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不同的需要,大自然造出的特种细胞虽然种类紧多,但是差不多都有如图示中的这种基本构造。」
在讲台上的郝云天指着幻灯片投影出来的图片给台下的同学看。
他继续说:「蛋白质是组成一切有生命物质的原料,而细胞核内贮存的物质叫作脱氧核糖核酸和核糖核酸,这
两种物质保证细胞制造出来的蛋白质符合要求。
大约在三十年前,科学家获得采查细胞核的门径,找出一种叫作脱氧核糖核酸的物质。他们发现每个细胞核都
含有脱氧核糖核酸,这形如胶卷的分子上面藏有生命的密码,就像录音带录着音乐一般。
脱氧核糖核酸是细胞的主宰,它经由其奇妙的传信系统发号施令,这个传信系统创造和指挥细胞的整个结构。
那些传信的信差叫作核糖核酸,形态和动作都很像脱氧核糖核酸,只是它们可以脱离细胞核走到外面去。
命令是由脱氧核糖核酸发出,然后核糖核酸赶到各细胞,把命令逐一传达给蛋白质知道,对蛋白质发出任务指
示并要它们制造东西,所有细胞的脱氧核糖核酸都是透过核糖核酸互相交换消息。
总之,数不清的一大堆细胞构成一种外形,于是就有狗、马、人等不同的生物产生……」
郝云天俊美的外型让他成为学生仰慕的对象,当然浅显易懂的上课方式才是让他开的课坐无虚席的主因。
「有什么问题?」
郝云天讲课讲到一半,有人举手。
「教授,外面有一堆细胞找你。」
哈!同学的幽默引起哄堂大笑。
郝云天笑一笑没有生气,因为藉此知道学生有专心在上课。
郝云天看向门口,有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对他猛招手。郝云天认得他,他是在狄武山身边跟前跟后的手下
,郝云天看过他好几次,知道他好像叫阿猴,瘦瘦小小,真是名副其实。
怎么回事?狄武山的手下为什么跑来这里?发生什么事?拒绝他,他就派手下来扰乱吗?
「你在搞什么?我现在在上课耶!」郝云天气得先教训人,态度很不客气。
上次派小鬼来,这次换手下来,他就不会自己来吗?他到底要怎样?
「郝……舅舅。」阿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郝云天。
「有什么事?」郝云天被阿猴困窘的表情弄得啼笑皆非,觉得他似乎没有恶意。
「我们老大快死了,希望你去看他最后一面。」
阿猴说得声泪俱下、感动人心,别人看到眼里无不感叹狄武山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好手下。
「真的假的?」郝云天发出疑问。坏事做尽的人有这么容易就死吗?那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但看阿猴哭得涕泪
纵横又不像是假的。
「是真的,老大说他好难过。」阿猴表情认真。
今天早上狄武山迟迟没有起来,阿猴觉得奇怪,忍不住去狄武山的房间探视。
狄武山躺在床上哀声叹气的说:「我好难过,儿子不回来,云天又不理我,唉!好难过……好难过。」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每天生龙活虎的狄武山突然如此消沉令他非常紧张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只好跑
来找郝云天;他想,郝云天若去看看狄武山,狄武山可能会因此好起来,再恢复成他心目中神勇无比的模样。
「他生病了吗?」郝云天质疑的问。
「可能是。」阿猴也不清楚。
「什么可能是?生病就应该去看医生呀!」郝云天疾言厉色的怒吼着。
他们这些当手下的人到底是怎么搞的?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处理!狄武山也真是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生病
却不去看医生,叫手下来找他有屁用!
郝云天愤怒的在心底直骂。
「可是……」阿猴想了一下, 「老大不知道生什么病,他只是一直说好难过。」
「你们……」搞什么!郝云天败给他们,不悦的说:「你等一下,等我下课再跟你去看看。」
虽然说不理他,听见他身体不舒服,郝云天的心里还是会揪痛一下,毕竟他们认识这么久,感情深厚的程度不
是说离就能离,他还是去看看好了。
是求安心吧!
