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什么?”望吃惊地坐起来。虽然如果将人一定想的话他没办法说“不”,可还是——“被吓倒了?”柏木将人趴在他的小腹上吊着眼睛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不用怕成这样,我只是想让你放松点,我帮你做真的让你那么痛苦吗?”
“不,不是……是……太舒服了,所以会想做很多很过分的事情……”像想在他含住他的时候晃动腰部甚至射出来这种事情怎么说得出口呢?第一次不小心弄“脏”了将人的嘴之后他总有会特别小心让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些过份的事我好像经常对你做吧?”那种情况下的他的反应好像还比较正常,好像他为他做一切都是应该的,如果反过来就会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亵渎”。望并不是傻,而是对他太温柔了!
“那个……不一样……将人,我如果每天都随便自己怎么样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光是拥抱就弄疼你。”望拉起柏木将人的身体用力把他拥进怀里说。
“你啊,实在是温柔得过份,让我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如果说谁能弄疼我,你一定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的那个人!抱我吧,我想要热情的你——”柏木将人轻叹着回搂住望的肩膀,变换了一个姿势让他压趴在自己身上,然后用修长的双腿环住他结实的腰杆,引导着他抵住自己的入口,慢慢包裹住他坚硬的热源——“啊啊……嗯……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专心地爱我。”
“嗯……我爱你……将人……我……已经怜惜要成为大学生了,让我和你一起生活吧!”意乱情迷之中望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一直藏在心底的愿望脱口说了出来。
柏木将人吻住望的唇,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他也想能够和他朝夕相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妈妈、麻美,还有其他问题摆在面前,连他也暂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由他来承担这些压力,尽全力保护好望,保护好他的宝贝!他不会让任何人或事物伤害到他或者影响到他的未来,否则他就没有资格继续爱他,只有十七岁的他为了爱他所做的已经够多了。
“妈妈,我出门去了。”清早,特意换上了柏木将人在耶诞节时送她的粉紫色洋装的麻美走进厨房,对正在准备早餐的母亲说。
“要去你爸爸那边吗?现在还太早了吧,才七点半,那个人在休息日是不会早起的,吃过早饭再去吧。”优香回过头,微笑着替女儿调整了一下头上的发夹。
“可是搭车到爸爸那边要半个小时以上,到他那里就超过八点了,早饭也可以到了再和爸爸一起吃嘛!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爸爸了啊——”麻美撒娇地挽着母亲的手臂央求。
“和你爸爸感情这么好,妈妈都要吃醋了!好吧,不过路上要小心哦!”优香点点头,叮嘱道。女孩子好像天生都多少会有些恋父情结,连她这优秀的女儿也不例外呢!
“我知道了,妈妈!那么我走了,再见!”麻美快乐地在母亲颊边吻了一下,像小鸟一样飞了出去。
因为是休息日的关系,交通也比平常要顺畅,二十五分钟以后麻美已经站在柏木将人住的公寓大楼外。和这些年来差不多是“看着她长大”的管理员伯伯打过了招呼拿到了备用钥匙,她便迳自乘电梯上到八楼自行开门。以往只有在父亲因工作晚归时她才会这样,不过今天是不想一大早就打扰他。她和母亲一样清楚父亲的习惯,只是迫不及待地想早点过来而已。
而此时卧室中的两人还不知道“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了。比柏木将人先醒过来的望刚刚轻手轻脚地悄悄起了床,拉过牛仔裤套上,准备到厨房做早餐。
“起这么早做什么?再睡一会吧……”听到了动静的柏木将人埋在枕头里迷迷糊糊地说。
“我已经睡饱了,将人继续睡就好了。”望一边轻声答着一边拉开房门——与此同时,才煮好了简单早餐的麻美见时间差不多,还是忍不住决定敲门叫父亲起床吃饭——“爸爸,我来了——”
“麻、麻美!你怎么——”
“望?为什么你会在——”
在门开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惊叫出来——“我、我……对不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的望惊慌失措地一把关上了门,“将人,怎么办?这下坏了啦!”
