贵是互补,难道你不知道吗?”
安辰冷笑,“下贱!”
“嗯!”米莉幽幽的看了一眼,丢了手里的烟蒂。
自顾自的拉过椅子,拧开保温桶,倒出起早细火慢熬的养胃粥。盛了一碗待凉着,一言不发的拿了毛巾转身去了洗手台,打湿后再度返回。那嘴角仿佛依旧带着淡笑,不由分得抽了他的文件夹,又将底部已经开始发烫的笔记本和笔撤走。
挑着眉道,“瞪眼?抗议?呵,安律师,目前你除了口头上逞能,还能做什么?”
是啊,他还能做什么?
下不了床,赶不跑她。只好出言伤害了。
不过这招好像对她没有多少用。
烦躁中,他又摸向烟盒,只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他只来得及摸了个边角,然后那白色的盒子就在半空划出一度像褪了色的彩虹的弧度一样,准确无识的落进不远处小茶机旁的垃圾桶。
米莉双手一拍,“呀。这该怎么办才好?”
安辰沉着气,“你究竟要怎样?”话落,他恍惚记起不久之前,自己就曾用这样近抓狂而又妥协的想要赶走她的语气,问过这样的话。
却是那时,她的回答是要他做她的情夫。
在米莉的笑容里,安辰说,“究竟你喜欢我什么?”
这是被粘得不要不要了吗?米莉偷笑,认真的想了想,“谁知道呢?”
除了外形不错,目前看起来,他并不是真正的有钱,脾气臭,嘴毒还冷情得像冰。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她再也难以忘记了。
觉着粥凉得差不多,米莉端过来,“讨厌我?恨不得立马将我打跑?”说着将折叠餐桌放到他面前,“吃了它,我立马走人。”
“米莉,我们谈谈。”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安辰是这样想着。
米莉拿勺子搅了两下,“嫌弃我的东西?那我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这话说得,像极了刚才度烟时的口吻,末了还挑衅般的抽了抽嘴角。
那俏皮而又没羞没臊的淡然,分分钟钟助燃安辰的温润。
他握拳,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米莉,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有任何感觉,而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安太太,你明不明白!”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做什么,究竟要做什么?安辰深呼了口气,“有些话,孙院长一定告诉你了,所以我不需要怜悯!不需要可怜!”
“说完了,刚好粥凉了,吃吧!”
安辰觉着自己快被逼疯了,“米莉,每个人对自己的人生都会有一定的规划,而我,我的规划里没有你,如果我求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出现?”
米莉向前靠了靠,举起勺子,“来,张嘴!”
“米莉!!”怎么有人油盐不进呢!
“吃完粥,我认真和你谈。”不忍心再气他,米莉妥协了。
却是这一刻的安辰,像唐僧上身了似的,势必要在今天把事情说清楚,“有人说过,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这话我相信,而我更相信另一句话,时间是个好东西,它总可以让你遗忘的,对于我,是你的歪路,米莉,我真诚的,由衷的告诉你,以后别再来了!”
果然是固执的,看来不把事情说清楚,他是不会吃她煮的粥了?
米莉放下碗,手托腮,“安辰,你的意思是不让我打扰你?”
安辰松了口气,“对!”
“已经打扰了怎么办?”
“我不想对女人动手,你该知道离开的方法我有很多。”
“要谁离开,是你还是我?”
“随便是谁!”
“安辰,你有没有发现,你对我越来越不一样了?”
安辰,“……”
米莉撤下折叠桌,手直接伸向安辰的胸口,“这里真的没有我?”
安辰想都不想的说,“没有!”
米莉抽抽嘴角,“真绝情,回答的这么干脆,顿都不带顿一下!”
安辰眸色一暗,“那还不快走?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多少也是做母亲的人,就算自己脸皮厚就算了,难道不知道替儿子想一想?”许是,这是他有史以来,说过的最过分的一句话吧,耳边闪闪亮亮的又透出那天在王大妈的病房外。
他看到她和另个男人的一切。
王峰肯定的和他,说牛牛是他的孩子,而那天那个男人说,他是牛牛的爸爸!
究竟那孩子是谁的?
下秒,就在米莉扬着手机想要做什么时,安辰不怎么客气的扣住她的手腕,“下午把你儿子带来!”
“怎么,想警告他,要他带着自己的母亲远走高飞?”米莉忽然的笑了,一针见血的挑破,“上次你和孙院长见面的事,我都知道了,除了关于你病情,剩下的你不就是想要一份亲子鉴定吗?安辰,告诉你吧,不可能!”
安辰皱眉,“什么不可能?”
不可能是父子,还是不可能带来见他?
这个女人,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孙院长向着她?
难道……
忽然的答案不言而喻。
他笑,“把粥拿过来吧!”妄他自认为是聪明的,却是到这个时候能想明白。
这样算起来的话,那牛牛也是七月的生日?
只可惜现在快要八月末了。
米莉自是不知道此刻安辰心里的想法,她摆好粥以后,转而出门直奔孙院长的办公室。
她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孙院长示意她坐,然后推了推镜框,“要一个月?”
那眼神米莉懂,是要她趁着住院期间赶紧培养感情,只是隐隐的,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特别是刚才安辰的妥协,就像上次他骗她离开,然后第二天就留下房产证离开了一样的令人不安。
她暗暗吸了口气,刚要开口,这时孙院长忽然像记起什么似的。池冬共圾。
他说,“对了,昨天向阳给我电话,说是就这两天回来,你可以利用这次机会。”
米莉一怔,“……孙院长,我能问您一句话吗?”
看到孙院长点头后,她说,“您为什么要帮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以前不认识?”这份义务反顾的帮助,就像长辈对晚辈不求回报的付出,每每的让米莉很是不安。
她不喜欢这样处处欠下难以偿还的人情。
却是孙院长想了想,起身从办公桌右侧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古老的照片。
对于安老太太,米莉自是认识的,所以只一眼便认出,那褪色的照片里,梳着大粗辫子,眼睛黑黑亮亮的人,“……你们是同学?”
相对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文化,如果说情侣,会不会亵渎?
“比同学近点,比情侣远点。”
“哦!”米莉点点头,那就是介于有感觉而又没捅破的阶段,“可是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更准确的来说,我在帮他,而不是帮你!你只是刚好符合而已,我……”孙院长话还没说完,这时半掩着的门,传来了阵急促而又错杂的脚步声,随着哐啷一声响,是白衣大褂的医生推门而入,语速及快的说,“安辰不见了!”
第284章
一句不见了,像钉子一样顷刻间从头顶没入。
生生订得米莉踉跄了下,她前后离开加起来顶多半小时,就在这么短的时间,他就不见了?
安辰。你当真如此讨厌我?
却听孙院长在那里联系人,四处寻找报警的声音,她道,“等等。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做出太离谱的事情,报警就不用了吧,医院这么大,他又受着伤,应该走不多,孙院长。麻烦您,要安保人员查看监控室然,重点是半小时内出院的情况,只要他还在医院那就好办了!”
其实,米莉说得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但孙院长那里可是连连点头,倒不是认同米莉有多么聪明,至少此刻的她不像其他家属一样,除了哭和慌,严重了还会晕倒来说,这份淡定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于是,他转身,将电话打到门口的警卫室,照米莉的意思吩咐下去。
又听米莉语速及快的说,“那孙院长,您不要着急,应该不会有事的。我先出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跟您联系,您就在办公室等消息好了。”
“……好。”这刻,究竟谁才是院长,谁才是护士?
自己不用安慰不说,反过头来安慰他?
想他再怎么样,都在这个院长的位置上坐了几十年,哪里还需要人安慰?
在米莉跑出去后,孙院长苦笑的摇了摇头,捏着手里的照片,看着那张永远都是那么年轻的笑脸。那又黑又粗的大鞭子,“秀芳,这个女孩子怎么样,看上去感觉还不错吧,其实才24岁呢,心胸够豁达,冷静。最关键是对他好!
这样做,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人都会帮,也不是是个女人就能配得上他!”
彼时,米莉哪里知道这只是一场试探?
出了院长办公室,她很快想着安辰所有有可能去的地方,首先第一个电话,她肯定是杨助理,边跑着边回病房,在听到杨助理说不在时,心揪的瞬间,却在病床上看到好好的某人,有那么一刻,她顿了、楞了、傻呆了。
“安辰!”她的呼喊里有哽咽,有浓重的鼻音,有欣喜和隐隐的不悦,还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在这个刹那全部涌上心头,几乎就在推开门的瞬间,几步跑过去,也不管床上的男人会不会接受,扑上去的瞬间直接就是一个满满的拥抱。
喜极而泣的说,“你去哪了,你想去哪?你就那么讨厌我?”
一系列的变故,倒是把安辰惊呆了,他蹙眉,“松手!”
“不松就是不松,既然你讨厌我,那就讨厌个彻底好了,直接恨我好了,至少这样我在你心里能占点小小的位置!”越要她松开,越是要拉开她,她就是不放手,不但不放手,她还胆儿贼肥的想吻他,这个念头一出,她立马就这样做了。
虽然目前,她已经是个三岁孩子的妈妈,但真正的亲吻,她真的不会。
只是学着电视里那样的镜头,碰着他的唇,咬着唇瓣,因为动作太过于笨拙和莽撞,不但没吻出个所以然来,反而碰到口腔里尝都淡淡的血腥味和隐隐的苦涩,那是他吸烟过后,尼古丁的芳香,又是他略长而露头的胡渣。
一根根的扎人。
因为腹部的刀伤,安辰使不出太多的力气,只是竭力用胳膊阻挡着,却是根本没想到,米莉整个人直接就像疯了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的袭击了过来。
直到门口处传来两声咳咳。
王峰清了清嗓音,对苏可说,“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啊!”
嗡的一声,米莉就觉着有什么在脑中炸开了花,身后有人呐,真是丢死人了,就这么想着,她竟然在安辰眼里看到一丝揶揄。
没有预想中清冷和恨意,竟是揶揄。
安辰沉着声,“还不打算放开我?”嫌弃的撇了一眼,难怪人民常说伤残人士,此时此刻的他,竟然推不开一个弱女人的攻击?
当真是……腹部刀伤一痛,他情不自禁的抽了口气。
米莉原本想倒水的,一听声音立马跑过来,“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她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刚才冲动之下竟然把伤口的事情给忘记了,也就不管房间里有没有人,直接去掀安辰的病号服,准备看看伤口的情况。
安辰隐隐的要暴怒了,“米莉!”
“让我看看你的伤,是不是出血了!医生之前说过了,如果裂开了、出血的话要及时包扎的,虽然快九月了,但是天气还是很热,不利于伤口恢复,我……”
不等米莉说完,安辰直接顺手拿了什么堵上去,“要么滚蛋,要么闭嘴!”
米莉,“……”
王峰却是噗嗤一声笑了,“我以为堪比绅士的安律师不会爆粗,没想到也有如此失态的一天啊!”
话落,他像初见米莉似的,认真的上下看了看,末了嘴角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揽着苏可就坐到一侧的沙发里,是这样喊了句,“那谁,安律师的家属啊,早上出门有点急,口有点渴,你看是不是给我们倒杯水喝喝?”
相比米莉的高兴,安辰可是凌冽而又警告的眼摆在那里。
“王峰!”苏可叫了一声,语气听上去有指责的成份,但心里却是甜甜的,貌似很久很久都没听到王峰如此轻快的说话方式了。
如果不是当着有人在,她誓要问他,这样的转变是因为昨夜?是因为她?
反道王峰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难道不是?”
安辰说,“不是!”
米莉肯定,“当然是了!”
两人虽然意思不一样,却也算同时开口,放下水杯后,米莉直接不知羞耻的来了句,“他害羞,不好意思承认呢,不过,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王峰知道米莉指的是同时开口这事儿,当即竖起了拇指。
一笑一赞扬的场景里,是安辰一冷再冷的眼神,那感觉就像当着他的面谈论,他这个人的卖价似的即无耻又讨厌,也就冷冷的问王峰,“昨天是谁说,不再是朋友了?今天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如果我没记错的的话,貌似和向氏没有任何工作关系。”
那言下之意,不管于公于私,两人都没关系,而王峰更加没有前来探病的必要。
却是苏可。
她笑笑,“那么我呢,我们算朋友吗?”
安辰闷着气,不搭话。
米莉一瞧,嘿嘿笑了两声,“苏可姐,好久不见哦!”
是了,她不止是朋友,还是温欣的好姐妹,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有什么理由赶她出去?倒是……安辰一眼撇向王峰,语气三分疏离,七分客套又陌生的说,“王董事长,不忙?不需要开会?我这里可没有什么业务要和你谈!”池夹协亡。
“安辰,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说一句,对不起,谢谢!”
“呵,王董是合同签多了?一和二都分不清了?”安辰弄不清胸口处的怒火因何而来,总之借着王峰就一股的爆发了。
既然来了,王峰就做足了安辰发火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他此刻的怒意倒像个三岁的孩子,恐怕这怒意的源泉是因为此时看似乖巧听话的米莉吧。
所以,他委屈啊,于是力争着自己不容易的地方,却在每每刚出口的时候,就被嘴毒的安辰反击了回去。
两人你说我击,看着辰枪舌战的,到最后竟然双双的笑了。
除了道歉,王峰还有更重要的来意,他起身来到病床前,认真而又诚恳的说,“安辰,来向氏吧!”
“就你脸大!”安辰撇了一眼,相当初向老爷子还在世时,不止一次的表达过这个意思,全部被他推掉了,而今又怎么可能?
其实王峰还是有个私心的,因为前几天无意中听说天蓝集团有意挖安辰的说法,所以他……
却是安辰只道,“我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至少也是吃穿不愁,征战商场并得到一定的身价,或许是每个男人想要而必然经历的事,但我好像没多大的兴趣,再加上事务所的事都差不多放任了,好不容易才解脱了,所以你别再害我了!”
有了这么一句话,王峰心里仿佛有谱了,又坐了会儿便带着苏可离开。
这天是八月下旬的最后一天,转眼就到了九月初,天气也跟着开始慢慢转凉了。
在这个住院修养的半月里,不管安辰同意又或不同意也好,总之米莉就这样赖皮的住下了,照顾牛牛的事仿佛都成了王大妈一个人在忙。
渐渐的,同在病房区的不管是病人、家属又或是医生护士,都知道陪伴冷情安律师的是一位爱笑且细心的好姑娘。
有时换药或在偶尔的碰面,都会顺嘴问上一句有关于米莉的话。
一开始,安辰还是很抗拒的,可是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渐渐的再有人问起时,他也会偶尔的回上一句,虽然很短,有时只是简单的嗯,一个有事,又或简短的谢谢,但至少在问起来的时候,不再像最初那样排斥把他和米莉挂在一起。
就像现在,刚拐过走廊,迎面又遇上一个面熟的病人。
40多岁,好像是肾方面的问题,羡慕又自笑的说,“安律师真是好福气,住院这么久了,米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体贴,那像我家那口子,刚开始还会做饭熬粥的送来,现在别说看了,就连电话也是几天才打一个,好好待人家啊! ”
安辰只笑不语,点点头算是招呼过。
却是那人又说,“安律师,没事的时候,你也笑笑,别欺负人家!”
这话说得,好像他多么冷血一样。
许是因为晚餐时间,所以走廊来往的人流相对比较多一些,又有几个过往的家属跟着附和。
不是夸米莉,就是要他好好珍惜,末了还来了句,女人要多疼一疼?
什么叫别看是腹部受伤,但有些事也可以做?
又是什么叫那女人脸上多长了两痘?
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鬼?长痘跟他有关系?
再回病房,安辰越想越郁闷,偏巧这个时候,随着咔嚓一声响,那是晚餐后没多久米莉冲完澡,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她边擦着头发,边关心的问,“怎么了,脸色怪怪的?”
安辰不语,只是看着面前的女人,心想她到底使了什么法术,怎么会得到那么多人的支持?
“该不会着凉了吧!”顾不得擦头发了,米莉扔下毛巾,就拿了安辰的外套,准备给他披上,却是安辰突然后退了一个大步,像是要将她看个彻底似的,里外瞧了几眼。
安辰不怎么高兴的质问,“你做了什么?”
米莉委屈啊,好端端的指责她什么劲?于是嘴角一撅,“做你,行吗?”
第285章 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相交于米莉的毫不掩饰,安辰就显得含蓄了。
许是因为在处理和温欣的感情上,他一直处于守护而又不想给她压力的基础上,所以形成了缩壳的习惯 ,完全不能像面前的女人一样。爱了就爱了,想了就想的那么直接,他双手抄兜的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沐浴过后的她。
齐肩的黑发微湿,唇瓣轻轻撅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本就白皙的肤色,究竟是什么因为冲澡还是因为头顶的白炽灯,总之特别的白,令人忍不住联想到牛奶和刚剥壳的蛋青。
感觉上,一定是细细滑滑的。
这个时候的米莉,虽然弄不清安辰在想什么。但是那长长贼吧的视线里,她怎么会半点感觉全无?
向来,她不懂掩饰。
心里想什么,便做什么。
也就在想着靠近的片刻,遗落了手里的外套,手跟着抚向他的脸颊。
米莉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像是初识,又像是看个透彻,怪怪的。
安辰歪头撇脸,躲开她的手,“米莉,知道廉耻是什么吗?”他可以想象,一定是她做了什么,不然那些人又怎么说到那么隐私的问题?
以她没羞没臊的秉性,不是没有可能。
却是米莉收了僵在半空的手,“男人女人间。都要固守廉耻的话,那么悠悠古国都就没有下代了。”
歪理,安辰意味不明的转身,不想再去理会。
米莉那里会这么容易放手,咔嚓一声锁好房门,又凑了上去。
那笑,那动作,就是一个吃嫩草的老牛,挂着色咪-咪的表情,说,“难道你就不想?”
有些话。对于女人来说或许难以启齿,可是话题一旦打开,仿佛再多说些什么都不会那么难,于是一双黑幽幽的眼就往病号服的中间看过去,冷不丁的冒了句,“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解决?”左右瞧了瞧。像是明了什么似的又说,“五指姑娘是不错,可是用多了伤身!”
“咳咳!”安辰直接被呛到了,这都是什么人呐!
“怎么?”米莉不以为然的靠近,又挑眉,“你敢发誓,你没用过?”貌似他不是很懂?刚好她的手还在僵持中,也就直接借着下滑的姿势,顺手牵了他所谓的五指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那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大手,“感觉上没什么肉啊!”
我去!
没肉的意思是什么?
用着不舒服?
这刻,就算米莉什么都没做,可安辰却还是不由得囧了。
从不曾想过,有天,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话题会发生在他身上,像是触电了似的,他立马弹开她的手。
安辰道,“米莉,你越来越过分了!”
“有吗?”见男人转身,米莉大步追过去,拉住他的胳膊,“走什么啊!”彼时的感觉,让她忽然想起多年前看过的西游记,女儿国的国王貌似就是这样追赶唐僧,想到这里,她噗嗤一笑,“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是了,他怕什么?
他怕辜负了谁,所以对有可能靠近的女人,统一的拒绝。
却是身侧的这位,像打不死的小强,骂不走,赶不了,还时不时的语出惊人的直白着问他:做吧!
敢情这女人天天想着做啊做啊,就在安辰意乱纷纷的时候,他身形一僵,被人由后紧紧的抱住。
那是那是一具带着清香,刚刚沐浴后的身子,软软的还有些湿意,生生的激发着他的潜能。
米莉生怕他还会再逃,抱着就不放手,“我要你报答!”
安辰,“……”
头靠着他的背,米莉瞧着一侧玻璃窗上他们拥抱的倒影,喃喃的来了句,“安辰,这半月我没有功劳也明苦劳吧,作为同价交换,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说着,她手就由腰挪下去,“难其实我不比你的姑娘差,要不试试?”
玻璃窗上,却见安辰抬手,看样子好像要掰开她似的,米莉又说,“权当助人为乐了!”
“米莉,你是不是女人?”安辰知道各种的语言攻击对她没用,只是弃了转而换别的方式,只是他这句话一出,米莉像逮到了什么,直接回了句,“我是不是女人,你用用就知道了。”
闻言,安辰快要崩溃了。
“……嗯? 嗯?”一连两个催问,好像在说用嘛用嘛。
安辰沉着气,不再去阻止她做些什么,直接拿了手机,那含义想都不想,一定是报警又或是怎么着。
米莉,“安辰!”眼睁睁的就看见手机屏幕解了锁,那手指按下去的数字正是110,她急了眼直接攻击他的秘密基地,威胁着,“你敢报警试试!”
分身被捉,这是安辰从来没有过的遭遇。
他又恼又怒,“松手!”
“把手机丢了,不然就算你打我,也不会松!”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谁都不知道,在几秒中的僵持里,是安辰丢了手机,又是米莉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变化。
她拥着他越加的不放手,“去里面。”
嗡的一声,安辰落败了,脑中一直固守的什么东西,仿佛随着气血一块奔溃了。
他握住米莉的手,问,“你确定?”做了,他就不会放手,“你确定要继续,你确定不后悔?你……”
是谁说,堵住女人的喋喋不休是吻。
此刻,米莉堵住安辰的话唠,就是吻,虽然在碰上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牙齿了,可是男人给予她的回应,像最好的良药。池夹来血。
一丝一点清理并愈合着她的伤口。
是喜,是感动,总之在抱住的片刻,她再忍不住那泛滥的眼角,有些什么液体顺着脸颊,一串串的落下,滑到安辰的嘴角,明明咸咸的却尝出几丝酸甜,在下一秒,他又低低笑了一声,像是嘲讽,又像是取笑 ,怎么看怎么揶揄。
米莉想,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笑呢?
难道她的样子就那么搞笑?两手一推,她赖皮的将他按到了沙发里,“能不能不笑?”
安辰收了声,“看你平时蛮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多么厉害,难道就这么两下子?”他挑眉,眸色幽深而又灼灼的望进她漆黑的大眼,从那闪亮似海的瞳孔里瞧着自己的倒影,明明和以往的他没有什么两样,可隐隐的,总觉着有什么不一样了。
米莉嘴角撅撅,“说得你自己像老手一样!切!”
“看着,真正的吻是这样的。”说着,他低头像是做示范那样,吻下去。
叮铃铃!
一阵突然响起的铃声,彻底中断了两人的动作。
米莉崩溃了,努力了那久,没羞没臊了那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却是被这该死的电话打断了。
嗷嗷!她忿忿的跺脚,瞪着眼,心里有种杀人的冲动,“不管它,我们继续!”说着,她勾住安辰的腰再去主动,那里会想,铃声就这样响个没完没了。
却是安辰低低的一笑,“还不打算接电话?”
米莉,“……”
安辰又催促了句,“去电话。”
那口气,那表情好像在说,接完了电话还可以继续,米莉咬了咬唇,“那你别走啊!”
这女人,安辰摇了摇头,转身来到窗台前,默默的点烟。
哎!米莉叹了口气。就这么白白的放弃了这次机会,直到从换下的衣服兜里掏出手机时,这才发现她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想着他刚刚的反应,没由来得脸颊又红了,热辣辣的,不敢再去看静立着吸烟的他,只好清了清嗓音,“喂~”
“小米啊,你还在医院吗?牛牛发烧了!”
“什么?发烧,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一听儿子病了,米莉连忙坐起来。
“晚饭过后就有些热,以为没什么事,谁知道这会竟然烧起来了,还有点咳嗽,小米啊,你去问问医生应该不用住院吧,我在楼下的小诊所给拿了感冒药。”电话里除了王大妈焦急的声音,还有略重的呼吸声,米莉在想急性流感,那一定是属于儿子的。
她眼圈一红,刚要说马上回去,却听安辰说,“回去!”
米莉,“……”
“我和你一起!”
……………
算起来,这算是安辰真正意义上的见到牛牛。
上次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当时只感觉挺安静的一个孩子,今天一见,安辰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他不止安静还早熟。
晚上十一点的突然到来,就连王大妈都怔了下,那是那明明发烧看上去还很有精神的男孩儿,在见到他的时候,竟只是微微的侧了侧头,“我见过你,你是我妈妈的什么人?”
一句话下来,不止王大妈呆了,就连米莉也是楞在原地。
要知道,牛牛可是极少说话的,特别是针对陌生人,谁都没想到,他出口就来了这么一句,彼时安辰腹部的伤口,已经拆线,除了下蹲时稍有些疼痛外,已然没有其他问题。
他绕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孩子,单单以外貌而言,他俩不像,很是不像,但性情却是不谋而合的早熟。黑亮的大眼,纯净而又明亮,黑黑的头发灯光的照耀下,泛着隐隐的光亮,幼稚的脸面对他时尽是探索,太过明显的疑问有些不符合他小小的年纪、
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脸,安辰只是笑笑,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而伸手从米莉手里要过来温度计,39.2,他说,“去医院!”
“不要!”小家伙红着脸,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去了医院,我告诉你。”安辰坚持已见,示意米莉带上两件衣服。
却是牛牛也像非问出个答案不可,“你是谁?!你是我妈妈的什么人?”
安辰却是一笑,“如果不告诉你,我是谁,你是不是打算就不会去医院?”
牛牛似懂非懂的盯着,继续坚持,“你是谁!说不说?”
一句话下来,那眼框里隐隐泛起水雾。看到这里,一直保持沉默的米莉眼红瞬间红了,终于明白儿子的坚持是随了谁。
第286章 他是妈妈喜欢的人。
去医院的路上,牛牛是生气的。
明明他有说,开车的这个不说自己是谁,他就不去医院,可是小小的身体却奈何不了大人。被看似瘦小妈妈的一夹一抱就下了楼,进了车。
却是咔嚓一声响,有沉默不语的男人配合了米莉的行为,在坐进车里的同时。锁了车窗并快速发动车子,前往医院。
米莉感激的抬头看了一眼,“谢谢你,去最近的医院吧,过了三环就是。”
安辰虽然没说话,却是将车子驶向三环。
对此。牛牛冷了一声,瞪着大眼,那张因为发烧而烧红的小脸,挂着满满的倔犟,依旧追问着,“他是谁!”唯独变的,是他很聪明的转移了目标,不再去问气场强大外加沉默不好相处的安辰,转而眨着眼,看看着并坐的母亲。
米莉抽了抽嘴角,果然欺软怕硬是人类的本性。
她摸了摸儿子发烫的额头,有些妥协又像说给谁听,“是,他就是妈妈喜欢的人!”
“哼!”牛牛一扭头,谁也不想再搭理。
米莉,“……”
一直以来。对于爸爸这个称谓,在她和牛牛之间,是极少被提起的,一方是因为牛牛本身就不爱说话,另一方面,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来两去的,多少也会有些闲言传到儿子的耳朵里,起初他还会问上那么两句是谁。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压根不再提了。
那时米莉简单的以为,有王大妈的陪伴。儿子或许就忘了这么回事,却是没想到,今天他竟会如此的固执和偏见,好像……
就好像冥冥是谁和儿子通了信,然后此时的他,是借着这机会问罪。
所以,米莉问。“王奶奶说了什么?”
“混蛋!”牛牛出奇不易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米莉瞪眼,“跟谁学的,谁让你说脏话的,以后不许再说脏话,听到没有!”
见儿子不理会,米莉又说,“说话,说你听到了,说你错了!”
“没错,我就是没错!”
“你……!!”
米莉扬起手要打,被儿子烧红的脸给震住了。
却是牛牛,盯着自己胖胖的手,“上次那个想做我爸爸的人,最开始奶奶也说,是妈妈喜欢的人,可是后来他不是一样对奶奶动手?还骂妈妈。”话峰一转,小家伙仰着头,“王奶奶都说了他是混蛋,难道这个 人不是混蛋?”
“……”没头没脑的一通话,却把米莉问住了。
倒是安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对上那双捍卫母亲的眼,“或许你说对了,我应该就是混蛋!”
话落,后座的一大一小惊讶的对视了。
牛牛再老成,却也只有三周岁,想法相对比较单纯。
一双干净透彻的眼,有些献宝似的看着妈妈,那样子仿佛在说:看吧,让我说对了吧,他自己都承认是混蛋了,所以妈妈不可以上当哦!
反观米莉,她却是想了许多。
对于牛牛,最初她是抱着坚决不说的态度,却是没想到被突然杀出来的张有才给暴露了,再后来到顾子允离开,然后接着就是安辰的出现,从那之后,她对儿子的父亲,一直抱着含糊不清,棱模两可的态度,那种想告诉他,又不想用孩子威胁他的小心思。
令她纠结,而又犹豫着。
所以,尽管到了现在,她依旧没承认什么。
可安辰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知道牛牛是谁,然后想借此补偿她们?所以从责任的角度来说,他是混蛋?
是……这样?池状吉技。
“安辰,你……”什么意思。
后面这四个字没等说出来,正常行驶的车子咯吱一声,就停下了。
看着接连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打火的安辰,米莉心口一紧,“怎么了,车子该不会坏了吧!”
“……可能没油了。”安辰沉默了一秒,说了句再常见不过的话。
“……没油?”这么巧?米莉皱眉。
按她对安辰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有这样的疏忽。
抱着有些昏睡的儿子,米莉前后看了眼因为夜深车流更加稀少的三环路,她说,“要不我打车吧!”说着,就动手去开车门。
“不要开!”安辰话出的同时,米莉那边已经开了锁。
也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三个头戴丝袜的男人,将她团团的围住,领头的那位,指了指驾驶室,暗示了什么,而他……
伸手就去捏米莉的下巴。
“滚开!”米莉想都不想的甩手,却因为怀里抱着孩子,脚下踉跄了两步。
“哟,人美不说,还抱着个脸红的孩子。”男人转头瞧了眼不远处已经动起手的三人,又是低低一笑,明白似的点点头,“才记起来前边儿不远应该有家医院哈,敢情这孩子脸红是发烧了?病了?听说烧大了,不傻则死,有这么一回事吗?”
如果不是抱着儿子,这会会米莉一定手撕了这个看不清表情,却坏笑不断的男人。
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安辰,在两男人的攻击下,他好像越加的节节败退,所以,这个时候,米莉想她更加不能冲动。
思量下,她问,“你们想要什么,钱还是车?”
“哈,够直接的呀”男人戴着肉色的丝袜,直摇头,“不行,你都不害怕,没意思!你得哭得求饶!”
闻言,米莉说,“如果这就是你们想要的,那么我哭我求饶!”谁说她不害怕了,她只是不想让儿子担心,更加不想让安辰分心而已。
却是面前的男人,右手一伸,一把闪着亮光的弹簧刀就这么搁在米莉的脸。
皮笑肉不笑的说,“很好!够识趣的,难怪会让安律师括目相待,来,先叫两声我听听,如果声音不够销魂的话,那……”
他拉长了尾音,刀尖一转,直逼牛牛。
米莉呼吸一紧,“你敢!”
与此同时,安辰也跟着低吼,“住手,不准动他!”
男人冷笑了,“不动儿子也行,那动儿子的娘,肿么样?”
“你……”安辰刚张嘴,因为疏忽,腹部生生受了一脚,那刚刚有些痊愈的刀伤,瞬间再度裂开。
昏暗的路灯下,那修身的白色衬衣慢慢被血水浸透的痕迹是那么的明显和刺眼,看到这一幕米莉差点就奔溃了,她有心想找人报警,求助。
可是整条路上,竟没有一辆车,一个过路的人。
咬牙,她说出安辰未出完的话,“你们是预谋好的!”
“哟,这女人果然是不简单啊!那好!你说说看,我们是怎么预谋好的,又是为什么!”
看着满带危险气息的男人,以及安辰吃力的和另外两个男人对打的样子,米莉没由来的保护欲暴涨。
她扯大车门,毫不畏惧男人手里的刀,直接将高烧的儿子放下,转而放低声音,“放了他们,我和你们走!”
男人又一笑,“你傻,还是傻?”
米莉,“谁傻谁聪明都不重要,就凭你刚刚脱口而出的安律师这三个字,你们就暴露了,你们的来意不是为钱,不是为车,那就是其他的,仇还是什么,既然知道我在安辰心里的地位,那么放了他们,你们再想做什么,又何尝没有机会?”
“放了他,好让他去养伤,好让他去报警,好让他及时给你们的儿子看病?”
男人紧了紧刀尖,对准米莉心脏的位置,瞧着又是一脚被打倒的安辰,轻笑,“果然是伤残人士,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现在连两个可楞头青都打不过,真是不明白,他这么执着为的是什么,反观你,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又怕你什么?”
“你怕报警!”米莉不确定,在她打开车门时,安辰有没有报警,却是这样赌了。
只是没想到,拿着刀的男人,忽然手上用力,隔着胸衣她就感觉那刀尖的锋利,却也在这个时候,只听一声惨叫后,是和安辰对打的其中一个,他一手捂着流血的耳朵,另只手跟着掏出明闪闪的刀,对准安辰的腰就刺上去。
那刻,米莉想都不想的,就要去推跟前的男人。
却是他比自己更快,不但收了那眼看着刺破她胸口的刀子,还脚快的跑上去,“住手,你疯啊!”
“对,我就是疯了,我要杀了他!”被咬破耳朵的男人,头顶丝袜一扯,露出带疤痕的脸,然后手里刀子再度扬上去,只是不等他动手,便被人一脚踢飞,却是领头的那男人说,“你傻了吧,你要是杀了他,还有谁能给你打官司?”
“不杀他,他就会帮我们?”
疤痕男捂着耳朵,冷哼了声,“软的硬的,该用的我们全部都用了,就连现在车子都没油了,孩子明明在发烧,就这样他都不肯退让,你说,就这样的人,就算他答应了,会真心帮我们吗?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了结了,做鬼也有个垫背的!”
闻言,米莉一怔。
敢情他们做这些,只为了让安辰接案子?
第287章 你有没有被我哥潜规则了?
“……恩,三路中段,麻烦你们尽快!”
就在那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安辰忍着腹部的疼痛,手快的打电话报警。
耳朵破了的那人。一听报警了,立马又扬起刀。
这次他出手的目标不是安辰,而是米莉,太过于突然和赫然的举动。令所有人为之一震。
米莉更是完全傻了,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刀尖,那一分那一秒的时间,她大脑完全空白着,就像傻了一样眼睁睁的站着。
“笨女人!”因为腹部的伤,安辰无法迈大步。只好将手机砸过去。
是砸得准,还是幸运,总之当啷一声,刀子直咧咧的掉在地上,而米莉跟着也被安辰拽到身后。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对三人来说,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必须争分夺秒,毕竟最近的派出所距这里也有十分钟的路段,却见为首的那人,扯下头套的同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噗嗤一声跪在安辰跟前,他说,“安律师,对不起,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实在走头无路了!”
另外两人齐齐喊了一声,“大哥!”眼里尽是痛色,仿佛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大哥,那就一起跪下,给安律师认错!”
剧情峰回路转的,令米莉惊讶了,同时她也担心后座的儿子,从出门开始到现在都大半小时过去了,可可儿子的烧,不但没退,反而越烧越高了。她扯了把安辰的袖口,蹙眉说,“牛牛还在发烧,我们先去医院吧!”
这话很轻,却是空旷的路面上,更加的死寂。
跪着的那人仿佛找到了出发点,回头呵斥了一声。“跪下,给……”
“跪也没用。”不等他说完,安辰道,“我想之前说得不够明确,不够清晰,今天你们听好了,毒品的案子,我绝对不会接,你们死了这条心吧!”话落,就去开车门,准备抱牛牛出来,却又是噗嗤两声,铮铮男儿就这么直直的跪下了。
米莉虽然不懂安辰究竟为什么不接,但她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所以在为首的那人试图在她身上找出发上点时,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此时距离安辰报警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三人一看最后的机会,马上就要错失了,不管不顾的抱住安辰和米莉的裤脚,“安律师,求求你了,只有你们能救她!”
“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其他律师!”这恐怕是安辰最后的妥协了。
只是三人一时,不约而同的摇头,“不,只有你能救,其他律师我们不相信,我们只相信你!”
“那就软硬不通后,用威胁?”
“对不起,安律师,我……”为首的那人,像是忽然记起什么,起身从一侧的绿化带里,拿出一桶气油,语速及快的说,“原本我们是吓唬吓唬您,然后以为您在没油又害怕,再加占孩子发烧的份上会妥协,可是……这安律师,刚才真的对不起,求求你帮帮我吧!
我现在就可以把油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带孩子去看病了,安律师!“
“我说了,毒品的案子不接,不管是谁!”安辰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抱着牛牛抬腿就走。
却是嘭嘭两声,那是脑袋撞地的闷响,他回头一看,怎么都没想到,为首的那人竟在会给他磕头了,远处警笛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却就是这样,三人像铁了心一样,宁愿被捉走,也要做最后的努力,米莉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说,“安辰,要不是考虑下?”
安辰是坚持不错,却因为三人的行动有所动摇,而今又加上米莉的话,最最重要的是怀里的牛牛,隔一会就哆嗦,不用想,那肯定是高烧不退后引起的症状,也就在那时的那刻,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立马加油!”
接受了油,那不就代表着同意。
三人立马忙碌了起来,很快两分钟后,不但油倒了,就连车子也打着火。
为首的那人更是殷勤的说,“安律师,我送你们去医院!”
安辰淡扫一眼,“我看去派出所还差不多。”话音一落,另外两人胸脯一拍,齐齐表示去就去。
却是谁都没想到,就在执法人员赶来并下车询问情况的时候,安辰出口说明只是误会一场,一句话下来,米莉直接懵了。
侧头瞧了眼一言不发的男人,又看了看前排开车,那个几分钟前还想要她命的男人。
她很是不高兴,“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竟然用这种方法威胁,你……”
“安太太,对不起,我们也是情况之下,没有办法了,实不相瞒,除了安律师之外,我们也找过其他律师,他们都是不敢接,可是如果不找律师的话,我姐就要坐牢。”说话就到了医院门口,他将车子停下,又补了句,“如果刚才真要动手,早就伤到您了,您说是不是?”
