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禁》——舒夏儿

作者:舒夏儿  录入:12-21

還有其他人嗎?

倘若方傲笛不打算說這方面的事,他也沒立場問他。

下意識的,祁戾翰又望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

待他收拾好茶几上的便當後,又繼續方才尚未謄完的筆記。

沉寂的黑夜冗長寂寥,一直到祁戾翰上床就寢時,才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

打開房門,射進了幾道光線,伊鳴像一縷幽魂飄上了床,自後頭抱住祁戾翰,將臉偎在他的背上。

“戾,你睡了嗎?”

伊鳴的頭磨蹭著他的背,祁戾翰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沐浴乳香味,藉此他能猜到伊鳴方才幹了什麼事。

祁戾翰不理會他,可伊鳴又在他耳邊呢喃著。

“嗯……戾,還是你比較好……”

閉嘴,別講那種曖昧下流的話!

“戾,轉過來,我想要……”

伊鳴親吻著他的耳垂,雙手也開始在他寬闊的胸膛遊走,擺明不讓他睡。

終於,祁戾翰被他騷擾得受不了了,他轉過身狠狠地瞪視伊鳴,炯炯發亮的利眸在黑暗裏閃耀著誘人的光芒。

“啊……戾,我好喜歡你狂野的眸子,好迷人……”

說著,伊鳴就要吻上他的唇,但祁戾翰卻鄙視地別過了頭,他反抗的舉動引起伊鳴的一陣輕笑。

“戾,你最好別惹我。”

他笑容背後的涵義祁戾翰當然懂,這是伊鳴一貫的伎倆,不是用暴力對付他,就是以夢君威脅他。

輕輕的,伊鳴吻上他的唇,他不再閃躲,任由伊鳴柔軟的唇覆上他的唇瓣;伊鳴以小蛇般的舌描繪他的唇線,

侵入他的嘴……

“戾,用嘴巴幫我,我要看你幫我的樣子。”伊鳴以手指輕撫著祁戾翰被潤澤過的濕滑唇瓣,做出了要求。

然而祁戾翰只是冷冷的扣住他的手腕,怒瞪著對他做出可恥要求的伊鳴。

“怎麼?沒幫男人做過這種事?沒關係,如果你不想做也無所謂,只是如果我找上沈夢君,你可別怪我。”從

容地迎視祁戾翰的殺人目光,伊鳴再次以他最大的籌碼威脅祁戾翰,而後看著他再次屈服於自己的腳下。

“嗯……”

感受著自身下傳來的陣陣快感,伊鳴愉悅地仰起頭,看向氣窗外那輪皎白光潔的明月。

看著如此明亮的月色,伊鳴輕輕地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笑容裏不自覺地融入了些殘酷、些許悲哀。叮咚、叮咚

!一大早,伊鳴的公寓即不斷地響起擾人清夢的門鈴聲。

清晨的房間內,公寓的主人完全不理會煩人的門鈴聲,兀自擺動自己的腰,激烈的擺動令床鋪不斷發出聲響。

“伊鳴,你不去開門?”祁戾翰一醒來便看到這個精力旺盛的男人坐在他的身上、搖擺著纖細的腰肢,不由得

皺緊眉頭。

他這是在做什麼?為何這幾天都毫無節制地索求他的身體?

“啊……別理他,嗯……還是在上面好……戾,動你的腰……”

祁戾翰咬著牙瞪視他,腰身依他所言地動了起來。

頓時,溫暖的室內充滿了伊鳴忘情的呻吟聲。突地,一陣手機鈴聲在此時殺風景的響起。

煩死了!伊鳴的身子稍微向前,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

“媽的!幹嘛?等一下!再十五分鐘!啊……”伊鳴不悅的語調,因祁戾翰用力的一頂變得虛軟撩人,他的力

氣頓失,手機便掉落在床上。“唔……戾,你怎麼突然這麼……啊……”

伊鳴的雙眼浮現一層薄薄的水霧,他咬牙承受著祁戾翰瘋狂的律動。

“啊……戾……別這麼用力……啊啊……”

突地,祁戾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翻過身,他把伊鳴壓在身下,並讓他背對自己,抬高他的臀部,狠狠

地抽插起來。

“唔……我說過……我不要這樣……啊啊……戾……”

伊鳴的雙手緊抓著床前的黑色鋼制欄杆,身體因祁戾翰的狂野衝擊而不斷搖晃著。漸漸地情欲取代了他所有的

知覺,他亦開始回應起身後的男人。

“啊啊……好……戾……啊……”