「谢谢你!」阿猴仰望俊美、身形修长的郝云天,激动得差点抱住他,但想到郝云天的身份他就不敢放肆。
郝云天看着阿猴,突然感觉狄武山和阿猴好像是脱氧核糖核酸和核糖核酸的组合,一个发号命令、一个拚命奔
波。
而他和狄武山到底又是什么?为什么好像一辈子纠扯不清……对于狄武山,郝云天只能摇头,或许,他们真的
会一辈子没完没了。
阿猴把车子停在「天雨山庄」的大门,守在门口的其它兄弟一看马上替他们开门。
等郝云天上完所有的课已经下午三、四点,阿猴还是很有耐心的在一旁等候。
阿猴的忠诚感动他,让他心甘情愿的跟阿猴走一趟。
进门时看到「天雨山庄」这四个字,郝云天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这座山庄分明是用他的名字取的,但为
什么叫「天雨」?这倒要问问狄武山。
这栋房子盖好至今狄武山一直等他来住。
这是郝云天第一次到「天雨山庄」,对于它的豪华壮丽感到惊讶,果真是幢豪宅。从大铁门进去是一条弯曲的
山路,此时还看不到主屋,经过漫长的弯曲道路之后,他才看到一栋宛如宫廷的房子。
说它是宫廷并不为过,因为狄武山就是根据宫廷的结构建造的,前后院占地三千坪,被树丛花木环绕的三层楼
房子不论是外观还是内装都极尽华丽。
除了种了各种花卉外,屋子前面有一座让人一看就感觉得出来是名家设计、价值不菲的雕像喷水池,它让整个
环境更富有宫廷的味道,房子里的装潢和家具也极其气派奢华。
黑帮老大居住的地方果然极其奢华,好几年前狄武山就邀他一起居住,现在亲眼看到,证实这里的确不适合身
为教授的他。
「老大!老大!」阿猴好兴奋狄武山有救了。
「阿猴!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狄武山严厉的训斥阿猴,他早上起来头就很痛,阿猴大呼小叫让他的头更痛
;就是因为头很痛,他到现在还赖在床上没起来。
「老大!我请小的舅舅来看你了!」阿猴高兴得像中大奖一般的叫。
「不要再叫了……」狄武山本来要起身教训阿猴,瞄到郝云天的身影后迅速躺下装死。他不知道阿猴是用什么
方式请来郝云天,只能见机行事。
「听你的手下说你快死了。」郝云天毫不婉转的问。
快死了!狄武山惊愕的瞪阿猴一眼,阿猴却是无辜的看他一眼。
原来他快死了才能引起郝云天的注意!那好,他就「死」得彻底一点。
狄武山故意有气无力说:「是呀!快死了。」
虽然用欺骗的手段很卑鄙,被揭穿之后也会惹郝云天不快,但是……先骗到手再说!为了得到心爱的郝云天,
狄武山鬼迷心窍起来,至少知道郝云天对他不是无情无意。
第 六 章
「你生病了吗?」郝云天疑惑地问。
「不知道呀!」狄武山哀声叹气起来,「是有一点不舒服……感觉很难过,可能会死。」
他确实感到很难过,可能是有一点伤风,所以才会身体不舒服,人也突然感伤起来。
那天他听到郝云天说出--
等待这么多年,我已经不需要爱了,尤其是你的爱。
郝云天不需要他的爱,他的心碎了。
郝云天怎么可以拿他的爱跟别人比?他的爱是与众不同、是超凡的,郝云天怎么可以如此伤他的心。
可能是太习惯被他拒绝,狄武山当时没有反驳他默默地离开,因为太了解他的脾气,只要他说「不要」就不能
再烦他,再烦只会更引起他的不快。
情场一向得意的他遇见顽强的郝云天心情不禁荡到谷底,他完全丧失自信心,整日郁郁寡欢。
狄武山现在把事业渐渐放手给狄和盛又鲪去管理,因此空闲的时间多了起来。
没想到时间多了却让他发现日子很难熬,才会有事没事地自艾自怜起来、才发觉原来自己是闲不下来的人,没
工作非常痛苦。
狄武山本来还高兴现在比较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好好地跟郝云天相处,但是接连而来的挫败让他感到人生是灰色
的,才会在家里哀号。
「老大!你不能死。」阿猴在一旁鬼吼鬼叫,更具说服力。
好……好样的!
