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重回到那一天那一时间的那一刻,如果苏长姿能看到那横冲直撞过来的跑车,如果能走快一步或者慢上两步,我想他肯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紧急刺耳的刹车声,重物抛在地上的声音,温热的鲜血指自尖滑落的声音,我们永远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只一瞬间便是咫尺天涯。
我无法体会那种一瞬间从天堂跌到地狱失去所有的感觉,那是苏长姿第一次任性,毁了自己曾经所有存在过的证明,拿着苏长风的证件去了明川,从此以后,我便是你,我代你而活连着我的份一起。
苏长华骗我一同去了明川,这是第二场孽缘的开始,我遇见了晨曦,他遇见了许优,那个活泼天真善良的女孩。
苏长华始终没有和我提起过,对于儿女情长,我始终没有一颗敏感的心,那时我不过是放荡不羁的过着二世祖灯红酒绿糜烂不堪的生活,我喜欢不来,也厌倦拒绝不了。
明川是个不大不小不美也不脏乱的城市,一个文化底蕴丰富却被破坏的几乎消失殆尽的古城,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那个地方尽出些文人骚客,人杰地灵靠的并非风水,那是一个让人眷恋的城。
苏长姿迷失在里面,苏长华迷失在里面,有时候连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眷恋微风习习的夜晚,那个居高临下站在我面前伸出手的少年,眸子比那夜晚的星辰还要明亮。
似乎许多女孩心目中都有一个白马王子的梦,在许优眼中,苏长华就是她的王子,哪怕他不骑着白马,哪怕有些童话故事里面,王子永远都不会爱上公主,许优等了他六年,在明知道不会有结果,明知道是死局的情况下,依然等着他。
我对许优的印象其实并没有多深,在我眼中,女人永远和麻烦划着等号,尤其是我在明川的那一年每次考试都被晨曦压制一头,唯有的一次就是那天晚上和晨曦回到学校,见到密林里的许优和苏长华。
此时想想,晨曦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这事一定瞒不过他,他却瞒着我,想必也很是纠结。
我上次去的订婚宴,是许优的,却不是晨曦的,我只是没有等来苏长华。
苏长华其实并没有去,雷恩所言的抢婚也只是有些夸张的说法,只不过是苏长华没能来的了罢了。
康睿是明川七中的校长,年龄倒不是很大,因为年轻气盛刚开始的一次犯的错误,也被从B市调过去的,当了七中的校长,曾经带过苏长风的导师,很欣赏苏长风,苏长姿的伪装没能瞒过他。
苏长姿受到刺激,有些胡闹的就是不让苏长华奔赴订婚宴,订婚宴上准男主不在,许总面上过不去,许优执意要去找他。
这事说来不能怪苏长姿,只是事情赶得凑巧,许优的爸爸这几年生意独大得罪了不少人,这不过是一场蓄意伤害,只是选在了许优执意一个人去找苏长华的路上。
她那出生尚不足一个月的孩子从此再也没有了娘亲,这是苏长姿的第二次任性。
许优将孩子托付给晨曦多少让我有点意外,后来想了想,也可行,要是那个极像苏长华的孩子被养在苏家,只怕以后也不得安稳。
苏长华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再也没有联系任何人,也许他就在某一个我看不见找不到的角落里看着我们,看着这些还在苦苦挣扎的人,如何的卑微又渺小。
☆、缠绵悱恻
我告辞回来,苏父只是有些愧疚的嘱托,他说我和苏长华最是亲近,如果苏长姿迷路了麻烦我将他带回去,我应下后,他欲言又止又想说些什么,我赶紧道:“你放心,苏长华回来我也会带他回家的。”
从苏宅出来后,我突然很想见一见晨曦,我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然而我依然找不到他,车子停在离苏宅不远的路边,我摸了根烟出来点上,手撑着车窗弹烟灰。
像是突然有所感应一般,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晨曦就站在前面不远处,白色衬衫板正有形,休闲西装外套随意的往上挽了两下露出精瘦的手腕。
三两步绕到车另一侧,打开车门就进入到另一侧,还没等我掐灭烟头就倾上身来堵上我的唇,如同一个野兽一般,撕咬着他的猎物。
熊孩子,每次接吻都像是和他有仇似得不啃的我满嘴血红绝不罢休。
