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反叛军的营地,就是一个火系大魔法。 霎时哀嚎遍野……很快,又安静了下来,只剩火焰燃烧的声音。 这些人里面,也许有才能辈出的人,也许有梦想改革的人,也许有走投无路奋起反抗的人……他们不一定是坏人,甚至可能好人居多。 但苏阳杀他们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他们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第七军团这边遥望到反叛军营地的情况,便立刻知道了两个魔法师的对战结果,当然是他们的军团长大人获得了胜利! 苏阳缓缓落下,立马有人上前迎接。 她看着来人,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回来了。” 莫莉擦了擦眼泪,同样笑道:“欢迎回来,大小姐。” 雨悄悄地下了起来,两人抬头望天,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战斗,还是天空的震颤,又或只是凑巧赶上这个时间,奥汀帝国久违地下起了雨,各地皆是如此。 雨水滋润了干燥的空气与龟裂的大地,历时一年之久的干旱之灾,结束了。 苏阳被莫莉抱上马的时候,默默想着,这样就好,消灭所有的敌人,树立起绝对的威慑力,谁想动她身边的人,都得掂量下自己分量够不够,多少能起到一些保护作用…… 回到营地后,苏阳看着第七军团伤痕累累的新兵们,道:“我们赢了。” 欢呼声齐齐响起。 她下了马,赶到自己的营帐处,西米露等候在门口,见了她行礼道:“不负厚望。” 贝妮开心地插话:“我也有帮忙哦!先头可混乱了呢!还是我开路,这只猫猫才能将阳阳的爸爸给带回来!” 苏阳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赞赏,莫莉打开营帐门,她终于见到了静静躺着的夏多布里昂。 “你们出去吧,安排庆功宴,在前去接收城镇之前,先好好休息一晚。”苏阳说完,又一次开启了防御大阵,笼罩住整个营地。 “夏昂老爷……不会有事吧?”莫莉迟疑地问道,毕竟怎么看,他的心脏都被贯穿,死透透了。比起夏多布里昂本人,其实她更担心自家大小姐。 苏阳安抚地笑了一下,“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将人都赶走后,苏阳在自己的营帐设立结界,禁止任何人出入。 她一把拔出秘银箭支,开始救治夏多布里昂。 箭的效果,除了让夏多布里昂被暗元素污染,进入假死状态,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暗元素,不让它们扩散到夏多布里昂全身。本来必死的伤口,又在暗元素的影响下,被改造成不死属性的器官,保住了他的一线生机。 现在苏阳要做的,就是净化伤口并治愈,让夏多布里昂真正活过来。 说说简单,做起来难。伤口治愈之前净化完暗元素,那夏多布里昂就死定了,但净化晚了,哪怕治好伤口,也完成了亡灵生物的转换,夏多布里昂将回不到人族的身份。 苏阳全神贯注,运转着充满光元素的魔力,小心翼翼地救治自己的父亲。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身体里的那股未知力量,与她的魔力融合到一起,灌入了夏多布里昂的体内…… 营帐外雨声淅淅沥沥地传来,夹杂着欢快的吵闹声,夏多布里昂睁开了眼,看到自己额角滑落汗水的长女。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帮女儿擦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可以动。 “你醒了?”苏阳惊喜道,她花了四个小时,才将夏多布里昂的心脏净化治愈完,又费了点力气治愈他其他的伤口,说实话,她很担心自己没有赶上,让夏多布里昂变成亡灵生物,又或者……真的死亡。 “再等一下,你身上还有些伤,没有全部治完。不过就算伤好了,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感觉乏力、饥饿,得好好养养。” 难得见长女这么感情外露,夏多布里昂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竟然活下来了?” “我说了,要你相信我的,我怎么可能真的杀你。”再变态也没到那种地步呢。 “我还以为你指的是其他事……不过你总不会让我失望的。”夏多布里昂摸了摸苏阳的头,他试图坐起来,又被苏阳按了回去。 “我说了,请好好休息一下吧,反叛军已经全部歼灭,我们休整一晚,明天去接收城镇。” 夏多布里昂乖乖躺了回去,点点头。他张了张嘴,可能是想问自己的第五军团,也可能是想问反叛军里那个强大的魔法师。 苏阳轻轻拨开夏多布里昂额前长了许多的头发,柔声道:“不要担心,父亲,剩下的事我都会处理好的,第五军团也有不少幸存者,他们不会有事的。” 他看着苏阳,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愈合,消耗的能量太多,在苏阳的轻声安抚下,夏多布里昂睡了过去。睡过去之前,他还乐观地想到,女儿长大了啊…… ………… …… 第二天天黑,苏阳只带了两千人去最近的城镇,其他人留守营地。战力的话,她一人足矣,不过考虑到要接手各个城镇,在帝都来人之前得留下守军,才带了人去。 他们路过反叛军曾经的营地时,只看到了一片焦黑,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见不到。 有几个新兵面露不忍……立马被旁边的人揍了一拳头。 “快收起那副表情吧,如果不是茵蒂克丝大人获胜,那堆焦土的下场,就是我们。” 骑兵组的人大多生活环境良好,没怎么见过这种场面,年轻的那几个便有些适应不了。不过步兵组反应很淡定,他们多的是村庄被强盗匪徒烧毁的无家可归之人,还有见多识广的前雇佣兵、前冒险者,团长大人的方针是什么,照做便是,没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步兵组的态度,多少影响到了骑兵组。 苏阳按之前侦查的路线,趁着天黑,以最快的速度入侵了还在组建中的村庄,救出了第五军团的幸存者。不过他们被苏承祖破坏了大脑,目前尚不知能否治好,她准备分出一个小队,护送那些恍恍惚惚的幸存者回营地看管。 阿方尔德当初带着反叛军的大部队去了林尔平原,但还是有留了一些人守卫城镇的,新建的村庄里也有一些,算是拖家带口住进了新的村庄。 这些男人被一一抓捕,拖出来砍头示众。 在砍最后一批人的时候,一个小孩捡了块石头,砸向行刑者。围观群众里冲出一个妇人,抱住那个孩子,跪在地上求饶。 而那个孩子,却不肯跟着一块下跪。他挣脱妇人的怀抱,想要冲上去和行刑者拼命,大喊着:“你们这些贵族的走狗!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再欺压我们!!这个世界是自由!阶级不该存在!!” 行刑者是步兵组的一个战士,看着挺年轻的,他倒是不会被个小孩伤到,随手便将那孩子推开。这回妇人又紧紧抱回孩子,怎么都不让他挣脱。村人们被那个孩子的话激起了血性,纷纷站到了妇人和孩子的面前,防止士兵暴起伤人。 不得不说,阿方尔德关于“自由思想”的传播是很成功的。你看,现在这些人的眼神,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行刑者有些困扰地看向坐在马上的苏阳。 知道这个小女孩应该就是领头人物,村人们也紧张地看向她。 苏阳抬手,指向正在被送上马车的第五军团幸存者,对那个孩子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再被欺压,说这个世界是自由的,那这些人你要怎么解释?他们本来是完好、健全的人,却被破坏了大脑,不再完好、不再健全,他们被拴上了铁链,日复一日地为你们工作、被你们欺压着。
我脑内的哲学选项——黄泉二三
作者:黄泉二三 录入:06-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