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尉倏地想到,在跟丛飐相处时,他完全没有说话地余地,这种不平等地相处方式,宛如过去他父亲跟他母亲一般。
那他是不是该去找一个外遇的对象来纾解心中的郁闷。
只可惜,自从父母离异之后,他对周遭的事物,尤其是感情的事早就不感兴趣,甚至是麻木没感觉。
找一个外遇的对象似乎是不行的方法。
但是,他又无法忍受丛飐如此对他。
好!既然没有办法阻止他,那他离开总可以吧!随便他要把钱怎么花就怎么花,甚至拿到高架桥上往下撒都不关他的事。
向尉冷冷地说:“是呀!我没有资格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从飐既然听不进他的话,那么他也不愿意继续讲下去。
向尉神情黯然地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里?”从飐怒气冲冲地问。
“我都没有权力管你,你管我干什么!”向尉冷言怒斥。
“你不要忘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丛飐情绪有些激动地站起来,以职权阻止他出去。
“是吗?那我请假总可以吧!”
向尉对丛飐的威胁充耳不闻,铁了心要离开这里,因为他实在呆不下去了,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痛哭一场。 “好!那你把我的蓝色西装送洗,我明天要穿。”既然向尉在意的只有钱,那他以后就公事公办。
“你!”
气死他了!
丛飐是个大烂人、大混蛋,他好心提醒他,他居然还不领情。
他才懒得管他!
他也真没出息,丛飐才怒喝一声,他就摸着鼻子不敢反抗地照做,要请假回去还得顺便把老板的西装送洗。
向尉捶胸顿足地走到“天马饭店”。
他坐在广场中的飞马喷水池边,望着由飞马雕像中喷出来的水柱,想起之前他曾听丛飐说过,他的父亲名叫丛马,生肖属马又很喜欢马,所以才盖了这栋饭店取名为“天马饭店”,并请知名的艺术家设计这座飞马喷水池。
“天马饭店”依旧金碧辉煌地耸立在此,他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他和丛飐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发生的,而且三个月前丛飐才跪在此地向他求爱。
这里令他怀念。
已近黄昏,他竟然在外面闲晃一整天,丛飐不知道会不会找他?不过丛飐现在应该没有心思管他了。
最后他还是回到这里。
向尉经常骂自己没出息,但他真的这么没出息吗?
是啊!他就是没本事、没专长,丛飐才会给他一个根本没有实质工作内容的职务——特务。
想想也真是无奈,丛飐出差都有事先知会他,他心情不佳想请假还要跟他报备。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朋友聚在一起聊天、情侣亲密地躲在角落说情话,每个人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那他喜欢做的事是什么呢?他从来没想过。
他伸手拨开被微风吹乱的长发,苦涩地笑,因为目前他能做的事好像只有一件。
但是……
向尉决定今晚不回去了,所以想罢工。
他还是回自己的家好了,虽然没有豪华的设备,但却舒适没有压迫感。
肚子好饿!他从早上气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还是先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糟糕!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半毛钱。
自从跟丛飐在一起后,他就不曾再从口袋里掏出钱来过。
而他每个月从丛飐那里领到的微薄薪水全被她老妈“借”去度蜜月,所以他现下才会身无分文。
好惨喔!
现在要怎么办?
乖乖回饭店吗?
不!
他决不会去。
不过,在这里逗留也不是办法,搞不好还会遇上丛飐,所以他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去找虞仲好了!去他那里白吃白喝一顿。谁教他平时也会欺负他。
向尉来到虞仲位于市区的住处。
虞仲居住在一栋高级公寓的最顶楼。
这个地方向尉曾经陪着丛飐来过一次。
“向尉!”虞仲惊讶万分,“下午丛飐还在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里,他好像很担心你。”
“是吗?”
