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应该要听况大哥的话。乖乖接受花子盱的保护。"瞿旻玥说、着事实,如果况甘巯得知花子盱怠忽职守让况达也出了差错,那回去后就很难交待了。
"谁管这么多!就算真的要受罚我也甘愿,只要这世间没有你和吕安亚的存在,我愿意用这条命去换!"在况达也的心中永远不认同瞿旻玥,每句重话都撕裂着瞿旻玥的伤口。"你不要再跟着我,不然我会亲手杀了你!"
况达也永远都不会认同他的,瞿旻玥知道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取得况达也的认同--一辈子的兄弟。
就在瞿旻玥倍感伤心之余,他突然看见一辆高速行驶的大货车向况达也直驶而来。此时况达也正要跨越过护栏到对街的马路上。
"达也,快闪开!"瞿旻玥来到他身边将他推开。
"好痛!"莫名其妙被推离马路而弹至另一个车道的况达也,触摸到因擦伤所留下的血渍。"瞿旻玥,你做......"当他抬起头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
只见刚才和他说话的瞿旻玥被货车一撞弹离数十尺,殷红鲜血不停的从他的全身流出,他一动也不动地像是个破碎的娃娃被抛在地上。
从后追赶而来的曲游泷目睹一切,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不要!"曲游泷疯狂地冲到大马路的中央,紧抱着身体逐渐冰冷的爱人。
"醒来!快醒来!快醒来!"他只是不停地呼唤着爱人,企图唤醒他。
况达也见状,只能傻在一旁陪曲游泷,知道有人大喊快送医院时,他才清醒过来。
"曲大哥,快将他送到医院,快啊!"怎奈他如何劝说,就是无法让曲游泷移动半步。
"醒来、快醒来!玥,我们不是说过永远都要在一起吗?"曲游泷呆滞地低喃,紧拥着受伤的瞿旻玥,完全无视于其他人的存在。
"你们别跑那么快,我......"至于最后赶来的花子盱,话还没说到一半,就看到许多围观的民众以及熟识的三人。
不久,远方传来一阵阵救护车的声音。
"游泷,快放开旻玥,不然会耽误救治的时间。"花子盱死命地拉开曲游泷,企图将他与伤重的瞿旻玥分开,但仍然是徒劳武功,最后他只能试着对曲游泷大喊:"笨蛋!你难道要让旻玥死吗?你还想要重蹈覆辙不成?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永远离开你的!"
他的一句话震醒呆滞的曲游泷,也唤回原本属于他的冷静。
"对!不能让旻玥死掉,子盱,你会救他的是不是?"
"没错!但前提必须先将他送往医院,否则以他目前的情况,真的会像我刚才所说的。"见到曲游泷清醒过来,花子盱才放心下来。目前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救活瞿旻玥,因为死神不会为谁留情,他正一点一滴掳走瞿旻玥宝贵的生命。
第十章
没有人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瞿旻玥出车祸,受了重伤!?闻讯赶来的吕安亚与况家父子正焦急地守候在手术房外。
此刻,他们只能等待,随着事件不断的过去,充塞在心中的焦急终于爆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旻玥为什么会出事?游泷,你快告诉我!"等不到任何消息的吕安亚首先发难。
身为母亲的她有权知道事情的始末,她好好一个儿子就注定要二次毁在曲游泷的手中吗?前一次是六年前的自杀,现在呢?又是为了他吗?
"不是的!曲大哥没有任何错,要怪就怪我。"况达也突然出声,他根本无法正视吕安亚。"旻玥为了救我才会受伤,因为当时的我并没有发觉到车子,如果不是他,或许现在躺在里头的人是我。"
吕安亚忍不住掩面失声大哭,对况达也怒吼:"把他还给我!旻玥是我的唯一,把他还给我!"
是百合给她的报复,一定是的!她恨她抢走他的丈夫,所以现在让她的儿子毁了她的孩子!这并非她所愿,只要是旻玥能平安活着,她愿意以自己的性命作为抵偿。
对于吕安亚的失控,一旁的况威群只能强制将她带离现场,避免双方再次受到伤害。
而自从吕安亚回来后便不再开口说话的况达人,这次却出人意料地走到胞弟身边,掴了他一记耳光。
"你闹够了吗?你要让旻玥再死一次?或是你想再看到另一个母亲的死亡?"
