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长识相的点头,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莫誉毅试探性的松开些许,见他识趣的没有发生任何声音,才将他推向沙发处,居高临下的瞪着这
个神色仓皇的男人。
S长平复了些许复杂的心绪,抬头正视着这个贸然闯进来的男人,却在目光对视上的刹那,惊慌失措
的倒摔一步,直接从沙发上蹦到了地毯上。
莫誉毅瞥见放置在桌面上的烟盒,这两天没有闻到烟味,说实话,他心痒痒,如今一看到那只盒子
,手情不自禁的抽出一根,然后点燃。
S长有些惶恐,烟丝在男人眸中弥漫开,像极了夜深宁静中在野外腾升起的浓雾,再配合着死寂压抑
的气氛,他放佛听见了自己心脏冲破胸口带来的手足无措。
莫誉毅跨坐在办公桌上,嘴角扬起半分,“看你的表情应该认识我吧。”
S长单手扶住心口,吞咽一口口水,“您为什么要出现在我这里?”
“当然是有事找你。”莫誉毅再吐出一口烟圈。
“您应该不会认识我这种小人物,您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您也应该去找、去找莫老或者莫将军,我
、我这种身份——”S长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打颤。
莫誉毅斜睨着面色苍白的男人,邪魅的凑到他面前,就差头抵着头,“你不会以为我是鬼?”
S长不敢说话,莫誉毅阵亡的消息在帝都整整播放了三天,出殡那天连女皇都出席了,听说当场宣布
升少将的命令,授勋仪式与葬礼同时举行,如今,死了半个月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此面对面,
几乎自己都能感受到他鼻间喷出来的寒气。
今晚月圆之夜,传闻中不是常说那些冤死的亡魂总爱在这一天逃出鬼门……
“哈哈哈。”莫誉毅瞧着脸色从苍白变得青紫的男人,忍俊不禁的仰头大笑。
江溢不明白他为什么笑的这么瘆人,又道:“如果您缺钱,我马上去安排寺庙给您烧——”
“很可惜,老子还活着。”莫誉毅扯住他的手让他扣在自己的颈脖处,“感受到了吧,强劲有力的
心跳,老子是人,不是鬼。”
江溢不敢置信的瞠目,“您——您说您没死?”
“得了,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这事也就好办了。”莫誉毅将烟蒂熄灭在烟灰缸中,“我听说你们
这里有个习俗,每年重阳节会在市里举办一场重阳宴,邀请各大名流以及各部门领导一起出席,届时选
用十几家星级酒店大厨同场争奇斗艳,是不是?”
江溢忙不迭点头,“是,是,您想出席吗?我马上安排。”
“不用了,我这个人做惯了糙人,学不会你们这些人面对媒体的冠冕堂皇,只是你既然知道我的身
份,那就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权位者以权谋私,背后动手脚。”
江溢心虚的移开目光,忍不住点头,“您说的对,我们自然会公平对待每一个企业选送的大厨,决
不会收受贿赂。”
“都说高手过招,输在分毫,我当然相信你不会睁眼说瞎话,可是你不会,不难保别人不会。”
“二少您的意思是——”
“这后门也不是不能开,只是不能全开,而是看对什么人开。”莫誉毅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
江溢瞬间茅塞顿开,“二少可是有指定人选?”
“哈哈哈,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个人可是军人,军人怎么可以徇私枉法。”
“对对对,那二少可是中意谁家菜品?”
莫誉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双眼,勾唇一笑,“前段时间听说有人秘密检举S(省)委,这金三角可
是C国的黄金位置,S委一旦下马,自然必须先选一人接替位置,我喜欢聪明人。”
“您放心,我会看您眼色行事,那群老头不敢在我面前选别家人。”
“这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莫誉毅站起身,似是自言自语。
江溢赔笑道:“任何赛程都有可能会出现黑马,更何况是每一年如此隆重的饕鶗盛宴,保不准会出
现什么让我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到无法拒绝的菜品。”
“还有我这个人喜欢低调,我们之间见面这件事,我希望不会被第三人知道。”
见他点头如捣蒜,莫誉毅才心满意足的从窗台上顺着墙壁溜下,就如来时一般未留下半分痕迹。
江溢面色凝重的看着消失在夜境下的身影,深吸一口气过后,掏出手机,“吩咐下去,不管是林氏
还是宏艺甚至是秦氏来人一并不再接见,今晚许氏晚宴推掉,对外宣布我出差三周。”
☆、第十六章 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江溢还未来得及放下手机,一阵阴寒的冷风再次迎面而来,他堂皇的低下头,墙垣下一道身影又一次落
入眸框之中。
莫誉毅苦笑着坐在窗台上,故作沉稳的轻咳一声,“你身上有钱吗?”
“……”江溢不明白他的意思,将手机放在桌面上,看了一眼皮夹子,这里面还有刚刚许氏派人送
来的现金,难道是二少洞察先机知道了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莫誉毅见他沉默,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径直上前,“我身上没钱,我会还给你的。”
“……”江溢面色僵硬的从一大摞红票中抽出十张,又觉得这会不会是二少他的试探?看自己够不
够诚意?