原本米莉想抱牛牛,却是安辰不让,所以她拿了包,又从那人手里的夺了钥匙。
忿忿瞪了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胡三!”
“行!”
…………
因为是半夜,门诊早就没人。
所以安辰直接去了住院部,值班的刚好是儿科主任,又是孙院长的朋友。
很快给牛牛看病,除了血检要天亮后再抽,其他的看下来,主任说,“应该是急性流感,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孩子本身抵抗力较弱,还是早产儿,住院吧,先退烧、消炎,明天再拍个片,差不多3-5天就没事了。”话落,开了交费单子。
原本安辰要去交费,她一把抢过单子。
和医生说,“主任,麻烦你再帮他看看,可能是伤口裂开了。”
“多事!”安辰挑眉斜了一眼,余光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本能的起身就要追过去。
米莉以为他要走,直接一把拉住男人的胳膊,指着正在做皮试的儿子,“怕疼,还是怕羞,难道你就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听话?”
安辰妥协的叹了口气,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左胸口的位置。
幽幽白了一眼,“那你去病房,我和这孩子一会过去找你!”
“谁说我是孩子?我长大了!”牛牛本就对安辰有意见,同样白了一眼,“你又是谁?”
一时间,事情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是三岁的他固执的问:你是谁。又是安辰就是不回答的两人又对上,也就在这一刻,米莉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左胸口的位置,因为之前被刀尖挑破了衣料,所以淡紫色的胸-衣,若隐若现。
面热的丢了句,“我去病房看看缺什么。”转身就走。
这下牛牛更气了,两胳膊一抱,扭头不再看安辰,而安辰却是若有所思的望着门外。
在不知情的主任眼里,当下就以为父子这是在生气呢,也就在换完药后,和安辰说,“你儿子跟你真像!当然,我指的不是五官。”
安辰笑笑不语,如果有个和他五官相像的儿子,那才见鬼了呢。
却是这些对话,被拐角处的颜助理听了个清楚,也不管安辰有没有看到她,直接转身下楼,就去了顾子允的片场。
此时,正在赶夜戏的顾子允。
恰好一副和尚妆扮,身侧两边是两女鬼的扮演者,差点没把急匆匆赶来的颜青吓尿。
好半天,这才回神。
对大神的这位贴身男助理,顾子允忽然心血来潮的就挑逗了。
摸着他的脸颊,手捏着佛珠,一板正红的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不可前往,早日回头是岸,才是正途。”说着贴身颜青,“老实说,你有没有被我哥潜规则了,如果敢说假话,老纳立马捉拿于你,让你直接下……”
“二公子,别闹,我找你有正事。”
颜青戒备的看了眼虎视眈眈的‘两女鬼’,刚要她们回避下,却是不想竟然吐着舌头靠过来。
太过于突然的举动,吓得颜青手里的药吧嗒一声掉在地上,这下顾二公子总算是笑了。池木农号。
捂着肚子,“颜青啊颜青,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原来是怕女鬼啊!”
“二公子,我真有事。”
“没拍完呢。”最近和大哥闹性子,所以顾子允不紧不慢,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
“有关于米莉小姐的事。”颜青说完,捡起地上的塑料袋,一分钟都不带停留的回到车里。
差不多七八分钟后,顾子允虽然没卸妆,但是却换下和尚衣,嘴里叼着烟卷,过来敲了两下车门,慵懒的吐着云雾,“毛事儿?”
颜青将刚才在医院里听到的一切,告诉顾子允。
顾子允眯眼,“这么说,牛牛的爸爸是安辰?你没听错了?”
“是不是亲爸,我不确定,但他们的对话,的确是这个意思。”
顾子允剑眉一挑,“送我医生!”顿了顿,又说,“回公寓!”
“……不拍片了?”
“拍毛!”
………………
翌日傍晚,工作效率极高的颜青,为二公子带来最新查到的消息。
彼时,顾子允脸贴黄瓜,正享受着过点的午茶,他翘着健硕的长腿,眼皮不抬,“说吧,我听着呢。”
“二公子,是这样的……”简单而言,就是顾子允的姑姑,因为家长的反对,任性的和爱人私奔异国他乡,却在临盆之际,爱人发生了车祸,她也跟着见红,生下女儿后落下病根,身体特别的虚弱,这个女儿就是如今的米莉。
而现在颜青因为受命,调查安辰和米莉的过往,意外查出更多。
比如,米父发生车祸的隐情,据当地知情人透露,当时发出车祸虽然看似是去机场的路上,实际是在国内的情人,即将生产。
两个女人间,究竟谁更重要些,在这刻,不言而喻的明了。
听到这里,顾子允很是愤怒,黄瓜面膜直接不做了,夕阳沐也跟着不晒了,咕噜一声坐躺椅里坐起来,异常不悦的质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之前没查出来?”在两年前找到米莉时,对姑姑的过往他不是没查过,只是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段?
颜青说,“知情的并没有几个人,两年前我们查的时候,对方出游了。”
“那意思是说,这次是巧了,然后知道这个意外?”啪!顾子允一掌拍在椅背上,“那女人是谁?”
“……葬在清泉墓场。”
顾子允一怔,“死了?”
“是,说是生产的时候大出血。”说着,颜青将近三十年前,医院开的证明递到顾子允手里。
顾子允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狭长的凤眼瞧着被夕阳染红的云朵,“那孩子呢?一并死了还是活着。”
“……被人收养了。”颜青顿了顿,又说,“只是被谁收养了,就不得而知了。”
对这样的结果,顾子允表示正常。
毕竟谁都不想留下什么线索,以防再有人找到,并失去什么。
他舔了舔唇角,眼底闪过一抹不符合他妖娆面孔的冰冷,对颜青说,“我上去换件衣服,你马上联系负责看守墓地的人,我要见他!还有,你陪我去趟清泉墓场!大哥那里,我路上和他说,你就不用顾虑了。”
望着全身散着凛冽气息的顾子允,颜青又顿了下,点头说,“……好。”
第288章 你和我一床。
清泉墓场。
说是墓场,也就是驱车两个小时之外的山头,因为有一泡子老泉眼,泉水常年清澈见底,所以当地人亲切的叫它。清泉山,清泉墓场。
看守墓场的老大爷,是村里的困难户,因儿时疫苗接种落下残疾。所以大辈子都守在这个墓场,虽然记录不是很正规,却也大体查到些什么。
唯独了顾子允所要找的人,并不是记录里。
除去名字之外,再就是无名的墓碑,前后加起来少说也有块。
一时间对于接下来想要查证的事情。好像无从下手了。
瞧着满眼的绿水青山,顾子允身穿黑长过膝的竖领大衣,他摘下墨镜,“颜青!”
“嗯。”颜青虽然不是顾子允的贴身助理,却也是自小在顾家长大,当即就明白了什么,因为事前没有准备,所以只能直白的从钱夹里拿现金,估摸有三千多,全部塞给看守的老大爷,他说,“那28年前,下葬的,大爷可不可再想想?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
颜青的这个动作,让老人想起几个月前的半夜,也是有个女人这样给他过钱。只不过没有这次出手阔绰而已,他点点头,像回忆像考证似的绕着墓场走了一圈,两小时后,指了两个方位的墓碑,“也就是她们了。”
有了目标,再查近期的来访便不难。
无名墓碑本身就容易被人遗忘,却是一块不但没被遗忘,单单是今年,就有家人前来祭拜过两次,那亲属栏里的署名正是沈雪。
“……沈雪。”顾子允念叨着这个名字。感觉很熟,貌似在那里听过,却又一时记不起来,难道这就是那个负心的男人留给他的指示?
眯眼瞧着空荡荡的墓碑,他嘴角坏坏的抽了抽,和颜青说,“去查。查所有叫沈雪的女人,就算翻遍全国,也要挖地三尺的给我找出来。”话落,墨镜一戴,裹紧黑色风衣,如同影片里的大哥大那般,在颜青所撑的黑伞下转身离去。
却是拐角处的凸出,让他和原来的向阳一样,不经意的伴了下。
一双极具妖娆的凤眸,视线恰好扫过一侧的墓碑,最顶的特大字体首先就是‘安’字。
顾子允,“……”安姓?
手边在查的就是米莉和安辰,这个安会是和他有关的安吗?
与此同时,颜青也发现了什么,他指着墓碑下端的日期,“9月19号,二公子,这不是姑爷出事的那天吗 ?要不要这么巧?”
“哪里来的姑爷!”顾子允警告性的一眼后,又习惯性的扭了扭脖子,一瞧名字,安志国。
没有年份,只有月和日,蹊跷,他眯眼,“去,叫那老头过来。”
都是有钱好使,老大爷在听到颜青的叫喊时,颠颠的赶过来,一看他们所指的墓碑,当即哎哟了一声,介绍的说道,“有天半夜啊,有个戴帽子的女人,就是来这找人的,当时那个男人,哎哟,喝得醉醺醺的,嘴里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断断续续的,顾子允得知那夜的来龙去脉。
又听老大爷说,“说起来啊,这人死得好惨,听说是去机场的路上,毒瘾发作,然后发生了车祸,家人只找到一条腿,就这么下葬了。”
许是很少有人来,老人唠唠叨叨的说了好多,颜青眼见二公子脸上流露出来的不耐烦越来越多,于是打断老人的话,问他,“那,老大爷,有没有他家属的名字?你帮忙给查一下。”
老人摆手,“安辰,这个名字我不用查,几乎每年都会过来,太熟悉了。”
颜青怔了下,和顾子允对视了一眼。
顾子允脸色超黑,“走!”
………………
一晃,八月底就这么过去了,九月初正是开学的日子。
这天傍晚,向公馆为晋升一年级的向妍小盆友举行了欢庆会。
忙碌几乎从清晨就开始了,所宴请的客人并不多,只不过是向家自家人和几位交好的玩伴而已,虽然不对外公开,但是在这天,顾子允却来了。
以向天琪男伴的身份,带着隆重的贺礼,就这样风度翩翩,矜贵而又妖娆的像走红毯似的耀眼。
除去丰厚的顾家这个家族之外,他还是当红的一线男星,所以入场的那刻,有多么受人追捧,又多少惹人青睐,可以说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奈何他任何都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唯独对角落里,晃着小腿并姿势优雅的吃着冰淇淋的向小心。
轻笑连连的主动招呼着,“小心,果然和你妈妈一样漂亮。”
彼时,温欣还在二楼,就她一个小小人坐在那里,却也不认生,眨着大眼托腮说,“叔叔你好帅哦!”
“是吗?和爸爸相比,是不是叔叔更帅一些?”
小心摇头,瞧着顾子允示好送过来的kitt礼物,“no,爸爸是世上最帅的男人。”
顾子允噗嗤笑了一声,“那小心的妈妈,一定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咯。”
“对呀,你不傻嘛!”
这小人,嘴巴随了谁?顾子允又问,“那第二漂亮的是不是妈妈的姐妹呀?”
绕来绕去,这一句才是最终的目的。池木叼扛。
却是不等小心说话,那边一身轻薄宽松鹅黄色连衣裙的温欣走了下来。
她挑眉,微微有些不悦,情不自禁的想起小三年前,顾家大公子,顾子墨就曾问过这样的话题,那时在海城,离开前他前言不搭后语的问了句:米姓如何?
眯眼,探究的望过去,“没想到,向妍的升学会,竟然能请动顾二公子亲自前来!”
“看吧,什么公子不公子,搞得我自己像个古人,温欣,你可以叫我子允的,我们见过面的,你难道不见了,在洛夫海上的游轮!”借着说话的空档,顾子允已上下瞧了几遍,觉着温欣和米莉没有什么相象之处。
再有一点,米莉24,温欣快28了。
岁数上也对不起来,应该是同岁才对,也就在聊了会之后,寻了个理由准备告辞。
只是向天琪又怎么轻易让他离开啊,几乎攀着他的脖子,“子允,你不是说做人家的男伴吗?现在宴会还没开始,你就要走?”嘴巴一撅,她有些些不高兴,“我不允许你走,打电话约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讲的哦。”
是了,有用的时候,电话摇过来,发觉没用拍屁股走人。
按理说,作风的确有问题,可是顾子允是谁啊,他要是在意这些俗礼,就不会进军演艺圈了
所以直言,临时有通告,必须得走人。
尽管两人又拉扯了会,但他决定的事,那是非走不可了,向天琪没法,只好跺跺脚,转身忿忿的上楼 ,却是在楼梯的拐角遇到了大哥向阳。
对于妹妹什么时候和顾家二公子搭上这事,他是完全不知情的,可按刚才看到的来说,很明显顾家二公子对妹妹无意。
他冷冷的撇了一眼,“你来书房!”
向天琪心情正糟呢,她才不会去,只是不想被向阳大力抓了去。
哐啷一声摔门,向阳有些不悦,“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你和他不合适!”
“一开始,你和大嫂许多人也说不合适的,但是现在,你们比谁都恩爱!”向天琪不服气的话。
“首先第一点,他不是我,你也不是第二个温欣,所以不要相提并论,他的那个圈子就是一个大染缸,我不想说戏子无情的话,忠告我放在这里,听与不听都是你个人的问题!”话落,向阳开了门,转身下楼去找他的一大一小,两个宝贝。
那个时候,古灵精怪的向小心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徒留温欣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想着顾家两兄弟,三番两次的提及姐妹的事,究竟有什么意图。
她想得太认真,以至于就连向阳走近,并从后面将她紧紧揽在怀里时,这才察觉什。
拍了拍胸脯,“吓我一跳!什么时候回来的?”
“办完事就回来了。”在女人的额头上吻了下,三言两语的就聊到顾子允身上,不等向阳说向天琪和他的事情,这边温欣有些苦恼的把心底的疑虑说给向阳,却见他眉头紧了紧,附耳说,“回房间,我有东西要给你!”
温欣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在回房后,向阳给她的竟是一个早孕试条!
她眉头一皱,“……你!!”该说他什么才好?姨妈才过了两天而已啊,这男人!!
向阳坏坏笑了笑,紧贴过去,手不规矩移向温欣的小腹,“现在去试试,我在床-上等你。”
这话,有多层意思。
究竟指什么呢?受不了男人直勾勾的眼神,温欣只好羞着脸,去了洗手间。
结果尽她意,却不知道尽不尽他的意思。
难道老夫人又开始催了?
“嗯,女人,你以为躲在洗手间,就不用面对现实了吗?”等了差不多近十分钟,依旧不见温欣出来,向阳只好敲门了。
向小心都三岁多了,也该是时候增添人口了。
却是温欣怯生生的露了半颗脑袋,问向阳,“你想要什么答案?”
“有,再碰你就温柔些,没有,现在就努力。”多么简单的事,至于这么犹豫吗?
温欣,“……”说了等于没说啊!
“行吧,不用说了,我再努力就是!”话落,抱起杵在门边的女人,也不管楼下什么情况的,直接就开始大战,太过于直白和急切的进入,让温欣情不自禁的痉挛,却也在这个时候,外衣兜里的手机响了,来电话是安辰。
一瞧这个名字,向阳就开始使坏了。
顶了下,他说,“你接!”
温欣摇头,后入的威力太过于可怕,她才不会上当呢。
是男性自尊作怪,又或是想要那份刺激,他按了绿键,塞到温欣耳边。
只听安辰说,“今天有事,我和米莉就不过去了,礼物你帮我们代交向妍吧!”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温欣能不说话吗? 只是身体里的某物不安心的动了动,抑制不住的声调有些飘,有些些吟,她咬唇,紧难的吐了一个字,“好!”
“感冒了?听你声音好像有点不对,最近流感,多注意点。”
又是一顶,温欣揪了把男人的大腿,“知,知道了,啊!”末了的这个单音,她手快的挂了电话,转过头对上的却是一双尽是情欲的眼。
那额头满满的汗珠里,她想,他可能是憋坏了吧。
向阳自是贼贼的一笑,开始更加猛烈的驰骋。
这场战役里,开始的是他,结束时也是他一个人在清理,却就是这样,他还美得不亦乐乎。
汗水过后,吻了下沉睡的女人,他起身简单套餐了短裤和T恤,拿手机去了阳台,也不知道拨给谁,只听他说,“事情查得怎么样,快一个月了,有多少头绪?”
那边发音是个男人,轻声说,“时间太久了,又没有名字,再加上当时接诊的医生已经去世,有点棘手,不过公安系统那边新生了DNA联网记录,可是将向太太的个人信息拿过去,碰碰过气,总好过这样大海里捞针。”
闻言,向阳眯了眯眼,“顾家,从这方面着手。”
挂了电话的同时,门外传来玉姐的声音,说是王峰来访。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来意再明了不过,却是慵懒的回了声,“睡下了。”
得知这样的结果,王峰当即就翻了白眼,八点不到,鬼都不会出现,他睡下了?
骗鬼都骗不到!
………………
牛牛住院的第四天,痊愈了。
这天,米莉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停都不带停一下,显得很兴奋。
实际上,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唯独在办理出院手续时,在走廊的尽头被消失了大半天的安辰给截住了,他依旧的不语,直接拉过米莉的右手,将一把闪闪亮亮的钥匙塞到她手里,“你们直接搬到这里去住,如果王大妈愿意的话,也可以。”
米莉挑眉,“几层意思呢?”
安辰幽幽的看了一眼,“字面上的意思。”话落,他转身就走。
“等等。”叫住他,米莉赶到安辰面前,一双黑亮的眸子直白而又灼灼的盯着,“你呢?”
“上下三层的小别墅。”安辰答得棱模两可。
上下三层?言下之意就是空间够大咯,那他……
米莉喜上眉梢,说得毫不掩饰,“搬去可以,一楼客厅,二楼嘛可以找通了给王大妈和牛牛住,而三楼好像只剩下你我咯。”发觉他好像也没怎么生气,她向前凑了两步,直瞧着他幽深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补充道,“你和我一床,我就搬。”
呵。
越来越拽了,这多久就让她尾巴都撅天上去了?
那个低三下四想要用钟点工的身份混到他身边的女人呢?
安辰淡漠的撇了一眼,什么话不说的就要拿回钥匙,米莉那里会放弃这个好机会,她嘿嘿笑了笑,出奇不易的垫脚亲了安辰一口,“我搬,现在就搬!”话落,她拿眼扫了下男人的西裤,特别是纽扣以下的部位,想着就算不是一张床,早晚她都能混到一张床。
第289章 他的奖励。
当米莉把搬家的消息告诉王大妈和儿子的时候,却是没想到两人双双摇了头。
一方面王大妈几乎大半辈子都住在那间不到80平米的小房子里,另一方面接送牛牛比较近,就算要搬过去,也要提前找好幼儿园再说。
这一点。米莉倒是疏忽了。
她双手垫在脑后,透过窗外看着今晚的夜色,皎洁、明亮、思乡。
在那片遥远的记忆里,她不受控制的想起异国他乡的过往。想着妈妈的音容相貌。想着初遇安辰的那个夜,想着他为心底的那个女人甘愿挽袖下厨,想着……想着想着她就摸出手机,此时的时间差五分钟整点,想他的思绪却是如海的一发不可收拾。
米莉手指按按,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月。好圆。
彼时,那略显空旷的三层小别墅里,安辰正理着胡三的毒品案子。
手边除了烟盒再就是一瓶喝了近半的酒,以及那屏幕闪闪亮亮后,提示着有条未读短信的手机。
微信、微博等等这些软件,除了必要的工作需求,安辰是极少玩的,却是今日的毒品这两字像罂粟花一样,在他心底再次萌生发芽。
一直以来,对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旦定下了对于他来说,那便是铁律,却是对于为什么会破例接胡三的案子!
时至今日,安辰仍是找不到原因。
手就在那秒,在手机屏幕再度亮起的那秒。拾起来,入眼的新信息令他手指顿了顿。
---有点想妈妈了。
两条信息过去,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回应,米莉深深叹了口气,想着就算他没睡,就算他看到了,应该也不会回,他本身就是那么冷情的一个人。
迷糊着,再睁眼已经上午九点。
米莉第一反应就是惨了,儿子要晚点了,手忙脚乱的起床。
餐桌有未吃完的粥和王大妈留下放心的字条。 她叹了口气,有些懊恼的挠着头,又懒又沉的继续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醒过来是被电话吵醒的。
“喂~”惺松间,米莉懒懒的出声。
楼下车里,安辰蹙眉,“信息没看到?”
“……呃?”米莉怔了下。果然手机提醒里有条未读的信息,内空很简单,只有一个时间‘两点’,心不受控制的跳跃了起来,她屏息的问,“需要我做什么吗?”问得小心,说得谨慎,有莫名其名妙的东西在肆意纷飞。
---你说你说,只要你说,不管是什么,我都去做。
就在米莉脑中盘旋着这个念头时,听筒那边终于传来两字,“下楼。”
闻言,她赤脚跑到窗台前,果不然那辆她所熟悉的深蓝色商务车停在那里,隐隐的还能看到他好像在抽烟,她雀跃的说,“好!”
一通13秒的电话,前后他只说了两句话,七个字,却让她激动了。
生怕下去晚了,他就会消失了一样,抓了连衣裙,手拎着包然后提着鞋子就这样跑下去。
“等急了吧!”米莉边提着鞋子,边去架势座的男人笑笑,就连口红歪下去了,都没有发现。
安辰幽幽的看了一眼,“安全带!”
米莉有些受宠若惊,“……去,去哪?”
“超市!”
米莉,“……”
很想问为什么,又怕惹人烦,于是米莉就开始打理自己,镜子一照,这才意识到什么。
她嘿嘿笑笑,“有些着急了。”
对于她的解释,安辰仿佛并不理会,只是专心开着车子。
很快,超市到了,而米莉这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口红就是画不好。
烦躁中不知不再次擦掉,重画。
却是安辰峰眉一紧,“给我吧!”
米莉,“……”这是要给她画唇的意思?
她的唇型,不像那些电影明星似的饱满而又性感,右下角因为小的时候调皮而留了块小小的疤痕,每每这个地方,她总是画不好,而今天口红就这么易主了,对方还是让她紧张激动不已的男神,那目光深幽得像漩涡似的。
米莉越加紧张。
安辰冷睇了眼,“本事呢?”
米莉知道,安辰所指是她想睡他的事,可有些事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特别是他灼灼的目光下,在他粗粝的手指下,
那口红像是带了火,画到那,那火,那红,那焦。
一下下的像点在心尖,痒痒的,令她……在他结束的瞬间,一发不可收拾的吻向他的唇。
米莉说,“算是感谢。”
口红丢给她,安辰抽了张嘴,擦着下车。
那脸颊,要有多么冷,就有多么冷,以至于冷到在超市门口,他撇了眼手推车时,米莉立马手快的推了一辆,追随并小心的候着,一边还贴着笑,“安辰,你昨天不是说要回海城了吗?今天怎么有空, 事情处理完了?”
安辰不语,大手却是一件件,一瓶瓶的把挑好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丢进手推车。
米莉的心,就像被渐渐填满的手推车,装满了全部的幸福,傻笑个不停。
走到海鲜区,安辰顿了下,“西湖醋鱼,会做吗?”
“……啊,行!”至少他说的什么鱼,米莉根本没听清,只知道跟着傻怔的点头,等到付款结账后,她才意识到当真算是大采购,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嗳,安辰,你不是海鲜过敏吗?为什么买鱼啊?”
安辰看了一眼,目光深深,“不吃,并不等于过敏。”
“那就是喜欢了,其实我也爱吃鱼哦!”想起来,还是从黑森回国读书的时候,吃得最多,那个时候她和温欣姐同样爱极了吃鱼,特别是……忽然的,米莉瞧着那活蹦乱跳的鱼,咬唇道,“你刚刚在超市问我,会不会做西湖醋鱼?”
“……嗯。”闹不清为什么,安辰心里竟然有些不自由。
毕竟那鱼,是另个女人最喜欢的。
回到几乎耗尽他近半资产的小别墅,安辰瞧着厨房里那沉默不语,却在收拾鱼的女人,点了支烟。
他说,“一会有客人。”
“……知道。”不但知道,而且她还猜出是谁,不然又怎么会买鱼?
思绪一慌,手里的刀不知道怎么的,就划向指腹,她抽了抽嘴角,不动声色的借着洗鱼冲掉。
接下来的洗菜,收拾中,两人都处于无言的状态。
直到叮咚叮咚的门铃响起,安辰摘掉嘴角的烟卷,对米莉说,“……你去开门。”
彼时,他胸前挂着看起来有些小的围裙,一手夹烟,一手拿铲子,不但没给他高大英俊的外形减分,反而那透过窗台夕阳,星星点点的洒在他身上,矜贵的同时圣洁如神,黑矅石般的眼,望向她时微微有些眯,像是带着诉说不尽的话语。
米莉动情,跑过去,“拿什么奖励我?”
这刻,门铃依旧在响,锅里热气腾腾,油烟机嗡嗡的响,却在他低头的一吻里,失去所有的响声。
米莉回味似的怔了下。
内心像有个嘶吼的怪兽,挑拨着她的感官。
不管,演戏也好,伪装也罢,她都笑了。
在她的笑容里,安辰目光深深的低头。
房门一开,进门的是邵宇飞。
他首先对于大哥房里有女人这事表示特别的惊讶,更让他惊讶的便是,这女人竟然穿着拖鞋。
这这这……他口齿有些不灵活的呀呀了两声,“……嫂子吧,你好,我是邵宇飞。”说着伸手,笑笑。
米莉,“……”该怎么解释?
按她心里最想的,那便是点头,告诉他,她是他的嫂子。
可是厨房里的那男人,会乐意吗?
邵宇飞把这一切理解为米莉的羞涩,也就是追问着安辰。
却是门铃又响起时,米莉像踩在云端那般的不真实的,看着门口的向阳和温欣,听着厨房那里,独属于安辰低低的嗓音说:随她。池木讽巴。
---那就是嫂子,无疑咯?
邵宇飞的声音一落,米莉紧张得都忘记请客人进门了,只听那人又说了句:都随她。
那意思,只要她愿意,随便什么都可以?
安辰,这一切,是真还是做给一个叫温欣的女人看?
“傻妹妹,就打算这么让我们站门口,我可是闻到菜香了。”
对于厨房的对话,温欣自是听到的,她释然,她真心诚意的祝福他,他们。
因安辰的话,还是因为许久不见温欣,总之米莉觉着从来没有过的轻快。
唯独面上,还是保持着一惯的淡笑。
15分钟,再次敲门的人,竟是拖家带口的王峰。
一时间,还算宽敞的客厅,竟然显得略有些拥挤了。
介绍完毕后,邵宇飞一双眼八面玲珑的,很快就察觉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副扑克牌,招呼着大家坐下,趁着开饭前摸上两把。
对于这种游戏,米莉是一点都不通,摆手笑笑说,“你们玩吧,我去厨房看看。”
安辰在煮菜,做为‘女主人’的米莉过去帮忙,自是情理之中,只是她不知道,在转身去厨房时,向阳就叫了王峰去阳台,而温欣和苏可也是窝在沙发热聊,徒留邵宇飞一个拿着扑克摇头苦笑,最后还是小宝看不下去,撇嘴勉为其难的和他玩上两把。
叮!
推拉门在米莉走进的片刻,自动合拢。
瞧着目光深深,靠着橱柜抽烟的男人,她说,“两点的意思,就是这个?”
安辰关了火,吸了口烟,没说话。
米莉又说,“就像那次在电影院一样,要我假装情侣?”
“……米莉。”安辰胸口闷闷,声线低沉沙哑的叫了一声。
看着他紧拧的眉头,米莉不受控制的走过去,伸手抚平,“别拧,像个老头,我配合就是了!”
安辰眉头拧得更紧了,“……你是这样想的?”
米莉心口微微一疼,抬起手臂,踮脚再次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却是安辰狠狠的又吸了口烟,烟蒂用力的按在琉璃台上,伸手将跟前的女人紧紧抱住。
一口烟,由他的嘴里,全部度了过去。
太过于突然的举动,太过于呛口的烟,让米莉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她抬头,望进他深奥的眼,问安辰,“那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睡我吗?”
第289章 忍什么?
“……什,什么?”
米莉这刻的耳朵,像失聪了一样,好像听到又好像没听到。只知道面前的他,那唇特性感的动了动。一双本就幽深的眼,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明亮,闪闪的让她忘记了时间和地点,只是就这么傻呆的瞧着。看着倒映在他眼里的自己。
那样子,好傻。
隐隐有着想流口水的迹象。
对此,安辰笑得极低,“没听清就算了。”
“怎么可能,你……”米莉急了眼,紧张的抓住他的手。“明明说了什么,怎么能算了?”
她的焦急,她的语无伦次,又引起安辰一声低笑。
米莉白眼一翻,“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下流?”
忽然的一板正经,忽然的没了那份没羞没臊,脸红起来的样子,还真是……
安辰苦笑的挑眉,“比起你,我下流?”话落,他伸手捞过她,下巴顺势垫到她的肩膀,一双手罕见而又不可思议的抱紧。
那秒,米莉僵住了。
她想这刻一定不是真的,安辰怎么会抱她?怎么会亲昵的靠着她?
牙齿一咬,她呼痛的伸了伸舌头。刚张嘴要说话,这时那搁在腰际的手,忽然的就捧住她的脸颊,细吻顺着耳根就开始蔓延。
米莉全身一麻,像过电了一样懵了。
安辰又是低低一笑,“就这么两下子,还天天的大言不谈的想睡我?”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嫌弃呢!
米莉抽抽嘴角,像是证明,又像是早已经切不可耐的垫脚揽住安辰的脖子。
她说,“有事不要只看表面。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眉峰一挑,她直接就反吻了过去。
对于米莉的突然袭击,安辰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嘴角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半靠在橱柜那里,不动不回应的像是要她随便来的样子,树立在那里。直到一门之隔的邵宇飞,捂着肚子敲门喊了句,“辰哥,饭好了没有,我都饿了,想吃饭!”
“来了。”安辰回了句。
他垂目看着已经有所动情的女人,挑着眉,不言语。那动作,仿佛在说,还不放开?
也就是直到这刻,米莉才脑抽的记起外面客厅还有客人!!而她竟然在这个时候犯起花痴,当真是……
脸颊一红,她又慌又乱的抓着餐具就走,却是刚要开门,便感觉左肩一沉,紧跟着就被一股强大的逼人气息紧紧的笼罩了。
安辰目光幽深盯了一眼,“……口红花了。”
闻言,米莉又是一阵面热,因为手里拿着餐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学着儿子当年刚会走的时候,直接拿袖口去擦,擦了一半这才意识到什么,她嘿嘿笑了笑,“都是因为你,三魂跑了两,七魄全丢了,所以才傻的。”
安辰冷哼了一声,转而蹙眉,“幼稚!”
话落,拿粗粝的手指擦了擦米莉的嘴角,这才端着最后一道排骨汤出去。
米莉,“……”
她哪里幼稚了?
挺胸回头看了厨房的玻璃窗,那里面所倒映的女人,可是凹凸有致哦!
抽了抽嘴角,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口红花了,那么他脸上岂不是也有了?
想到这里,她拿着餐具,快步跟上去,“……安辰。”
“嗯?”安辰挑眉,“等我抱?”
餐桌上空飘出一阵笑声,羞得米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彼时,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哪里有半点口红的痕迹?人家该怎么矜贵,该怎么优雅的,还是那么的风度翩翩,整个人除了缺件外套,那傲然的样子,就像刚从红毯下来,那里像从油烟之地的厨房走出来?
却是安辰拉开身侧的座椅,无言的指了指。
言下之意,想都不用想,围桌而坐的几个人,轻笑里不约而同的将视线纷纷投入米莉。
那眼神,热辣。
那表情,祝福里带笑。
温欣说,“傻了,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苏可又说,“没想到米莉也有脸红的时候啊。”
之后的几个男人,因为不是很熟,却也是纷纷邀请着。
那热情的样子,搞得米莉有多么害羞一样,其实她是有点腿麻,好像是抽筋了,所以才站在那么一会会,到底是安辰眼尖,将刚开好的酒瓶递给邵宇飞后,起身不由分得横抱着米莉,就按放在他右手边的座椅上,末了还倒了果汁。
却是米莉问,“可不可以,给我来点酒?”
又是一句话哄堂而笑的话,安辰道,“只有果汗!”
逞命令的口吻里,米莉抽了抽嘴角,“……好凶。”
“凶也是为你好!”温欣举杯,和其他几个人一起说着祝福的话,齐齐干杯。
唯独王峰的脸上,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有些闷闷不乐的喝完一杯,又喝了一杯,等到第三杯的时候,被向阳拦下了,他说,“其实,从安辰打电话聚餐的时候,我就猜到你的用意,不过,王峰,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
王峰眉头拧得更紧了,他道,“少爷,我……”
向阳摆手,“今天不谈公事,只谈友情。”说着举起酒杯,侧问米莉,“什么时候穿婚纱?”
米莉看了眼安辰,沉默了。
安辰仿佛没听到,没感觉到一样,低头喝着汤。
就在米莉硬着头皮想要转换话题时,他来了句,“快了吧!”
米莉,“……”
这顿晚餐,如果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她的心情的话,那么一定非受宠若惊不可了。
终于在畅快的喝了近三个小时后,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看着满桌的狼狈,米莉对送人回来的安辰说,“你去休息吧,我收拾下就回。”
玄关处,安辰脱了外套,将钥匙当啷一声的,放在鞋柜上面,沉着一张俊脸,慵懒的半靠着沙发。
点了烟,良久后,开口,“回哪?”
米莉顿了顿,“刚才吃饭的时候,牛牛给我电话了,我答应他回去的。”
不提牛牛还好,一提这个孩子,安辰眸色暗了下,“然后呢?你就没有什么要交待的?”
“那么你呢,刚才是演还是真?”
“你想它真,它就是真,你想它只是演戏,它就只是一场戏,决定权在你!”可能因为喝多了,安辰有点难受的捏了捏眉心,熄了烟刚要起身,这时米莉端了杯盐水过来,“把它喝了,你会舒服一些。”
安辰眯眼,一言不发的看着米莉。
而米莉举着杯子,举到胳膊都有些酸了,她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关于牛牛,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要和我说的?”再一次,安辰再一次点出这个话题,虽然他已经猜到关于牛牛的身世,可猜终究只是猜,不到万不得一,亲子鉴定那步他不想,也不愿伤害那个孩子,所以在等,等这个女人说些什么。
却是米莉,手里杯子一放。
她说,“我用行动,告诉你,牛牛是怎么一回事。”
安辰头有些晕,脑子反应有些慢的还处于消化这话的阶段,突然的米莉就这么把他推倒在沙发,跟着那曼妙的身子就压了上来。
她笑得得意,“安辰,这次你逃不掉了!”
一听这话,安辰低低的笑了笑,“你确定在做什么?”
“切,我确定,你敢吗?”不等安辰回答,米莉低头就吻了下去,两手迫不及待的穿入男人的发间,果然发间如她想象的一样,看着硬-硬的,摸上去的感觉还是挺柔的,却就是这么个空档,安辰一个反身,调换了两人的姿-势。
瞧着呼吸有些混乱的米莉,安辰字句坚定,“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池斤史扛。
米莉抽了抽嘴角,难不成想告诉她,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只是她从来就没后悔过,怎么办?
她莞尔,笑着趁乱摸向男人的那里,“想做就想,忍什么,费话真多!”
第290章 被玩坏了!
“想做就做,忍什么?”
米莉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并没有松开。
好在头顶的灯是暗光,她不会太尴尬,更加瞧不太清安辰眼里的色彩。只知道除了一闪闪的亮之外,心跳噗通噗通的加快,玄关处的包包里,在最下面的夹层里。是她准备了好久今天终于可以用到的东西,也就在开始前,她气粗的说,“等下,拿东西。”
胀得要紧,安辰依旧的不语。
既然米莉说等下。那就等下,起身刚点了烟,去而始返的女人回来了。
像是握着什么烫人的东西,手心微湿的塞给他,催促的说了句,“先不要抽烟了。”
安辰幽幽的看了眼手心,虽然看不清是什么牌子,但外层包装却是大红色,捏着边缘大体轮廓都能摸出来,熄了烟的同时,他撕开一角。
声音很是沙哑,“你喜欢用它?”
米莉抽抽嘴角,爬到沙发上,“我也不知道,要不就都试试。”
安辰,“……”
从来不曾想。有天接纳一个女人的时候,竟会用如此平淡至极的方式来谈论。
他们之间仿佛少了一层爱,一层喜欢,只是单纯的要睡,要做,外加身后那女人的迫不及待。
米莉等了两秒,见安辰仍是坐在那里,难道在穿装备?
……好怪!
两人的感觉好怪,说不清怎么的,她忽然不怎么期待了。
拿了茶机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她对安辰说,“别勉强了,陪我看会电视吧!”王大妈那边来电话,说是牛牛已经睡下了,窗外的夜,看起来黑黑的。
米莉想,时间还很多。至少有一夜呢。
却是手心一空,她突然的被推倒,跟着小洋装的领口多了抹烟草味。
那是安辰手指。
残留着尼古丁的气息,一个个的解了纯白色的纽扣。
许是阳台处的推拉门没关,穿堂而过的夜风一吹,打在米莉的背上,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却也在这个时候,那双略有些粗粝并刻在她脑海里的修长而又骨节的手,顺藤摸瓜的握住她,米莉微微有些颤抖,大着胆的摸向那里,温度好像比刚才烧得要高,手感也比刚明显,她舔了舔唇,“安辰,别让我小看了你!”