我们从前座移到后座,衣服扔的到处都是,彼此身体摩擦着,接连的吻落在全身各处,烫的火热一片,临到最后才有点傻眼,若是从前,我车里从来不缺润滑剂套套什么的,现在倒是真不好找到。
这么久不做,冒然进入只怕彼此都不好受,晨曦突然俯身用嘴含住我,舌头轻盈的舔到肉根处又慢慢的绕到顶端,含住头部轻轻的吸允,用嘴吞着,含不住的地方便用手握着蠕动,我舒服的几乎舍不得推开他。
捧着他的头深入且刁钻的往喉咙里钻,他抬眸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我摸着他柔柔软软的头发,又享受了一会,也没有太刻意的压制着,尽数射在他嘴里,抽了几张纸递给他想让他吐出来。
他倒是没用纸,白浊尽数涂在手上,分量不少,沾了满手,我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这熊孩子,似乎越来越主动了。
本来随意坐着的姿势有些不方便动作,我退下他的裤子,就着他湿润的手指一起,往穴口处抹做着润滑。
体内的敏感点连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却在我手指细致的按摩之下一点点的散发着热量,他有丝毫的反应都没能逃过我的眼睛,身体容纳着我的手指,一次多过一次,他终于忍耐不住了。
“老师,进来。”床上的情话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曾经玩人的时候看在钱的份上人家也是淫言秽语的随我高兴,不过他不一样,无论我想听什么,他都不能说出来,不过被这清澈的眸子这般毫无保留的释放着最真挚情感的眸子看着,比说什么话都好。
被人邀请到这个份上,我也毫不客气的寻了下穴口立刻就进入到他体内的最深处,直到真正的结合在一起我才体会到在一起的真正的含义,它远比精神上的享受更让人向往。
车上到底是拥挤,放不开,我便坐在后座上,让他的腿盘在我腰间,坐在我身上迎合着,舌头寻着嘴唇吻上去。
就算不能说话,那一双眸子也是看得我春心荡漾的很是喜欢,搂着他的脖颈感受着欲望被柔软的嫩肉紧紧的纠缠着。
战场开始的潦草,倒是闹到深夜才结束,我喘着气靠在坐垫上平息欲望,晨曦不依不饶的扑在我面前索吻。
我按住他的肩:“是不是沈诺告诉你我会来这里的?”其实现在这个场合是不适合说这些的,尤其是我们还缠绕在一起,浑身□□着满身□□过后的痕迹。
他动作一停,然后突然有些凶狠的扶着我刚软下去的欲望狠狠的吞进自己的身体里,我看不懂他一瞬间的表情,却能清晰地体会到那种绝望,似乎是沉溺在幽深的湖水中挣扎的太久,好不容易抓住的一根稻草却又忽然消失,那是从身体到心理上都无法抑制的绝望。
攀紧我的肩,他的动作一直凶狠的厉害,我这才想起,似乎每一次我们滚到床上,都是这样,像是这一次滚完床单就永远不会有下一次似得,纠缠在一起,一遍一遍的索要。
“晨曦,你痛不痛。”我说不上来怎么会突然就有这种感觉,却一下子就觉得心疼起来,指尖划过他消瘦凸起的锁骨,他倒真是听话的停了下来,看着我,慢慢的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来。
“你知道痛?”那沾着我干枯的白浊的手指横在我眼前,他看着我的眼睛,指尖描绘着眼眶,轻柔的抚摸着,我甚至能感觉到长时间的握笔所形成的薄茧。
我当然知道,有一种肌肤之痛,有一种骨髓之痛。
“你…你说…什么…才是痛。”他重新开始摇摆腰肢,被自己凶狠的动作弄出撞击声音支离破碎,他干脆挺起身子,沾满浊液的欲望就直挺挺的立在我面前青筋凸起,我当然懂他是什么意思。
那东西也不像经常会用,虽然粗大,却也可爱的紧,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个,腥味刺激着我的味蕾,谈不上多好多坏,被伺候的多了我也会比着葫芦画瓢。
熊孩子偏偏要对着我的脸射,若是被人看到我此时此刻的样子,恐怕又是一阵笑柄。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就这么□□着身子翻着裤子口袋摸出烟盒,挑一根出来点上,这几年我其实很少抽烟,偶尔也只是靠它来调神,只是最近烦心事太多,公司里闹的人心惶惶,外面又闹了些其他乱七八糟的,即便没有晨曦此刻给我添乱我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睡过安稳的觉了,眼窝深陷比起一般人似乎更要明显。