伊鳴淫蕩的呻吟聲充斥天整個房間之中,他們不斷以各種姿勢做愛,伊鳴沉溺于祁戾翰給予他的歡愉中,完全

忘了那個仍在門口等候的無辜男子。

歡愛後,伊鳴趴在祁戾翰的胸口稍作休息,過了好一會兒才披起睡袍、撿起掉在床上的手機,緩步來到大門前

幫方傲笛開門。

看著被伊鳴帶出去的手機,祁戾翰只能望之興歎:這個被方傲笛形容為粗枝大葉的伊鳴可真是細心,老是將一

切能與外界聯絡的東西帶離他的身邊!

伊鳴在為方傲笛開了門之後,立即回房淋浴,並沒細想方傲笛為何困窘的以手上的書本遮著下身,並借用位於

客廳旁的廁所。

原本他早該切斷通話,可是伊鳴的呻吟聲讓他不由自主的繼續聽下去:他從來不曉得,一向強悍的伊鳴竟會有

那樣的聲音!他……不能理解。

當他從廁所出來時,伊鳴已經做好早餐。

見狀,他故意調侃伊鳴:“你真是賢慧啊!不過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日夜都不放過祁戾翰。”竟然一大早就做

這種事,還把他關在外面不理他!

被暗指欲求滿的伊鳴瞪了他一眼,“你再吠的話,就到垃圾桶裏找你的早餐!”不悅地說完後,伊鳴猶是眉頭

深鎖。

他才不是欲求不滿,他只是……看到戾為了那個女人什麼都肯做,心裏不由得感到不安,才會如此渴求肉體的

結合啊!

然而聽到伊鳴順便做了他的份,方傲笛的心中不禁一陣感動;算他有良心,沒見色忘友。

“不拿進去跟祁戾翰一起吃嗎?”

“不了,他的份我已經拿進去了,你難得來,我們聊聊。”

是嗎?他最近不常來這裏嗎?

方傲笛明白,這只是伊鳴的藉口。

方傲笛知道伊鳴不願他們三人一起用餐,是因為伊鳴不想看到祁戾翰只跟他聊天,卻完全不理會伊鳴,好像當

他是隱形人似的。

伊鳴出門上課後,方傲笛來到了監禁祁戾翰的房間,一開門便見到他仍是兩眼無神的躺在床上。

見他進來,祁戾翰轉過臉睨了他一眼,而後又一逕地凝視著天花板,像是要把天花板看出一個洞,接觸外頭的

空氣。

“這些是期末報告的相關資料及書籍,伊鳴要我幫你找來的,那小子說什麼要取代你的生活,結果這種累人的

報告還是懶惰地推給你來做。”方傲笛將六、七本書放在橢圓茶几上。

 

祁戾翰一臉無所謂的對他挑挑眉。“沒差!反正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

照理來說,方傲笛事情交代完了就該一如往常地轉身離開,但此時他卻佇立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裏,一動也不動

須臾,祁戾翰聽到方傲笛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好似快要窒息般的痛苦:常常調侃別人的方傲笛,刹那音仿佛換

了一張臉。

“伊鳴……讓你抱他?”他知道伊鳴向來都是強勢的那一方,而且從不讓別人抱他,但……他卻需要祁戾翰的

擁抱?

和伊鳴在床上的事,祁戾翰反感得不想多說;他翻了翻白眼,別過頭看著身邊的白牆。
然而方傲笛卻繼續對他說道:“你好像……已經很習慣跟伊鳴做愛了。”

此話一出,祁戾翰立即蹙緊眉頭、身子一僵,可剛剛和伊鳴在這張床上所做的事卻讓他無法反駁。

習慣?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身體已經習慣了伊鳴的身體?

不!他只是想報復伊鳴老是以夢君來威脅他,既然在拳頭上贏不了他,至少能在床上挫挫他的銳氣!然而不管

原因如何,他確實那樣激烈的抱了伊鳴。

他甚至不曾這樣抱過夢君……

突地,他光裸的胸膛傳來被人觸摸的搔癢感,他倏然坐起身子,並大力揮開冒犯他的手指。

“你做什麼?”他憤怒的咆哮。

沒想到方傲笛跟伊鳴竟是同一種人!

然而方傲笛只是退至一旁,目光迷離地看著手指上的白濁液體。

“這……是伊鳴留下的嗎?”