是挑衅,又是堵住他或许会发生的退路。
总之,米莉成功达到目的了,安辰不但没有任何退缩的迹象,反而特别的急切。
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不止急还有用力,没有多少温柔可言的贯穿了,也是直到那刻,米莉才意识到 ,他们之间缺吻。
于是,她勾着他,“要吻,不然不让你再得逞。”
已经得逞了,威胁还有用?这话安辰倒底是没说,只是低低笑了笑,“好!”
简直是听话十足,她要做,他便做,她要吻,他便吻,好像……
---随她,都随她。
耳边忽然响起她开门时,厨房里的他对邵宇飞说过的话。
虽比不是甜言蜜语,米莉心底却比吃了蜜还要甜。
吻,直到悬息,安辰才放开她,“这下可以为所欲为了?”
米莉拿手打了两下,“你停了吗?”
安辰想了想,又是一阵低低的笑,诚实以对,“好像没停!”不止是没停,他忽然的就加快了。
米莉承受着,摸着他硬硬的皮肉,“你练过?”
“早年在部队待过。”安辰似乎很喜欢低笑,即使在冲刺的时刻,他又是笑了,那笑点极低,如果不出声的话,根本都不可能察觉,他在笑,却就是这样,米莉还是感觉到了。
那笑,若有若无的,迷人至极。
看见他低笑,她仿佛受到了什么感染,就算再僵着脸,还是忍不住笑。
九月的天,还真是燥热的很,每次的动作都会滴落咸咸的汗水,头顶的灯光依旧昏暗,她依旧的看不清 他眼里的色彩,却能感觉到来自于他的火热。
那是与他冷情外表,少言寡语的性子截然不同的另个极端。
让米莉有些些遗憾的便是,安辰的时间掌握得很好,在关键时刻他起身去了洗手间,并没在她身体里留下什么,而她在片刻的痉挛里,尾随了过去。
水声,戈然而止。
再看清时,他已经用宽大的浴袍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要不是那微红的胸口,米莉几乎都在质疑,刚刚和她缠绵的男人,是不是他?
安辰眯眼,点烟,“恩?”
极简的一个单音,声线沙哑而又低沉。
米莉拿手扣着墙皮,“能不抽烟吗?”
安辰弹了弹烟灰,“孙院长要你这么做的?”
“就算没有孙院长,我也想这么说!”看着他走开的背影,米莉放弃了冲凉的想法,又跟过去,“安辰 ,抽烟不好,对……”说到一半,她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皮,“虽然我也抽烟,但我很少,十天半月才会抽一根,可你不是,你量太大!”
安辰仿佛没听到一样,拿了遥控器,找电视,最后停在一个原声字幕的美剧。
幽深的看了米莉一眼,“想让我戒烟,你身体受得了?”
米莉,“……”
她眨眼,怔了两秒,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噗嗤一声,她明了似的笑道,“哦,原来如此啊,安辰,安大律师!难怪你每天都需要一包烟,原来是因为这个呀,好啊!那你就把我当烟!想抽烟的时候,那你就把我抓过来,貌似只有被掏空的男人,没有被玩坏的女人!”
熄了烟,安辰不语。
全部的注意力,仿佛都在电视。
米莉抽了抽嘴角,其实她知道,他一定听到了。
忍着发软的腿,她温了杯牛奶,末了拿了个苹果缩到他跟前。
“那谁,把牛奶喝了,帮助睡眠。”米莉咬着苹果,把玻璃杯递出去,却是怎么都没想到,安辰竟闷骚的来了句,“刚才喝过了。”
“……呃?”
“我说,刚才喝过了。”
米莉,“……”
送走客人,然后他们就做a,那里有喝过?
硬要联想在一起的话,那就是他吸……“咳咳!”一嘴的苹果,来不及咽下去,米莉差点呛到了。
“安辰,你你你!无耻!”
安辰无言的指了指电视,那意思好像在说,难道看电视也是无耻?
看着再度回复冷情的男人,米莉又气又恼,她盯着玻璃杯的牛奶,吸了口气,忿忿的仰头一口以质取胜喝个精光,然后很是没形象的擦了嘴角,“不喝拉倒,不喝我喝!”话落,她又大力的咬着手上的苹果,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听起来刺耳极了。
却是安辰,依旧的盯着电视屏幕看,好像根本没受到半点干扰,兴趣浓浓。
米莉翻白眼,他继续看。
米莉吃完一个苹果,又靠近了两分,更加大力的嚼着,他还是继续看。
终于,米莉抓狂的拿打火机点燃时,被安辰抽了过去,食指和母指一捻,别说烟卷了,烟丝都随风吹散了,却听他沉声道,“我都知道。”
知道什么?
米莉嘴角抽抽的,学着他的样子,没搭话。
安辰叹了口气,虽然没再说话,却是靠向沙发,然后伸长了胳膊。
那是一种要米莉靠过去的邀请。
她本就不是矫情的人,想都不想就凑过去。
彼时,没开灯的客厅里,只有电视屏幕所散发出来的淡蓝色柔光,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团团的包裹了他们,均匀的平洒在肌-肤的表层,度了一层神秘而又令人相要互相依偎靠近的神秘气息。
他胳膊圈着她,而她则是靠着他心口的位置。
那节奏跳动的心脏,稳重的不像她那般的慌乱。
却是安辰侧头出乎米莉意外的理了下她额头的碎发,低头吻了吻,“刚才不是戏。”
忽然的,她就哽咽了。
不记得的那本书里看过,有种偏执的男人,一旦爱了就是永生,刻骨铭心的都不会遗忘,宁愿守着无形的信仰,也不会沾花惹草。
可一旦开始了,便不会敷衍。
早在异国他乡的黑森时,米莉就知道安辰是这种男人,通常这种类型的男人,绝情而又冰令至极,没有人能轻易打动他们紧紧包裹起来的内心,却是这刻,她从来都不敢想,就是她这样一个小角色,竟然触动了 他的心。
米莉仰头,看着依旧清冷的男人。
那句开口的喜欢,或许在这刻都是废话。
翌日,再睡醒,米莉发现她是睡在床上的。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布置和太过于朦胧的清晨,让她几度恍惚了。
起身赫然对上,挂在墙上的巨大镜面,镜中的她,原本俏丽的短发,在这几个月的成长中,已经过了耳际,那引以为傲的白色肌-肤上,残留着朵朵吻痕,提醒着她昨夜发生过的一夜,也就在这一刹那,她觉着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最富有的女人。
赤脚下床,她轻巧的走出去,找人。
最后在暗灰色沙发里,找到那个略有些蜷缩的身形,薄毯一半搭在身上,一半坠到地面,唯独那双有力的手,却是紧捂着腹部。
---难道……胃不舒服?
想到这里,米莉转身去了书房。
其实上下三层,她真不知道那间是书房,只是按那天在医院说得那样,直接去了三楼,果不然三楼的房间,除了偌大没有装饰的卧室,再有一间便是安辰的书房里,仍有些油漆味的书桌上,搁着他工作用的笔记本,米白色的。
纤尘不染,像极了他的人。
其实,米莉来书房是想找电脑,查找什么粥养胃。
可是等她按电源时,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不知道密码。
他工作用的笔记本,里头存着除了各式案子就是隐秘资料,这种情况下想都不用想的,一定会上锁,却是就的米莉想要放弃时,电脑进出了初始桌面。
……呃?
竟然没有密码?
对此,米莉有些诧异。
多了没碰,她只是打开网页,查了养胃粥,然后就下楼。
小火慢炖,本想熄火了,留字条给他,决定回去送儿子上学时,王大妈来了电话,“牛牛正在洗漱,我买了早餐,一会送他去上学,你就不用担心了,回头如果下午有时间,你再去接他,这孩子人小鬼大的,好像有什么话要和你说。”
“……好。”米莉顿了顿,谢过王大妈,又简单聊了两句。
挂了电话后,她看着粥,透着厨房的玻璃窗,又看向外面的绿色,初升的阳光点点的洒在绿叶上,泛起一层微不可见的光芒。
不怎么扎眼,看久了却会恍惚。
就是这么个恍惚间,有人从后面拥住了她。
残留的酒气和烟草味,不浓却是触动她软软的心,米莉没有回头,视线仿佛仍然停留在叶子上。
她是这样果决的说, “下午和我一起去学校,接儿子。”
安辰头抵着女人的发心,问她,“谁的儿子?”
“你的!”
“不是驴友的?”
“……你的!”
安辰不语,手顺着胳膊握住米莉的手。
骨节分明的食指,一笔一画的在她手心写着什么,痒痒的。
---安!
第一个字完成后,他把下巴移到她的肩上,靠着。
---昊!
第二个字写完后,他咬住她的耳珠,惩罚。
---然!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字,他说,“我想抽烟!”
---安昊然!
---那你就把我当烟!想抽烟的时候,你就把我抓过来!
刹那,这两个思绪在她脑中乱飞,乱蹿。
双重的震撼,让她有些不怎么相信现实,不敢承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直以来,儿子的名字,即使入托一年多,但依旧的只是‘牛牛’,为这事老师还专门找过她,那时她的回答便是,等爸爸来取。
---那牛牛妈妈,牛牛爸爸呢,他去哪了?
---在迷路中。
……………………
一个小时后,米莉扮演‘烟’的角色结束,她盛了粥,又简单弄了两小菜。
安辰也跟着换好衣服,吃过早饭。出门前,她没问他要去哪,下午能不能按时回来,同样他也什么没说,只是把前两天米莉还回来的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
想了想,又加多了一把车钥匙。
这才打车来到和王峰约好的地点。
像是节约时间似的,安辰直言,“该做的,我都做了,你和向阳的事情,自己解决。”
王峰叹了口气,有苦难言的说,“你该知道,向氏他不肯收,我是实在没法了,才找你的。”
“……向氏。”安辰端咖啡,抿了一口,眉头略拧,“不是一直都是你想要的吗?怎么现在又要还回去?再说,按理向氏也应该由你继承嘛,毕竟你身上流着的也是向家的血液,虽然至今老太太没承认,但最起码 向阳认了呀,好事。”
闻言,王峰更郁闷了,“安辰!!”
“觉着对不起他,想让自己好受些,所以希望他能收回向氏?”
对安辰的一针见血,王峰点点头。
其实董事长的位置,他到现在才觉着累。
每天沉重的令人透不过气,完全过着身不由已的生活。
却是安辰像明了一样,再次点透,“所以,你想解脱,想自由,但是依向阳现在的性子,他又何尝不想解脱,不想自由?
你该知道,他最始对向氏的态度,完全是玩着。
后面的认真工作,完全是因为想对抗向胜贤,也就是你父亲。”
父亲这两字,生生的在王峰心口上撕裂了一道血痕。
却就是这样,安辰仍是不想放过他,字句清晰的说,“所以,为向氏卖命,你王峰还就得做下去,为你自己赎罪,也为你父亲赎罪!而且……”
滴滴两声。池他介划。
在这个语峰凌冽的片刻,是安辰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按王峰对安辰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理会手机的,也就说了句,“而且怎样,你说!”
“……等等。”安辰拿手机,滑开解锁,读着信息内容。
---安辰,我是米莉。
这女人,存了她的号码,难道还不知道她是谁?
手指动了动,安辰回复的很快:嗯。
---有人,现在要见你。
---顾二公子?
发完上条信息时,米莉正紧张忐忑的咬着唇,却是收到安辰的信息时,直接瞪了眼。
什么人,她还没说,他那边竟然已经知道是谁?
瞧着米莉被滋味过的样子,顾子允没由来得一阵怒火,脸色相当的不悦,“我不管他在那,在忙什么,限时十分钟,我要见到他!”
“……你,你太过分了!”米莉也有些生气,她原本好好的在图书馆给儿子买画册,哪里会想到这个人突然冒出来了,也不说为什么的,就把她骗到车上。
骗来就算了,还要安辰赶来,隐隐带着暴雨风的样子。
于是米莉说,“说吧,你找他有什么事,请直接和我说就可以了!”
“你没那个功能,管不了男人的事!”
第291章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我看你没事找事!”
米莉突来的一嗓子,差点没吓着顾子允。
此刻,那出现在后视镜里的女人,嫣然就是一个捍卫小鸡的母鸡。
可是。她知不知道自己捍卫的究竟是什么鸡,又是发生过什么样故事的鸡仔?
顾子允不悦的摘下墨镜撇了一眼,“除了这个‘你’字,你对我难道就没有其他称呼了?”
因为最近筹备唱片的缘故。所以就算目前他是愤怒,气急,发出的声音却仍是那么低柔。只是那低低的嗓音,让米莉情不自禁的想到安辰的低笑。
同样她也跟着笑了,“顾二公子,想让我怎么称呼?”
对顾家就算她不恨。但也没什么好印象,更加不用想妄想让她,认祖归宗?
摇头,米莉又是一番苦笑,“打开车锁,我还有事。”
“还有八分钟!”略有些狭长的车体里,顾子允烦躁的扯了把领结。
许是被人惯坏了?
忽然觉着特别愤怒,火气极大的瞬间就掰了后视镜的装饰品。
即便那是一枚花费了他几百万的平安扣,在这个需要泻火的时刻,他也是想也没想。
“顾子允!”
“……嗯?”他挑了挑眉,“七分半!”
“你找他,究竟什么事?因为我?”对于安辰这个人,米莉从未跟他提起,而今天他这样火大的找来,来意恐怕不用再猜了,她抽了抽嘴角。“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更加不用你操心了,我做什么,想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事!”
“即使是个伤害过你的人?”
米莉眸色一变,语气也跟着不好,“你什么意思?”
“他,安辰,是牛牛的爸爸吧!”早上颜青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顾子允都快抓狂了。
如果不是清泉墓场的那趟。对于妹妹和律师界有名的安辰在一起,他一定是祝福的,再者如果安辰和牛牛没有关系,对于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仿佛把握更大些,可偏偏清泉墓场他不但去了,而且那人竟是牛牛的爸爸。这让他再怎么处理?
棘手,相当的棘手。
顾子允又撇了眼沉默下来的米莉,好言相劝。
他说,“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终究是顾家的女儿,在帝都顾家的女儿,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再者,谁不知道他心里爱的女人,不是你?又有谁不知道,一个叫安辰的律师,爱向家大少奶奶入骨?他还抛弃你和牛牛,就这样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好?”
米莉笑了,“……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顾子允,“……”
“我以为作为顾家二公子的你,放弃耀眼的政府部门工作,从而进军演艺圈,单单从这一点上,我以为 至少你不是世俗的,可是没想到,你和他们没什么两样,不,更准确的来说,你们才是一家。”米莉顿了顿,又说,“当年要不是,顾家坚持门不当户不对,我爸爸又怎么会在你们一而再的打压下,带着妈妈远走他乡?
知道妈妈死的时候,她说什么吗?
她只留下一句话,我今生永远姓米,米姓,而非顾!”
后视镜里的女人,脸上神色淡然,一双酷似顾家人的眼,幽深而又平淡至极,那轻若似风的嗓音,更是让猜不透她此刻情绪上有没有在波动,却也在这个时候,米莉兜里的手机响了,入目的‘安辰’这两字,在她那没什么波澜的眼眸里平添了几分俏皮,嗓音跟着轻快了许多。
她笑,“你忙完了?”
“在哪?”安辰此刻仍在咖啡店,只是因为等了许久,都不见米莉回信息,所以才打电话问。
却是米莉看了看一旁的图书馆,“在广场北头,书店路口……”的一辆火红跑车里。
“要他接电话。”
米莉怔了下,“谁?”
“顾子允!”
虽然米莉没开免提,但顾子允却听到自己的名字了。
他伸手要手机,“给我!”
米莉停了下,没法只好给他。
接过手机,顾子允眯眼,借着后视镜整理着满带发蜡的碎发,“地点你都知道了,五分钟应该足够!”
“顾二公子,前提是你找我。”安辰抬手看了眼腕表,“奇遇咖啡馆,我有十分钟给你!”
“C!”顾子允直接爆粗了。
他威胁他只有五分钟,哦,然后他就反过来,施舍般的给他十分钟?
姓安的,门都没有!
挂了电话,顾子允直接拍了张照片给安辰过去,就算没配任何文字,他相信他看得懂。
的确,在收到图片的刹那,安辰已经发现了什么。
他手指动了动,这次电话都懒得打,直接输了三字发送了去。
作为公众人物的顾子允,最厌烦的就是狗仔队,也就忿忿的将手机丢给米莉,调好导航乖乖的赶过去。
说不是气是假的。
原本他是质问方,他有主动权,而现在呢?池扔斤巴。
竟赶过去找那人?
靠之!
………………
奇遇咖啡馆。
依旧的二楼,依旧靠窗的独立包间。
只是当顾子允一脸黑臭的推门而入时,那双腿交叠并一副矜贵而又高冷的凝视窗外的安辰,别说起身了,就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唯独在米莉跟着走进来的时候,这才老神在在的抬眼,单手拉开身侧的座椅,无言的说明着什么。
米莉抬脚要过去,顾子允说,“你过来!和我坐在一起!”
说着,也不管米莉同不同意的,直接拽过去,并堵在靠内的位置里,眼眸里带着胜利者的挑衅。
他道,“安律师?”
“我们没有业务往来,就算有,我想顾二公子一定不屑和我合作,所以安律师这个称呼还是改为安先生比较妥当,你说呢?”对于顾子允的挑衅,安辰好像根本不在意,不但如此,还叫来服务生点了咖啡和蛋糕,末了问米莉,“你会喜欢的吧!”
何止是喜欢,别说是蛋糕,就算是毒药,米莉心想她都会笑着喝下去。
略有些不安的咬着内唇,她觉着对于和顾子允的关系应该解释下,“……安辰。”
安辰矜贵依旧,“嗯。”
“他,顾子允!”
两男人对视了一眼,顾子允不悦,安辰低笑,“我知道。”
米莉盯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停顿的开口,“他是……我妈妈大哥的二儿子。”
“承认我是你哥,很难?”什么叫妈妈大哥的二儿子?对米莉的这种介绍方式,顾子允特别的火大。
却是不想,米莉竟然当真点点头,“如果不是怕他误会,你觉着我有必要介绍?”
顾子允,“……”
如果不是碍于这里不隔音的话,他早就怒了。
刚好服员生把点的咖啡和糕点端上来,他忿忿的捞过一杯,想都没想的就喝。
“啊!好烫!”顾子允吐了吐舌头,墨镜一摘,刚要开口,这时服务生像见了新大陆那般尖叫了,一个劲的吵着要签名合影,最后他只好亲民的配合了。
发生了这个小插曲后,顾子允声音压得很低,“安先生是吧,我想和你私下谈谈!”
安辰撇了眼腕表,“给你的十分钟,还剩六分。”那意思,要谈什么,就现在谈吧!
既然如此顾子允也不藏着掖着了,反正早晚的米莉都会知道事情的真像,他懒懒的靠向椅背,瞅了眼沉默不语的妹妹,再看没什么表情的安辰,不可否认,这份安静的性子,两人倒是很搭,也就在这刻,顾子允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牛牛根本不像安辰。
与其说不像,更准确的来说,应该完全不同。
亲生父子再怎么不像,肯定都有相似之处,毕竟有遗传基因在。
他缩了缩眸子,看着安辰,实际在问米莉,“牛牛究竟是谁的孩子?”
米莉抬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瞧瞧,就这口气,就这么眼神,能不生气吗?
顾子允一双凤眸染怒,“我想肯定不是他,没有一个父亲,会丢妻弃子,特别在儿子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的时候,还和另个女人纠缠着,单凭这两点,就算他是,他也不配!”
“配与不配,你说了不算!”
“那好,如果我说,他是你的仇人呢?”
这个答案倒是让米莉一怔,“……仇?”
“安辰,难道到现在,你还敢承认?”顾子允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安志国,死于28年前的一场车祸,起因是……”
“毒瘾发作!”安辰垂目,教人看不清他此时眼里的神色。
也是直到这会,米莉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排斥毒品的案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叫安志国的人,难道是父亲?“他……”
“安志国,我父亲。”安辰顿了下,又说,“28年前去机场的路上,因为毒瘾发作导致失控,从而发生追尾,当时一同出事的还有个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安辰扫了眼怒火连连的顾子允,又看着米莉,眼神一向从前的幽深。
“那人的资料奶奶找了很久,一直没能找到,现在……我想应该知道是谁。”
所以,接下来,米莉无论你有什么选择,我都……应该是赞同吧!
毫无疑问,顾子允就是来算账的。
所以,安辰在极其简单的说完后,便一言不发的沉默了。
米莉顿了顿,前后理着思绪,“……这么说,当时那个一同出事的,是我的爸爸?”
然后,她儿子的爸爸,是她的仇人?
因为毒瘾发作,所以错手导致她爸爸出事,从而导致妈妈痛苦追忆一生的仇人?
忽然的,米莉就笑了。
那笑,让安辰越加的沉默,让顾子允诧异。
其实,他的本意只是想找安辰私下解决。
只是希望他能无声无息的离开米莉,却是没曾想,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一步。
特别是米莉在得知真像,只是笑。
也不知道怎的,顾子允胸口疼了疼,“……莉莉。”
“……谢谢。”任谁都没想到,米莉在得知真像后,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谢。
安辰心口堵堵的沉闷着。
顾子允到嘴的狠话,却是像卡了壳一样,再也吐不出来。
唯独米莉舒了口气,“谢谢你,这么久了还记得我爸爸,还能查出他当年出事的原因,费心了。”
顾子允,“……”
这口气比给他一巴掌还难受。
米莉又说,“所以,你想告诉我,安辰是仇人,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事情都这么明了,顾子允发现自己都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也就什么不说的点点头。
彼时,正午的阳光斜洒在窗台,错落在斑斓的咖啡桌,星星点点的散在一口未动的蛋糕上,衬托得本就艳丽多彩的颜色,更加夺目。
在这个短暂而又令人屏息的沉默里,是米莉轻轻的嗓音。
她说,“我知道了。”
“……”顾子允蹙眉,叵测的看了眼安辰,又问米莉,“然后呢?”
“然后我们继续生活啊!”
她说得是那样的心安理得,仿佛1+1等于2似的,那么的干脆和理所应当,完全脱离了顾子允的预设。
按他对女人的理解,米莉这个时候不是得哭吗?
就算不哭,至少也会和安辰保持距离,想一想,冷静一下也好啊!
却是她竟这样说。
这样的毫不在意,这样的不理这个人是不是仇人?
对此,顾子允有些些的不能接受和无法理解,他道,“米莉,你是傻了吗?是他,是他父亲因为毒瘾发作,所以才害死你爸爸,所以才会让你妈妈这一生孤苦,所以才会让你自小没有父爱,更是他!抛弃了你和牛牛啊!”
米莉笑笑,“哥,我不傻,你说的我都懂。”
顾子允,“……”
这一句哥,是想讨好他,然后好让他成全他们吗?
不,不行!坚决不可以,“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哥,如果你还承认自己是顾家的女儿,那么和他分了!”
忽然的,米莉又笑了,“做你的妹妹,做顾家的女儿就要和他分?顾子允,貌似我一直没承认自己是顾家的人吧,而刚才的那一声哥,只是一种尊称呢,你自己就是拍电视的,难道不知道韩剧里,就算没有血缘的两人,开口不也是哥吗?”
顾子允,“……这么说,你是铁了心和杀父仇人在一起?”
米莉点头。
顾子允又说,“如果姑姑泉下有知,你觉着她会安息?还有你爸!他不会痛心?”
这次米莉倒摇头了,“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更希望我能幸福!”。
谈到这里,顾子允只能无力而又抓狂的蹙眉了。
他怨恨似的瞪了眼安辰,真是不知道这个面冷的男人给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汤,如果早知道,如果他不是那么忙,或许他们就不会再有机会在一次?
看着米莉,顾子允目光森森,“你确定,你这样抛弃一切也不愿意和他分开,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就不会变心?到那个时候,米莉我告诉你,哭都来不及!”
闻言,米莉又笑了,“顾子允,这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万一被抛弃了,会真的变成一无所有?”顿了下,她有些自言自语的又说,“好像我应该没有这个机会吧!”话落,一双黑亮的眼,直直的望着安辰。
安辰面上不语,心底却是早已经惊涛骇浪了。
对米莉的坚持,对她的自信和那份毫不质疑的义务反顾,他又怎么会没半点感觉?
却是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完全忽视了旁边还有个愤怒连连的顾子允。
顾子允真真的暴怒了,他一把抓起墨镜,扯开座椅忿忿的开门,然后下楼走人,车里打了个电话,“李老师,我是牛牛的舅舅……”
第292章 昨夜做了好多事。
随着顾子允的离开,包间突然的安静了。
窗外,有奔驰而过的车子和络绎不绝的人群,而窗内的咖啡桌上,除了一动未动的糕点之外。就是还冒着少许热气的咖啡。
洒满窗口近半的阳光,暖暖的包裹了她的大半身子之外,还落在他的大手、侧脸以及靠窗的左半边身躯 上,斑斓交错的剪影里。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姿势有些慵懒而又冷傲的眯眼瞧着某个不知名的点。
似幻想,似追忆,总之沉默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言不语的就这么坐着。
那刻。米莉的心里可以用五味杂品来形容。
其实,在顾子允离开后,她没离开的原因之一,是希望听到他说些什么,却是不想,他就那样坐着,近遗忘她的那样安坐着。
她咬了咬唇,决定打破沉默,“……安辰。”
“嗯?”
米莉,“……”
回答的这么快,倒是出乎她的意外。
却是安辰,虽然什么都没说,甚至眼神都没有给米莉一个,但她所有的举动,包括失落、忐忑以及那眼底的失望,他都一一的不曾错过。
向来他觉着对于情感。处理起来他算是比较冷淡。
就算曾经对温欣,也是淡淡的安护着,却是从来没像现在这刻,他对她,在心里有了怜惜。
怜惜她一个人经历难熬的孕期,心疼她一个人照顾牛牛,疼惜她一个人面对牛牛的病情,而他统统的不知,却又是怜惜的同时又会埋怨。
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在那夜后,偷偷的一个人离开?
为什么在不告诉他的前提下,生下属于他的孩子?
为什么在牛牛病重时。不去联系他,难道他就是那样的不近人情?
---你是混蛋!
那一声幼嫩而又清脆的声音,仓皇的就像面前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带给他意外和不受控制结局。
孩子、昨夜以及……
安辰手指动了动,“说话呀!”
这是近催促和迫不及待,还有些些耐心的口吻。池扔丰亡。
米莉吸了口气,“安辰。你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
“……昨夜。”她咬了咬唇,吐出这个纠结了好半天的事儿。
安辰幽幽的看着,看到米莉慌乱的转移视线,他还在看着,一直在米莉裸露在外为数不多的肌-肤里找到属于他留下的痕迹,这才了事,“昨夜做了好多事,你指哪件?”
装傻啊,米莉被堵得不行。
她直言,“如果你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后悔的话,那现在为什么不说话?”
安辰低低笑了声,“哦。”
米莉这刻的闹性子,不是因为睡过了觉着有恃无恐,而是怕正因为睡过了,这个男人会不辞而别,所以她现在想想,刚才和顾子允的对质里,他除了简单的解释上辈的事,好像再没开口啊,然后就是……“你就是后悔了,然后想逃?”
闻言,安辰又是一声低笑。
他说,“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懦弱?”
“那那,那上次你把我骗走之后,然后不是就留下房产证和钥匙,自己准备跑路吗?要不是我提前有自知之明,偷了你的证件,这会儿都不知道你藏在那逍遥。”说着说着,在男人的低笑里,她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小。
椅子一拉,她起身坐到安辰身侧。
一手拉着他修长的大手,一手扯了两把他衬衣一角,“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嘴口的放,米莉还没说话,面前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突然的放大,距离她只有几毫米的位置停下,那幽深的眸子里,除了有她的倒影,再就是根根浓密的睫毛。
安辰捏着米莉的下巴,“看到了什么?”
“……你。”如此近的距离,米莉有些些结巴和紧张。
安辰正了正她的脸颊,“再说。”
米莉咽了咽口水,强逼自己忽视那炙热的呼吸和吸人的眼,她……近在咫尺的唇,微抿着,嘴角一如记忆里带着些些的褶皱,像是邀请,又像是诱惑,以至于让她脑抽外加花痴的就来了句,“我看到你的嘴,然后想亲亲。”
安辰低笑了一声,没给米莉得逞的机会,自己吻了过去。
四唇接触的瞬间,安辰感觉蛋糕的清香,于是毫不客气的撬开,果然如他想象的那样,在喝过咖啡又吃过蛋糕的舌尖里,他尝到点点的苦涩和甜腻。
吻着,尝着,他就想咬她。
疼痛传来的时候,米莉倒吸了口凉气,含糊不清的说数他,“你是属狗的吗?”
“谁让你过来诱-惑我?”低头又尝了一下,不可否认,她的唇很软,还有点点的甜。
米莉,“……”
觉着她快晕了,太不真实的感觉了。
低头她就咬向自己的手背,想试试这是做梦还是真实,却是不想,三咬两咬间,没有半点疼。
安辰蹙眉,“看看,谁才是属狗的。”
“……呃?”瞧着被自己咬红的手背,米莉错愕的抽了抽嘴角,“对,对不起。”
安辰眸色一暗,“你对不起我的,应该不止一项吧!”
这人!绕来绕去,怎么绕到这话题了。
她没什么形象的挠了挠头皮,装傻弃楞的拿勺子去吃蛋糕。
安辰蛋糕盘一拉,支起米莉的下巴,“来,说说看,海城那夜谁准你离开的?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谁准你一个人生下牛牛,谁准你……”话说到这里,他想了想,这女人自作主张的还真多,习惯性的找烟,末了竟然在兜里出一包口香糖!
米莉像是没瞧见安辰眼里的怒火一样,撅嘴说,“反正都这样了。”
是了,再质问,再不准,牛牛就排在这里了!
除了接受,别的没招!
这女人,吃定了他的没招了!
安辰忿忿的把口香糖当泻火物,狠狠的嚼着,“我有事,先走了!”
omg!怎么会这样收场呢,米莉蹙眉,“哦,那傍晚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
安辰不悦的斜了一眼,“知道了。”起身走了两步,像是记起什么似的,自外套里掏出钱夹。
黑色简洁版,一目了然的就能看出里面的东西,三四张银行卡,然后是少量的现金,除此之外好像再没别的东西。
他说,“银行卡的密码和事务所的是一样,拿着。”
“……”银行卡?几个意思?
米莉怔了下,就在这个片刻里,那黑色的钱夹整个儿易主,她低头看着像烫手山药似的黑色钱夹,隐隐的很是不安。
她问,“安辰,你这是什么意思?”
却是安辰。
只是低低笑了一声,转而把背留给米莉。
也就在这个时候,米莉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话的人是幼儿园的李老师。
“李老师,你好,是不是牛牛调皮了?”在安辰即将出门的那刻,米莉是这样有些紧张的说。
“不是这样的,牛牛妈妈,牛牛书包落在学校了,怕你着急,所以打电话和你说一声。”
米莉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书包落下?难道他不在学校吗?”
“刚刚被他舅舅接走了呀。”李老师表示疑惑,“牛牛妈妈,难道你没出差?”
出什么差,她正式工作都没有一份,那里来的出差,和李老师又简单说了两句,米莉一双眼瞪大,一副随时随地都要吃人的样子,“顾子允!!”
远处顾家老宅的顾子允,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哈啾哈啾的接连两个喷嚏。
牛牛意味不明的抬眼看着,“看吧,说谎的孩子,遭到报应了吧!”
“我去,你一个三岁的毛孩子,你懂什么叫说谎?”顾子允拿纸擦了擦嘴角,不以为然的撇了眼,“吃啊,想吃什么自己拿咯。”满桌的各种零食和糕点,还有果冻,这孩子看都不看一眼不说,竟然不哭不闹的坐在那里。
两黑亮的眼直看着他?
被欣赏,被偷看是好事,但时间久了,总有一种毛毛的错觉。
特别是这双眼像极了米莉,眼神里明明清澈见底,他却有一种被审视和判刑的不安。
片刻沉默后,顾子允示好,“牛牛啊,是不是觉着爸爸很帅?”
牛牛嘴角一抽,“李老师说,你是舅舅!”
好吧,惨败了,顾子允叹了口气,“不管是爸爸还是舅舅,我问你,帅不帅?”
“不帅!”
“讨厌我?”
“我又不认识你!”
顾子允无语了,改变谈话方式,“我知道,在牛牛心里是怪我的,毕竟我抛弃了妈妈,然后在牛牛生病的时候,又没陪着你们,让牛牛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让妈妈特别的辛苦,所以,不管怎么说,你对我总是很排斥的对吗?”
牛牛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黑亮的眼,好像多层了水雾。
顾子允有些不忍心下手了,却是就在他犹豫的片刻,牛牛忽然冒了句,“是舅舅,我喜欢你。”
“……那是爸爸的话,就讨厌?”
牛牛扭头,摆明了不想理会。
顾子允摸着下巴,敢情这只小鬼排斥爸爸呀。
只是不等他说,牛牛又发话了,“我要回学校!”
“不是说好了,明天舅舅带你去游乐园?”
“我要回学校!”牛牛继续坚持,顾子允再哄,三哄两哄的,牛牛呼啦一声像是生气了,把桌前的零食扫在地上,大喊着,“你是坏人,我要回学校,我妈妈说了,今天去接我,然后给我一个惊喜的,你快把我送回去!”
说到最后,直接成了命令式!
那倔犟着瞪眼,硬是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样子,让顾子允情不自禁的想到安辰。
也是直到这刻,他才意识到,这孩子和安辰相像的不是五官,而是性子,不然的话,最初为什么不哭不闹,面对各式零食也无法诱-惑?
固执的就是回学校,不管什么条件都不为所动。
牛牛等了会,见顾子允不理会他,索性跳下椅子,拔腿就往跑,恰好撞上迎面而来的顾子墨。
可能是撞疼了,牛牛哇的一声就哭了。
顾子墨回来的本就匆忙,那里会想到刚进门就撞到谁,紧接着的哭声,令他不由得皱起眉。
抱起抹泪的孩子一看,顾子墨顿了下,转而询问似的看向顾子允,“怎么回事?”因为公司事多,再加上海外分公司出了点事,所以对于米莉的事情,基本都是顾子允在处理,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见牛牛,却是一眼就认出,他是谁的孩子。
而牛牛仿佛找到可以求助的对象,揽着顾子墨的脖子,“舅舅,我想妈妈。”
两大人一对眼,双双顿了下,顾子墨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你舅舅?”
“送我回学校,就告诉你!”
“这小鬼!”顾子墨无奈的摇了摇头,安慰了两句,要牛牛先和助理颜青玩一会,一双没多么波澜的眼眸冷睇着顾子允,“你跟我来书房!”
顾子允一看就知道大哥肯定要责骂他,刚才颜青也在,他直接挑了挑眉,“不用去书房了,直接就在这里,颜助理,你把你所查到的信息,告诉你家少爷!”
颜青有些为难,却也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是管家急忙而来,并喘着粗气说,“大少爷,门外有位姓安的先生来访。”
第293章 去里头,别在这里。
“姓安的先生?”顾子允眯了眯眼,一把摘下黑色的头套,理了理有些杂乱的碎发,对大哥顾子墨说,“是他!安辰。我去会会他!”说着就示意颜青先将牛牛带到楼上。
却是顾子墨摆手,“颜青,一句话解释。”
“……呃,简单来说。安辰的父亲因为毒瘾发作,撞上米爸爸的车,然后……”然后这只小鬼为什么在这,而安辰又为什么找上门,他就不得而知了,最后颜青看着一身白色休闲服的顾子允。有些难为的说,“二公子,这孩子该不会是你……”
“对!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对牛牛的事情,顾子允的毫不掩饰,子墨警告性的瞪了一眼,“你去亲自迎接!”
顾子允非常的不满,“大哥!”
“去!”
拗不过,顾子允只好妥协。
只是临了转身前,忿忿的瞪了眼藏在顾子墨身后的小人。
“哇!”牛牛直接抱着顾子墨的大腿哭了。池讨围划。
…………
远远的,米莉就听到儿子的哭声。
管不么什么鲁莽不鲁莽了,直接踹门,这或许是安辰第一次见她如此的粗鲁。
米莉踹了两脚,觉着没什么效果,直接脱了鞋子就仍。
偏偏在这个时候,顾子允闷闷出门。拐过长廊刚抬头想看什么,这时忽然有什么飞过来,他拿刀下意识一档,细尖的脚后跟生生的砸在他的软骨上,当即就不悦了 ,“Kao!谁……”
吧嗒一声,咖啡色的鞋子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脚边。
与此同时,米莉脱了另只鞋子,赤脚跑过来,“顾子允,牛牛呢?”
顾子允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指着扬起另只鞋子的米莉,全然结巴了,“……泼妇,莉莉,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形象可言,就算是生气、愤怒,但至少在你爱的人面前。稍稍保持那么一点点形象吧,你……啧啧啧。”又瞧了两眼,这样子简直是无法形容。
却是米莉。
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
她脸红外加耳朵发烫的丢了手里的鞋子,尴尬万千的穿上,怯生生的瞧了安辰一眼,心想这下真是丢人丢大发。
忽然的语峰一转,米莉对顾子允吹胡子又瞪眼的质问,“牛牛在哪?”
顾子允额头一拍,难以置信刚才那个娇羞的女人,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什么人这是。
哦!对安辰可以轻言细语,然后一转头,对他就变成了母老虎?
“果然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果然老夫子说得一点错都没有,这天底下唯独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说到小人的时候,他另有所指的撇了眼安辰,那言下之意所指的再清晰明了不过,只是人家根本理都不理的看向米莉。
安辰问她,“没事?”
