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锣息，鼓停，现场顷刻间寂静无声，来往的宾客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时间仿佛静止了般。
“天哪，新娘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应该……”
“应该？应该什么？”凤舞笑意盈盈的看向众人，嘴角的笑却令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是应该待在那轿子中等着北慕歌去接我嘛？笑话，我灵女神殿岂是他说去就去的。”
“灵女？”
“灵女？！”
一声比一声高的惊诧声，令凤舞嘴角的笑更加深邃。
“不是说，灵女已经死了吗？”
“是啊，据史籍记载，天道灵女不是早在亿万年前，随着巫族圣子与妖族神子一起身死在碧落山下了吗？”
“史籍，的确是这么写的。”一道声音冲破了议论纷纷的声音，打断了众人谈论灵女之死的声音：“而，灵女与圣子巫族神子三人，的确也已经死了。”
“不过，不代表他们不会轮回。”
“我仅代表尚家恭迎灵女归来。”尚家家主说着，单膝跪地恭敬地模样，让凤舞笑而不语。
目光却扫向周围的众人，嘴角的笑意忽的冷了下来。
“我仅代表墨氏一族恭迎灵女归来。”
“我仅代表千氏一族……”
“婉儿师妹。”
凤舞笑言，回头看向墨氏一族，墨婉儿所在的地方。
眼底的冷漠逐渐染上了笑意，这不是她第一次与墨婉儿相见，依旧是一席黑色劲装，发鬓被利落的挽了起来。
“婉儿见过三……灵女。”
“唤我师姐就好。”凤舞笑了笑摆手道：“你我师姐妹无需那套礼节。”
“是，师姐。”墨婉儿笑了笑，虽是一身劲装却在这一笑之下染上了绝代风华。
“烨携麒麟一族恭迎灵女归来，见过主子。”
“爷也来啦，舞。”伴随着白辰的一声呼唤，一只萌萌哒九尾白貂豁然出现在凤舞肩头：“呼呼，跪了一地干什么啊？平身平身。”
“你啊。”凤舞无奈的宠溺一笑，点了点那小脑袋。
话未落，迎亲队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凤舞的神色猛的变了。
☆、465.第465章 放不下（2）
465.第465章 放不下（2）
“终究还是来了……”凤舞喃喃，目光却直视着门外，眼睛里闪着犀利的光。
徐徐的风吹过，唢呐锣鼓的声音震耳欲聋，凤舞却在无暇顾及其他，门外一道身影渐渐出现。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仿佛在刹那间一笔一划的勾勒在她的脑海里。
北慕歌，你知道吗？我等着这一天等了多久？
很久很久了呢，久到连她自己都忘了。
五年，十年，百年……
漫长的岁月中，无你何欢？
修长的身影，一身绸缎红袍，穿在他身上却是异常显眼，凤舞勾了勾唇：“慕歌，好久不见。”
“你！……”北慕歌猛然睁大了眼睛，回头看向已经停下的轿子怔愣了片刻宠溺道：“倾舞，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倾舞？啧啧啧，小爷还第一次听到小舞儿你有这个名字呢？”白辰朝着北慕歌翻了个白眼，柔软的身体环绕在凤舞的脖颈处：“凤倾舞，名字挺好听的，可惜那不是你。”
“不，怎么会不是我呢？”凤舞伸手拍了拍白辰的小脑袋，歪了歪头道：“那只不过是我其中的一世罢了。”
“为了他……其中的一世。”
喃喃细语的话，似是耳畔低吟，恰到好处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凤舞笑了笑，笑意中夹杂着莫名的苦涩：“终究，是我的错……”
“慕歌，若无她，你还愿意娶我吗？”北慕歌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婉转的声音，像是六月的水流，清澈见底。
听到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单看一人时还不觉得惊奇，可此时此刻面前站着两个凤倾舞又怎能不叫众人惊愕。
“你，她……”
北慕歌怔愣了些许，看了看身后的人，又看了看前方的人，心一点点的撕扯着，痛，很痛，可却不知道如何选择。
明明是一个人啊。
怎么会出现两个倾舞呢？
在北慕歌的认知里，两个凤倾舞其中一个只是另一个的分身而已，对，分身。