"达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推开我时我还以为是他恶作剧,但看到满身是血的他躺在血泊之中,我才知道是他舍身救我,但我不要他这么做!真的不要!"况达也崩溃地偎在况达人的身上哭泣。
"别哭了,等子旴手术出来后再说。如果旻玥熬不过,这也是他的命。"况甘巯直盯着此次真正的受害者--曲游泷。
他那空洞的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仿佛没有灵魂存在般的躯壳,只剩肉体本能地呼吸着,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再有喜怒哀乐......这才是况甘巯真正害怕的。
就如他所预料,没有瞿旻玥的世界,曲游泷也不再留恋,因为对他而言,再没有能让他活下去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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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暗所拥抱的世界慢慢寂静下来,偌大的病房中只有瞿旻玥静静地躺着,而他随时都有可能停止一切生命机能,离开这个他心中还放不下的世界。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况甘巯仔细地看着里头的情形。
"子旴,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重度昏迷,情况也不太乐观,生存的机率微乎其微,除非有奇迹出现。"花子盱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二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手术,那重大的压力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就在他执刀的刹那,他想起曲游泷失神的脸,但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却不能出差错地为瞿旻玥动手术。
听完他的话,况甘巯的心益加沉重。
正当他感到无力之时,尹天召带来了一个人--神乐梓。
一名深闭双眸,身穿一袭银白月牙的祭神式服,有着一头吸引人视线的及腰琉璃色长发。男子优雅地跟随着尹天召的身后,令人惊讶的事,从未张开双眸的他却能以安稳轻快的步伐跟上。
神乐梓--京都神乐宫第十六代直系子孙,除了宫中每年祭神外,鲜少与外界联络。同时,他更是七曜中的蝴蝶君、中国地下经济市场的负责人。
"头儿,阿梓人已经来了,你想要我们做什么就直说吧!"尹天召刚去接机就收到这项不幸的消息,不用多想一定和梦境中的那男人有密切关系。
"找出他,我想要跟他谈条件。"况甘巯一开口就让同伴们为之震惊。
他们的头儿要和代神职者谈条件?该不会以他自己的性命换回瞿旻玥的生命吧?这他们可不允许!
看到好友们的表情,况甘巯当然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但他不会给他们任何反对的机会。
"总之我要你再进入旻玥的意识中,梓会配合你,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当然也不容你们反对。"
"错!我还是投反对票。"上官雪也举起双手反对,如果要牺牲况甘巯,那还不如牺牲瞿旻玥,谁也不许况甘巯做出这种错误的决定。
"雪也,你不听我的指示吗?"
"任何一件事都可以,但只有这件事恕难从命!对我们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七曜不能没有你。"上官雪也紧拉着况甘巯的手臂。
"没错,雪也的话我赞同。"首次出现的神乐梓也出声附和。"你不能出任何差错与伤害。"他轻步地走到玻璃窗口,"不过你大可放心,你的胞弟旻玥我会救活他,因为我知道他对你、对游泷都很重要。你千万不要擅作主张牺牲自己,当然游泷也会一辈子活在悔恨当中。"
"我知道,但你们也不能出事,不准像旻玥一样!"况甘巯紧握着尹天召和神乐梓的双手,现在他唯一可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他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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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的夜晚正是诱出敌人最佳的时机,也唯有此时是击倒代神职者最佳的机会。
尹天召连同神乐梓一起进入瞿旻玥的意识当中,而其他人则是在旁守候。
"阿梓,你最好要小心一点,不然那个男人何时出现我也不晓得哟!"尹天召开玩笑地说,但他仍很谨慎地观察四周,或许那人就隐藏在某处等待他们的大驾光临也说不定。
"天召,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嫌太晚了吗?"神乐梓浅笑地道,伸手指着前方。
只见原本弥漫着的迷雾立即淡去,出现一个男人。
他的确等待他们的来临已经很久了,男子腾空升起,目视着他们。
"就只有你们而已吗?"男子问着,他原本以为还会多出一些人,像是况甘巯与他的弟弟们。但他似乎是多估了人数。
"我们就够了!"尹天召踏上前,不畏惧地看着男子。
"旻玥人呢?"
男子只是痴傻地看着尹天召,头一次有人这样看着他,多令人激赏,更加令他感到庆幸,他终于遇到对手;至于另一边的神乐梓,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他人并不在这里,但再过不久,他将真正死亡。"男子意有所指地说着,他的心中正酝酿着一个计划,只等主角出现。
"你说什么?瞿旻玥不在这里?那他在哪里?"尹天召天真地认为瞿旻玥应该会身在梦境或意识之中,现在要他到哪里找人?等等!该不会是这个男人骗他吧!
"天召,他的话并没有错,也没有骗我们。"神乐梓感受着手中窜流的蓝光水气,感受着梦境中传来的讯息。
"我知道你们想救他,但很抱歉今天是他的死祭,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男子诉说着事实,天命本是如此,他也莫可奈何,但感情是何物,身为神职者的他从来不知,也从未懂过。
"但如果用我的命来换旻玥的命呢?"白茫暗处中一阵清楚的脚步声愈来愈靠近,不明的轮廓也慢慢显现。
"头儿?你怎么可能来这里?"天啊?除了他以外,七曜是没有任何人能帮况甘巯进入梦中,尹天召大感吃惊。
"我要来谁也挡不了,更何况我早就知道没有我在的条件下,你们一定会吃亏。"况甘巯轻笑着,他面带笑容地看着眼前凌空腾起的男子。
"想必你就是代替帝释天来惩罚况家后人的神者吧?"