米莉为刚才的没形象,尴尬的摇了摇头,“没,没事。”
“嗯。”安辰低低笑了一声,这才理会快要跳脚的顾子允,“如果没猜的错,你应该是来迎接我们!”
“切!鬼才迎你!”顾子允爱面子的不肯承认,“你们走吧,牛牛是在这里,但是今天晚上他要住在这里!还有你,米莉,不是不承认自己是顾家的女儿吗?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走进顾家的大门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再向前走那可就是二门了!”
顾子允不怎么高兴的揉着额头,心想明天的通告算是没戏了,指不定他的这张脸都毁容了!
却是安辰又是一笑,“放心,经过这一砸,顾二公子比从前更有魅力了。”话落,握住米莉的手,顺着顾子允身后的方向前进。
徒留某个被惯坏的新时代红星,跳脚外加抓狂着,最后只能忿忿的跟上去。
客厅里,牛牛挤了两滴泪,可怜巴巴的缩在顾子墨怀里喝着不冷不热的牛奶,在看见米莉时,叫了声妈妈,最爱的牛奶和果冻都不要了。
他撅嘴,“妈妈,你怎么才来呀!”
米莉拧了把儿子的鼻子,想骂两句,又瞧见儿子那长长的睫毛,当真有些湿湿。
“对不起,妈妈错了,妈妈来晚了,牛牛原谅妈妈好不好?”所有的情感,在出口的那刻成了她的错,那有些嘶哑的嗓音是低沉的,又是卑微的。
那份唯有的卑微,只属于她的儿子,她和最爱之人的儿子。
往日里一幕幕跟着重演,她清楚的记得,不管是孕吐、水肿又或是半夜抽筋的以及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初次生产的恐惧,再到牛牛的黄疸以及肺炎,和那次的病危,一切切的情绪在这刻突然的不受控制了,眼泪很是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下。
却是小家伙看不下去了,眉峰一拧,“又不是你的错!”
是了,不是她的错,又有什么要哭的,而且儿子在顾家看起来也没受什么委屈。
当着众多人的面,米莉真是又哭又笑,很想拿出威武的样子来吓一吓儿子,最后只好在儿子那可怜巴巴的眼神里彻底的投降了。
投降至极点的笑了,“是,我没错,都是你的错,那认错吧!”
小家伙到嘴的软语,在瞧见安辰的那刻彻底的改变了,脑袋一扭,直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再次返回顾子墨跟前,爬到他的腿上,像只迷途乍返的小鹿。
他说,“舅舅,我可以留下吗?”
顾子墨完全笑了,“当然可以,这里是姥姥的家,太姥姥,舅舅,姨姨以及大家都在,牛儿要是喜欢随时都可以的。”却是这刻,这位豪门世家里的长子,首次卸下肩膀的重担,笑得是那么爽朗与迷人,微弯的眉角里,隐约还有几分溺爱。
“……”米莉完全傻眼了。
早在两年前顾子允找到她时,就侧面了解过顾家以及未来当家的长子。
却是传言。
长子,顾子墨右手掌心带痣,天煞孤星的命,幼年不但克死叔辈,还在成年之际害死最爱的女人,因而他眉目里总是清冷,极少露笑。
整个人仿佛万古不化的冰川,即便在商场的他,有着儒雅居士之称。
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人,今天竟然笑得如此开怀,不知道的人还会错想,这是一对父子。
却是安辰。
此刻,他眉头紧紧蹙起着。
并不是因为儿子的疏离,而是为这个女人的教育方式。
准确而又无误的应验了那句‘慈母多败儿’的老话,对牛牛,她管不了。
与之相反的顾子允,可是乐了,边揉着额头边迈着诱人的大长腿,顺势坐到顾子墨的一侧。
他道,“牛牛,好土气的名字呀,罢了,舅舅给你取个时尚点的名字吧,中英的随便挑。”说着,似得意的对安辰挑了挑眉头,又有谁不知道为孩子取名,那是做父亲这一生最骄傲而又自豪的事,却是现在这一刻,他利用了牛牛对父亲的排斥心理。
而米莉,她自然知道安辰少言寡语的性子,只道,“安昊然!”
一句话下来,无疑等于昭告了所有人安辰和牛牛的关系,任是心思缜密的顾子墨,都怔了下。
牛牛睁着两黑亮的大眼睛,在周围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当事人安辰身上,左右瞧,整张小脸拧巴了起来,“哼,他根本就不是爸爸,他是混蛋,我又不是姓安,我姓米,我叫米小牛。”一眼的期待,直望着一身淡绿连衣裙的女子。
看来对于爸爸这个问题,还要挑时间再好好沟通下。
今天很明显不是一个合适的日子,米莉说,“牛牛,跟妈妈回家!”她口气已经有些不悦了。
“不要,我不要回去。”回家这个人会不跟着?牛牛抽抽嘴角,一脸不相信的望过去。
却是安辰,按住有些不怎么淡定的米莉,自身后拿出牛牛落在学校的书包,交给一旁的管家。
他说,“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
顾子允冷哼一声,眼神里多有不屑,说得自己好像是父亲,只是人家牛牛根本就不认。
米莉暗中拉了拉安辰的尾指,无言的表示,不是来要孩子的吗?
安辰不语,却是低低的在笑,末了语峰直指傲慢的顾子允,“其实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说到底的本意,其实你也是想外甥了,不过下次最好在周六或是周末再带他,不然万一形容习惯了,会给他造成逆反心理,学坏是轻,影响学业那就不是爱了!”
嚯!
顾子允算是听出来了,敢情这是变相的警告他?
白眼扔出去,“我想像安先生这样冷血又无情的人,肯定不知道什么是童趣!像牛牛这么大的孩子,专家都说了,什么年纪做什么事,他现在的这个年纪就是尽情的玩,再者,你算牛牛的谁,用得着你在这里大扣高帽子?”
“是,童趣的确重要,但对孩子来说,他就像一张白纸,你带给他什么影响,这张白纸上就会留下什么痕迹,顾子允!我不管你这样做,这样说的立场究竟是什么,但是请不要把你自以为是的认知,把你认为是正确的歪念强加给一个孩子!
你有你的人生,他有他的路,不要失了长辈和顾家的本份!
其实,你也不想等到他长大了,对你的愚蒙无知而心生怨恨吧,再者,对于我和他的关系,是对是错,自有他,自有孩子的妈妈来批判,而你,在这之前最后不要给他输入任何错误的思想!
毕竟如你所说,他现在这个年纪,内心不该有恨的滋生!”
反过头来,顾子允,你不该让这么小的孩子,在心里对生父、对世事抱有恨意,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是内心向阳,充满欢笑的年纪。
只是后面这句更加直白的话,因为顾忌到牛牛在场,安辰没再接着说下去。
他斜眼看了下米莉,“既然他今天晚上想留在这里,那就依他,你跟我回去!”
米莉,“……”
小家伙坐在顾子墨的腿上,眼瞅着母亲。
其实,他的本意并不是住在这里,而是不想理会安辰,只是谁又曾想,事情又会发展这步。
看出米莉的左右为难,顾子墨又按了按子允的手背,示意他闭嘴,于是和怀里的牛牛说,“不如请大家留下,我们一起用晚餐?”
大家的意思是包含那人咯,牛牛撇了嘴,“不要,妈妈你和他走吧,我想静静。”
omg,米莉快哭了,“……难道你心烦?”
“嗯。”牛牛想了想,“明天早上舅舅会送我上学,你明天下午再过来接我吧!”
米莉彻底的无语了,一大一小的这性子,真真是……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沙发一侧少了某个人。
她诧异了,“……他走了,什么时候?”
顾子允又是一个白眼,顾子墨却是笑笑,“刚走,牛牛你放心。”
这刻,她好像除了答应再无其他了。
最终,米莉是在车里找到安辰的,“为什么?”对他刚才的做法,她有些不赞同。
却是安辰幽幽的看了一眼,“安全带!”
“安辰,来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带走牛牛的吗?”
“……想去哪?”
“安辰!”
“这件事,无需再议,你想去哪?”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对此,米莉表示不高兴,“回家。”想了想,她又补充着,“我自己的家。”
回去就回去,安辰也不多说话,车子直接拐向米莉所租的筒子楼,唯独到了楼下,趁着下车之际,他抓住她的手。
目光幽深,视线令人发烫瞧着,是这样让人想入非非的说,“请我上去坐坐!”
不是反问,是直接的命令,米莉嘴角一撅,“我累了。
“我帮你---按按。”安辰又是一阵低语,笑容若有若无的漾在嘴角。
九月初,夜风虽然不再炙热,却是这刻,全身莫名的发烫,又或者说,是米莉自己承受不住这么赤果果的引诱,如果不是发生了牛牛的事,她想她会点头。
可是一想到离开前儿子眼巴巴的眼,她又揪心了,也就果断拒绝,直接开了车门,抓着包包一口气跑到楼上。
哐啷!
仓皇的开门,仓皇的关门后,她扔了包,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紧紧攥在手里。
怔了两秒,又是一口气喝下去,燥热和慌张依旧的在。
鬼使神差的她来到窗台前,本想偷偷看看楼下的车还在不在,却是靠在车门前的男人,像是有了心灵感应一样,抬头仰视。
隔着纱网,隔着玻璃,隔着交错复杂的树叶,米莉听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加快了许多。
而安辰望着那扇窗,又是低低的一笑,转而坐进车里。
发动车子前,习惯性的找烟,又是摸到一片清香的口香糖,像是叼着烟卷一样,叼着口香糖,驾车离开,路上刚好遇到下班高峰,只好提前给孙院长去了电话,表明一会过去。
再见孙院长,他一如记忆里的那样。
头发苍白,面色却是红润的很。
犹记得,最初陪向老爷子前来的看病时,他就是这个样子。
一晃多年过去了,时间和人或景都在变,而他依旧的白衣大褂,脸上戴着标志性的金属边框眼镜。
“怎么,这次是想通了?”孙院长拍了拍安辰的肩膀,笑了笑,给他倒了杯温开水递过去,“你来我这里,只有这个,想喝咖啡又或是茶,没有!”
安辰笑,“呵呵,来片口香糖?”
对于这个转变,孙院长倒是意外,“你不是最讨厌这玩意吗?”
“此一时,彼一时。”世过境迁,总会被改变、去改变着成长以及衰老,顿了下,安辰说出这次的来意,“如果我接受手术的话,你觉着怎样?”
刹那,孙院长仿佛听到什么创世奇闻,整个人直接失了淡定的起身,抓着安辰的手,有些的语无伦次了,“什么,你说什么?”他刚才没听错吧!
“其实温水也有温水的好处吧!”话落,安辰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温水,像是品尝似的回味了两下,语气轻快的问,“手术,还会剩多长时间?”
孙院长又惊讶又激动,略有些老态的唇动了动,“……是不是遇到,想要珍惜的人?”
安辰低笑不语。
………………
米莉这刻的心情,仿佛只能用糟糕来形容了。
回来之后,她洗了衣服、擦地和收拾家务,末了还冲了冷水澡,却仍是不能安静下来,裹着厚厚的毯子昏昏沉沉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再醒过来,天色已然尽黑。
手机屏幕里,没有信息,没有电话。
世界仿佛静了,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起身开了灯,来到窗台前,彼时的外面,万家灯火闪闪又亮亮。
而她呢?
米莉扣着窗台的纱网,嘴角撅撅的好孤单的说。
刚拿手机想拨给安辰,却是楼下,傍晚的那个位置停着一辆眼熟的商务车,不怎么明亮的路灯,透过树叶打在车身上,虽然因为夜色有些难以分辨那是深蓝还是黑,但米莉心底却是特别的确定,那就是安辰的车!一定错都没有。
的确,米莉猜得不错。
离开医院后,安辰没回别墅,工作暂时半吊着。
说不上什么原因的,在经过超市时就买了些青菜,然后把车子开到这里。
到了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灰蒙,看她一直没开灯,他猜想这女人一定是睡着了,也就靠着车身一直待着,不过,他可是极力忍住吸烟的冲动,把兜里的那盒口香糖给解决了,向来对于甜品他是从来不碰的,今天,这会儿。
因为一片又一片的口香糖,胃又开始难受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没注意筒子楼里跑出来的女人,以至于让她看到自己蹙眉捂住腹部的动作,在她紧张而又担忧的表情,安辰又是一声笑,“傻了?迫不及待的跑下来,难不成就是想这样干站着?什么都不做 ?”
“你……难受?”米莉上前一步,一眼望过去,知道他捂的地方是胃,当即心里有数了,“肯定是没吃饭吧,诺,这是我门上的钥匙,你上去等我,我很快回来。”说着将钥匙塞给安辰,她抬腿就走,却是被某人手快的捉了回来。
安辰说,“想去哪?”
“去超市,买点东西。”两天不在家,楼上根本没什么菜。
安辰指了指副驾驶座,“蔬菜打折,看着便宜,我顺道买了些。”
米莉,“……”
超市的菜再便宜也比不过菜市场。
她嘴角抽抽的,拎了菜,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
楼梯拐角处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渐渐的亮起,米莉回头看了眼身姿是矜贵的男人,“有没有居家过日子的感觉,好像男主公下班晚了,要挨训的样子。”想想她可以像母老虎一样训冷情的安律师,那感觉好像很爽的样子。
安辰撇一眼,“过了!”
可不是过了,竟然爬到五楼来了。
进门之后,米莉考虑到安辰的胃不好,先熬了小米粥,又洗了菜,却是没想到在准备炒的时候,某人不但闯进来,还从她手里夺走了铲子,“今天我来,你出去外面等吧!”
米莉有些受宠若惊了,瞧着安辰那颀长而又高大的身影,站在狭小的厨房里,怎么看怎么委屈了他,也就在那刻,她紧紧的抱住他的腰线,似寻找安慰一样磨蹭了两下,嗓音轻柔带着些许的是的沙哑,“安辰,我想我应该和你说句对不起。”
安辰炒菜的动作没停,侧头道,“哦?”
“下午我不该怪你。”是的,自从出了顾家,她就有些闹情绪,特别在回来的路上,更是隐隐有些找事,所以她整个晚上才会不安、烦躁,怎么都静不下来,也就是刚刚洗菜的时候,她忽然的就明白,吸气说道,“也就是接走牛牛的人是顾子允,如果是其他坏人,那……”那会发生什么事,她不敢想象。
“明天我就和他说,以后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都不能在家长不知道的前提下跟对方走。然后我,我不该再宠着他,我……”一想到教育儿子,他总会用一双黑亮而又水汪汪的眼的看着她,米莉就于心不忍了。
却是安辰,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道,“赏罚分明,这一点不用我再教了吧!”
米莉撅嘴,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委屈,“他性子最像你,固执的很,我……”她很想说,她很多的时候是真的无能为力。她很想说,她做不了严母。她很想说,其实儿子比她聪明得许多许多,只是所有的话,全部被吻回去了。
锅里噗嗤噗嗤的冒着热气,油烟机在响,饭午在飘溢,而跟前的他。
低着头,拥着她的腰,那吻不同于昨夜的疯狂,轻轻柔柔的,感觉她好像是多么易碎的物品,有些些珍惜的感觉。米莉全心全意的回应,搂着他结实的腰,感觉到他的唇,渐渐的四处蔓延,她喘气说,“……别在这里。”
安辰声音沙哑,“你挑。”
那是随便她挑哪里,他都会配合了?幸福来得好快,快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米莉说了地点,手跟着摸向安辰的那里,“它动了。”
“因为你。”
“嗯。”她点头,“再让它长大些。”
“……随你。”
第294章 你,咸咸的。
“……随你。”
“嗯。”她五指配合着,拨弄。
安辰抱着米莉,要她更加的靠近,边吻着边退。
狭长的空间里,出了厨房就是阳台。再到卧室,仅有十几平米的小卧居,除了一张双人床之外,再就是一组简单的衣橱。
米莉靠着衣橱。单脚弯曲着,仰头看着背后落满了月光的男人。
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和那双幽深的眸子,在月光的剪影里,显得更加神秘和性感。
一双粗粝的手,是那么的有力和灵巧。即使她身上套着的长裙,背后是纽扣设计,即使房间的灯没开,他也是一气哈成的很是轻松的解决。
而她,在淡绿色长裙落地的那刻,不再被动。
手推他,将男人按在错落着月光的床,寻找他的那里,唇也不闲着,尝出他口腔里淡淡的口香糖味。
彼时,米莉笑得绯色,“今天没有烟味哦。”
安辰翻身,改变两人的姿式,“有没有?”他是这样急促的问。
“……什么有没有?”米莉怔了两秒,手又在那里动着,随着渐大和加重的呼吸。她好像明白安辰指的是什么,指了指床头柜,“一盒。”是谁说家里常备套z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又是谁说女人该有本质的矜持和羞涩 以及那份假装的抗拒。
可是这一切,在米莉身上全然没有一点。
可是因为多年的国外生活?又可能是曾经混迹于酒吧,所以耳须目染的不以为然,总之,在这种事上她永远不会坐以待毙,以至于在安辰向上移了移身子,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时,闯入米莉眼眸里是那紧-至的人鱼线和刚硬。
没怎么想。她就把嘴里所剩不多的口香糖味传递给那里。
安辰只觉着全身一个突来的激灵,拿塑料包装的手都跟着抖了下,只听啪嗒,整盒刚开封的包装就在这个惊涛骇浪的片刻掉在了地上。那刻,他像一只被束缚了灵魂的木偶,弓身像是害怕似的动都不敢动,只得握拳掌心的小物件。
他唇舌干燥。“……你。”
米莉品味似的舔唇,她笑,“你,咸咸的。”
安辰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示自己内心的情感了,只得幽幽的看一眼,“知不知羞的?”
米莉嘴角抽抽,“哦,放男人身上就是情理,理所应当,然后放女人身上就是羞耻?很抱歉,这一生我可能都不知道什么叫羞。”越说她越来劲,直接摁倒,对着面前的男人,又是一番胡作非为,末了舌尖轻轻碰了碰。
这种感觉,安辰难以形容。,
他侧身借着窗台处的月光,手指飞快的佩戴外衣,声音低沉嘶哑。
“你想好了!”
米莉笑,“我没喝酒!”
安辰,“……”
可能是因为月初,所以残月光并不怎么明亮。
但是她的眼,那黑黑的像世界上最大号的葡萄一样的眼 ,黑如矅石,黑得特别闪,特别亮。
在这个挥汗如雨的时刻,在这个犹如航行在茫茫黑夜的大海里,她的眼就像指引方向的那盏亮点,让他不至于迷失和黯然,一直以来,安辰以为在亲眼看着温欣结婚,在知道她是幸福的时候,他的人生就算是圆满,只是不想,他真正的圆满还在之后。
低头吻了吻喘着粗气的女人,“你又忍什么?”
如果说昨天他们在一起是因为有酒精的关系,那以这一刻,他们都是清醒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米莉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三年前的那夜,他不止一次的说,不要说话,不要发出声音,好好的品味并感受那时那刻的美妙。
所以,她忍着,她咬牙。
只是固执如安辰,又怎么会轻易改变主意,继续追问,“忍什么?出声啊!”
米莉扭了扭身子,几近痛苦而又压抑的张了张嘴,终是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声音,却是仍不如安辰想象中的那般癫狂。
他捏着她的腰,“叫啊!”
“……啊。”
………………
风雨平静后。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米莉忍不住点了支烟。
头靠着床,眼瞧着窗外的月光,朦朦胧胧的,虽然披着一层神秘的外衣,却是美丽至极。
刚才一次结束后,她又讨要了一次,像是上瘾,像是饥渴的饿狼,她总是不想一次了事,丢人?
米莉弹了弹烟灰,她不觉着丢人!这种事可以说是情理之中,再寻常不过了,谁都会有的荷尔蒙作怪的时候,再说了做过都做过,想要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估摸着安辰快洗完了,她急忙又吸了两口烟,起身开窗让屋子里的烟味稍稍扩散些,赤脚出了卧室。
彼时,两菜一汤,已经没有多少热度,唯独锅里的米饭还在保温上停留着。
像是寻常夫妻一样,她喊了声,“好了没有,菜都凉了。”
其实安辰早就好了,只是顺手将洗手间的几件衣服洗了,那是某个女人换下的长裙和内衣,以及他换下来的长裤和里面的什么东西,却是经过客厅时,米莉抬眼看了看,又说,“回头把你的衣服拿过来几件,好换洗。”
晾好衣服,吃饭并没用了多少时间。
可是累着了,又可能是真的饿了,所以两人都没怎么客气,一阵风卷残云后,米莉抢走了碗筷。
不是她想表现贤惠,而是觉着让安辰那双手去做这种粗活,太可惜了,那可是一双能打赢官司并且胜诉率为百分百的手,骨节段段分明的,像是深山里的绿竹,修长而又有力,也就是肤色不太像模特儿的小麦色,而是略有些苍白。
可即使是苍白,米莉知道他也是强大的。
男人吸引女人的东西,除了金钱、地位和权势,或许只剩下雄性的荷尔蒙了。
很庆幸,他有的,她超迷。
收拾完厨房后,米莉擦着手走出来,心里想着,或许这就是她被吸引的原因,再看安辰,他双手抄兜,慵懒得靠着阳台的推拉门,神色凝重的思索着什么,米莉走过去,撒娇似的由侧面抱住他,“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安辰不语,眸色幽幽的看着。
粗粝的手指,游走在米莉的脸颊,末了握住她的肩膀,重重拍了下。
他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回那去?”米莉揽紧他的腰,不让安辰走。
安辰眉头拧拧,眸色渐变的像是怎么都化不开的浓墨。
他有心事,这是米莉的第一直觉,于是更加的不依不饶,“留下。”话落,她贴着他后背的脸颊,很清楚的感觉他的僵硬。
米莉又说,“想抱着你睡。”
安辰紧了紧手心,眉头蹙紧,“……米莉。”
“嗯。”他的口吻好沉重的样子,米莉转移话题,“留下嘛,我保证不会再要了,今晚。”顿了顿,她不知羞耻的又补充了个日期,却是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索性米莉噌了噌脸颊,再次开口,“怎么,刚吃完就不想认账?”
安辰眉头拧得更紧了,幽深的眼底渐渐浮出越来越多的痛色。
他窒息的呼气,“……米莉,我,我们认真的谈谈。”
米莉嘴角一撅,隔着背心吻了吻他的后背,“怎么,你觉着我不认真?”
安辰再度皱眉,“……我,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晚了。”米莉晃着小腿,把重量全部交给他,“现在说这个问题,为时已晚,安律师!”说着,那原本安放在他腰间的手,又开始情不自禁的不安心,游动完了完美的腹肌,又动了人鱼线,再向下时,安辰痛并快乐的皱眉。
他说,“……我可能陪不了你,到老。”
米莉却是一笑,“谁又能陪谁到老呢?”说着,手又滑向那里。
透过阳台的推拉门,她觉着自己有点猥琐。
只是安辰,你说的不能到老,早在向阳联系到我,并且在他们婚礼外的出租车里等你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结果。其实人生在世总有太多太多的意外是我们不能接受而又不得不接受的,相比那些突然发生的意外,而现在的你我。池系妖才。
算不算提前有了准备?
垂目下,米莉泪眼转转,再抬眼却又是一片明亮。
她说,“安辰,翡翠玉石各种的玛瑙,往粗了说它们最原始的形态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难道要说从一开始就知道它们是石头的命运,所以岁月不会给它们留下任何痕迹吗?不,岁月不但没有遗忘它们,反而将它们打磨成最昂贵最稀有的宝石。
而你同样,难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能到老,所以就要剥夺属于我应有的那份过往?
照你这么说,那雨后的彩虹。
明知道自己是那么短暂,还美丽做什么?直接懦弱的消失了拉倒!可是它有消失过吗?
每个落雨之后,人们还不是刻意、有意的去寻找,看看有没有彩虹的出现?而那个时候,彩虹又怎么能体会人们看到它时,那份喜悦和惊喜?”
向来调理清晰,口才流利的安律师,竟然哑然了。
他张了张嘴,夜色下,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的是早已经湿透并变了形的烟卷。
的确,他烟瘾又犯了,特别在这个烦躁而又几近奔溃的边缘,很想来上一支,只是在他落败的想要点燃时,这女人出现并抱住了他,所以他的烟瘾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走了。
而米莉自是不知道这些。
她只是抱着安辰,头靠在他的背,脸颊贴着他的背心。
再开口的字句里尽是坚定,米莉说,“安辰,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同样我也知道你的情况,只是我想告诉你的便是,如果你!安辰因此让我错失了生命里的这份美丽,这份过往,这份独有的痕迹,就算追到地府,我都不会放过你!”
说着,她紧了紧手心。
安辰老二一阵吃痛,吸气道,“……你这女人!”
米莉挑眉,“怎样?”
“睡觉!”
夜风轻轻,怀抱暖暖。
米莉噌了会,墨迹了两下,在她自认为身边的男人早已经睡熟时,安心的闭眼,渐渐的进入梦乡。
只是她不知道,在发出均匀的呼吸后,原本‘酣睡’的男人,缓缓的睁开双眼。
月光里,安辰看着躺在臂弯里的女人,眉头紧紧,手指一点点的移动,由她柔软的发,略有些消瘦的脸颊,再到小巧可爱的鼻子以及总是时不时抽动的嘴角,耳畔声声响过的是她柔声吐出坚定无比的话语以及傍晚时分孙院长说的那句。
---大约3-5年。
而那个时候,米莉,痕迹和过往都有了的你,又该何去何从?
………………
这夜米莉睡得极深。
翌日,再醒来,她都觉着自己是猪。
竟然一睁眼到了下午两点,天啦撸,omg,真的可以子自诩为睡神了。
和往常不同,她这次醒来不用着急照顾儿子,却是在第一时间寻找安辰。床上只有她自己,洗手间没人,然后厨房和楼下的车子都是空的,那时那刻,她内心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火急火燎的就找手机,“那去了?放哪了?”
又慌又乱的下秒,她急出了一身的汗。
找邻居借来手机,拨打自己的号码,这才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与此同时,除了那一盒十枚包装的套Z外,还有一张书写磅礴的字条。
---外出处理胡三的案子,差不多一周左右。
看到这里,米莉长长松了口气,还好他只是出差而已。
手指轻轻的摩擦着那句‘有事给我电话’以及曾经对于她来说只能在文件里才能看到亲笔签名。
瞧着窗外那过午的阳光,忽然的觉着今天的日光好像是比生儿子那天还要绚丽多彩,大千世界当真是美妙至极,而她又怎么能用一个精神气爽来形容?
接下来的几天,米莉除了早晚的接送儿子之外,好像一下子变得无事可做,要不是接到温欣的电话,恐怕她都有种想要围城暴走一圈的冲动了。
刚好约定的见面地点是肯德基快餐店,米莉也就毫不客气的空着肚子去了。
却是在这个九月的第二周,她见到和牛牛同岁的向小心。
彼时,一身粉色的薄纱连衣裙,头上戴着大大的超可爱头箍,一双乌溜溜的眼透着古灵精怪的在放下水彩笔的时候,奶声奶气的说,“米饭阿姨,你家那头牛呢,他怎么没来呀,该不会害羞了,然后不敢过来和我玩了吧!咯咯。”
温欣当即不悦了,“谁教你的米饭阿姨?道歉!”
“你呀!”小家伙闪着水汪汪的眼,一副随时随地都会掉下眼泪的样子,委屈的说,“妈妈坏,小心不喜欢妈妈了,刚刚明明是你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说米粒嘛,米粒难道不等于米饭?小心有加阿姨,哼!小心没错!就是没错!”
温欣蹙眉,“谁告诉你米莉就是你碗里的米粒了,我看你是被爸爸惯坏了,不管怎样,我都得道歉!”
“哇!你凶我!”向小心捂脸就哭。
米莉咽下嘴里的汉堡,“行了,温欣姐,又不是和别人,不要这么凶嘛!再说了,米莉和米粒本来就不好分,她……”话还不等说完,原本只是捂着眼小气哭的向小心,像是找到什么拥护的人,椅子一拉直接扑向米莉的怀里。
小脑袋一抽抽的哽咽,“米饭阿姨,你有我爸爸的号码吗?”
“……呃?”这小人精闹哪出呢?米莉询问的看向温欣。
温欣狠狠吸了口冻可乐,白眼翻翻,“她啊,想找爸爸诉苦呢!”不得不说,向小心已经被全家人惯坏了,而她这个反对者,目前就成了女儿心里的头号公敌。
米莉噗嗤一笑,“怎么混的呀,姐来,你地位有所下降哦!”
“没事,不喜欢我拉倒,回头等弟弟再出生,妈妈只爱弟弟一个人,只给弟弟买玩具、新衣服,只带弟弟去游乐园!”温欣摸着肚子,说一句窝在米莉怀里的向小心哭一次,说到最后,奇迹出现了,小家伙不哭了,然后乖乖的道歉。
那可怜兮兮又委屈的样子,惹得米莉哈哈一笑,“没事儿,米饭就米饭吧!”
“好了好了,说正经的。”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小插曲,在温欣将女儿抱到椅子上,又摆好画册,要她自己玩会时,小家伙很是听话。
温欣摇头苦笑,“昨天找我什么事儿,手机没电了。”
米莉瞧了下温欣的肚子,忽然的有些犹豫了,她摇了遥头,“没什么,就是无聊了。”
这话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会相信,可温欣是谁啊。
再怎么样两人也是天长日久的相处了整整两年,依米莉的个性绝对不会是这样,三言两语的追问得知米莉想去拜访安辰过世的父亲,她笑笑,“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呢,没事的,你听谁说孕妇不好去墓场了,老封建老迷信,说吧,什么时候过去?”
米莉想了想,“明天一早方便吗?”
“方便啊,怎么不方便?”
一孕傻三年和脑大的两人,温欣没问地点,而米莉更是没说。
第二天一早,米莉抱着两束洁白的菊花,打车接到温欣,然后和出租车司机说,“师傅,清泉墓场,谢谢!”
温欣怔了下,“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墓场?”
“清泉墓场!怎么了?”米莉表示惊讶,“温欣姐,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没,没事。”温欣摇摇头,心底满是诧异。
认识安辰这么久了,她竟不知道安父就葬在清泉墓场。
那个墓场,那个地方,或许之前她不熟悉,却是最近的两年她再熟悉不过,那里是葬着她亲生妈妈的地方,而现在竟然安父也在?
这刻,温欣不由得思绪乱飞。
犹记得那年冬天的海城,她因为感染风寒而高烧不退,最后差点导致脑膜炎,当时输血的时候,沈雪和弟弟小山血型都不对,本想着她是随了父亲,却是前年才知道她不是亲生的,而就在那个时候,意外的发现她和安辰竟是同种血。
那么当时以为的巧合,时至今日又为什么会如此的紧张?
难道,果真像狗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她她……她和安辰会是兄妹?
视线不经意的看到一家花店,温欣连忙说,“师傅,停下车。”
“温欣姐,你做什么?花我帮你买好了。”说着,米莉指了指怀里的两束菊花。
“不,两束不够!”温欣下车,“等我,很快的。”
不对,很是不对,米莉皱眉越想越不对,一直到进了清泉墓场,她这才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明白 ,摇了摇头似懂非懂的问,“温欣姐,你说到了地方一看就知道,可是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这座没名的墓碑是谁,安辰的亲人?”
“不是他,是我,我亲生妈妈。”温欣放下手,静静的看着墓碑。
“哦!”原来是两位亲人,那当然两束花不够了,毕竟她们是两个人嘛。
在温欣的解释下,米莉有些明白的点头,“哦,也就是说虽然阿姨的这块墓碑没有名字和日期,但下葬日就是你的生日,是9.19号?”
温欣皱眉,“或许这就是我从小到大不过生日的原因吧!”
“……哦。”米莉后知后觉了,像是记起什么,拉着温欣就来到安父的墓碑前,她指着碑上同样的下葬日期,有些不可思议的说,“温欣姐,你看这日期,会不会太巧了?你生日是这天,阿姨也是这天,而安伯父恰好也是这天,你们……”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记起顾子允的话。
按他的意思,安父是因为毒瘾发作,在去机场的路上追尾,而被追尾的车辆是她的爸爸。当时能让爸爸丢下马上临盆的妈妈。
然后急忙赶去机场,准备回国究竟是因为什么?
不可否认一定是非常着急并棘手的事,除了人命还剩下什么?
难道……
米莉觉着自己就像中了什么失心疯一样,第一直觉就想到温欣的妈妈,那块没有名字的墓碑,会是因为她吗?
如果那样的话,那么她和温欣……米莉呼了口气,“温欣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温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这才发察觉到米莉的不对,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欣问,“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凉?”
“哦,可能是穿少了吧!”米莉不以为然的笑笑。
“嗯,没事就好。”温欣点点头,没再多问。
更准确的来说,此时此刻,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发现告诉向阳,只因为他最近在帮她查身世,或许这是个突破口。
如果当真有关系的话,那么她和安辰,还有米莉……
犹记得顾家两兄弟,两人都莫名其妙的问过她有没有姐妹的事,难道……
就在温欣看着米莉惊讶的同时,米莉也跟着慌乱了。
在送下温欣回向宅之后,她直接来到顾子允的工作室,只是没想到,他到国外为新唱片拍摄去了,再找顾子墨,却又带着颜青出国。
助理说是一时半会的回不来。
站在人来人往的路边,米莉特别的想一个人。
也许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众事不吉,不但找人找不到,就连安辰的手机也处于关机中,末了,一看时间差不多,她索性去接儿子。
只是刚到幼儿园门口,手机嗡嗡的响了。
来电话的人是安辰,一想他的声音,说不清为什么向来没心没肺的她就哽咽了。
彼时,安辰刚好和助理讨论案情,一听米莉的声音,暂停讨论,转而来到酒店阳台,“怎么了?怪我刚才没接电话?”
米莉摇摇头,意识到不是视频电话对方看不见,只好鼻音浓重的说了去墓场的事情。
片刻沉默里,她道歉,“对不起,你该不会怪我自做主张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去看看。”
“……没事。”父亲,或许是他心底最不愿意碰触,又满是敬爱的人,安辰捏了捏眉心,“这件事,你不用管了,等我电话。”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这样吧,我托人查顾子允经纪人的号码,你有什么疑惑可以问他,又或者等我电话。”安辰蹙眉说。
其实,温欣不是沈雪亲生的这事,他之前也是略有耳闻,只是不曾想她妈妈不但也葬在那里,竟然还和他父亲是同一天下葬,再者依顾子允所说,米父和米妈妈相亲相爱,米父回国应该和温欣妈妈没关系。
一个24,一个快28岁,两人怎么可能是姐妹?
如果米父没出轨的话,那唯一的解释便是,温欣妈妈是米父的亲人?
正在这个思量的片刻,安辰只听听筒里米莉啊的叫了一声,然后通话记录直接挂断了,他拧眉怔了下,疾步返回房间,“miss杨,我需要回去一趟,这边你也跟进,有什么事随时电话联系。”说着,他就去收拾东西。
第一次恨不得背后能插上一双翅膀,可以马上飞回帝都,看看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邵宇飞接到安辰的电话,一听是小嫂子的事,立马将酒吧的事情简单交待了下,即刻开车赶出去,驶上外环时才笨笨的意识到,他的小嫂子在哪呢?
彼时,安辰手机已然关机,刚通过安检准备登机。
而站在幼儿园门口的米莉,只觉着被谁拍了一下,然后手机掉地,陷入了黑暗中……
第295章 米莉姐,你好狠的心!
米莉最后的记忆是在幼儿园门口,接到安辰的电话,话没讲完,她就晕了过去。
而再次醒来的房间,奢华而又富丽堂皇。
撇开屋里的装修不谈。单单是触目的花瓣,就令人惊愕,不管是地上还是沙发以及各类的家具,全部铺满了黄色的花瓣。因为之前在花店工作过,所以她第一眼就认出那是玫瑰,总体算下来,单单这些像落叶般的花瓣,至少要上万朵才有这个效果。
难道是顾子允?
除了他,好像所有认识的人中。再没有如此风-骚的了。
米莉动了下身子,这才发现她被反绑着丢在床上,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外间传来的水声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她蹙眉,吆喝了一声,“有没有人?”
“出来,是谁!”半天没有反应,她又喊了一声。
咔嚓一声响,随着嗒哒的脚步声,在房门被推开的刹那,米莉看到一张略显幼稚却化着妖娆浓妆的女人,想来她应该年龄不大,就像在国外化着浓妆上班的自己那样,明明看似青涩却假装着成熟,风尘与自甘堕落。
没由得,因为相似的过往。米莉就少了那么一份警惕感。
她猜想这女孩一定是什么大人物的情人或是什么亲人,而这位大人物正是捉她来的人,所以在看到这女孩的时候,她笑了笑,“小妹,你好,能不能告诉姐姐这里是哪?还有这间房子的主人……他是谁啊,貌似我们不认识吧。”
一直以来,她安守,她本分,除了顾家。她哪里会有机会得罪什么大人物?
却是来人,一手梳理着微湿的秀发,一手把玩着橱柜上面的黄色花瓣,一副神往,陷入某个回忆的样子,问米莉,“姐姐。你最喜欢什么花?”
米莉又不傻,想都不想的说,“玫瑰!”
“那么你觉着玫瑰花,什么时候最美丽?”