“我也不知道……天啊——怎么偏偏在这时候——”
在几秒钟之前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柏木将人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除了勉强可以做到使自己镇定下来不至于丢脸地抓狂尖叫之外,他的脑中完全是一片空白。在这种尴尬的状况下被麻美发现这件事情实在是最糟的结果,他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出去面对自己的女儿。
“将人,不要紧吗?要不要我先出去?”望担心地问,他从来没见过将人的脸色这么差过。
“不,我必须出去。如果我躲起来不敢见她,这反而更不好。”柏木将人摇了摇头,深叹了一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中,三个人默默无语地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柏木将人犹豫了好几次还是不知要如何开口,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女儿;望强迫自己抬起头不要逃避麻美的视线,他不能懦弱自私地让将人独自承担压力;麻美咬着下唇,努力不让泪水滑出眼眶,但同时被两个最在意的人背叛还是令她能以接受——“爸爸和望,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她颤着声音抬起眼帘,泪珠终于控制不住地顺着脸庞滑落。
“那个人——我一直对麻美说我喜欢的那个人——他就是将人。”望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抢在柏木将人之前开口。这个问题,将人比他更难启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麻美望着自己曾经喜欢的男孩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面对着一个陌生人。
“从七年以前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一直喜欢将人。但是直到三年以前才开始交往。”
心跳快要停止了,该面对的却不会凭空消失。
“爸爸也喜欢望?”麻美缓缓地将眼光转向柏木将人。
“是的,麻美,我——”
“望是男人吧?而且还是小孩子!为什么?”不等柏木将人说完,麻美凄惨地哭喊出来。
“……”柏木将人怔住了,一和自诏潇酒、不在意他人目光的他在这个时候又怎么能轻松自在地将那些堂皇嚣张的理由说出口?
“这种事——这种事是变态才会做的行为!我讨厌爸爸,讨厌望!我恨你们!”全身发抖,握紧拳头,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尖叫完,麻美站起来转身向门口跑去。
“麻美,等一下!”
担心麻美这样跑掉会出事的柏木将人和望连忙一前一后追了上去,却被她用力甩开“不要碰我!我再也不要和爸爸还有望见面了!”麻美一边抹着模糊了双眼的泪水一边拉开门,结果一头撞进了站在门外正要按门铃的人怀里——“麻美?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奶奶……”麻美抬头看清对方的脸后,暂时停住了向外冲的脚步,一直哽咽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将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柏木贵子走进屋里关上门,轻轻地拥住孙女的肩膀,眼神锐利地直瞪向惊愣在玄关处的儿子。
“妈妈。”此时柏木将人觉得自己也想哭了。仿佛受到了恶魔的诅咒一般,不该有的交集、不该出现的人在今天早上全都聚齐了。而他,俨然已经成了天下第一罪人!
“走吧,麻美,将人,还有那个小子——这件事一定和你有关系吧——全部都到客厅去,我要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的宝贝孙女这么伤心!”
第十章
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威严的表情与口吻令三个小辈没有反驳的余地,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回到了还弥漫着“硝烟味”的客厅。
“小孩子不准插嘴,我要将人先给我解释清楚。”柏木贵子面对着三人坐下,紧绷着一张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却仍然美丽中透着强悍的脸命令道。
“是,妈妈。这件事——全部都是我的错——”再也躲不过了,只好面对现实——“怪不得你那天支支吾吾地一直在顾左顾右而言的——你说不想惹麻烦——原来全都是为了这小子!”听完柏木将人的话,柏木贵子的脸色阴霾得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了,“这几天晚上我一直睡不好,今天决定一定要过来看看,没想到会听到这件事——你——”说到一半就已经怒不可遏的她站起来逼向望——“你是哪里来的小混混?为什么好好的不知上进,偏要跑来破坏别人家的安宁!”
“我、我不是故意要破坏别人家的安厅——我只是喜欢将人,真心喜欢他!”望一边节节后退,一边壮着胆子回答。
“闭嘴!我有说过要听你的解释吗?我只想好好教训你这个胆大包天、敢惹到我柏木贵子的小流氓!”柏木贵子说着,随手一把抄起沙发边的落地灯,拔掉灯罩扯掉电源,气势汹汹地朝望打过去——“妈妈,你冷静一点——”
柏木将人出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去抢母亲手里的“凶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闪着寒光的金属物体朝望身上落下——“啪”的一声,练过六年剑道的望反射性地抬起双手接住了要敲破他的脑袋的气势猛挥过来的灯柱。
“可恶,你竟敢反抗。”被望的举动激得恼羞成怒的柏木贵子毫不迟疑地紧接着打出一棒——“我不是想反抗,如果您想揍我出气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不能被打死——因为我在菩萨面前发过誓要让将人幸福!”望一边继续招架如雨般落下的打击一边喊。
“你还敢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
“妈妈,住手!”
“奶奶,请别打了!真的会打死他的!”
柏木将人和麻美顾不了太多的一起冲上去阻止火气一上来就失去控制的柏木贵子,一个人硬抢下了她手里的灯柱,另一个人则拼命把她从望身边拉开。
“好,我今天就不在麻美面前杀人——不过小子,你给你等着,我不会就这样饶了你的!你最好有必死的自觉!”