阿猴的推波助澜有了不少效果,狄武山第一次打从心底赞美他,但他太吵了,吵到狄武山没病都快变有病。
「阿猴,你先出去。」狄武山装作无力地对阿猴挥挥手,他暗示表演完毕可以退场了。
老大的口气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他一定真的病了!如此想的阿猴怎么可能离开,他哭叫着:「老大,我在这里
陪你。」
「出去!」狄武山咬牙瞪着阿猴。
「老大!」阿猴太……愚忠,不肯离开。
「出去!」狄武山忍无可忍地大声怒吼,真想一把掐死他。
狄武山怨叹自己怎么有怎么白痴的手下。
「是!」阿猴惊骇得飞也似的跑出去,直到狄武山生气了,可能会拿枪毙了他,况且狄武山声如洪钟,应该没
事了。
果然请出郝云天比任何药物好用!
「要死的人这么凶做什么?」狄武山对外一向如此凶悍,郝云天没有发觉异样还对他冷嘲热讽。
狄武山叹口气,庆幸郝云天未察觉他装死,不然这下就完蛋了!郝云天可能会把他打得遍体鳞伤让他「真死」
,然后再跟他恩断义绝不相往来。
「你哪里不舒服?」郝云天坐上床沿摸摸他的额头。
郝云天的关心让狄武山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不过没有这么夸张,他只是抓住郝云天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
「我的心跳得好快,身子还有一点发热。」狄武山因为骗人所以心脏跳得好快,又因为看到郝云天来看他兴奋
得全身发热。
感觉好像没有虚假。
「去看医生啊!」郝云天劝他。
「恐怕医生也医不好我。」没病怎么医?当然医不好。
「这么严重?」郝云天皱眉。
「是呀!」狄武山露出痛苦的表情,装可怜地有了非分之想。「我快死了,你能不能让我抱一下?」
呼风唤雨的他此刻有气无力的央求,不得不让人心软。
郝云天想了一下道:「只给你抱一下。」
反正他快死了,没差!好心有好报,就顺了他的遗愿,免得他到地府告他小气。
狄武山惊讶得瞠目结舌。
他只是随口说说,以为郝云天会依旧以往的惯例打他一拳,没有想到郝云天竟然真的答应他。
原来郝云天不是不好商量的人。
此时此刻狄武山狂喜得说不出话来。
◇ ◇ ◇ ◇
郝云天把外套耳环鞋子脱掉,小心翼翼地爬上柔软的床铺躺进被窝里,但在躺进被窝里时蓦地想到一件事。
他突然发觉自己为什么要同情他?
不过,他一躺进被窝里马上被狄武山抱在怀里,已经来不及后悔。
狄武山像怕郝云天飞掉似的紧紧抱住他。
郝云天有些不习惯被狄武山抱紧的感觉,只好在他厚实的胸膛里不停地挣扎,不过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因
为一旦让狄武山抱住,他哪有机会挣脱钳制。
狄武山满心欢喜又欣慰地紧紧抱住郝云天修长的身躯,一阵子之后,他开始蠢蠢欲动……还有了坏念头。
嘿嘿!期盼这么多年,终于把他弄到手……狄武山在心里奸笑,暗自盘算着等一下要怎么对他为所欲为。
不!对心爱的人不能这么没礼貌,说辞应该斯文一点,应该说,终于……好不容易可以占有他。
「你要不要把皮带拿掉?这样会比较舒服一点。」
他裸露着上半身,而郝云天则是穿着衬衫、长裤,皮带卡在他们之间,他感觉很不舒服。
狄武山话刚说完,毫不啰唆地开始动手拿掉郝云天腰部的皮带,并要把他的外裤一并褪去。
「住手!」郝云天慌得大叫:「你在做什么?我只答应让你抱一下而已。」神经病!干嘛脱他的裤子!
