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事到如今,她想撒谎也是不可能了,叹了口气道:“师,师傅……”
大巫师深吸了口气,将眼泪强忍了回去,像前世那般唤长歌道:“阿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歌引着大巫师坐下,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总之,我上辈子死后,便重生了,变成了林长歌,我自己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突然想到了什么,长歌道:“您是怎么知道……是谁告诉您我是孟长宁的?是白檀对么?!”
“是。”
长歌闻言,不免又气又有些好笑,问道:“她让您揭穿我是不是?”
“是。”
长歌想了想,脑中冒出了一个念头:“这几日我在民间的坏名声突然被洗清了,是不是您……”
大巫师见她居然全猜中了,笑道:“是,我假意答应了她,这就是条件。”
“噗,哈哈哈哈哈。居然是白檀替我洗清的。”长歌笑的肚子痛,忍不住腹诽道,女人的嫉妒心实在可怕,白檀也是个聪明人,居然为了打倒自己,这么傻缺的事都做的出来,这实在是……
大巫师任由长歌笑,待她笑够了,大巫师道:“我此次前来,就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是你,并非要真的帮白檀。”
“我知道,师傅既然同我说了这么多,自然不会害我。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我,长歌无以为报。”
这是我欠你的啊……
大巫师心道,嘴上却没说出来,而是问长歌道:“上辈子,你是被皇帝害死的,这一世为何不过自己的日子,怎么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对男人?一般男子倒也就罢了,还是个这么有名气的男子,不怕重蹈覆辙么?”
“他和白钰不一样。”
“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
“是,他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面对大巫师,长歌没有丝毫隐瞒,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告诉了大巫师,并道:“他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就是重蹈覆辙,又如何呢?那白檀想怎么对付我就来!徒儿现在,已经没什么害怕得了。”
长歌都这么说了,大巫师也无话可说,想起什么,问她道:“对了,你和希延之间,没什么吧?”
“当然没有了!我和他只是演戏罢了。”
“那就好。”
真要算起来,希延还是前世孟长宁同父异母的弟弟呢。
大巫师简单的问了许多事后,对长歌道:“这白檀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你,我不会放过她的!”
长歌愣住,上辈子大巫师虽然教她了许多,但对她的态度一直是冷漠疏离的,这一世突然待她这般好,长歌竟有些不适应了起来:“师傅,我自己应对就可以。”
大巫师突然握住了长歌的手,极其严肃认真道:“你自己自然是要小心些的,白檀还在外面等着,我不好多待。你记住,不用担心白檀的那里,有师傅呢。”
“谢,谢谢师傅。”
大巫师笑了笑,起身准备离开,长歌突然叫住了她:“师傅,您为何突然对我这般……”
“什么?”
长歌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讪讪一笑道:“我记得前世,您对我挺疏远的,我一直以为,您不太喜欢我。”
大巫师:“……”
她哪里是不喜欢孟长宁,只是怕她太过依赖自己罢了。大巫师不擅长表达感情,只是淡淡一笑道:“别胡思乱想了,凡事放心,有师傅呢。”
大巫师离开后,白檀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您怎么进去了那么久,怎么样,能证明林长歌就是孟长宁么?”
“可以,此事不好让林长歌知道,方才找时机偷照她,所以费了些功夫。”
白檀闻言放下心来,“大巫师,这下就指望您了,您可别让我失望啊!”
呵……
“公主放心。”
第二百九十八章 荣昭仪和周安的奸情
大巫师随白檀回宫后,问白檀道:“公主准备什么什么时候揭穿孟长宁?”
“不急。”
白檀这次必须让林长歌彻底玩完,林言琛不是死命护着她么,这次她要让他护也护不住!
百姓最是敬畏鬼神之事,只要让他们知道孟长宁死了还能活过来,顺便添油加醋,说孟长宁存心勾引丞相,居心叵测,她就不信弄不死她!!