看著方傲笛臉上的痛苦神情,祁戾翰此時才算真正瞭解了這個一直微笑地幫助伊鳴的男人。

“方傲笛,難道你……愛著伊鳴?”見他沉默不語,祁戾翰無法置信地對他吼道:“你有毛病啊?你自己喜歡

他,卻幫他綁了個男人回來,看著他跟我在這個房間裏……原來如此,所以你之前才會不停地對我說,一定要

離開這裏、絕對要離開這裏;原來你並不是想幫我,而是為了你自己!”

聽著祁戾翰的指控,方傲笛的臉上浮現一抹無法辯解的苦笑。

“對!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我一直愛慕著伊鳴,從小時候開始,他強悍的身影、美麗的臉孔便一直深植在

我的心底。我一直很羡慕能讓伊鳴瘋狂的你,恨不得將你遠遠的趕離這個房間,遠離他的身邊。”即使當他在

養父家面對那個人時,他仍時時刻刻地想著伊鳴。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伊鳴知道你對他的感情?”祁戾翰不解地問。

“有必要嗎?你以為眼底只有你的伊鳴看得到我的感情?他對你的熱烈情感就算你視若無睹,但旁觀的我看得

相當清楚……如果我是伊鳴想要的人,你就不會在這個房間裏了……有些事是強迫不來的。”

“有些事是強迫不來的?”祁戾翰嗤笑一聲,撩起腳上的鐵鏈。“你確定?這句話你應該對伊鳴說。”

方傲笛無奈地對他苦笑歎道:“伊鳴做事才不會管世間的準則。”所以他才能得到祁戾翰的人,雖然他的作法

是錯誤的。

無聊地搖晃著腳上的鐵鏈,祁戾翰抬眼望向他。“你……還不放我走嗎?我知道你幫他都是為了愛,但你打算

忍耐到什麼時候?”

方傲笛低首不答,眉頭皺得死緊,未了他抬起頭,緊抿的嘴角有著陷忍的痛苦。“我該走了,我們剛剛所說的

,請你別告訴伊鳴……”至少,他們還能維持現在的關係,他是伊鳴唯一的“家人”。

當他匆匆轉身,欲離開這個令他痛苦窒息的房間時,祁戾翰低沉渾厚的嗓音自他身後挑釁地響起----“你甘心

嗎?”

驀地,他停下腳步。

“方傲笛,我可以不告訴伊鳴你對他的感情,但看著我跟他在這個房間裏翻雲覆雨,你的真情卻只能藏在心中

,被他忽略踐踏……你真的甘心嗎?”

一動也不動地,方傲笛佇立在房門口,痛苦的他仿佛隨時會倒下來似的;最後他仍不理會祁戾翰的話,走出了

這個他深深痛恨的房間。

方傲笛離去後,祁戾翰來到放置早餐的茶几旁,慢慢吃起伊鳴所準備的美味早餐,心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慨

愛他的,他不愛,不愛他的,他卻拼了命地要得到。

愛情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言,然而伊鳴的愛情更是蠻不講理!

可是今天,他意外地窺知了方傲笛的心事。

他現在能做的,便是盡其所能地煸動方傲笛。目前唯有方傲笛那顆深愛伊鳴的心能夠幫助他,而他也相信,方

傲笛會幫他遠遠地逃離這裏,讓他離開那個瘋狂的男人。

如果,他真的深愛伊鳴……

接下來的日子並沒有太大的變他。

起初因方傲笛的提醒,祁戾翰刻意在與伊鳴上床時對他更加冷漠。他要證明自己並未習慣伊鳴的身體,他對伊

鳴的恨始終沒有改變。

但,伊鳴當然不會無視他冷酷的態度,他不是氣憤地以拳頭逼祁戾翰就範,就是用沈夢君來威脅他。

伊鳴的威脅總是有效的。

甚至伊鳴越脅迫他,他便會越激烈、越不能自己的擁抱伊鳴。他要看伊鳴在他身下痛苦扭曲的表情,他全身的

報復因子想看那個任性霸道的男人對他求饒的可憐模樣,他對伊鳴……是不是也瘋狂了?