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听到丛飐在担心他,向尉不免感到些微喜悦。
向尉径自往屋内走,并大方的坐上白色的沙发,望着现代感十足又美观的电视柜。
他怕虞仲会拒绝请他进屋,所以径自强行进入。
虞仲是丛飐的大学同学,体形修长跟丛飐一般高,但不如丛飐壮硕,带一副金框眼镜给人斯文稳重的感觉。
虞仲为人处事公私分明、工作态度认真仔细,在公事方面龟毛的程度近乎吹毛求疵,丛飐有时候也受不了他。
虞仲的个性虽然有点怪,却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丛飐才会拉拔他担任“科钒企业公司”的总经理一职。
“你们吵架啦?就为了早上那个女人?”虞仲关上门后道,想知道后续的发展。
“我才没有要跟他吵架,只是好心提醒他那个女人是假怀孕,他居然说我小心眼,爱管闲事。”闷了一天,他终于有机会可以发泄。
“你说那女人是假怀孕?”虞仲露出惊讶的表情。
“难道连你也没发现?”太不可思议了,居然没有人看出林怡怡是假怀孕,这种感觉好像是他故意在找麻烦。
连细心的虞仲都被蒙骗住,难道丛飐也不知道林怡怡的肚子是假的。
哼!他干嘛替丛飐找理由啊!他跟女人嘿咻让对方怀孕,还敢对他凶就是他不对。
“我又没怀过孕我怎么知道。”虞仲说:“不过,你怎么知道啊?”虞仲认为向尉应该不会凭空捏造谎言,所以很想知道向尉怎么会发现这件事。
“今天早上我在电梯里撞到那个女人,亲眼瞧见她的肚子会位移。”向尉说得很气愤。
“原来如此。”虞仲突然陷入沉思。 看虞仲的表情,向尉发现虞仲好像认为他在造谣般不怎么相信他,于是他气愤地说:“用鼻孔想也知道好不好,真的肚子会跑上跑下的吗?”他不解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相信他?
虞仲觉得有趣地盯着情绪激动地向尉。
丛飐有交代,暂时不要戳破林怡怡的谎言,所以虞仲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也没兴趣管他们的爱恨情愁。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是他比较感兴趣的。
向尉顿了顿。
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觉得很生气而已,所以他忍不住又说了气话:“不管他!他喜欢当傻瓜被人耍,随他去。”
他是不甘心,但他又没有资格管他。
向尉撇撇嘴道:“反正他钱多,拿钱换经验有什么不好?”
“哈!你也会说这种话。”
向尉瞪了他一眼。
“你会在意他喜欢上那个女人?”
虞仲从厨房拿出啤酒,顺手递一罐给他。
“不!我不在意,我怎么会在意。”向尉打死不承认。
自大的丛飐根本不会在乎他的心情。
对于丛飐的所作所为,他为什么要在意?
但是……他不在意才有鬼!
一想到丛飐跟其他人在床上滚来滚去,他的心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烧。
他本来就知道丛飐是个调情高手,也知道太多他的情事,所以他如果再看不开,就是他自己在任性计较。
但他真的任性吗?
难道在意丛飐的过去、在意他跟多少人在一起过,就是任性吗?
他真的太小心眼吗?
不!“正常人”都会在意,没道理以他们“同性”的关系,他就没有资格在意。
向尉狠狠地喝下一口苦涩的啤酒,对着他此时的苦闷的心情。
他得承认,丛飐跟其它女人在一起,他是很在意的,如果不在意,他大可以像外人一样,双手环胸等着好戏上场,不必在这里喝这苦涩的啤酒了。
第五章
“向尉,不要再喝了。”虞仲抢走向尉手中的啤酒。
“不够,再拿来。”向尉微醺地大声嚷嚷。
“你把啤酒都喝光了,已经没有了。”这家伙!他才刚买两打啤酒回来,就被他喝光了,他居然还嫌不够。
这笔钱他一定要去跟丛飐讨回来。
“向尉,起来。”这人怎么喝醉了就赖在沙发上睡觉!