比起一般人我其实还幸运许多不是吗?抽了根烟提神,我一言不发,低头找散落在各地的衣物,抓住就往身上套也没看清谁是谁的,等穿在身上明显有些宽松的衬衫,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却并不影响我的正装出席谈判。
不消片刻,已经是穿戴整齐,期间晨曦一直盯着我,尤其是我皱眉扯着有些宽松的衬衫的时候,他倒也没阻止。
“真好看。”这熊孩子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么多年了,夸人还是只会说好看。
我好气又好笑,伺候大爷似得自己动手给他穿上衣服,看到那明显有些紧绷的衬衫不自觉的笑了:“紧点好,突显身材。”穿好忍不住又吃了点豆腐,捧着他的头又在我的全程引导下来了场热烈的吻。
若是以往,我觉的这样挺好,见了面上个床,下了床谁也不认识谁,也没有瓜葛也没有牵挂,这样挺好。
“回哪去,要我送你吗?”晨曦不会说话我也不能放任他沉默,被那眼神盯得有些发麻,晨曦脸上最绝色的就是那双眼睛,许是这么多年顺其自然的生成,比常人更多了几分灵性,曾经也是这双眼睛最吸引我,一个眼睛长的极漂亮的人,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要是去找沈诺哥,你会吃醋吗?”他盯着我,迟疑又觉得有些好笑的开口问道。
我当然……不会。
“我是递交了简历的,只是没有通知面试罢了。”晨曦说的很无所谓,我却骤然从中听到了些什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许久道:“你喜欢哪一行业,或者来H·searle?”
晨曦看着我慢慢的笑了:“我要是当一个吃软饭的,你还会要我吗?”
“要,怎么不要。”我亲了亲他的唇角,“这么晚了不如去我那里?”
“有别人吗?”晨曦话音刚落,我就重新堵上他的嘴。
模糊道:“怎么会有,乖,回去继续。”
☆、大开阔斧
晨曦比我还雷厉风行,后半夜我也几乎没怎么睡觉,他当真缠着我做了一整夜,像是要将缺席的这么多年一齐补回来一般。
纵欲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腰腿发软浑身就像是重造了一遍,要不是公司还有事我也想像他一般抱着枕头睡的香甜。
也没喊醒他,丢下一张我的联系方式和一张便利条,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公司。
早在昨天晚上雷恩便给我打了电话,说是H·searle的原料供应出了问题,这种事可大可小,直接影响到质量问题,当时我正在床上,以极刁钻的角度进入到晨曦身体的最深处研磨,偏偏还坏心眼的堵住他的欲望不让发泄,雷恩似乎听出了,笑骂一句,便也没多说什么收了线。
我到二十七楼时,雷恩似乎已经等待多时,这人其实没正经的时候最多,见到我掐灭了烟蹭上前来。
“沈,昨晚可是一夜风流。”汉语学的倒是不错,我哼一声开了门,又有些疑惑。
“杨清呢?”我让他跟在雷恩身边学习,平时来的最多还是我的办公室,如今骤然不见,还是有些奇怪。
“我让他去苏州提供原料的工厂调查。”雷恩解释了一句。
“让他去?”我有些惊讶,在我看来,让他适应至少要一个礼拜,眼下不过三五天,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当然,这个不是我该质疑的能力。
“如果不行,只能说要尽快换个助理了。”我虽然没有表现出赞同的观点,但是结果上倒是没有什么不同。
我接通了设计部的电话先是让他把收到的所有的简历都发过来,才和雷恩分析了下此时的H·searle,不过是不服我的人给的下马威罢了,这些年收到的绊子还小,他们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毁H·searle的名誉,只能尽可能的毁掉我,这些人还真是。
我心下清清楚楚,面上倒是不露分毫,雷恩说的累了,我去给他泡咖啡,这些事我做起来也是挺拿手的,不止他累这几天尤其是昨天闹了这么一出,我也累了。
我松了松领带,雷恩笑道:“你的小情人真火辣。”我其实不在意晨曦将吻痕落在脖颈上,只是这种太过强烈的占有欲让我逃离不得。
我道:“你要是没事干我给你找点别的事,别在我面前乱逛,看着头疼。”
雷恩西施捧心状控诉道:“沈你太过分了,这么快就对我始乱终弃。”我懒得再理会他的胡闹,整理了头绪,慢慢的思考着该如何将这里全部替换上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