“含苞待放……”米莉观察着女孩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说,“和盛开的时候。”
“是吗?”小云若有所思的瞧着这些看似美丽却令她伤心不已的花瓣儿,又问,“那么你说,这些花瓣是在枝叶上漂亮还是铺在这里更漂亮一些?”说着,她捏着一把花瓣儿,轻轻嗅着,又从花层底下摸出一技完好的,去了多余的花茎,斜插在黑发的发间,就这么含笑的望着米莉。
米莉完全不能揣摩这女孩的想法了,也就顺着房间的景,说了句,“不管是什么方式,它带给人们的总是赏心悦目,你说对吧!”
“呵呵,赏心悦目?”
忽然的,也不知道小云手里在什么时候就多了把剪刀,她一步步的走近。
浓妆下,那长卷的假睫毛忽闪着阴暗的光芒,大红的唇却是上扬着,露出嗜血而又危险的笑容。
她笑得阴森,“对,你说得不错,玫瑰花的确漂亮,不管它是全开还是半开,不管在什么地方、以什么形式摆放着,它都是漂亮的,可这份漂亮只来源于人,但人有没有想过不管什么方式都会对花儿造成伤害?就像我们女人,像你、又像我。”
米莉,“……”
“你刚才不是在找这间屋子的主人吗?”小云鬼魅的笑笑,拿手里的剪刀咔嚓咔嚓的剪着空气。
“……是你?”米莉蹙眉,看着几乎快要爬到床上的女孩,她没退没躲。
在被绑着,特别是全身没什么力气再加上这女孩是有备而来的情况下,就算她躲了,又能躲到哪里?
索性既来之,则淡然面对,“你是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不认识!”所以又是哪里来的仇恨?
却是小云哈哈一笑,“的确,你是不认识我,可张有才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不错,我就是张有才的妹妹,是你,都是因为你,所以我哥的人生才会被毁,在他有着正式编制的事业,眼看着就要入党以及可以成家立业的前提下,就是因为你!”
米莉,“……”
“怎么,不说话了?没话说了吧!”小云抬手将发间那朵玫瑰花摘下来,拿手里的剪刀,咔咔的剪着,剪到最后只剩下花骨朵儿,“看到没有,我哥就像这束花,被你,因为彻底的被剪坏了,而你现在又凭什么过着幸福的日子?”
居然能得到安辰的青睐,想想她就是气。
猛得向前,抓起米莉不算长的头发,一剪子下去,本想着能看到一张惊慌失错的脸,却是小云怎么没想到,被她拿剪刀恐吓的女人,竟只是简单的笑笑。
米莉笑,“原来你是来替张有才打报不平的?”
闻言,小云被气得不行。
只是米莉又说,“其实打报不平有很多的方法,但绑架的话,弄不会自己也会陷下去!”
小云怒,这该死的贱人居然敢反过来威胁她?
想都不想的拿着剪刀就往米莉脸上划,却是在下手的那刻对上一双淡笑的眼,说不上为什么,她忽然的就想到在哥哥徐龙临死前,答应过他不会做违法的事,只好又抓了米莉另一遍的头发剪下去,“随便你怎么,反正今天你落在我手里了!!!”
“其实,你根本下不了手,又何必勉强?”米莉口气异常的肯定。
却是小云刚刚压下的怒意和被安辰侮辱后的不甘,再次被挑了起来,那握着剪刀的手隐隐有些颤抖,要不是为了后面的计划,这一刻她是真的恨不得一剪子下去,先刮花她的脸,让安辰知道知道他碰的女人是多么丑再说。
呼气,吸气,她做出一副当真下不了手的样子。
再说话时,声音也跟着有些低,小云说,“对,你说得没错,我是真的下不了手,可是我也是没办法,我从小到大就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由哥哥一手养大,我知道他之前的做法可能有些过分,但是米小姐,能不能看在我死去父母的份上,绕过他!”
omg,米莉自信自己不是善人,可是这刻剧情转变的未免太快了吧。
特别在亲眼看到这女孩的挣扎与痛苦时,心尖尖就有些感触,也就在这个时候,小云拿剪刀没用几下可就把绑着米莉的绳子给剪断,她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不过也不会放你离开,房间有锁,除了我开门,你是出不去的。”
米莉,“你想让我做什么?”
却是小云诧异了,按时常理,自己把她绑来,不是该恨,又或是想着怎么逃跑吗?
又是一想,她刚刚说了房门已锁,在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又或是有别的跑生路时,或许和平相处取得自己的放松,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果然不愧是安辰看中的女人,只是她又怎么给她机会?
起身前,小云收走了剪刀,从一旁的橱柜上拿过早前准备好的声明书。
她说,“在这份声明上签字,声明我哥在你家的那夜,并没有企图非礼!毕竟那个时候,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结婚的!又是你自己跳下阳台的,后面救你的人还是我哥,再有王大妈和你儿子的伤,也只是意外,是你儿子咬我哥!”
顿了顿,小云又说,“换位想想,在心仪的女人答应结婚时,再加上王大妈说你可能害羞,又有哪个男人不会信以为真,觉着马上就结婚了,发生些什么肢体接触,都是再平常不过,未婚生子的不是挺多么,如果说我哥有罪,那么你也有一定的责任吧!”
“……哦!”米莉明白似的点点头,原来是想给张有才上诉。
“那签字吧!”说着,小云又拿了笔,放在声明书上。
瞧着声明书那密密麻麻的字体,米莉笑了笑,“对了,张有才现在什么罪名?”
这么一句话,倒是把小云问住了。
就是因为过失杀人,所以她才刻意绕开,没去提这块,只是听从律师的意见顺着米莉答应结婚这块入手,却是怎么都没想到,面前的这女人倒如此的冷静,一针见血的问到关键的问题。
小云说,“具体的那些罪名什么专业术语的,我也记不清,反正就是说他闯了你家和王大妈家,故意伤人以及强-奸未遂什么的,被判了25年,他今年还不到三十,还没留后呢,25年后再出来,那张家还能有烟火可续吗?我爸妈是用生命才护下我和哥哥的。”
“但你的声明书里,也不能说是我勾引啊!”她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只是要她签这么份声明,那是绝对做不到的,“再说了,就算他也是无辜的,但是适可而止总懂得吧!是!未婚男女的确有肢体接触不是什么奇闻,但再怎么样都不能用强吧!
那夜,要不是被逼无奈了,又有谁会选择从四楼跳下去?
从高处跳下去超过十米,身体一定会受伤,按一层楼三米算,再加上储藏室,你觉着我就那么傻,就那么不可理喻的就跳下去?
还有王大妈和我儿子的伤,她们一老一幼,她们做了什么?
你刚才说是我儿子咬了你哥,那么好好的,一个孩子又不是属疯狗的为什么随便咬人,就算随便咬人那也是两者相遇了,你哥在哪,我儿子又在哪,两者至少相隔十几里,如果不是你哥找上门,我儿子又怎么会咬他?
最后还有一点,就你刚才说的罪名,那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是他对安辰动刀!”
时至今日,米莉仍然能清晰的记得,她接到孙院长的电话,然后赶来医院,那血腥的一幕是多么的揪心,要不是抢救及时,要不是失血不够至死,那一刀下去的结果,全然不是她和儿子能接受的,所以这刻,她异常的坚定,“我不会签!”
小云抱着胳膊,“没得商量?”
米莉点头,“对!”
“那好,我只能把安辰的儿子请来!”
“你敢!”米莉噌的一声站起来。
与此同是,卧室门口多了两型男。
五大三粗的果然如她之前想的一样,这个女人的确是有备而来。
她吸了口气,“我可以理解你想救你哥哥的心情,但你该做的不是绑架威胁我,而是替他找好的律师,走正常的程序去为他上诉,然后要他好好表现!争取……”米莉说没完,两男人一左一右的扣住她的胳膊,然后按在声明书上。
对方说,“劝你乖乖的签字,这样的话,不止是你儿子不会有危险,就连你的清白也能保住!”
“拿开你的脏手!”米莉低着头,感觉到臀部有什么在游动,低声嘶吼了起来。
左边的男人猥琐的笑笑,“你有两分钟考虑,两分钟一过,每一分钟下去,我们都会脱掉你一件衣服。”说着瞧了瞧米莉身上的夏末薄衫,又说,“相信也就是四分钟,最多五分钟,就能让你变成夏娃吧,看肤色挺白的啊!”
混蛋,敢摸她的屁-股。
米莉头被按着,只能用腿,为避免会受伤,踢的同时,她大喊,“好,我签!”
如此一来,摸她的那个男人,生生被踢了两脚,想还回来又碍于米莉的妥协,只好忿忿的看向小云。
小云拧眉,“行了,多给你五百算补偿了!”
“两千!”男人坐地加价!
小云想赶紧了事,她摆了摆手,示意让米莉签。
却是米莉,揉了揉被按疼的脖子,“我签可以,但是他俩,必要道歉!”
一听这话,两男人肯定不愿意了,小云看了看前后差不多折腾了快三小时了,不能再墨迹下去,于是又加了一千,只求能快点签字。
而米莉。
为防止签字后,对方反悔,说道,“把门打开,手机和包还我!”
小云叵测的看了一眼,转身去了另个房间拿钥匙递给两男人,“你们把门打开,然后可以离开了。”说着又对米莉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手机和包都可以给你,但里面的磁卡却不行!”说着,扣了电池,磁卡一丢,之后把手机丢在声明书旁边。
米莉毫不迟疑,按好手机,打开录像功能,边录着房间里的情况,边快速签字。
出乎她意料的便是,不止是她签字的整个过程中没受到打扰,露台那边小云还开了葡萄酒,像是预祝合作愉快似的邀请她过去。
“怎么,怕我在酒里下药?”小云倒完两杯之后,指着露台之外。池池司扛。
她说,“知道我为什么选露台吗?你瞧,这里视野多么广阔,就算我当真想对你做什么,我相信在这四周的高楼里绝对会有目击者,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米小姐,你该不会还害怕?又或者如果你当真不信的话,可以继续录像啊!”
这么一说,倒显得米莉胆怯了。
撇开那份声明书能不能挽救张有才不说,单单是目前,能脱身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却是为了保险期间,她和小云调坏了杯子,又在小云先喝完的基础上,这才喝下去,只是让她措手不及的便是,小云放下酒杯,忽然的自打了一巴掌,她摸着脸,“米莉,对不起,原谅我刚才所做的一切,好吗 ?如果不原谅我的话,那我只能以死谢罪!”
剧情反转的太快,再加上高脚杯还在手里不说,嘴里的酒也没咽完啊。
太过于低矮的护栏,根本不用攀爬,直接就可以跳,因为米莉不知道这里是几楼,再加上来不及说话,只好想都不想的伸手去拉。
小云抓住时机,语速及快的哀求,“米莉姐,求求你,我真的不能死,不要推我!”
“……呃?”米莉怔了下。
却就是这个瞬间,小云嘴角一笑,转而直跳。
随着坠落,她呼喊着,“啊!米莉姐,你好狠的心,我……怀着……孩子……啊!”
露台边缘,米莉脑白了两秒,不敢置信的动了动手指,在小云落地的那声噗通后,是身后大开的房门,一下子涌进来的大妈大爷们,个个惊恐了片刻。
人群里有人喊,“报警,快!不能让这个杀人凶手跑了!”
米莉,“……”
她怎么就成了凶手?
……………………
首都国际机场,南苑站。
安辰刚走出安全通道,正开机打算问邵宇飞有没有米莉的消息,这时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员走了过来。
对方敬礼后,问,“请问您是安辰,安律师吗?”
安辰点点头,“……是,怎么了?”难道是米莉发生了什么不测?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举报,有人指控你非法软禁并虐待他人!请您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安辰却是一顿,“女她?”
其中一名警员想了想,轻轻的点头。
照这么说的话,安辰心里就有数了,他问,“那我能不能打个电话先?”
“不行!”警员说,“安先生,你是律师!”言下之意,什么条条款款的,你应该懂。
闻言,安辰也就不再坚持。
到了警局之后,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是小云就上次在露台对她滴蜡的事进行指控,说什么虽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对她的精神状态造成极大的伤害。
其实,早在那样做的时候,安辰就做了这种防范。
所以直接把小云给他所发的信息以及那期间的通话,一一列举了出来。
本以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用多想已经是一目了然了,却是没想到负责调查的警员,竟然很是严肃的说,“安律师,你这根本就是狡辩,据被害人说,当晚的确是她约的你,但后面却是你强迫她的,再者,邵宇飞本人也承认徐云就是他女朋友!”
安辰,“……”
前段时间阿飞的确说最近交了个还不错的女朋友,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她。
见安辰不语,略黑的那位警员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别说找律师的麻烦,只要律师别反过头来找他们的麻烦就好。
也就卖了安辰一个信息,“实话和你说吧,受伤人目前正在医院抢救!”
“带我去!”
两警员,眼观鼻,鼻观心的对视了一眼,点头默许。
彼时,开车出来找人的邵宇飞在接到医院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来,乍听女朋友自三楼坠落,并怀有身孕,当时就懵了,眼瞅着手术室的绿灯,几近痛苦的蹲在地上,脚边还错落着几根长短不一的烟头,整个人人看起来特加的焦急。
所以在安辰赶来,并认出蹲在墙角的人时,剑眉再度拧紧。
却是原本蹲着的邵宇飞,在眼前突然多了双软底棕色皮鞋时,就知道是安辰来了。
他噌的一声起身,声音里带着哽咽,“哥,小云她被人推下楼了,她还怀孕了,都进去两个多小时了,你说她不会有事吧,从三楼被推下来应该不会有事吧,哥,小云竟然怀孕了,原本我还想着等你回来,带她见见你,现在……”
年仅25岁的邵宇飞,因为不是帝都人再加上没什么耀眼的身价,所以在得到小云的青睐时,几乎恨不得把命都掏给她,毕竟小云在酒吧这行也是小有名气,再加上素有黄玫瑰之称,放眼整个大首都,又有多少人男人不想着她?
所以在乍听她怀孕时,又喜又悲。
在两个多小时的焦急等待里,情绪有些些奔溃,也就忽视了寻找米莉的事,也就在看到对他照顾有佳的大哥安辰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整个人焦急的像个孩子,直接肉拳去捣医院走廊的瓷砖。
一下下的,看得安辰眉头越拧越紧。
也就在这个时候,抢救室大门一开,说是病人大出血,需要输血,邵宇飞想都不想的撸了袖子,要求护士抽他的血。那几近抓狂和失了理智的冲动,是安辰第二次见,第一次是邵宇飞唯一的亲人,奶奶病逝的那天。
安辰按住邵宇飞,并将他拽到走廊的长椅。
安慰了几句,刚要再询问米莉的事,却听医生说,“大人保住了,不过很抱歉,孩子没了,目前病人还昏迷中,家属在办理完手续之后,可以先去病房等,大约观察两三个小时后,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护士会送病人过去。”
闻言,邵宇飞噌的一声站起来,“哥,我求你做小云的律师,一定要推她坠楼的那人,付出代价!”
安辰皱了皱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是谁推她的?”
“对,警察同志,你们抓到那人了吗?她是谁?”邵宇飞抓着随安辰而来的警员的手,情绪很是激动的追问,“说啊,说话,你们不是人民公仆吗?究竟是谁这么残忍,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活生生的将个孕妇推下楼!!”
警员看了看安辰,又看了看情绪有些失控的邵宇飞,“……需要打电话问下同事。”
邵宇飞瞪眼,“那还楞着什么啊,快问啊!”话落,他长长呼了口气,趁空又和安辰说,“哥,这次你得帮我,一定得帮小云讨回一个公道!”
“阿飞,这次不是哥不帮你,是实在无法帮,这样吧,我帮你介绍这方面更专业的律师,你知道哥涉及的不是这块,还有……”安辰顿了顿,正想着如何在不伤害邵宇飞的同时,把刚才去警局的事说出来,这时打电话询问案情的警员,有了最新的消息。
第296章 她是被诬告的!
邵宇飞一边抓着大哥安辰,一边注意到警员那边的动向。
眼看他们挂了电话,他越加的迫不及待,“警官,怎么样。人抓到了没有?”
“邵先生,人已经抓到了,目前正在局里接受审问,如果案情有进步消息。又或是需要您帮忙的时候,我们会再联系您,还有,徐小姐如果醒过来,请您马上和我联系。”略黑点的警员递出名片后,顿了顿又说。“鉴于她有病在身,笔录我们会派人过来的。”
邵宇飞接过名片,望手术室那边看了一眼,点点头,“是谁?”一把抓住警员的手,又问,“推我女朋友的人是谁?”池来阵巴。
“邵先生,对不起,请怒我们不能透露!”
与此同时,安辰趁他们谈话的空档,总算是腾出时间给米莉电话,只是让他很不安的便是,米莉的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阶段。
他眉头紧拧,刚想拨打温欣的电话,却听警员好像说了个什么米。
他赫然转身,直接揪住警员的领口。语气凛冽的问道,“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偏黑瘦的那名警员那里会想到身为律师的安辰会突然动手,他咳咳了两声,“安律师,你想袭警?”
“我就问你,刚才说的什么米!”
“……所里晚饭是白米。”他说错了什么吗?
也正是这个时候,邵宇飞总算记起米莉的事,他挠着头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大哥,对不起。刚才一慌,我把小嫂子的事情给忘记了,她……”那句他没找到她,邵宇飞张了张嘴,试了几次都无法吐出,最后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我没找到。”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安辰早就从邵宇飞的表情里看出来了,却是在听到‘没找到’这三个字时,心口还是闷闷的,也就在邵宇飞再次提起要他做小云的律师时,安辰摇头,“阿飞,这次恐怕真的不行。”说着他看了眼一旁的警员。
不等开口,那边房门一开,是麻药消退清醒后的徐云。
躺在手推车上的她,在看到安辰和警员的时候,藏在薄被下的双手紧了紧,“满意了,你满意了吗?”
安辰,“……”
邵宇飞哽咽,“宝贝,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你放心,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徐云幽幽的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眼角的泪水却是哗哗的流下来,有护士提醒病人需要休息,有什么话过过再说,紧跟着就送往住院病房区。而随行的警员一看徐云醒了,也就不着急离开,示意安辰一起过去核实情况。
对于这样的决定,安辰作为被举报人自是没权拒绝。
趁空他又拿出手机,再次拨打米莉的手机,即使有位警员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依旧没停下拨号的动作。
一连两次的无法接通,让向来稳重的他很是烦躁,也就在进病房前,拽住那个看似比较好说话的黑瘦警员,问他,“如果我没猜的话,推徐云坠楼的应该是个女人吧!”
黑瘦警员有些为难,“……安律师。”
“我知道,我懂,不过只是一个点头而已,我想不算难事吧!”别说一个点头了,只要愿意挠头又或是说出嫌疑人是谁,都有这个可能,唯独的前提便是想与不想的问题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久经过沙场的警员又怎么不明白?
那点头的动作顿了下,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安辰。
那一眼所包含的意思,有许多许多,却是安辰只在意其中的一项,这人与他有关!
而此时的病房,有警员寻问事发经过,徐云只哭不说话,一张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让邵宇飞很是心疼,以至于在警员再次追问时,他火了,“我说,你们究竟是不是人民公仆?放着犯人不去管,你们倒好,三番两次的问问问,想查经过?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既然是警察有本事自己去查啊!
没本事你们在这里欺负什么女人,你你,还有你,也不用瞪我,我知道你们会冠冕堂皇的说什么配合是公民应尽的义务,但是有你们这样的吗?看不见她流产了?看不见我儿子没了?看不见她很虚弱,需要休息 ?近视还是色盲?”
也就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然以邵宇飞的性子,TMD,早就爆粗了。
却是话音刚落,原本哭声不大的徐云忽然的放声大哭。
哭什么?
除了命苦再就是儿子。
几位警员一看病人情绪比较激动,对于审问的事只好作罢。
而那位黑瘦的警员也开口了,“安律师,您还得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安辰不语,直接转身用行动表明他的意思,只是邵宇飞没了底,几步蹿过来,一把拉住安辰。
他有些六神无主,“哥,你去警局做什么?你刚才说不方便,因为什么?”见安辰不说话,他又拽住其中一名警员,问对方,“你们这样请我哥去警局,还是押送犯人?”一左一右,身后还防备的跟着一名警员,越看他越是有种不好预感。
抛开两人的感情不说,单单是小嫂子,单单是小云,都需要他啊!
所以这刻,邵宇飞是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真像。
却是安辰叵测的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这件事恐怕就要问你的‘女朋友’了!”
“小云?!”邵宇飞诧异,转而回头。
残余的日光带着斑斓的光彩,洒在玻璃窗的同时,还有那么几抹落在病床上,以至于显得床上的人像被兴束笼罩了随时随地都会随着夕阳消失一样,吓得邵宇飞心尖尖揪着,他妥协的软语,“姑奶奶啊,别哭了好不好?究竟怎么回事?”
徐云继续抹泪,“……不让警察审我,你倒是审我。”
一句话说得邵宇飞心口堵堵的,看这、看那,最后问警员,“我哥犯事了?”
“是的,有人举报安律师虐待她人。”
“……呃?虐,虐待?”邵宇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黑瘦的那名警员有些看不下去了,直说,“不就是你女朋友吗?邵先生,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举报的人是谁,我就不方便透露,但被虐待的人就是你的女朋友,怒我直言,你们交往多久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谁都不是傻子!
一方面被虐待的日期是一月前,而流掉的孩子又是近两月。
都是成年人,谁又不知道胚芽着床时,很是脆弱,在这种情况下,被虐待后孩子完好无损?
再看脸色虽然苍白却是带着浓妆的病人,怎么想都不能让人往好了地方去想,就这样的一个孕妇,一个主动约见的弟媳,作为帝都律师界有名的新秀,得有多缺女人才会做出虐待的事?
再者之前在派出所,那手机里信息的内容可是一清两楚的表明是徐云对安辰有好感!
总合着一想,黑瘦的那名警员,仿佛明了了什么。
却就是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徐云眼泪一抹,像是义勇进军的战士,语气坚定至极的说,“你们不是想知道是谁推的吗?就是替安辰生下一个儿子的米莉,是她嫉妒,是她以为我和安辰有什么,所以才会怀恨在心,对我下毒手,我……”
说完重点之后,徐云就哽咽了,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安辰蹙眉看了邵宇飞一眼,问警员,“这么说米莉现在在警局?”
“嫌疑人的确在警局!”
“带我去!”
“哥!”
……………………
彼时,西城派出所。
简洁的审讯室,除了一桌两椅之外,再就是特大号的白织灯。
虽然米莉没有抬头,但依眼前的亮度来猜,至少应该有几百瓦。
它就像一个小太阳似的,就持在距离头顶不到半米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热度渐炙,仿佛小小的火苗慢慢变大、变旺,再到现在的发出烤箱的高温,一点点的烤着她。
而坐在对面书桌前的女警员,仿佛完全不受影响的在织围巾!
那颜色是米莉最爱的紫,一针针的让她情不自禁的回忆过往,随着围巾变长,毛线团渐小,她眼框里 可的雾水越积越多,水水润润的以至于在安辰赶来,透过门窗往里面看的时候,心顿时像被什么咬了一口,有些疼,有些难受。
那绞着手指,紧咬着唇的女人,一双含泪却没有流下来的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女警员手里的围巾。
脸色渐白,胸口因为情绪不稳而上下起伏着,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头发,两侧长短不一不说,单单是那整齐的断梢,安辰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猜到那一定是剪刀所导致的,儿时他自己也剪过头发,对这种痕迹他再清楚不过。
安有眯眼,在黑瘦的警员过来时,他是这样明确的说,“她是被诬告的!”
第297章 她喜欢血腥,只可惜血浆不好买!
“只看了这么一眼,安律师就确定她是被诬告的?”黑瘦的警员略怔,都说律师不好惹,都说律师眼毒,却也不能这么变态吧?
想了想。黑瘦的警员把这一切归根到里头的犯人是安辰的女人。
却说,“安律师,不管怎么说,你……”
“你们这是冷暴力审问。现在有证据证明她就是推徐云下楼的吗?你们查因果了?”这刻的安辰,有些些冷,又有些可怕,“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来查到她怕毛线,对织围巾有惊秫感,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们。这样做逾越了!”
如此的口气就像领导训话。
黑瘦警员说,“虽然你是律师,但目前因为你被举报的事,所以这案子你不能干涉!”
他说得坚决,却是安辰又怎么可能如此容易的打发?
只听安辰又是低低的一笑,明明若有若无的却能给人一种凌冽的感觉,就像出鞘的宝剑,寒光四射直逼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不能干涉是吧,那好!第一,现在让里面那个女警员立马收了道具,第二,给她水和食物,最后我想说的是,觉着临街的小门头不错,你说把律师所开在这里怎么样?
人民公仆就在斜对过。这样不仅你们方便,我的人身安危再安全不过!”
黑瘦警员,“……”
这什么意思?敢情把律师开在派出所对过,专门和他们对着干,死磕?
我去,这是律师怎么这样!!
安辰挑挑眉,又问,“因为被举报,贵所打算扣我多久?24?48?一周?”
至此,黑瘦的警员算是五体投地了,只是备案而已。再加上徐云那边的态度,明显棱模两可的,别说是关了,恐怕对于律师的他来说,也只是做做笔录,然后有什么事再去联系咯,瞧瞧这一连串的问题。当真是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于是黑瘦警员敲门而入,对正在审问的女警员低低说了几句。
对方显然不怎么高兴,警告性的瞪了米莉两眼,忿忿的起身出门,只是在对上一脸冰冷的安辰时,先是一怔,又是眼神闪躲的错开,隐隐透着羞涩的光圈,低头绕过安辰就走。
“等等!”安辰叫住她。
女警员问,“……有事?”
强大的气场下,安辰伸手,那女警员有些慌的抱紧怀里的线团,“你想做什么?这里是派出所!”
安辰眯眼,“谁教你用这招的, 说!”
本以为耍流氓,然后心底还有些小小的期待,毕竟谁会对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有抵抗力,却是突来的一声呵斥,吼得女警员脸红生怒,“你管不着!”
“嗯!”安辰幽幽的看了眼对方的编号,转身前又瞧了眼审讯室里的米莉,这才阔步离开。
………………
“……安,安律师?”
在出了派出所,准备打车离开时,安辰听到这么一声。
借着渐黑的夜色,他顺着声音看过去,“王大妈?”他不确定的喊着,心想难道昊然不听话了?
却是王大妈眼圈一红,顾不得其他急忙抓住安辰的手,“安律师,你来派出所是不是为了小米的事?她什么时候能出来?她现在怎么样?牛牛呢?你怎么没把他领出来,每天放学他都会饿,而且他扁桃体有些发炎,还得吃药呢!”
安辰蹙眉,“牛牛没跟你在一起?”
一听这话,王大妈急了眼,“最近这几天都是小米接送,怎么办,安律师,牛牛不会出事,走丢了吧,万一遇到坏人,那该怎么办,我……”许是人年龄大了,然后就爱胡思乱想,就这么会会王大妈已经想到最坏的了。
虽然安辰没说话,但是脸色极其的难看。
米莉那里临时不能见面,只好问所里的警员,确定没有孩子,然后安辰便带着王大妈打车去了学校,路上安辰又打了几个电话,首先医院那边徐云说,当时只有米莉一个人,再其次就是温欣,她说从墓场回来,中午就分开了。
按米莉给他电话的时间来推算,她那声‘啊’在幼儿园附近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那个时候刚好差五分钟四点,而且学校下课时间是四点半。
赶到幼儿园,安辰第一时间找门卫要来班导老师的电话,说是牛牛一放学就被接走了。
至于是谁,有些模糊,好像是位大妈?
安辰看了眼焦急非常的王大妈,那头上的虚汗以及后背的汗渍根本不是假的,唯一的解释那就是有人冒充了。
“查监控!”思路渐清时,他是这样明确的要求园门卫。
因为孩子找不到,班导老师又不能准确的说出是被谁接走了。
一时间,整个幼儿园的大小领导都来了,最后查清接走牛牛的‘大妈’正是王大妈白天所穿的紫色花褂子,可是晚饭后她就洗澡换了。
毫无疑问,这样的结果再次确定了安辰刚才的想法,的确是有人冒充,然后接走了牛牛。
综合现在的情况来看,一切的一切发生的看似没什么关系,却又是那么紧凑,像是什么人提前设计好的,在米莉出事的第一时间,先利用举报的事,隔开他做米莉律师的可能,再然后是牛牛不见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么下一步就是威胁咯了?
安辰招手拦出租车,“王大妈,你回去等电话。”
“安律师,就让我一起找吧,虽然牛牛不是我亲孙子,可他比老婆子的命还重要啊!”
“所以才让你回去,等电话!”说着,安辰掏了钱和自己的联系方式塞给王大妈,语速及快且提高了些声量,“时间紧迫,你按我说的去做,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联系。”想了想,他又说,“先不要报警,你要做的就是等电话!”
话落,要出租车司机开车。
而他却是眯了眯眸子,又拦了辆车前往事发点。
彼时,刚好晚上八点,相信万家灯火的一定能找到有利的目击者,中间邵宇飞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安辰只道,“看好你的女朋友,分秒!懂了吗?”
……分秒?
医院走廊的尽头,邵宇飞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脑中闪过和徐云相识的第一天,那天她在台上妖娆又妩媚,引得在场七成以上男人的喝彩和瞩目,其中有一个胖胖的快六十的老头,甩手给十万要包她一夜。
虽说酒吧不是个好地方,却是徐云一直卖艺不卖身,为了气那个老头,她随手在人群里挑了位。
而他就是有幸被她挑中的‘男朋友’,就是这样两人自然而然的发展、约会以及在一起,犹记得那是上月初的第一天,就在大哥安辰入院时,他坠入了情网,陷进那个叫黄玫瑰的女人所给的温柔里,她软得没骨的身子以及她的热情。
莽莽撞撞的,邵宇飞回到病房。
看着柔弱无骨、脸色苍白外加楚楚可怜的女人,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问她:跟你有关吗?
却又是在开口之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入手,难道要问举报大哥的人是谁?你和他究竟有没有男女之间的关系,而被推下楼,你一定是无辜的吧!
不然又有哪个妈妈会舍得自己的孩子?那是他们还不到两月的孩子啊!
与邵宇飞的犹豫不决相比,安辰那里却是快刀斩乱麻。
根据周围邻居和坠楼事件的围观者所说,这次事故的处理相当及时,不但救护车及时赶来,就连警方将人带走也是迅速至极。
看似再正常不过的经过,却是安辰还发现了蹊跷,首先距离这座高档公寓不远就有警亭。
按常理所说,警方能迅速赶来那是理所应当、情理之中,但要是和相对比较远的第一人民医院的救护车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抛开堵车和发车时间不谈,单单就是事发时刚好是学校放学。而救护车赶过来的路段,又不得不经过校区,他们又怎么会赶在警方之前到来?
除了事先约好,那剩下的只能是恰巧经过。
想知道救护车究竟是为什么比警方赶过来还及时,那很容易,特别建立在凌远就在第一人民医院的基础上,很快就查到当时是接到报警电话才过去的。
事发时间是固定不变,而警方那这又近,反而却比院方赶到要慢,除了警方拖延那便是救护车被提前预约了,相对来说,后者的可能性比较。
查到这里,已经早上六点。
一夜未睡的安辰,不但没有任何疲惫和犯困的迹象,反而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冲力十足。
整个人就是耗在凌远这里,管你通宵、管你累或是有事要走,先把检验结果加班给我搞出来再说。
凌远忙碌了一个晚上,终于在某某某个极其难以发现的医疗垃圾里找到徐云流产后,已经坏死的胚芽,又里面提取可用物质和邵宇飞的DNA做了对比,终于在上午十点的时候,结果出来了,他哈欠连连,“安大律师,可以放过我了吗?”
真是的,怎么就认识这么块损友!
凌远心里是怨气连连,安辰手拿着鉴定结果,笑笑,“行吧,跪安吧!”
我去,损友,十足的损友!
………………
上午十一点,得到消息连夜飞回来的顾子墨,在第一时间约见安辰。
此时,安辰刚好来到住院区楼下,正准备‘看望’某个流产的孕妇,却见顾子墨的电话打来。
他嘴角抽抽,“顾公子,见面就不必了,事情发生的经过是这样的……”律师的口才无需质疑,条理清晰的简单几句,那边顾子墨就明白了什么。
他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现在在医院?”
“果然不亏是顾公子,我这忙碌了一个晚上才理完的事情,你几分钟就想到了对策。”不可否认,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个时候的安辰又想烟了,烟瘾极重的欲-望里,脑海中闪出一个甘愿做烟的女人,他眸色一暗,“那我等你好消息。”池来低才。
“半小时,哦不,二十分钟即可!”
“嗯,那就二十分钟!”安辰挂了电话,趁这段时间又给王大妈去了电话。
结果和他所猜想的一样,牛牛还是没有消息,而米莉的最短拘禁时间还要再过六个小时。
在路边,他匆匆填饱肚子后,顾子墨的电话跟着拨过来,隔着听筒可以听到那边周遭很是嘈杂,安辰知道顾子墨那边已经开始了。
所以不等顾子墨说什么,他直接了当,“我知道了!”
话落,他经过医院门口的水果摊时,问了附近卖花的地方,订了一束颜色娇嫩,露珠满满的黄色玫瑰。
鲜花很好看,特别在阳光下,露珠晶莹剔透的像水晶,花瓣绚丽的像彩虹,却是朵朵黄色玫瑰上面,被洒了一层番茄酱。
远看似血,近看触目惊心。
小商店老板有些奇怪,“多漂亮的一束花啊,您为什么要淋上番茄酱?这样去看病人貌似不礼貌吧!”
拿鲜花看病人的,老板见过许多,却是在鲜花上淋上像血一样红的番茄酱的,老板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见。
“因为她喜欢血腥,只可惜血浆不好买!”淋完番茄酱,安辰付了钱,在小商店老板一脸错愕的表情下,大步走进医院。
徐云,小云,和白云同意,却是污染了这个‘云’字!
第298章 安律师,我错了!
人民医院,病房区。
对于安辰的倒来,邵宇飞自是欢迎的,唯独在看到大哥手里的黄色玫瑰花,以及那花骨朵上的……血?
他顿了下。略惊讶,“哥,你这是……?”
“醒了?”安辰没说谁,但邵宇飞却知道。他点头,“是,醒了,在床上躺着呢。”轻快的语气里带着点点的无奈和隐隐的溺宠。
这样的口吻,让安辰有些不忍,却正是这样的情感应该就是里头床上那人所看中的死穴吧。简单而言,她应该是谋划了很久,不然的的话,又怎么可能如此‘周密’,只可惜,聪明总会太过头,安辰就是这样立在病房前,意味深长的看着邵宇飞。
邵宇飞搞不懂大哥的眼神,但隐约可是知道,一定很严重。
他问,“大哥,是不是小嫂子那里出了什么事,难道……当真是她?”在邵宇飞的认识里,许是童年经历了太多的悲伤,所以在这刻,他希望美好。
希望和徐云能走到底。同样也希望大哥能幸福,可是这玫瑰花上面的红色东西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
安辰说,“……我儿子丢了。”
闻言,正在走廊吸烟的邵宇飞,一口烟没咽下去,差点被呛晕了,“什,什么,你儿子?和小嫂子生的的?”隐隐的,不好的预感再现。
难道那徐云说得都对?小嫂子正是因为妒忌所以才会对她下手?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啊,大哥素来不是沾花惹草的人,洁身自好的都快成了喜爱男风了,又怎么可能担心?再说了,徐云还是他女朋友,吃醋更加不可能啊!
就算之前不知道,在动手推下楼前徐云为了解除误会。一定会将自己和她的关系告诉给米莉。
又或者,换句话来言,难道,坠楼当真另外还有什么隐情?
见安辰蹙眉不语,邵宇飞又问,“那孩子找到没有,大哥,是不是小云她……”
“害怕我会伤害她?”安辰眉头再度紧拧。池豆土弟。
“不,不是。”邵宇飞低头,看着不知名的灰尘,“大哥,奶奶死后,就是您一个人把我带大,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在阿飞心里,您就是最亲的人,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阿飞一定会站在大哥这边,可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她?”
是不是她带走你的儿子,然后小嫂子才会对她动手?
彼时,宇飞究想的简单,而安辰却只是推门,“进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对于安辰的到来,仍是躺在床上的徐云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拿眼扫了下邵宇飞,说是想去厕所,然后要他搀扶,唯独在下床,并看到安辰手里的花时,怔住了,“你你,你什么意思,想威胁我?想让我撤销对她的起诉?门都没有!”
“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她如此之恨!”
“我……”一直恨?因为张有才恨?因为你,安辰恨?又是因为她的淡定所以不屑?
当着邵宇飞的面上,徐云暗自吸了口气,“她把我推下楼,难道我不该恨?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同样也不该恨吗?安律师,您会不会太霸道?”
“徐云,你是不是觉着自己很聪明?”安辰将手里的花往病床上一丢,红色的番茄酱溅到洁白色的传单 ,像血一样的诡异,而他却是眯眼寻找电视遥控器的所在,随着电视屏幕的打开,他淡淡的说了句,“看完再说话!”
---各界朋友们,中午好,我是顾子墨,不错!是天蓝集团时任总经理,又是顾家的长子,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儿,主要替家里的长辈对往公布一条喜讯,那便是前环保小姐,我的姑姑,她唯一的女儿回来了,她姓米名莉,米莉。
话音一落,整个记者招待会瞬间哗然了。
谁不知道顾家大公子从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而今天不但随便拍,还公布这么一个天大的新闻。
分分秒的想要看看这个走了狗屎运的米莉,究竟长什么样,竟然一跃成为帝都第一世家顾家大小姐的女儿,又是谁不知道,顾家虽然向来神秘、低调,但对大小姐的喜爱远远胜过此刻的长子顾子墨,毫无疑问的这个消息肯定是重磅。
却是不想,更重的消息还在后面。
只见液晶电视里,顾子墨一身暗蓝色的西装,身段颀长,双眼如炬的又说。
---可就在昨天,我这位还没能回家的妹妹,出了点意外,需要寻找目击证人,悬赏起底百万,稍后电子屏上会将事故地点证公布出来,谢谢。
记者会极短,却掀起了巨浪。
抛开顾子墨开出起底百万的酬谢不说,单单是顾家女儿的这层身份,就算有受过徐云贿赂的目击证人也 会掂量三分,试问又是谁敢和顾家做对?