“如果你觉得唐突,我可以写借据。”莫誉毅作势便打算亲笔写下欠条。
江溢忙不迭回复道:“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二少需要多少?您看看这些够不够?如果不够我马上去
取回来。”他将包里一摞现金递过去,手瑟瑟发抖着,就怕二少一个不悦,给他一拐子。
传闻,莫家二少阴晴不定,如他所讲,二十几年都是在队里待着,身上早已有了一股军匪气,很多
时候控制不住体内爆发的火气,稍不注意就得把人一拳头打成重度脑震荡。
莫誉毅目光炯炯,灯光虚虚晃晃的折射下,他觉得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
江溢不敢吭声的等待莫二少的回复,可是他老人家却是沉默不语的盯着那摞红钞票。难道是觉得不
够诚意?
莫誉毅有些犹豫,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又不打算通知家里,秦苏又是一个认钱不认人的女人,这笔
钱放佛自带魔力吸引着他上前临幸,可是他是个有原则的人,这么一大笔钱,怎么看怎么像是……贿赂
!
“二少说的没错,毕竟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要不您还是打个欠条?”江溢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誉毅笑逐颜开的提笔,奋走疾书般写下一串文字,随后大笔一过,名字镌刻其上。
江溢将现金整理好,“您难道是不打算通知莫老?”
“这事不急。”莫誉毅清点好了钞票,一一放入口袋中。
“您也知道你升勋了,难道您不打算回去复职?毕竟您现在可是咱们C国最年轻的将军。”
“不急。”莫誉毅站在窗前,俯瞰一眼夜色,“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忘记什么,不该忘记什么
。”
“是,是,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我会处理妥当,而至于见过您的事,我会三缄其口,连枕边人也不
会透露半句。”
莫誉毅顺着墙,再一次消失的彻彻底底。
江溢合上窗子,走至办公桌上,嘴角高高上扬,双手交叉一过,白纸黑字的欠条被撕成两截,莫二
少果然是极聪明的人,既然让自己忘记他来过的这件事,当然这欠条也就不复存在了。
莫誉毅是在清晨曙光冲破云层的那一刻回到了苏家坊。
整个苏家坊被微弱的阳光笼罩其中,一缕金辉落在卷帘门上,他看了一眼四周静谧的气氛,也不敲
门,绕过前厅,从后门处那一道小小的过道上顺着墙爬上去。
索性二楼有一间房窗子敞开着。
屋子很是安静,有一道深深浅浅平稳的呼吸声落入耳膜中,莫誉毅推开虚掩的窗,先是脚落地,当
回眸一看时,莫名的屏住呼吸,就怕自己稍不注意惊醒了梦中人一般。
女人侧躺着身子,面朝着他站立的方向,眉目间带着些许憔悴,手边放着一本书,书敞开了两三页
。
莫誉毅不由自主的察觉到心口有一股心悸在撩动自己的情绪,面色难以控制的烫了烫。
“叩叩叩。”轻咛的房门声从身后响起。
零点零一秒,几乎是身体本能的驱使下,莫誉毅溜下了床底,当他隐藏好自己的身体过后,才恍惚
的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陈妈一如既往拿着牛奶进入房间,看见床边睡得安详的大小姐过后,放下牛奶便不动声响的走出去
。
房门合上,莫誉毅悄然的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秦苏翻了翻身,手里的书本顺着床边掉落在地上,她睡意朦胧的看着床边的牛奶,靠着床垫坐起身
。
她很不习惯S市炎热的天气,一年到头几乎有十个月都是滚烫的暑气,她第一次情不自禁的脱下了外
衣睡觉,就这么穿着一件睡衣,睡衣有些透明,领口处几乎都已经滑到了心口位置,女人本色包裹其中
若隐若现。
其次裙子有些短,她就这么站起来还能看到小裤边缘,她有些难为情,第一次如此认认真真的打量
这具身体的身材,不得不说与她那一具被烟火熏制过后的身体相比,这具身体,甚是诱人。
肤如凝脂,吹弹即破,只是太弱了,抡两下铲子就不得不觉得手腕泛酸。
秦苏赤脚踩过地板,推开窗子,让阳光更好的进入屋中。
躲在床底的某个不请自来的男人慌张的闭上双眼,却是身不由己的睁了睁眼,阳光余晖像似金光打
在她的身上,将那一层贴身睡衣照耀的越发让人血脉喷张,她的左脚微微踮起些许,膝盖处抵在墙壁上
,身体前倾,睡衣顺势着往上提了提。
然后……他感觉到一股热泉在自己鼻间涌动,一滴灼热的液体落在他的手背上。
秦苏听觉不如莫誉毅敏锐,但嗅觉绝对是无人能匹,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浮动在空气里,一瞬间便捕
捉到血腥气来源之处。
她回眸,他抬头。
四目相接……
------题外话------
默默的觉得莫子他……会被打死!
☆、第十七章 你为什么没有反应
视线对接上的刹那,空气里浮动的颗粒似受到什么剧烈冲击,迫不得已停止游动,周围,落针可闻。
秦苏双眸不由自主的沉了沉,琥珀色的瞳孔霎时晕开一片,似沼泽吞噬下莫誉毅这道唐突的身体。
莫誉毅被瞪得动弹不得,心脏在心口中前所未有的忐忑跳动,曾子弹擦过身体,爆炸声震慑耳膜,
血腥气迎面而来,战火燎原,他依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冷静处理,如今……
他竟然心虚的不知所措。
秦苏沉默的如同一同雕塑,见他一动不动,自己大步上前,揽过床边的外套搭在身上,随后就这么
坐在床边,脚垂在地板上,看的床底的男人手足无措。
莫誉毅最后还是自觉的爬了出来,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苦笑道:“回来的太早,大门还没有
打开。”
“所以呢?”
莫誉毅轻咳一声,“我就看着你房门的窗子没有关上,顺着墙爬了进来,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