"没错,你很聪明。况家人在百年前所做的错事,本应该要处罚当时的先人,但帝君有令,只有你们这一代出现罚则。"男子的身子缓缓而下。
"但那是它和我的赌约,不应该由我的弟弟承受,因为那时与它的失信者就是我,所以我甘愿接受任何处罚,但如果连累到其他人,那我将不会原谅它。"
"这......"男子似乎有些动摇,至于刚才在心中所酝酿的计谋也因况甘巯的话儿逐渐成形。
"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就不知尹天召同不同意?"男子说着,他想要尹天召的欲望已经不能阻挡,上次放了他是因为某个原因,但这次可不行了。
"我?"尹天召指着自己。奇怪?这跟他又有何关联?难道要他换取瞿旻玥的性命不成?怎么现在他的行情这么好,自己却一点都不晓得呢?
"只要他点头答应,就算要我背叛帝君也可以,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否决的答案,我并不反对。"男子意言着关键人物便是尹天召。
"喂!无聊男子,你说清楚一点,我怎么有听没有懂?你是不是要我代替旻玥,陪你在这充满虚幻的梦境中度过余生,最好不要给我说是,否则我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尹天召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敢说声对或是点头,他就要付诸行动。
"我答应你。"鲜少说话的神乐梓开口答应,也不管其他二人的反对,总之他认为这个决定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阿梓,你说什么?难道真要把我送入虎口不成?"尹天召顿时气得哇哇叫,仿佛有一种被朋友出卖的感觉。
"既然梓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答应。"突然间,况甘巯像是想到某事一般被点通,马上附和着神乐梓。
"什么?连头儿都......"啊,这下惨了!他被当成商品交易出去了!
"放心吧!我暂不会有太大的要求,但天召得乖乖教我人间的任何事,不准说不。"男子忽然开怀大笑,跟背叛帝释天的事一比,此事才是他认为最重要的。
"啊?教你人间的事?你不是神吗?"怎么上面的神明都是闲闲没事做,连最基本的人间凡事都不晓得?尹天召突然觉得眼前这名男子很笨。
"回去吧!他会醒来的,而且将不会再出任何事。"男子走上前交待尹天召几句话后,便满心欢喜地离开,只留下青白交接、脸色微愠的尹天召。
"喂,天召,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快告诉我。"况甘巯好奇地靠近问,而他的问题则是被赏了一个白眼。
"我们快走吧!我恨死这个鬼地方了。"尹天召气得快步离去。
Shit!有这个烂能力又不是他所能决定的,被那个危险男人看上眼这下可遭了,他是凡人,但他呢?是神耶!他可不想来个第六感生死恋,而且男子刚才对他所说的话也惹毛了他--你得尽你所能地诱惑我,让我体会人世间所谓的情爱性欢。
妈的!这是哪国的神话?这个恶男到底是什么神只?变态月老吗?
这一路上,大概只有尹天召的心情最为恶劣,另外两个人当然能明显感受到隐约的火药味,但心契相同的两人当然不会多说些话,因为那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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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在模糊的印象中,瞿旻玥还记得最后的记忆是被车撞到,再来就是一片黑暗的世界,谁知一醒来他竟在医院?而且他的身旁正卧坐着一个人--期望再次见到的爱人。
"旻玥真的醒了耶!快来人啊!"花子旴本想叫醒守护着瞿旻玥的曲游泷,碰巧见到瞿旻玥清醒过来。
"玥......你醒了......"他轻摸着爱人消瘦的脸庞,爱怜地为他擦拭那为他而流下的情泪。
"别再做傻事了,我好怕,别再这样......"曲游泷紧紧握住爱人的手低诉。
"泷......我想喝水......"瞿旻玥只能以小声且干渴的声音表示。
面对着爱人的要求,曲游泷马上吩咐花子盱,因为他不想离开爱人的身边半步,他怕一眨眼,爱人便会消逝!
"你们好好休息,待会儿我再来替小玥玥检查一次。"花子盱再办完吩咐的事后赶紧退离病房。
瞿旻玥醒来的事应该要赶紧通知其他人才是!这次说什么他都不允许相爱的两人再次受苦,花子盱在心中立誓。
"泷......水......"正当瞿旻玥想伸手接过装满茶水的玻璃杯时,典游泷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俯身复往瞿旻玥的唇瓣,将口中的温水送进他的口中。
在许久的恣吻、缠绵后,曲游泷的心才逐渐缓和下来。
"玥,答应我,爱惜你自己!就算你真为了达也,但请你也为我想,想象失去你对我而言,就等于失去整个世界。或许你会觉得夸张,但这是真的,因为这几天我差点崩溃,要不是心中还存有一点期望,我早就跟随在你之后。"曲游泷将头深埋进瞿旻玥的怀中,显露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而瞿旻玥则像是感受到他内心的渴望与情愫,轻抚着爱人的头发低喃着:"不会了,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不管,因为我一生之中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他不舍得放下他的情感,也不愿当留恋世俗的一缕游魂。
"等我好了之后,我们再一起到世界各地旅游,我好想亲眼看看埃及金字塔、人面狮身像,到大英博物馆看里面的古文物,还有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