特别是,那两位只收了几千块的男人,万万都没有到,他们昨天所劫持的女人竟然是顾家的千金!
原本想着,不杀人不放火的,能有两钱花花,多好。
这下可好,惹了马蜂窝。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换作是谁都不可能甘愿守着几千块,然后放弃起底百万的酬谢。再加上还建立在有可能被其他人揭发、被找到的前提下,两男人一碰面,你愁我怨的商量着对策,是不是该联系顾家的人,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万一说不定能换个宽大处理呢?
说到底,这不失一个好主意。
却是徐云就犯难了,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看似普通的贱人竟然会是顾家的千金?
彼时,惊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尿意,整个人瞪着眼,盯着电视屏幕里早已经散场的记者会,隐隐的还能听到什么议论声,说是要发微博、微信的,借着这个重磅增加人气,而各媒体又怎么会放过这个点击率和争夺版块的机会?
不用想,时下的社交圈,明天的早报,一定传疯了。
再到那个时候,她还会安全吗?
“小云,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小嫂子怎么可能推你下楼?”邵宇飞说的心疼,在他的脑海中此时闪出一个词:蛇蝎!
徐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抓了重点,虚弱的说,“小嫂子?宇飞,我们的孩子才不到两月,如果没有这次的意外,你知不知道再过八个月,你就是做爸爸的人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和我在一起吗?你不是最爱我,为了我可以不要命吗?可现在为什么不护着我?”
这话,她一半是说给邵宇飞,另一半是留给背对他们的安辰。
她要他知道知道,自己在他视作兄弟的心里,有多么重要,对她出手那就意味着拆散他们,摧毁邵宇飞的幸福,若不是看中这点,她又怎么可能瞧上他?
一个五短三粗的家伙!
早在来之前,安辰就想到这层关系,可对于邵宇飞试问他从来没有亏欠过,更何况现在他的妻儿都……
所以,安辰只道,“快中午了,阿飞,你不给她准备午饭?”
闻言,徐云想做最后的努力,“宇飞,宇飞,你不能这样对我!我……”
却是邵宇飞,他低着头,眼底涌出浓浓的悲伤,转身谁都没看的出了房门,那决然离开的背影让徐云奔溃,趴在床边又看到床上的黄色玫瑰花以及那红色的东西,她哭,“满意了,安辰,亲手毁了你弟弟的幸福 ,你满意了?”
“孩子在哪!”安辰一双温润的眼,快要喷火了。
徐云说,“孩子啊,不是下地狱了吗?还是被你的女人亲手杀死的,宇飞一定是恨死你的!”
“是吗?那我为了减轻他对我的恨,只能洗白了!有一种人,总是执迷不悟。在明知道前路危险重重时,总自以为是觉着,其他人都是傻子,就数她自己最聪明,徐云小姐,你说是吧!“掐死一个人不会犯罪的话,安辰相信这刻的徐云一定不是活着的。
对她,动手?太过于不屑!
在拿出鉴定书的同时,安辰拿起那束玫瑰花,眸色一暗,直接按到徐云的脸上。
他暴怒,“说,孩子在哪!”
“不知道!”徐云坚定的说。
“好!机会我给过你的!是三次,我向来不会给人三次机会,今天你徐云算是赚大发了!”话落,那玫瑰花瓣散落一床,一身以及番茄酱弄花了一脸,安辰将手里的鉴定报告丢给徐云,沉默不语的看着她那哪哪都找揍的部位,分分秒的磨牙想吃人。
却是徐云整个人都懵了似的,即使此时她面上的表情和刚才没什么差别,可是心里的墙早已经塌了,好不容易将肚子里的孩子找到主,居然被识破了!该死的,她不是给了那个医生三千块吗?为什么他没按她说的处理掉!
叮铃铃。
一阵像催命符的铃声,是安辰接通电话。
他说,“是我,请说……什么?目击证人找到了?太好了,我马上过去!”
闻言,还在处于孩子被识破的惊讶下的徐云,想都不想的拽住安辰欲离开的裤腿。
她语不成调的说,“安,安律师,我们谈谈?”
有孩子作威胁,相信他会妥协!
却是安辰,也不管徐云会不会受伤,直接踢了两下,摆脱被抱紧的右腿。
他道,“做梦!”
“安律师,我错了,求求你,嗯?”能屈能伸,或许是徐云最大的优点了,却是她又怎么知道,嫁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都会用的,见安辰又要走,她急忙又说,“牛牛,你儿子,我……我可以保证他是安全的!”这或许是她最后的筹码了!
第299章 他的坚决。
徐云说那句话的时候,安辰已经抬腿在走人了。
没有什么话语,直接用行动来表达的意思让徐云刚刚有了些自信法宝的心,又禁不住坍陷了。
一着急,她就来了句。“只要你放过我,我现在就带你见儿子!”
却是这一句,安辰终于停下了。
不用她,早早晚晚的牛牛都能找到。只是距离茉莉被放出来的时间还差不到四小时,为了不让她担心,他这个曾经不负责任的男人,该把儿子完好无缺的带到派出所,然后再带她,带儿子一起回去。所以就点点头,“还楞着做什么?”
“需要份协议!”她又不傻,才不会相信口说无凭的承诺!
安辰忽然的笑了,低沉的笑声和面对米莉时的笑意不同,如果那时的笑带着低低的绯色,那么这刻却是冰冷至极,“你觉着,你还有谈判的资格?恩?”真是,安辰嘲讽似的笑笑,“我竟不知道徐龙的妹妹,竟会是猪脑子的合成物!”
徐云怒,却又发现立场不对,只道,“如果拿不到有力的证据,我是不会带你见牛牛的。”万一见到儿子后,他反悔了。告她入狱了怎么办?表哥不就是因为被他陷害了一刀?
安辰笑,“那好啊,我要求你带路了吗?”
徐云,“……”
“还是你觉着,被你收买的那些人,会坚持和你的承诺?不受顾氏酬金的诱惑?”安辰冷冷的撇了一眼,转身摔门离开,此时手机屏幕里被他按掉的,哪里是什么找到目击证人的电话?只不过是个用来蛊惑某个愚蠢至极的女人而已。
下楼时,他按电梯的动作略顿了,在隐约听到随后而来的脚步声。嘴角弯起一抹不意察觉的笑。
彼时,徐云顾不得换衣服,只是披了外套就快步追出来,只是不想,她还是慢了一步,眼看着那渐渐合拢的电梯,她想都没想到顺着楼梯跑下去。心想着安辰取车的时候,她就能跑到大门前劫车了,一口气由六楼跑到医院大厅。
再气顺吁吁的冲到门口,入眼便看到正在拦车的安辰。
她大叫了声,“安辰,安律师,等等!”
至此,安辰收了嘴角的笑意,仿佛没听到一样,打开后排的车门,却也就在这个时候,徐云顶着头重脚轻的身子坐进去,“安,安律师,你,等等我呀,我……”
安辰打断她的话,“地址!”
………………
偷税漏税,或许是让公司领导最头痛之一的事。
下午三点,在王峰开完产品研讨会后,正闲暇的浏览着网页最为热点的新闻时,刚点开有关顾氏千金小姐的报道,这时离开半年被向阳再次请回来的刘海,敲了敲门神色紧张的说,“董事长,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刚才有几个像税务局的人去了财务处!”
“什么人!”王峰噌的一声站起来,“秘书做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拦着!”
“不是没拦,是拦了没拦住!他们熟门熟路,瞧准了会议结束的空档,然后直接去了财务室!”
闻言,王峰皱眉一紧,“去,把人给我叫来!”
刘海知道王峰指的是财务主管,也就直接电话拨过去,却是一阵吵嚷之后,话筒里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王董事长是吧,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是近年贵公司就实行两套账目?请问是您授意的吗?还有您的电脑,我们要查!”
王峰,“……”
话筒里盲音刚响了不停,外面就传来一阵渐近的脚步声,带着走进来的是一位看似三十多岁刚正不阿的科长,他指了指,然后身后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将硬盘倒手后,就来到办公桌前,直问,“这就是您平时所用笔记本?”
王峰怔了下,“对!”
“不好意思,我们需要带回去盘查!”
“查什么?我做假?我是董事长又不是管财务的,这里面有许多秘密合同!”
“如果您不放心我们的话,可以现在就加密!”
王峰直接无语了,“我能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吧!”
“还是由我来说吧!”为首的那名科长向前走了两步,环顾四周,“我姓柯,听说王董事长正式上任是三年前?”在王峰不明所意的点头后,他又说,“刚好,我们接到偷税漏税行为也是近三年,税款高达千万啊,王董事长!”
那样语重心长的口吻,让王峰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最早,他只是个特兵,在由司机转岗时也只是着重学会公司管理,对税务这块没怎么接触,所以不太明白偷税千万意味着什么。
特助刘海,能跟在向阳身边这么多年也绝对不是没货,所以看出王峰心里的疑惑。
有些解说的道,“三年偷税千万的话,就算补齐再加上罚金,可能要至少两倍……”还要3-7年的牢狱,后面这句,刘海没说出来。
---千万的两倍?
王峰顿了下,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到向胜贤在临了时转交给他的余股,市值也就勉强算得上这个数,要不要这么巧?池叼大亡。
而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洗清自己,那就要查个明白。
所以,这刻的王峰就算心里有些不怨,有些委屈,也只能配合,并等税务部门给他一个说法了。
在电脑被抱走,在财务部的硬盘被拿走后,他即刻找到主管财务的沈老。
王峰蹙眉,“沈老,您一直是向氏的元老,您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有没有?”
“咦,小王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作为向氏的元老,沈老先生即便在公司对王峰的称谓也不是董事长,相反他还有些气呢,“我这好好的下午茶被打扰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各种报表不都是经过你的手,经过你签字才确认的吗?”
王峰不怎么冷静了,“我那还不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才会放任的。”
“那这么说,您的签字只是走走形式,是敷衍?”或许察觉口气有点过,沈老又道,“我只能保证,我经手的没有问题。”
王峰一口气憋在半道,“那两手账本又是怎么回事?”
“字面就是,明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沈老是这样公式化的解释,瞧着王峰那渐变的脸,他起身拍了拍王峰的肩膀,“行了,你先去找向阳看看,有没有关系可走,而我这里呢,加班加点的把最近几年的账目再理一遍,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目前仿佛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了。
再见向阳是半小时后,彼时一家三口外加一个未出生的宝宝,正在暖暖的晒着太阳浴,当真是逍遥至极,而他明明是向氏的董事长,是向氏最高决策人,可是这一刻,王峰觉着自己更多像个打工者,真正的老板还是面前的这位。
向阳摘下墨镜,“你怎么会这个点来?”
有佣人送上香浓的咖啡,可是王峰却提不起半点兴致。
反观向阳,不知道用什么条件和女儿做了交换,把她手里正玩游戏的平板拿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点画间,找出王峰之前打开却是没有时间看的那条热点新闻:某栋高级公寓,一孕妇被顾家失散多年的女儿推下楼,目前正在寻找目击证人!
向阳道,“对这条信息,你怎么看?”
“少爷,我……”王峰想说,他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理会这些闲事,却在看到顾家女儿的名字时,怔了怔,“米,米莉?顾家失散多年的女儿?”那么安辰就是首都第一世家的乘龙快婿了,没想到这小子蛮有眼光的。
王峰想什么,相处这么多年以来,向阳又怎么会看不透?
他只道,“只知道孕妇是谁吗?”
王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向阳,“徐龙的妹妹。”
王峰,“……”
上次张月才的事,对于他来说,记忆太深刻了。
以安辰那凌冽的性子,这下小云肯定是……思绪停在这里,王峰忽然明白了什么,“难道寻找目击证人就是顾家替米莉找的?而不是那坠落的孕妇家属所为?”
“这些评论你可以看看!”向阳将平板电脑递给王峰。
其实早在两小时前,他就看到这条消息,当时并不以为然,却在王峰赶来前,他意外接到了刘海的电话,然后得知公司里发出的事情,再稍加联系……
向阳明确的说,“如果确定是他,那么他的目标就是你!”
“……”王峰皱眉了,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向阳却是一笑,“其实,现在你心里多少有数了,对吧!”
……………
----小云,告诉我,你不是蛇蝎的女人!
在外面逛了很长时间,再回住院区的邵宇飞,站在病床前看着散落各处的玫瑰花,以及那似血的什么液体,他接连狂吸了七八根烟后,找到安辰的号码拨这去,“大哥,酒吧我想暂时还给你,我……我忽然想出去外面走走。”
“阿飞,对不起。”以徐云是邵宇飞女朋友的这个立场上,安辰觉着自己是亏欠,却不愧疚!
“哥,和你无关。”不是同类人,就算现在不分,早早晚晚的因为其他的事,也会分,也会成为陌路,在这一点上,邵宇飞不觉着是安辰对不起他。
却越是这样,安辰越是亏欠。
看着脸和身上被秋后的蚊子跳蚤咬肿的儿子,他一双幽深的眼如刀似剑的瞪向徐云。
而站在徐云身后那两曾经被她收买的男人,在一小时前找到顾子墨,然后收了百万现金后眼神特好使的,立马一左一右的将徐云扣住,“安律师,这个女人该怎么处理,只要你一句话,兄弟们马上将她处理了,都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上-床了,不但贱还如此恶毒!”
话音一出,安辰想挂断电话都来不及。
以至于这话原原本本的通过电波传到身处医院的邵宇飞耳朵里。
他长长吸了口气,“大哥,麻烦你,把扬声器打开,我有两句话要说。”
安辰顿了下,将扬声器打开。
徐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没好声的喊,“宇飞,你是爱我的对吧,你和大哥求求情好不好,你知道吗?是我带他找到牛牛的,牛牛没事,米,米莉……也将会没事,你帮我和大哥……”
“小云,哦不,应该是徐云,我们分手!”
“……为什么吗?你不是说为了我,命都可以不要吗?”
“你也说过,只做我的女人,可孩子究竟是谁的?”要不是路上遇到凌医生,要不是凌医生告诉他事情的真像 ,他还会傻傻的为那个两月不到的孩子伤心,半片的沉默里,邵宇飞冷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好像都知道了。”
一听这话,徐云彻底的奔溃了,“不,不是的,宇飞,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的确是因为你是安辰的弟弟,可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习惯你了,宇飞,不要离开我,我是不会同意和你分手的!”
“是我要和你分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总之,我不会再见你。”邵宇飞坚决的又说,“或许,要怪只能怪我不够爱你,不能爱到接受一个如蛇蝎的爱人。”
第300章 做没做,你没数?
邵宇飞的话带着余音回荡在这个略有些空旷的房间里。
几乎在收线的那刻,徐云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有些人是她生来,无论通过怎样的努力和算计都是不能惹的,就像那个该死的米莉。又像眼前这个清冷的男人,不是都传他只喜欢温欣吗?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都有了儿子?
是不甘吧!
徐云总体的想想,替张有才报不平可能只占了小半,最大的一半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像安辰这么一个帅气而又出众的男人,怎么会看上那个长不大的女人?除了胸大点,还能有什么?哦,是顾家!
该死的。
却是安辰,在收线之后,直接清除了手机里的消息。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扔得远远的。
有个男人不明了,他问,“安律师,您这是……?”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手机好像大几千块吧!
“没什么,只是脏了而已!”话落,他看都不看徐云一眼,直接走到牛牛跟前,略有些担忧先试试了他的体温,正常后这才稍稍放心,认为儿子只是睡着了,脱了外套包裹起来的同时弯腰抱起来,安辰顿了下,说,“你们送她……”
两男人异口同声的说,“安律师。我们和她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安辰怔了下,也懒得理会。
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刚才谢谢你们。”在他和徐云打车来的时候,刚好遇到这两人正将儿子带出来,换句话来说,就算没有徐云的带路,以顾公子的能力,也可以救人,只是安辰没想到。刚走了两步右腿忽然的被抱住!
徐云哭,“安,安律师,你不能把我交给他们!!”
早在最初找他们合作的时候,那色咪-咪的眼上下打着转,心里面想什么再明确不过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把她留给他们,想都不想趁着四下无人,她的第一遭遇就是失-身了,所以徐云不顾一切的缠着安辰,要他看在邵宇飞,看在她带他来救牛牛的份上,带着她。
却是不曾想,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左右腿被大力一扯。
就这样,她以扯着,距离安辰越来越远。
徐云绝望,“姓安的,你好狠的心!”
安辰顿了顿,就在徐云以为会开口解救她时,那错暗的灯光里,是一阵极其冰冷而又讽刺的低笑,随着笑容飘远是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对着那一大一小的影子,徐云又吼又喊的,却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
不知道开出多久,后座那睡熟的小人赫然睁眼。
不哭不闹的只是看着后视镜里的安辰,一双像极了米莉的黑眼珠,犹如黑夜里的点点星辰,眨着璀璨的眼,在安辰差点因为看他而撞了红灯时,面无表情却用幼稚的童音提醒道,“开车的时候,双眼看前方,注意信号灯!”
我去!
趁着绿灯未亮,安辰回头看了一眼。
没了后视镜的转载,小家伙的脸庞更加清晰明亮。
一双眼干净而又透彻的带着对他的厌恶,那么的明显。
又是绿灯一亮,这次安辰没等小人提醒,直接发动车了,快如闪电般的窜出去。
说来顾公子还真是细心,竟然知道他要用车,提前令人开到那儿,以至于让他和儿子这刻如此急切的可赶到那个有她的地方,临近派出所时,安辰终于开了口,有些示好的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宝宝椅?”话落,他再次看向后视镜。
却见小人冷哼了一声,“你笨吗?我又不是小奶娃!”
那意思,他已经长大咯?没由来的安辰一阵低笑,“好拽的个性啊,不过小孩子这样不好!”
“怎么,大人拽了,难道就好?”
安辰毫不谦虚的点头,“那是当然!”
“切,真是不知道脸红!”牛牛两胳膊一抱,似鼻孔又似小嘴的发出一声冷哼,“如果全部的大人都像你一样,抛下我和妈妈不管不问,那你说,这样拽就牛气了?”说到这个问题,小家伙显得非常的愤怒, 可直接看都不看一眼。
那冷哼孤傲的样子,有那么一刻,安辰看到了缩小版的自己。
不可否认,在这件事上,他的确对不起她俩,可……“不是有种罪叫做不知者不罪吗?”池叼扑划。
“做没做,你没数?”
安辰,“!!!”
可怜的安律师啊,被亲生儿子突来的这么一句话给问住了。
如果告诉后座的小家伙,说他当时做是做了,却不知道是他妈妈,他他他又会说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这句话,很显然牛牛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个劲的再次追问,却也在这个时候派出所就在跟前,安辰停车,熄火,然后下车前问,“……昊,昊然,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什么?”24小时,还差半小时才到呢。
牛牛胳膊又是一抱,“没看见被蚊子咬了?”
“哦对!拿药!”安辰下了车,又钻回去拿钱夹,开了后座的门,“下车!”
牛牛一抬眼,“我这个样子,怎么去?”
时至今日,安辰好像才明白,为什么米莉管不了儿子了,他板着脸,一副严父的样子,又说,“必须下车!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犹记得,在那里看过一个管理熊孩子的招,就像号角对冲锋兵的刺激一样,可提前定型。
只三个数字,数到三不听话那就是商量不带商量的,直接武力解决。
却是不等安辰开始数,车里牛牛两腿一抱,“不就是被蚊子咬了过敏吗?你就这么说。”
安辰,“……!!”
熊孩子!看着那些红肿肿的咬伤都,一方面为了减轻儿子的难受,另一方是不想让米莉再担心,所以他妥协了!
誓当严父的他,第一回首战妥协了!
………………
“果然不亏首都有名的公主,这黄玫瑰的称谓也不是白来的。”胖点的那男人啧啧赞了两声,边穿着衣服,边从同伴那里接过手机,将镜头对准徐云的秘密处,“兄弟,我可提醒你啊,悠着点,身上不能有显现的痕迹,不然很难处理的。”
个矮的男人,动了动做出姿势,准着被敲晕的女人,“会不会有奸-尸的感觉?很诡异啊!”
“胆小鬼,你不敢我可又来了。”
一听这样的话,个矮的男人也不管身-下的人有没有反应了,直接开始浑汗如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云就是在这样全身如车压过一样的酸疼里清醒过来,此时面前的两男人红光满面的像是中了什么特大彩票,双双翘着二郎腿瞧着她,又坏笑的拿手机看着什么,说什么,“兄弟,这下我俩可以交差了吧!”
徐云不傻,明白了什么,“畜生!”
胖点的男人眼一斜,“喂,听见了没有,黄玫瑰骂你畜生呢!”
个矮的那位,瞧着那随呼吸上下乱动的x口,他咽了咽口水,“听说秋后的蚊子特厉害,不知道它们喜不喜欢蜂蜜,我这个畜生,临时手里什么都没有,倒是还有一瓶掺了糖的蜂蜜,你要不要尝尝?”
抹了蜂蜜,就算招不来蚊子,时间久了那蚂蚁也会成群,想想叫声不知道怎么样,够不够销-魂!
第301章 你说,你说,下次还敢不敢了?
蜂蜜啊,很甜。
可以养生,又能养颜,可是吃多了用多了总归不好。
在警方接到匿名报警,再在郊外的小土坡上找到徐云时。秋后的蚊子和苍鹰全都疯了,就连地上的蚂蚁也不远百米的纷纷爬过来热闹。
那是一个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黄昏,在被那两男人弄了足足三个多小时后,全身酸软外加有气无力的她 就被涂满了蜂蜜丢在这里。不远处不知道是什么臭了,在这个低矮的草丛里散发着阵阵的恶臭,诡异而又狰狞的存在。
对于这样的过往,她就可以和警方诉苦,去告他们。
可无奈,短处就被捏着。就算对于家乡近些年以来,她及少回去,但也不愿意让人家知道,谁谁谁的女儿会是这种人,做了这种事,还有那令人羞耻的视频以及超高清的图片,每一张她的脸都是那么……下贱吧,应该用这个词来形容。
彼时,她的眼早已经一个个的脓包,肿胀的不成样子,看人好像从缝隙里一样,在下了警车往派出所走的路上,她好像看到一个温馨而又和睦的一家三口,男人的影子像极了安辰,待她用仅剩下缝隙的眼,挠着全身奇痒无比的难受。想要看清时,拐角都已经成空。
而等待的她的宣判,却是又是那么的冰冷而又无情。
这场精心设计了许久的计划,就这么被那个叫安辰的男人,一夜推翻。
她不服,“警官,我还有话要说。”
………………
不错,徐云的眼虽然已经肿了,但那一家三口,她的确没看错。
接米莉出来远比昨天从医院再次赶到派出所,并在审讯室见到她。要容易的许多,安辰在想或许因为他将案情推翻,再加上顾氏的影响力吧,所以将母子两人安排到后座,他第一时间给了顾公子以及王大妈电话,一切安好,要他们不必挂心。
却是米莉。
仿佛鬼门关走了一遭。不知道是因为徐云的跳然坠落还是因为那位女警员的毛线刺激,她没了之前多嘴,整个人只是怔怔的坐着,就连一旁的儿子脖颈里还有蚊咬的痕迹,她都没有发觉,一双仍是黑亮的眼,有些些的空洞。池低页技。
这样的她,任是牛牛再老成也怕。
毕竟这是他的妈妈,是他最亲最亲的人,何况他又被带走一夜。
放学前的晚餐没吃不说,就连早饭和午饭也是饿着,直到安辰再找到他时,才补充了水份和少许的食物,所以,这刻向来不哭的他,就连针头\皮试都不怕的他,忽然抿抿嘴,摇着小脑袋噌到妈妈怀里,“……妈妈。”
孩子太小,不懂妈妈怎么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一声声的叫着。
以至于在安辰挂了电话,坐进车里刚要发动车子时,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不期然的他鼻腔一酸。
安辰跟着叫了声,“……米莉?”
其实对于儿子,对于安辰,米莉都有感知,她只是就像懵了,就像与世隔绝了几百年,乍置身于闹市一时反应不过来一样,忽然的抱紧怀里的儿子,埋头就哭了。
安辰被突来的哭泣吓坏了,他想都不想的下车,挤到后座的第一时间就检查米莉的身上,心想着难道那些人对她用了什么非人的法子?
依他最后留下的话,这种事不应该发生的。
却是不知,他的紧张和急切里,让米莉的哭声更大了,但是牛牛不懂啊,在他的世界里只知道妈妈哭得更凶了,一定是因为这个讨厌的男人扯着妈妈的衣服,她不愿意所以才哭的,也就在谁都没注意的时候,张嘴咬向安辰的手背。
牛牛怒,“混蛋,放开我妈妈!”
安辰觉着从见到儿子的那刻起,他就被贴上混蛋的标签了,想要撕下来的话,恐怕要费一些力气。
他忍着疼,不动,但是米莉可心疼的不行。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她心爱的男人,就算她还想依着性子再矫情会,可现状不允许啊,于是一擦脸上的泪,噗嗤一声笑了,“儿子,听话,松口!”他是爸爸这句, 这个时候米莉是打死都不敢外加的,好怕再加上这句,依牛牛的性子咬得更厉害。
牛牛是尝到咸咸的味道,这才忿忿的抬头,“你滚!”
安辰捂着伤,俊脸快皱到一起了,“我滚了,谁来给你们开车?你?”
牛牛一扭头,“那还不开?”
安辰,“……”
这针锋相对的爷俩,叫米莉说点什么才好呢?
顾忌到去陌生的地方,小家伙会闹情绪,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到米莉的出租屋。
而早就有先见之明的安律师则是路上打电话叫了快餐,所以回到家里,填报肚皮之后,小家伙可能是累了,趴在小茶机写作业,写到一半就睡着了,彼时米莉正在浴室冲洗着,责无旁贷的送儿子睡觉就是安辰的事了。
唯独在帮小家伙拿掉手里的水彩笔时,被入目的画册湿润了双眼。
那是一本幼儿园大班外出踏青的小本子,蓝天白云下,孩子无忧无语的追逐着,一会问妈妈这是什么,一会问爸爸那里什么。再翻页就是一条大金鱼做成的风筝在翱翔,后面跟着小本子的批语:游玩了一天,爸爸妈妈都辛苦了,小朋友要记得帮家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爸爸,工作一天辛苦了,回到家小朋友要给爸爸倒水。
---爸爸,像山,他用结实的臂膀撑起这个家,小朋友要……
---爸爸,小朋友……
安辰怀里抱着睡着的儿子,忽然有些敌意的瞪着小本子的印刷商:为什么都是爸爸?
原本错失的三年,小家伙就爸爸就陌生,再加上那些不当的闲言,小家伙不排斥他才怪,谁让他对于小本子上说的这些,都没做过呢?
别说辛苦,单单是该负的责任,他好像都没有做到。
…………
“……安辰?”
老旧的出租屋,房门不是很严,米莉隐隐的能感觉到外面有人。
安辰帘子一挑,就这么直咧咧的闯进来,隔着层层的水雾,她更白更美,那早就了然的38E更显眼,令人情不自禁的喉结滚滚。
赤白相对里,米莉不闪躲,不羞涩。
她打破寂静,“……牛牛睡了?”所以你才来?
安辰像懂得她的尾语一样,“嗯,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更多的是想问清,在车里她的哭究竟是怎么了。
米莉摇头,“你手上有伤,别在爱里待着了。”
“刚好有伤,你帮我咯。”安辰说得是这样的理所当然,完全没了平时的冷情和少言寡语的样子。
反观米莉,她的反应再直白不过。
在安辰话落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瞧向西裤的那里。
鼓了没鼓,好像不怎么明白,于是她自墙上拿下花洒,拧下花洒头,只留了一个软皮管,出其不然的对准那里就浇过去,水温有点热,乍接触的瞬间,安辰缩了缩腹肌,声线低沉到无可救药,“……你,这是做什么?”
米莉白眼一翻,“难道不是你想了?”
哎哟,果真是米莉的作风,一点都不知道羞耻的。
软皮管三两下打湿了安辰身上的衣服,那里也鼓了,两人的距离却还是一个在室内,一个站在门口。
安辰半靠着微湿的瓷砖,任由米莉淘气的捉弄着他的身体,他密不可分的小二哥,“害怕了吗?”
一语说中米莉的心事,就在她放下软皮管,想要过去抱住安辰时,他抢先一步过来,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彼时,那水流不断的软皮管对准的刚好是他老二的位置,他咽了口气,“告诉我,在车里,你哭什么了?”委屈的像个孩子,害得他以为怎么了。
埋在安辰的肩膀里,米莉轻轻晃着脑袋,“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哭。”
沉默片刻,安辰道,“或许我一直欠你个对不起。”
突来的这么一句话,让米莉惊讶的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尝到他嘴里快餐盒里麻婆豆腐的味道。
米莉微微皱眉,“不是不让你吃辣吗?”
安辰好脾气的说,“一点点。”
“一点点也不行!”是习惯,又或是本性如此,她像惩罚似的又握住那里,手用力的同时拿眼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你说,你说,下次还敢不敢了?”
老二在人家手里,他敢说不敢吗?
好像这个女人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看来他出差的时间里,她想了。
于是,安辰握着米莉的削肩,挤空两人之间仍是残留的缝隙, 紧贴着女人的e罩,他笑意极低,附耳似笑非笑的说了两字。
向来不怎么容易脸红的米莉,哄的一声羞涩了。
埋在安辰怀里,贼吧不肯抬头,末了噌着脑袋,三两下的解掉他那早已经湿透的衬衣,初秋的夜色一吹 ,她禁不住缩了缩,“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只是张有才的事,让你为难了,虽然昨天出事后,我们没见过,但我知道是你。”
话落,她咬住他的小粒儿,单腿翘着,“所以,牛牛的事,你别急。”
安辰哪里会想着,在这么个快要生情的时机,她还要谈心?于是拍了她屁-股一下,“专心点!”
米莉嘴角抽抽,她想专心啊,可是被他弄得心痒难耐了,不转移话题来分散注意力,难道要开始还没开始前,就已经开高C?
却是安辰,就像惩罚一样,就停着门口,不前不进的说,“你怎么会到她的公寓?”
一想到正打着电话,忽然有人捂着她的嘴,米莉就后怕,却就是就么个瞬间,她的空虚和难耐猛然的被填满,到底的动作,让她不由得抓紧安辰的胳膊,“喝红牛了啊你,真……”真什么?像小强一样打不死的生猛吗?
或许是这样。
米莉已经分不清他问了什么,自己又答了什么。
只觉着头顶的灯,一晃晃的晃了好久,地板的瓷砖也跟着不安分的转啊转啊的,天地都在跳舞、在蹦极,而身后的他,浑汗如雨的没完没了。
青黑的屋子里,安辰声线低低,“米莉,你愿意……”
话说到一半,他亮顿了,米莉侧过头,越过男人的发梢瞧着窗外的明月,“……什么?”似平静的口吻,心跳却是噗通噗通的加速,他说什么?
会不会已经喜欢?爱上她?那画面太美,美得米莉不敢相象。
安辰此刻是犹豫的,刚才那没说完的半句是冲动的,说到一半他就犹豫了,又相着出差前的那个夜,她说安辰如果你敢让我错过人生的这份美好,你试试。
于是坚定的又说,“我想娶你。”
米莉,“……”
这样的话,对于米莉来说太过于惊讶。
能和安辰在一起,她没想过结婚,没想到奢求什么,只想着能陪他,陪他走完最后为数不多的几年,却是没是想到,他竟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喜欢,不是爱,而是想娶。
青黑的夜里,安辰望着黑黑的一切,好半天都没听到米莉的回答,他忽然的有些忐忑了。
那种忐忑和紧张比起第一次出庭还要强烈,以至于让他放弃了尊严,近哀求的语气说,“说点什么。”
什么都好,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嫁,都好。
可是安辰等了会,回应他的是某个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
确定米莉是睡着了,安辰可是失眠了。
一个人的深夜,一个不能吸烟的男人,看着窗外的月光,他能做的仿佛只是无奈的摇头一笑。
………………
睡饱的米莉,第二天起了大早。
先是给儿子擦了药,又带他了早餐,然后送到学校,班导老师和校领导的热情,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细问下才知道,安辰来找人的时候,口气多么的生硬,脸色多么的吓人,每每出口的一句话,总是让人找不到可以反击的弱点。
其实,米莉很想说,在这样的情况的下,又有几个人能说过一个律师?
最后她也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的走人。
彼时懒在床上男人,一只大手捂着额头,性感的薄唇在她走近时,动了动,“……去哪了?”
这声音,有些些的不对啊。
米莉抓着他的另只胳膊,“怎么,在求婚未果的前提下,以为我带着儿子跑路了?”她切了一声,撅嘴又说,“你以为我就和你似的?动不动的就是逃避?告诉你,但凡我米莉认准的事情,就算是死也会跪着可走下去!”
够骨气啊,安辰移开手,“那你的答案?
“娶一送一的事,当然也要听听小的是什么意思咯。”米莉说得理所当然。
我去,安辰又捂脸了,大的只要抓过来,在床-上收拾两下就好了,那小的呢?
好像是谁说过,想要得到孩子的喜欢,首先就让他崇拜你。把你自己变成他崇拜的对象,那么自然而然的,孩子就会喜欢了!
只是,这是要他拿出看家本领的节奏吗?
第302章 结局1
说做就做。
这天上午,安辰用最快的时间处理完公事,以及关于米莉和徐云之间的乌龙,在下午两点半,小朋友午睡清醒后。他联系了校领导,表示想带几节课的意思。
校领导一听,可以啊,欢迎之至。
抛开之前对牛牛的疏忽不说。单单是安辰在律师界也算小有名气,作为不能直升小学的私人幼儿园来说,能请在他来讲来两句,对学校,对学生的家长以及工作人员也算是个小小的鼓励吧,所以早早的在校门口挂了欢迎语。
很多的字。作为三岁多的孩子,既便是认识也不能完全理解上面的意思。
所以,在同学和老师眼中比较沉默、低调的牛牛,在课间就问班导老师,“老师,大门和教室这里的彩旗,上面是什么意思,我只认识几个。”与其说认识,倒不如是说顺着唐诗里字语念顺了,所以看着那些字像,只知道是什么而已。
班导老师仿佛明白什么,带着整个班级里的小朋友,借着去厕所的空档,然后一字字的念,最后一点好点的解释,有几个略大一点的小朋友明白了是一位神秘的叔叔要来表演钢琴。手风琴、二胡等等的,一些豪门子弟最易掌握的才艺。
想来一向冷情的安辰,什么时候当众表演过?
满打满算的也就是五六年前,和温欣在福利院的那次配合了。
而此刻,他又挑准了小朋友感举趣并产生好奇心理的时候,整个人一身修剪合体西装,像是动画片里的 超人一样,不但带来了礼物还同大家一起弹了钢琴,琴声响起的曲子,正是令人想入非非的‘今天要你嫁给我’。
边弹边回想着昨夜,回想着早上。又回想着遥远的记忆里,那个他曾痴心等待的女孩。
那年的夏末,她说:辰哥哥,欣儿要做你的新娘。
俗话说得好,童言无忌,而在那之后的许多岁月里,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这句话。以至于忘记了,这只是幼年时的她,一时兴起说过的话,就像此时,一个头梳羊角辫外戴粉丝发夹的小女生,用奶声奶气的话,软糯的说,“叔叔,你好帅啊,美美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却是不等安辰说话,最后座的角落里,那身板挺直的牛牛,一声冷后,“白痴!”
美美一听不乐意了,“你才是白痴!老师,我不要和他玩了!”
“矫情!”牛牛又是一声冷哼,乌溜溜的大眼可是带着满满的责怪投向了安辰。
安辰心里这个苦啊,明明想在儿子心里树立榜样的形象,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惹到儿子的小女朋友,于是乎,他只好道,“美美小朋友,其实等你长大了,叔叔老了,可是牛牛不同啊,等你长大了,他也大了,就变成现在叔叔的样子。”
美美半认半疑惑,“……真的吗?”
安辰低笑不语,视线里是儿子不会感激的眼神。
第一天的榜样形象就这么结束。池低丰血。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一周后,安辰和小朋友越混越熟。
周一的上午,美美忽然来了句,“叔叔,你有孩子吗?”
安辰,“……”他手指在琴键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尾音,没说话。
班导老师却是明了,适时就用问了,“美美小朋友,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啊,是不是你想长大了嫁给叔叔的孩子?”话落,老师藏在镜片后的眼,有意无意的看向扭头捂着耳朵不肯听钢琴声的牛牛,又问,“牛牛想不想知道?”
牛牛,“不想,不想,一定也不想!”
“……呵呵。”安辰低低笑了笑,起身在结束今天的代课前,幽幽的来了句,“或许我的孩子还不够出众吧,等他自认为够出众了,叔叔一定带他给大家认识,不过我想说的是,不管他是什么,在我心里他都是最出众的!”
牛牛撅嘴,貌似某个人昨天晚上还说心里只他妈妈呢。
于是小白眼一丢,“那你有几个心?”
虽然什么称呼都没有,但至少这小家伙终于肯理他,安辰在想或许这就是成功吧。
他指了指胸口,“我只有一个心脏!”