柏木贵子指住望放下威胁,然后拉着麻美如女王一般踏过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的“战场”扬长而去。
“我们要不要干脆一起逃走算了?我要再私奔一次吗?”柏木将人颓然地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似的说。
“不管将人说要到哪里我都会和你一起去的,东京、名古屋还是什么其他地方,就算是外国我也会和你一起去的!可是,我不想将人为了我而毁了现在的生活,所以我决定接受阿婆的挑战——我会做好接受她任何考验的心理准备!”望屈膝在柏木将人面前跪下来,抬起双手捉住他的肩膀,乌黑清澈的眸子仍像任何时候一样真诚而直接地望进他的眼中。
“果然像是你会讲的话,也许你比我更加无惧于这个复杂又难以预料的世界吧……”
柏木将人苦笑着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所以我总是采取各种狡猾的手段逃避可能会有的麻烦,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像速食面一样简单,只需要挑选自己喜欢的口味,然后丢进水里就不用操心了;而你则像寿司,单纯得一眼就能看透所有的内容,并永远固执地坚持着自己一贯的原则,敞开胸怀勇敢地面对大家。”
“不对,其实将人想要逃走是为了我吧,因为你怕我真的会被阿婆杀死!老实说我是很高兴你说要和我私奔,我只你爱我就满足了!”望吐了吐舌头,为了让爱人放松下来,不好意思地承认两分钟以前自己心中的窃喜。
“我妈妈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果不是嫁给了我爸爸,当初外公甚至考虑过要她当家族里的继承人呢……”
柏木将人用袖口替望抹去因为刚才被母亲“追杀”而残留在额头上的汗珠,用力一拉让他整个靠在自己胸前。现在只有怀里充实真切的感觉才能让他暂时平静下来,认真考虑一下今后要如何迎接母亲的——惩罚。至少以他的经验“惩罚”能比“考验”更贴切地形容她接下来可能会的行动——“我会尽量保护你的——不过万一再次见面,千万不要叫我妈妈“阿婆”。她是上很骄傲的人,最讨厌被别人看成弱者。”若是再加上这个误会,难保她不会把“新仇旧恨”算在一起,使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手段!
“嗯,我也会努力保护将人的!也会记得不要称呼她为“阿婆”。”
十天过去了,奇怪的是柏木贵子那边始终不见有任何动静,柏木将人试着连续打了几天电话都没有成功,不是没人接就是只有店里的伙计在家,只听说母亲这些一来只有早晨会到前院的柜台巡视,叮嘱一些重要的事情,提醒要给哪一位客人送货,哪一种商品需要补货了,其他时间都待在后院避不见人。这些消息听得柏木将人更加忧心忡忡起来,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可怕的计划在暗暗酝酿当中——第十一天早上,两个男人在柏木将人的家门口拦住了正准备去上班的他——“将人少爷,贵子大姐要我们来接你过去。请上车。”是外公那边的人,妈妈还是动用那边的力量。
“明白了,就按你们说的做吧。”柏木将人点点头,二话不说地坐上了早准备好的黑色轿车。如果他没猜错,妈妈应该已经请“人质”过去了,再反抗或者挣扎什么的只会火上浇油,令情况继续恶化而已。
如他所想的,车子一路开到了家里的老宅,从前院的杂货店门口经过,直接停在了后院门口。当他走进去时,望已经被十几名一看就知道并非善类的男人包围在四周种满了母亲最喜欢的樱花树的院于中间了。
“到我身边来,将人。”
听到柏木贵子的声音,那些男人无声地闪到一边,让开一条路让他通过并同时将望挡在身后,不让他们有片刻接触的机会。
“妈妈——”柏木将人抬起头,看到了一身戎装,身着古武士服的母亲。“你这是要做什么?对付我难道还需要摆出这种架势吗?”母亲的思考方式果然异于常人,竟把家里的后院搞得像个小型武道大会的现场。
“不是对付你,是要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听说他学习过六年剑道,是学校里剑道社的主将,而且还在全国大赛上取得过相当不错的名次,妈妈倒想看看他究竟有多厉害,可以得到我骄傲的儿子的认可。而且他也同意我的提议——”柏木贵子冷冷地一笑,用眼神命令着院子里的手下分散开在院子两边排成两列——“没错吧,平井望。”
“是的,我愿意接受您所提也的任何条件。”望一步一步走上前,大胆地与柏木贵子的眼神对峙。
“很好,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柏木贵子挑起眉问。
“我准备好了,请开始吧。”望礼貌地欠了欠身回答。
“等一下,妈妈,我不答应这种方法。这不是游戏,望还是个孩子!”柏木将人想起身反对,下一秒柏木贵子手中的竹剑已经指住了他的心口——“以你们现在的身份,你没资格说这种话,你真的把他当成孩子吗?”
“将人,请你相信我。今天我要正式成为一个男人。让你幸福,这是我生存的意义!”望深深地注视了柏木将人一会儿,接过身旁男人递过来的竹剑,转身面对将分别与自己交手的三名对手。
“开始吧。”柏木贵子扬起头,高声下了命令。“将人,和我回屋里去。”接着,她转过身对柏木将人说。