虽然九州大陆上能达到化出分身境界的强者，并不多见，但他知道，他的倾舞可以。
在北慕歌被凤舞剥离了与有关的一切后，他记得的只是隐约的影像罢了。
“你们是一个人？”
“算是吧，可惜不是呢。”凤舞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极为矛盾的话，看向北慕歌，神色悲凉：“终究是我错了，为了保护你，却害得你被一个灵魂碎片所骗，你终究是巫族圣子啊，哪里会需要人保护呢？”
如果没有当初她的果决，没有当初她的狠心，说什么最好的忘记是你忘了她也忘了。
她后悔了，所以为时还晚吗？
‘嘭’
一道锋利的剑刃打在凤舞的发鬓之上，满头青丝瞬间被打落，凤舞冷眸而视：“你？怎么，要杀了我吗？”
“不，不，不，我没有！”凤倾舞彷徨的怒吼道：“你少来蛊惑我夫君，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做你的天道灵女，我做我的北家少夫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有何不可？偏偏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你凭什么？”
“凭什么？”
☆、466.第466章 慕歌，对不起
466.第466章 慕歌，对不起
“你问我凭什么？”凤舞垂头低声笑了：“那我就告诉你我凭的是什么！”
一字一句的话，令那身着一身红裙的凤倾舞脸色陡然一变，看着面前的少女，忽然苦笑道：“你什么都可以得到，想要什么，都可以，哪怕这天下的生死存亡都在你一念之间，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和他呢？”
“你做你的天道灵女，而我，便替你做他的妻子不好吗？”
“天道灵女？”凤舞勾唇：“我早已不是什么天道灵女了……”
其实天道灵女早就死了，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只是她的重生，转世轮回，仿佛都在一个天道之下，缓慢的成长，生存着。
二十一世纪，一千年前，甚至更久更久，久到连她的记忆都模糊了。
灵女已经死了，这是亿万年前上古时期不争的事实啊，只是没人愿意相信罢了，因为没有人希望那个守护着他们平安万世甚至带给他们灾难毁灭的灵女会真的消亡罢了。
她的话，在众人耳畔萦绕久久不散。
“舞，你就是灵女。”
白辰肯定道，凤舞摸了摸他的头：“灵女早就死了，天道也早就湮灭了，现在的世界，也只是当年混沌天意残留的意识罢了，新的轮回早就在另一个世界衍生出来了，而我们，只是一缕意识灵魂罢了。”
她的话，令众人大惊失色。
凤舞却不在乎众人的神色笑了笑继续道：“在那个世界，没有灵力，没有天道，不过却有一个关于上古时期的传说，五大家族的故事，有些时候人要看开一点，不过这个世界也不代表着真正的湮灭，不过是融合罢了。”
“你胡说什么？！”一声暴怒的喝声传来，凤舞轻笑，回头看向那只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色猫咪。
嘴角的笑意深了深：“知道我是胡说，还敢现身？那证明我说的没有错咯。”
“你！”
混沌被堵的哑口无言，换来的却是凤舞肆无忌惮的笑意，转过头理也不理它，反而是看向北慕歌：“慕歌，对不起。”
是我太自私，自私到要用你的记忆去伤害你。
她后悔了，后悔让你的记忆消失，然后让别人有机可……
她的话，余音未了，眼前的北慕歌却是看着她，双眼泛起微微的宠溺：“傻舞儿。”
话未落，身影却再一次出现在凤舞身前，紧紧地拥住了她，凤舞抬头看向他，那双如夜空般璀璨泛着星辰的眸子，竟然如此熟悉。
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我怎么会真的忘了你？你的灵力顶多就是把我的记忆封印，而不是彻底消除啊！”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嘴角噙着的笑意仿佛得到了他最挚爱的宝藏。
“那你刚刚？”
“记忆冲破你的封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至于她吗？”揽着凤舞回头看向凤倾舞，北慕歌不由拧眉道：“她，有你的气息，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