「这样比较舒服嘛!」狄武山说得理所当然,「而且,躺着会把裤子压得皱皱的,等一下穿出去不好看。」
说得有道理,等一下出去被狄武山的手下看到他的衣服皱皱的,他们一定会猜到他跟他们的老大躺在床上……
「喂!干嘛脱我的衣服?」郝云天脸红地抓住衣服。
「衬衫也会皱呀!」狄武山说得好像在帮他。
算了!要死的人随便他。郝云天怒瞪着他,缓缓放开手。
狄武山笑一笑,很熟练地脱掉郝云天的外裤,并把他的衬衫也顺便脱了,很有良心的让他继续穿着汗衫和小裤
裤,同时感到很满足。
屏障少了一些舒服多了,接下来他要做事就方便多。
啊!感觉真好。
迷恋郝云天这么多年,狄武山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拥抱住他,感动得眼角都快溢出泪来。
其实,拥抱郝云天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所以此刻的他感动不已,当然,若能够更进一步的拥有郝云天是
再好不过。
「云天--」
狄武山撒娇地深情呼唤心爱的人,想要更进一步。
郝云天感到无聊的白他一眼,暗骂:这样老了装什么可爱,恶心不恶心!
因被狄武山紧紧抱住,郝云天的双手很自然的抵在狄武山的胸口上,让他们的身躯抱持着一点距离,免得心脏
麻痹而亡。
不曾跟人有过亲密接触的郝云天此时心脏狂跳,跳得比之前被他凝视时还快,脸也持续燥热中。
「你记不记得?」狄武山亲吻着郝云天的额头,爱恋地磨蹭他,打算营造浪漫的气氛。「我们念高中时,有一
天我突然跑到你家去吻你。」
「有吗?」郝云天惊讶片刻,佯装失忆。
他当然清楚地记得那个吻,那时他的初吻,他怎么会忘记。
「说出来你不要生气。」狄武山缓缓的说:「其实那天我是因为看到你在房间里换衣服露出白皙的身体,突然
有一股想吻你的冲动。那时候我才惊觉自己之前的行为是对你产生爱恋之情,我一直都不敢说出来,我怕说出
来之后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更怕你从此不理我。」
以前郝云天的房间正好在他房间的对面,他们念高中时,有一天狄武山于无意间看到郝云天裸露着上半身在房
间里走来走去。
有俊美容貌的郝云天身材也好得没话说。
高中时代的郝云天身型修长不瘦也不胖,一身净白的肌肤深深吸引他,那天他痴迷地看着外貌十分出色俊美的
郝云天,突然好想把郝云天抱到怀里亲吻。
看着看着,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股渴望,不顾一切的直奔下楼,跑到对面找郝云天达成心愿。
但他为自己冲动做出的行为说了一个愚蠢的理由--明天要去约会,只是来练习一下。
到现在他还懊悔不已。
啊!郝云天颇为吃惊地抬头看狄武山,意外自己在意的那个吻就这样被夺走。
他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害他……
「当时你喜欢我的吻吗?」这时好几年来狄武山一直想直到的答案。
郝云天抬头仰望之际,刚好对上狄武山的目光,他们便对望一阵子。
郝云天突然觉得狄武山其实长得真不赖,浓眉挺鼻、嘴唇厚薄适中,很漂亮也很有男人的味道,尤其是眼睛,
简直迷死人,他的眼眸是属于会放电的那种,真不愧是人人夸赞的俊帅的大众情人。
在他深情款款地凝视下,郝云天全身的细胞走在窜动……
他的理智在瞬间瓦解,他是喜欢狄武山没有错。
不过,他为什么到现在才问这件事,会不会太慢?郝云天眼眶微微泛红、抿起嘴忍住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
云天感动了吗?他一定是感动了,看他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就是现在,最佳时机!在对手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吻住他的唇让他措手不及地无法反抗。
说做就做,俊帅的狄武山迫不及待地将嘴唇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