大巫师冷冷道:“什么时候要揭穿她公主找我就行。”说罢,便离开了。
相府内,长歌来到书房,同林言琛说了大巫师找她的目的,如今夫妻二人约定好了无话不说,长歌觉得这也不算小事,便告诉他了。
林言琛闻言,不禁微微蹙眉道,这白檀还真是阴魂不散!
林言琛叹了口气道:“都怪我,前世怎么就招惹上她了。”
长歌闻言,不禁失笑道:“可不是么,都怪你!前世你眼神绝对有问题,不过还好,这一世你眼光变好了,姑且原谅你了。”
林言琛:“……”
林言琛见她自恋,也忍不住唇角上扬道:“娘子说的是,不过你我彼此彼此。”
“哼。”长歌冷哼了声道:“你是说眼光,还是自恋程度啊?”
“原来娘子也知道自己自恋。”
长歌:“……”
气死她了,每次准备怼林言琛几句都会被他怼回来。长歌干咳了声道:“林言琛,我觉得咱们夫妻之间吧,不能这样下去,应该和睦相处。”
林言琛一挑眉道:“比如……”
长歌嘿嘿一笑道:“比如你作为夫君,不能什么事都和我犟嘴是不是?”
林言琛愣了下,随后忍不住笑道:“是,娘子说的是。”
长歌一听乐了,厚颜无耻道:“那,你以后是不是应该让着我点?”
“嗯。”
长歌刚想夸他句真听话,岂料林言琛来了句:“反正娘子说不过为夫,让让你又如何?”
长歌:“……”
她,她可以休夫么???
林言琛见长歌气鼓鼓的模样,伸手揽过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口,笑道:“同你说笑的,自然是什么事都听你的了,娘子莫生气。”
“这还差不多。”长歌也不继续和他胡扯,问道:“对了,王爷那里怎么样了,你被剑刺伤那日,我有些心急,同他说话也有些不中听,现在想想总觉得不大好,还望夫君帮我同他说说,我说的是气话,叫他莫往心里去。”
“不用说。”
林言琛心道,长歌对白阙态度是越差越好,让他死了那条心最好。
……
林言琛虽不喜白阙对长歌的心思,却也是一心一意的辅佐着他,近些日子来,又引导着周安替白阙做了不少事儿。
然而周安也并非愚不可及的人,时间长了,也隐约发现出其中的不对劲儿来,偶尔会试探着找林言琛问上几句,都被林言琛成功糊弄过去了。
不过林言琛知道,自己再怎么会说,也瞒不了周安多久,除非他是个傻子。
这些日子,林言琛尽可能让周安替白阙多办事,几乎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周安投靠了白阙。如此一来,将来周家倒了,那部分兵权,到白阙手中的可能性极高。
没过多久,周安果然彻底起了疑心,来相府找到林言琛,道:“丞相大人,我替王爷办的事够多了吧,到现在非但一点好处没捞到,我怎么觉得,反而是王爷步步高升,我的所作所为,皆是替王爷做了垫脚石!!”
林言琛不冷不热道:“王爷一心为国为民,你帮他就是帮朝廷,何来垫脚石一说。”
周安的双眼危险的眯起道:“大人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若说为朝廷办事,周某自己就可以,何必将不少功劳算在王爷身上?”
林言琛淡淡一笑道:“周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周安到底是忍不住了,一反往日对林言琛毕恭毕敬的态度,冷笑道:“呵呵,大人你究竟是替周某着想,还是替王爷着想?”
“放肆!”
林言琛突然冷下了脸,喝斥道:“我若是真替王爷想,你以为,当初这部分兵权你捞的到么?!你若是在这般胡思乱想,我便也懒得管你。往后的事,便公事公办好了!”
周安:“……”
“是周某的不是,大人息怒。”
说到底,林言琛手中握着他和荣昭仪通奸的把柄,周安还是不敢造次的。可是这心里,已经完全不信林言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