还是叫丛飐来带他回去好了,他可不想收留一个醉鬼惹麻烦,万一把家里弄脏他可受不了。
虞仲天生有严重的洁癖,一定要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所以才不希望向尉在这里喝醉了呕吐,那不仅肮脏,味道又难闻。 “我叫丛飐来带你回去。”
“啊!不用了。”向尉意识还很清楚,只是有点疲倦又想借酒耍赖而已。“他现在正为了要当爸爸高兴着,才不会管我。”
“那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最终幻想]虞仲很好奇丛飐会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好呀!”向尉也想知道自己在丛飐的心里是拥有什么地位。
虞仲当着向尉的面拨了电话给丛飐。
“丛飐。”
(虞仲,这么晚有什么事?)
丛飐的态度还很冷静,只是口气有点不耐烦。
“嗯……是这样的。”虞仲看一眼窝在沙发上的向尉,“向尉在我这里,他喝醉了,你要不要来带他回去?”
(什么!)
果然,如他所料,丛飐一听到向尉的消息立刻焦躁不安。
因为,今天到下班为止丛飐总共问他三次“有没有看到向尉”,所以丛飐会坐立难安是可想而知的。
“向尉在这里,他醉了。”
虞仲小心说着话,像怕惹毛发怒中的狮子一样。
但他话未说完,丛飐已火爆地把电话挂上。
虞仲看着电话对向尉说:“他把电话挂了。”
“我就说嘛,他现在没有空管我。”向尉心头酸酸的,认为丛飐并不在意他,因此难免一阵鼻酸。 “向尉,话别说得太早。”毕竟他才认识丛飐五个月,对丛飐还不够了解。
“本来就是这样。”向尉故作淡然地笑笑。
“不是这样的,他的反应通常有两极化,一是不管,二是火速赶来。不管是哪样,以他目前生气的程度看来,你都会很惨。”
虞仲深皱起眉来,考虑要不要把家里易碎的东西收起来。
因为只要是丛飐重视的东西,通常会有另一种下场。
“他总不会把我生吞活剥吧?”
向尉不晓得危险将至,一派轻松地在沙发上换个姿势,打算就在此睡了。
“差不多,你要提高警觉。”
虞仲想先逃走,但又想留下来看好戏。
他想,喝醉的向尉多少会有些胆量跟丛飐斗吧!但以向尉的智商看来,他是很难斗得过丛飐,因为论体力他就输丛飐一大半。
他早就知道耿直的向尉跟高傲的丛飐在一起一定是深受委屈。
他有点担心,但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得靠他们自己解决,外人无法插手。
他刚才打那通电话会不会造成“送羊入虎口”的结局啊?
没关系,反正向尉跟丛飐在一起久了,应该就会慢慢习惯丛飐的个性。
虞仲讶异丛飐来的真快,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十分钟内就赶到。
虞仲本来还在猜想丛飐会不会不管向尉,可见丛飐蛮在意向尉的。
向尉这个幸运的傻小子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俊杰出众、傲视群雄的丛飐为他神魂颠倒。
虞仲摇头,摸不着头绪。
不过以他对丛飐的了解,丛飐会火速赶到就代表向尉会死得很惨。
“向尉呢?”丛飐脸色铁青,劈头就问。
“在里面。”
虞仲走入客厅,把醉倒睡着的向尉扶起来。“向尉,丛飐来了。”
但是他却感到背脊一阵冰凉。
一道冰冷的目光直视着虞仲的背部。
“放开你的手。”丛飐冷冷地说。
虞仲不懂他只不过是好心帮忙,丛飐又何必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虞仲轻轻地放下向尉,站起来退到一边,并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无心冒犯,甚至责怪起自己怎么那么多事。
丛飐蹲下身去扶起向尉,隐忍住怒意,叫着:“向尉!”
向尉张开朦胧的双眼,当清楚瞧见来人的面容时,欣喜地说着:“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起来,回去!”