“不是一个心脏只能装一个人吗?”牛牛抱着胳膊,正眼看着安辰,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心里究竟藏了 多少人?
安辰却是没想到小家伙会这么问,想来昨天晚上在门外的小鬼就是他咯。
他咳咳了一声,“是的,一个心只能装一个人。”
“那你刚才还说,你的孩子在你心里。”牛牛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安辰笑笑,“是的,他在我心里。”
牛牛急了眼,“那你昨天晚上还说只有我妈妈呢,你这个……”混蛋。这两字还没等吐出来,全班的小朋友纷纷的扭头,带着惊讶、羡慕以及露牙齿的笑,望着他,最令牛牛在意的还是美美,她今天扎了几条彩色的带子,一跑带子一飘。
也不知道飘了几下,美美一把抓住牛牛手。
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你刚刚说什么,你妈妈?你不是没有爸爸吗?”
“就是没有!”抽了手,牛牛有些不悦,“要你管!”
美美缠着,“哎呀,牛牛哥哥,你就告诉美美嘛,美美以后只和你玩。”
牛牛只是看了一眼,不语。
小孩思想就是单纯,你不理我就是追问,所以从周二到周五的时间里,美美又是用好吃的、玩具、最喜欢的布娃娃等等的一切,想要讨好牛牛,在都没得到结果的前提下,她哇的一声哭了,这么一哭不要紧,台上安辰的手风琴停了。
美美又想听,又要哭,最后牛牛只好妥协。
一时间,班里的小朋友们都知道,那个帅帅的叔叔他的孩子是谁,又有人知道难怪牛牛看起来如此冷傲帅气呢,原来有这么一个出众的爸爸。
只是年纪小的会羡慕,可年纪稍稍大一些的就会思考了。
在某个临近下学的时段里,有人是这样问牛牛,“听说帅叔叔是你爸爸,这是真的吗?”
“这种事,还有假的吗?”牛牛说得面无表情,心里却美美的,有些得意,就好像你们的爸爸都没有我的爸爸出众,哼!
“……那为什么,他都不来接你?”
牛牛,“……”
“不来接,也不来送,肯定就是你说谎了!”
“没有,我没有!”
“说谎精!”
………………
按惯例,周五这天,王大妈都会接牛牛去她家里过。
往日里这天牛牛都显得很高兴,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在王大妈来接他的时候,有那么一会他都是在四海处张望的,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在王大妈一再催促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公车。
一张仍是幼稚的脸,挂着明显的失望,仿佛索要糖果未达成愿意那样,两手抱着胳膊,安静却又很是不满的抱着书包,对路上那些叽喳的小鸟、喜欢的大楼以及天边的白云,仿佛都不再喜欢了,没头没尾巴的来了句,“他为什么不来接我?”
“哦,我家牛儿,想妈妈了?”王大妈摸着牛牛的脑袋,一脸慈祥的笑。
牛牛只是看了一眼,不再言语。
一直到吃过晚饭,然后早早的就上了床。
王大妈一看这孩子不太对头啊,所以给米莉去了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这么一说,电话那头米莉明白了才能,她噗嗤一声笑 ,“大妈,你就不用管他,如果他再问起来的时候,你就告诉他,老规矩周一傍晚,我去接他放学!”
挂了电话,她就顺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寻过去。
中指处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吧嗒一声点燃,烟雾中,她一双热辣的眼看着正在冲澡的某人。
结实的臀,不像她那么柔软,摸起来手感棒极了,特别是那两条力的腿,宽肩窄腰,再向上到那有型的碎发,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迷人和惹火,再加上雾气所营造出来的朦胧感,米莉觉着任何一期的杂志,都不能与他媲美。
在这个开放的21世纪,想欣赏男人的身材,不难。
往沙滩上一走,往电视网页里一搜,啧啧啧,那大片大片的秀色可餐,当真是……
安辰向来不是傻子,虽然没有回头,但有没有人他还能感觉不到?索性她想看,就给她看咯,只要她不会流鼻血,那……思绪正想到这块,嗅觉良好的忽然的嗅到一丝丝的血腥,再一回头,入眼便看到手忙脚乱的擦鼻血的女人。
我去,要不要这样了?
却是米莉。
鼻血一擦,烟灰一抖,直接吸了一口的雾气, 三两步冲过去,也不管头顶的花洒是不是迷失了她的眼,摸向安辰的脸颊,脚底一垫,就把嘴里含有尼古丁和她味道的烟雾渡了过去,点着男人的唇,她说,“想勾-引我?”
安辰笑,“就你还用勾?”
“是吗?”花洒下,她笑得意味不明,带着丝丝烟味的手,又摸那里,撅嘴,“这么小?”
又来这招?安辰眉头一挑,“接连叫爽的人,还不是你?”
“叫了吗?叫了吗?”她又开始不承认了。
却是安辰说得没错,这就是一场以米莉为主动所挑起的战火,可是等真正燃烧起来的时候,这个能豆似的女人,又由主动变被动了,就像此时此刻,她一双媚眼如丝的半合着,在安辰疯狂的将要发起攻势时,她说,“轻,轻一点。”
“就算我愿意轻,你又愿意?”
“爱呀,总之你听我指挥好了。”
安辰倒也听话,立马停下来,“那么你指挥吧!前进还是后退?”
哎呦,这种感觉很是不好,米莉指挥了两次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攀着安辰的脖子,“还是你来吧!”
安辰白了眼,一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戒指?”
米莉像是刚刚经历过余震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搞得定儿子再说!”
安辰不理会,又入又问,米莉只好妥协,“不要!”
“嗯?不喜欢,还是不想要我的?”说着,又是接连的深入简出,一张俊脸除了汗水再就是炙热的眼神,在这场不问喜欢,不问爱的结合里,有的仿佛只是纯荷尔蒙的需要,以及那该为负责的事而脱口说出的娶。
汗水和痉挛里,米莉是这样说,“搞定儿子后,我这里也有一个条件。”
早在前两天,她打扫卫生时意外发现,一瓶足月的药,才九月下旬不到,他就已经吃完了,很明显这是疼痛加重了,在安辰看不到的视角里,米莉泪眼有些模糊,“去医院,听从孙院长的安排,好不好?”
安辰的动作略顿,他说,“已经戒烟酒了,还要戒你?”他言下之意,医院里味道不好,然后两人相处也是多有不便。
却是没曾想,米莉直接来了句,“放心,它不会闲着!”说着,手又移向那里,一阵肆意的揉-捏,她问,“安辰,我可以见见你的亲人吗?”顿了顿,又说,“又或是,你先见见我的亲人。”刚好她也该弄弄清楚,温欣是谁,她又是谁。
而她的爸爸,又有没有背叛过妈妈。
安辰低头吻了吻女人的尾椎骨,一口热气下去,“好!”
第303章 结局2
细数起来,米莉和安辰也是有相像的地方。
特别是那说一不二的性子,韧性十足的贴合,在两人你逃我赶的质问里,到最后米莉也没说出喜欢什么样的戒指。而安辰却像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把沉默下的不悦,隐隐的暗藏,用了别一种男上女下的方式一次次的惩罚。
以至于在米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都酸了。
瞅着周身的点点吻痕,有那么一刻,她真的难以置信,他还是那个以冷情而闻名的男人吗?
彼时,刚好上午十点,房间里除了满满的阳光。就是若有若无的饭香,她懒懒的伸腿叫了一声,仿佛没什么人回应,想着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说服安辰去医院,这会会就没有什么声音了,他该不会反悔了,然后 又逃了吧!
想到这时,米莉鞋子都没穿 ,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
她喊,“安辰,安辰?”
该死的,真逃了?找了两房间后,米莉站在阳台上,是这样忿忿的瞪眼,“哼! 不要以为你做了早餐,然后我就可以原谅你。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只要你恨回来,姐一定要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话说到这里,忽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
米莉一回头,赫然看见安辰那低笑的脸,那笑声仿佛在这个片刻才开始传播。
低低的,略带沙哑,透着几份独属于他的几份性感。
安辰说,“又是谁惹你了?”
这么溺宠的声音,还不抱一个等什么?当这个念头闪出脑海里。米莉早已经提腿抱过去,磨蹭着还没清洗的脸颊,有些软糯的说,“谁让你不回应的,都叫了几次遍,难不成是耳聋了?搞得我还以为你又逃跑了!哼!”
“敢情我在米小姐心里,就只是个只会逃跑的男人?”
“难道不是吗?”
是就是吧。也不想跟她争了,安辰道,“洗漱,吃饭!”
米莉嘴角抽抽的乖乖去做,经过刚才的‘小失踪’,她这刻的心情很是愉悦,唯独在用餐的时候,见安辰没吃了几口,然后就饱了,心情不由得又暗暗低落,以至于在去医院的路上,她脑袋胡思乱想的闪过许许多多不好的画面。
因为有孙院长的带领,给安辰做检查的时间很快。
在抽完血之后,只需等后天,周一上午拿结果就好,尽管是如此,米莉还是有些些不放心。
趁着安辰接电话的空档,她低低的问,“孙院长,他的情况最近有没有好些?烟酒都戒了哦!”米莉没敢将原本按月服用的药量,缩减到二十多天,说出来。
却是孙院长摘掉眼镜,眉头隐隐的拧了下,瞧着不远处安辰的背影。
他说,“这个病,并不是只戒烟酒就能痊愈的,不过看他最近这段时间心态极好,要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病情,在面对病魔的时候,一个良好的心态堪比最好的药物。”顿了顿,又说,“总之像他这样有遗传史再加上目前的情况,越早手术越好。”池宏上扛。
米莉点点头,在听到孙院长说有空也带牛牛过来检查时,心尖尖的缩了下,却也在这个时候,安辰以语音的形式发了条短信,说是海城律师有点急事,先走一步。
结尾的那句‘等我回来’像火把一样,再次燃烧了米莉的心肺。
正值中午饭空,请孙院长用餐再顺利不过。
却是没想到,在用餐过后,孙院长因为医院里的事提前走人,而米莉同是刚找出顾子允的电话并拨过去,抬头不经意间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像是……苏可,在哭?怎么就穿着服务员的衣服?王峰不是董事长吗?
想到这里,米莉先挂了电话,招手叫来服务员一问。
居然正是苏可,好像和顾客发生了冲动,然后被大堂经理训了一顿,于是心情有些低落,说什么让她自己等会就好了。
怎么可能好?
这种感觉米莉再清醒不过,她说,“你们经理呢?”
服务员一听,以为又是找茬,许是看不惯,很快就将经理叫来,米莉拿出在酒吧工作时看到那些些大小姐、阔太太瞧不起人的架势,指了名的要苏可过来服务。
苏可这边难受着呢,一听又要被刁难了,自是不怎么高兴,所以在听从经理的安排过来服务时,看都没看顾客一眼,只知道是个穿紫色衣服的有钱人,她瞧着桌腿不知名的灰尘,低声问,“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又是这句,刚才就是因为这句话,所以那个喝多了酒的男人,才对她动手动脚的。
想着苏可这眼里、心里的又是一阵怒意。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素白的手,忽然的拉住她, 米莉笑笑,“苏可姐,好巧。”
苏可慢了半拍,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什么,看着米莉她急切的说,“是你,你出来了,快让我看看,你在那里没受什么委屈吧!”因为苏可想着,如果米莉能一切都好好的,或许王峰的事能让她和安辰说说好话,所以有些急切。
就这么检查米莉了。
米莉拉住苏可的手,她笑,“没事,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就好,你等我会。”
………………
半小时后。
当出租车在偏离城区的一处相对比较简陋的小区停车时,米莉略有些惊讶,她皱眉,“苏可姐,你请假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记得你家不在这里呀。”虽然只去过一次,但那家小区绝对的也算是寸土寸金了,难道她缺钱?
苏可给了车费后,叹了口气,张嘴试了几次,这才开口。
她说,“故事有点长,你不赶紧时间吧。”
“不会,你说吧!”
苏可点点头,想着该从什么开始说起才好,“米莉,让安辰帮帮王峰吧!”
“……呃?”米莉不设防的怔了下。
“我知道,这次徐云的做法挺过分的,对她这个人我不好再说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的便是,之前最早的时候,王峰之所以对她有偏袒,那完全是因为有一年的元旦,她在王峰的公寓里被人侵犯了,当时只留下一枚纽扣!就是那夜,她怀孕了,当王峰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流产了。
她以为那夜的人是王峰,而王峰却认识那枚纽扣,那是向阳的。
所以才会在徐云的哥哥去世前答应照顾她,一直到几个月前才知道那夜的人不是向阳,是王峰误会向阳了,说到这件事还是要多谢安辰,要不是他或许我和王峰还走不到一起,自那之后,王峰和她基本就断了联系,偏巧那个时候张有才需要帮忙。
看在过去的情份,所以王峰才会让刘律师过去,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起诉的人就是你!”
“……哦!”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苏可,米莉有些不懂了,“都是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不,这不是过去,这只是起因!”苏可说,“正是因为这次的起因,所以很多人都以为王峰是徐云的靠山,也就在几天前,她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后,王峰才会受到牵连,米莉,王峰和徐云真的没什么了,能不能让安辰不要再怪恨他?”
倘若说王峰和苏可在一起,是安辰帮的忙,米莉还会信,可是要她相信还算有名气的安辰对王峰做了什么,以至于让身为董事长的他,和他的家人变成如今的样子,她不信,“……这怎么可能,安辰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权力?”
她知道那栋三层的小别墅,已经花去了他近半的资产。
而最近律师所的业务也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减少了许多,就现在的他,怎么可能有能力拜倒一个董事长?
“不管可能不可能,这事已经发生了,王峰因为公司的事,最近几乎都在加班,到昨天为止已经变卖了所有值钱的,这才补上他做董事长以来所漏交的税款,米莉,别再问为什么,不可否认,安辰做这些只是为了你,所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苏可叹了口气,拉着米莉的手,蹙眉,“米莉,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我是真的不想让你为难。”
米莉摇了摇头,震撼之余说,“什么为难不为难的。”话落,她将安辰去海城的事说了说,最后又安慰了几句,这才离开苏可的家。
路上,对于过往她想了想许多。
却也在这个时候,顾子允总算忙完了,看到米莉的未接电话,他回拨出去。
突来的铃声差点没被吓米莉,她口声有些不悦,“在哪?”
顾子允眉头微拧,“按道理说,你是不是该叫一声哥?”
什么口气这是,要知道每天给他电话,想要约他的人排成山了,他能在拍完片的第一时间给她回电话,已经算是大面子,居然!!
米莉才不管他,直言,“说!在哪,我找你有事,是急事!”
第304章 结局3
顾子允有些脑涨,这边他刚报出地址,那边米莉就挂了电话。
再见面,怒意冲冲的真是哭瞎了他还处处担忧她,心想着她在派出所有没有受委屈或是被人逼供什么。那里会想到,她不但极其正常,还像喝了几百瓶红牛一样,火气十足的就赶了来。差点没把他这间小小的工作室给烧着了。
经纪人送来美容的苦瓜汁,他捏着吸管吸了两口,忽然觉着真苦。
米莉嘴角抽抽,一路急忙赶来正渴着来,丢了杯里的吸管,直接仰头就喝了起来。那曾经的娇媚可爱样全然换成女汉子十足了,看得顾子允又是一阵口目皆带,揭了手膜,用那残留着男性馨香的手摸了摸米莉的额头,“撞邪了?”
米莉撇开脑袋,“你才撞邪了呢!”
“……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米莉哼嘴,“还不如仇人呢,顾子允,你个男人说话还算不算话了?”
“切,原来这啊!”顾子允抖着腿,摆了一个酷酷的站姿,凤眼半挑的说,“当时情况特殊,如果你真的要追究责任人的话,那么最初的始作俑者是姓安的那人,有本事你在他面前凶个看看。”恐怕真到了那人跟前。这妹儿又变成绕指柔了。
大半天下来,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要她找安辰了。
米莉蹙眉,“那好,这件事可以不提,那你还有什么隐瞒我的吗?”
顾子允白眼丢过去,“看吧,一提到他,你就不凶了?能耐呢?”被晾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这么一会会,他仿佛可以理解。那些些被他无视的粉丝们的心了。
米莉不说话,只瞪着眼看顾子允。
差不多两分钟过去,顾子允有些抵挡不住了,“得,我昨天见了个人,算算?”
米莉眉头一挑,“继续啊!”
“姓米的。我是欠你的对不对?瞧瞧,从打电话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你知道我每分钟会进账多少吗?”不是他心疼那几个钱,而是……顾子允无奈,“能不能摆个好脸?再不然口气能不能不要如此生硬?”
米莉,“……”
“同样都是谈话,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但你能不能给个好的心情?”就这他要求不高吧!顾子允寻求赞同的看向一边努力工作修图的经纪人,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对方竟然直接起身走人!
我去啊!
他是猛兽吗?
顾子允这心里闷闷啊。
他道,“向阳,昨天向阳带着你的好姐妹来找我了。”
“……温欣?”难道她和自己同样有着疑惑?
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就已经有了答案,米莉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又生怕顾子允有所隐瞒,于是先甜甜的叫了声哥,这才问道,“你究竟有几个妹妹?”她的言下之意是指,温欣是不是也是他的妹妹。
却是顾子允又怎么不懂。
明明心里气鼓鼓的,又不是不开口。
也就是那一声哥,还算凑合事吧,“温欣果真是你的好姐妹。”
即使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米莉还是怔了下,“她可是比我大四岁!我妈怎么可能生了双保胎?”
“傻丫头!”从前不告诉她,是想那个她叫做爸爸的人,能在她心里一直保留一直美好的记忆,却是这刻,他不得不将当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米莉,谁让姑姑曾是家族里的宠儿呢,说完之后,顾子允叹了口气,“所以,我只能说那人真正爱的并不是姑姑。”
米莉笑了,笑得令人心疼。
犹记得,在幼年时,妈妈是如何偷偷在深夜里落泪,为了坚守对爸爸的忠诚,硬是一个人将她带大,那时说亲的人,好多。
多到总有人暗地里帮忙,也有人妒忌。
最后妈妈迫不得已才在家里,用织毛衣来换衣生活费。
那样的日子,怎么只能用一个苦字形容,可就是这样,妈妈依然相信真爱。
而如今,此时此刻告诉她,当年爸爸之所以丢下妈妈,完全是为了另个女人,只因为那个女人也临盆?
所以,她笑了。
笑中带泪,“……那么为什么,会差四岁?”
“是温欣的年龄作假了,温氏夫妻不想有人找到她,所以虚报了年龄,所以你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尽管顾子允没再说下去,但米莉看出他应该还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她笑,“你说,没事的。”
顾子允,“……”
“如果连你也骗我,顾子允,我……”
米莉话没说完,顾子允那里已经摆手,示意他说。
这或许是一个很是纠葛的真像,简单而言,就是安辰的父亲,安志国之所以会毒瘾发作,那是因为他是一名卧底警察,而温欣的生母,却是不止一次救他的人,在事故发生后,安老太太虽然没找到被儿子一同撞死人,但是却知道儿子之所以那么匆忙的原因。
他是急着赶去医院看温欣的生母,只因为安老太太考虑到儿媳妇的情绪,所以隐瞒了去医院而改为去机场的路上。
说到这里,顾子允又道,“最开始这层关系我是不知道的,是昨天和向阳会面后,由他那里和颜助理所查到的信息,综合起来这才得到的结论,至于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是情人又是亲人,这个都要靠你自己去问安辰。”
米莉,“……”又是一个问安辰,这个男人这次匆忙出差究竟留给她多少疑惑。
忽然的,米莉不由得记起最初和安辰相识时,他到那家酒吧,是到达墨森的第一站,难道他之前就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准确无识的去那家酒吧,以至于引起她的注意?再到下班时,那磅礴的大雨里,他就靠在车前,现在想想,多想等人啊!
一个矜贵的律师,居然会答应她的无理要求,生生在她家里充当了近两月的保姆?
再到住院的时候,他乍带温欣过来……时至今日,米莉还清晰的记得温欣在看到她妈妈时的热泪盈眶,莫不是妈妈和那个女人相像,所以安辰才会认错?
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后面在察觉她喜欢他的意图时,安辰的极度排斥好像就有了解释。
只是万一安父和温欣的生母是什么亲人,那她和安辰又是怎样的一场乱=伦?
想到这里,米莉就疼痛,她摇了摇头,晃着乱七八糟的脑袋,告别了顾子允,一个人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这夜,好累。
从合眼的那刻起,脑袋好像就没歇过。
一停不停的闪动着过去的片刻,有撞车、有她和安辰相遇、有和温欣的相处还有化成星星守护她的妈妈,一声声的呼喊:这一生,你姓米。
---妈妈啊,知不知道他背叛了你!
………………
周一下午,米莉收拾好自己,早早的去接儿子。
却是牛牛,极度的不高兴,一脸幼稚的小脸写满了愤怒和轻哼。
米莉伸手牵着他,“怎么了,不高兴?和小朋友打架了?又或是老师说你了?”
一连几个问题后,牛牛终于有了反应,一双乌溜溜的眼四处寻找着什么,他问,“那人为什么没来上课?我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接我?知不知道,同学们都说我是骗子,他们都说那人根本就不是我爸爸!”
“……呃?”对于儿子的这个转变,米莉有些些惊讶,她笑,“你不是最讨厌他吗?”
牛牛哼了一声,“我是讨厌他,可是美美喜欢他,妈妈,他去哪了,为什么不来上课,明天要他送我!”说着,两胳膊一抱,一张忿忿的小脸,直看着幼儿园门口,那神情好像在说:等明天早上一起来,看你们还敢怎么嘲笑我!
对此,米莉乐了。
她说,“那个人出差了,等他回来送你好不好?”
“……明天不回来?”
“或许吧!”米莉有些吃不准,毕竟从医院分开后,他的手机就处理无人接听中。
牛牛皱着眉,“那你问问啊,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米莉,“……我,”
话还没说完,米莉又接了孙院长的电话,说什么报告出来了,要安辰明天过去一趟。
可是可是,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周末,忽然的就有这么多人找到她,仿佛只有她才能联系到安辰,然后要她带话、要她问问他、要她和他说说好话,但是他,安辰,你又在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再也没有一通电话打来?
不但他的手机打不通,在接下来的一周,不止是之前的人找她,又加上了外出的邵宇飞,以及已经胜诉并拿到赔偿的胡三也找到她。
无一例外的,想通过她找安辰。
那时那刻,米莉真的快疯掉了,仿佛全世界的人找在找她,要她不要藏,也不要掖的,去联系他。
只是一周过去,半月又过去了。池上页巴。
安辰,那个问我喜欢什么样戒指,那个想要娶我的男人,你又在哪里?你好不好?告诉我,你是没事的,对不对?
就这样九月一过,十一黄金周就这么到了。
这天在王大妈和牛牛前脚刚出门,后脚米莉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那时那刻的心情,紧张得要死,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却听对方是这样说,“您好,请问您是米小姐吗?”
“是是是,我是,你说你说,我听着呢!”米莉屏息着,全神贯注的听着。
“是这样的,我是晨光花苑的物业,您名下的房产1806室,该续交物业费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续交一下?”
米莉,“……”
催交物业费?不是他打来的?搞什么?
对方以为米莉没听清,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后说,“如果您实在不方便的话,那我们只好联系安先生了。”
又是一个打着找她,寻找安辰的人,又是又是!
火气一上来,米莉直道,“那好啊,你去联系他,只要能找到他,一万两万随便要!”
“……米小姐,您病了?”
是了,她可能真的病了,不止是病了,还病重不轻,得了神经病了。
天天的有人找安辰,可是有没有人问过她,其实她也想知道他在哪?吸了口气,米莉渐渐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许下午她又该去警局那边问问情况了,只是这个念头刚出,熟悉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来电人依旧的陌生号码,却与刚才的不同。
这次她没了刚才的紧张和激动,全然就像个焉了的花骨,有气无力的开腔,“……喂。”
第305章 结局4
“……喂。”米莉有气无力的出声。
“您好,请问您是米小姐吗?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里是名士华庭……”
“物业对吗?催交物业费?”米莉双眼如炬,一手捏着手机,一手用指甲狠狠的扣着墙皮。仿佛只要电话那边的人再多说一个字,她都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去,彼时窗外的天那么蓝,白云朵朵的漂亮极了。叹了口气,她是这样的疲惫。
她说,“马上过去。”
物业费按月并没有多少,但接年交再加上是两处房子,那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至少对米莉来说是这样的。毕竟这两处的物业费差点用光了她的积蓄,也就是九月份入学的时候,早早给牛牛交了入托费,不然这会的生活又该拮据了。
钥匙,一直以来安辰给过她,只不过她嫌弃麻烦,从来就没想着带过。
而今天站在防盗门前,忽然的视线就有些模糊了,有那么一刻她多么想,按一按门铃,仍像过去那样里头会有人给她开门。
而开门的人必是安辰无疑了。池上斤号。
却是曾经那么习以为常的事,对于此时的她来说,都是奢求。
靠着冰冷冷的门板,她仰头,看着纯白色楼板,看着层层递进的台阶。以及数字不断变换的电梯,很想问一句:安辰,你在哪?知不知道好多人都在找你,而我,也想你,也在找你,对了,牛牛想让你接送上学呢,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回应她的,是风、是不知名的昆虫在飞,还有那墙角鲜少见到的壁虎。
时光匆匆。不快不慢的飞逝。
周一到周五,再到周末,总是那么恍然,米莉再次见到苏可是在一家超市的生鲜区。
当时她正在称大大的鲜虾,看见她时,苏可显得很开心,拉着她的手说:“米莉。王峰的事情基本已经处理好了,晚上有空吗?一起去家里坐坐?”
“……不了。”米莉牵着儿子的手,轻轻摇头,很想说一句:很抱歉,她没帮上什么忙。
却是苏可笑笑,“那改天,改天我亲自露一手,好好谢谢你。”
---谢?
因何而谢,难道说是王峰的事?
安辰都没了音讯,她什么忙都没帮上,又是哪里来的谢?
更令米莉惊讶的便是,次日上午,在她刚送走牛牛,一个人正坐在沙发前,看着手里的报纸,寻找什么合适的工作时,她接到了顾子允的电话。
直接了当的说:“上次要你找安辰确认的事,不用问了 。”
米莉怔了下,“……然后呢?”
“已经确定了,安父之所以那么照顾温欣的生母,完全是因为两人是朋友,不是什么情侣又或是亲人,所以你和温欣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安辰和温欣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你们更加不是你所担心的什么乱-伦,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可是。”米莉顿了顿,双眼有些湿润,“我是多么想问他啊!”
直到这刻,顾子允才意识到妹妹不对,他问,“怎么了,你们分手了? 难道是因为之前我们怀疑温欣的生母有可能是安父的亲人,所以你以为你和安辰间接性的也有亲属关系?米莉,告诉我,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说!”
米莉苦笑,“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不开心!”顾子允是这样明确的说。
米莉吸气,“的确,的确是有点点压抑,但没事。”
“那究竟是为什么,安辰在外面有人了?你缺钱?有人欺负你?又或是牛牛病了?”
一连串的猜想,米莉噗嗤一声笑了,“是,我之前是想过,万一温欣姐的妈妈是安父的亲人,那么我和安辰也算间接性的亲人,可这个不会足以影响到我,哥,你知不知道,他……我找不到他了,是我把他弄丢了吗?”
三个星期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没一点痕迹。
顾子允握着手机,顿了顿,“你是说,安辰,找不到了?”听到米莉的应声后,他噌的一下起身,“那还楞着做什么,赶紧的去报警啊,什么时候联系不上的?”难道是那个毒品的案子?好像前几天在法制专栏看到一个原告姓胡的人胜诉,当时的律师就是安辰。
想到这里,顾子允不敢大意,立马去找米莉。
在简单的讲述之后,米莉刚送走顾子允,这边就接到孙院长的电话,说什么报告的事,不用着急,等有空再过来吧,他要出国两天。
一时间,米莉再次怔住了。
先是苏可来问,顾子允来说,又是孙院长来信。
再到现在的,不用问,不用说,以及不用着急,除了意思变了之外,好像顺序都没错,说不出的巧合和意外,难道仅仅只是自己想多了?那么如果没想过,刚好是对呢,接下来联系她的人又会是谁?胡三?邵宇飞?又或是那该死的物业?
带着这样的思想,以至于在接下来的两天,米莉总是对手机、对身边的人特敏感,分秒不停的注意着。
却是一切正常的第三天后,在她去幼儿园接儿子放学时,班导老师像是等她很久了似的,特意在校门口叫住她,“牛牛妈妈,终于见到你了,怎么这两天没过来接送牛牛啊,是不是又上班打工了?”
米莉笑笑,“都是和大妈交替着,有事儿吗?”
“有!”班导老师将胳膊下的文件夹递出来,她说,“牛牛妈妈,这是牛牛的入托资料,已经给您办好了,以后再上课,牛牛就是米昊然,挺好听的名字!”其实,老师很想多嘴问一句,孩子为什么不跟爸爸爸姓安?
虽然没明说,但是学校里不是都在传,代课的安律师就是牛牛的亲生爸爸么。
米莉倒是没怎么注意班导老师的表情,她的注意全部都在文件夹里的内容,那入托资料上赫然写着着的正是米昊然。
那刻,双腿突然的发软,她不由得踉跄了两下。
班导老师担忧的问,“怎么了,牛牛,哦不,昊然妈妈,你不舒服吗?”
“……没事。”昊然,她竟是昊然妈妈了,可昊然前面为什么不是安,而是米,他什么意思?
米莉皱眉,“入托资料是谁办的,是谁要办的?”
“是昊然爸爸啊,就是之前来代课的时候,无意中说起牛牛因为户口的问题,一直没正式的名字和入托资料,所以第二天,他就把户口本给校方了。”班导老师有心问为什么,又看米莉着实脸色难看,只好安慰了几句,又说到放学时间什么的,告辞了。
与米莉同样惊讶的还有如今改名为米昊然小朋友。
一路公交车,他安分、他不语,就在米莉以为他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却是没想到,他进家门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我会跟妈妈姓,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是跟爸爸姓,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不要我们了,他又不要了?”
“胡说!”米莉有些生气,“谁告诉你,他又不要了,他一直就没有不要过,之所以让你跟妈妈姓,那是因为妈妈想,难道宝贝不想跟妈妈姓?”
昊然撅撅嘴,“根本就不是这个理!”
“什么不是?难道我还骗你?”米莉真是气大了,一个充其量只有四岁的孩子,他懂什么?
却是昊然又说,“那好,我信你,但是他现在又在哪?”
“出差了!”米莉没好气的翻白眼。
昊然眸色暗暗,“……多久?”
对啊,多久?离开的时候是九月的第二周,而现在……她转头看向客厅的日历,11月只剩最后两天了。
她拿了路上买来的菜,边去厨房边说,“说三个月,如果顺利的话,也会提前。”
“不顺利的话,会半年?”昊然小大人似的问。
米莉胡乱嗯了一声,摘菜、切菜再到炒菜,一切明明那么熟练和顺手,却又有种隔着云层的错觉,吃饭 的时候,赫然见因为没有餐桌拿茶机代替的桌面,摆着三副碗筷。
不用问,在孩子心里,已经有了他的存在。
或许潜移默化里,他已经接受这个‘混蛋’爸爸了,只是三月,半年,又或是一年你会回来吗?
青夜里,米莉辗转难眠,她前后想了许多。
在清早的东方,渐渐亮起一层光亮时,她得出一个心惊不已的结果,那便是安辰就在某个角落关注着她,不然邵宇飞为什么没联系她,不然胡三又为什么没问,不然为什么在许多人都通过她找他时,又是逐次的打电话来说,不找了?
所以,这天早上。
12月1号的早上,在得知孙院长出国回来的时候,她闯进了会议室。
周一和月初,都是医院中层会议的固定时间,这一点米莉很清醒,只是她已经等不及了,不想再等了。
他走的时候,头发才到耳边,而现在头发已经到了下巴。那时只需要穿简单的T恤仔裤就可以,而此时此刻,她必须里面一层,外面再加一件大风衣,试问身体都需要加衣来增暖,那么心呢?难道它就不需要随着时间的变迁,而被保护?
只是对于米莉的前进,孙院长无能为力。
他说,“米莉,我知道你的来意,不瞒你说,你找他,我也在找他。”
“你骗我!”心里明明没底,但是米莉就是这样坚决的说,弄得孙院长几度以为他是真的在骗人。
米莉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你是一院之长,但是因为自从过了60岁以后,已经不再出差,更加不会出国,前几天你出国做什么去了?既然不着急,又为什么在出国前打那样的电话给我,明着要我不着急,如果换成是你,你会不着急?”
孙院长哑然了。
米莉继续,“好,你不告诉我是不是?”
她就不信了,还找不到一个人! 出了院长办公室,顺着走廊尽头的小露台,她直接就爬上去,等扶着墙体站稳脚根时才发现,楼层真高,地面的人好小。
对着青天白云、对着高楼大厦、对着车流不息的马路、对着……
总之对着面前的一切,她大喊着安辰,一声强过一声的喊着,既然当初他能让顾家用记者会的方式找到目击证人,那么这刻,她就学着他的样子,站在这个不知道多少层的露台,高喊着他的名字,博个头条、传达个某种寻死的信息。
一时间,楼下有消防车,有救护车。
身后被她关死的玻璃窗里更有张张陌生而又紧张的脸。
也不知道时间是过了多久,她兜里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人正是邵宇飞,这个安辰唯一在意的弟弟。
扬声器里,他是这样重重的叹了口气,“……小嫂子,你又是何必呢?”
瞧着地面吹起的气垫,米莉笑,“我以为你会等我跳下去,摔断了腿,然后再毁了容,又或是一命呜呼了再打电话呢。”
邵宇飞,“……”
“所以,你想我跳,还是不跳?”她的威胁是这样的婉转,像个随手捏来的小笑话。
彼时,邵宇飞手提着保温桶,站在人来人往的异常他乡的医院大厅,双眼灼灼的直盯着墙上的液晶电视,一双剑收拧紧、蹙眉,末了在电视里那抹米色身影晃动时,脱口而出,“别跳,我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
第306章 结局5
邵宇飞所说的地点,米莉异常的陌生,甚至都不知道只会一种外语的她,能不能和人交流。
离开医院的第一时间,她安顿好了牛牛。也就是米昊然,前前后后的交待了许多,最后又将存折里的所有钱取了出来,交给王大妈的时候。她说什么都不要,直到米莉强行塞给她,这才勉勉强强的接受,只道,“小米啊,刚才发生的事。太危险了。”
米莉笑笑,低压声音不想让儿子听见,“我有数。”
“有数也不行,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牛儿喊妈妈上电视了,这么的孩子差点就从阳台跳下去,怎么说都不肯听。”王大妈摇摇头,将现金收好,又叮嘱着,“不管怎么样,注意安全,到了那里给我们来个电话,我和牛儿等你。”
又有谁说,三岁五岁的孩子最粘人?
可这刻,乖巧懂事的儿子,什么话都没说的。只是拿了她最爱的丝巾,他说,“戴上这个就不冷了。”
彼时的米莉,鼻腔酸涩,心底五味杂品。
她跟哽咽的抱紧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妈妈的宝贝,你最棒了,对不对?”
小家伙眨了下眼,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脸认真的说道。“可是妈妈,你知道为什么天不黑我就会睡觉吗?”在米莉摇头后,他又说,“因为睡着了,一个人就不知道天黑了,再眨开眼睛,天还是亮的。而且 你也会下班回来了。”
曾经,她加班的时候,总是说:牛牛最棒了,早点睡觉,妈妈就回去了。
却是从来没想过,那个时常不语的孩子,也会害怕天黑,也会期盼着妈妈早点回来。
米莉吸气,嗅着儿子身上的味道,止不住的泪水生生被她逼了回去,她笑,“好的,妈妈都记得了,这几天听王奶奶的话,知道吗?”
小家伙点点头,装做去看电视里的卡通片。
实际在米莉拉着行李箱转身的时候,他眼框里有什么在打转 ,直到那一声哐啷之后,昊然捂着脸跑进房间,王大妈很是担心,她紧跟在后面,却是不想,竟然在窗台处看到那抹站在小凳子上的小人,透过半掩的窗子,远远的还能看见穿着米色风衣大步离开的米莉。
随着那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小家伙这才哇的一声哭了。
昊然,“王奶奶,奶奶,如果我听话,妈妈就会早回来了吗?”
………………
赶到机场,米莉很是匆忙。
等她买机票的时候,这才发现之前的护照过期了。
望着一脸抱歉的机场工作人员,她没由来得红了眼圈,那一刻焦急而又急切的心,噗噗的跳个不停,却也在这个时候,手里屏幕里冒出顾子允三个字。
原本米莉想着买好机票后,给邵宇飞去个电话再关机,却是没想到就是这个念头,让她想到了顾子允,想都不想的她就接了电话,也不管他有什么事,直接抢先语速极快的说,“顾子允,我需要护照,我需要出境,你帮我想办法,求你!”
