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这麽简陋的膳食?”
那人见安一不善的表情,急忙辩解:“回大人,不是奴才不肯给他吃,实在是吃不得。”
“?”
“这是珊甜姐特意省下来别的主子补气血的,里面的人他後穴不可用,吃不了太多,否则三日才可以灌洗一次,他腹涨还不是遭罪。珊甜姐是好意,才每日尽量给他以粥为生。”
安一明白了,拿了窗户钥匙命那人离开,当然告诉了他钥匙会留在窗户下。
午三现在靠吃饭已经分不清时间,只可以靠後穴三天一次的更换,直接被灌洗干净更衣才可以知道时间流动。这次好像又见到光亮了,似乎才吃了的粥还在嘴里,又到了吃饭的时辰?
午三爬起来,慢慢挪到窗口伸出双手等碗,一双厚实的大掌握住他。午三思维迟钝,要好一阵子才反应那是人手,有一双手在握著他。
“是谁?”午三声音暗哑。
安一站到了正对窗户,定定看著憔悴的午三,莫名的心疼。
“安一大人?”午三觉得自己做梦了:“奴家梦见你了?”
安一的视野只有一张床,屋子很小,相信其他黑暗的角落里也不会有东西。一双手已经筋骨浮现,粗布下的手腕更是细了两圈。站了这麽一会,午三的气息就开始沈重,人有了摇摇欲坠之感。
“我,”安一想去开门。
“别走,奴家……怕。”午三已经在黑暗里一个多月了,他觉得疯了才好,他被日显粗大沈重的东西钉著,活著的感觉就是贯穿。现在每次一有人走进来,他就恐惧下一个更加巨大的替换。其实大小没有变化,只是因为他的身体越来越细弱,这个最高封号带给了他最伟硕的玉势。
“不走,我不走,你回床上去,我就在这里。”午三眼看就站不住了,安一松开他手。
“你不会关窗户,不会关我在黑暗里?”
“不会,不会。”安一这铁汉,哑了声音。t
安一不是愚忠,但他是王爷第一近卫,王令如山!娘娘尚且被罚在无名阁,安一再求王爷也是无补。但是他放不下午三,在每一个休息的空暇,他都来到风园,午嬷嬷碍於他身份,睁眼闭眼当不知,午三不再长时间幽闭在黑暗里,因为安一带来的光明--烛火。而且如果夜不当值,安一就会坐在一墙之外。
最开始并没有什麽交流,午三总是不安心,一会就趴窗口看看,生怕安一大人走了。安一发现以後,就开始慢慢与他讲话,让他知道自己还在。每三天,午三就会行动特别艰难一天,他越来越瘦弱,两只胳膊要安一一手就可以握住。这一次换了玉势,午三动不了,所以连饭也接不到。安一站在窗外的时候,趴在床上的午三微弱地对著阳光里的影子笑:
“安一大人,谢谢你。奴家有来生,就来伺侯大人。”
就在安一以为午三要走完人生的时候,特赦的王令下来了:“曦妃娘娘有孕,赦免府内处罚。”
二修急忙贺喜娘娘,其实是忙著帮王爷,这特赦是针对娘娘:“娘娘,咱们这是可以回千园了,奴才就去准备。”
梓卿最近也无心注意两个留园妃子,听见曦妃有孕,才想起来圆房以後就和爱妃在因为午三争执,再没有去过曦楼。赏赐给了,也觉得借这个机会接爱妃回来最好不过。这倔强的妃子是誓不退让,梓卿也坐不住。
是夜王爷来到无名阁:“本王已经法外开恩,府内待罪之人俱得到免责。”下午的王令,无名阁早应该知道,既然不回来,当然是等自己来接。
“传午嬷嬷风园等候。”插菊对修翊发令。
梓卿虽然不愿意,但是插菊直接往风园而去。
那扇黑暗的门打开了,只有插菊与梓卿进去,月光照到门前巴掌大,床上好像趴著一副骷髅没有生息。梓卿心下有点惊,屋子极小,站在这里几乎就是床尾,那骷髅笨拙蠕动,待插菊唤了蜡烛,梓卿几乎认不出是午三。插菊掀开午三衣摆:“你的开恩!”
梓卿震惊,细到枯枝一样的腿间,凹陷臀缝里撑开的洞内黑色的东西格外醒目,曾经饱满的肉囊也瘪下去,银棒的珍珠都被耷拉的皮盖住,幼童一样的性器歪著,那里的毛发居然都已经脱落。
插菊见不到午三,但是听见赦免当然高兴,才肯传了午嬷嬷问午三按规矩要去哪里?回到珊瑚阁吗?结果他知道了午三在风园还有附带处罚,立即阻止午嬷嬷要抬出午三。
梓卿对其他色人是死是活,可能不太上心,但是午三还是有些不一样。没有处死关了风园就是因为要留他一命的,可现在这已经去了大半的命。
“你是要臣妾谢恩,谢谢你给臣妾的恩典,谢谢你没有让臣妾也来风园?”
“本王会治愈他。”梓卿知道糟糕。
插菊愤然将午三抱起放进梓卿怀里:“臣妾替他谢王爷开恩,臣妾比起他不知道多忤逆王爷,臣妾自罚入风园。望王爷顾念,将来也拿治愈他的方子赏给臣妾!”
“爱妃!爱妃何罪之有,本王与爱妃只是龃龉之争。”
“他何罪?”
“他,他失贞。”
“哼,”插菊怒道:“失贞?臣妾初入王府,菊花台前坦身露体;臣妾後穴干涸,日日不见蔽体;臣妾失禁漏液,私处世人眼前。臣妾岂只是风园之罪?臣妾应该以死谢罪。”
随著插菊的声声质问,梓卿也是回首他几乎丧命的经历,心疼不已。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他忘记那段日子。梓卿无暇顾忌风园里的规矩,先下决定,传进安一,将午三小心放进他怀里:“本王将他赐予你。”
一纸休书03-102
安一将午三抱出来,梓卿自然就打算携手爱妃快快离开这里,虽然是爱妃的旨意如愿以偿,却已经无法令他开怀,梓卿只盼著午三生命力顽强,否则怕是要多有麻烦。这一次二人冲突,梓卿再觉得受了气,觉得自己亲王之尊受委屈,也没有舍得对插菊用强硬手段。插菊即使为妃,不还是他的妃子,应该以他为天吗?若要强压插菊低头,梓卿有无穷手段,不舍的背後是珍惜与爱护。
梓卿没有对插菊一见锺情,甚至惊动尘世的美貌也只是要梓卿为他破身添加兴趣,这就是梓卿--英雄美人可匹配,英雄却不愿沈溺美色,终究美色只是他生活的调剂品。应该说插菊在芙蓉林里让梓卿无情的心有了触动,而入府以後才真实的认识插菊,并且日久逐渐生情。所以梓卿一直不见激烈情绪,只是随著感情在插菊身上落定,而越加的想补偿曾经的伤害与给予更多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