回去再好好跟你算账!丛飐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怒骂着。
他在家里担心他的安危,他却跑来这喝酒!
他死定了!
回到饭店的总统套房里,丛飐抓住向尉的手臂,强拉向尉进入浴室,粗鲁地褪去向尉的衣服。
被人粗暴地对待,向尉霎时清醒许多,忍不住大叫:“你想做什么?”
向尉极度不悦,双手随之拉扯着衣服,不愿被丛飐脱去衣服。
本来他还在高兴丛飐会特地去接他,没想到才一回到家,丛飐就如此粗野地对待他。
难道丛飐跟他在一起只会想到这件事?
“脱掉衣服,把你臭烘烘的身子洗干净!”丛飐愤怒地大声吼叫。
“要脱、要洗我自己来,不必劳驾你。” 虽然这么说向尉却没有打算呆在浴室里,反倒往外走去。
他知道丛飐最受不了的是身上有异味,所以早晚各洗一次澡,而且衬衫从不重复穿。
丛飐也喜欢他洗过澡后,身上那股清新的馨香味,所以经常窝在他刚洗过澡的身子旁,汲取着那份诱人的香气。
但是此刻,他却执拗不想洗澡。
向尉不想顺从他,打算用臭味熏死他。
他为什么要事事顺从丛飐?他也有不想还债的时候。
丛飐根本不容许他反抗,硬是把他拉回来,对他暴吼大叫:“马上给我脱衣服!”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现在不想洗澡。”
向尉似乎也感受到危机将至,有些胆怯地仰视着高出他一个头的丛飐。
“你不想洗也得洗!”丛飐用力拉扯他的手腕。
“我很累,我要睡觉。”向尉坚持着,不想听命于他。
“脱掉!”就是要听我的话,你还能有意见吗?丛飐在心中念着。
“不要!”
或许是酒精发挥了功效,向尉竟壮大担子反抗他,用力推开他。
丛飐的年纪比他小,却有着强悍的态度和狂傲的口气。
在某些方面,丛飐确实很固执、凶悍。
平时向尉什么事情都随他高兴就好,但这次却决定不再纵容他,要挫挫他的锐气。
没想到,向尉的举动反倒严重地惹怒了丛飐。
向尉在向他挑衅?不容许有任何人反抗他,丛飐气怒到硬要扯掉向尉的衣服。
但是向尉也不甘示弱地躲避,并用手护着衣扣,不让他得逞。
他们在浴室里展开激烈的拉扯战。
“啊!”
丛飐的火气已升到临界点,他从向尉的背后用力地把他的衣服撕裂,另向尉惊叫出声。
“你……野蛮人!”向尉惊愕地瞪大双眸,看着如凶神恶煞般,露出要吃人模样的丛飐。
“野蛮人?呵——对!我就是野蛮人。”是他逼他成为野蛮人的。
丛飐气怒地撕碎他的衣服,打算彻底当个野蛮人。
面对丛飐粗暴的行为,向尉的心冷了一半。
知道体型、力道都胜不过丛飐,向尉只好双手放松,任由丛飐替他褪去衣服,再粗鲁地用温水把他的全身洗一遍。
看丛飐又表现出他们第一次接触时那种冷酷、霸道的模样,向尉只觉得失望透顶。
清洗完毕之后,丛飐把赤裸的向尉推往床上。
向尉同时也完全清醒过来。
向尉战战兢兢地看着丛飐站在床边把溅湿的衬衫脱掉,惧怕的只想起身做点其他的事。
例如去穿一件衣服,他才不会感到心慌。
因为他不知道丛飐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心里有一丝恐惧。
他缓慢地爬下床,以为这样不会被发现,但脚才刚碰到地毯,他就被丛飐用力推回床上。
“你给我躺好!”夜不归营,还跑到别人的家里去,看他怎么惩罚他!丛飐怒不可遏地看着向尉。
丛飐脱掉身上的衬衫露出诱人的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