这是顾子允第二次听到米莉哽咽的声音。
第一次是昊然病危的时候,而这次……刚刚医院跳楼要自杀的现场直播他已经看到了,所以明白是因为什么,也就直接开口,“听我说,你别急,我打话给你,就是说这件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要你答应,如果你不答应……”
米莉急眼,“答应,别说一个,一百个我也答应。
“让我陪你!”其实从姑姑离开这个家开始,奶奶已经开始唠叨了,再到后来的一年两年里,越加思念,一直到离世,家里的长辈总是在自责,如果当初不阻拦的话,或许就不会白发送黑发人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的顾家,对米莉才会如此的亏欠。
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不但大哥来电话,就连贼吧不理世事的爷爷也来电话,抛开他个人担不担心不说,单单这层层领导安排下来的责任,他倒底是不够胆肥的听话了,“在候机大厅等我,15分钟,我让人送过去,你等我。”
米莉没问顾子允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在半小时后,她如愿登机了。
许是体谅她的不想说话,整个飞行过程中,顾子允不是睡就是忙着搞各种各样的签名,想想风光无限的当红影星还真是不容易啊,吃点什么喝点什么的,总是先计算卡里路,时不时又要保持最完美的一面,谁让刚上飞机被人识出。
再下飞机,邵宇飞已经如约等候。
他张嘴欲说什么,米莉直接摆手,“去最近的酒店。”说着撇了眼身旁的顾子允,又道,“你在酒店等我,或者回去,都可以。”
顾子允摇头,“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话落,塞给米莉一部手机。
米莉蹙眉,“我有!”
“有些业务你没开,里头有我的号码,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米莉点点头,轻声嗯了下。
就这样,分道而行。
别看邵宇飞平时吊了郎当的,开车技术却是没得说,一路看似平稳车速却是很快的前行。
20分钟后,米莉站在JHH医院的大厅里,在等待电梯的空档,望着张张陌生而又肤色不一的面孔,她忽然的觉着很是空虚,那种急需拥抱某个思念已久并且有着她所眷恋的男性气息的身体,分分秒秒的强烈着,以至于让她听不进去邵宇飞的解说。
临进病房前,她说,“暂时什么都不要告诉我,让我见过他再说。”
邵宇飞眉头紧紧,他有些把握不准面无表情的小嫂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只得拿了无菌服给米莉,最后说道,“我就在门口等着,有什么事,你叫我。”
米莉点点头,换好衣服,进门前特意看了下病房区---神经内科。
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科室。池亚场圾。
病房里很静,消毒液的味道虽然不是很浓,但房间憋闷的像个牢笼。
有多久没见他了?
米莉掰着手指,50天12个小时又33分18秒。
不是很吉祥的数字里,却点点全部都是她的思念,却是在推开内门的刹那,所有的责问、怨气和指责可全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因为此时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脸颊深凹,眼框紧紧的仿佛只能看见那道浓浓的剑眉 ,胡子有些长,头发也长了。
……脸色更白了。
自从进电梯时,米莉就脱了嗒嗒嗒作响的鞋子,所以这刻,加上她的小心翼翼,安辰几乎就没听到什么声音,直到感觉有什么人靠近,他这才猛然睁开眼。
安辰怔了下,“……怎么是你?”
“那么,你心里想的人是谁?”米莉看似面色平静,内心却早已经在抓狂了。
之所以不给邵宇飞解释的机会,是想听他亲口告诉她什么,而这一刻,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摘下口罩,坐到病床前的椅子,眸色幽幽的看着他。
安辰有些虚,他岔开视线,继而不语。
时间仿佛静止了,整间病房里,除了滴滴的声音外,再没有多余的嘈杂,直到---
米莉说,“……物业费我交了。”
安辰说,“……你带来了风尘仆仆的味道。”
这是怎样的一场对话,一个在跨越了大半个地球后,说着最无关紧张的事。一个明明日夜思念,却在看到本人之后,只说了句似天气不错的话。
米莉不禁失笑了,“你就没有别的要和我说?”在离开了50天后,在她天天担忧后。
安辰只望着她,被褥下的手,握得紧紧。
他想说对不起,却又记想医生的话,于是只道,“物业费,我会让邵宇飞还你。”
“户主是我,凭什么要你还?要还也是我还,还你之前所交的物业费。”要不是去交费,她还不知道这男人给她了两套房产,如果变卖的话,她现在在圈子里也算小富婆一个吧,米莉白眼翻翻,“米昊然说得没错,你就是个混蛋,而且是十足的!”
刻意咬重的名字,令安辰眉头紧紧,他声音忽然不授控制的提高,“这样不是很好,不是正和你意,不会再担心我会抢走儿子?”
曾经的他是嘴毒,却是从来没说过样的话。
米莉蹙眉,有些陌生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看不见?出去,你给我出去!”
“哥,你不要这样!”邵宇飞听到声音,立马赶进来,并在第一时间叫来了医生,看着注射了镇定剂而安睡的大哥,他叹了口气,拽了米莉两下,低语道,“小嫂子,医生要给我哥检查,大约七八分钟,我们先去外面等吧。”
外面走廊,米莉贴墙而站。
她问,“有烟吗?”
“……呃?”邵宇飞没想到米莉会抽烟,略顿后掏出烟盒,递出去。
吧嗒一声。
打火机亮起的同时,烟头被点着。
烟雾缭绕里,她说,“因为胡三的案子?”
邵宇飞又是一怔,“你怎么知道的?”顿了顿,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知道大哥在哪?”
米莉弹了弹烟灰,“想猜到好像并不难吧,告诉我,怎么回事。”话落,她又狠狠吸了一口烟,“他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小嫂子,都是小毛病,大哥不会有事的,你放心。”邵宇飞有些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特别是他看不出米莉究竟在意,还是不在意,说不在意吧又这么急匆的赶来,说在意吧,此刻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一双眼就连担心都找不到半点。
他道,“小嫂子,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就嫌弃他了吧,真的,你不要嫌弃我哥,他之所以接胡三的案子,完全是因为你。”
邵宇飞语气里有哀求,米莉听得出,她点头嗯了声,“继续。”
“他是在胜诉之后返回去的路上,被恶意报复了,注射了大量的杜-冷丁,也就是幸好随行的杨助理只是晕厥了而已,不然荒山野岭的,时间长了,还真不好说,不过医生说了,我哥身体素质不错,就算有后遗症,也只是小毛病。”
看着又伸手过来要烟的米莉,邵宇飞有种想给她跪下的冲动,“小嫂子,你说些什么吧!”这样的她,就像刚清醒的大哥一样,平静得让人害怕。
米莉又点了一根烟,眯着眼说,“所以,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邵宇飞,“……”
语气这样的幽怨,再配上如死水般的眼眸,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才能才好,最后只好低头望着不知名的某个地方,他道,“……小嫂子,对不起!”
“知道错了?”米莉表情未换,只是拿眼瞟了下,轻轻弹了两下烟灰,“既然叫我了一声小嫂子,那就该知道,有什么不该说的话,也要说,记住了吗?”
她就这样声线平平,语气没什么波澜的说,却给邵宇飞沉痛的一击,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懂,所以乖乖的点头,“记住了。”要么不叫她嫂子,要么叫她嫂子,那将意味着不管安辰不让他说什么,也要告诉她。
原来这便他所不认识的小嫂子,或许这便大哥欣赏她的地方。
却也在这个时候,医生结束了检查,示意病人想见米莉。
米莉点头,道谢后,要邵宇飞跟上去寻问检查结果,她自己却是转而进了病房。
第307章 结局6
日落渐西,病房昏暗。
剪影里,男人的轮廓分明,表情平淡的像睡着了,唯独那一双眼。灼灼的有神。
黑黑亮亮的就像坐在飞机里看夜空的星星那样,耀眼而又非同凡响。
有时米莉弄不情这个男人究竟什么好,少言寡语的还不怎么温柔,与其说他冷情。倒不如说他是一个用冷漠包裹的人。
明明在她进病房时,眼皮动动。
明明知道这五十多天里,她没有他的消息,是多么的焦急。
明明知道她有许多话要说、要问,更是明明知道她此刻心里是多么的五味杂品,可偏偏他就是不开口!
像装睡似的躺在那里。身形笔直的占据着狭窄的病床,而头顶的药水袋里,那缓缓流入他手背的透明液体,却像针,像刀的带着锋利的尖点狠狠的刺痛她的心肺。
筹措许久后,她打破了这时的平静,“刚才邵宇飞和我说了对不起,你是不是也该说一句?”
仪器发出几声响后,好半天安辰才动动嘴角,似无力的说,“……抽烟了?”
米莉眉眼一挑,“你管我?”
安辰你想管我吗?如果不想看到我抽烟,不想看到到我堕落,那就赶紧好起来,起来吹子瞪眼、嘴毒又或是不理会的摔个大大的背影给我,随便你怎么样都好。只要你赶紧好起来,却是那句‘你感觉怎么样’她是怎么都问不出口。
一声叹息,安辰说,“别再抽了,该爱惜自己。”
“……那你呢?”你爱惜我吗?
米莉就这样双手抄兜,半靠着窗口,留给床-上的男人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
好半响的阵沉默,安辰只道,“住哪?”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肯定会有地方住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米莉正拿鞋尖在地板上写着自己也说不清的字句。赫然的,不知道是因为地上的没多少痕迹的字,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她几步向前,坐在安辰跟前,抓着他手。
好半天的不言语,只是将脸颊往掌心靠靠。
安辰在这一刻。似乎特别的留恋,动了动手腕,让自己那虽无力却又消瘦的手,更加贴身她,这个不知道何时,已经对他有了影响的女人。
他摸着她的脸,更准确的来说,是米莉靠着他的手。
他声音是这样虚弱,“……对不起。”
“想得到我的原谅吗?”米莉眸色闪闪的反问。
“如果可以,再好不过。”他颓废的口吻里,隐隐带着告别。
米莉眼框湿润,她语气坚决的说,“不可能,安辰,我不可能原谅你!”
“……那,要我怎么办呢?”安辰无奈的勾嘴笑笑,是这样沉重的又说,“你来我不会赶,但有一点,在这里一切都结束后,你回去吧,和儿子,和王大妈,然后再找个好人,不用多金帅气,只要对你,对儿子好就可以了。”
米莉笑,“所以这是允许我留下来的条件?”
“如果你这样想,也可以。”模糊的视线里,安辰看不到米莉的表情,只能从发丝的间缝里隐隐的感觉到,她在抖。
是哭了吗?
他抬手想拨开她的发,看看她,米莉却是撇头,看了他一眼,“这算是什么,遗言?嗯?”池亚妖巴。
这刻的反问里,安辰却是只能沉默以对,良久后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安辰,这不公平。”说完这句话之后,米莉不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房间的灯光很暗,随着窗外的天慢慢渐黑,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物究竟什么,可就是这样,她依然认真的看着,好像只看着那淡蓝色的薄被里就能生出漂亮的花朵。
这个夜,极长,极深。
中间有护士出出入入的定时过来查看安辰的情况,米莉既没有让开,她们也没有请人,就这样天空再度亮了起来,渐升的日光,隔着不怎么厚重的窗帘,打在床病上,斑斓交错的落在两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紧紧握在一起手。
邵宇飞来替班时,米莉轻轻摇了摇头。
她还不累,还不想脱离他的视线,即使他不说,她也知道,在他的心里是渴望见到她的。
那个时候,沉睡的安辰对病房的一切都是无感的,他不知道有人拿棉棒给他湿润嘴唇无果后,直接以吻代替。他不知道他的身体在米莉的擦拭下,又微微产生了反应,他不知道医生和护士今天来的次数相对多了些,只知道再醒来,日落又偏西。
许是躺久了,安辰觉着好累。
以至于在醒来的几分钟里,才开口问,“你换了我的衣服?”
米莉一挑眉,“怎么,不行?”垂目下,是泪水在不着痕迹的转动。
换衣服,听起来是一件及度平常的事,可是又有谁知道,50天前,他的身体又是何等的强健,而彼时,在她寸寸褪去了他的衣服,擦试时,除了苍白就是瘦,深陷的根根肋骨都是那么清晰,事后邵宇告诉她,说什么因为安辰胃不好,所以这段时间都是靠营养液。
五十天的营养液,不胖就算了,怎么瘦得如此厉害?
骗人,一定是骗人,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营养啊,好长一段时间得不到他的回应,米莉停下手上的事抬头去瞧,本以为安辰又睡了,却是没曾想他竟幽幽的看着她,那眼神幽怨的像个小可怜虫,胳膊像表达什么似的,动了动未抬起。
却是就这么个动作,又让米莉心酸。
曾经,他的胳膊是那样的有力,她托腮,“安辰,这和你说的不一样。”
安辰声音沙哑,“……后悔了吗?”后悔跟了他这个本就有胃癌家族遗传史,又再次曾受过量药剂损失的身体,两者加起来让他本就脆弱中干的生命体,再度受到严重的损伤,犹记得那天医生确认后私下说15%的治愈率。
这说明,他见不到她的几率是85%。
上天是向来有好生之德,但他向来得不到上天的眷恋。
所以,再一次,不等米莉说话,他又道,“把那句话删除了吧!”
“那句?买戒指还是想娶我?”米莉抓着他的尾指,“你以为我是电脑?是手机?不想要那句,不想留那句,可以动动拇指就删除,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摇了摇头,视线有些模糊,“安辰,你不能这样对我,知道吗?”
“……那也只能这样了。”你以为我想?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妥协?
安辰疲倦的抽回手指,缓缓的闭上眼帘,感官里有什么酸酸的液体在肆意的流动。
他说,“你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好。”看着他是那样的累极和无力,米莉的千言万语又混合着口水咽回肚里。
病房之外是熬红了眼的邵宇飞,他言语又止的抿了抿嘴,最后说,“小嫂子,那些药可能对神经有些些伤害,所以我哥说了些什么,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这个口是心非的,就算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也不是本意的,你……”
米莉笑笑,“又是想说,不要嫌弃他吗?”
邵宇飞,“……”
他不懂,怎么会有女人这样,自从来到医院,表情一直淡淡的,仿佛她只是个过客,却是一守就是一天一夜,眼神和言辞里,更多的是疏离和不在乎,这么久了,都没见过她哭, 就连眼圈都没怎么红一下,难道她就不难过?
一切的一切,邵宇飞不得而知。
可是米莉。
在出了JHH医院的大门,站在夕阳下。
有风吹着脸庞,隐隐的刺痛着,那些被她隐藏至眼底深处的液体,在看到顾子允那刻,滚滚的显露了出来,“……你怎么的这里,没回去?”
顾子允瞧着泪眼转转,却就是不让泪水落下来的女人。
抬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忍什么,想哭就哭,男人哭吧都不是罪,更何况是女人。”
一句话,把米莉逗乐了,“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脆弱?”
“何止是脆弱,是强大。”对于第一次见到米莉的情景,顾子允相信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了,在儿子病危的片刻里,还是那样淡然的处事,当真是……他摇头苦笑了,“走吧,酒店就在前面不远,跑了好远弄了你爱吃的快餐。”
“嗯。”她点点头,的确没有时间矫情了。
简单的将安辰的事说了说,本想着要顾子允帮忙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医院,却是没想到JHH就是目前最顶尖的,米莉也就打消了换医院的想法,再回到酒店,她先给王大妈和儿子挂了电话,这才草草的填了肚皮,冲澡后补眠。
翌日,天晴。
她早早的起床,换了件绿色长裙外加淡妆,去了医院。
……………………
与此同时,发生了米莉爬上医院露台的事。
温欣说什么都坐不住了,挺着五个月的大肚子,急切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很是不安宁。
向阳握着手机,点开刚收到的短信,抬头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想不想出去转转?”说着,将手机装进兜里,走上前懒着大肚的女人,轻轻吻了下额头,蹙眉道,“宝贝,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是不让你见米莉,而她……不在国内。”
温欣怔了怔,“难怪安辰最近也没消息了,原来他俩去了国外?定居?为什么!”
汗,这是什么思绪?跑到哪个频道了?
向阳无奈,果然孕妇的思绪是强大,又是不可理智的,他扯开话题聊别的,三聊两聊间,温欣发现自己不但被带到车上,还来到机场。
她眨眼顿了下,“……我们要出国?是找米莉吗?”
“我看你自从知道和米莉的关系后,心里除了她装不下第二个人了!”向阳醋意浓浓的摘下墨镜,然后带着温欣,指着乘客出口处,贴耳说,“老婆大人,有件事没和你商量,然后自动作主了,一会不准生气,就算要生气,也等晚上回去再说。”
温欣白了一眼,“我有那么不可……”理喻两字还没说完,远远的她看到了谁。
那是差不多有一年没见的弟弟,他身形差不多赶上向阳了,高大帅气,有力的胳膊拖着黑色的行李箱,黑大墨镜加身,没了曾经的幼稚,是那样的鹤立鸡群的走出来,以至于让温欣没在第一时间发现随行的另个她---沈雪。
倒是几年在国外的疗养,沈雪除了头发白了之外,性情也安静了许多。
一双被皱纹包裹的眼,没了起初的凌冽和狠毒,多了些浑浊与和蔼,在看向温欣时,像朋友又像邻居似乎的微微点头,淡笑着说,“麻烦你们了。”
那样的疏远和隐隐的隔阂,与温小山的热络完全不同。
彼时,那个不怎么爱说话,很是自闭的温小山,如今已经成长滔滔不绝的名校新闻系记者,他搂着姐姐温欣,在回去的路上说着这些日子的见闻, 时不时的还会爽朗的哈哈大笑,末了来了句,“姐,我决定回国发展了。”
当年沈雪离开,向阳说的是这一生都不再回国。
起初温欣是不知道,到后来才慢慢的知道,而那时弟弟和妈妈双双表示,绝对不会再回国,而现在却是没想到,事情忽然来了这么大的转变。
她当然是求之不得。
许是顾忌到两母女有话要说,安顿下来之后,温小山借品找向阳有事,两人去了楼下的停车场。
对向阳递过来的烟,温小山抬手拒绝,“我不会。”他笑笑, 明明脸上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可是笑起来仍像个大男孩,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信封,他说,“这是JHH医院,安辰的住院信息,因为病情不能外泄,只拍了张模糊的照片,还有大体情况。”
向阳皱眉,“他的情况,有生命危险吗?”
在米莉寻找安辰的时候,他也在找,却是最后还是顺着米莉才查到安辰的所在,刚好温小山距离那个州不远,所以就托他过去打听情况。
毕竟对他,虽然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吧。
就在向阳通过温小山查到的了解安辰病情的同时,远在JHH医院病房区的安辰,突然出现呼吸衰竭休克的情况,所以当米莉赶到医院,并在楼下买了一束花,刚走出电梯时,迎面正好碰到医生和护士手推着安辰即刻送往手术室抢救的画面。
那刻,手里的花,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有风掀起她略长的发,有人因为匆忙出入电梯撞得她身子歪了歪,更有从电梯出来的路人,三脚两脚的,不经意的踩到她的花。
她想喊不要动我的花,不要踩到我的花,可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扇关紧的手术室门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功能再去支配身体的其他动作。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邵宇飞才在米莉的眼里看到情绪的波动,那盈盈晃动而未落下的泪,比起成串串的滑落还要令人心疼,他向前捡起地上早已经被踩烂的花,将发呆的小嫂子拉到走廊一侧的长椅,安慰着,“不要担心,这里的医生都是顶尖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米莉怔了怔,看着不成样的花,嘴唇动动,“有烟吗?”
“……有!”其实大哥有说过,不能再给米莉烟,可是这刻,邵宇飞明白她需要它,只是在递出烟卷的同时,他掏出一张便条。
从那皱巴巴的折痕来看,已经有段时间,并且便条的主人曾经也经历过犹豫不定的心理。
米莉站在窗口,她点了烟,点点的打开便条,字迹有些熟悉,却笔锋有些无力和潦草,是这样蜿蜒的写着:如果这次还能侥幸,你能原谅我吗?
第308章 大结局
一道门。
门内,医生和护士看似匆忙却井然有序。
门外,人流看似有条有序,却是杂乱无章,推人踩花、三五不时的还有一两句谩骂。
如果硬找出两处唯一相似的地方。那便是看着早已经被踩烂花朵唇角冒着烟雾的米莉,和此时安静的像睡着的病人,安辰。双双的不语,一合眼。一睁眼,所瞭望的地方全部都是半空的某个点,在那里有着他们共同的回忆 。
当记忆里的甜蜜一股脑的涌出并侵蚀着安辰的心肺时,握着手术刀的医生忽然脸色大变。
他瞧着瞬变的仪器屏幕上瞬变的数据,急道,“不好。病人室颤了,快静脉推!”
有护士准备好针剂、电击,戴着氧气罩的他,却是眼角滑下一滴泪。
医生声音有些撕裂,“快,直接两百焦耳!”
润滑油一抹,电流上身,那曾经结实的胸膛此时皮肤苍白,肋骨根根显现,随着身体的迭起那滴泪跟着甩出去,空洞的视线里仿佛在思念着谁。
“啊!”在这个时候抢救的紧急关头,一护士不由的喊了一声。
以为是什么飞入眼中,弄了半天才知道是因为那滴泪,太热,带着滚烫的温度刚好甩进她的眼中,所以烫伤了。所以模糊了她的视线,在医生警告的眼神下,护士揉着眼跑出手术室,这样的慌乱与失措,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几乎就在听到响声的瞬间,米莉丢掉烟蒂赫然起身。
她紧张的咽气,“……是,出了什么事吗?”
护士语言又止的摇头,“你是里头抢救的那位病人的……妻子?”说着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
却就是这个眼神,再一次抽动了米莉的心,冥冥中仿佛被什么击中了身体。好半天都无法发出半个音节,最后还是邵宇飞等不急了,他态度不是很好的快语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有什么事需要我们的,你倒是赶紧的说啊!”
就这么一刻,邵宇飞都想骂娘了!
C!这是抢救时间呢。是跟死神做斗争的时候,她矫情个鬼,吞吞吐吐的真是可恨!
护士揉着眼,沉下脸,“没事,就是问问。”
“卧槽!你……”邵宇飞扬手想揍人,被米莉伸手拉住,她道,“你想做什么?想打架?”
那样清冷的眸子,波澜无惊的让邵宇飞生生收了手,护士却也是耸耸肩膀,像是还米莉一个人情似的,她说,“刚才病人室颤了,他的一滴泪弄到我眼里了。”说着,有些不舒服的又揉了下,转而走向洗手间,打算好好清理一下。
却是米莉,“等等。”
护士怔了下,“……有事?”
米莉笑笑,“在我们家乡有一种土办法可以缓解你眼睛不舒服的情况。”
话落,她没给护士考虑的时间,直接上前拿开她手,轻声说,“放轻松,睁开眼。”这是一双界于蔚蓝和深棕的眸子,因为揉-搓眼球微微有些红,唯独那透明的液体却是亲切的很。
迷眼后吹眼,这种的场景,邵宇飞见过太多太多。
唯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的沉重,那只不同于他们的异国眼球里,有着他大哥的泪,而小嫂子却又是那么的动情,明明身高不极对方,却每次吹的时候,不得不垫脚,也不知道垫了几次,护士没有推开她,而她也没有放手。
仿佛透过那只蓝色的眸子就能看到心底思念的人一样,痴痴的,带着笑。
却也在这个时候,随着哐啷一声响,手术室大门一开,又有护士出来,说着急需AB型。
那刻,英文不怎么好的邵宇飞着急了,他问米莉,“是不是大哥需要输血,究竟是去拿血,还是缺血,又或是血浆出了什么问题?”
米莉来不及回答他,只是脱了风衣,边撸着袖子对护士说,“用我的,用我的。”
因为规定,护士有些为难,却是刚刚迷眼的护士,走过去对她低低说了些什么,最后那名需要血浆的护士上下看了眼米莉,“AB?”
“当然,如果不是,也不会胡乱应下。”
护士蹙眉略顿,双手抄兜,“那你跟我来吧!”
验血、消毒再到抽,米莉背后急出一身的细汗,手心湿湿的很是紧张,尽管她握拳又用力的想要让血液流快一些,可是克重到了,护士却还是一样准备收手,那时,米莉浓音很重,“再抽点吧,护士,我很强壮的,而且有一百多斤,真的,快130了呢。”
也是直到这刻,米莉才后悔,为什么早上没多吃点,为什么她会这么瘦,如果有200斤的话,会不会就能多献一些?
终是因为规定,她还是无法多献。
最后米莉想了一个法子,用杨助理的证件,换胳膊再献。
那时的视线,忽近忽暗,恍惚的让她有些看不清护士的脸、听不情她的话,只知道最后是杨助理将她扶回病房,两杯糖水下去之后,她是无论如何都待不下去了,“小杨,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又不是罪犯,让我出去。”
杨助理摇头,“阿飞说了,让你休息。”
安辰还在抢救室,什么情况她都不知道,就算她安慰着自己,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有精神照顾他,可是她根本无法安定,急切的不行,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自己那刻加速跳动的心,平缓下来。
米莉起身,“我去长椅坐着等,难道还不行?”
“米莉姐,阿飞在那边,你就不用管了。”见米莉还在坚持,杨助理只好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件事吗?只要你躺着,我就告诉你。”那是一件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那是曾经米莉用许多法子想问,她都没有松口的回忆。
按住米莉的手腕不松,杨助理又说,“如果我说,故事里的男主角就是安辰呢?”
“……呃?”这倒是引起她的关注。
杨助理叹了口气,仿佛回到那年的那个晚上,“那年的山城下了好大的雪,漫山遍野的都是白色,到了晚上月亮再出来一照,简直白天黑夜的分不清,遇到他的时候,我在垃圾堆捡吃的,而他……”说到这里,她苦涩的笑笑,“你猜他在做什么?”
米莉摇头,她自是不知道当时的安辰在做什么,只知道温欣也是山城人。池土住号。
却是杨助理吸了口气,她说“那时他……面目全非的,整张脸上都是血,还有水泡,好像是烧伤。就是那样,穿着高中服的他,很帅。那夜他用身上的钱,给我买了衣服,又将我捡了回去,再然后就是我陪他修复、整容再到换脸。”
“……换脸?”米莉顿了下,难道这就是儿子和他不像的原因?
杨助理点头,又道,“对,后来听他和医生谈话时,我知道他是因为救一个叫做欣欣的女孩,所以被大火烧毁了本来的样子,那段时间,真的很……残忍,我是第一次见有人竟然在不用麻药,然后仅靠着几条毛巾,就让医生割皮的。
在那之后的半年里,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重复着割肉换肤。
那时,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坚强,他说:因为有信仰,所以坚强。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手术即将完成的时候,他的脸感染了,在接下来全新的治疗中,尽管手术堪称完美,却是他本来的样子没了,那时向来坚强的他几乎是奔溃了,一连几个月都没照镜子,那年我只有十岁 ,他说可以供我读书。
整个小学,他几乎都在,只是有几次却叫错了我的名字。
都不知道怎样的牵挂,才会让一个人不去靠近心底的人,转而用另一种方式去了解、去守护。
在升初三的那天,他说要走了,去念法律。
米莉姐,你知道吗?当时我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 只是他不会说而我也没有机会开口,带着这个疑问从初三升入高中,高一、高二他一直都有打钱过来,直到高三那年,我好像明白他为什么要改行了,听说他完成学位后,放弃了正式的工作,给有钱的人家做了私人律师,那家人姓向。”
能做老爷子的私人律师,也不是一件易事。
当时几千人中安辰才脱颖而出,也就是向天向来胆大,敢启用年轻人,不然安辰绝对没有机会。
在遗产更改的小会上,他终于见到了牵挂已久的人,那时的温欣已经做了向家的少奶奶,如他想象中的那样,温欣果然不认识他。
又或者说,是不认识这张陌生的脸。
遇到米莉,是那么的巧合,又是那么唐突,以至于在杨助理听boss说,要在黑森待一段时间时,她很是惊讶,特别在几次送文件的时候,竟然看到自己所敬爱的领导,那个高高在上的安大律师,竟然为了解决住宿而给人家当保姆?
犹记得,那时她说:安律师,我可以安排酒店的。
那时他只笑不语,现在想想,或许从那个时候,boss已经喜欢上这个叫米莉的女人?
米莉摸着脸,“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没,没什么,其实……”杨妍话不等说完,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是邵宇飞冲进来。
他这样喘着气说,“快,小嫂子,手术结束了!”
闻言, 米莉掀开薄被,鞋子都忘记了穿,直接下床就跑出去,完全忽视了杨助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苦楚和隐隐波动的情绪,她望着窗外的天,喃喃自语的说,“其实,就是在高考前夕,有个傻傻的女孩,用考分向他讨要一个吻,只是……”
只是故事有开始,却没有结尾,就算有结尾,那也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
手术室外。
米莉追上去,拉着医生的手,“他,他怎么样?”
她问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黑溜溜的眼时不时的看向手术室的方式。
医生将甩着胳膊上的水珠,解释说,“单单针对手术室而言,是非常成功的,病人求生欲很强,但是在送来医院的过程中,有陪分毒素还是被吸收,很有可能会对今后的生活造成一定的影响,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问题不大,具体还要等明天检查了再说。”
“……那,我能去看他吗?”
米莉眼巴巴的目光,在医生坚决的‘不能’下,瞬间暗了下来。
在所有人都走开之后,她就那样坐在观察室外面的躺椅,隔着层层的玻璃和阻碍,想象着他此时的样子,幻想着他曾经的过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米莉感觉有人靠近,赫然睁开眼,“原来是你啊!”她拍了拍胸脯,对杨助理笑笑。
杨助理犹豫了很久,自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辞职信。
米莉有些不解,“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其实早就想走了,只是一直没下定决心,这次……”
这次看到另个女人,为他这样舍命,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独自一个人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
这一刻的杨妍,心底五味杂品的无法形容,她笑笑,“其实早在三年前,在你和温欣都离开的时候,在他把左东带到我面前时,那个时候我就想过离开,只是中间出了好多事,所以一直没来得及,我知道现在时机不太多,但我们对女人而言,这是最好的时机。”
米莉蹙眉,咀嚼着她的话。
有些不太明白,“什么叫对女人而言,又不是你要……”难道杨助理喜欢安辰?
忽然的,米莉觉着一定是献血献多了,有些晕,借着这个晕她一把抓住杨助理的手,“要走,你自己和他说,跟我说什么,我又不是他的谁。”
杨助理捏着薄如纸片的信封,望着米莉前往医生办公室的背影,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是啊,你不是他的谁,可是他是你孩子的爸。
这是时隔三个月后,亲口听他承认的。
………………
米莉苦苦哀求了医生好长时间后,总算见到安辰。
那欣长的身影,被一条薄被盖着,静静的躺在高高的病床-上, 脸色白得像雪一样令人生疼,那双紧闭着的眼在氧气罩的映衬下,深陷得仿佛除了珠子就是皮了,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抚向玻璃,仿佛他和她,他们之间没什么阻碍一样的亲昵。
或许牵挂的人就在眼前,所以这刻,米莉漂泊的心忽然就静了。
时光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失,天黑过后天亮竟然来得那么容易,而阳光仿佛带着消灭一切阴暗的功能,再次升起时,不但清除了黑暗,还带来了极好的消息,特别那名正在为安辰检查身体的医生,在收了听诊器时,笑声是那么的灿烂。
他说,“总算没辜负顾公子的重托。”
“那就是说他已经渡过危险期了?对不对,医生!”米莉问得激动,在医生脸上得到肯定的答应后,她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什么,“那他为什么还不醒,还有您刚刚说顾公子,哪个顾公子?”难道是顾子允?如果当真是他,看来这次要好好谢谢了。
医生笑笑,“顾家的大公子。”
“……啊,顾子墨!!”米莉却是怎么也没想到是他。
心想着这个人果然神通广大,隔着那么远都能遥控指挥,转念又一想,一定是顾子允的功劳,也就在送医生离开后,直接拨了顾子允的手机。
只是,他的手机没想到无法接通。
松了口气,米莉又将电话拨给王大妈和儿子。
彼时,她想的简单,只是想着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分享出去。
却是别说她,恐怕就连医生都没想到,就在听筒里传出牛牛的声音,就在米莉有些兴奋的说手术很成功时,那原本说不准什么时候能醒,又或者有可能无法醒来的安辰,睫毛动动,手指又动了动, 惊得安静站在一旁的杨助理,怔怔的瞪大了眼。
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米莉姐,安律师动了,他动了。”
闻言,米莉怔了下,三两步来到病床前,想都不想的直接按了扬声器,“昊然,你说话,你快说!”
说什么呢?
电话那头,小家伙歪了歪脑袋,认真的在想。
王大妈似乎知道了什么,在他耳朵上低低交待了两句。
起初小家伙还有些反感,在米莉的一再催促下,他张了张嘴,清清脆脆的叫了声,“爸爸!”
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无线电波,那一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称呼,催热了米莉的眼框,让杨助理蹙眉的同时欣慰,邵宇飞更是瞧着大哥又动了动的眼皮,虽然从前和这位小侄子没什么交流,可是他却拿出了十足的叔叔架势。
他道,“臭小子,多叫两句!”
小家伙不领情的撇撇嘴,“你又是谁!”
我去,我是谁?
邵宇飞瞪眼,“我是你叔叔,唯一的,其他叔叔都是假的,只有我才是真的!”那语气里藏着骄傲和沾沾自喜的感觉。
可牛牛并不给他面子,“切!!”
邵宇飞两手一推,问米莉,“大公子是几个意思?”
米莉一双眼,哪里还理会其他,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握着安辰, 刚要再和儿子说几句,这时听筒里又传出牛牛的声音,“……那个,听妈妈说,你很勇敢,应该不会怕打针吧,其实护士阿姨并不凶,其实打针并不疼,你……爸爸。”
“爸爸,美美说,如果你再不回来代课,她就不要嫁给我了。”
“如果美美不理我了,那我也只能不理你了。”
“如果我不理你,那……别想和妈妈睡!”
沉默了会,还听不到声音,牛牛有些生气了,“我要是生气了,就会把妈妈嫁人!”
“……臭小子,你敢!”
虚弱而又无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的时候,王大妈的手微微抖了下,牛牛仿佛没察觉到,只是趁机在有回音里的他,一双黑亮黑亮的眼,望着日历眨巴了两下,他说,“老师说,再过一个星期是圣诞节,两个星期是元旦,你想明年再回来?”
病房这边,安辰很是虚弱的合了合眼,“……尽量。”
“行,如果你不回来,以后你就是混蛋爸爸!”
可是,臭小子。
你知不知道,即使是混蛋爸爸,那也是爸爸。
那也将意味着,你已经认可了我这个混蛋爸爸,而你呢?
---混蛋儿子。
那么,面前的女人呢?
看着眼框蓄满泪水,却没有滚落的女人,安辰嘴角动动,“……嗯?”
这是一个反问。
又是一个连接的低笑。
那样的笑,是杨妍从来都不曾见过,带着隐隐的溺宠和无耐,她甚至可以想象,他们独处的时候,米莉的鬼精灵,安辰沉默寡语的低笑。
一个话不停口。
一个虽然不怎么爱说,却是在低笑?
安大哥,祝你幸福。
………………
安辰的身体,虽然损伤极重,可因为他常年都有健身,再加上最早在国外有从兵的经历,所以恢复起来比常人要快。
这不,被儿子的电话吵醒后,第二天就能坐起来靠一会。
在第三天的时候,护士已经给他摘除排尿管,他也能靠半小时。
第四天,勉强可以翻身。
第五天、第六天……一直到米昊然说的圣诞节,他披着大衣,在米莉的搀扶下,瞧着西落的阳光,对远在千里外的儿子,说了一声对不起。
圣诞节失约,下个约定点就是元旦。
所以他要更加努力了,尽管医生劝他,不要着急,他还是坚持。
在安辰不知道的时间,米莉又给儿子去了电话,心想着让他改改时间,却是没想到小家伙和爸爸一样,倔犟的很,说什么就是不改时间。
向阳听说这个消息后,直言他来搞定。
的确,他是搞定了,只是他搞定的方法却是包机,然后将医护人员也请回国,就算主治医生说,完全没有问题的情况下,还是坚持了。
在新年的钟声还有半小时敲响时,安辰总算没有失约。
彼时,按正常早该入睡的牛牛,却是像心有灵犀一样,怎么都不肯睡,所以在安辰和米莉回来的第一时间,他穿着睡衣就跑出来。
一个长长的身子,站在卧室门前,眼神好像有些生疏的看着,只看着不说话。
乍见一个月没见的儿子,米莉全然把安辰给忘了,丢了包,没几步来到小家伙面前,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声音里有些哽咽,“……宝贝,宝贝,妈妈回来了,妈妈把爸爸带回来了。”
牛牛看着爸爸,小大人似的拍着妈妈的肩膀,“乖~”
安辰摇头,“……这小子。”
“哼!”
哼?安辰蹙眉,“我叫哼?”
臭小子,之前在话筒里,叫爸爸不是叫得很亲?这会又成了哼?
仿佛能懂安辰的白眼一样,牛牛在啵的亲了妈妈一口后,扯着睡衣的一角,一步两步的走过去。
两眼望了会,“我不是小子。”
安辰哦了一声,“……女孩?”
牛牛抱胳膊生气,“哼! 是不是女孩,你还看不出?”
安辰低低的一笑,“是儿子,好了吧!”
“恩。”牛牛认真的点头,“那你就是爸爸了。”说着走向前,在米莉生怕他会弄疼安辰时,错过身子,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口。
他道,“看在你聪明的份,妈妈就不嫁人了!”
米莉和王大妈错愕了。
却是安辰一笑,“不嫁人,你就没有爸爸了。”
小家伙犹豫了许久,末了低着头,“少说了两字,是妈妈不嫁给别人了。”
这次洋洋得意的换成安辰了,学着儿子刚才的动作,他也抱着胳膊哼了声,“看在你聪明的份上,今天晚上就把妈妈让你一晚。”
“不要,美美会生气的!”
“熊孩子!”
……………………
(全书完)
【由耽美文库腐书网danmeiwenku.com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所有,本站仅提供预览,如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本站删除。】
推书 20234-03-02 :《《嘿h丫头!》完》:一次偶然的相遇,使傻小子与疯丫头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不打不相识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每一天的打打闹闹,斗智斗勇,到底是谁征服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