當祁戾翰獨處時,他常會想起這個問題,然而能夠阻止他再這樣瘋狂擁抱伊鳴的唯一方法就是離開這裏,離開

讓他逐漸瘋狂的伊鳴。

於是,趁著伊鳴去找其他情人、方傲笛為他送餐點來時,他會有意無意地煽動他,他知道方傲笛雖然一再拒絕

,但他的話方傲笛已經聽進去了。

然而,有件事祁戾翰始終無法理解。

往往當伊鳴離開情人回來時,那個可憎的男人總會莫名地更加需要他,對這樣的情形他感到相當疑惑,難道那

個人無法滿足伊鳴的欲望嗎?

他不懂,也懶得去瞭解伊鳴跟那個人之間的事。

最近學校的期末考將近,他更是被伊鳴騷擾得不得安寧。

聽!又來了,那是每晚總會響起的擾人嗚咽聲。

“嗚……我討厭考試……我不要考試……嗚……”

煩死了!

祁戾翰在床上不耐的翻過身,即見到趴在茶几上看書看到睡著的伊鳴,他哭叫著對期末考的抗拒。

祁戾翰被他吵得睡不著,索性坐起身子。

真是的,不想考就別考啊!反正本來就不關他的事。

但,說也好笑,好強的伊鳴在睡著後,竟會在他面前表露內心的壓力與不安。

“嗚……一定會考不好……嗚……”

唉!又來了,這幾天伊鳴老是自怨自艾,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他。

祁戾翰睨了那個趴在書本上睡著的男人一眼,心想他這樣睡手腳會發麻,而且還會感冒,但他並沒有必要去幫

助令他痛苦的男人。

祁戾翰睨著伊鳴,猶豫了好一會兒。

也罷!就算是幫對他一片真心的方傲笛吧,如果他感冒生病了,方傲笛一定會相當心疼。

這麼想的同時,他下了床走近伊鳴,打算將他抱上床。

然而當他的手剛要接近伊鳴時,倏地伊鳴睜開了雙眼,迅速地從褲袋裏掏出那把瑞士小刀,刀鋒在轉眼間已對

準祁戾翰的咽喉。

他們對峙的姿態維持了幾秒,目光兇狠的伊鳴在看清眼前人後才放下手中的利器,單手一甩,犀利的刀鋒又俐

落地回到刀柄之中。

“戾,你不睡想做什麼?”伊鳴揉了揉惺忪睡眼,看來明天的考試將他搞得相當疲憊。

然而差點被劃破喉嚨的祁戾翰則偷偷吞了口口水,接著吐出一口氣,他看著伊鳴將那把瑞士小刀放回褲袋裏。

“你一直在說夢話,很吵。”

“是嗎?我會說夢話?”伊鳴迷糊的應著話,目光重新回到書本上,不到一秒他又開始打起瞌睡。

一旁的祁戾翰終於看不下去了。

“伊鳴,累了就睡吧!明天的考試你只要放輕鬆去考即可,不用緊張。”

“誰說我緊張了?”

霍地,伊鳴睜開疲憊的雙眼,好強的瞪著他,不認輸的他才不想被祁戾翰看扁。

可被伊鳴吵得根本不能入睡的祁戾翰,索性坐到茶几旁對他說道:“伊鳴,你並不像有些學生考前一、兩個禮

拜才臨時抱佛腳,而是平時就相當認真地念書了;再說,你不是要我幫你一再地復習、預測考題嗎?更別說你

已做熟考題了。準備得這樣周全,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聽著祁戾翰難得的鼓勵,伊鳴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心已經跳得無法控制,原本逞強的態度也漸漸緩和下來。

戾在擔心他嗎?

“而且,就算你不去考試那也無所謂。”

“不!我要去考,戾,我絕不會搞砸你的考試成績。”伊鳴激動的抓住他的手,神情專注的說著。

然而祁戾翰卻冷冷地撥開他修長的手指。“就算考差了也沒關係,總之你放鬆心情去考試即可;我要睡了,如

果你要繼續念書,到隔壁書房或是客廳去念,吵死人了。”

看著祁戾翰轉身上床的冷漠身影,伊鳴迅速收拾桌上的書本,而後關了燈也摸上了床;他抱著祁戾翰,漂亮的

臉在他的背上磨蹭著,嘴裏說著挑逗他的話。

“戾,你一個人睡是不是會寂寞?沒有我睡在你旁邊你會睡不著對不對?戾,我好高興,你從來沒有這樣注意

、關心過我呢!你是不是開始愛上我了?戾……”

祁戾翰在心底冷哼了一聲。

別笑死人了!他會這樣幫伊鳴舒解緊張的心情,還不是因為那個深愛他的方傲笛,要不是他並不厭惡方傲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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